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志(校对)第1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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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卑大营中,库尔多与格亚、哈先三人也在连夜巡查各部,并不断的给早已憋红了眼的士兵们打气鼓劲,士兵们都士气高昂,纷纷要求充当先锋队,率先发起攻击,三人都十分满意,并要求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息,保持良好的状态,为明天的战斗做好准备。三人回到库尔多帐篷中,商议决定明天倾尽全力发起进攻,力争半天解决战斗。
  “这是我毕生难忘之日,甚至许多年以后,这一天的场景还出现在我的梦魇中。”——李无锋——摘自《挥戈天下——我的回忆》。
  大陆历691年10月15日上午10时,决战开始。库尔多为保证在一天之内拿下城池,甚至命令四万轻骑兵丢开战马,与剩下的两万多步兵一道发起总攻。六万多罗卑士兵在三万多铁骑的押阵下,咆哮着,叫喊着,推着冲城车,扛着云梯,抬着撞木,挥舞着武器,密密麻麻,象蚂蚁一样,对庆阳城西门发起了冲锋,原本还留了一个联队士兵作预备队的无锋见这个阵势,不得不将所有的部队全部调上城头,以期先顶住敌人的第一次冲锋。
  第一波攻击的步兵们举着皮盾,冒着雨点般的箭矢,很快便涌到了城墙下,但在城墙上防守的士兵滚木、擂石的打击下死伤惨重,所剩无几,库尔多见此情况,立即命令骑兵逼进,由于罗卑轻骑兵都自带弓箭,库尔多命令他们逼近利用弓箭压制城墙上的敌人,在一阵接一阵的箭雨下,城墙上防守的士兵也伤亡极大,无锋立即命令所有投石机集中对逼近的敌人骑兵部队进行轰击,在一阵阵“咯吱”声中,巨石从天而降,将进入投石机射程的骑兵们连人带马砸成肉泥,这一招立即起到了很好效果,骑兵们看见自己的战友一进入投石机射程便被落下的巨石砸得血肉横飞,纷纷勒住马缰,不敢过分靠近,这样虽然没有了巨石威胁,但对城墙上的帝国士兵的威胁也大大减小。
  然而城下的步兵攻击却并无丝毫减弱,一波接一波的士兵涌至城墙下不断的将云梯竖起,冲城车也连续对城墙较为薄弱的地带进行冲击,部分城墙已有些摇晃。剽悍的罗卑士兵瞪着血红的双眼,口里咬住武器,冒着城墙上面砸下的滚木、石头甚至滚油,疯狂的向上攀爬,城墙上防守的士兵也杀红了眼,弓箭、滚木、擂石倾盆而下,一旦有罗卑士兵突破防御冲上城墙,旁边的士兵便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武器冲上拼命,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敌人成功冲上了城墙,也就是全军覆没的时候到了。
  看着下属不断扩大的伤亡数字,库尔多毫无表情,依然不停的命令溃退下来的部队重新集结,再次组织攻击,甚至命令高级将领以下的军官亲自带队攻击。在军官的亲自带领下,本已有些懈怠的罗卑士兵的士气又鼓了起来,性急的哈先不顾库尔多和格亚的劝阻,亲自出马,率领一队罗卑士兵发起了攻击,看见自己的副帅都身先士卒,罗卑士兵更是被激得狂性大发,舍生忘死的蜂拥而上,顿时,西北角的城墙出现了一个不为人注意的缺口,正在城下指挥的哈先立即发现了这一点,他三步并着两步,来到西北角的城墙下,身后的士兵立即将云梯架起,他几个纵跃便上了城墙,周围几个帝国士兵立即狂叫着扑了上来,但他们哪里是哈先的对手,两个照面便倒在了哈先斩马刀下,城墙下的罗卑士兵也顺势而上,附近防守的士兵招架不住,节节败退,眼看这一节城墙就要宣告失守,危急时刻,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接连倒下的帝国士兵旁边,“你们去对付那些人,这个人我来对付!”跟随而来的士兵立即如饿虎擒羊一般向正在源源不断的攀登而上的罗卑士兵扑去。
  前来增援的是无锋的亲卫队,带队的就是当年第一个挑战无锋的那个列兵康建国,他现在已经是亲卫兵中队的中队长,在那次挑战无锋失败后,他对无锋佩服得五体投地,无锋也觉得他的武功底子相当不错,于是便将自己的武功除内功外倾囊相授,因为内功是各自从小便打好基础的,不能随意改练。这三年多来,康建国训练相当刻苦,武功也突飞猛进,尤其是无锋有针对性的教给他的“血杀刀法”,他更是练得出神入化。
  哈先也看出此人不是等闲之辈,报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二人立即战成一团。而哈先身后的那些罗卑士兵就不走运了,因为康建国带来这些卫兵都是从部队中的佼佼者中选拔出来的,又都经过了无锋的亲自传授,武功都非同小可,立即将这些普通罗卑士兵迅速格杀,正与康建国激战的哈先见情况不对,知道再不逃离恐怕就得变成敌人的俘虏,逼开康建国,跃上城头,两个纵跃,重新跳下城墙。周围的帝国士兵也发现了这里的问题,也纷纷过来增援,原本岌岌可危的缺口终于又被堵上了。
