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的血(校对)第46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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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政委说的确没错,我所不知道的是,翼伞这玩意最早是出现在71年的跳伞比赛上,而应用于军事则是在80年代初也就是最近,我国空降兵则是一直到97年才装备了翼伞,而我竟然会在这时候就要求军工仿制,也难怪会让别人怀疑了。
  “是这样的!”我说:“这倒不是从苏联鬼子那学的,我这是听多了‘美国之音’,里头就有说到这翼伞的各种好处,本来听着不觉得的有什么,后来在部队进行跳伞训练时才猛然想起来,所以就……”
  话说这‘美国之音’还真好用,因为这是美国佬的节目嘛,所以我不管有什么超前的想法或是其它什么东西,只要往这节目上推就是了。反正我们在前线躲猫耳洞的时候也的确是常听这个节目,想要验证我这话对不对又很困难……谁也不能保证这电台是不是真有说到翼伞的不是?!
  “原来是这样!”刘政委笑着点了点头,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虽然刘政委没有再往下问,但我却从他眼里看出了几分不信任。
  应该说这让我很不舒服,因为我随后就想到刚才刘政委说的那些话只怕是在有意下套,很有可能是刘政委已经查清楚了我军在阿富汗战场上并没有见过苏联鬼子使用翼伞,于是就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抛了过来,就希望我回答这翼伞也是从苏联鬼子那学的。
  如果我刚才回答的不是“美国之音”而真是“苏联鬼子”,那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美国间谍
  
  这时我不禁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该接受协助空降部队训练的这个任务。
  我没有想到的一点是,空降部队做为我军的一支王牌部队,尤其还是党员、骨干及英雄部队组成的王牌机动部队,其对外一直都是带着一层神秘的色彩。
  为什么会带着神秘色彩就不用多说了,关系到军事机密甚至是国家机密嘛。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空降部队对加入成员的审核要比普通部队要严格得多,我们合成营是做为一支协助空降部队训练的部队而且还是在战场上屡立战功深得上级信任的部队,所以就没有了审核这一关。
  但问题是……没有审核并不代表空降部队的一些人就没有警惕性。
  就比如说现在,这刘政委就很明显对我产生了怀疑,否则他就不会去查阅有关我的资料甚至是用话来套我。
  不过想想我又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能怀疑我什么呢?越鬼子的间谍?还是苏联鬼子的间谍?
  真是笑话,我在战场上可是多次打败了越军、苏军的重大阴谋,甚至还可以说利用了阿富汗来拖住了苏军在我国北线对我军的压力。如果我是他们的间谍,那不可能会这样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嘛!
  其实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尽管我身上有许多说不出的怪事,比如有时会事先知道越鬼子的计划,有时又能猜得到越军下一步要做什么等等,但战友、上级甚至直到张司令对我都没有半点怀疑。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刘政委的确怀疑我是间谍,只不过不是苏联或是越鬼子的间谍,而是美国佬的间谍。
  而且我没想到的是,刘政委的这种怀疑还有许多证据支持:比如我会懂一点英语,这是在阿富汗跟史密斯上校交往时体现出来的。
  比如我会知道一些国内一般人不可能知道的高新装备,还懂得各种协同战术……这些如果放在这时代的中国人身上就会让人觉得很奇怪,但如果我是美国派到中国来的间谍的话,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再加上我又跟美国派来的武器专家李丽之间的来往又“不清不楚”的,之所以说“不清不楚”是因为有些同志反应我跟李丽常在没人的暗处交头接耳……我那个冤啊,那交头接耳是更应该说是谈情说爱好不好,但在刘政委等人的眼里就成了“暗通情报”,于是这几乎坐实了我是“美国间谍”这件事。
  而之所以我在部队中还能自由发展下去,则是因为这时是中美蜜月期,刘政委及其上级猜想美国佬的战略目的其实跟我们帮助阿富汗的目的一样,就是借助第三国的力量来扳倒美国的头号大敌苏联。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这句话在国与国之间同样实用。
  于是刘政委就认为……我这个“美国间谍”的任务,很有可能是美国佬想帮助中国,但又不愿意过份刺激苏联,于是就想到了用“间谍”来间接帮助的这种方法。
  也就是对他们来说,我是美国间谋的这件事在现阶段对于我军甚至是我们国家都是有利无害的。而如果点破的话,一方面会使我军失去了一个“优秀的美国顾问”的帮助和指导,另一方面又有损于现阶段的中美友谊及中美合作,于是他们也就全然当作不知道。
  甚至不仅当作不知道,他们反而对我提出的那些战术理论什么的更是深信不疑。
  因为对他们来讲,这是美国政府通过我这个“间谍”传输给我军的一些必要的改革信息,要知道美国在这时代可是唯一能与苏联抗衡的超级大国、科技大国,那不相信这些还能相信什么呢?
