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随身空间第5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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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许氏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相信,元海自作主张,这若是换了以前的元府,不拘他有没有理由,都是最不能让元家主人原谅他自作主张的理由,岂料苏丽言竟然丝毫不怪罪。不过她想到那几十车小山似的粮食,又颇觉头大,刚随着连瑶的搀扶站起身,又哭丧着脸跪了下去,不住叩头道:“夫人,夫人,可是奴婢那当家的买的,可不是丁点儿的粮食,那杀千刀的,将夫人放在他那儿的几百两银子,全给买了粮食”
许氏正自愁得满头头发都快白了,那厢元海却自个儿过来请罪了。他先自作主张是一回事,但不论这事儿究竟是好是坏,于情于理他这会儿也该进来给苏丽言认个错才是,元海刚一进来,就看到自个儿老婆哭得伤心不已的样子,眼睛刚看一眼,就老老实实的冲苏丽言跪了下来:“夫人,奴擅作主张,求夫人责罚。”他一开口就是求罚的,许氏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又气又急,偏偏又舍不得当真骂他,只能可怜兮兮的看苏丽言,额头狠狠点了几下地,求饶道:“夫人,奴婢当家的嘴笨又不会说,但他确实是为夫人着想,夫人您饶了他一回吧。”元海以前在元家从未受过这样的重用,就算当初在京中徐氏掌家之时,他也是跟着大总管打打下手跑跑腿而已,可跟着苏丽言一房分家出来单过,却是着着实实的成为了一把手,他嘴上不说,但许氏知道他心里兴奋。又感激苏丽言的重用,立誓要做出一番成绩来,叫苏丽言对他更为信任,这回买粮食虽然是擅自作主。但许氏还真没说错,他是一心为苏丽言着想的。
“起来吧,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真要罚耍”苏丽言微微笑了笑,让这一个平静老实,一个哭着求饶的两夫妻站起身来:“我又没有怪你们,反倒还得夸元管事做得好,如今天气热了,今年收成又不妥当,买些粮食不止是今年能吃。明年还得吃上一年,元管事做得不错,谁说要罚他了?”
她这话刚一说出口,许氏就吃了一惊,脸上还满脸泪乎乎的。初上满头的汗水,倒当真是狼狈不堪了。不论此人平日多么狡猾,但对自己的丈夫倒当真是一条心,眼里的焦急担忧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张了张嘴:“可是夫人,奴婢当家的可是将银子全买粮食了。”刚刚还挺精明,还在怪元海实话实说脑子转不过弯来不会求情了,这会儿许氏自个儿也犯了傻,元海看了老婆一眼。眼睛里带着温暖,但嘴上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果真是如许氏所说嘴巴笨拙。
苏丽言忍不住想笑:“起来吧起来吧,不就是多买些粮食么,明儿元管事还去买上一些,咱们就算是吃不完。也不能挨着饿,可得要吃上一整年,更何况粮食多了,再不济还能接济一下周围的人,至少也能积些德。”
许氏一听苏丽言还要再买粮食的话,那颗心顿时松了下来,当真是相信苏丽言真不会怪他们了,抹了把眼泪,忍不住想笑,原要站起身来的,却是不知刚刚紧张过度,这会儿浑身瘫软,哪里还有力气,元海看媳妇儿这样子,伸了手扶她起来,许氏脸上一红,不过却也没抗拒。看到这夫妻俩人的模样,苏丽言笑了笑:“连瑶,去替我从妆枢里再取十张银票来,元管事明儿再给将这些银子换了吃食回来,果蔬等若是有的,也不拘,一并全买了,郎君爱吃这些新鲜的,也不用计较银两。”
她这是一回比一回还要信任元海。虽然苏丽言总共以来给元海的银子也不下于一千两了,但还从未一次就给过这样多,让他过手。这十张银票,一张就是一百两面额,十张总共就是一千两了,元海眼里闪过激动,得到苏丽言的肯定,他心内生出一种骄傲与感激来,对苏丽言更是死心踏地,连忙谢了接过银两,双手微微也有些颤抖。一旁许氏看到这样多的银子,当下好不容易站稳的身子又有些软,她自是看到了自个儿男人眼里的喜色,知道他不是为了这些银子,不过是为了苏丽言的肯定而已,当下心里也有些复杂,她原本跟着苏丽言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并不是有多忠心,但如今看到自个儿男人眼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心下暗叹了一口气,对苏丽言也生出感激与忠心来。
这两夫妻担忧了一阵,又高兴害怕了一阵,苏丽言看这二人脸色,嘴角边露出一丝笑容来:“既然你们跟着郎君出来,郎君与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既然我敢用元管事,也是信信任你的能力,这银钱之事,我想元管事心中也自有分寸,往后不必如此害怕,我也不是那等苛刻之人,只要你们好好做事,又忠心于郎君与我,自然我也不是那等小器的!”
