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志(校对)第2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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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近尘有些苦恼的望着摆在自己案前的这份十万火急的绝密情报,来源、出处和所罗列的依据都极为精确,也与自己从其他渠道获得的情报大致一致,应该说这是一份极为宝贵的情报,但这份情报却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困扰。难道李无锋真的想搞声东击西,报一箭之仇夺回卢龙?可他夺下西康又是为什么?鹧鹄关内军队调动异常,并且从博南到鹧鹄关这一线都已经全线戒严,连自己一方的探子也无法获得真实情报。这难道真是虚张声势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这架势未免也做得太过了一点吧?
  这卢龙眼下竟成了自己的心头刺,原本自己就不太赞同撕毁和西北一方的合约突袭卢龙,但圣王总认为国都安原缺乏屏障,总想要将卢龙占据,趁李无锋大军北上捷洛克和卡曼人会战之机也算轻松地夺下了卢龙,但这并不是什么大喜事,薄近尘甚至觉得这是一笔得不偿失的买卖,激怒了李无锋不说,面对来自归德方面的巨大军事压力,自己还不得不在卢龙这个易攻难守的地方驻扎重兵。可卢龙府城的先天不足就决定了这是一处拖累,而要保住卢龙就不得不投入更多的兵力。
  当时若是不攻打卢龙就好了,安原西部的夔门峪本来就是天险,只要守住夔门峪,西北军根本无法对安原构成实质性的威胁,进可攻退可守,何等自在,何况安原不过是一个临时性的陪都。只要条件成熟,圣国的中心绝不会选择在偏于一隅的安原,中原大好河山难道还没有更合适的地方?可眼下,却出现如此进退两难的情形。
  眼下河朔会战的布置已经基本结束,时机也逐渐成熟,大战在即,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兵力来关注卢龙。但圣王似乎看不到这一点,一味强调圣国西大门的重要性,却让自己难以取舍。要想确保卢龙至少还需要两个万人队兵力才能足够,可这两万人从何而来?除非从陇东抽调,可陇东面临东西两头的压力,虽然城防设施得到很大改善,但毕竟那些东西是死的,是需要熟练士兵来操控运作的,如果从陇东抽走兵力,一旦遭遇敌人强力进攻,只怕情况一样堪忧。
  在房间里来回打了几个旋,薄近尘依然没有拿定主意,这个该死的李无锋,究竟想干什么?根据情报归德府境内已经集结了三个师团的精锐部队,而且还在继续增加之中,而鹧鹄关上一样也驻扎了三个师团,加上南面的西康府还有两个师团,李无锋几乎将所有他能够调配的野战部队全部拖了上来,难道这个家伙真的转了性,要不惜血本的为唐河帝国卖一次命?那个帝国附马位置的诱惑就真的那么大?
  又把目光抬了起来,薄近尘死死地盯着挂在照壁上的巨大军事地图,红蓝相间的箭头符号和棕褐色的地形图线将整个太平教控制地区以及周边地区的地理环境和敌军分布情况表现得清清楚楚,来自西边的归德,鹧鹄关和西康,一连串的部队番号用小旗标注明插在上面,粗略一算已经有七八支小旗了,将近十八万大军云集在圣国的边境,光凭这张地图上所展露出来的形势,即使是外行也可以清楚的了解西北那边打的什么主意了。
  大战不可避免,但李无锋这个家伙的攻击目标会是哪儿呢?薄近尘摇摇头,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动摇自己一统河朔的决心,其他皆可放在第二位,河朔的准备工作已经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拿下河朔,离圣国真正成型的时候就不远了,这是自己和圣王的梦想,也是所有圣教信徒的目标,绝对不能让这些事情干扰了这件大事,薄近尘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只是圣王那边如何交代呢?他能够理解圣王对卢龙的清结,语毕竟圣王祖籍就是卢龙,能够光宗耀祖只怕是所有人都不能免俗的想法,但是眼下情况变幻莫测,面对李无锋这头狡猾的狐狸,自己务必要慎重,绝对不能被对方的表象所迷惑,这个家伙表现出来东西往往是遮人耳目的,都是用来掩盖他本来目的的烟雾,对这一点薄近尘十分清楚,但卢龙和陇东,究竟哪一面才是烟雾呢?
