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今朝(校对)第89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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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是英国能源巨头,主要在全球天然气领域具有领先地位,尤其是LNG和巴西海上石油勘探开发方面都拥有十分广阔的优势,与巴西国家石油公司有着密切的合作,同时又是全球液化天然气供应的领军企业之一。
  但自2014年1月以来,该公司受到与油价下跌影响和巴西国家石油公司腐败案件的影响,股价暴跌,截至目前已经跌去百分之三十,当初不少分析师就预计2015年年报将会出现创纪录的亏损。
  BP就是看准了BG面临的困境才开始密谋并购BG的。
  应该说BP的战略目光还是非常精准的,看准了未来油气价格,尤其是天然气市场会有一个较长的景气期,特别是看准了东亚地区巨大的市场需求。
  虽然就目前来说中国天然气市场出现了增长放缓的势头,但是从长远来看,中国为了推进节能减排战略,势必在推动降低煤电比例和推进清洁能源战略上加大力度,尤其是中国北方地区的雾霾天气已经让中国中央政府深刻感受到了来自环境上的巨大压力,所以这个战略将不可逆转。
  正因为如此BP才会准备押注未来的东亚天然气市场。
  但是BP自身现在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BP2014年表现颇佳,但是进入2015年后业绩便急速下滑,第一季度便出现了巨大亏损,而进入第二季度之后亏损额更是急速放大,预计到第三季度结束,亏损可能突破70亿美元,这极大的打击了原来看好并倾向于支持BP并购的BG,而穆迪公司更是直接对BP发出了警告,表示如果BP在无法改善其经营状况,将会下调其评级,这更是直接增加了BG股东对BP的担心。
  这个时候中海油就出现了,而且几乎是已出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获得了BG方面的青睐,这让BP方面极为愤怒,但是却难以逆转大势。
  “广标,看来你信心十足啊,可据我所知BG的情况并不好,而且从目前行业市场形势来看,也不容乐观啊。”尤万刚皱了皱眉。
  虽然这是中海油基于自身利益作出的考量,但是他还是想要提醒一下对方,这几年中海油走得步子太大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掌舵中石化之后中石化的步伐已经很猛了,但是没想到中海油的动作还要更厉害,接连展开海外并购,而且一次力度比一次力度大。
  尤万刚即将卸任中石化这边的职务赴工信部任职,无论于公于私,他都要提醒一下对方,国际市场风云变化,适度激进固然有其优势,但是却也需要把握好机会,而机会往往是最难把握的。
  “万刚部长,这个问题我们中海油内部也做过精心周密的分析,另外去年正阳到京来开会时,我也和他进行一番沟通,希望他给我一些建议。”钟广标坦然道:“那个时候我也还是有些不踏实,市场下滑,中央政策也还有些不明确,我们自身也还在消化兼并尼克森带来的影响,但是正阳大力支持我们的设想,认为事不宜迟,再不下手,以后可能机会会越来越少,而且他认定中国经济不会出现大的起伏,保持中速增长将是一个长期性的趋势,而国家对环保的战略只会越来越加力,清洁能源战略会越来越占据主导地位,对天然气的需求会越来越大,所以这笔买卖值得。”
  “哦?正阳也支持你们这个并购计划?”尤万刚扬了扬眉。
  他知道沙正阳一直是走出去战略坚定不移的支持者,这个问题上他也和沙正阳交换过意见,但是他觉得沙正阳在这个战略上的态度太过于激进了,似乎是在赶时间一般,想要卡在某个节点上要推动一系列的战略并购,但就目前的国际形势来看,似乎还不至于出现他所提及的欧美国家政治干预、舆情干预和行政权力干预的态势,这一点也让他很是费解。
  “嗯,他和我谈过两次,协议签署前,我又和他谈过一次,他也提到了一些风险管控问题,主要是涉及到未来国际形势变化可能带来的影响,我觉得他的危机感很强,甚至都影响到了我。”钟广标笑了笑,“但这么些年来,他的判断预测好像都几乎没有跑偏过,嗯,万刚部长,您马上就要走上更重要的岗位,我觉您可以和他再聊一聊,他现在在新的岗位上表现的越来越出色,越来越成熟,我觉得有时候谈一席话,还真有点儿拨云见日的感觉呢。”
  尤万刚沉吟了一下,点点头,“我也有这个打算,这小子这几年的进步速度让人吃惊,嗯,用那句话来形容,难以望其项背?呵呵,不过他的表现也当得起,他在深川的表现很稳定又不乏创举,可谓恰到好处,现在到齐鲁的表现就和在深川不一样,更是大刀阔斧,令人激赏,我也准备抽个时间过去看一看。”
  “那就太好了,你肯定会感觉真的不一样了,和以前任何一个阶段任何一个时候都不一样了,用吴下阿蒙来形容都有些不合适了。”钟广标笑着道。
  “唔,我也很期待,对了,你的事情你应该清楚了吧?”尤万刚问道:“什么时候动?”。
  “嗯,当时组织的意思也是等我把BG收购的事宜处理的差不多再来动更合适一些,还要一个月左右吧。”钟广标摇了摇头,表情很复杂,“我还以为我会一直在中海油干下去,没想到组织还要我重返地方,这可对我是一个新挑战,我对西海省的情况也不太了解,……”
  “广标,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我也相信你到西海可以更有利的发挥出你的特长,……”尤万刚颇有感情的拍了拍钟广标的肩头,“人生能得几回搏,总要干一番有挑战性的事业才不负此生,看看正阳,我都觉得我们才更应该化压力为动力呢,共勉吧!”
