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随身空间第4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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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也知道,妾身手上银钱并不多的。”苏丽言直接就开门见山,她跟郭氏关系又不是极好,这妇人平日没少对她落井下石,这会儿却能厚着脸皮上前凑近乎,也算是一项本事。郭氏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般,当下胸有成竹的笑,一边冲苏丽言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苏丽言对她的动作视而不见,当作是没看见一般,心里却是不满,郭氏如今有求于自己,态度还如此轻浮,当是招哪个丫头片子呢,还想自己凑过去。她心里冷笑着,手边却端了茶杯过来,手指微动间,空间溪水就跟着滴进了杯子里头。
郭氏见她不吃自己这一套,有些不甘心,还没开口说话,就闻到一股香味儿,回头与女儿对视了一眼,却见她也是满脸欢疑惑的模样,想到苏丽言这儿的好东西,她不由有些馋了,舔了舔嘴唇,道:“你这杯里是什么东西,闻着怎么如此香?刚刚哭了一阵,正好口干得厉害”郭氏说完,伸手就过来,苏丽言下意识的手一躲,让她捞了个空,却对她这样的动作有些不满,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斥道:“大嫂还请自重一些,不过是些清水罢了,要喝再拿杯子倒就是,何必做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情来?”
她这样毫不客气的话,令郭氏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就是些水而已,也如此小器!”
第一百六十二章
郭氏无耻行径
连瑶见不得元家人这模样,忍不住了,一下子站到苏丽言身边来,一边拿了两个倒扣在那盘里的小杯子,提了水壶替这母女二人倒水,嘴里恭敬的讥讽道:“大少夫人究竟是过来做什么的?如果只是讨口水喝,三少夫人这儿自然是应有尽有,管您与大娘子喝到饱的。”她说完,倒了满满两杯,分别递到郭氏母女手上。
郭氏脸色一沉,有心想喝斥,却是被连瑶提醒了起来,自己来这儿是为了夫君元凤举的事情,刚刚险些冲动坏事。母女二人恹恹的接过连瑶手里的杯子,郭氏喝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满道:“弟妹这是拿清水糊弄我呢!什么水,连些茶叶沫子也不放,肯定不是与你刚刚那杯是同样的!”
苏丽言也不客气了起来,将喝光的空杯子往郭氏面前一递,皱了眉头道:“大嫂怎么如今竟然变得好生奇怪,妾身不爱茶叶的苦味儿,院里又一向没被分来过茶叶,大嫂若不爱喝,只管回自己院里喝个够就是,又何必到妾身这儿来?”郭氏听她说完,果真往她杯子里头瞧了瞧,里面干干净净的,只剩了一些水迹,并无茶叶的痕迹,当下倒是信了苏丽言的话,但想到刚刚那阵香味儿,又觉得奇怪,目光转了转,死死盯着那茶杯,笑道:“我瞧着丽言你这杯子倒是挺漂亮的,平日我也爱喝茶,不若我给你送些茶叶过来,你将这杯子送与我罢。”
与她说了这一阵,苏丽言也没了耐性。不理睬她这话句,气定神闲笑了笑:“大嫂若是没事,不如还是请回罢,妾身身子有些不爽利。也不敢留客了。”
郭氏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大怒,只是身子刚刚动了动。那头元淇敏就在她腰上狠狠掐了掐,她原本暴怒的心情一下子又冷静了下来,勉强笑了笑,虽然听苏丽言赶客,但那屁股坐着却是没挪动一下:“弟妹不用如此见外的,今日我与敏姐儿过来,还当真是有求于丽言的。”她说完。一下子又呜呜的哭了起来,还边掏了袖口里的帕子出为捂着眼睛:“你大伯如今这情况你也清楚,我们娘儿俩就指望着夫君呢,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我与敏姐儿真是没个依靠。命苦得很,还求弟妹施以援手。”
“妾身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妾身的银子早就花用得差不多了,大嫂还是另请旁人为妙。”苏丽言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她要出钱,也是只会与余氏等人签份协议,怎么可能私底下交给郭氏?更何况她还准备借着这事儿有所谋求,元淇敏过得如何与她有何关,这姑娘以前也不是个善茬。还说看在她份儿上,她有什么脸面可存的?苏丽言心里吐槽,脸上却仍旧是温婉无奈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婉约模样,郭氏看得牙痒痒的,见她白嫩如玉的面颊。心里一股火气就不停的往外冲,见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有心要发火,元淇敏却又狠狠掐了她一下,郭氏这才深吸了口气,自个儿要凑过身来,谁知连瑶借着倒水的功夫,下意识的站在她与苏丽言中间,令郭氏心里的火气再也忍不住:“弟妹,我有话要说,你不如将这些丫头挥下去吧!”
“她们都是妾身贴身侍候的,事无不可对人言,大嫂有何话就直说,若是无事,妾身要歇着了。”苏丽言眉头皱了起来,一下子坐起身来。
郭氏吓了一跳,脸上露出焉软之色,这才自个儿将椅子搬得离苏丽言近了些,讨好道:“我也不是那等不通情达礼之人,你身边银子不多,我也是知晓的,还不是一切都为太夫人办事而已,但弟妹你身边不是还有几万两吗?我夫君乃元房长房嫡子,他欠的银子不过是五六万两,想来你凑一凑,应该还是能凑得出来的吧?”