  城下密切关注战局发展的库尔多在发现哈先突破了西北角缺口后,立即命令格亚率领精锐部队向城墙最薄弱的西南角发起冲击,一方面可以减轻哈先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想利用哈先突破造成对方注意力都集中在西北角,自己一方正好从西南打开缺口。但他没有想到,仅仅一会儿工夫,从西北角突破的士兵便被消灭殆净,而哈先也被迫后撤。而西南角的攻防战进行得更加激烈,格亚的亲自上阵,也极大的鼓舞了罗卑士兵的斗志。由于西南角地势相对较矮,城墙也更加单薄,双方的攻防战空前激烈,在格亚的率领下,罗卑士兵的冲锋一浪高过一浪,几段城墙几度易手,但在崔文秀的顽强防守反击下,防线始终不垮,格亚也与崔文秀几度白刃交锋,但都没占到便宜。
  激战一直持续到下午太阳下山,双方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战局始终处于胶着状态,到最后库尔多看实在无法取胜,不得不下令收兵会营。
第五节
交易
  大战过后,城墙上下到处摆满了敌我双方的士兵尸体,萧唐早已安派组织好的百姓上来将伤员抬下去进行救治,同时一些后勤人员也在老百姓的帮助下开始清理城墙上的战场,工程兵也在百姓的帮助下抓紧时间对有些破损的地段进行维修。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抬下去,无锋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一句诗:“一将功成万骨枯。”许多战士由于精神极度紧张或身体过度疲劳,在敌人收兵号一吹响时,精神松懈下来,都瘫痪在地,有的甚至昏倒在地。无锋也感觉有些疲惫,这是许多年未曾有过的,主要是心理压力太大,他一边查看各部情况,安排部下抓紧机会休息,自己也尝试着放松放松心情,师傅教导过自己,一张一弛,乃文武之道,只有会休息的人,才会更好的工作。
  清点完损失,己方共战死7082人,伤7529人,其中重伤1355人。仅仅一天的战斗就造成了自己三分之一以上的战斗力的丧失,看来在后面几天的战斗中,那8000多新兵也将不可避免的被推上战场啊。但敌人的损失至少是自己一方的三倍,自己的士兵在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恶战后,也才会真正成为合格的战士。
  罗卑大营。库尔多、格亚、哈先三人面色阴沉的坐在大帐中,“看来敌人的战斗力还是相当强的,我们都有些低估了对手了,而且指挥者也是个老手,可我们却没有对方的半点消息,在这一方面我们就落了后手。”照例是哈先先发言。“我们的损伤情况清点出来没有?”库尔多望向格亚,“已经清点完了,战死12658人,重伤5543人,轻伤未计。”格亚回答道。轻轻叹了口气,库尔多感觉有些头疼,自己的直觉这场仗再打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步兵严重不足,攻城器械极度缺乏,而对方看来又根本没有主动出击的意图,自己一方的优势骑兵根本派不上用场,要想重新回领地征召或抽调步兵和攻城器械,又不太现实,但要自己就这样灰头土脸的撤兵回去,别说格亚和哈先绝不会同意,就是自己也觉得有点儿难以接受。
  “格亚,你怎么看?”思前想后,库尔多仍然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征求格亚和哈先的意见,“我觉得敌人虽然十分顽强,但数量肯定不会很多,否则在我们攻击受挫的时候,在突然出城对我们进行袭击,我们的损失会更大。所以我的意见是明天继续加强进攻,我估计敌人这会儿也很困难,就是在比谁的韧性更强。我就不相信咱们堂堂东征三勇士率领十万大军连一个小小的庆阳城都拿不下来。”格亚依然满怀信心。“哈先,你的意见呢?”库尔多又望向哈先,“嗯,现在我们的确有一定的困难,但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族人肯定也会笑话我们的,对大将军也不好交待啊。不过,你是主帅,还是由你来决定吧。”哈先明显语气没有格亚那么坚定,显得有些犹豫。库尔多又沉思了好一阵才下定决心,“那我们再用两天时间集中力量进行攻击,格亚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我们困难,但敌人也不会好多少,就看谁先挺得住。”
  10月16日、10月17日连续两天铺天盖地的疯狂进攻,罗卑人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后,无锋一方有些支持不住了。西南角的城墙已经坍塌了几处,在面对罗卑人的狂野冲击,完全是以血肉来挡住了敌人的冲锋。几乎所有能用上的力量都已经全部用上了,在坚持下去,就只能让手无寸铁的百姓上了。望着遍地的尸体和伤兵,无锋也感觉到有些精疲力竭,8000多新兵还有战斗力的也只剩下不到4000人,加上战斗力尚存的3000多老兵,恐怕连明天也难以坚持下去了。无锋穿行在士兵中间,一边鼓励着士兵们,一边饶有兴趣的与士兵们拉拉家常,原本十分紧张和疲惫的士兵们都纷纷放松了心情。
  再次来到西城头,看着正忙碌着为修复城墙的老百姓,又有多大用呢,这样简易的修补,也只能维持一次冲锋。梁崇信啊,梁崇信,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无锋望着西北方向默默的想着。