后记(26)
  宁月婵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这是东方红集团旗下的红酒企业——索娅酒业的新品冰酒。
  索娅酒业从一开始组建,就没有打算走和张裕、长城等大型葡萄酒企业那样竞争主流葡萄品酒市场的意图,而是要另走偏门,细分化高端化市场。
  所以冰酒和贵腐酒这一类比较小众的产品就成为了索娅酒业的目标。
  既然打定主意要进军葡萄酒市场,东方红酒业现在意大利和法国先行收购了两家酒庄作为培养基地。
  2008年全球经济都遭遇了打击,欧洲很多传统葡萄酒酿制企业都纷纷陷入了困境,唯有中国市场一片向好,而中国资本这个时候出海也还没有像七八年后那样会遭到国外政府的敌视,所以东方红酒业在收购了这两家欧洲酒庄之后主要还是维持原状,逐步通过自身渠道将其引入中国市场,但更重要的还是利用其种植栽培技术和酿造能力来逐步培育在国内的种植和酿造基地。
  索娅酒业走的就是内外结合的道路,但是并不打算立即将摊子铺开,形成大规模的生产能力,采取品牌培育营造,逐步提升品牌形象,立足长远,这才是东方红方面对索娅酒业的定位。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索娅酒业的表现还不错,就过了三年多时间的发展,索娅酒业推出的几款小众产品都还颇受欢迎,不过产值相对较小,2011年销售收入不过三千万元,无论是与东方红酒业相比,还是东方红集团旗下其他企业相比,都不值一提,但是索娅酒业品牌的已经树立起来,口碑很不错。
  按照索娅酒业的设想,到2015年,力争实现销售收入2亿元,利润2000万,到2018年,实现营收5亿元,利润8000万元,这个标准算是比较切合实际,也符合预期。
  要做一家巨型综合性的食品企业,那么就不能只停留在眼前,就要不停的迈步向前,这也是沙正阳给宁月婵的建议。
  对于食品企业这样的典型的基础性生产企业,在领域内的适当多元化并不是坏事,东方红集团除了自身的投资公司已经完全实现了自我循环外,东方红集团本身已经基本上不再对食品饮料领域之外涉足。
  像对三洋若斯的投资在三洋若斯上市之后,东方红集团已经逐步实现减持,现在已经不再是三洋若斯的最大股东,而滑落到了第四大股东位置上了,持股比例不到5%。
  夕阳透过宽阔的落地玻璃投射进来,洒落在室内的地毯和茶几上,宁月婵再度端起酒杯,呷了一口。
  门外响起橐橐的皮鞋声,很熟悉,宁月微微侧身,“回来了?”
