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校对)第5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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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翰林院掌院刘温叟,是现今内阁重臣中资历最老者,在赵普宰执时期便成为了内阁位置最显赫的七巨擎之一。
  刘温叟本人,更是前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刘政会之后,他更是后唐时的进士,历经五朝变幻的常青树,以清廉闻名于世。
  而翰林院,作为班外官员预科及天下官员晋升时进习之所,现今更和吏部一起考核高级官员的执政得失,不知道多少官员见到刘温叟要规规矩矩喊一声“老师”,其突然告老,更听闻是因为圣天子不喜,京城官场,立时风声鹤唳。
  同日的朝会上,圣天子钦点了寇湘为翰林院新的掌院大学士,官原为户部尚书。
  由此,好似预示着,那些历经多朝声望显赫的老臣们荣光不在,他们的舞台渐渐落幕。
  京城那些不知所措的低级官员,也很快发现,本来以为的惊涛骇浪根本没有到来,就好像,在这庞大的国家机器运转中,便是刘院公、韩部堂这种人物,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齐齐离去或贬谪,根本激不起一丝浪花。
  ……
  李记油坊里光线昏暗,老大、老二和两名雇工,或推磨或蒸料,虽然是冬日,油坊内却热气腾腾,小伙子们都光着膀子。
  近年来,随着黄豆油、棉籽油等等兴起,汴京寻常人家每日见到油腥已经成为常态,倒是麻油,渐渐成为富裕家庭的专享,寻常人家一小罐麻油,可能能用几年。
  李记油坊,去年也开始冷榨原料比较便宜的黄豆油和棉籽油。
  陆宁虽然知道汴京并不代表全天下,但见到这些显而易见的变化自然高兴。
  今日来李记油坊,陆宁是来道谢的。
  刚刚回文园见到李大叔推荐的钱掌柜,聊了几句,很是满意,便带着石大郎,买了四色点心沽了二斤米酒,特来道谢。
  见到陆宁,李大叔高兴极了,穿起汗衫,领陆宁回内宅,无论如何要留陆宁喝二两。
  陆宁也不推就,就在李大叔家暖和和的东厢房,摆了酒桌,李婶炒了几个小菜,更去外间买了些熟食,一斤卤肉,半个猪耳,几两猪肝。
  李大叔家虽是小康之家,这桌菜肴也算丰盛了。
  陆宁却是有些奇怪,这李大婶,以前对自己可没这么热情,甚至满脸堆笑,还殷勤的给自己和李大叔烫酒。
  然后也不在旁讨嫌,笑呵呵的,“大官人,你和他吃,有什么需要喊一声,我能听到。”
  几口酒下肚,又见老伴挑门帘离去,李大叔嘿嘿一笑,“贤侄啊,现在街坊里,可都知道你厉害的紧呢,前几日,翠花阁的老孟,还来拜访你呢,以前,他哪里理咱们这些街坊?”
  翠花阁是卖胭脂水粉的,自从内城里有一家大户人家开始用翠花阁出品后,那孟掌柜眼睛就长到了头顶,再看不起住在市城的街坊。
  汴京人,民间来说,也存在鄙视链,能住内城的自然最尊贵,外城其次,然后才是外围市城,接下来便是郊区,最后是京兆府所辖的四方县域。
  当然,京兆府各县,出了京兆府,自然还自觉是人上之人。
  此时陆宁听李大叔言语,便知道,定然是因为自己捞出了石大郎了。
  李大叔、孟掌柜等知道石大郎这个事情的小圈子,自然不懂此事之难,但能从官狱中捞人,哪怕是隔三差五就会进去的青皮,本身也代表着不小的能量了。
  看向蹲在墙根的石大郎,陆宁笑道:“你真不上桌?”
  石大郎摇头,闷头往嘴里扒拉碗里的高粱饭。
  虽然是高粱米,但蒸饭而不是煮粥的,在汴京外的话,也是殷实家庭。
  李大叔盯着石大郎看了眼,低低哼了一声。
  “大兄,年关到了,今年缴了多少税赋?有没有税差来烦?”陆宁笑着问,本来,就是想聊聊这些,李记油坊,也是汴京甚至全天下商铺作坊的一个缩影。
  “你小子,想做什么?趟我的底来了?”李大叔斜瞥着陆宁。
  陆宁耸耸肩,也不多问。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李大叔便竹筒倒豆子一般说起来没完。
  今天李记比去年收入更高,赋税的话,按正理,是其年收入的一成。
  不过,除了东海百行,大齐应该没几家作坊商铺不是两个账本,到了后世这种顽疾都难以根除,何况现今。
  商铺工坊,每个月缴纳赋税,各道、府、州、县的商税司、局等等,会不定期抽查,被查出问题的,只能自认倒霉。
  李大叔也笑嘿嘿道:“今年,又省了三十多贯。”
  陆宁知道他是说做假账报税,对此,也无所谓,大体上差不多就行。
  毕竟,毛营业收入的百分之十纳税,在现今来说,税率并不低。
  不过,其实和后世某些历史时期一样,如果说不偷税漏税按照法定缴税就活不下去,是以家家违法,而如此的话就有个问题,和商税官僚关系亲密,便可不被查,和商税官吏交恶的,便可利用手中权力一查再查,如此,便是权责模糊化的一种怪圈,可以被当权者利用行不法之事。
  毛收入的百分之十税率,当然不至于令商铺活不下去,但挑费比较大的商铺,足额纳税便可能比较艰难。
  品着酒,陆宁琢磨着,工商税的话,如何将免税额和固定税额的概念引入进来,运用的好的话,可以解决许多问题。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各有心思
“大郎啊,你还是要出去避避风头。”
  冬日黑的早,从李记出来,虽然刚刚酉时,但天已经擦黑,走没两步,陆宁便回头对石大郎说。
  毕竟,要成为左邻右舍甚至底层官吏都敬畏的货真价实的“大官人”,自己的“文园”也就没什么意义。
  “啊,不会连累大官人吧?”石大郎愣了下后,便有些惶急,被捞出来后这几日,他都有些心思不宁,隐隐知道,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倒不会,回头我修书一封,你领着,去东海投靠我的故旧,隐姓埋名,好生生活。”陆宁想了想,“三丫头……”
  “大官人,我只当她是妹妹。”石大郎急急的道,好似要撇清什么。
  陆宁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不管真假,三丫头反正年纪还小,他们的事情过个一二年再说,若不然,总不能安排三丫头和他私奔。
  这大石头也确实曾经行过不法,吃几年苦头也是应该的。
  走了两步,陆宁微微蹙眉,隐隐有些明白,石大郎怕以为自己费心搭救他,是为了三丫头的缘故,而这个时代的人,并不是后世情情爱爱很重要,爱情至上?