元海夫妻一听她信任的话,顿时脸上现出激动之色,苏丽言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当真是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她一下子出手让元海揣这么多银子,这样的手笔以前元海家的做梦也没想过,别说一般人家做不出来,就连当初的元家,在上京最为显赫之时,那大管事手中也并不一定揣过如此多银两,一般采买,都是下了条子,让人拿到元府收帐而已,哪里如同他这般,手上拿着银子,做事只要凭忠心,比那当初的元家大管事做事还要自在得多。
一想到这儿,元海心下对苏丽言更添感激,但嘴上却是说不出好听的,只是心里默默下定决心往后要好好为她做事,夫妻二人这才感恩戴德的出去了。
连瑶看苏丽言杯中空了,又替她添了些水,拿了扇子替苏丽言摇了摇,还是有些担心:“夫人。这么多银子,足可以买好几房下人了,您可当真是放心。”以前许氏风评并不是有多好,她在府中爱占小便宜。人又奸滑,平日苏丽言院里的下人也没少吃过她排头,更别提管着厨房的。多少能捞到些油水,不过是大家心照不宣了,虽说许氏跟着苏丽言出来了,但连瑶心底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这会儿见苏丽言出手大方,多少还是有些担忧。
“用人不疑。”苏丽言摇了摇头,开口解释:“许氏不提了。但她那夫君却是个有本事有眼光的,忠心能干的人可不是轻易能找到的。”她这样一说,连瑶也有些明白,最近苏丽言隐隐也有培养她做管事丫头的意思,她见识多了。也不如以前一般思想只围着内宅转,顿时就听出意思来。不过连瑶听到苏丽言这么一说,虽然心里不见得有多相信许氏,可却又不由自主的感到欢喜,苏丽言对元海一家都是如此,往后自己若是好好侍候了她,一片忠心,难保以后不会有元海这样的风光,这样一想。顿时在的浑身充满了干劲儿,连带着连心里的烦闷也去了几分,做事情更加周全。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好在山里人烟少,空气又好一些,因此等天一黑。气温也不若白天时能将人烤熟般的热,苏丽言之有在空间里洗过澡,这会儿等温度一降下来,不由感到舒适了许多,她让人将窗子全撑了起来,靠在窗边的凉榻上,微风阵阵,顿时又更凉快了许多。因山里蚊虫多,屋里难得点了熏香,好在窗户撑着,又不时有风吹进来,那沉闷的香味儿也不若平日闻着的腻人,反倒多了一丝清冷。
元凤卿回来时就看到屋里昏暗的模样,因苏丽言坐在窗边,那儿风大并未点灯,屋里就只燃了两盏小灯而已,光线有些昏暗,不过他眼神仍旧是锐利的捕捉到老婆脸上悠闲惬意的神情,不由眉头皱了皱:“夜晚风大,别贪凉被风吹了头疼,还是加件衣裳为妙!”他一说话,险些睡着的苏丽言才察觉他回来了,连忙就要起身侍候他换衣裳擦脸,元大郎却是浑声道:“你自个儿坐着别动就是,我自己来。”话说着,一道阴影逼了过来,元凤卿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苏丽言还未坐起身,就感到一件衣裳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好不容易吹凉了些,这样一被衣裳包裹着,她又觉得有些热,不过元凤卿此人性格强势,因此她也没有挣扎,反倒是乖乖的将衣裳穿了,打了个呵欠,这才道:“夫君今儿回来得有些晚了。”
“有些事情。”元凤卿自个儿解着衣裳扣子,看老婆有些慵懒的神情,她脸上还带着渴睡之意,看来刚刚真是睡着了,他看苏丽言起身穿鞋,又冷不妨开口:“最近恐有客人过来,我明日让人弄些鱼肉过来,你帮我收拾一下,到时好招呼客人。”
苏丽言顿了顿,一下子明白了元凤卿的意思,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的看着元凤卿,却见他一脸坦然冷淡的模样,像是没有察觉到媳妇儿在瞪着自己一般,反倒是若无其事的擦了脸,过来一下子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亲,不顾她的挣扎搂着她坐到榻子上头,一边开口问道:“今日做了些什么。”
这会儿苏丽言心里有一种自己变成小孩子,大人回家问她一整天乖不乖听话没有的感觉。她眼角抽了抽,挣扎了两下,有些纳闷最近元大郎是不是有哪儿不对劲儿了,没了以前在元家时的冷淡,一回来就腻着她转,实在是反常不已,也令她心里本能的有一些抵抗与防备,她挣扎了几下,元凤卿胳膊如同钢铁一般坚硬,她这丝力道根本不放在人家眼里,最后反倒是累得自己出一身汗,这么热的天,她想想也就干脆窝在元凤卿怀里不动了,反正他身上冷冷淡淡的,被他抱着也不是多难受,自个儿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嘴里懒洋洋道:“来客是谁?夫君若是弄到鱼,直接送到厨房就是了,何必让妾身还要忙上一趟。”
她嘴里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撒娇之意,元凤卿听得分明,眼里染上了一丝笑意,在老婆柔嫩细滑又充满了弹性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随即又挪到唇边,齿沫相缠了一回。看她原本淡粉的唇染上了瑰丽的颜色,这才满意的退开了些:“厨房可没丽言的好本事,之前那回的鱼,为夫现在还记在心上。改日还得再给为夫做上一回。”元凤卿不知道苏丽言有一个空间的事,不过他猜到自己老婆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项本事,他隐隐猜得出这种本事不平凡。但她不愿意说,元凤卿如今也不忍心逼问她,不过就因为自己不忍心逼她,而她又瞒着不愿意说,元凤卿就算知道这实属人之常情,也心里感到窝火!