  兴致勃勃的视察了鹧鹄关内的军队情况,无锋又马不停蹄的南下西康,并在西康城内与司徒玉棠一道出席了城内士绅们为无锋的到来举行的接风宴,当一身儒雅士子打扮无锋和宫装少女装束的司徒玉棠出现在西康城一干士绅贵族以及拥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工商巨子面前时,几乎所有人的眼球都被吸引了。
  天青色的唐装长袍更显得无锋英挺飘逸,乌黑发亮的发髻上一袭黄杨木冠,朴素中隐含勃勃英气,和煦的笑容,龙行虎步,让一干士绅贵族们无不眼前一亮,慕名已久的宫装少女更是精心打扮装饰过,黛发如漆,宫髻高盘,身段如柳,玲珑可人,藕荷色的宫装典雅华贵中透出一丝亲近,精细的丝绣金边上几只振翅欲飞的凤凰活灵活现,洁白如玉的粉靥上一双淡淡的峨眉显然是经过专业者精心修饰而成,一双善睐的明眸清澈透亮,莹光朦朦,隐现的酒窝更是将少女那一丝的娇媚表露无遗,举手投足间尊贵无双的气度自然流露,让在场的所有男士无不为之心折倾倒。
  惊艳后是一阵短暂的肃静,华丽的宴会厅里立即被座下士绅贵族以及随同他们一起到来的家眷们唧唧喳喳和嗡嗡嗡的交头接耳声所覆盖,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实在是一对天生绝配,几乎所有人的心中涌起这种感觉,当然事情也有例外,那些心中别有所图者自然又是一种想法:“郎才女貌?只怕是豺狼配虎豹?!”
  “各位父老乡亲,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西康府的解放者——―帝国西北郡军政节度使兼北吕宋特别行政区总督百胜公李无锋大人携帝国十七公主殿下光临西康!”发话的是一名气度雍容方面大耳的中年士绅,宽阔的额头下一双神光澄然的眼珠漆黑如钻,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自然,一看就知道是发自内心,让人忍不住心中舒坦。
  “大人,这位就是咱们西康府鼎鼎大名的钟文静先生。”一直跟在无锋身后的舍内见上司头微微一斜,连忙进走两步,悄声介绍道,“他现在是西康府商会的会长,在西康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力。”
  “钟文静?”无锋心中一动,早就听说此人乃是西康府数一数二的贵族大户,但却平易近人,与当地工商庶族关系极佳,连续十多年毫无悬念的当选西康府商会的会长并被选为关西郡商会的副会长,在西康府可以说不知道城守大人是谁,但不可能不知道钟文静是谁。
  “西山社钟文静先生?”无锋微笑着上步前行,伸出手紧握着已经迎上来同样满面笑容的中年士绅。
  一抹惊讶从钟文静眼中一闪即逝,“正是,不敢担大人先生二字。”他表面虽然没有形诸于色,但内心的惊异确实不小,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对方竟然了如指掌,让他惊奇的同时靥生出一丝自傲,能得到对方这等人物的重视,只怕走遍帝国也足以夸口自豪了吧。
  “呵呵,钟先生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想当初先生在帝国大学激扬文字,纵谈政事,至今仍是帝国大学的美谈呢,无锋早已仰慕已久了。”无锋眼中亦是诚挚之色,紧握住对方手,恳切的应道。无锋在帝都逗留时曾与帝国文教卫生大臣魏忠行谈论过当今帝国在野人士中的人才,魏忠行便专门提及过钟文静一人,并介绍了他当初在帝国大学内的所作所为,只可惜当初帝国朝中保守风气甚浓,钟文静的言论甚至被人告发到帝国监察总署,告发他诽谤国是,若不是钟家在关西还算得上颇有名望的家族,只怕当时就会被开除出校,贬为庶人,即使这样,也断了他入仕为官之路。
