官道无疆(校对)第66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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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为民,你这只是说了大方针,难道说具体实施方案心里还没有一点路径?”
  尚权智也知道陆为民不容易,这一段时间几乎是争分夺秒的下去调研,四家纺织企业花了他两个整天四个半天,陆陆续续还调研了一些集体企业,重点就放在纺织企业上,连段厚柏都给累得趴下了。
  前两天沈子烈都在说段厚柏本来身一直体不错,但是跟着陆为民跑,这肥的拖瘦,瘦的就得拖死,段厚柏清闲了两年,现在遽然跟着陆为民这么高强度高频率的下企业座谈、走访、调研,加上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剧烈,段厚柏重感冒都住院了。
  陆为民沉吟了一下,才道:“有了一个大概方向,但是还不成熟,需要很多完善,也还要市委来研究确定,我倾向于由麓山集团来整体并购这四家企业,但这还只是我个人的一个构想,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第二十七章
蛇吞象的可能
  麓山集团?尚权智吃了一惊。
  麓山集团是麓城县的一家乡镇企业,也是属于纺织染整一体化的综合性纺织企业,近年来面对纺织行业不景气,这家乡镇企业却是逆势崛起,发展速度非常快,在麓城县已经成为乡镇企业中的头牌。
  尚权智去年曾经视察过这家企业,还有些印象,目前规模好像也不小,职工好像也有几千人了,当然工人主要是当地劳动力,只不过比起一纺厂和二纺厂来,这家企业的规模和底蕴还是远不能比的,换了几年前,只怕根本就没有打上一纺厂和二纺厂的眼。
  更为重要的是这家企业是乡镇企业,还是地处县里边儿的乡镇企业,乡镇企业要想兼并国营企业,而且是比自己大得多的国营企业老大哥,这简直比蛇吞象还要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为民,麓山集团好像是乡镇企业吧?听说这两年发展是很快,不过你觉得他们吃得下一纺厂和二纺厂?”尚权智沉吟了一下,“不说企业性质,只是规模上一纺厂二纺厂任何一家都要顶麓山集团两三个吧?麓山集团如果要接手一纺厂或者二纺厂,它消化得了么?”
  “尚书记,相比您也知道我去麓山集团调研过两天,我和麓山集团的管理层也接触了几次,感觉他们管理层这帮人很有想法,目前压锭主要是针对国营纺织行业的落后产能,对于乡镇企业和私营企业并无限制,在这一点上麓山集团管理层认为目前国家对全国国营企业的落后产能实施压锭是明智的,这样可以极大的削减落后产能与先进产能的竞争,避免在原料上形成恶性竞争,他们认为国家的压锭政策对他们来说反而是机遇,我在进行调研时了解到他们有意要在三年内让,麓山集团的规模再上一层楼。”陆为民介绍道。
  “哦?为民,我记得你说过纺织行业受困于国际国内大气候,近一两年来会出现低谷,麓山集团他们就有这么大把握,还敢继续扩大规模?”尚权智也对经济工作也不陌生,当前国内经济形势已经出现萎靡之态,而日韩、东南亚和港澳台的经济也都受到了很大冲击,而国内纺织行业很多主打市场都在这一片,大气候不好,还要硬上规模,那不是找死?
  “不是有逆势扩张这个词语么?”陆为民笑笑,“我看麓山集团老总魏嘉平也是一个有想法的人,不像是有些企业老总鼠目寸光,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他对国内外纺织行业市场起落后很深的认识,我觉得此人是个人物,应该敢于捕捉到这一波低潮中蕴藏的机会来实现他自己胸中抱负吧。”
  陆为民用了一句曹操的话来形容其他企业家进而衬托麓山集团总经理魏嘉平的眼光志向,倒是让尚权智心里对这个魏嘉平高看了几分。
  去年他视察麓山集团时,魏嘉平也作陪一路讲解,但是他只是觉得此人对纺织行业十分了解,作风也很务实,其他倒是没有看出什么,没想到陆为民对此人评价如此之高。
  能当得起陆为民这般评价的人不多,至少尚权智印象中陆为民来宋州这么久,很少有当着自己面表扬什么人的,尤其是搞企业的。
  “就算你说这个魏嘉平真有这般胸襟抱负,但是一纺厂二纺厂情况如斯,麓山集团愿意接手么?如你所说一纺厂二纺厂设备老旧,技术落后,人心涣散,负债累累,对于麓山集团来说,这纯粹就是包袱了,魏嘉平再是雄心壮志,也不可能揽一身包袱上身,他想谋发展,一样可以通过自身的逐步积累来实现,怎么可能来让这些大包袱拖垮自己?”