  “唔,三点钟的飞机嗯,怎么还喜欢上独酌了?”焦虹顺手脱下身上的风衣交给跟随进来的助理,看着宁月婵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示意助理替自己把风衣挂上就离开,助理也点点头,挂好了风衣就和宁月婵打了一个招呼就离开了。
  “正阳离开深川了。”宁月婵侧身翘起二郎腿,浑圆丰腴的身材在阳光下格外动人,“四年一步,这一步可走得够坚实。”
  “唔,我也刚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一步垮这么远,从南到北,恐怕又得要花不少时间去适应了。”焦虹也很舒服的与宁月婵隔桌相坐,自顾自的拿起酒瓶替自己倒了一杯。
  “我发现他现在是越来越适应在不断的岗位变换中成长了,越是调整,越能显现出他自身的成长能力和适应能力,也越是能表现出他的才华。”宁月婵悠悠的道:“想当初他还在南渡的时候,你能想象他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么?无法想象,我一直以为他会干到一定程度就觉得腻了,然后就会辞职来东方红,嗯,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
  焦虹哑然失笑,“月婵,我可从来没想过他会回来,虽然从内心来说我也希望他能回东方红,那样我们俩都可以更解脱的去攻城略地,你也用不着被套在总部这个位置上,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从来就没有把心思放在东方红上,嗯,更像是早就有预谋把东方红交给我们几个。”
  宁月婵摇了摇头,“我和你的看法不太一样,我一直觉得他在这个问题上是摇摆不定的,每一次调整换岗,我都觉得他会犹豫踌躇一次,似乎是在评估和判断他自己未来的路径,嗯,我感觉到他其实对仕途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而更像是要去实现某个愿望和目标,从内心来说,他可能未必就喜欢那样的生活,你应该清楚,他的性子其实并不是十分适合在体制内,那种生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太束缚人,对个人的个性也是一种枷锁和羁绊。”
  焦虹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宁月婵:“月婵,真没想到你会把正阳内心分析得这么透彻,嗯,也许他的确不是很喜欢体制内的生活,但是你也知道他这个人一旦下了决心就不会改变,我感觉啊,他内心有着一份使命感,嗯,这个目标会很大很高,足以激励他永不停息的向前,我理解他有他的追求和肩负的担子,这也许是他毕生的使命。”
  “嗯,我知道。”宁月婵目光瞬间澄澈下来,“我只是觉得他太累了,但如你所说,也许这中拼搏奋斗带来的疲惫和怠倦只能让他们这样的人偶尔犹豫和踌躇,但是不足以阻挡他们继续向前的决心和勇气吧。”
  “好了,月婵,开始我感觉你有些消沉,但现在又觉得不太一样了,怎么,受了什么刺激?”焦虹歪着头问道。
  “嗯,就是心情有点儿触动,不过你刚才这么一说,我倒是被激起了斗志,这一年来我好像还真有点儿懈怠了。”宁月婵微微坐直身体,“正阳都如此昂首阔步向前,我们似乎也不应该止步才对,嗯,你打算去新西兰和澳大利亚考察,收购恒天然?”
  “嗯,有这个想法,要看,不一定局限于恒天然嘛,还有其他可供选择的对象,只要他们的核心资产满足我的需要,你呢?”焦虹饶有兴致的看着宁月婵。
  “初步考虑过,我准备考虑让东方红进一步扩大肉制品市场,嗯,整个产业链。”宁月婵目光里透出锐利的色彩,“美国史密斯菲尔德那边已经发出了邀请,我准备过去看一看,国内这种模式已经不能满足东方红肉类的需求,跨国并购应该是一个好的办法,像波兰、加拿大那边也有合适的对象可供考察,……”。
  焦虹笑了起来,“这才像月婵你原来的样子嘛,我还以为你真的安于现状了呢。”
  宁月婵淡淡一笑,“虹姐,你没有停步,月凤和柏山也在迈步前行,正阳更是越走越高,我们作为他昔日的伙伴,怎么能丢了份儿?东方红不能在我手上跌落神坛,我只会让它越来也熠熠生辉,不负众望!我希望东方红能当得起这份赞誉!”
后记(27)
  看着沙正阳迈着稳健的步伐踏上发言席,台下掌声雷鸣,苏伦康浮想联翩。
  或许下个月他就不会再出现这座舞台上了吧?
  两个小时之前的谈话似乎还萦绕在耳际。
  “从哪里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沙正阳满不在乎的端起茶壶替苏伦康茶杯里倒水,“这年头地下组织部长可真多,说起风就是雨,啥消息传出来都会变味,你难道还没有感受?”
