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校对)第557部分在线阅读

　　显然，从心底深处，对在齐人身边做奴女，她还是很抗拒，但，也不会怎么反抗就是了。
　　陆宁突然一笑：“赫谢拉，贝拉在这个聚落，以前是不是有心上人？”
　　赫谢拉一呆，脸色立时发白，连连摇头：“怎么会，她没有心上人。”又急急对贝拉古扎尔道：“快告诉经略公巴依，你没有心上人！”
　　其实自从女儿被贾瓦德夫人收养，她想见一面都难，并不知道女儿的生活。
　　“阿爹，我，我没有心上人。”贝拉古扎尔也吓了一跳，忙小声辩解。
　　陆宁摆摆手，不再谈这个话题，打量着“盛宴”正尾声的甘舍一家，陆宁道：“因为贝拉古扎尔，阿哈尔免了一年的税，但看来，贾瓦德理达也没给你们一家什么赏赐。”想也知道，贾瓦德理达家族自不认为这件事，甘舍一家有什么功劳，而且，也根本不会想到，贝拉古扎尔还能回来故乡，而且，是和她的齐人主人一起回来。
　　“什么？”赫谢拉一时，还理解不了所谓免税一年是什么意思。
　　陆宁笑笑：“好了，你们母女聊吧，我那边去走走。”说着话起身。
第九章
意外纠葛
　　陆宁有几日不见了踪影，说是病了，在营帐中闭不见客。
　　只有小德子知道，圣天子肯定是去了北方乌古斯人的地盘查探究竟。
　　而这几日中，齐人的古拉姆们，很快为甘舍一家新起了两个毡帐，并且说明，这两个毡帐的拥有权为贝拉古扎尔，现今暂时由其母赫谢拉代管。
　　同时，按照圣天子吩咐，小德子将车队载来的布匹送给了赫谢拉几匹，又有每封十个的几封银元，同样说是经略公赏给贝拉古扎尔的，暂时由其母代管。
　　是以，当陆宁在聚落中露面后，很快赫谢拉就上门求见。
　　陆宁暂时栖身的是烈炎营士卒的营帐，因为帮甘舍一家起的所谓两个毡帐，本来就是内里相同前帐和后帐极为宽敞的陆宁专用营帐，而烈炎营五十名火枪骑兵，本来是五座营帐，现今陆宁占了一帐，火枪兵们的寝帐就不免更加的拥挤。
　　赫谢拉是和女儿贝拉古扎尔一起来的，陆宁离开前，特意要其母女团聚，陆宁称病，贝拉古扎尔本来被母亲送回来，却见不到陆宁，不得不回转。
　　赫谢拉穿着突厥青袍，戴了小花帽，气质立时便不一样了，毕竟底子在，而且她还不到三十岁，由农妇摇身变成了突厥娇俏美妇。
　　进来她便跪下磕头，“经略公……”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大概意思就是道歉赔罪又谢恩，不知道经略公原来身份如此尊贵，更不想经略公会如此疼爱贝拉赏赐贝拉这么多财物。
　　贝拉古扎尔也跟着跪在绒毯上，这位深眸高鼻的靓丽波斯空姐艳光四射，显然极为兴奋和开心。
　　她从小到大，都从来没有给家里带来过任何好处，这种突然被家里所有人尊重和依赖的感觉，很新鲜，更令她体验到了从未体验过的一种幸福满足感，深邃美眸看着陆宁时，满是崇敬和感激，或许，第一次从这位异教徒主人那里，感受到了温暖。
　　陆宁笑着令两人起来，其实听小德子说了，赫谢拉已经给全家都做了新衣服，还大吃大喝了一场，更逼着他们去河里洗澡，显然在家里地位，已经大为不同。
　　不过，生活条件稍有改善首先就是想到吃喝穿，而不是积攒下来，看来西域人自古就是如此，和中原消费观念早就不同。
　　“经略公，您赏赐给贝拉的银币，我准备，向巴依买些牛崽羊崽，不过贝拉的这些牛羊，就由我们一家放牧，经略公您觉得这样处理，可以吗？”赫谢拉又小心翼翼问。
　　陆宁点点头，心说这还差不多，若不然，只是挥霍，生活哪里会变得更好？
　　赫谢拉见陆宁点头，心下更定，又俯首道：“经略公，这段时间，您还是住您的毡帐吧？等您离开，再将毡帐赏给贝拉，我听说了，那毡帐本来是您带来自用的，军帐还是住着太小太不舒服了，您的毡帐，小奴一直空置，只是和贝拉住在了外帐。”
　　陆宁笑笑，其实时常在外风餐露宿，帐子小一些又有什么，不过，烈炎营的军卒，确实太挤了一些，点点头：“好吧。”
　　……
　　马车缓慢而行，烈炎营和古拉姆的营寨在阿哈尔帐区南侧，甘舍家在帐区北侧，是以前往甘舍家要穿过帐区走一段路程。