苏丽言原本还有些睡意模糊,突然间就觉得勒在自己腰上的手用力了些。情形也有些不对,一下子将眼睛睁开来,就看到元凤卿阴晴不定的脸色,他容貌俊美,不过鼻梁如鹰。那双眼睛又极为锐利,给人一种极为冷淡不好亲近的感觉,这会儿突然见他眯起眼睛,突然间苏丽言就吓了一跳,睡意不翼而飞,想了想自己之前也不知道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了,她挣扎了一下,却见他脸离得更近了一些:“莫非丽言不愿意替为夫招待客人?”他嘴角微微弯出一丝细小的笑纹,看起来像是在笑。不过语气却是带着冰冷。苏丽言下意识的摇头,正气凛然:“当然不是,替夫君招呼朋友,是妾身的本份!”
元大郎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她睁大的双眼,心里稍稍舒坦了一些。想到她刚刚困倦的模样,眉头轻轻皱了皱,一手揽着她腰靠在自己胸前,一手将撑着窗的竹节取了下来,只余了一丝细上的缝隙,这才拍了拍苏丽言的背,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又带了一丝亲昵与宠溺:“睡吧,晚膳还有一会儿,到时我唤你起来。”苏丽言这会儿确实也困,不知道是不是晌午时光顾着做女工没睡午觉,她这会儿觉得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因此点了点头,不过仍旧是强撑着从元凤卿身上挣扎着要起身。元大郎却只当她不安份想要自个儿睡而已,当下脸黑得如同锅底,手轻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喝斥道:“就睡着就是,难不成还怕为夫将你扔了不成?”
苏丽言满脸通红,手下意识的捂在自己翘臀上,冲元大郎怒目而视:“夫君!妾身替您做了件衣裳,只是想让您试一试而已!”
知道误会了老婆的元凤卿登时做出若无其事之事,连忙将手放松了一些,扶着她落了地,苏丽言心里还有些愤愤不平,看元凤卿明显想要息事宁人的模样,心里郁闷无比,这会儿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能自认倒霉,烧红着脸将之前将连瑶叠好放在柜子内的衣裳取了出来。衣裳上头泛着淡淡的香味儿,已经是浆洗过了,因这会儿天气热,这云绵面料又轻薄的原因,不过一两个时辰,已经大干了,苏丽言递到元凤卿面前,有些没好看:“夫君您试试吧,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妾身再改就是了。”
看老婆发了脾气,元大郎也不恼,反倒有些沾沾自喜,不过他心里也知道这几日苏丽言恐怕有些不对劲儿了,以前她可不会像现在这般,偶尔会发些小脾气,她一向将自己控制得极好,最近显得有些焦燥了许多,虽说近日天气越发热了,但元大郎心里知道自个儿老婆的性格,因此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是登时决定过两日给苏丽言找个大夫瞧瞧,她刚刚昏昏睡睡的模样,元凤卿这会儿想起眉头就不由皱了皱。
也许是难得看苏丽言有‘明显’心情有些不太佳的行为,元大郎一改平日严谨作风,当即就在她面前开始宽衣解带,果不其然,苏丽言眼里的郁色一扫而空,看他两三下将外裳脱了,苏丽言有些无语:“夫君,妾身侍候您穿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件云绵衣裳抖了开来,牢牢实实的挡在元凤卿面前,将他宽衣解带的动作挡进了衣裳里头,不过她身段虽然算不得矮小,但元大郎身高实在是高出她很大一截,因此她虽然举高了手挡着,元凤卿的肩部依旧是露了出来,不过幸亏是肩头而已,就算是丫头们闯了进来也瞧不到什么,苏丽言见他脱了外头的衣裳,连忙就将手里的衣裳替他穿戴了上去。
元凤卿也极为配合,一边伸了手臂,任由她费力的侍候着自己穿上衣裳了,一边看她娇小的身子踮着脚在自己胸前,因两人身高原因,她必须要贴得极近才能替他整理领口处,元大郎伸手小心的环住老婆腰,虽然喜欢这样的亲近,不过看她略有些吃力的样子,仍旧是低下了些头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打起酒的主意
这云绵确实轻薄,穿在身上跟无物似的,又轻又软,若不是外头能看到这件衣裳,跟平日穿着内袍并无区别。不过元大郎看重的却并不是这衣料有多贵,反倒令他心下暗喜的是媳妇儿拿到好东西了,第一时间没想着给别人做,连她自个儿也没有做衣裳,反倒是先给自己做,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心里其实是很爱重自己的?