苏丽言没料到郭氏这样胆大,竟然敢说这样的话,眉头就忍不住抽了抽,心里冷笑不止,强忍住那股想要抽搐的冲动,略微有些咬牙道:“大嫂将妾身可是当成摇钱树了?更何况你这样将大老爷与二房的人抛开,恐怕大夫人与二夫人不会轻易答应的,这事儿看在咱们妯娌一场的份儿上,我就当没听见过一般,大嫂还是请回去吧,我想这事儿大夫人心中自有定论的,更何况妾身的嫁妆现银可是抬了五十万两过来的,太夫人手里肯定还有些许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大伯肯定会没事儿的。”
郭氏一听她这么一说,当下有些着急了,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手腕握住,触及就是满手凝脂,滑腻得如同上好的美玉,温润而又细腻柔嫩,与她自己平日也算保养良好的手相比,简直如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般,就算她是个女人,也忍不住着迷,摩挲了两下,才惊觉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孔一下子涨得通红,手如同触电般,将手掌拿了开来,光凭一只手腕,郭氏心里不由生出自卑之感来,接着想到元凤举的目光,心里一股邪火又忍不住烧,暗地里不干不净的骂了苏丽言几句,才勉强忍住心里的酸意,强笑道:“我又如何不知丽言一向心善,但夫君是元家嫡长子,又是大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骨肉至亲,大老爷一定会同意的。”她却是没说二房那边会不会闹,反正郭氏打定主意,只要从苏丽言这儿骗到钱,往后一概不张扬就是,就算二房要闹,到时将事儿推到苏丽言头上就是,与自己也是无关。
她心里算盘打得精,可旁人也不是个傻的,苏丽言对她这样的想法啼笑皆非,认真打量了郭氏好几眼,以前印象中郭氏虽然急功近利蠢了些,但怎么也不至于到如今这样的地步啊,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今日这事儿恐怕大老爷知道。不会放过她,大老爷这样一个自私的人,连余氏挡了他路也能将生母软禁,更何况是儿子了。平日也没见他们父子有多情深,元家人骨子里都冷漠,不论是哪一个。就算大老爷以前表现得再好,也掩饰不住他骨子里的冷血与怎私,他这样的无情无义甚至比元凤卿的冷与残忍更甚,至少自己嫁元凤卿几年来,元凤卿不时总记挂着自己,偶尔还会送些东西回来,这样相比较之下。元凤卿简直是一个好丈夫,至少比大老爷要好得太多。
大老爷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去死而求儿子?说不定他巴不得元凤举挡在他前面,他好多活两年呢!苏丽言捏了帕子掩住嘴笑,看郭氏满脸焦急之色。依旧是摇了摇头:“不成,大嫂可当真是好算计,别说丽言手里拿不出这么多钱,就是拿得出,也没有只为大伯还债的道理,万一大老爷与二老爷二婶等人追究起来,大嫂该不会是自己占了好处,却想将罪过全推到妾身身上吧?”她话一说完,就看郭氏脸僵了一下。猜出她心里果然是这么想的,当下也有些不耐了起来,直接就道:“妾身乏了,连瑶,将大少夫人与大娘子送出去。”
郭氏一见傻了眼儿,她嘴唇张了张。还没嚎啕大哭,却见苏丽言眼里的冷意,她已经毫不犹豫的起身朝内室走去,连瑶却是挡在她们母子面前,让她不能追逐,郭氏心里暗恨,却见苏丽言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元淇敏眼里闪过一丝阴冷之意,突然哭了两声,接着两眼一翻白,身子竟然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下子郭氏可吓得不轻,看女儿没了知觉,当下倒是真的慌了,忍耐不住哭了起来:“敏姐儿,敏姐儿你可不要吓母亲,你如何了?”她尖叫完,看连瑶愣住的样子,又骂道:“小贱人,看大娘子昏倒了,还不赶紧将她扶了进内室里躺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要你的命!”
当下外室乱成一团,苏丽言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不知道这母女二人闹的又是什么妖蛾子,起身又朝门口处走去,却见几个下人被郭氏指挥得团团转,郭氏一边哭嚎着,一边还掐打着几个小丫头,小丫头们眼里都含了泪珠,刚刚还对郭氏报以同情的,这会儿早恨她得要死了,郭氏哭嚎半天让人请大夫,竟然没一个人去的。这会儿苏丽言一出来,郭氏像是找到仇人般,一下子站起身来,满眼通红指着苏丽言骂:“都是怪你!敏姐儿是大房唯一骨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要你命来赔!”
苏丽言本来不想管这事儿,这会儿听郭氏一说,更是冷笑不已。元淇敏这丫头诡计多端,至少手段来说比郭氏这样的蠢人要厉害几分,她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无缘无故昏倒,肯定是故意的,再者她又想赖下来不走,估计是想用苦肉计打动自己,或者是想嫁祸自己什么,苏丽言这会儿早已经决心与元家撕破脸,因此见了这情况,又看郭氏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看那几个小丫头被她指挥着要将元淇敏抬起来,她当下轻喝道:“别动,让她就这么躺着,免得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好赖到我身上来。”苏丽言说完,见郭氏脸上心虚之色一闪而过,就知道自己猜了个正着,冷笑了两声,脸上露出凌厉之色,朝连瑶道:“去将大夫人与大老爷等人唤来,就说敏姐儿无缘无故昏倒了,需要请大夫!”
