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校对)第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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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国主不讲究是小国主的事情,毕竟听闻小国主是有些暗疾,而作为州属七品官员,竟敢吆喝差了二十多级的县公名姓,这事可大可小,如果闹大了,说不定都要判笞刑,打个几十板子。
  更莫说,这位县公是新贵,刚刚打破惯例裂土封国。
  王吉脸色阵青阵白,但也知道自己可能会闯下大祸,咬了咬牙,将心里的憋屈强忍住,躬身拱手:“第下,下官一时恼怒,出言无状,请第下恕罪!”心里郁闷的,简直要吐血。
  但官大一级都压死人,对面这家伙,高了自己二十多级,心里再瞧不起他也好,礼制在这里,有什么办法?
  陆宁倒是一怔,心下好笑,突然体会出这个封建制度的优越性来了。
  “算了。”陆宁摆了摆手,举杯笑道:“来来来,喝酒。”
  接下来,觥筹交错,但再没人敢将话题引到这位小国主的美妾奴婢身上了,心里都琢磨,看来这位小国主有怪癖,就是那种男人中的醋坛子。
  有收集癖好?既然是他经手过的女子,别人就是谈论都不行的?
  乔舍人、李景爻等,都琢磨,回去后,这一点一定要向上官详细禀明,本来两人,就都有代上官观察这位小国主品行性格的任务。
  王吉,闷闷的喝酒,酒到杯干,看样子,郁闷的要爆炸。
  他突然,猛地一下站起。
  李景爻蹙眉看着他,心说你再胡闹,便是你那背后之人如何势大,怕也保不住你!
  “酒兴正浓,我为诸君舞剑助兴如何?!”王吉说着,大喝一声,“剑来!”
  听得他喊,门外扈从一路小跑而入,单膝跪倒,双手奉上佩剑。
  “叮”一声,王吉长剑出鞘,却见剑身清冽如水,便是乔舍人这等真正的文人,也不禁暗道好剑。
  李景爻知道,这王吉擅长技击之术,听闻他剑术很是了不起,不过倒是没亲眼见过。
  本朝虽然已经开始重文官轻武臣,但很多官员,还是有提三尺剑建功立业的豪气,有崇慕前唐“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侠士遗风。
  王吉手弹长剑,笑道:“剑助酒兴,再来点彩头,我就用我府中两个新罗婢,可有人愿意与我对舞?”长剑在手,看来恢复了自信。
  他目光扫过马竼化以及站在一旁那些各个胆突突的本县胥吏,朗声道:“你们可有人与我对赌?”
  自没人吭声,东海县的胥吏们,他目光扫到时,都纷纷低头。
  “第下,你这东海,没人才啊!”王吉轻蔑的摇了摇头。
  陆宁微微蹙眉,虽然自己想低调,可刚刚被封国,明面上又是因为什么劳什子的军功,然后就在这东海国被人欺辱,也太说不过去。
  以后自己这国主,还有牌面吗?
  笑了笑,“还是王参军的彩头不够吸引人,本县就有新罗坊、新罗村,都是新罗人聚居之地,新罗婢有什么稀奇的?”
  陆宁回头看向众胥吏,笑道:“我说的对不对啊!”
  有人不敢吭声,但也有胆子大的,难道不拍本国国主,拍你个外来官?
  “主君说的是!”
  “第下圣明!”
  “如果主君下场,一千个王参军也不是主君的对手!一万个新罗婢也赢了!”最后尖着嗓子喊的却是刘汉常,他脸肿得猪头一样,但表忠心全不在乎外来州官的感受,自己的小命要紧,希望国主晚点捏死自己,多苟活几天算几天。
  王吉气得脸都白了,看向陆宁:“东海公,要什么彩头,东海公才肯下场?”
  “就一万个新罗婢吧,如果我输了,本县十年赋税,归你!”陆宁漫不经心的说着,又回头问众胥吏,“这样赌,我是不是亏了?”
  刘汉常抢着赔笑道:“如果是多才多艺的新罗婢,价值百金,寻常新罗婢的话,以均数三十贯计算,一万个,那,那就是三十万贯,本县为上县,税赋颇丰,去年春秋二税加盐税,折合钱共收入八万贯有余,所以,是第下您大大的亏了。”
  其实本县海州茶更是天下名茶,只是海中三岛产量稀少,只供应皇族,所以茶税一项,忽略不计。
  特种赋税,主要还是盐税。
  东海盛产鱼盐,年产二十多万石,这八万余贯税收里,实则盐税就占了四万贯有余,加之海运河运都通畅,所以原本设了就场专卖的盐铁使,也就是中央下来的直属税务官,垄断东海所有盐场盐户的买卖,加重价卖给外来盐商,其中差价就是盐税,所以盐税和东海县根本没什么关系,东海县并不从中经手。而全部上缴国库。
  其余三万多贯,实行三分制,三分之二上缴国库,三分之一到州府,当然,州府的部分,又会拨回一部分,支付东海县官吏差役俸禄及其他修葺维护农业水利等等各种支出。
  而现今,这八万余贯赋税,就全是东海公所有,显然,圣天子真是赐给了东海公一场大富贵。
  听到东海县如此多赋税,陆宁心下一怔,随即笑道:“亏就亏了吧!本公不怕吃亏!”看向王吉,“你若没有万名新罗婢,就三十万贯钱为彩头,若我输,本县十年赋税归你!如何?”