苏丽言并不知道眼前一脸冷淡的美男子心里想着各种不靠谱的念头,只是见他穿着这身翠绿衣裳,顿时面如冠玉,连他身上的冷意也消减了不少,换来了是增添了几分如嫡仙似的飘逸与淡然。这翠绿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意外的合适,并不如他平日常穿的宝蓝与黑色,这翠绿的色彩减去了他身上的阴沉与冷淡,倒是让他眉眼间多了几丝明朗。苏丽言看他如模特架子似的身材,心下不由有些惊喜,没料到她如今做衣裳的手艺越发厉害,就是相比以前元府中家生子的绣娘,恐怕也不惶多让了。
元凤卿倒是对自己穿着‘鲜艳’没什么意见,更何况这衣裳还是一针一线苏丽言替他缝的,顿时伸手抚了抚,满意的点头:“不错,明儿正好可以穿!”这么热的天,云绵是真丝所织,穿在身上带着一种冰凉感,确实是好东西,虽说他不怕热,但怎么也是苏丽言一片心意,他伸手摸了摸,又看苏丽言身上的衣裳,难得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看她满意的神色。又打了个呵欠,摸了摸她脑袋,触手细腻温润的发丝,手感倒是极好。她只是用丝绳绑着垂在胸前,这样简单的模样,衬上她巴掌大牛奶似的小脸。倒是显出一丝瓤弱之感。
“你睡一会儿,最近天热了,自己也要多注意一些身子。”元凤卿声音轻了些,看老婆点头答应了,想到她刚刚坐在窗边贪凉吹风的模样,刚松开的眉头倒是又皱了起来。
苏丽言昏昏沉沉的一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微微动了动,感觉到腰间一只手微微勒紧了些,她一抬头,就看到元凤卿倚在傝上阖着眼睛小寐,她刚刚一睁开眼睛。元凤卿慵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醒了?”苏丽言下意识的点头,不过看他眼睛没睁开的模样,又轻轻答了一声:“嗯。”
两人搂得紧,这会儿她身上都捂出大汗来了,刚刚睡着时不觉得,一醒来浑身都粘腻的难受,苏丽言动了动,元凤卿睁开眼睛来,眼睛里带着烁烁光华。先坐起身来,接着才伸手搂在她腰间,微微一用力,将她也托了起来。两人起身先是唤人烧了些热水过来,因这会儿井里水不多的原因,元大郎正大光明的只让人烧了一沐桶的水过来。搂着不情不愿的苏丽言洗了个鸳鸯沐,二人一通折腾下来,苏丽言手脚酸软的从桶里站起身时,脸上的红晕弥漫到了脚边。
晚膳时照例是几样简单的饭菜,这几日因天气热的原因,蔬果等物收成都受到了影响,城里少有这些卖的新鲜蔬菜,就算是有,也是几样卖相不太好看的,尤其是一路从城里折腾着再送回来,就是再好的菜这样热的天也焉了,更别说原本就不太好的东西,这会儿下了锅送上桌,苏丽言瞧着就没了什么胃口,只是拨拉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一边却是想起今日元海夫妻的事情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和元凤卿说一说。
“夫君,妾身瞧着今年恐怕是有旱灾了,连瑶听外头的人说,村脚下许多村民今年都没了收成,更何况又少水喝,妾身害怕会出个什么事儿,这心里也慌着,因此让元海给买了不少米粮回来,妾身是内宅妇人,不懂这些大事,不过是胡乱做着,夫君您瞧瞧还有什么需要添点的地方,教教妾身,妾身也好早做准备才是。”其实苏丽言心里已经猜出今年八成是大旱之年,粮食紧缺是料想之中的事情,她囤积粮食之事没错,但无论如何,总得顾及一些与元凤卿的面子情儿,至少要将这事儿与他说上一声,免得往后夫妻二人之间留下什么疙瘩来,她求的是一辈子的安宁,而不是一时的痛快,并不想因为这些小事逞了意气,自认高傲而最后夫妻之间貌合神离,以此时男尊女卑的情况看,自己最后结果绝对好不到哪儿去,纵然她有空间,可也不能只守着空间,自个儿一个人呆上一辈子!
“做得很好!”元凤卿眼里透出满意与赞许之色,摸了摸苏丽言的头,手不自觉的替她整衣裳:“今年大旱是可以肯定的,不过这水之事倒是有些麻烦,如今之计,恐得找人要些冰,待冰化水才好,只盼度过今年,粮食恐怕还会往上涨,让人再买上一些,银子我补给你。”他想到上回与元府分家时苏丽言贴的银子,自己这段时间分家之后忙于事情,倒是忘了这一茬,苏丽言平日又极为淡然,从未提过银钱之事,自己倒是疏忽了。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苏丽言人品,绝对是跟自己一条心的,当下眼神更是柔和。苏丽言毛骨悚然看他一脸柔意的模样,当下后背泛起阵阵寒粟,不知道他心里是想了什么,听他开口要补贴自己银子,虽然不知道元凤卿是从哪儿攒了这些私房,但元大郎此人性情刚毅似铁,断然不会信口开河,他既然说了要补自己银子,那就证明他手里的银子绝对不止十来万两而已,说不定还有些好东西。苏丽言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那日华氏过来说苏秉诚要送苏丽质来给元凤卿为妾的原因,因为他弄到了罕有异常的西瓜,证明此人能力过人,并非池中物,她当时听到只是将心放在了不想与庶妹同侍一夫的愤怒上。这会儿却是记起了那个能力过人的评价。
“夫君,妾身既然嫁了您,自然不想再和夫君分个彼此,那些银子也算不得什么。妾身不过内宅妇人,手里还有些银子呢,妾身母亲之前过来时。又给了妾身一些,平日吃穿用度亦用不了多少,夫君也不用如此见外了。”苏丽言这话倒是出自真心,元凤卿听了,目光闪了闪,没有再说话了。
两人匆匆吃了两口饭菜,也没什么胃口。苏丽言惦记着自个儿家里几口已经枯了大半的井,心下想着要去放些水进去,不过她平日身边都守着人,白日不用说了,最近几天白日里下人们眼睛都不敢眨。时时都要守着这几口井,就盼着奇迹出现,这口水井的水再度满上。她就算是想靠近,也不可能是悄无声息的,这个法子苏丽言思来想去的,却是行不通。而晚上吧,元大郎随时都盯着她,苏丽言更是找不到借口离开,眼见着井水快见了底。苏丽言心里也发愁,若是井里没水,她就不能明正言顺的沐浴穿干净衣裳,这样的结果明明有空间不能用,有水也不能洗沐,简直比没有水更为痛苦。