  这时的梁崇信根本就不知道庆阳城内的艰苦处境,他率领着三个中队的骑兵正静静的埋伏在罗卑大营后方约三十里的罗卑人的后勤补给点附近。由于罗卑人是以骑兵为主,对草料的需要量特别大,为了防止敌人火攻,库尔多单独将粮草补给点设置在自己大营的后方三十里处,并派了5000兵马驻守。
  梁崇信已经在这儿的树林里埋伏三天了。三天前侦察兵就发现了敌人的这个粮草补给点,于是他就率领这近600骑兵来此潜伏,但敌人防范十分严密,兵力也比自己一方多了几倍,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梁崇信对自己的上司的准确判断十分钦佩,他想起临行前无锋告诫自己,要么就一举成功,要么就等待时机成熟。这两天敌人接连两次从这里调走部队,现在这里的驻防部队只有1000人左右了,时机已经成熟,估计庆阳城也有些困难了,胜负在此一搏了。
  借着傍晚麻黑麻黑的天色,梁崇信率领六百骑兵用嚼子将马嘴套住,再将厚布把马蹄包住,悄悄向目标扑去,看看已到营边,梁崇信大喝一声:“弟兄们,跟我冲!”随着雷动般的铁蹄声,伴随而来的满天飞舞的火箭,这是特制的火箭,箭头上带有黄磷,能够自燃,立即在补给站中引起了冲天大火。这里到处堆满了草料,一旦被引然,根本无法扑灭,在加上随之而来的不知数量的敌人偷袭骑兵部队,毫无思想准备的罗卑士兵顿时乱成一团,一时间,火蛇四窜,浓烟滚滚,随之而来的帝国骑兵趁势掩杀,罗卑士兵根本无法抵抗,只顾逃命去了,刹那间,罗卑人的这个极其重要的后勤补给站便告灰飞烟灭。
  罗卑大营。库尔多、格亚、哈先三人的心情明显比两天前好了许多,连续两天的恶战,敌人的抵抗力量已明显被削弱,看目前的形势,庆阳城的攻克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不过库尔多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敌人的指挥官可以看得出并非等闲之辈,他肯定也知道这样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但到目前对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看来是想与城市共存亡了,如果是这样,自己就过高估计对手的智慧了。看见库尔多有些心神不定,正谈笑风生的格亚和哈先禁不住有些奇怪了,“库尔多,你怎么了?”还是格亚先问。“哦,没什么,只是心里老是有点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似的。”“会有什么事?敌人已被我们围在城里犹如铁桶一般,我已命令各部都坚强戒备,防止敌人突围,只等瓮中捉鳖了。其实敌人突围更好,我们可以趁势追杀,那获胜还更加容易。而且情报也显示,四周的唐河帝国领地都没有援军派出,他们不过是孤军一支,到时候,我要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说到后面,格亚已有些咬牙切齿了,毕竟,这几天的苦战让罗卑人损失惨重,已经超过与帝国西征的二十多万大军作战所受损失的很多了。“是啊,现在敌人已经被我们牢牢的困在城内,又无外援,我看他们这次只有束手就擒了。库尔多,你是不是这几天太辛苦了,等攻下城,好好在俘虏里选几个漂亮女人轻松轻松吧。”一向谨慎的哈先也显得比较乐观了。“但愿如此吧。”库尔多也实在想不出还有哪儿不对劲儿。
  就在三人憧憬破城后的安排时,一个跌跌撞撞跑进来的士兵打破了他们的幻想。“报告将军,我们后方好像起火了!”,顺着掀开的帐篷门帘看去,可以看见大营后方几十里地的天空已经被映红了半边,可以想象得到,下面的大火烧成了什么样,而方向正是自己一方粮草补给点所在的地方。一瞬间,大帐中的三人呆若木鸡,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连哈先原本漆黑的脸膛也变得有些苍白。
  “好狠毒的手段,好深沉的心计。”库尔多口中喃喃的念着这两句话,居然能在自己方发现他们的五天之前就埋伏下这支奇兵,不得不佩服对方指挥官的远见和心机,脑袋中却在迅速思考应对之策,现在已不是考虑如何攻城的时候了,怎样能体面的将这几万手下带回去,已成了头等大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军覆没于此。“哈先,目前营中还有多少粮草?”“只够明天早上用的,按计划是应该明天上午运来的,可现在……早知道让那些送回领地去的粮草车队晚走几天。”从这儿到自己方的领地内最近的能供应粮草的地方,按正常情况行军最起码得五天时间,如果急行军也得要三天,而三天不吃饭的急行军,不知有多少人马能够做到?要走今天晚上就得走,否则回到家就有可能剩不了多少人了。看见正在暗自盘算的库尔多忽明忽暗的脸色,格亚和哈先都不敢打扰,一时间,大帐中只听见三人沉重的呼吸声。只是这样连夜撤退,肯定瞒不过敌人,如果敌人还有力量趁机进行追击的话,恐怕结果也会十分不利,但也只有这样了。
  拿定主意,库尔多马上下达命令全军立即收拾行装,同时加强戒备,准备连夜撤军,要格亚和哈先迅速下去布置,格亚还有些心犹不甘,“库尔多,我们能不能明天在拼死一战,万一能攻破城的话……”,“战场没有万一,刚才的大火,恐怕全军的士兵都知道了,哪里还提得起斗志。”库尔多语气平淡的回答。“格亚,执行命令吧。”哈先也明白目前的形势,催促格亚道。“报告,城内敌军派了一名谈判使者来,已经到了营门口。”