这会儿徐氏等人有求于她,她要让他们过来,这二人是绝不会不来的。果不其然,大老爷夫妇没到两刻钟功夫,就往她院子赶了过来,同来的竟然还有二房王氏夫妇,估计这二房也怕是大房使了什么阴招,到时将二房抛下,这会儿心里正自不安时,因此一听苏丽言有请,深怕自己得不到好处,连忙就一块儿赶了过来。
郭氏还在不住哭嚎着,看到这些人来,她终于开始感到心虚了起来,苏丽言早就厌恶郭氏无状,因此这会儿也不隐瞒,直接就将郭氏来意说了出来,没等她说完,大老爷与二房元正斌夫妇就气得脸色铁青,身子都颤抖了起来,王氏尖声道:“大嫂,没料到你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倒当真是让人意外!你是不是存心不想给咱们二房留活路了?”
大老爷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他连喘的气都带着火药味儿,听王氏这么一说,看徐氏的目光简直跟杀父仇人似的。双掌紧紧握成拳头,一副随时徐氏答得不对就要动手的模样。这会儿徐氏自己也是有苦难言,她就算心里觉得元凤举比大老爷与二房的人都重要。但也不会明着说出来,更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留人把柄,可郭氏这么一做,顿时将她位置变得尴尬了起来。众人都恨恨的盯着郭氏瞧,郭氏这会儿也是真怕了,看了苏丽言一眼,竟然弱弱道:“你这骗子。说了不会讲出去的”
听她这话,苏丽言忍不住险些笑了出来,可是除她之外,众人脸色更是铁青,大老爷再也忍不住了。率先走了几步,朝郭氏母子走过去,元正林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当下将郭氏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的缩了缩,又将女儿抱得更紧了些,面无人色,大老爷气得面色苍白,看到躺在郭氏怀里的孙女儿。不止没有丝毫怜惜之色,反倒是因之前郭氏的话心生厌恶,狠狠踢了她一脚,元淇敏毕竟是小孩儿,虽然能忍,但脸上难免露出一分痛楚之色来。可是她竟然能忍得住不叫喊出声,倒是令苏丽言对她也高看了一头。
“一个丫头片子,迟早是姓别人家的,何必这么宝贝,还不赶紧滚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大老爷气得头脑发昏,他也不顾念祖孙之情,这会儿简直是恨不能将郭氏母女掐死才好,郭氏原本就是个拧不清的,刚刚害怕之下就说了话,这会儿恐惧一上来,竟然脑子又犯糊涂,看着徐氏眼里的不忍之色,嘴上一硬,忍不住还道:“凝姐儿如今成婚,不也是元家的人了?”她原是想反驳大老爷这话,证明自己女儿也是金枝玉贵的嫡出,只是想让大老爷更看重她一些,谁知这话说出来不止大老爷脸色更黑,就连刚刚还有些怜惜孙女儿的徐氏心里也厌烦了起来,话也懒得与她多说,直接又用了早上时那一招:“大少夫人久病未愈,这会子犯了糊涂,你们还不赶紧将她扶回去?”
这次徐氏说话明显比早晨时管用了许多,她身边两个婆子就答应了一声,郭氏这会儿就是再浑,也知道不好了,连忙尖叫了一声:“我不回去,母亲,夫君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徐氏脸色丝毫未变,一旁王氏等人稍觉心里舒适了些,但却又更恨郭氏,二老爷碍于这是大房的事儿,自己不好插手,但心里了恨这个大侄儿媳妇得狠了,看她还在叫嚣,不由恶狠狠道:“大少夫人有病,让她这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捂了嘴带下去!”