看她说着说着话就发了呆。元凤卿想到她刚刚也没吃过什么东西,眉头皱了皱。苏丽言刚刚才睡了一会儿,这时正精神着,也没什么睡意,因此又取了云绵出来,准备也给自己载上一件衣裳,今日看元凤卿试了一回衣裳,令她这会儿也有了兴致,因此一边拿了布帛凑近了灯火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元凤卿说话,元大郎拿了本书藉,目光却并没有放到书本上,反倒若有似无的将目光不时落到老婆身上,心里莫名感觉安宁。
第二日元海又领了命,出去买了不少粮食,马车拉了一整天,引起山脚下的村民们阵阵注目,这些百姓们心里对富裕人家本能的感到畏惧与敬意,但也同样的,他们心里会对元家这样的人家感到害怕与本能畏惧的同时,又会对他们生出一些仇恨感来,尤其是在此时,发生灾难之时,眼见着自己这一年收成都即将不保,而元家却像是高高在上,依旧是大车的粮食不停的拉回家,相较之下,实在很难叫人不眼红。
一连好几日都在送粮的马车往元家这边而来,那日元凤卿所说的朋友却未来到,不过元凤卿却像是没有在意般,反倒是接二连三送了她不少的珍稀首饰与衣裳料子等回来,总是一些女儿家喜欢用的东西,胭脂水粉等应有尽有,虽然她平日里没用,但元凤卿一样也没落下,其中几样珍贵的首饰,不在她嫁妆中最值钱的那颗猫眼石之下,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苏丽言估摸着最少这些东西也不止那十万两了,这些东西的价值,只会多不会少。她自个儿亲自收拾好了,又上了锁放在自己妆枢最深处,虽说一早已经与元凤卿说了不用还自己银两之事,但如今元凤卿一来不是明着送她银子,二来又类似丈夫送自个儿老婆礼物的意思,因此她也没有退回去,而苏丽言也并未将心思放在这上头,只是将这些东西珍而重之的放好了,反倒是想着最近已经愈加见底的井,心内开始泛起了愁来。元家中的下人已经渐渐有人生出了不安来,但因为苏丽言一向治下得当,因此这会儿倒是并未出什么乱子,再加上元凤卿此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本事,众人虽然私底下不安,但明面上依旧是各做各的事情。
到六月中时,天气越发热得厉害,像是生生的要将人烤出油来,而此时的苏丽言是又有些忧愁又有些欢喜,忧愁的是她找不到机会去井水中引些自己的空间水,因此明明自己是不缺水的,但却明面上照样得与众人一般不洗沐的时间减少了许多,每日她虽然已经抽空进空间里洗沐过了,但为了避人耳目,不引起连瑶等人的注意,下午时她就再也不敢进空间里洗沐,一场午觉睡下来,她满身大汗,跟没洗过澡也没什么区别了,这样的情况下,她明明有水,却不能正大光明的用,心里的郁闷就不用再提了。
而欢喜的,则是苏丽言空间中那株已经开花结果接近快两年时间的人参果,终于快要成熟了!如今果子身上已经隐隐泛出了淡淡的微弱金光。果身比她上次吃过的两只略小一些,但不论是从外表来看,还是这人参果给苏丽言的感觉,她都发现这果子好像要比上一次结过的果子效果更好。更厉害似的。眼见着这果子快成熟,苏丽言心里也有些呆不住,深怕这果子哪一回保不齐就突然间落进了空间里。自己守了两年,还是没吃上一口。
虽说这果子掉进空间中也是自己受惠,不过空间升级还能想其它法子,但自己却不是时时能吃得到这果子的,甚至以这果子一次比一次更长的结果时间来看,天知道下一回再次开花结果时,该是等到猴年马月了?因着这原因。苏丽言对自己空间里的人参果树特别的上心,每日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独处的机会,要进空间里头瞧瞧,偶尔有想替这果子浇水的冲动,既是希望它们赶紧成熟。又是怕它们成熟得太快,自己却不在空间中的情景发生,倒是矛盾万分。
她捉摸着照空间之前的情况来看,若是自己能亲眼瞧着空间再升上一级,这人参果该是肯定会熟的,不过她此时手边能用的植物种子不多,她以前有弄到的,几乎都已经种在了空间里头,也就是因为如此。这空间升级快了,人参果才会结得这般快,不然照之前的速度来看,就算是等上十来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因此苏丽言这会儿虽然猜到了真相,但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中并无半点稀奇物什。也就只能望着那快成熟的人参果叹息了。
而这会儿外宅里,天气炎热异常,知了正在树上卖力的鸣叫着,外头太阳火辣辣的,照得院子外亮得有些晃眼睛,几个婆子站在太阳底下的阴影里,个个汗如雨下。苏丽言昏昏欲睡,她近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每日都睡不醒似的,这会儿虽然还想着空间中的事情,但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原本几个懒洋洋要死不活的婆子顿时精神一振,回头看去,却见四个婆子各抬了两个大酒缸‘航嗤航嗤’的朝这边走了过来,身上衣裳早已经被汗水浸湿,看到屋檐底下守着的几个粗使婆子时,这两人眼睛一亮,连忙就腾出手来向这边挥了挥:“几位嬷嬷,来帮忙搭把手吧。”
看她们这一路走过来确实也累了,这几个婆子虽然看着外头炎热的天气不愿意走动,但到底都是一路从元家出来的,多少还有着几分情谊,因此一听这话,也就顿了下来,答应了一声,连忙就帮着搭起了这酒。有了这几个婆子的帮忙,原本抬酒的二人顿时轻松了许多,有了功夫掏帕子出来抹额头,一边拿只袖子扇风,嘴里笑道:“这是郎君令人送来回来的酒,据说是三十年份的竹叶青,一坛足有十六斤,还幸亏遇着了几位嬷嬷,不然咱们两姐妹可吃苦了。”
几人说说笑笑的,一路走进了内院,几个守着外头的婆子没有主子的吩咐也不敢进去,因此将酒还给了两位抬酒的婆子。两个婆子千恩万谢答过了,分别从怀里掏了几个铜板出来按到这几个帮忙的婆子手里,那几人顿时脸上露出笑意来,也算是皆大欢喜,这二人才抬着酒进了内院里头。
苏丽言歪在榻上半睡半醒之时,就听得外头有人进来与连瑶传话,她听得迷迷糊糊的,但元大郎令人送酒回来几个字她却是听进了耳朵里,当下就将眼皮睁了开来,懒洋洋道:“可是郎君令人送东西回来了?”