  “与其说那是一场交易,不如说是一次敲诈更合适。”摘自《帝国名人语录》
  萧唐满怀着激动的夹杂着对无锋的钦佩心情,迈着轻松的步伐踏了库尔多的帅帐。在看见敌营后方的大火后,无锋立即召集萧唐、崔文秀、木力格、卢曼商议,当无锋提出自己的想法时,大家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但在无锋的解释下,众人又都觉得可以一试,萧唐自告奋勇愿意出使敌营,无锋倒有些担心安全,但在萧唐的极力请求下,也终于答应了。
  “上座三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库尔多、格亚、哈先三位将军了,在下萧唐,今天作为唐河帝国庆阳城军队出使的使者,久闻三位大名,今天才得一见。”主位上的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性急的格亚甚至要发作了,但在库尔多的眼色示意下,终于忍了下去。“萧先生,我是库尔多,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见教?”还是库尔多沉住气,用还算平静的语气问道。“哦,刚才我进营来,看见将军的部下们都在收拾行装,看来将军是打算连夜打道回府喽?”萧唐脸上依然是笑容可掬,好像一位热心的老友在关心即将远行的朋友。“我们也不必绕圈子了,萧先生来此地究竟有何意图就明说吧。”哈先也有些忍不住了。“好,快人快语,我今天奉我家大人的命令是想来与在座三位作一笔交易。”萧唐不慌不忙的说道。“说来听听。”坐在正中位置的库尔多也有些奇怪了。“我家大人的意见是请三位将目前你们大营中多余的战马留20000匹给我们,我家大人必有回报。”“你说什么?你家大人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说如此话语,我看他是被打仗给吓疯了吧。”格亚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萧唐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但却流露出对格亚的话不屑一顾的神色。库尔多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格亚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回答:“哦,这笔交易看来不小嘛,你家大人准备出什么价码呢?”哈先对对方提出的这个貌似无理的要求也感到十分气愤,但想到对方也并非疯子,既然这样说肯定必有所恃,于是也想听听对方的条件。“将军营中现在肯定没有什么粮草了,而回去的路途遥远,要到下一个粮草补给点恐怕要三四天吧,我家大人愿意提供贵军人马三天用的粮草,并承诺在贵军撤退时保证不趁火打劫。”萧唐神定气闲的提出自己一方的条件。库尔多目光停留在萧唐身上,“如果我们不接受这个条件呢?”“哦,无所谓,那就当我没说过,就此作罢。不过我相信三位将军会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最终会同意这笔交易的。”萧唐潇洒的耸耸肩。“如果我们想要五天的粮草呢?”库尔多目光紧紧盯在萧淌脸上,想从萧唐脸上找出一丝破绽。萧唐心念急转,“当然可以,如果你们留下三万匹战马的话。”沉思了半晌,库尔多艰难的点了点头,“好,我们同意。今天晚上就做完这笔交易。”格亚一跃而起,“不行,我绝不同意。”“我是主帅,我作的决定由我负责。”库尔多掷地有声的回答。哈先也缓缓点头,“我赞成库尔多的意见。萧先生,那就请你快回城去报告和准备吧。”萧唐见事情已成,也不多言,点点头说:“好,我们一会儿再见。”
  萧唐一离开帐篷,格亚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咆哮如雷,“库尔多,哈先,你们俩疯了吗,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敲诈?”库尔多背转身子没有回答,他理解格亚的心情,辛辛苦苦培养的战马,竟然被几斤粮草就贱卖了,应该说连贱卖都算不上。“格亚,你冷静些,如果不接受,你告诉我们,只有一顿饭的粮食了,还有最起码三天行程,这几万人还带着这么多伤兵,怎么回得去?如果敌人在我们饿得半死的情况下再袭击我们,我们能够抵挡得住吗?”哈先耐心的劝说气愤难平的格亚。“格亚,想开些,战马没有了可以再驯,而战士没有了,就不是一两天能长成的。”库尔多幽幽的说道。“那敌人就会有这么好心,不知道将我们趁机消灭?”“那他们也得想一想鱼死网破的后果。”库尔多面带杀气和骄傲混合的奇怪神色回答。
  交易进行得十分顺利,罗卑人依约留下了20000匹战马,无锋也遵照协议送给了对方三天的粮食和草料。在拔营临行前,库尔多问萧唐,“你家大人的尊姓大名是什么?”“我家大人姓李名无锋。”“李无锋,李无锋。”反复咀嚼着这个令他终生难忘的名字,“寄语你家李大人,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们罗卑人必会用鲜血来洗刷这次耻辱。”库尔多一字一句的说道。“库尔多将军,我们李大人也很欣赏将军的才能,为什么非要兵戈相见呢?真希望下一次见面能把酒言欢啊。”萧唐面带真诚的微笑回答道。