  这才是关键。
  乡镇企业能够在与国有企业竞争中胜出,靠的就是灵活的机制和敏锐的嗅觉,和国企相比,它们没有政府的政策支持,没有融资贷款的优惠条件,凭的就是它们的灵活敏锐,这是它们胜出的原因。
  而一纺厂二纺厂呢?要技术没技术要资金没资金,唯一能有的就是人,嗯,勉强可以说是熟练工人,但是这种熟练工人经历了长期在国营工厂养成的“主人翁”习气,他们能适应“非主人翁”身份么?
  而且就当前情况来说,农村剩余劳动力富余极多,纺织工人也不是什么高科技高技术人才,稍加培训,便可以上岗作业,一年半载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熟练工人,麓山集团何须来接这样大的包袱?
  “尚书记您也看到了这一点,的确,就一纺厂和二纺厂来说,只有包袱而没有太大价值,设备老旧,根本不值钱,既没有什么拳头产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市场占有率,有的就是一大堆债务,这种情况下你让麓山集团接手他们当然不会干,我没有考虑过要给麓山集团塞包袱,你就是给它塞,它也不会接!魏嘉平不傻,他比谁都精明,要不麓山集团能在几年里边踩着一纺厂二纺厂的尸体发展到八万纱锭?”陆为民摇摇头,“企业都是以盈利为目的,怎么可能来接一个只会是拖累的包袱,而且极有可能把它们自身拖垮,换了是我也不会干,无论市委市府给它们下什么样的命令也不可能,麓城县委县政府也不会答应,这样也不合适。”
  尚权智当然知道如果只是这样,麓山集团肯定不会干,麓城县委县政府也不会干,这可是他们县里的支柱企业之一,虽然这只是一个乡镇企业,但是乡镇企业发展大这一步,一样解决了麓城县大批剩余劳动力就业,一样上缴了大量税收,说是个下金蛋的鸡也不为过,而市里如果强行要用这种方式来迫使麓山集团接手,那纯粹就是拖麓山集团下水,不但起不到拯救一纺厂二纺厂的效果,只会又多一个坠落的企业。
  “我的主要目的是要让麓山集团接手一纺厂二纺厂里边还具有劳动技能的职工,让这些职工能够就在本地消化,实现本地就业,而无需为了谋生四处奔波,当然这也只能解决一部分,但即便只能解决一部分,我也觉得值,能解决一个,那就能给我们宋州减轻一份压力。”
  陆为民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尚权智吃了一惊,盯着陆为民,缓缓道:“为民,你的意思是市政府来承担一纺厂和二纺厂的一切债务,却把所有资产交给麓山集团,只是为了解决这些职工的出路?”
  陆为民沉吟了一下,才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麓山集团扛不起这么大的债务,他们也不可能扛,就这样麓山集团也未必愿意接受,因为现在的一纺厂和二纺厂的确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一纺厂和二纺厂的设备是麓山集团早就淘汰不用的设备,只能当废铜烂铁卖掉,其他还有什么?”
  “厂房,土地。”尚权智微微一怔道。
  “厂房和土地就目前来说不值钱,但是就我个人看法,日后这一块土地倒是会值不少钱,但是我们能等到那个时候么?不能。”陆为民顺着自己的思路一边想一边道:“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几家纺织厂没有让麓山集团看得上或者说需要的东西,即便是把一切债务都由市政府扛起来,这几家企业对麓山集团来说也没有太大价值,或者说毫无价值。”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做到让麓山集团接手?”尚权智也明白其中道理,的确,一纺厂二纺厂以及针织二厂和四厂对麓山集团来说没有多大意义,土地厂房对现在正处于扩张期的麓山集团来没有意义,工人更是累赘,那怎么让麓山集团接手?总不能全部白送,还要倒贴吧?