连瑶原本以为她在睡觉,正想放轻些脚步声进来,一听到苏丽言开口说话的声音,登时加快了脚步,进来看她歪在榻上要坐起身的模样,几缕乌黑的发丝被汗水粘到了额头上,脸蛋晕红,嘴唇却是有些干,忙答应着一边倒了杯水过来,递到苏丽言手上,侍候着她喝下了,才道:“郎君令人送了两坛酒回来,奴婢正想着让人先抬进屋里,等夫人醒了再做打算呢,不巧您却是醒了过来。”最近元凤卿时常送些东西给苏丽言,这在内宅里头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不过这二人还算是年少夫妻,元大郎身边又清静,没什么女人争风喝醋的,二人恩爱倒也令人羡慕,内院只得苏丽言一个女主人,众人都是替她做事的,能见她得宠,自然人人都是欢喜的,没有其他女人姨娘,没有派系,倒也一片平和。
不过这珠宝首饰的送得不少,不过这酒却还是头一回送过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怀孕的众征兆
这云绵确实轻薄,穿在身上跟无物似的,又轻又软,若不是外头能看到这件衣裳,跟平日穿着内袍并无区别。不过元大郎看重的却并不是这衣料有多贵,反倒令他心下暗喜的是媳妇儿拿到好东西了,第一时间没想着给别人做,连她自个儿也没有做衣裳,反倒是先给自己做,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心里其实是很爱重自己的?
苏丽言并不知道眼前一脸冷淡的美男子心里想着各种不靠谱的念头,只是见他穿着这身翠绿衣裳,顿时面如冠玉,连他身上的冷意也消减了不少,换来了是增添了几分如嫡仙似的飘逸与淡然。这翠绿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意外的合适,并不如他平日常穿的宝蓝与黑色,这翠绿的色彩减去了他身上的阴沉与冷淡,倒是让他眉眼间多了几丝明朗。苏丽言看他如模特架子似的身材,心下不由有些惊喜,没料到她如今做衣裳的手艺越发厉害,就是相比以前元府中家生子的绣娘,恐怕也不惶多让了。
元凤卿倒是对自己穿着‘鲜艳’没什么意见,更何况这衣裳还是一针一线苏丽言替他缝的,顿时伸手抚了抚,满意的点头:“不错,明儿正好可以穿!”这么热的天,云绵是真丝所织,穿在身上带着一种冰凉感,确实是好东西,虽说他不怕热,但怎么也是苏丽言一片心意,他伸手摸了摸,又看苏丽言身上的衣裳。难得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看她满意的神色,又打了个呵欠,摸了摸她脑袋,触手细腻温润的发丝,手感倒是极好,她只是用丝绳绑着垂在胸前。这样简单的模样,衬上她巴掌大牛奶似的小脸,倒是显出一丝瓤弱之感。
“你睡一会儿,最近天热了,自己也要多注意一些身子。”元凤卿声音轻了些,看老婆点头答应了,想到她刚刚坐在窗边贪凉吹风的模样,刚松开的眉头倒是又皱了起来。
苏丽言昏昏沉沉的一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微微动了动。感觉到腰间一只手微微勒紧了些,她一抬头。就看到元凤卿倚在傝上阖着眼睛小寐,她刚刚一睁开眼睛,元凤卿慵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醒了?”苏丽言下意识的点头,不过看他眼睛没睁开的模样。又轻轻答了一声:“嗯。”
两人搂得紧,这会儿她身上都捂出大汗来了,刚刚睡着时不觉得,一醒来浑身都粘腻的难受,苏丽言动了动。元凤卿睁开眼睛来,眼睛里带着烁烁光华,先坐起身来。接着才伸手搂在她腰间,微微一用力,将她也托了起来。两人起身先是唤人烧了些热水过来,因这会儿井里水不多的原因,元大郎正大光明的只让人烧了一沐桶的水过来,搂着不情不愿的苏丽言洗了个鸳鸯沐,二人一通折腾下来,苏丽言手脚酸软的从桶里站起身时,脸上的红晕弥漫到了脚边。
晚膳时照例是几样简单的饭菜,这几日因天气热的原因,蔬果等物收成都受到了影响,城里少有这些卖的新鲜蔬菜,就算是有,也是几样卖相不太好看的,尤其是一路从城里折腾着再送回来,就是再好的菜这样热的天也焉了,更别说原本就不太好的东西,这会儿下了锅送上桌,苏丽言瞧着就没了什么胃口,只是拨拉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一边却是想起今日元海夫妻的事情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和元凤卿说一说。