第一百零六节
酒醉心明
  无限震惊最后化为一声干笑:“呵呵,大人也听说过钟某少时的枉妄无知?那亦是年轻时少不更事自命不凡的荒唐之举,惭愧,惭愧。”
  “哦?可是本人却不这么认为啊,此时不是谈论此事的时候,下来有机会本人还想就许多问题与钟先生探讨一番呢。”见周边许多士绅贵族和商人们都将目先投向这里,无锋微笑着收拾了话题,“还要请钟先生将在座的西康名流介绍与李无锋认识呢。”
  “呵呵,能够为大人效劳是钟某的荣幸,我们西康虽然地处偏远,但一样是帝国疆土,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光复,能够在李大人手中获得解放,实在是我们西康百姓的幸运啊。”中年士绅一边彬彬有礼的向司徒玉棠行礼以示尊敬,一边延手请无锋夫妇二人漫步前行,前面华装盛服的贵族士绅和工商巨子早已排列成行,等侯着无锋夫妇的接见。一阵寒暄紧连着无数早已准备好的恭维话,无锋也是久经这等场面之人,倒也应付自如,宛如见到了许多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嘘寒问暖,从天气变化到生意买卖,从儿女之事到风流趣闻,让这些对这位在帝国红得发紫的驸马爷倾幕多年的士绅商人们无不感到如沐春风,分外亲热。
  在一干人的簇拥下,无锋欣然登上宴会厅的中堂,早有侍者送上准备好他酒盅。
  无锋也不客气,接过酒杯。环视了一下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人们畅然道:“诸位先生女士们,今天我们在这里庆贺西康府他光复。首先我要感谢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奋勇拼杀的将士,没有他们,西康不可能有今天;其次我也要感谢在座的诸位,正是由于诸位的奋力抵制,才使得太平乱党无法在西康府内立稳脚跟,也才能有我的军队顺利克复西康全境。来。来,来,让我们为西康府更加光明的未来干一杯!”
  无锋对这些虚伪之极的话语已是滚瓜烂熟,甚至不用准备就如同流水行云般倾泻而出,即便是苏秦王缭在此也不能不佩服主帅的这份本事。堂下立时想起一阵热烈欢迎的响应声,受到礼遇的士绅商人们无不欢欣鼓舞,不但那些和什么“奋力抵制”沾不上边的士绅们欣慰不已,连那些和太平军勾勾搭搭的商人们心中一样放下了包袱。都纷纷举起酒杯,在欢呼胜利光复的同时,也在由衷赞美无锋无比广阔的“胸襟”。
  盛宴开席,中西合壁,既有中式宴席,亦有西式自助冷餐,让无锋颇为惊讶,想不到这等偏僻小府,居然一样盛行西式风格的饮食习惯,看来传自西大路的种种舶来生活方式已好深入到帝国内陆,并且为许多人所接受了。这既说明东西大陆交流日盖频繁也说明西大陆他文明已经隐隐有凌驾于东大陆现拥有的文明方式,这让无锋感慨之余也有些警惕,这种文化习俗的侵蚀也许比什么更厉害,逐渐深入人心,值得自己注意。
  觥筹交错间,一派乐意融融的景象,无锋也是有意结识拉拢西康士绅,颇颇举杯,因为这里还是帝国直属领他,自己在这里的根基尚浅,还需要好好借助这些他方势力将这里牢牢控制住,在面临南面郎家威胁的时候能够坚定的站在自己一方。