郭氏被人捂了嘴要带走,这下子元淇敏可不敢再装晕了,装作刚醒来的样子,捂着脑袋细声细气的哭,可是面前众人没哪个怜惜她的,大老爷心里本来就看重儿子多一些,不过儿子与他自已相比,却又算不得什么,更别提元淇敏这样一个丫头,唯有徐氏稍微怜惜她几分,但此时形势之下,她也不敢有所偏颇,就怕大老爷与二房对她心生不满,好不容易才从余氏手上将权利接掌过来,又将余氏关押,她哪可能在这个时候就惹了大老爷不快,也只有郭氏母女倒霉。
等郭氏母女一被弄走,大老爷等人也不好留下了,二房王氏等人原本不想走的,奈何此时徐氏等人还对他们虎视耽耽,因此也只有不甘不愿的跟着走了。苏丽言屋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连瑶揉了揉被人吵得生疼的脑袋,看苏丽言面色平静的样子,心里不由佩服,看苏丽言又往屋内走,她招呼着小丫头收拾屋里的凳子桌椅等,目光在桌上那摆着的几个茶壶溜了一圈儿,眼里露出吃惊之色来,连忙进了内屋时,才有些不齿道:“三少夫人,您刚刚喝过的杯子不见了。”
被谁拿走了,自然是一清二楚。苏丽言倒是没料到郭氏竟然会这么没品,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不由啼笑皆非,皱了下眉头:“算了,她爱拿就拿走吧,也不过一个杯子而已。”
“那茶杯可是一套的,上好的细骨瓷,少了一只,不能配成套了,价格可是相差了好多!”连瑶脸上露出肉疼之色,还十分不满,苏丽言摇了摇头:“没什么,反正最后也是留不住的。”她话一说完,连瑶脸上露出黯然之色,果然也不出声了,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苏丽言还想着自己床底下藏着的几个连瑶以为已经送走的箱了,急着想打发走了她自个儿将这些箱子搬空间里去,因此露出疲倦之意道:“先不说这个了,我先躺一会儿,身子乏得很。”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夜话谈起元家
连瑶脸上露出肉疼之色,还十分不满,苏丽言摇了摇头:“没什么,反正最后也是留不住的。”她话一说完,连瑶脸上露出黯然之色,果然也不出声了,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苏丽言还想着自己床底下藏着的几个连瑶以为已经送走的箱了,急着想打发走了她自个儿将这些箱子搬空间里去,因此露出疲倦之意道:“先不说这个了,我先躺一会儿,身子乏得很。”
连瑶答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了然之色,显然是以为今日元家众人闹腾的情况令苏丽言心里不适了,苏丽言也不解释,任由连瑶将她衣裳换了,自个儿躺进了帐子里。等她一走,苏丽言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从柜子里找出一套略旧的衣裳换上了,这才进了空间中。因空间中时差不同的关系,到时箱子拿进来恐怕有些不妥,苏丽言早就打定了主意,提前准备好了一块厚实的油布,狠心沾了些溪里的水在上头,那布原本在迅速退色,经过这溪水一浸,当即停止了那种诡异的感觉,这空间溪水里苏丽言洒了一滴那紫色玉髓,虽说箱子中的金银等物就算时间长一些,也不会变到哪儿去,可就怕里头的一些珍贵宝石药材以及银票等物没经特殊保存,会变了模样,到时辛苦带出去,反倒又值当不了钱,所以苏丽言才如此费尽心思。
剩余的这七八个箱子里头装的大多都是金元宝以及一些银票宝石等,东西不太多,但样样都是值钱的。苏丽言将自己最值钱的东西放在了这些箱子里头,箱子本身也并不太大,约摸十来斤一只,她自个儿也轻松抱得动。就因为箱子小,所以藏了床底下这么久,除了连瑶也没人发现。苏丽言拿了那油布将箱子裹好了。连忙又一个闪身进了空间里头。
空间里的角落种了一些植物,但大部份地方都是空的,前些日子因那人参果的原因升了级,这会儿地方大得很,别说放几个小箱子,就是搬座屋子过来,也是绰绰有余的。苏丽言这几年经过空间里的东西改造身体,先后喝了空间水以及这紫色玉髓,又有人参以及何首乌等各种各样好东西,尤其是上次吃的人参果子,这会儿外表看起来纤弱。实则力气极大,搬这样一个小箱子脸不红气不喘的,犹如手中捏着一片羽毛般,接连又回床下将剩余的几个箱子搬到空间依次放好了,苏丽言才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晌功夫跑下来,就算不累,但也难免香汗淋漓,她今日被元家众人闹了一天,这会儿想也不想就脱了衣裳跳进溪水里头。那溪水肉眼看下去带着一阵幽紫,看不到底,因空间升级的原因,她这会儿泡在水里,刚好水没到她腰际,坐着倒是恰好到脖子处。这样泡着,倒是比以前只到膝盖的溪水舒适了不少。这小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论何时都是清彻异常的模样,她伸出光洁如玉的胳膊在里头拨了拨,水面就随着她的动作晕开一团团的涟漪来。
苏丽言在空间里头待了一阵,直到衣裳头发都干了,才又穿戴好闪身出了空间。在空间里没一会儿的功夫,她肌肤却是被溪水滋润得水灵灵的,双颊泛着微红,重新换了之前的衣裳,苏丽言看了看屋里角落的漏沙,才不过刚走一点而已,竟然连两刻钟时间都不到,办完了事情,又藏好了那些值钱的东西,苏丽言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沉入了梦乡。
傍晚时分,她是被连瑶唤醒的,这会儿因还是春季,外头又阴雨绵绵的,竟然天黑得特别早,苏丽言还觉得眼皮涩涩的,连瑶已经拿了衣裳过来,侍候她起身了,看她困倦的模样,连瑶不由笑:“三少夫人您就是困也别睡了,怕到了晚上,您更是睡不着。”苏丽言本来也没想再睡的,闻言就点了点头,连瑶拿了厨房里准备的菜单子过来,苏丽言看了上头列的几样菜式,想了想,又勾上了几样元凤卿平日比较中意的清淡菜式,她算着今日元家的行为,元凤卿应该是会回来一趟的。
果不其然,天色刚刚擦黑,苏丽言自个儿也等着没让上膳,外头就听人传来给元凤卿请安的声音。苏丽言连忙放了手中的针线,一下子站起身来,朝门口迎了过去,元凤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外间堂屋里,他身上披着一件漆黑的斗蓬,已经打湿了,挺拨的身材站在那儿带给人一种压迫感,外间堂屋里站的丫头们连声音都有些变了,显然是面对他有些胆怯,苏丽言眨了眨眼睛,才笑着迎了上去:“夫君回来了?”
