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潜入梦(校对)第17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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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欧阳清要钱没钱,要背景没背景,要项目没项目,但是他有一张能骗人的嘴和一颗每分钟一万转的好脑子。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就用了一次这个招儿,结果还真差点让他给得逞喽,只不过最终还是露馅了,因为他啥也没有,全靠骗是撑不了多久的,为此他也付出了代价,直接就被送去了茶淀,还是最累的三分厂,挖了半年多虾池,差点没把老腰累断了。
  这次他把这个办法告诉了洪涛,洪涛当然不是要骗谁,别说几十万投资,就算几百万投资,他也舍得。于是他就把这个办法告诉了韩雪和黑子,让他们回去商量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并且付诸实施。韩雪他们自然也得把这个办法转告洪涛的家人,于是他们最终提供给狱方的项目,就是生产玻璃茶几。
  大姨夫那个挂靠在街道名下的家具厂,现在已经不再以生产玻璃茶几为主业了。当初大姨夫听从了洪涛的建议,把这个厂改为给做楼房的门窗配套,这样一来,大姨夫盖楼、粗装修,顺便正好把门窗配套项目也一起拿下,不用再去单独采购这些东西,等于是又多了一个利润点。
  随着大姨夫的建筑公司越来越红火,这个配套家具厂的生产任务也越来越重。去年初的时候,这个厂就已经在沙河租了一个旧仓库,购买了全套的新设备,全心全意的做起了钢窗和钢木门的生意,玻璃茶几的项目基本都扔给了洪涛学校的校办工厂。
  现在校办工厂已经用不上了,洪涛即使出了狱,也没有那个学校再能接收他。所以大姨夫一合计,得,把这个活儿就挪到南大楼来吧。我提供设备、技术人员、销路和原料,你们就提供一块地儿,然后就开始挣钱了,把原料钱给我就成,剩下的利润都是你们的。当然了,这里面还有一个谁也不明说的关键,那就是一个叫洪涛的犯人在这里服刑期间的待遇问题。
  刘中刚才和大姨夫聊了一会儿,谈的也是这个问题。由于洪涛不属于恶性犯罪,案情清楚、无前科、年龄小、刑期又短,所以不存在什么安全问题。说白了就是狱方不担心洪涛会越狱什么的,就一年多一点时间,如果洪涛还要搞事儿,那就是脑子抽了。
  这样一来,可以照顾洪涛的地方就多了一些,最简单的就是去那个家具厂里工作,这个工厂就在监狱外墙之内,准确的说就在转角楼的北侧,高墙南边,那里还有一个空院子,里面房间也是现成的,目前也都收拾出来了。另外就是留在转角楼里当杂务,也就是戴着红箍的那种犯人,他们有点像后世的协警,或者叫二狗子,这是白牢头告诉他的。
  除了这个两个岗位之外,刘中还可以让洪涛去食堂或者园艺队去,不过那里属于别的中队管理,刘中只能是托别的中队长代为照看,效果可能没有留在转运队那么好。
  去工厂做家具!洪涛不愿意,整天和木材、铁管、电锯、电焊打交道,稍不留神少几个手指头咋办?去干食堂、园艺?也不好,直接的关系总比间接的关系好用,离开转运队,自己这个工厂就没那么值钱了,自己也就跟着降价了。再说食堂、园艺也不是什么轻省活儿,几百上千人的伙食,整座监狱的绿化工作,不轻省啊,说不定比工厂还累!
  那就只有当杂务了,洪涛觉得当个二狗子也挺好,其实人在社会上,谁不是二狗子呢?后世那些办公室斗争,无所不用其极,出卖灵魂、出卖肉体、出卖人品,不也是什么都卖嘛、谁有奶就卖给谁嘛!这里也是一个小社会,外面卖和里面卖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就算有,洪涛也能把它想没有喽,你就认为没有,它就没有了!
  而且当杂务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洪涛能继续关照王大力,等欧阳清和白牢头他们也过来,也可以关照关照。这些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洪涛自己拿自己也没当好东西啊,好和坏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上说,如果要站在悲天悯人的角度上,那自己比他们坏多了,他们再偷、再骗,也是弄点小钱钱花,自己连人都弄死了!