　　车厢里，陆宁坐正位，贝拉古扎尔母女坐在旁侧。
　　正走间，陆宁微微蹙眉。
　　过了一会儿，前面传来喧闹声，马车也慢慢停下。
　　陆宁掀开车帘，外间小德子马上道：“爷，贾瓦德理达要公开处死一名马夫，用石头活活砸死的那种，好像是昨天值夜时醉酒，不慎打翻了油灯，引起了大火，差点将马厩中贾瓦德理达的坐骑烧死。”
　　陆宁微微颔首，放下车帘，说道：“等等吧，外面要处死一名死囚，看热闹的堵了道路。”摇摇头，“要用石头活活砸死，太残忍了一些，死刑，又不是罪大恶极，还是给个痛快的好。”
　　虽然马车两侧，各有五名古拉姆隔开人群，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还是传进了车厢内。
　　好像贾瓦德理达府里的那个马夫叫优素福，为贾瓦德埃米尔家服务很多年了，很多人都为他的命运叹息，看来人缘还真不错。
　　本来闭目养神的陆宁，突然睁眼，却见贝拉古扎尔和赫谢拉母女俩，都是俏脸苍白，身躯微微颤抖。
　　“你们认识这个优素福？”陆宁诧异的问。
　　贝拉古扎尔纤手握紧，颤声道：“优素福大叔，对我，对我很好的，是埃米尔家，对我最好的人……”
　　她眼眶渐渐发红，看向陆宁，哀求道：“阿爹，能不能，能不能绕道离开，我，我不想在这里……”
　　陆宁微微一呆，还以为她要为那优素福大叔求情呢，却不想，仅仅要绕道离开，不过随即明白，显然，她可能都没冒出请求自己救助优素福的想法，因为这种请求，以她的身份就不该提，也不会得到尊贵人物的帮助，这些年，已经是思维定势了。
　　而且，在她根深蒂固的思维里，贾瓦德理达可能比自己地位还要高一些，他的决定，没人能改变，包括自己，毕竟，自幼就是在这贾瓦德理达的威势统治中长大。
　　如果自己能绕道离开，而不用亲耳听到那位她尊敬的优素福大叔被活活砸死的过程，对她来说，已经是很过分的请求，自己同意的话，她已经会极为感激，此举就是自己这个主人，太放纵她喜爱她的证明了。
　　“若不然，我看看，能不能救下他性命。”陆宁说。
　　贝拉古扎尔一呆，一时思绪有些混乱，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同样脸色发白的赫谢拉，突然咬着牙颤声挤出了几个字，“他，他是贝拉的生父……”
　　贝拉古扎尔吃惊的看向母亲，看起来，已经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陆宁揉了揉下巴，原来如此，看来，那优素福，很大可能知道贝拉古扎尔是他的女儿，这才各种照顾，成为了贝拉古扎尔极为亲近的“优素福大叔”。
　　外间议论纷纷，有人小声说起，优素福实则是老贾瓦德埃米尔自幼养在府中的童奴，从小他就眉清目秀特别漂亮，老贾瓦德埃米尔也特别宠爱他，但贾瓦德理达就不喜欢他，老贾瓦德埃米尔去世，本该送他殉葬，能忍到今天才处死他，贾瓦德理达埃米尔也是很宽容大度了。
　　陆宁听着摇头，也终于明白了，这些复杂的纠葛，还真是有些乱。
第十章
又见告状人
　　来到甘舍家附近的毡帐时，随行人员中，多了一名瘦巴巴的中年男子，不过从眉目，依稀可以看出，其年轻时，肯定是那种极为精致的美男子，只是这些年生活的怕是不怎么好，可能还不到四十岁，但已经满脸沧桑皱纹，大络腮胡更显得他苍老。
　　跟来的几名马穆鲁克在毡帐附近开始搭草棚，中亚聚落、村寨，各户之间通常距离很远，更莫说这是帐区了。
　　其实便是中原，很多村落也并不是成排房屋，尤其是治安比较好的区域，通常都是道路两旁，几十步一处茅屋，周围便是自家耕地，再远处，大片的农田则是房屋延伸出去的长条状分割。
　　弯刀古拉姆是治安军，有马穆鲁克在，他们也就不用承担起劳役，几名瘦弱马穆鲁克所搭的草棚，是跟随在陆宁身边的古拉姆和马穆鲁克的临时栖息地，对他们来说，有个草棚遮风挡雨，也是常态。
　　小德子是想带几名烈炎营士卒来的，但陆宁感觉，火枪手本来就带来了几十名，再分散的话，一旦遇到突发情况反而不利。