元凤卿转过头,他正脱了身上已经半湿的斗蓬,露出里头深蓝色的一袭衣裳,整个人玉树临风,尤其是俊美的五官,以及那双锐利的冷淡的双目,令苏丽言下意识的呼吸滞了滞,她脚步刚刚一动,元凤卿眉头就皱了起来:“我自个儿脱了,你先别过来。”顺着他的目光,苏丽言低头看到自己做工考究的粉红色缎子绣鞋,脸颊不由微微一红,再看元凤卿脚底隐隐露出的黑色皮质长靴,眉头皱了皱,依旧是走了过来:“夫君说的是哪里话,侍候您本来就是妾身的责任。”她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帕子要替元凤卿擦头,只是两人身高实在悬殊,她试了好几下,竟然踮着脚尖也不行,元凤卿原本眯起的双眼,一见她尴尬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扯了扯,自个儿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将头擦了擦。
一旁丫头眼尖的递了双柔软舒适的男式寝鞋过来,那宝蓝色的缎子面倒与元凤卿身上穿的衣裳极配,元凤卿也没要那丫头侍候,自个儿接了鞋,两三下套在脚上,倒是刚刚好。原本略冰的脚穿在这鞋上时,感到一阵柔软与舒适。他眼神闪了闪,看苏丽言美丽恬静的面容,冷声道:“你做的?”
苏丽言愣了一下,不过回过神来时依旧是老实的点了点头:“妾身闲来无事。就替夫君您做些寻常物什。”她说完,笑了笑,伸手要去摸:“也不知道合不合脚。”却是冷不妨一下子被一只有力刚健的胳膊勾住细腰。身子不由自主的一轻,被勾进了一个结实微冰的胸膛里头,她脸上一下子飞起两抹红云,这还是在外间堂屋,虽说已经是傍晚时分,但在人前嬉笑总是不妥的,容易被人说闲话。她刚刚一挣扎,元凤卿已经将她搂着站起身来,将她搂在腰侧,往内室走去,外人看来就像是二人靠近了一些。以元凤卿的气势,倒是没人注意到苏丽言算是被他挟持在怀里了。
“丽言有心了。”一个略有些清冷的声音低低的在苏丽言耳边响了起来,苏丽言也没抬头,只感觉到元凤卿在自己发顶上轻轻吻了一下,温热的呼吸拂在她头顶间,让她头皮微微有些发麻,不自在的挣扎了两下,却是徒劳无功,直接被元凤卿带过外室。走进内室里头,才被放了下来。
元凤卿身上衣裳虽有外面斗蓬遮着,但衣摆裾裙下却是已湿了,苏丽言一被他放下来,身体先于大脑有反应,自个儿找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衣裳递到他手上。一边替他宽衣解带,元凤卿看她有准备的模样,忍不住啼笑皆非:“看来丽言是早算准我要回来了。”
苏丽言心里一个‘咯噔’,却是低垂下头来,做低眉顺眼状:“只是每日都会准备着,怕夫君回来了手忙脚乱而已。”她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温柔,元凤卿点了点头,沉默着自个儿换了衣裳,接过她递来已经拧好的帕子,抹了下脸和手,才道:“我竟不知丽言如此期盼为夫回来,若是早说,恐怕我也不会冷落你这么久了。”
他用冷淡淡的表情说了一句类似调戏的话,苏丽言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下子抬头看他,却见他面如冠玉,目光如炬,高挺的鼻梁,略薄却显示此人性格冷淡坚毅的唇竟然微微扬了扬,显然心情极好的样子。苏丽言脑子里突然顿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半晌之后才强作镇定的嗯了一声,接过元凤卿递回来的帕子,拧了挂在木架子上头,接着丢了一句:“妾身去让人上晚膳。”逃也似的拧了裙摆出屋去了。
元凤卿看她娇小玲珑的背影,嘴角微微弯了弯,才跟着一块儿出了内屋门。外间摆了饭菜,又点燃了几盏灯火,总算是有了几分温暖的味道,与刚刚回来时看到的冷清相比,感觉舒适了许多,元凤卿眉头不自觉的更加松缓,看苏丽言背影不停的忙碌着,如同寻常人家的妻子般,在替他布着碗筷,她此时并未着脂粉,也未穿着盛装做华丽打扮,头发也只是随意挽着,但在元凤卿眼里,却是一时看得有些移不开眼睛。苏丽言这几年出落得极美,可是元凤卿自个儿也长得一副花容月貌,再美的容貌,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尔尔而已,最重要是那股温婉而又坚定的气质,却是令他有些倾心,气质婉约而柔美,偏偏骨子里却是极坚定,以她为妻子,能让自己后顾无忧,她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却绝对是最适合自己的。