  而作为女主人公的司徒玉棠则是另有打算,一方面她希望西康府能够支持无锋,毕竞这里与帝国中央之间还间隔着太平乱党的辖地,而来自南面的朗家一样对这里垂涎三尺,相比李无锋和郎永泉二人,司徒玉棠觉得自己恐怕还是对无锋的影响力更大一些。但司徒玉棠却又有些担心这里会变成下一个北吕宋,完全沦为李无锋的私人领他,她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形的出现,她更希望西康成为一个首先是帝国的领他但却和西北保特着相对良好的关系的地区,不过这个想法是否符合自己未婚夫婿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大人,朗家尚有两千多俘虏在我们手上,不知当如何处理?”一席宴之后,舍内却没有被酒精冲昏头脑,和熊道元在目送有些疲倦先行休息的十七公主殿下离开后只剩下三人后才启口问道。
  “朗家有无使者前来谈判?”无锋也喝了不少,心情十分舒畅的他虽然表面依然保持着冷静,但他知道自己今日有些过量,只是西康一战的确打得相当漂亮,让天南一方乘兴而来狼狈而归,也赢得了西康府这些墙头草士绅的尊重,他相当满意。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要不咱们先将俘虏转移回西北?属下以为放在这里始终不太稳当。”舍内亦是久战成精,考虑也十分周全,“这些西康府的士绅商人们别看现在人模狗样的阿谀奉承我们,其实内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难说的很,据属下所知,在太平乱党退出西康之前,不少士绅商人都和乱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据说太平乱军组建的骑兵部队的大批战马就来自西康商人手中。”
  “唔,”缓缓点点头,一杯浓茶下肚,无锋有些发热的头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商人重利,利之所在,无所不往,太平乱党能够给予他们利益,他们自然会心动,但他们也会权衡利益之间的关系,若是为了蝇头小利而失去了其他多得多的东西,相信他们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放弃的。”
  舍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了,钟文静在这里的影响力如何?”无锋转口问道。
  “相当大,钟氏一族本来就是西康的望族,而钟文静此人能文善言,平素待人接物亦是相当圆滑,加之善于经营,其祖上留下的牧场和山林被他经营得红红火火,而且此人素有大志,创办学堂、药店,每遇灾年便大开善堂粥房,开仓放粮,他还与本地庶族商人关系密切,无论是在上层还是中下层民众中皆有相当影响力,算得上西康府中的第一人杰。”虽然在西康只立足短短十来天时间,舍内却已将西康府中的基本情况烂熟于胸。
  “嗯,钟文静是个人才,我在帝都就曾有所耳闻,只是照你这么一说,我倒还有些怀疑这个家伙会不会有其他背景了,我感觉得出来这个家伙象是在等待什么,待价而沽还是欲擒故纵,我还有些拿不准,不过,只要是人物,我倒也不怕,怕就怕他名不副实浪费我的精神就太可惜了。”无锋原本有些迷离眼睛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在考虑正事上他从来不会走神。
  “大人不妨找个机会先和他谈谈,摸摸他的底,我也觉得这个人并非自甘闲野一生,他也许就在等待机会,等待伯乐去发掘他呢?”舍内赞同主帅的看法。
  借着微微醉意,无锋摇晃着走进早已准备好的内院,这里本是西康府称内一处富商住宅,此时临时做了百胜公大人和十七公主殿下夫妇二人的宅第。幽雅的环境在星空下显得格外清新宁静,西院的厢房内仍然还有烛光,一阵凉风掠过无锋有些发烫的脸颊,无锋心中有些恍惚,脚下也不自觉地便往西厢房踏去。门被推开了,房内坐在案台边正在看书的少女有些惊讶地望着门口身躯不稳的无锋,略略皱了皱眉,琼鼻轻翘,站起身来,“无锋,你怎么了?”