  这自然就为我省掉了许多麻烦,至少再没有那么多人会来追问我怎么懂得这个、怎么知道那个的……俺是美国顾问嘛,那会知道这些都是正常的。
  当然,我的这种“安全”是建立在中美合作的基础上的,而中美蜜月期是短暂的,于是我的“安全”也是短暂的。
  也就是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甚至还可以说刘政委等人对我更加信任和器重,这是个讲科学、讲改革的时代嘛,而美国就代表科学,我又在革种程度上代表美国,于是我在他们心里就有了一种超然的身份。但实际上,这事却给我日后埋下了一个危机。
  这些都是后话了,表面在现在的,就是刘政委和吴团长等人对我们合成营的训练来了个全盘接受。
  甚至原本对我们合成营的战术理论不怎么认同的吴团长,时不时的都会到我营部来讨论部队的合成作战以及指挥方面的问题,而且一边讨论还会一边做笔记。
  这时的我还不知道这背后其实是大有原因,只是单纯的以为这吴团长是在训练场上看出了合成营训练的门道于是在态度上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但谁又会管那么多呢?我们的目的都是对部队进行改革尽一切可能提升空降部队的战斗力。所以那真可以说是无话不谈,每次一说就能说上几个小时,从狙击手与步兵的配合,到直升机、炮兵与步兵的配合,有时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不想浪费都是一边吃一边聊着。
  “杨营长!”这天吴团长就感叹道:“原本我还不看好你们这各兵种合成作战的训练呢,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多讲究这么多名堂,现在想想当初还极力反对……唉!真是惭愧!”
  我只是笑了笑,随手就给吴团长递上一根烟,问道:“可以说说当初为什么反对吗?”
  “嗨,这事就别提了!”吴团长扬了下头,有些尴尬的回答道:“当初我反对,一个方面是因为觉得这样几个兵种混在一起打会乱,另一方面则是不希望咱部队载军!”
  “嗯!”我点了点头,这两点我都想到了。
  事实上如果这时代我军的通讯装备依旧十分落后,所以在没有通讯设备的基础上将几个兵种混在一起打的确会乱,这是我军演习时得出的经验。
  “其实……”接着吴团长又说道:“还有一点,那就是一直以来咱们都以步兵为主,相信在战争中人的精神才是最重要的,过份依赖装备……那就是贪生怕死的一种表现!”
  “哦!”这一点我倒是没想过,不过这似乎并不奇怪,因为我军一直以来都是在不依赖装备的基础上一次又一次的战胜强大的对手的嘛,所以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也就很正常了。
  换句话说,在空降部队里改革的正反双方,其实是新旧两种思想、两种精神的碰撞。
  旧思想是以人为主、相信人的精神力能够打败一切敌人,而新思想就是以人为本,讲究人与装备的结合,目的是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
  从现在这个形势看来,很明显的是新思想、新精神占了上风,毕竟战斗力的提升是个事实、伤亡的减少也是事实。尤为重要的,是现在正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大浪潮,人人嘴里都挂着“改革”、“科学”等等,于是那些守旧派的思想自然就站不住脚了。
  因为有了吴团长和刘政委的全力支持……说实话他们两人的支持对合成营的训练是相当重要的。吴团长是因为经常到营部与我交流,再加上他本身又有一些战斗经验……他的战斗经验主要来自62年的对印自卫反击战,他也正是因为在那场战斗中立了功才被调进空降部队的。所以吴团长是深得合成训练的精髓,知道协同作战归根结底就是各兵种的取长补短互相为对方提供火力或是支援。于是在他的带动下,整个团都的干部都开始积极学习协同作战的指挥。
  当然,在这其中多多少少的还会有一些比较保守的干部或是战士固守着以前的老战术,这时就是政委及教导员、指导员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这使得训练团的进展十分迅速,仅仅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训练团的战士就掌握了与其它兵种之间的协同。
  这一点着实让我有些意外,以前我还以为空降部队的兵也许会因为以前受的训练已经在他们脑袋里扎根,所以很难接受新战术的转变呢,没想到他们的这个转变过程却十分迅速而且也做得十分到位。
  究其原因,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刘政委及其手下那些教导员、指导员的支持,这些干部是负责战士们的思想工作的,由他们引导战士们向新思想转化,再加上高强度、长时间的训练,于是这训练起来自然就是事半功倍了。
  这里头唯一让空降部队的战士们感到十分为难的……就是我们要求他们会观测坐标。
  空降部队的确是由各部队的骨干组成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文化程度高,所以有相当一部份人对这炮兵坐标的计算十分头疼。
  
  第一百五十章
81式
  
  原本我还是坚持要求训练团的战士能够观测坐标,毕竟这对于步炮协同很有好处。要知道在战场上步兵与炮兵之间的协同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伞兵,他们在空降到敌人后方进行作战时往往要为已方炮兵指引坐标,另外空降部队本身所带的重型迫击炮常常也需要有炮兵观察员为其指示目标。