  “嗯,也许吧,不过未必是空穴来风呢?”苏伦康也不以为忤,淡淡的道:“我知道要讲纪律守规矩,这不是咱们私下里随便说说么?算了,不提这个话题了,说说咱们齐州的工作吧,地铁规划和建设我觉得还要进一步加快,涉及到一些技术性的问题,的确很让人头疼,不过我觉得还是要从更长远更科学的角度来考虑,争取实现一种最圆满和谐的平衡,……”
  “唔,省里对这个事情也很重视,你也知道常委会和省政府常务会议都专题研究过,如何来科学规划和稳妥推进,正在拿出一个具体的方略来,省里和市里应当协调好,这不是齐州自身的问题,关乎全省,嗯,必须要高度重视,……”
  只要一谈起工作,沙正阳和苏伦康二人立即就会低开私人之间的情谊,变得就事论事起来,有时候针锋相对,甚至会让人觉得这两位关系是不是很糟糕。
  “省里启动了推进齐州创建全国中心城市的一系列战略举措,但是我觉得你们齐州市委市政府在一些方面跟进不足,或者说具体落实的措施还不够细化和有针对性,伦康,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要引起足够重视,尤其是区县一级的举措,要有细化分解,落实到位,别上面鼓足劲儿,下边却茫然无措,不知道如何下手,这不行,……”
  “正阳,市里已经在这上边做了很多工作,区县一级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推进,我觉得你的这个批评可能有一些偏见和成见,如果说去年年底你说这个,我接受,今年上半年你来我们齐州基层看过几次?”
  苏伦康和沙正阳这几年里以这样的方式已经探讨甚至争论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大家都越来越习惯于这种工作方式,开诚布公,坦诚相对,效率更高。
  “我们从年初到现在陆续出台了38条相关政策和措施,已经落实推进的已经有27条,还有11条正在准备阶段,最迟会在年底之前全部落实到位,但是省里的一些政策举措高举轻放,嗯,不客气一点儿说,不太切合实际,或者就是要求市县两级配套太多,而市县两级财政不可能承受得了这样的要求,……”
  “……”
  “在鼓励发展非公有制经济方面,省里特别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我不知道你们齐州对此有没有感受?……,落到实处要将效果,不能光是一纸文件就算是落实了,伦康,你这个市委书记可不能当甩手掌柜啊,不要只把目光还停留在去年的表现上,我承认去年齐州表现很优异,但是这是你们骄傲的资本么?看看人家杭州,汉都,成都,武汉,差距缩小了多少?要和强手比,别只盯着过去和不如你们齐州的比,那不该是你苏伦康的风格,……”
  沙正阳同样不会客气,他觉得这样一种方式也许更适合自己和苏伦康之间,相互鞭策,毫不留情。
  “我希望在年底之前,齐州能够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如何鼓励和支持非公有制经济和小微经济的发展方略来,不要求你们完全按照省里的大框架来,而要适合你们齐州具体实际,嗯,我们全省不仅仅是齐州,在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上这两年有了长足的进展,但是和江浙粤比,仍然还有很大差距,如何激发起这种活力,而且要使其形成制度性体系性的东西,伦康,这个任务就要交给你了,……”
  苏伦康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更映证了自己的一些猜测,或许对方真的要走了,又或者……
  “这方面的工作我们一直在做,市委市政府主要针对的是一些政策法规上的清理,力求最大限度的把一些对发展民营经济有制约和束缚的东西解脱掉,最大程度的释放出政策性的红利,相关的一系列研究已经进入了尾声,最迟10月份就能出来,……”
  似乎是觉察到了苏伦康的目光有些奇异,沙正阳端起茶杯笑了笑,“怎么了,伦康,这种目光可让人有点儿不自在,……”
  “正阳,是不是真的要走了?你如果实在不愿意说,那我就此不再问了。”苏伦康沉声道。
  沙正阳一怔之后,目光沉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最终还是摇摇头,“伦康,这种事情,你觉得我该怎么回答你?一切皆有可能,还是一切皆在未定?抑或,我也不知道?”
  苏伦康似乎明白过来,慢慢点头:“我明白了,你不确定,但是起码是有这种可能,或者说有这种迹象了吧?唔,也差不多了,三年多了,翻了年就四年了,人生又能有几个四年?你也该动一动了,或者不离开,……”
  “伦康,你啊你,想得太多,嗯,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沙正阳突然笑了起来,“你下来几年了?五年多了吧?就没有考虑过其他?或许你没考虑,组织也会考虑你的。”
  苏伦康心中又是一动,但随即摇头:“我到齐州才多久?两年时间不到,要调整我也还早吧?”
  “有些事情不能以常理论。”沙正阳摇摇头,目光越发深沉,“我倒是觉得弄不好你会比我先动呢。”
  当沙正阳这话一出口,苏伦康就知道很多东西其实已经迫在眉睫,甚至可能已经有了定论,唯一的不确定大概就是具体时间节点和去向了。
  2016年2月,苏伦康调任黔南省任省委副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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