第六节
庆典
  在获悉罗卑人已经完全离开了庆阳府境内后,无锋向全城百姓宣布了这一消息,一时间,庆阳城内成了欢乐的海洋,所有的百姓都离家走上街头,用欢呼、大笑、游行甚至哭泣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茶楼酒店,大街小巷,到处是一片欢声笑语,当然也夹杂着思念在这次保卫战中牺牲者家属亲友的哭泣声。展、魏两家为了庆祝这次伟大的胜利,顺便也扩大自己两家的影响,在征得无锋的同意后,决定在10月18日的下午在庆阳城西的大较场内举行盛大的庆祝集会,会后将进行篝火晚会。
  无锋通过派出的侦察兵得知罗卑人的军队离开了庆阳府境内后,立即召开了军事会议,梁崇信也于10月18日的早晨率领五百多骑兵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府城。参加会议的有萧唐、梁崇信、崔文秀、木力格、卢曼、卡马波夫(第四联队第四大队副大队长,由于在战役中的出色表现和对无锋的绝对忠诚,在战役中接替阵亡的大队长成为第四大队大队长)、康建国七人,在会上,无锋对比敌我双方力量作了精辟的分析,总结了这次战役之所以取得胜利的原因,以及在以后的战斗中将要注意的问题,并就部队近期将要做的工作作了安排。
  在会上,无锋明确提出了将脱离城卫军系统,不再回帝都,而以庆阳府为基地进行发展,对此,在座七人中,有四人是早已有心理准备的,而木力格、卡马波夫、康建国则由于对无锋的无限忠诚,所以虽有些意外,但也毫无异议。无锋还命令立即组建庆阳府第一警备师团,自己暂时任师团长,梁崇信、崔文秀、木力格、卡马波夫、康建国分别任第一、二、三、四、五联队联队长,各自以原第四联队的五个大队班底进行扩编组建,人员从原帝国西征军散兵和新兵中抽调,卢曼任师团后勤司司长,师团幕僚长暂时空缺。无锋还要求卢曼安排医护人员加紧对近六千名伤员的救治,力争早日恢复归队。无锋还要求各部在作必要时间休息后要加紧对部队尤其是新兵的训练,力争早日将部队战斗力提高到战前自己带领的城卫军团第三师团第四联队的水准。
  庆祝大会在下午四时准时开始,在命令木力格安排好城防值班后,无锋率领自己部下的全部各级军官出席了这次庆典。庆典仪式搞得十分隆重,地点依然在较场内,主席台设在上回简易搭建的木台上,无锋被安排坐在正中,他左边是萧唐、梁崇信、崔文秀、木力格、卡马波夫、康建国几人,右边则是展照白、魏东臣以及庆阳城内其他几位较有影响并为这次庆阳城保卫战出人出力的人物,台下则是近七万人的百姓,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扶老携幼来参加了这次庆典。
  首先是展照白代表全城百姓为感谢无锋率领的帝国军队为保卫庆阳府所作出的牺牲和贡献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接着是魏东臣对在这次保卫战中表现突出的梁崇信、崔文秀、木力格、卡马波夫、康建国等人的英雄事迹作了极尽煽情的演讲,台下几万名老百姓听得如痴如醉,连坐在台上的几名当事人也颇为动容,这令无锋十分奇怪魏东臣居然还有这样好的口才,简直能赶上那些以此为生的专业说书人了。
  在成功的演讲结束后,庆典掀起了一个小高潮,那就是展照白宣布为几名在这次保卫战中表现卓越的英雄敬献花环,由萧唐宣布获此殊荣的名单,被点到名的军官纷纷上台,一群美丽的少女,身着艳丽的服装,捧着花环向各位英雄敬献花环,无锋带头站起鼓掌,台上台下掌声雷动,整个会场沉浸在一片热烈欢乐的气氛之中。
  最后由魏东臣宣布请此次战役的最大功臣兼指挥官也是庆阳人民的保护神李无锋大人讲话。与前几天在这里发表演讲的心情大不一样,无锋现在充满了自信,他迈着矫健的步伐迎着台下几万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昂首阔步走向台前。
  “各位父老乡亲、朋友们,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集会隆重庆祝刚刚取得的伟大胜利,在过去的几天里,我们两万多将士与全城百姓一起,抗击了侵略者的入侵,我们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创造了一个奇迹,打破了罗卑侵略者不可战胜的神话。在这次战争中,为保卫我们的家园,我们共有近两万名勇敢的战士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我提议,在场所有人为他们脱帽默哀。”无锋率先将自己的头盔取下,低头默哀,在场所有人都站起来摘下自己的帽饰并低头默哀。