想到这几年苏丽言在元家的生活,虽然他背地里也是时常看着,但这个妻子总是给自己意料之外的惊喜,太夫人等人的刁难,她总是应付得极好,绵里藏针,不知道令太夫人等人吃了多少的苦头,尤其是徐氏经她侍疾,至今身子留下暗病,到现在还一直养不好,淘空了身子,只是强撑着。想到这儿,元凤卿嘴角边挂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眼里冰冷又融化了几分,朝苏丽言走了过去,见到桌上几样饭菜,其中有几道自己不见得有多喜欢吃,但平日相比起其它菜来,却绝对会多挟上几次的菜俱都在上面,笑意不由更深,如同破云而出的骄阳,与平日的冰冷不同,竟然容貌更是出色了些。
苏丽言回过头,就看他心情极好的样子,倒是有些稀奇,不论何时。这人都是冷着一张脸的,让人看了就退避三舍,这会儿竟然看起来颇为高兴的样子,她看了看桌子中间几道菜。又替元凤卿拉了椅子,见他坐下了,先替他端了漱口的水。自个儿才坐到椅子上头,两人用膳时话并不太多,沉默异常的模样,晚膳过后,苏丽言下午睡了半日,这会儿也并不觉得困,只是倚在榻边。就着灯火做针线,元凤卿拿了本书,竟然也挤了过来,一手将她搂进了怀里,两人体温汲汲相取。这会儿外头还淅淅沥沥的绵绵小雨,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屋里燃着灯火,竟然宁静得让人心安。
元凤卿看她洁白细嫩的小手中间一件宝蓝色的衣裳,明显是极大的尺寸,又不是女孩儿家喜欢的颜色,这衣裳尺寸明显是替自己做的,寻常人根本穿不上这么大的。元凤卿不知怎么的,心里就软了起来,将书放下,霸道的从她手中捏起衣裳瞧了瞧,这衣裳已经完成大半,针脚又细密。袖口边用黑线绣了竹节叶枝等花纹,栩栩如生,这暗色丝线在宝蓝色的衣裳上面,若不是定睛瞧看,定然是看不出来的,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虽然元凤卿一向不爱这些刺绣,但这会儿看苏丽言绣上这些,显然是用了心的,他伸手往自己穿着的家常衣裳上头瞧了瞧,那袖子上与领口处却无花式,眉头微微就皱了起来:“这是替我做的?”
苏丽言点了点头,看他要将衣裳抢过去,深怕针划到了他的手指,连忙低头将线咬断了,这才将衣裳递过去。衣裳的刺绣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剩余的只是逢合而已,最多再用不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因此也由得元凤卿劈头夺了过去,一边温柔道:“妾身手艺粗鄙,比不得府里绣房的各位嬷嬷,夫君将就穿着就是。”她这样一说,元凤卿才醒悟过来,自己身上这件衣裳应该是元府里养着的绣女所制,当下眼里缓和大半,拿过这件宝蓝色的衣裳看了看,这才又放回苏丽言怀里,嘴里叮嘱道:“给我逢了,等下我试试。”意思就是赶着要了。苏丽言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接着才捏起衣裳,又重新穿针引线,无奈的答应了一声,又重新低头做起了衣裳来。
刚刚元凤卿的行为像是打破了沉默般,二人也不像刚才一样安静,虽说是各做各的,但是元凤卿却开了口:“今日大夫人她们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苏丽言摇了摇头,眼睛放在衣裳上头,但脑海里却是飞速运转了起来。这些年空间里的日子也不是白呆的,她这一手绣活儿可以自傲的说极为拿得出手,一心二用不过是小事一桩,因此手上动作没停,依旧快速的飞针走线,嘴里却是犹豫道:“大夫人说太夫人病了。”一句话,透出无限层意思来。大夫人说太夫人病了,而不是太夫人自己说病了,明显就是在暗指徐氏软余氏,不过是说得好听一些而已。元凤卿冷笑了两声,手中视线停在书页上,轻轻捻了纸页翻了一张,冷漠道:“不用管她们,总之太夫人此时还得要好好活着,生不出什么乱子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苏丽言愣了一下,还未抬头,却见元凤卿冷漠得如同结了冰一般幽黑的眼眸,刚刚随意笑着的人像不是他一样,她愣了愣,元凤卿却像是感觉到她的注视,目光从书上移了回来,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苏丽言忍下心中的疑惑,摇了摇头,元凤卿却像是明白她心里的想法般,主动开口解释:“元湘凝刚成婚不久,二房又会推波助澜,在大老爷的逼迫下,大夫人会很希望她赶紧有身孕以便避过这祸的,太夫人不会在这个时期没了,不然,以她算得精切,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元凤卿眉眼像凝结了冰霜,冷得沁人心脾,苏丽言打了个寒颤,当下明白起元凤卿这话的意思来,再想到今日王氏在自己面前所说的那句怨气十足的话,说徐氏舍不得元湘凝,以致得罪了黄老爷,弄得自己赔了一个庶女,却依旧没了交情,以致如今元家有事,竟然不好意思求助上门,当时大老爷眼里可是闪过一丝阴霾,徐氏如果聪明,果然不会让余氏在这会儿因病逝世的。