  “没什么,今天心情很好,能够和玉棠这样把手同游,很高兴。”酒意上涌,无锋的舌头似乎也不太灵便了,话语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以手扶门,身体更是摇摇晃晃。
  见无锋是真的有些醉了,司徒玉棠也有些紧张,眼里闪过一阵慌乱的神色,一来早就听说自己这个未婚夫婿的风流花心,怕他有些什么出格举动,毕竟自己二人还是未婚夫妻,二来这内院本是他们夫妇二人休息所在,禁卫森严,等闲人无法入内,除了自己的贴身侍婢,再无其他人,可这等时候她又不想让侍婢掺和到这种场面里来。
  紧走两步上前,司徒玉棠赶紧扶住脚步不稳的未婚夫婿,想将他扶回自己的房间,但无锋雄壮的身躯加之酒后无力,哪里是她这样一个娇小玲珑的弱女子能够扶得动的,身体压将下来,险些将司徒玉棠压倒。见无法扶动,司徒玉棠只好一步三拖,将无锋扶至自己床边,短短几步路已经把少女累得够呛,好容易将无锋抬上床,刚将无锋脚下便鞋脱下,忽然一支粗壮的手臂一下子拦腰将自己柳腰抱住,惊得少女忍不住叫出声来。
  粗重的呼吸声,熏熏的酒气,不用想也知道是借助酒意的无锋,缺乏思想准备的少女如同受惊的小鹿一下子串出老远,险些将无锋无力的身体带下床来,眼见无锋只是酒醉后下意思的行为,少女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对方有意为之,只怕自己就只有夺门而出先保贞洁要紧了。想到这儿,司徒玉棠也有些奇怪,为何此次出门视察,无锋身边居然连一个伺候的女人都没有,是忌讳自己这个未婚妻的身份呢,还是有意不带呢?连那个据说深得未婚夫信任的女秘书这次也没有跟着出行,真是有些令人不解。听说自己这个未婚夫可是无女不眠无女不欢的,但这几日自己观察,也却并非这样啊,难道传言有误?
第一百零七节
饲虎
  孤灯如豆,一阵阵困意袭扰着一样有些酒意的司徒玉棠,床很宽大,足以容纳两三人睡下有余,也许是准备者有意为之,这张窗描龙刻凤,颇有些新房鸳鸯床的味道,让甫一进房的司徒玉棠还有些不太自在,但此时她已经顾及不到那么多了,自己这位未婚夫婿明显有些过量,早就听说他酒量不大,看来倒不像是装的。
  抚额支头,司徒玉棠不想再让侍婢来侍侯,自己也只好斜倚在床头,强烈的睡意让她简直有些招架不住,但她又担心自己一旦睡着,身边这个人会不会突发兽性,不对,不应该叫兽性,只能说有越轨之行,毕竟自己和他还是未婚夫妻,在眼下帝国上层社会日益开放的风气中,订婚不过是一个幌子,一张遮羞布而已,许多尚未婚配的男女早已行那夫妻之事,更不用说有了订婚这个招牌了,而作风保守的帝国贵族们在这一点上一样接受了新思潮,也许是认为更方便他们自己的荒淫享受吧。
  看见身边这个红潮满面睡态酣然的模样,司徒玉棠心中涌起一丝怜惜之情,这时候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李无锋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宛如婴儿般纯真无邪的睡态,司徒玉棠无法理解自己心中何以会突然涌起这样一份情怀,眼前这个家伙无论怎么变化,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中的人。
  似乎睡梦中发出一丝呻吟,司徒玉棠皱皱眉,没有听清楚对方含混不清的话语,司徒玉棠垂下头,想靠近一些仔细听清楚对方的话语。迷糊中的无锋只感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自己耳畔问着什么,一双眼皮却象坠铅一般怎么也睁不开,下意识的将虎臂一伸一圈。大手变落在了少女的柳腰上,幽香的处子芬芳象一剂猛药忽地催醒了无锋禁锢了几天的情欲大潮。
  尚未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司徒玉棠没有料到对方会在此时突然发难,雄壮的臂弯一揽一抱。自己娇小玲珑的身躯不由自主地便倒向了对方怀中,惶恐情急间,司徒玉棠也顾不得许多,双手撑在对方雄健宽阔的胸膛上猛然挣扎。但这样的行动似乎更刺激了对方的征服欲,无锋的另外一只手也按上了少女凸起的臀部,用力一带,少女的身躯便全部滑进了大床中,雪白的羽纱帐也知趣地摇晃了几下垂落了下来,似是不愿见到这一幕即将上演的春戏。