  至于说当狼还是当狗的问题,这个更简单了,狼之所以可怕,一个是它们集体行动,智商很高,再一个可怕的地方还是它们知进退,没有把握的事情很少干,也不会单独去和老虎、棕熊争地盘抢食物,但是看见比他弱的,立刻就扑过去,怎么狠就怎么干。
  洪涛也是这么想的,管教这边就是老虎和熊,他肯定是惹不起。但是除了管教之外,剩下这几百名犯人就是没那么大威胁了。与其被扔到监室里去被迫给牢头当狗,那还不如狐假虎威的当个小狐狸舒服呢,操!怎么转着转着又转到狐狸这里来了呢!
  “当杂务也好,你年纪小,干活儿太多也影响身体发育,不过筒道里也很复杂啊,我怕你这一年多真的和那些人学坏了。”看在工厂的面子上,刘中当着大姨夫的面,对洪涛的未来还是很关心的,充分的展现了一位长辈的风范。
  “有您随时随地的提醒我,我肯定不会被他们带坏的,毕竟邪不压正嘛!”这种绕口令、对对联一样的场面话,洪涛上辈子都快说吐了,立刻就严丝合缝的补上后半句。
  “哈哈哈哈哈……老金啊,你家这个外甥还是挺有意思的嘛……好了,走吧,过几天再见!”刘中让洪涛说得很是受用,唯一的不和谐就是洪涛长得有点高,如果这时候能让刘中的手很随意的拍到自己的脑袋,那这种感觉才算完美,这个马屁也就算百分百拍到位了。
  还是那间空屋子,还是那位杨队长,还是那位小分头杂务,不过这次对洪涛的检查就没那么严格了,大概翻了翻,除了那几条烟和雪茄被拿走之外,基本别的都放行了。
  这就是杂务的待遇,由于杂务单独住在一间监室里,虽然也在铁栅栏门里面,但是比普通犯人多了一些自由和特权。比如他们可以随意进出监室,只要不出铁栅栏门,在筒道里可以随便溜达,想进那个监室都可以,因为这就是他们的职责之一,帮助管教管理犯人,日常在筒道里值班是杂务的重要工作。
  在这里一般就不再叫管教,而是叫队长,不管是不是队长,都叫队长,姓杨就是杨队、姓李就是李队,以此类推。队长的工作时间差不多是三班倒吧,每个筒道随时都会有一位队长在值班,他有可能在铁栅栏门外面的办公室里待着,也有可能进到铁栅栏门里边,坐在那张摆在筒道里的办公桌旁和杂务聊聊天,或者找个比较有意思的犯人出来问问话啥的。
  如果赶上值班的队长喜欢活动、喜欢玩,那整个筒道里的活动就多一点。比如他喜欢打乒乓球,就会找个杂务或者犯人陪他去打;他喜欢打篮球,就会让杂务去找几个会打篮球的犯人去和他去操场上打;他要喜欢踢足球,能出去活动的人就更多;他要是喜欢看书,那就完蛋了,这还不如他喜欢看电视呢,杂务还能跟他去有电视那个大屋子里看两眼,看书这个玩意谁听说过两个人一起看的?