  在他看来,他为了报恩,忍痛斩断和三丫头之间的情愫,那是理所当然。
  无奈摇摇头,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见到自己的“小妾”秦氏,婢女柳奴奴,还觉得自己会惦记三丫头,也是莫名自信了,或者说,和三丫头,还真是真爱。
  ……
  听得陆宁回院的动静,柳奴奴急急的下楼来迎,在木梯上崴了下脚,险些滚成葫芦,走在后面的秦氏看到这一幕,呆了好久,想想这位长嫂曾经的颐指气使,其气焰甚至长兄都有些怕她,再看现今谄媚模样,实在心内说不出的滋味。
  “爷,我去给您煮醒酒汤,陈皮、青梅、姜和砂糖,爷有忌口的吗?”
  陆宁刚刚上楼落座,柳奴奴就送上浸湿的巾帕,又水汪汪美眸流波,眨呀眨的问。
  陆宁拿起毛巾擦脸,顺口问:“我身上有酒气?”
  “怎么会,但听说爷和李油郎喝酒去了吗?难道石大郎敢胡乱编排?”柳奴奴说着,叉起红袄小蛮腰,“我这就去教训他!”
  陆宁微微蹙眉,“从我回来你就呱噪,本该主母吩咐你之事,你越俎代庖,还不滚下去?!”
  柳奴奴吓一跳,立时收起了威风,小声道:“是,是,奴,奴只是怕主人醉酒难受,一时情急……奴,奴这就去煮汤……”轻轻退后两步,转身去了外室,听着小火炉和锅碗的声音,自是去煮汤了。
  秦氏心情更是复杂,这位兄嫂,其实根本不知道现今是什么状况,但显然不甘心成为自己的“婢女”,这几日圣天子不在,兄嫂还是过去一般,说话夹枪带棒,甚至要自己做房内杂务,现今,当着自己的面,更是不要面皮的讨好现今决定自己两人地位荣辱的这个男子,对在府内心高气傲尖酸刻薄无比的她来说,未必心内不在落泪,这些作派,看来是横下心来什么都不想,就要先压过自己再说,甚至会不惜勾引这位“主人”吧。
  不过,如果兄嫂知道面前“主人”的真正身份,又哪里还敢动这些小心思?
  “爷,县君她,哦,春兰她,并没有冒犯爷之意。”秦氏轻轻坐在陆宁身侧,小心翼翼措辞帮兄嫂说情。
  这几日陆宁不在,她也渐渐从恍恍惚惚的状态清醒,也慢慢想明白,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有这种怪癖,自己也就扮演好“他”偏房的身份,自自然然,如此他才应该喜欢,至于以后会如何,只能看天意。
  被自己连累的父母兄妹等,也不知道在何方,又说不定,眼前有他们的一线生机。
  陆宁微微点头:“我知道,我也没生气,但在这家里,你是主她是仆,莫让人看着奇怪。”
  “是,奴明白了。”秦氏轻颔螓首。
  “啊,爷,昨日来了两名女税官,说到了年底盘查文园账目,后来见铺子真的门可罗雀,也就走了。”
  哦?陆宁笑笑:“这可有点遗憾,我还想见见女子差官,如何行事呢。”
  皇家女子学院的存在,最终结果,显然不是给圣天子选嫔妃或者宫内女官、女侍之所。
  十几年来,培育了许多人才,在陆宁眼里,这些人才再回去过寻常妇女相夫教子的生活未免浪费生产力,而随着内府充实,包括各处皇庄,也很难消化越来越多从女院毕业的这个时代的高材生。
  因为女院没年新招女生,几乎是几何倍数增长,各行宫、皇庄每年都从各地招募大量女童,尤其是贫苦人家,以前生了女童懒得养多卖去大户人家或直接扔掉,现今有了新的选择。
  今年八月,女院入学新生,高达三万余人。
  在京兆府几个县域,都建了分院,加上东海市早就有的分院也扩大,以解决校舍不足问题。
  京城各部、院、司衙更适合女子的吏员岗位越发充实,大多都是审核统筹等等吏房,又因为所有女吏的“编制”都在内府,所以,从某种角度,这又是监管中枢到京兆府地方的一处绝佳途径。
  当然,女吏们归属内府管理而不在大齐真正官吏系统内,陆宁本意当然不是想女吏充当女特务的功能,而是觉得还不到时候,如果捅破这层窗户纸,女子可以真正做官做吏?那是石破天惊的大事件,毕竟中原传统,虽然也有女将军、女官员等等,但都是个例,并没有普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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