“夫君,妾身瞧着今年恐怕是有旱灾了,连瑶听外头的人说,村脚下许多村民今年都没了收成,更何况又少水喝,妾身害怕会出个什么事儿,这心里也慌着,因此让元海给买了不少米粮回来,妾身是内宅妇人,不懂这些大事,不过是胡乱做着,夫君您瞧瞧还有什么需要添点的地方,教教妾身,妾身也好早做准备才是。”其实苏丽言心里已经猜出今年八成是大旱之年,粮食紧缺是料想之中的事情,她囤积粮食之事没错,但无论如何,总得顾及一些与元凤卿的面子情儿,至少要将这事儿与他说上一声,免得往后夫妻二人之间留下什么疙瘩来,她求的是一辈子的安宁,而不是一时的痛快,并不想因为这些小事逞了意气,自认高傲而最后夫妻之间貌合神离,以此时男尊女卑的情况看,自己最后结果绝对好不到哪儿去,纵然她有空间,可也不能只守着空间,自个儿一个人呆上一辈子!
“做得很好!”元凤卿眼里透出满意与赞许之色,摸了摸苏丽言的头,手不自觉的替她整衣裳:“今年大旱是可以肯定的,不过这水之事倒是有些麻烦,如今之计,恐得找人要些冰,待冰化水才好,只盼度过今年,粮食恐怕还会往上涨,让人再买上一些,银子我补给你。”他想到上回与元府分家时苏丽言贴的银子,自己这段时间分家之后忙于事情,倒是忘了这一茬,苏丽言平日又极为淡然,从未提过银钱之事,自己倒是疏忽了。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苏丽言人品,绝对是跟自己一条心的,当下眼神更是柔和。苏丽言毛骨悚然看他一脸柔意的模样,当下后背泛起阵阵寒粟,不知道他心里是想了什么,听他开口要补贴自己银子,虽然不知道元凤卿是从哪儿攒了这些私房,但元大郎此人性情刚毅似铁,断然不会信口开河,他既然说了要补自己银子,那就证明他手里的银子绝对不止十来万两而已,说不定还有些好东西。苏丽言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那日华氏过来说苏秉诚要送苏丽质来给元凤卿为妾的原因,因为他弄到了罕有异常的西瓜,证明此人能力过人。并非池中物,她当时听到只是将心放在了不想与庶妹同侍一夫的愤怒上,这会儿却是记起了那个能力过人的评价。
“夫君,妾身既然嫁了您,自然不想再和夫君分个彼此,那些银子也算不得什么,妾身不过内宅妇人。手里还有些银子呢,妾身母亲之前过来时,又给了妾身一些,平日吃穿用度亦用不了多少,夫君也不用如此见外了。”苏丽言这话倒是出自真心,元凤卿听了,目光闪了闪,没有再说话了。
两人匆匆吃了两口饭菜,也没什么胃口,苏丽言惦记着自个儿家里几口已经枯了大半的井。心下想着要去放些水进去,不过她平日身边都守着人。白日不用说了,最近几天白日里下人们眼睛都不敢眨,时时都要守着这几口井,就盼着奇迹出现。这口水井的水再度满上。她就算是想靠近,也不可能是悄无声息的,这个法子苏丽言思来想去的,却是行不通。而晚上吧,元大郎随时都盯着她。苏丽言更是找不到借口离开,眼见着井水快见了底,苏丽言心里也发愁。若是井里没水,她就不能明正言顺的沐浴穿干净衣裳,这样的结果明明有空间不能用,有水也不能洗沐,简直比没有水更为痛苦。
看她说着说着话就发了呆,元凤卿想到她刚刚也没吃过什么东西,眉头皱了皱。苏丽言刚刚才睡了一会儿,这时正精神着,也没什么睡意,因此又取了云绵出来,准备也给自己载上一件衣裳,今日看元凤卿试了一回衣裳,令她这会儿也有了兴致,因此一边拿了布帛凑近了灯火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元凤卿说话,元大郎拿了本书藉,目光却并没有放到书本上,反倒若有似无的将目光不时落到老婆身上,心里莫名感觉安宁。
第二日元海又领了命,出去买了不少粮食,马车拉了一整天,引起山脚下的村民们阵阵注目,这些百姓们心里对富裕人家本能的感到畏惧与敬意,但也同样的,他们心里会对元家这样的人家感到害怕与本能畏惧的同时,又会对他们生出一些仇恨感来,尤其是在此时,发生灾难之时,眼见着自己这一年收成都即将不保,而元家却像是高高在上,依旧是大车的粮食不停的拉回家,相较之下,实在很难叫人不眼红。