  “操!没床位了,你们怎么都给占满了!谁给腾出一个上铺出来吧!”扛着自己的两套被褥,洪涛进了铁栅栏,今天显然是这位杨队值班,他也跟在后面,打算给洪涛安排一个铺位。可是来到杂务的屋子门口,这位杨队一排脑门,犯了愁了。
  筒道不太长,进门左手就是那张办公桌,靠墙放着,还有两把椅子,这是值班人员坐的地方。办公桌对面是一个门,厚铁皮包着木头,上面还有一个书本大小的玻璃窗,屋里放着四张上下铺,每个学习号一张,下面睡人,上面放行李,满满当当的。
第444章
小心谨慎
  “杨队,您看这个东西没地方放啊,塞到床底下的话,白天一拖地就都湿了。”屋里有两个铺位上正睡着人,估计他们是值晚班的,正在补觉。筒道尽头还有一个杂务在溜达,跟在杨队身边的这个小分头有点为难,腾谁的好啊?腾谁的谁都不乐意,杂务都是有托儿的人,因为这个事儿得罪人太冤了啊。
  “嗨,那我不管,这是刘中交待的,要不你去和刘中说去!”杨队不接他这个茬,里面的弯弯绕他心里也明白,不过这点小事他也犯不着去为难这些杂务,最主要的是他还没摸清洪涛的底细,也犯不着去当这个坏人。
  至于队长为什么和杂务还这么客气,说白了吧,他们是相互依存的关系。队长就是那只老虎,学习号就是那只狐狸。老虎没了狐狸,或者这只狐狸不尽心尽力了,那老虎就得自己费劲儿去找食物,反之亦然,狐狸失去了老虎的庇护,谁也不怕它了,它也就没了威力。
  “杨队,要不哪天问问刘中再说吧,我先号里忍两天,只要工作干好,睡哪儿都是睡……”洪涛仅凭这位杨队的年龄、说话方式和表情,就大概猜出这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了,再综合一下那名杂务的话和表情,他大着胆子提出一个建议。
  依照洪涛的判断,这位杨队年纪轻、心气儿高,对这份儿工作并不是特别喜欢。其实很好理解,像他这个年纪的人,估计还没结婚,你谈对象的时候人家肯定问你的工作,你说你是警察,挺提气的;那人家还得问你是什么警察啊,你说你是刑警,嘿,女孩子都喜欢英雄人物,也不错;你说你是交警,也凑合,你说你整天看犯人……这玩意就有点那个了。不是说看犯人就低人一等,但是社会上并不了解这个工作的性质,会有很多误会的,所以年轻人多半不会喜欢这份儿工作。
  不喜欢,还得干,那就是混日子了,只要平平安安的上完一天班,那就万事大吉。至于说如何把工作干漂亮、干出成绩来,你还别提,提了他会对你嗤之以鼻的。对于这样的人,洪涛上辈子也见多了,让他们不讨厌你的最好方式就是少给他们找麻烦,最好能帮他们解决麻烦,那在他们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好人。
  那个杂务的年纪比较大,脾气秉性一时半会儿洪涛摸不清,不过他显然有顾虑。如果就僵在这里的话,他最终百分之八十是要把自己放东西的上铺让给洪涛的,洪涛睡了一个破上铺,然后凭空让这位杂务心里不太痛快。他肯定不敢去恨队长,那只能是记恨自己了,白牢头说的话至今洪涛还记着:这里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主儿,无一例外,切记!
  “我觉得也成,刘中也没给他排班,又不用值班,还真是不在乎这一两天,而且他刚来,多熟悉熟悉也好!杨队您看……”小分头很诧异的看了洪涛一眼,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赶紧向杨队进言,话里话外就是百分百赞同洪涛这个提议,洪涛这句话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你赶紧安排,一会儿海淀还要送人过来呢!”杨队果然不爱管这些琐事,往办公桌旁一坐,从袋子里掏出洪涛那盒雪茄烟看了起来。
  小分头怎么看洪涛怎么顺眼,这个大个子虽然岁数看上去不大,但是托儿很硬啊,中队长直接带出去又带回来的。带出去之后又扛回来一套被褥,还提着一个行李箱,不用问啊,这是接见家属去了,来这里第一天,连监室都没进呢,家属就追来了,而且还马上能见到,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洪涛是吧?你是不是想和你那个哥们住一个屋?”最可爱的是,这个大个子懂事啊,于是他打算也投桃报李给洪涛卖个好,以后大家都在一个锅里吃饭了,多一个有后台的朋友总不是坏事。