  “尚书记,我看过麓山集团的一些构想规划,他们需要什么?更宽松的环境和政府的优惠政策,降低成本,确保原料供应,完善基础设施,这些是他们需要的,而这也是我们市委市政府能提供的。”陆为民微微一笑。
  尚权智沉声道:“说具体一点。”
  “比如随着麓山集团日益发展,它们的电力供应受到制约,不但没有保证,而且工业电价昂贵,成为制约他们成本控制的一个瓶颈;又比如,棉花供应,麓山集团是乡镇企业,只能通过市价买棉,这很难为企业提供一个稳定的原料供应渠道,而且受市场波动很大,在这方面我们市委市府也可以发挥主导作用;又比如在贷款上,甚至企业上市问题上……”
  陆为民嘴角浮起的自信笑容让尚权智心中也在暗赞,难怪这个家伙能够在丰州搞得风生水起,就凭他这种对工作对象极富针对性的揣摩研究精神,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关键的还是他总能敏锐快捷的发现对方的软肋和需要,给出的诱惑也让人无法抗拒。
  “为民,这是你和魏嘉平商谈过后得出的结果?”尚权智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宋州市委市府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满足他们的需求。”
  “尚书记,哪有那么快的事儿?这还只是我的一些调研和揣摩所得,现在也只有您和我知道,我甚至还没有向魏嘉平透露这个意思,我们和他们不是完全的上下级关系,说难听一点,还是谈判对手,威逼利诱,利诱还得在威逼之前呢。”陆为民笑了起来:“但是我有信心,魏嘉平会动心,因为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灼烧的雄心。”
第二十八章
差距,感悟
  顾子铭回到家中,忍不住瘫倒在沙发中,一动不想动。
  他太累了,累得他真想立即上床躺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陆为民怎么精力就会这样充沛,自己只比他大一岁,平时虽说没有锻炼习惯,但是大学时候自己好歹也是学校乒乓球队的角色,怎么现在都觉得精力体力都有些不够用了呢?
  不是自己不中用,而是陆为民太能折腾了。
  两个星期,调研了十七家企业,遍及全市六个县市区;平均每家企业调研时间不低于半天,或者说四个小时,每个单位的调研,除了四十五分钟的开会听汇报,再除开路上消耗时间,一个小时的职工代表座谈,半个小时的管理层谈话,再就是现场走访询问查看也会在半个小时以上,基本上塞得满满的,然后还要每个企业都要拿出一份短期和中长期的规划构想,不管国企还是乡镇企业抑或是私人企业,这也让顾子铭很是不解。
  国企也就罢了,乡镇企业也属于集体企业一份子,也勉强能说得过去,而私营企业也要拿出短期和中长期的规划构想,就未免有点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他这一折腾不要紧,可算是把自己给害苦了,每到一个企业,顾子铭都要跟随陆为民亲身了解,收集各种资料,然后要求你在规定时间内对这个企业的现状做一个剖析,主要还是观察这些企业存在的风险以及应对措施,说白了,也就是应急管理体系的实施。
  把这些企业送上来的各项资料,陆为民都一一看过,这十七家企业也是陆为民有针对性选出来,现在就交给了顾子铭,让他分门别类,拿出一篇分析报告来。
  这对顾子铭来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虽然他是学经济出身,但是对于这种微观经济中的企业管理研究却还是第一次触及,所以这段时间他也是主动到计委、经委、二轻工业局、乡镇企业管理局等部门找相关人员索要资料,然后又主动联系了阜头县委获得了一些原来陆为民写的相关类文章,摸清楚陆为民的思路风格,这才好下手。
  他也感觉到陆为民对华廊集团、麓山集团、美佳集团尤为感兴趣,重心也放在华廊集团、麓山集团、美佳集团上,对华廊集团、麓山集团和美佳集团的发展历程也做了一个相当详实的了解分析,一来二去也和华廊集团、麓山集团和美佳集团方面关系也混熟了。
  昨天美佳集团庆祝美佳集团创业十周年庆典,邀请了陆为民,当然陆为民没有去,委托自己去代为道贺,还专门送去了一副裱过的字作为贺礼,顾子铭觉得这内容也有些俗,“鹏程万里”,也不是陆为民手书,而是陆为民委托他在阜头的熟人请他欣赏的一个书匠写的,字倒是写得挺有气势,美佳集团方面也非常高兴,觉得陆为民送的这幅字很有意义。
  美佳集团的庆祝活动搞得很热闹,美佳百货也搞了声势浩大的让利酬宾活动,受邀而去的领导不少,包括分管商业的副市长和麓城县、宋城区的领导,但是陆为民却让自己很低调的去,而且也没有参加任何活动,只是送了这幅画,但是顾子铭却感觉到美佳集团袁连美和臧梅夫妇对这幅画很看重,对自己代陆为民上门道贺也是十分重视,袁连美还专门抽出时间来和自己讲了一会儿话,这让本来就有些担心失礼的顾子铭更是觉得受宠若惊。