  默哀过后,无锋继续他的讲演,“今天我站在这里代表我手下所有的战士向在座的各位宣誓,我将尽我的一切力量来保卫你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不受侵犯,去者往矣,我希望在座所有人都珍惜着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幸福,用自己的双手,加倍努力,创造一个繁荣富强的新家园!”在听完无锋的宣誓和激励性话语后,台上台下立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有许多人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开始欢呼,“我们胜利了!”“万岁!”各种口号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较场内外,激动的人群纷纷涌出较场,开始在大街上进行自发性的游行。
  晚上的篝火晚会更是热闹异常,几十个篝火堆燃起了熊熊大火,几万百姓围着火堆在各种乐器的伴奏下兴奋的载歌载舞,庆祝活动进入狂欢阶段。由于庆阳府地处边陲,与多个国家和地区接壤,加上几百年来的各人种的相互通婚,民族组成十分复杂,在近十万老百姓中,黄种人只占了四成,白种人和混血人种各占三成,所以社会风气也比帝国其他地方开放得多。
  无锋也率领自己手下的军官们应邀参加了篝火晚会,萧唐称之为密切军民关系。在晚会上,身着各式盛装的各族姑娘们十分开琅大方,纷纷来邀请无锋手下的各级军官们共舞,军官们因未得到上级的批准,纷纷将目光望向无锋这一群人,无锋也大方的批准了下属们可以自行选择,顿时,几百名军官被一抢而空,更有些漂亮大胆的甚至来到无锋这一群人中邀舞,与无锋同坐一起的许多庆阳城内的知名人士也纷纷向萧唐等人打听无锋的个人情况。
  展战白、魏东臣以及其他一些头脑比较灵动的商人都已经认定无锋将是这快土地上的新的统治者,纷纷在晚会上发出邀请,邀请无锋在以后几天里拨冗参加自己为无锋专门举行的欢迎宴会,在萧唐的示意下,无锋都来者不拒,满口答应。就在无锋与在座的各位庆阳府的知名人士谈笑风生的时候,一个苗条的身影来到了无锋的面前,“李将军,小女子想请大人跳一支舞,不知大人肯否赏光?”
  无锋抬起头来仔细打量面前这个落落大方的俏丽女子,足以令任何人心动的娇靥上镶嵌着两个迷人的酒窝,一双深潭般的眸子,骄人的身材裹在一身雪白的裙装里,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告诉大家她具有白种人血统。一刹那间,无锋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管莹莹、花玉眉和安琪儿三人,旁边的魏东臣看出无锋有些走神,连忙问:“这是哪家的千金啊?怎么从未见过啊?”
  “失礼了,这是老朽的孙女,还不快给各位大人见礼。”一个须发皆白的清瘦老者站了起来,“哦,是鹿老的孙千金啊,怪不得啊,几年不见出落得像仙女一般,我们都认不出了。”老者显然与在座的众人都十分熟悉,魏东臣连忙给无锋介绍:“这位是金州府的鹿老爷子,鹿家乃是我们西北地区乃至整个东大陆也很有名望的药材世家,他们家的药材供应占了帝国需要的五分之一呀。李大人就不用介绍了吧。”无锋也听古基介绍西北郡各府的重要人物时提到过此人,连忙上前见礼,一番寒喧后,站在旁边的那个女孩仍不肯离开,“李大人,听说你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力敌万人,不会连本小姐的这个小小邀请都不敢接受吧?”,一旁的众人都面带微笑看着二人,尤其是无锋的几个部下,平时自己的这个上司虽看起来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但接触过他的官兵们都觉得他在一张笑容可掬的娃娃脸下面总带着一股无穷无尽的霸气,令人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也只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才会用如此语气与他讲话,换了别人,恐怕借他三个胆也不敢。
  鹿老爷子也觉得自己的孙女太放肆了,连忙责怪:“纤纤,怎么能这样与李大人说话,李大人日理万机,怎么能和你们这些小孩子一样疯呢?”“他也比我大不了两岁,再说他的那些手下不也跳得挺好的吗?”女孩显然是被爷爷惯坏了,所以并不怕爷爷的责怪,无锋也被这个聪慧美丽的女孩吸引住了,胸中那颗不安份的色心又有些蠢蠢欲动,“鹿老先生,不用责怪令孙女,既然难得今天大家这么高兴,我就陪她跳尽兴吧。”无锋也就大方的接受了邀请,与女孩走入场地。
  随着欢快的舞曲响起,无锋与女孩踩着轻快的鼓点,与其他少男少女一样,陶醉其中。女孩的舞姿十分娴熟优美,而无锋却从未正式跳过这种极富地方特色的民族舞,但在女孩的带领下,在加上无锋晚会中也看了不少人跳,很快就适应了。嗅着女孩身上发出的处子幽香,搂着女孩纤细苗条的腰肢,踩着热情奔放的鼓点,无锋也禁不住有些心动神摇。
  场下,展照白笑眯眯的望着正捋着胡子笑得合不拢嘴的鹿云山,也就是鹿老爷子,说道:“鹿老头,你孙女倒还真会捷足先登啊,看来你这笔感情投资是很成功啊,不过我听萧先生说,在帝都,李大人的红颜知己可为数不少啊。”鹿云山不动声色的回答道:“那是他们小儿女一辈的事,我们这些老东西可管不了那么多。”站在旁边的一个胖商人也叹息道:“只可惜,我家里那几个婆娘没生一个漂亮点儿的丫头。”正在观看跳舞的魏东臣回过头来笑道:“邱胖子,你自己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模样,怎么能生出漂亮的女儿,如果真生出来了,那一定是你老婆给你带了绿帽子呐。不过说正经的,李大人对我们几家的邀请可都接受了,要联络感情还有机会,不过,李大人和他旁边那个萧先生可都不是一般人,我估计到时候,他们可能要提一些要求,我们自己也得准备准备。”