  “大叔,谢谢啦啊,我现在腾不出手来,一会儿我给您拿点我家送来的特产。”洪涛一听,得,这句话算是说对了,至少这个杂务已经对自己散发善意了,那赶紧再续上情谊吧。家里的特产是圈里专用的术语,意思就是我家给送来的东西,一般就是烟啊、食物啥的。
  “不急……不急……你就先住一号吧,杨队,一号了啊!”小分头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然后冲左手第一间监室努了努嘴儿,大声和杨队汇报着。
  “去吧去吧,对了,洪涛,收拾完了出来和我说说,这个玩意怎么抽!”杨队正拿着雪茄烟琢磨呢,根本没抬头,只是随意挥了挥手。
  和看守所里的铁门一样,这里的监室门也是从外面插死的,学习号拉开插销之后,还帮洪涛把门完全拉开,好让又扛又抱,和人形搬运机的一样的洪涛挤进去。
  “嗨,老柳,这是我们新来的杂务,先借你们屋住几天啊,他睡哪儿让他自己挑!洪涛,这是老柳,这屋的学习号,你先收拾着,快点儿啊,杨队还外面等着呢。”分头也随后进了屋,指着那个牢头位置上的一个中年人给洪涛介绍了一下,然后又嘱咐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这间屋比看守所的屋子要大,宽度五米多点,长度六七米左右,门对面就是一个大窗户,中间是死的,两边是活的,全是老式的那种钢窗,窗户外面就和家里安装的防盗网一样,是一个外飘的铁栅栏,栅栏上还有铁网罩着,网眼只有小手指粗细。
  不过和看守所不同的是,屋里不再是木地板,而是水泥地,人也不用再睡地上,左边从门口一直到窗户边,是一个铁架木板的大通铺,右边空出两米左右,靠墙放着一个木头柜子,柜子上摆满了牙刷牙缸,两米开外,也是一个铁架木板的大通铺,中间只有一米宽的一个过道。
  这两个大通铺洪涛在看守所听别的人说起过,左边长的那个就长板儿,右边短的叫短板儿。犯人在这里的排位与看守所稍有不同,靠门边长板的第一位,还是牢头,不过这里叫学习号,大概意思就是大家都向他学习吧。长板最里面靠窗的那个位置,是屋子里的二号人物,有可能是学习号的亲信,也有可能是队长或者杂物的关系。短板最靠窗的位置,是屋里的三号人物,和二号的性质一样,有时候二号和三号没什么区别,到底睡那个位置,全凭个人爱好。
  这间屋子里最最最鼠霉的位置,就是短板最靠近门的位置,因为从门上的窗口随意往屋里一看,就能看到那个地方,藏都没地方藏,而是这里直对着门缝,离窗户下面的暖气也远,冬天睡觉的时候最冷。
  现在左边的长板儿上坐着一溜人,大概有七八个,都是一水儿的光头,王大力就坐在中间,既不靠门,也不靠边,而对面那块短板上一个人没有,只是堆放着几个被褥卷,有的已经散开,王大力的被褥也在其中。这些人的光头长短不同,那个老柳已经跟算是板寸了,而王大力则是西瓜皮,一看就是刚刚剃完的,而且这个剃头的手艺还极次,和狗啃的一样,和王大力同样头型的还有三个人。
  这种情况洪涛也知道是为了什么,那几个头发明显不是刚剃的人,是原来这个屋子里就住着的老人,剩下的人应该已经转送下圈了,腾出了屋子,这才通知各分局看守所可以往这里送人了。包括王大力在内那四个西瓜皮脑袋,显然都是这两天刚送来的。
  “大力,帮我看着行李啊,我先出去有点事儿。”洪涛很客气的和那个老柳点了点头,并没笑,因为他一笑就会让人赶到很不舒服。白牢头说他是阴笑,王大力说他是坏笑,钱家康说得更孙子,他说洪涛这是不屑的笑。于是洪涛听取了大家的意见,以后能不笑就不笑了,在外面别人看你不顺眼顶多是不搭理你,躲着你,但是在里面要是因为笑容被人恨,躲都没地方躲。
  “报告队长,我那儿收拾完了。”洪涛出了监室的门儿,按照看守所的规矩,立正站好,大声报告。
  “你丫在看守所里关傻了吧,到这儿不用弄这套,也别说话这么大声,一筒道全听你一个人喊了。哎,你这个玩意怎么抽啊?”杨队长让洪涛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手里的雪茄烟都掉到桌子上,等他回过神来以后,倒是没急眼,显然他对那个雪茄烟的好奇心很重。