  他觉得陆为民应该和袁连美臧梅夫妇很熟悉,而且也感觉得到袁连美和臧梅对陆为民的尊重,顾子铭临走时袁连美和臧梅专门让人送了三张礼宾卡,还笑着解释说他们都知道陆市长的规矩,从来不搞特殊化。
  礼宾卡实质上就是代购卡,每张面值三千元,陆为民、顾子铭和司机各一张。
  顾子铭把礼宾卡的事情向陆为民汇报时,陆为民也只是笑着摇头,说袁连美怎么也许会搞这一套了。
  顾子铭也很感兴趣陆为民会怎么来处理这张礼宾卡。
  三千块钱不是小数目,三张加起来就是九千元,在97年也算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目了,顾子铭家境算是不错,也一直要以在仕途上有所拼搏,所以三千块钱虽然不少,但是他也不太在意,他感兴趣的是陆为民会怎么来处理这桩事情。
  送回去?这显然是有些不合适,美佳集团认为这是人之常情,这也不是钱,不过是代购卡,是一份心意,退回去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收下,要说也没什么,这年头都这样,人情往来,逢年过节,祝寿结婚,开业乔迁,封个红包一两百不嫌少,一两千似乎也不嫌多,很正常。
  但是顾子铭从蔡亚琴那里知道陆为民家中经济条件相当好,至少从他们的居所来看就知道陆为民不是缺钱的人,自然不会把这区区几千块钱打上眼,似乎也犯不着为这点钱沾什么荤腥气,尤其是陆为民摆明是想要在仕途上要本一番前程的,肯定在这上边更要注意,特别是他这么年轻就走到这个位置上,盯着他的人肯定不少,而现在自己也还算不上他的特别亲信,这几千块钱的礼宾卡反而可能成为陆为民的累赘。
  而且他也听蔡亚琴从甄婕那里获知的消息,似乎陆为民的兄弟姊妹都应该是在做生意,而且生意做得很大,所以底气很足。
  在顾子铭看来,这几千块钱礼宾卡至少会让陆为民感到小小的为难,但陆为民的反应却很平静,让自己把这九千块钱礼宾卡先买两千块钱的营养品,到时候他会和自己一道去看望还在家里休息的段厚柏。
  段秘书长这一段时间感冒似乎一直没怎么好,时而复发,这不又复发了,这段时间在家里休息。
  剩下七千块钱礼宾卡陆为民让顾子铭买三千块钱还好一点的烟和茶,用于办公室接待,剩下四千块钱买成书本、文具送到宋州市儿童福利院。
  陆为民的安排轻车熟路,很显然经常处理这种事情,这也不能不让顾子铭感到惊讶。
  ……
  蔡亚琴回到家中时,看见自己丈夫躺在沙发上痴痴的发怔,吓了一大跳,“子铭,你怎么了?生病了?”
  顾子铭伸了一个懒腰,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儿累,怎么你今天也回来这么晚?”
  “新来的区长到我们教委调研座谈,拖得久了一点。”蔡亚琴叹了一口气,“差点儿我也被拉去陪酒去了,幸好我说我身体不方便,我们办公室主任人还行,帮我应付过去了。”
  顾子铭有些冒火。
  谁听着自己老婆要被拉去陪酒,心里都不自在。
  沙洲区分管教育的副区长是覃成霖。
  覃成霖和堂伯父顾天元一直不对路,顾天元几年前和覃成霖竞争副区长时获胜,先上了,覃成霖又拖了两年才担任副区长,所以两人关系一直很僵。
  恰恰覃成霖又在分管教育,也知道自己和亚琴的关系,自己又是顾天元的堂侄,这家伙原来有雷志虎在当区长还算守规矩,但也没少骚扰亚琴,只要是牵扯到教委这边工作的吃饭应酬,都要让教委领导把在办公室工作的亚琴叫去,亚琴多推了两次之后,实在推不过去,有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参加。
  虽然这种饭局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这男人的饭局,酒桌上免不了就有些黄段子荤玩笑出来,作为女孩子坐在这桌上,如果不是想要在仕途上奔行或者不太在意的,难免就会有些不自在。
  “覃成霖这个王八蛋又在出馊主意?”顾子铭脸色阴沉,恶狠狠的道。
  “没有,这一次覃成霖倒是一声没吭,都是我们办公室另外一位女同事这两天请假回老家了,没人作陪,所以胡主任就想让我也参加,还好我们办公室简主任帮我挡了。”蔡亚琴摇摇头。
  “咦?覃成霖这个王八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还是变老实了?”覃成霖那时候连顾天元的帐都不买,他和沙洲区委书记周巍关系很铁,所以即便是雷志虎在担任区长时,都还有点儿嚣张,新区长来了,他还能不故意上眼药?
  “没有,这段时间我有时候到区里办事,碰见他,他都笑眯眯的,有时候还主动招呼我。”蔡亚琴脸上浮起一抹笑容,“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顾子铭已经醒悟过来了,淡淡笑了笑,“就因为我给陆市长当秘书了?”
  “嗯,应该是这个原因,我听说前段时间我们区里赵区长到陆市长那里汇报工作时,有些数据没说清楚,被陆市长很尅了一顿?”蔡亚琴扬起眉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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