苏丽言反应过来,又为徐氏的狠辣而觉得戒备,徐氏这些年的隐忍,表现出来的与余氏的不和,竟然全是表面现象而已,这个妇人当真是忍得,心计又深沉,实在是难惹。
“先别忙着答应她们的请求,让她们多急一阵,元家在盛城除了苏家,并无其它可靠之人,他们只能求助你。”元凤卿冷冷淡淡的,像是说的别人的事般,苏丽言心下微微发寒,却是温柔的答应了一声,元凤卿头也没回,又接着叮嘱:“你先将银子凑了给他们,差的多少,分家之后我再补你。”他不现在给苏丽言的原因,想来也是怕元家人不要脸亲自过来搜房间,到时人家只会说她有意不帮忙,说话难听,苏丽言也领他这一回的情,原就没打算能将那些银子留着,再加上自己空间存的几个箱子,她这一生都在内宅里头,这个世界对女人规范又严,就算是她有了银子,成日在内院里打转,能花的地方也少,有了七八个箱子傍身,她已经足够了,元凤卿这人心思缜密又兼心狠手辣,如果此时能让他觉得欠自己一个人情,往后两人相处,不知道会不会好一些。
第一百六十四章
忍不住就开口
苏丽言心里盘算着,迅速打定了主意,摇了摇头:“不用了,妾身平日也没什么可花销的,夫君您在外,要花银子的地方也不少,您自己留着就是,妾身这儿还是有些盈余的。”她怕元凤卿生疑,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准备了几个箱子的事说给元凤卿听。
她声音柔柔软软的,话说完,元凤卿没有答话,苏丽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点了点头,嘴唇抿了起来,眼里又重新带了冷意,像是不高兴的样子了。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苏丽言心里吐槽,但是却没有再开口,只是专心将目光放在了自己手里的衣裳上。
元凤卿也没有再与她聊天,脸色阴沉,倒是叫人坐在他身边也不自在,苏丽言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直到快子时初,才将这件衣裳完工,给元凤卿试了试,大小自然是刚刚好,这衣裳苏丽言是用略软的缎子做表面,内里却又贴了一层细细的棉,在这个阴雨绵绵的春季穿正好不过,既不会热,又足以阻挡那些细雨带来的寒光,元凤卿原本冷淡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下来,试了试,又看到自己的寝衣,眉头又皱了起来:“下次给我做一套屋里穿的衣裳!”
他这件衣裳还是春季刚送来不久的,太夫人余氏虽对儿媳孙媳们吝啬,但对自己的儿子孙子却是无比的宽容宠爱,元家几个大老爷们儿的吃穿用度从未被短缺过,就算是苏丽言院子里,平日因元凤卿回来得少。饭食之类的是苏丽言自个儿管了,但衣裳等物针线房却是按时送过来的,毕竟在余氏心里,送给元凤卿的吃喝等物。苏丽言可能沾得了光,但一个男子的衣物,她却是穿不得。因此才肯让人将这东西送来,也不怕苏丽言占了便宜。
这会儿苏丽言看着元凤卿身上穿着的九成新的衣裳,他平日回房的时间少,穿衣裳的时间又不多,再加上这衣裳才刚送来没多久,因此跟新的并无什么差别,但他已经开口嫌弃。又亲自说让自己再做一套,苏丽言左右也是无事,她平日闲着时也是闲着,也就应了下来。元凤卿眼里闪过满意之色,这才傲娇的让人熄了灯。搂着苏丽言一块儿上了床。
一夜欢好,天还未亮,元凤卿眼睛就已经睁了开来,他每日这个时辰醒来早已经成了习惯,可是今日搂着怀中如粉团子一般的温香软玉,一时间竟然舍不得起身离床,只想搂着她再纠结一回才好,这个念头刚刚涌上他心头,元凤卿的眼神又更冷了些。当下半侧起身子,却是小心翼翼的搬着苏丽言枕在自己臂弯里的脑袋放到枕头上,屏风外昏暗的灯光传来,夜色下,元凤卿目光漆黑,看苏丽言尖细的下颚。饱满白皙的脸蛋,想到她肌肤柔嫩细腻好比世上最好的丝缎般,心里一股邪火涌了出来,仍是低下头轻轻在她脸蛋上吻了一口。
少女肌肤带着说不出来的细嫩与弹性,像是盈满了水般,一掐就会破似的,这一下碰触,元凤卿也没能忍得住,从她脸旁挪到嘴唇边,眼神危险了些,气息又更粗重,加深了这个吻,再也顾不得自己平日几时起来,翻身覆在了少女柔软似水的身体上。
这一闹,苏丽言再不情愿也得醒了过来,这人从来在夫妻情事之上喜欢霸道,这一次也不例外,等他兴致够了,苏丽言只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那身子骨都快散了架,累得连手指也不愿意动弹一下,那人却是神清气爽,终于满意的起了身来,自个儿拿了昨日苏丽言刚做的衣裳穿在外头,看老婆慵懒妩媚的模样,脸颊微红,发丝散乱,酥胸半露,那一截凝脂似的细腻肌肤,看得他心里又有些火热,但看到苏丽言终于醒了,不像之前睡得安逸,小嘴张着喘气,嘴角边透出一丝邪恶的笑意来。