　　这些弯刀古拉姆，不过是警戒免得闲杂人等以及不知天高地厚的本地青皮之类骚扰。
　　至于那六个马穆鲁克，一路从河西城跟来，便是作为做粗重活的男仆女仆，当然，说男仆女仆属于抬高他们的地位，通常来说，在这默罕默德文明区，六个马穆鲁克，完全可以将他们看作六个牲畜，在主人面前，话都不许说。
　　陆宁对他们六个也不甚在意，甚至也懒得区分他们谁是谁，倒是小德子，给他们取的“甲乙丙丁戊己”的代号作为名字，甲乙丙丁是四个雄性马穆鲁克，戊己则是两名雌性马穆鲁克，在以前来说，雌性马穆鲁克开始做和雄性马穆鲁克相同粗重活的苦力的时候，其实就代表她已经过了能生育的黄金年龄，不再被作为育种工具，也就不能仅仅做适合女性的工作，而是开始压榨最后的生产力，早早累死，对主人可能更好。
　　在默罕默德教派来说，归信默罕默德的马穆鲁克，按教义是鼓励主人对其放免的，但实际上，那些被俘虏的奴隶，便是归信，能获得放免的也是凤毛麟角。
　　送到河西城的马穆鲁克，有小部分本来就是本地巴依们的私奴，但大多数都是战俘，被神罚惊吓到的他们，很自觉就代入了马穆鲁克的角色，被选为马穆鲁克的小头头们，不但将同伴，更将自己当作了牲畜，因为在他们看来，马穆鲁克本就是这样的生活。
　　倒是齐人，很是宽容，管理马穆鲁克也和以前不同，如在河西城，五千名男性马穆鲁克和几百名女性马穆鲁克，本来，是该作为牲畜配种一般为主人生育小马穆鲁克，但齐人却指定他们婚配，虽然，一名女性马穆鲁克，会和十来名男性马穆鲁克成为一家，组成一户奴户，但最起码大家都有了固定配偶，比牲畜的地位还是大大提高的。
　　跟齐人经略公东来的六名马穆鲁克，戊奴，和甲乙丙便是一户，己奴，和丁是一户，不过离开河西城的马穆鲁克奴户区，他们便不许再媾和，对他们自己来说，也没那些情情爱爱之事，主人的规矩，对他们来说不但是铁律，更是很自觉从心底就认为不可触犯的天条。
　　当然，这些规矩，并不是陆宁定的，而是七河府，招募的本地参议官们，作为管理马穆鲁克的专家，和大齐官吏一同商议出的章程。
　　毕竟，实则马穆鲁克户，在齐人看来，是作为垦荒的农奴牧奴户，但现今男多女少，因为女奴，很多赏赐给了禁军团士卒，令他们在此安家，甚至有功的将士，不乏有妻还有妾的，这部分都是挑选的年轻女子，又有一部分，分配给了未成婚的古拉姆战士，后裔将作为世袭古拉姆军团。
　　到了马穆鲁克户，分配的女奴就很少了，如果还按照中原传统登对，不但繁衍不利，马穆鲁克有的有妻有的光棍，还容易变成不安定因素，是以，才会有了将马穆鲁克当牲畜的婚配制度，反正这里现今是法外之地，中原格律暂时在此并不适行，所管辖之民，也还没视为齐人，更莫说，大齐有《海外虏典》，并不承认战俘为自然人的一部分。
　　其实到了后世，这部法典必然会被认为是文明社会对战争行为加以约束的经典法之一，是开创了一个时代的法典，该法典虽然按千年后的视角看残酷严苛，但第一次提出了自然人的概念和自然人的权利等等超越这个时代的理念，是东方文明遥遥领先全球的见证。
　　……
　　毡帐前帐外，优素福满身拘谨的跪在帐门前，陆宁坐在帐内软榻上，面前案桌，摆着各种瓜果肉干小吃。
　　陆宁本来是叫优素福进来说话的，但优素福被赫谢拉以目意识，看看帐内铺满全帐的华美地毯，又看看自己满脚泥，便未进账，而是跪在了帐门前。
　　实则帐门处还有块小小毡垫，上面摆着陆宁褪下的软靴，赫谢拉的崭新花布鞋、贝拉古扎尔的秀气性感红色高跟鞋都工工整整摆在上面。
　　优素福则跪在了毡垫之旁的草地上。
　　“你看他，这些年越来越木讷，人都变傻子一样了，经略公，您莫怪他！”赫谢拉见优素福结结巴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感恩的话都说不利索，心内叹息之余，也忙给这个当年她曾经挺迷恋的家伙打圆场。
　　陆宁摆摆手，“好了，你就去吧，过些日子随我回河西，在河西城给你找个差事。”
　　优素福便磕头，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