  见这个县的小吏还真有凑趣来计算价值的,王吉气得直想一剑将这些神经病都劈死。
  但陆宁的话,却令他心中一凛,三十万贯?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许多钱呢。
  这东海,一直是富裕之县,陆宁这个小国主,以后躺着每年十来万贯的进项?
  所以,对这等豪赌,完全不在乎一样。
  这,这不是拿钱砸自己么?
  但他本来一个小农蛮,刚刚飞黄腾达,哪来的这么大勇气,这么洒脱?三十万贯的彩头,随口就说出来?
  乔舍人和李景爻心里也都是暗暗称奇。
  毕竟阶级观念,短时间内是根本没办法改变的,贵族心态,怕要几代才能形成。
  但这陆小国主,随意的样子,真是视钱财如粪土,就好像,已经几辈子,都是人上之人一样。
  乔舍人和李景爻心里都是一个念头,果然,能裂土封公,又岂是看起来这么简单?这陆小国主,怕是胸中自有乾坤。
  又都琢磨,这般豪赌,不知道传到京师去,圣天子怎么想?
  唐初之时,是严禁赌博的,直接在唐律的《杂律》中成文,“诸博戏赌财物者各杖一百(举博为例,余戏皆是)。赃重者,各以己分准盗论(输者亦以己分为从坐)。其停止主人及出九若和合者,各如之”。
  不过后期这条律令渐渐成了一纸空文,甚至晚唐僖宗时,三个节度使出缺,四个候选人,唐僖宗就要四个人赌马球,第一名,去最富裕的军镇,最后一名,落选……
  而且迁客骚人,大多认为赌博只有在太平盛世才会盛行,所以,多以诗词美化赌博之乐。
  本朝就更是了,江南富庶,金陵及扬州,都是现今天下最繁华的城市,公子哥斗鸡斗蟋蟀之风愈演愈烈,传于市井,风行大街小巷。
  本朝律法《升元格》,也就没有禁赌的条文。
  但这一次,东海公好像玩的有点大。
  乔舍人和李景爻,心中都胡思乱想。
  “王参军,不敢赌就算了!”那边厢,陆宁摇摇头,转头对刘汉常道:“看来不是东海没人,是有人没有卵子!”
  东海众胥吏,都笑起来,有的,还笑得很大声。
  国主的话,够粗俗,也够侮辱人。
  却很对一些小吏的胃口。
  王吉脸涨红,猛地一咬牙:“好,我就与你对赌!但我赢后,也只收你三十万贯!”收这东海国主十年赋税,他还没那胆子。
  陆宁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乔舍人和李别驾都是见证!”长身而起,走向空旷的场中。
  “剑来,剑来!”刘汉常赶紧吆喝,心里激动坏了,主子多厉害,自己可亲眼见到了,打这王吉一百个,也跟玩一样啊!
  这三十万贯,也有自己煽风点火的功劳,主子一高兴,也许就不计前嫌了呢?
  有好几名扈从跑过来,要将长剑递给陆宁。
  陆宁却笑着摆摆手,说道:“今日,我就为诸君舞一段空手入白刃!”
  空手入白刃?这意思,众人听了自然懂,但却不想,小国主却是要赤手空拳和王吉对舞?
  众人都是一呆。
  李别驾和乔舍人也有些懵,乔舍人心下苦笑,不会,这位小国主的癔症,又这么不凑巧的发作了吧?
  看他这小体格,一阵风都能吹出病来,怎么着?要赤手空拳对敌持剑的剑士?
  王吉冷笑一声,心说你自己作死,可就怨不得我了。
  本来这般豪赌,他心里压力极大,就觉得身子都有些飘,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但现在心下笃定,琢磨着一会儿剑刺他臂膀,令他失去反抗能力即可。
  赢了后,每年令他收的赋税,拨出四五万贯交给自己,也不影响他公府及东海县开销,反正以往那些盐税,根本就不归东海县不是?
  这样不用十年,三十万贯就可以付清。
  如此,自己既不会引起外界太大的非议,又可以得到三十万贯巨款。
  这小农蛮,威信扫地,就更不会有人因为他,因为自己赌赢他赋税之事,对自己发难了。
  王吉越想心下越是火热,三十万贯巨款啊,自己每年薪俸还不到两百贯,如果仅仅薪俸收入的话,自己几十辈子都赚不到,这,这小农蛮,难道是上天送给我的送财童子?我才是天选之子?
  王吉正盘算的时候,陆宁将狐裘往后一褪,露出锦袍,起身慢条斯理走到场中站定,对王吉招了招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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