  晚会一直持续到天明,无锋也与这名名叫鹿纤纤的女孩一连跳了几曲舞,后来其他几位女孩也纷纷邀请无锋共舞,无锋不愿背上厚此薄彼的骂名,也都逐一满足了女孩们的愿望。欢乐的人们有的通宵达旦的唱歌跳舞,有的则去酒吧酒店畅饮庆祝。据调查,10月18日后,连续几天庆阳府城所有种类的酒缺货,许多商人不得不连夜到各地组织货源,以供应市场需要。
  展照白和魏东臣也遵照约定迅速发起广大百姓商人联名上书要求帝国朝廷任命李无锋为庆阳府城守,并派多名百姓代表携带联名信前往帝都请愿,同时也与帝都内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人员联系,请他们帮助。
第七节
朝议
  就在整个庆阳府沉浸在胜利带来的欢乐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却被恐惧、气愤和担心的气氛所包围了。镇国公司徒明志在10月8日战败逃回主营后,立即引发了帝国西征军队的全军崩溃,库尔多和格亚率领罗卑主力骑兵一路衔尾紧追不舍,撵得帝国军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仓惶逃窜。帝国步兵被击溃后,库尔多和格亚只派了一部分部队将他们驱散,防止其集结重新对自己一方部队形成威胁,而主力则全力追击司徒明志率领的帝国骑兵,司徒明志已成惊弓之鸟,连夜逃窜,进入博南府境内,库尔多和格亚率部尾随而来,尚未站稳脚的司徒明志不得不再次率领部队逃遁,就这样一追一逃,一直逃进关西郡陇东府境内,敌人才未继续追击,这时已经是10月10日了。
  筋疲力尽的司徒明志只在陇东府休息了一晚上,10月11日便留下残余的几万部队,自己只带了十多名随从就匆匆上路回帝都,他知道自己惨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回帝都,如果不抢在皇帝陛下得知这一消息之前回到帝都找到几个能为自己求情的有力人士为自己做工作,自己的脑袋在皇兄的盛怒之下能否保得住都是个未知数。想到这儿,他不由的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回去趟这路浑水,他甚至有些怨恨起何知秋来了,恨他当时为什么不坚持不让自己担任这次战役的主帅。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每天加班加点赶路,只用了五天时间就从陇东府赶回了帝都,而驻扎陇东的帝国情报机关由于司徒明志的封锁消息,直到10月13日才完全掌握帝国西征军队的战败情况,通过特快驿报,10月15日传到帝都,也正是司徒明志回到帝都的时候。
  一回到帝都,司徒明志连气都没来得喘一口,便到帝国财政大臣田易府上,田易见此情景连忙邀约几个平素与司徒明志关系较好的大臣商量,并要司徒明志马上进宫去向皇后求情,然后再负荆请罪。就在司徒明志进宫面见皇后的时候,唐河帝国皇帝司徒明月得到了军部上报的帝国西征军全军覆没的战报,立即下令紧急朝议,这时已经是10月15日的下午时分了。
  “根据目前掌握情报反映,帝国西征军于10月8日袭击敌人主营中伏,部队全军溃败,西北郡庆阳、博南、归德三府均发现敌人大规模部队出现,怀疑已被罗卑人控制,在与关西郡陇东府接壤的地带,也发现数目不详的敌人部队,怀疑有继续东进的可能。帝国剩余约三万骑兵现布置在陇东府,但缺乏武器装备粮草等后勤物资,士气也不佳。”军部情报部门的负责人越汇报声音越小。
  “很好,很好,堂堂唐河帝国二十多万西征大军居然几天下来就只剩不到三万人,这叫打仗呢还是自杀啊,真是空前绝后啊!”司徒明月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胸部急剧起伏,人也站起来激动得在御案前走来走去,殿内众大臣看皇帝陛下如此愤怒,也都纷纷将头低下,噤若寒蝉。“那司徒明志呢?”司徒明月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镇国公大人已在回帝都的路上,可能很快就会到达。”情报部的负责人小声回答。“这么说,他还留得一条命在?”司徒明月恶狠狠的反问,殿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启奏陛下,镇国公在殿外求见。”殿门外的侍卫报告,“来得正好,宣他上殿!”本已有些平息了的怒火又熊熊的在心中燃起。只见司徒明志裸露上身,背上捆着几根荆条,跪伏着爬进大殿,“臣弟有负皇兄重托,罪该万死,请皇兄责罚。”司徒明志在司徒明月充满足以将钢铁熔化的怒火的双眼下瑟瑟发抖,说话也显得结结巴巴,头埋在地上根本不敢抬起来。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司徒明月背负双手,语气也平静了很多,“你有何罪啊?你还记不记得朕任命你为西征部队指挥官时与你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在这里军部何大人的反复叮嘱?”