  “杨队,这个烟是我家里人拿错了,这玩意得有个雪茄剪,咔嚓,把烟屁股这里剪掉一小块,才能抽……”洪涛赶紧上前一步,按住那根马上要滚到桌边的雪茄,重新递给杨队,然后顺势指给他看。这还真不是洪涛故意骗人,这些大号雪茄是韩雪给他拿错了,全是没开过口的,没有工具基本没法抽,所以才一直放在了行李里没动。
第445章
杨队
  “靠……弄半天还是抽不了啊,我用牙给它咬开成不成?”这位杨队在心理年龄上比他的实际年龄还小,一旦对一件东西有兴趣,不达到目的心里就别扭,千方百计也得试试。
  “那到不用,您有刮胡刀片没,实在不成快一点的小刀或者剪子也成……”洪涛赶紧拦住杨队没让他把雪茄往嘴里送。
  “等着……”杨队很急迫,起身就向栅栏门外走,进了值班室,很快又返了回来,交给洪涛一把刮胡刀。
  “您看啊,斜着切一刀、这边再斜着切一刀,哎……这一块就切下来了,然后您嘬一嘬,看看通气顺畅不,如果还不顺畅,那就再切大一点。”洪涛拆开刮胡刀,拿起刀片,一边解说,一边在雪茄头部切了一个V型的开口,然后把雪茄递给跃跃欲试的杨队。
  “嗯……通气了,来来来,点上、点上……”杨队好像一个得到了玩具的小孩,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就要点烟。
  “还不能马上点火,您得这样把雪茄烟在火苗上稍微烤一烤,等尾部的外皮都黑了之后,再点火。哎……对,转一转,嗯,差不多了,可以抽了……您抽的时候,这个烟不用往肺里吸,在嘴里停一两秒钟,然后慢慢吐出来。刚开始稍微有一点苦,但是过一会嘴里又有点甜味,而且您仔细体味,前面一段好像有点青豆的味道,到了中间部分,又有点咖啡豆的味道,到了根部,味道最冲,还有点辣味……”洪涛很耐心的教杨队把雪茄烤好,然后一边点火,一边告诉他如何品尝一根粗雪茄,这玩意不像小雪茄那么清淡,头一次直接就抽这种重口味,会很不习惯。
  “呵……有点意思啊,确实有点豆子味道,不过就这么抽了吐出去,能过烟瘾吗?”杨队按照洪涛说的慢慢的试了几口,找到点感觉了,又提出一个问题。
  “一样的,就是稍微慢点,但是一旦过瘾之后,持续效果非常长,我要是一次性抽完这么一根,搞不好就得抽醉。咱们普通的卷烟是靠肺部吸收尼古丁来解瘾,这个玩意是靠口腔粘膜来解瘾,所以对人体伤害不那么大,毕竟这些烟雾不进入肺部,那些焦油什么的摄入量很少,总体来说算是比吸烟健康。”洪涛赶紧把他的雪茄知识掏出来,如果让这位杨队喜欢上这玩意,自己就又多一位依靠。虽然有刘中罩着,但是县官不如现管,平时接触的还是杨队这样的普通警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
  “呦呵,还一套一套的,不错,你这个玩意哪儿买的?贵不贵?”杨队听了洪涛的解释之后,挺满意。
  “贵倒是不贵,不过这玩意国内很少,质量也不成,这是古巴和多米尼加的特产,您先抽着,这一盒二十根,您至少得抽半个多月,我那儿不是还有那种手指粗的嘛,刚开始抽那个比较合适,下次我家里人还会送过来的。”洪涛一听,齐活了,这位上道了。
  “不用,我觉得这个挺好,香港录像里不是都叼着这种粗的嘛,我过去给他们看看去!”杨队也没多纠缠这个问题,这玩意都是心知肚明,他把雪茄往嘴上一叼,背着手出了栅栏门,向西筒走去,估计是和那边值班的同事显摆去了。
  “嘿嘿嘿……大哥,您贵姓啊?这里让抽烟吗?”洪涛一看杨队走了,连栅栏门都没关,赶紧从自己兜里掏出一盒白健,打开之后递给那位小分头一根。
  “我姓孙,小子成啊,第一天来就搞定一位最难伺候的队长,以后别忘了哥哥我,抽吧,这位杨队平时不怎么管这些,但是他脾气可不好,一点儿小事儿就急。看来他和你投脾气,成了,以后他值班的时候,你就多受累吧。”小分头接过烟,还坚持先给洪涛点上,然后大概和洪涛介绍了一下这位杨队的脾气秉性,两个人就随意聊了起来。
  原来这个东筒一共有三位管教,杨队、李队和高队,其中这个杨队年龄最小,去年才到这里来的。但是据这位孙杂物讲,他最难伺候,洪涛倒是很理解他为啥最难伺候,因为他玩心太重,和这帮四十多岁的杂务没啥共同语言,上班就烦,肯定脾气就不好。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不存在这个问题,咱不怕你喜欢玩,就怕你不喜欢玩。