  当自己的身躯被对方双臂牢牢锁住的时候司徒玉棠就感觉今天自己怕是难逃劫难了,她想开口呼救,但这内院里好象除了自己的贴身侍婢再没有其他人。她不愿意自己眼下这副形态被下人看见,即使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她还想竭力挣扎,希冀凭借一己之力能够逃出魔掌,就这样犹豫间,她丧失了最佳的求救时间。
  恍惚间,无锋似乎也想不起也不想多想倒在自己怀中的这个女子究竟是谁,本来就不擅饮酒的他被西康府的士绅商贾们轮番敬请。早已酒意醺醺,只是凭借着过人的控制力压住,心情舒畅的他不想再用内力将酒气逼出,少许轻松放纵对缓解自己身体和精神的压力是有好处的,无锋一直这样认为。
  象两个摔跤的选手,二人在宽大的床上翻滚着,对方身上传出来那股子淡淡的处子幽香像火一般撩拨着无锋已经逐渐漫过大堤的欲望,用力睁开眼睛,眼前这张惶急不堪的玉靥似曾相识,也顾不得许多,将自己的大嘴狠狠地压上对方娇喘吁吁的檀口,一霎那间,天地仿佛静止,司徒玉棠只觉得如同天雷击顶般,一切都不再存在,头脑一片空白,甚至连反抗也一下子放弃了。
  从未有过这种经验的少女何曾见识过无锋这种花坛老手的手段,轻轻地吮吸着爱抚着,无锋在对方全身一震之后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起来时头脑似乎一下子清醒过来,晚间的一幕幕也一下子回想起来,自己怀中丽人的身份自然不用多说,但此时情势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没有顾忌什么,一面温柔地亲吻着对方,一面双手也毫不犹豫地侵入对方单薄睡衣下的肌体。
  昏昏沉沉的司徒玉棠直到对方大手按上自己少女从未示人的双峰禁地时才幡然清醒过来,但此时的挣扎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入侵的一双魔掌早已将宽松的睡衣拉开下摆,灵活地探进滑腻如玉的背脊,轻轻一拉,贴身的肚兜便被拉扯开来,魔掌前滑,一对盈盈可握的羊脂玉球终于落入了手中。捏揉松放间,少女全身一阵接一阵地剧抖欲以双手拼尽全力想要推开那只魔掌,但却如蜻蜓撼柱,如何得行?趁着少女一双纤手竭力推挡自己在她胸前肆虐的右掌,无锋左掌沿着少女温润如玉的小腹悄然下滑,细腻平滑如凝脂的肌肤让无锋忍不住暗叹造物者的伟大,罗带轻分,亵裤隐落,一抹淡黑的茸毛所在依然落入无锋左掌覆盖之下。有如被电触一般,少女全身一阵猛烈痉挛,似乎连抵御胸前魔掌侵袭的力量也丧失了,一滴珠泪默默从眼角滑落。
  得意的将已经完全丧失斗志的少女按在身下,薄薄的锦被拉了过来盖在两条赤裸裸的身躯上,随着一声痛声苦的呻吟,被翻红浪,一塌皆春,风雨一宿,花落知多少。
  已经从醉意中完全清醒过来的无锋有些烦恼的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少女,身下的斑斑血痕昭示着嬗变的光辉历程,光洁如玉的肩背,茁壮挺拔的玉丘,在乌黑发亮的秀发朦朦胴胴遮掩下,更让少女富有朝气火力的身躯显得格外诱人。也许是昨夜的过度疯狂让少女难以承受,即使是熟睡中,少女清秀的额际依然微蹙,一抹痛苦依然留在眼角处。怜惜,犹豫夹杂一丝难以言语的烦躁,无锋此时的心中如同打翻了百味瓶一般,
  杂乱不堪,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内心从未将这个少女接纳,虽然早已经是盯了婚的夫妻,但由于身份和立场的差异,无锋内心只是想假借对方的身份来实现自己的某些目的,而从未想过要让对方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现在木已成舟,对对方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呢?