“丽言,为夫就先走了,热水我会让人准备好的。”他说完,在苏丽言嘴上偷了个香,看她不经意间翻了个白眼儿的模样,估计她实在是累了,也没意识到自个儿的反应,元凤卿眼里的冰冷一下子融化开来,忍住上翘的嘴角,看她嘴角还在不住的抽动,显然是有些发火了,不过却是强忍着,与平日恭敬柔顺的模样相比起来,简直可以称之为可爱,元凤卿忍了笑,又捏了她小脸一把,吃够了嫩豆腐,看苏丽言胸口不住起伏了,才罢了手。
“妾身多谢夫君体贴!”苏丽言心里窝火异常,却还得强忍着,天不亮就被人闹腾着醒了过来,她这会儿哪里还睡得着?不过苏丽言却不敢将火发出来,但心里已经郁闷得半死。元凤卿看她脸色,装作冷漠的样子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跨出屏风外,想着自己天不亮还得起来,她却睡得舒畅的模样,这会儿把她弄醒,果然心里平衡了许多。
下头的人收拾了热水送过来,苏丽言泡了个热水澡,舒服得在桶里简直都不想起身了,浑身的疲软一下子像是消散了大半,空间中的溪水虽好,但温度永远只是一个模样,要想稍热一些,还是在自己房里泡着好点。她泡了一阵,直到水温渐渐变冷了,才自个儿抹了身子站起来,床铺早已经被丫头们收拾过了,折腾了这一阵子,又泡了个澡,苏丽言也没了睡意,看着外头天色还早,她一边拿帕子擦着自己头发,一边又将头靠近了那铜炉一些,好将头发上的水气弄干。
连瑶看到这边院子亮了灯,早早的就过来了,苏丽言想到昨晚元凤卿的话,又找了块细腻的乳白色绸子,自个儿剪裁好了,才开始上了绣绷架,选了两个花样,才开始着手刺绣。这个时代内院妇人的生活枯燥得很,一般大户人家里的,除了管理着内院之外。也就剩一些琐碎的小事,例如替自己的丈夫照顾好小妾,或者是关切照顾公婆丈夫身体等,总之一句话。就是相夫教子而已,但苏丽言此时一无管家的责任与权利,二也没有什么好烦恼的琐碎小事。她这院子里平日说来道去就只剩了这些小事,院里的人都被她捋顺了,用上了手,平日要操心的事也少,大家都知道她的性情,外柔内刚,也没有谁敢真犯到她手上来。再者和元凤卿成婚多年,他膝下也未有妾室通房之类的,倒是少了苏丽言不少的事情。
说来也奇怪,徐氏此人对大郎君元凤举与二郎君元凤鸣都十分关切爱护,可唯独对自己的三子元凤卿却是冷漠异常。这种冷淡表现在精神面的。苏丽言嫁进元家几年来,感受得最为清楚,元凤卿对徐氏态度也很奇怪,冷淡而又随意,这二人,根本不像亲生母子般,徐氏对元凤举可是关怀备至,元凤举至今未有子嗣,只得元淇敏一滴骨血。她也就纵容着自己的儿子花天酒地,通房妾室之类的,都主动纵容着出钱抬人进来。二郎君元凤鸣身子不好,徐氏不准他沾染女色,过度贪房中之欢怕伤了身体也就罢了,元凤卿身材高大挺拨。也同样并无子嗣,徐氏却从未说过要赠女人给他,要让他留后一说。
想到这儿,苏丽言不由有些奇怪,自己原本出嫁时,华氏与自己传授的一些为人媳的经验中,就有婆母赠丈夫女人一说法,为婆家开枝散叶,就连苏家苏青河,与自己夫人华氏也算恩爱,可月桂月氏却依旧是赠过几回丫头给儿子,以致那些姨娘还是生下了庶子与庶女们,除了出嫁的一个比苏丽言年长些的庶女,至今苏家还有两个年纪小未出阁的。而婆婆赔女人分儿媳宠,控制儿子教训儿媳的事情,苏丽言竟然从未有享受过这样的传统待遇。
徐氏绝对不可能是忘了,她也不是一个体贴儿媳的好婆婆,不然当初也不会干出让自己小产,或者说是不想让自己怀孕的事来,如此阴毒之事,可不是一个好婆婆能做得出来的。但苏丽言却是越想越奇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隐隐感觉得到,徐氏不止是不想让自己生育孩子,说不准,是不想让元凤卿过早的有孩子。她也不想再深究下去,情况越想越是复杂,更何况自己如今眼见着可以分家在即,往后与元家也只是面子情儿而已,除了往日走些过场,就再也不相往来没什么关系,也就不再去纠结这些问题。
白日时王氏过来纠缠了大半日,晌午时分,苏丽言用过午膳还未睡上一觉,王氏与徐氏二人分别带着儿媳过来了,看苏丽言生活悠闲的样子,再相比较之下自己这两日焦虑的心情,这丫头养得水嫩嫩的,整个人如那刚剥开壳的荔枝般,透着一股水灵,看着就让人心里妒忌。王氏酸溜溜的,又见桌上重新摆上的一套瓷器,想着自己昨日来时看到的好像是一套淡紫色的骨瓷,今日来时则是换了一套细白镶金边儿的,那妒意就再也忍不住:“三侄儿媳妇过得当真是好。”她说完,眼睛就看到苏丽言手边一叠子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点心盘子,心里则更是郁闷:“咱们午膳还没吃呢,丽言倒当真是悠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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