  “臣弟记得。”
  “西北大好河山,毁于一旦,中原震动,人心思危,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皇兄手下无情了。来人,将司徒明志立即推出城门斩首示众,头颅挂于城门,以谢国人!”
  冷酷的声音如同炸雷在司徒明志的耳边响起,“皇兄饶命啊,皇兄饶命啊!”司徒明志万万没有想到皇兄居然问都没有问一句殿内群臣的意见,直接就宣布了自己的死刑,吓得头如捣蒜,连连求饶。
  殿内群臣也被惊呆了,甚至来不及作出任何反映,这可是皇帝陛下一母所生平时亲密无间的亲弟弟啊,竟然被陛下亲自下令斩首,“任何人不得为他求情,否则,休怪朕翻脸无情。”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司徒明志的最后一线希望,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扑了上来,拖起司徒明志便往殿外走,殿内群臣本来有几个想为司徒明志求情的尚未说出口,便被司徒明月后面两句话吓了回去,只剩下司徒明志凄惨的叫声在殿内回响。
  何知秋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这次陛下是动了真怒。皇帝陛下向来脾气就不好,年轻的时候,曾一怒之下就在大殿之上命令侍卫杖毙两名敢于拂逆他意的大臣,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大臣都被震摄住了,如果自己再不出面劝阻,恐怕镇国公真的要人头落地了。
  “慢!陛下,请听臣一言,此次西征失败乃多方面的原因造成,臣也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何知秋出列跪下。
  “何爱卿不必为司徒明志辩解,也不必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朕自有决断。”司徒明月丝毫不为所动。
  “陛下,此次战役的失败,臣的确负有责任,当时臣就认为镇国公并不是此次战役指挥官的最佳人选,但后来陛下决定后,臣也抱有侥幸心理,认为也许不会有大的问题,并未坚持自己的意见,这就是臣失职所在。”
  殿内群臣也都纷纷跪下为司徒明志求情,司徒明月长叹一声,“此次战役朕也负有用人不贤的责任,要说责任,何人又大得过朕呢?也罢,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免去司徒明志一切官职爵位,打入天牢,由司法三部会审。”
  在处理完司徒明志后,司徒明月余怒未息,“在座各位,记得当初朕任命司徒明志为西征军主帅时各位除陆大人因病未到外,其余都在场,好像除了何爱卿曾劝阻过朕外,你们都是赞同支持,如今回想,朕应当负用人不贤的责任,但在座各位又应当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呢?食君禄,拿君俸,恐怕还应当为君分忧吧,朕希望各位都应当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众大臣听得陛下语气严厉,纷纷跪下请罪,“目前局势已如此恶劣,何爱卿可有何良策?”司徒明月没有理睬,“回陛下,目前需要尽快了解西北地区情况,再作安排。不过依臣推断,罗卑人目前还不具备进军中原的实力,顶多在陇东府骚扰一阵,所以请陛下宽心,倒是其它地方的情况值得注意。”何知秋谨慎的回答。
  “哦?说说你的看法。”司徒明月连忙问道。
  “依臣拙见,罗卑人此次东进的目的主要是为自己领地度过难关抢夺粮草,并未作好东进中原的准备,否则,他们大可趁势突进,而不必在陇东府的边境就停住脚步,我们那边的军队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准备。目前需要抓紧时间了解西北地区罗卑人的活动情况,以便我们下一步采取对应措施。只是我们在关西和河朔两郡的兵力为防范西南的威胁已经显得十分薄弱,而北方捷洛克公国境内战火正烈,捷洛克公国艾伦大公已两次派使向我们求援,可我们的北方军区的部队应付普尔王国军队的进攻已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根本抽不出兵力去增援,更不用说对付罗卑人了。南边的马其汗倒还显得比较平静,但其军队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南部军区的军力,现在他们虽无异动,但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唯一能调动的就只有东部军区的第七军团了。”何知秋字斟句酌的分析道。
  “可是,何大人,东海和江南两郡只有一个军团驻防,而倭人现在十分猖獗,第七军团恐怕不能随意调动吧。”一个面貌俊美的年轻人出列问道,这人就是司徒明月的第七个儿子司徒元,他与东海、江南两郡的地方实力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母亲是米兰王国的大贵族出身,所以他与米兰王国的当权贵族们也有着特殊的关系。
  何知秋不由得暗自皱眉头,自己的无心之语居然又触动了七殿下的利益。“七殿下过虑了,目前已进入深秋,倭人在这段时间一般不会有大的行动,更何况我也并无从东部抽调部队的想法,毕竟距离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依你之见,目前应当如何?”司徒明月听得头都疼了起来,现在到处是烽烟四起,除开西北地区,北方也是战火连绵,捷洛克公国乃是阻挡卡曼帝国这个北方的头号大敌的天然屏障,那是绝不能袖手旁观的,可现在是兵力不足,捉襟见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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