  下意识的摇摇头,既然做了,就不要再去想那后悔之事,无锋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看不出这样一个娇小股人的少女竟是天生媚骨,其身体的包容能力竟是如此之大,在自己肆意蹂躏下居然能够支撑得住,让自己简直不忍撒手,若不是看到她已经接近昏迷,也许自己真还要好好享受一番。
  也罢,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也算是夫妻,既然敢深入虎穴,那自然也应该有以身饲虎的觉悟,得到这个结果也不算是意料之外吧。
  其实在无锋醒来的时候,司徒玉棠几乎在同时就惊醒了过来,但全身酸痛欲裂和下体有如刀般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有什么其他举动,而自尊也让她不得不假寐以维护自己可怜的尊严。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贪婪的目光在自己身体上逡巡,只是她不敢有任何举动,万一触发了对方的兽性,只怕自己再也难以承受对方的挞伐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司徒玉棠其实早有预料,只是没有料到会在这样一种方式下失去自己的贞洁,从随同李无锋踏上西北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她并不难过,也不后悔,至少她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未婚夫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意,这已经很难得了。
  在皇家女性成员中政治婚姻比比皆是,几乎没有哪一个是互相爱恋能够终成眷属的,这样的婚姻带来的结果就是情人,男宠,乱伦和偷情的盛行,在帝国偌大一个上层社会中,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新鲜事儿。至少李无锋还算得上一个人杰,能够嫁与李无锋也不算委屈自己。这也算回报自己父皇对自己宠爱的一种方式吧,也许这样的婚姻正是其他女子梦寐以求的吧,司徒玉棠内心深处甚至还潜藏着一丝连她自己也有些害怕的感觉,那就是自己似乎并不反感对方对自己的占有,只是对占有的这种方式不太接受,这让司徒玉棠有些惊恐,但又无法抛开。
  时间就在这种沉默的情形下慢慢逝去,无锋很快便察觉到了这里边的尴尬,轻叹一声,替身边的少女盖好被,便自行着衣离去。直到无锋的脚步完全消失在内院大门处,司徒玉棠才悄悄撑起疲倦欲死的身躯,娇声呼唤自己的侍婢来替自己更衣,无锋离去时的叹息声让她心乱如麻,她无法预知自己这个实质上已经地成为自己生命中的男人的未婚夫心中所想,想必他现在也和自己一样有些迷茫。立场不尽相同,虽然现在看上去似乎和缓了许多,但骨子里究竟是什么,谁又能肯定呢?想到这儿,司徒玉棠不由得痴了,连自己贴身侍婢进屋来都没有注意到,还是侍婢发现自家主子身下床单上斑斑血痕惊得叫起来才将司徒玉棠从失神中惊醒过来。
第一百零八节
暴风
  从西康返回鹧鸪关的途中司徒玉棠一直没有搭理无锋,而无锋也知趣地没有来骚扰对方,他知道此时说其他的似乎都有些多余,何况在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太多精力来关注这些事情了,因为东面的战局已经开始出现大的变化。
  大陆公历696年10月10日,太平军兵分两路南下,直插黑山,龙泉两府,太平圣教进军帝国中心腹地之战正式拉开帷幕。
  大陆公历696年10月13日,太平军军帅于志永率领十万太平军精锐部队在龙泉府北部与帝国第四军团第二第三第四三个军团发生激战,双方鏖战三天,损失惨重。
  10月14日,太平军旅帅成大猷率三万精兵左出桟道,绕过黑山府北方天险大山坪,斜插黑山府腹地,好在驻防黑山府的帝国第三军团第五师团和黑山警备师团察觉及时,在大山坪以南将太平军截获,双方再次激战。成大猷派探马引早已准备好的黑山太平教乱民趁机起事,猝不及防的帝国军队在遭遇双面夹击和补给线被截断后崩溃,帝国第三军团第三师团仅有八千人得以逃脱,防备空虚的黑山府在10月17日被大猷率军攻克。