  再加上战机往往是稍瞬即逝,如果是因为没人会观测目标而失去了打击敌人的机会甚至最终影响到整场战斗,那这个后果只怕就不仅仅是遗憾或是后悔这么简单了。
  但这事我认真想想又觉得不太现实,要知道我们合成营训练的时候,那可是淘汰了一大半人才最终完成了几个连的训练。咱们合成营有条件淘汰这么多人,需要新的兵员随时可以去40师挑,而我们现在训练的却是一个团。
  要说咱们一个营吧,就算大批量的淘汰那所需要的兵员还是有限,有一个师的后备兵源在后头准备着呢,咱们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什么。而现在却是一个团,而且这个团的训练模式很有可能要推广到全军,那如果也像我们合成营一样大批量的淘汰……只怕那就是拉几个军过来在后头备着都不够。
  考虑到一点,我和赵敬平等人认真商量后就觉得这方面可以放宽一些。
  更重要的是,许多步兵其实就算学会了观测坐标也没用……他们没有装备通讯设备,没有通讯设备就意味着无法及时的将观测并计算出来的坐标传递给炮兵部队,于是这对他们来讲就是不必要掌握的本领。
  当然我们合成营是例外,这倒并不是说空降部队不如我们或是他们弄不到这么多的通讯设备,而是因为合成营人少空降部队人多,而现在咱们国家还是一穷二白,不可能像合成营一样高密度的将通讯设备装备到其它部队。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要求空降部队掌握观测目标的本领,这可是步炮协同的基础,在战场上仅仅只是依靠炮兵观察员与炮兵部队协同那是远远不够的。
  解决的方法就是要求干部必须掌握,那个什么连长、排长就不用说了,要求很简单,如果不能熟练的掌握为炮兵指示目标的本领,那这个连、排长就让别人来当。班长也有同样的要求,而且哪个班长在这方面掌握得好,那么一旦在战场上排长牺牲了,他就优先做为排长的替换人选。
  其实这也是上级之所以要规定“战士不能提干”的原因,那没有去军校里学习、进修一番,掌握一些必要的军事知识,这的确不太适合在部队当干部。
  当然,这里头有一个部队例外,那就是狙击连。
  作为一名狙击手,那要掌握观测目标能与炮兵协同那是必须的,因为狙击手并不仅仅是狙杀目标,很多时候还担任潜伏、观察并为后方提供情报的任务。更何况做为一名狙击手,他的武器也不只限于步枪,准确的引导炮火将目标炸毁或是用炮火打草惊蛇将目标从树林或草丛里逼出来,这些都是狙击战术之一。
  所以这一点在狙击连那就没得商量,还是得一个不落的把观测目标学会。
  只是这个对狙击连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原因是我们抽调上来组建起狙击连的,都是各部队优秀的“神枪手”,做为一名“神枪手”,他们大多数的人对距离、数字或是计算方面都有一手。甚至还有一部队“神枪手”在战场时就明白了作为一名“神枪手”与炮兵进行协同的重要性,于是自主学习了对目标的观测。
  其实狙击手他们与炮兵的协同并不是很复杂,对目标的观测也不需要像炮兵观察员那么精确,原因是他们在战场上往往是趴在一个地方不动,而且尽量不暴露,基本没条件架起方向盘测量角度。所以他们要学会的就是估算法,也就是凭着望远镜尽量估算目标的坐标,在炮兵试射之后再将炮火引导进准确的位置。
  这样前后折腾了一个多月,白天练晚上也练……这也让我看到了空降部队的训练强度,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在训练场上跑。
  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上级因为要求我们尽快完成训练团的组建并在最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这是因为计划中的大演习时间再过几个月就开始了,而负责扮演蓝军的空降部队却还没有一点蓝军的样子,如果我们用这支仅仅只是会跳伞的步兵,其火力甚至比普通部队还要弱的空降部队去扮演蓝军,那怎么也说不过去嘛!
  所以这时间是相当紧迫的,我以为也正是因为这个训练团才发狠的练。
  但一问吴团长,才知道原来空降部队平时就是这么练的,甚至可以说现在比平时还要轻松,因为平时练的都是高强度的体能,比如睡前一百五十下俯卧撑,展伸双臂握两砖绕营区跑两圈之类的,而现在除了早上的五公里越野之外其它的训练都取消了,全换成技术性强的协同训练以及对新装备的适应。
  也难怪,空降部队之前一直都希望用单兵素质来弥补装备上的不足嘛,所以狠抓体能和意志力也就是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那是正常的。然而体能和精神这些东西虽然重要,但有时却永远也无法弥补装备上的不足。
  这一点尤其是在现代战争中表现得十分突出,有些国家的战斗意志不可谓不坚定,作战精神不能说不顽强,他们就是骑着载有炸弹的摩托车冲向敌人的坦克,但最后还是避免不了失败。
  所以有时候,像电影、电视里描写的凡是正义的、作战精神顽强的最后都能取得胜利,正义都能得到伸张……这在军事上却是危险的,因为战争只有现实,赤裸裸的现实。
  幸运的是,我们国家的军队在这时候已经走出了那种仅依靠精神就能打败敌人的思想,现在正一步一步的朝着正确的方向也就是向现代化军队迈进。
  当然,这一个多月的训练不可能让训练团脱胎换骨完全变成我所期望的那样。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以前旧的战术思想在他们脑袋里已经扎根多年了,想要把他们完全转变那不是短时间能办得到的,这需要长期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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