  李队年纪最大,也最稳重,他值班的时候,喜欢四平八稳,该放风放风、该烟毛就烟毛,但是你千万别打算有什么变动,他不喜欢各种变化,就连半夜谁要想多去一次厕所,他都不乐意,一看就是一个稳重中年人的性格,工作就是工作,不掺杂什么个人情绪。
  那位高队二十七八,也算一位老人了,据孙杂务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位高队比较新潮,热爱体育。每到他值班,不是找人出去打球,就是各个监室里找新来的人闲聊各种趣闻,比如说城里都流行什么衣服啊,流行什么歌啊,流行什么发行啊。对了,他还喜欢穿戴,每天都穿得笔挺,哪怕是工作服,也要经常熨烫,当然了,这个活儿他不用自己干,队长的需求也是杂务的一部分重要工作。
  至于刘中队长,他很少来筒道里值班,他要统管整个三层楼的六个筒道,平时也很少到筒道里来,孙杂务也不太了解他的脾气秉性。除了刘中之外,这里还有一位姓郝的副中队长和一位姓韩的指导员,和刘中一样,他们平时也不值班,也不怎么到筒道里来,所以孙杂务也不太了解。
  “得,您先忙着,我回去把我的铺位弄弄,行李还都没收拾呢。”烟抽完,天也聊得差不多了,洪涛站起身来告辞。
  “哦,对,你是得抓紧点儿,今天可够忙的,一会儿还要来一拨人,然后还得打饭去,有你帮忙可就好多了,要不全得靠我们四个,中午饭都顾不上吃。”孙杂务叮嘱了洪涛一句。
  “孙哥,您说我睡屋里那个短板儿靠窗户的地方合适不?”洪涛刚要去拉门栓,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自己是刚来,对于这里每个屋的情况还不太了解,贸然和学习号提出要求,说不定会碰钉子,这些学习号也都是队长的托儿和关系,如果真要把自己顶回来,那以后自己这个威信就全没了。
  “除了学习号那个位置,剩下的地方你随便挑,再说你也不是长期住里面,谁那么不长眼和咱们做对?”孙杂务已经把洪涛称为咱们了。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不是怕给您添麻烦嘛,我赶紧去收拾,弄完了就出来帮您张罗,您还得多教我点东西。”洪涛又是一顿马屁送过去,然后拉开门栓钻进了监室。
  “大力,来,帮个忙,你把褥子铺这里,我在旁边。”洪涛进了屋,还是冲学习号点了点头,然后就招呼大力开始帮他干活。不过他稍微变化了一下,让大力靠着墙睡,自己睡他旁边,这样过几天自己一走,这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就算大力的了,到时候就算有人不服气,他也没那个胆子去改变什么。
  “洪哥,您不用自己动手,怎么弄您说一声,我找人帮您弄,保证干净利落……”学习号一看洪涛这个架势,不光没阻拦,还赶紧凑了过来,嘴比洪涛还甜,他都四十多了,张嘴管洪涛就叫哥。
  “老柳啊,别客气,我住不了两天,而且我有个毛病,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所以我就自己弄吧。对了,咱们今儿头一次见,你是主我是客,我也没什么好东西,抽盒烟吧,别不拿啊,不是白拿,这个是我兄弟,脾气太直,嘴还笨,以后还得麻烦您多给照顾照顾。”洪涛又从短板儿上跳了下来,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这个学习号是不是笑面虎,必要的场面话还是得说。至于他叫自己哥,这个很正常,在这种地方人的辈分儿并不一定由年龄决定,看守所里五六十岁的老头,进了自己那间监室,照样得叫哥,这是一个尊称,表示我服气,您比我厉害!
  “好说、好说,怎么算您也是从我们号出去的,以后还得指望您多照顾照顾呢。”老柳也不是雏,洪涛这番话一说,他也就知道洪涛一部分斤两了,不管这位是不是头一次进来,但是规矩人家懂,面子也照顾到了,以后怎么做,人家会看着,不是一个光靠几句好听话就能混弄过去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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