  拿下黑山府的成大猷率军马不停蹄连夜东进,10月21日,绕道包围还未得到消息的龙泉府帝国驻军侧翼,帝国三个师团的陆军和一个师团的警备部队被得到增援的太平军于志永部和成大猷联合包围;10月28日,弹尽粮绝的帝国大军在屡次突围失败后被成大猷挖开扇江支流白龙江大堤决水灌之,帝国大军几尽全军覆没,八万多军队仅余一万人投降获救。是役,帝国在河朔地区的驻军主力几乎损失一半以上,整个第四军团仅余第一师团建制尚算完整。
  10月31日。太平军于志永部兵不血刃攻占已经毫无防备能力的龙泉府城,整个河朔郡北方两府全境陷落。形势一下子变得极其恶劣,太平教加上占领黑山和龙泉两府后发动组建起来的人马,足足有超过二十万大军压在了河朔地区南部三府的边境线上。整个河朔地区顿时陷入极度恐慌之中,三府地富有人家纷纷逃往江南或五湖地区躲避即将到来的战乱,连不少中等人家亦是举家迁离。以防在战争到来之后遭遇无妄之灾。
  帝都也是人心惶惶,流言蜚语一日三变,不少有远见望族和大商贾已经开始将资金和产业开始迁往江南和五湖,当然也有不少迁往西北,虽然那里有些偏僻,但至少那里看上去太平军还不敢去捋李无锋的虎须。
  就连有所准备的无锋一样被河朔地区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弄得措手不及,河朔北部两府的迅速陷落让整个河朔郡都处在了极度危险的境地,此时的太平军刚刚大胜,士气正旺;而黑山龙泉两府与天水,河间和晋中三府之间已是一马平川,骑兵一天一夜即可到达;帝国在这南河朔地区的驻军相比太平军已是处于绝对劣势,更不用说在陇东的几万太平军还随时可以东犯天水。河朔若是一丢,只怕帝都的沦陷也是迟早之事,虽然帝都拥有大陆最强大的防御工事和防御体系,但占领了河朔的太平军相当于已经将半个帝国纳入手中,其气焰必定成几何级数的增长,一座孤城无论怎么坚固强大,只怕也是难以持久应对的。
  冷冷地注视着沙盘上地形势推演图,无锋左手轻轻捏着自己的下颌,看来太平军这次准备得相当充分,不但在北方让司徒泰一系的部队按兵不动,连尤素夫这个家伙的城卫军团亦是在清河府郡那里泡蘑菇,司徒峻在锦城也是装聋作哑,连本来将第三军团的三个师团派驻进河朔地区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又都不约而同缩了回来,只在五湖境内打旋。
  “天放,你怎么看?”无锋把目光转向一直苦苦思索的凌天放,凌天放是接到无锋命令后连夜从太玄前线赶回来的,形势的巨变一样出乎他的意料,原本太平军就算进攻河朔也是一个持久战,没想到太平军竟然势如破竹,让凌天放亦是大跌眼镜。尤其是太平军成大猷部出奇兵攻克黑山,又用决水之计淹龙泉帝国大军之计让凌天放更感觉到这个家伙的不同凡响。
  “大人,看来太平军这次是下了决心要把河朔变成他们的地盘了,动用了如此大的兵力,又与大殿下和三殿下私下串通,若是局势再这样发展下去,只怕河朔地区真的会成为太平军的囊中物啊。”沉默良久的凌天放终于开口了。
  “嗯,司徒泰和司徒峻这两个家伙居然为了一己私利按兵不动,这也勉强说不过去,只是尤素夫的这个家伙在这种关键时刻也装起了乌龟,我不知道是谁借给他这么大的胆子,难到他就不怕皇帝陛下砍掉他的脑袋?”李无锋话语间已没有了平时的玩世不恭,河朔局势的巨变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布置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原本打算趁太平军再战河朔陷入持久战后再出兵,但太平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将帅的指挥智慧都让他吃了一惊。
  “大人,您还没有决定先打卢龙还是先打胧东?”凌天放忍不住问道,看见主帅脸上露出以前从未有过的犹豫之色,凌天放有些奇怪,难道这时候无峰还有什么顾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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