一连好几日都在送粮的马车往元家这边而来,那日元凤卿所说的朋友却未来到,不过元凤卿却像是没有在意般,反倒是接二连三送了她不少的珍稀首饰与衣裳料子等回来,总是一些女儿家喜欢用的东西,胭脂水粉等应有尽有,虽然她平日里没用,但元凤卿一样也没落下,其中几样珍贵的首饰,不在她嫁妆中最值钱的那颗猫眼石之下,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苏丽言估摸着最少这些东西也不止那十万两了,这些东西的价值,只会多不会少。她自个儿亲自收拾好了,又上了锁放在自己妆枢最深处,虽说一早已经与元凤卿说了不用还自己银两之事,但如今元凤卿一来不是明着送她银子,二来又类似丈夫送自个儿老婆礼物的意思,因此她也没有退回去,而苏丽言也并未将心思放在这上头,只是将这些东西珍而重之的放好了,反倒是想着最近已经愈加见底的井,心内开始泛起了愁来。元家中的下人已经渐渐有人生出了不安来,但因为苏丽言一向治下得当,因此这会儿倒是并未出什么乱子,再加上元凤卿此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本事,众人虽然私底下不安,但明面上依旧是各做各的事情。
到六月中时,天气越发热得厉害,像是生生的要将人烤出油来,而此时的苏丽言是又有些忧愁又有些欢喜,忧愁的是她找不到机会去井水中引些自己的空间水,因此明明自己是不缺水的,但却明面上照样得与众人一般不洗沐的时间减少了许多,每日她虽然已经抽空进空间里洗沐过了,但为了避人耳目,不引起连瑶等人的注意,下午时她就再也不敢进空间里洗沐,一场午觉睡下来,她满身大汗,跟没洗过澡也没什么区别了,这样的情况下,她明明有水,却不能正大光明的用,心里的郁闷就不用再提了。
而欢喜的。则是苏丽言空间中那株已经开花结果接近快两年时间的人参果,终于快要成熟了!如今果子身上已经隐隐泛出了淡淡的微弱金光,果身比她上次吃过的两只略小一些,但不论是从外表来看,还是这人参果给苏丽言的感觉,她都发现这果子好像要比上一次结过的果子效果更好,更厉害似的。眼见着这果子快成熟。苏丽言心里也有些呆不住,深怕这果子哪一回保不齐就突然间落进了空间里,自己守了两年,还是没吃上一口。
“”元凤卿看她有些火大的模样,有些无语,又有些啼笑皆非,看了她一眼,见她只穿了薄薄两件衣裳,风一吹来,身子抖了两下。肩膀就缩了缩,脸色有些不好看:“多披件斗蓬。蚊子哪里还咬得到?”这会儿夜晚风大,偏偏这丫头看着温顺又听话,实则骨子里却是个倔强的,以前倒是没发现她有这些小性格。说天气热,无论他说了几回,就是乖乖解释,说来说去就是不想穿。苏丽言听他提起衣裳的事情,有些不敢吭声。其实她自个儿也意识到了自己最近的不对劲儿之处,但不知道为何,就是心里觉得烦闷。也许是天气热了,总是觉得心浮气燥的,以往心里还算冷静,可是最近几日总觉得有些受不了,一丁点儿小事就想发火,这会儿看元凤卿脸色不好看,她连忙识时务的就闭上了嘴巴。元大郎看她不说话了,也没有再念下去。
两人一路走到厨房,元大郎握在手里的那只玉爪已经肿起了指头大小的疙瘩,苏丽言不时想伸手指过去抓,元凤卿却是捏牢了,说不让她抓,免得越抓越难受,等会儿破了皮就不好了。苏丽言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她自从吃过空间中的东西之后,皮肤跟一掐就会破皮似的,轻轻一挠就会出印子,不过她知道归知道,但手背痒着却受不了,元凤卿又不让她抓,因此一路走来,她脸色越发不好看,咬着嘴唇没吭声,明显是开始赌起气来。
元大郎瞧她的模样,叹息了一声,伸手轻轻在她手背上揉了揉。他手掌中带着细茧,这样磨砂着倒是正好,苏丽言脸色迅速由阴转晴,露出笑脸来,主动又在他掌心里蹭了蹭,觉得舒服了,也想到自己刚刚态度有些不端正,连忙又讨好的冲他笑了笑,倒是令元凤卿有些啼笑皆非。
这会儿厨房到了,元凤卿麻利的就将鱼收拾了。这活儿他已经不是第一回干了,因此动作倒是显得麻利,一手刀功看得苏丽言有些眼睛发直,只是在收拾鱼时,他一直眉头皱着,有好几次不满的看了苏丽言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苏丽言被他这样一看,就觉得心里莫名发虚,想到上次小鱼变大鱼的事情,她心里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不过这会儿她却是低着头,装作没看到元大郎使眼色的模样,自个儿淘了米下锅。
鱼肉依旧是做得无比的美味,苏丽言心里一边想着那水井的事情,倒是炸鱼时被烫了好几下,元凤卿眉头皱得极紧,看了她一眼,往灶里塞了一把火,这才起身大缸里打了水给她洗被烫到的小手,那白玉似的手上在灯光下清晰的能看到几个渐渐肿起来的红色小点,他脸色有些严厉,嘴角抿成了一条线,斥道:“这么大人了,也不小心。”
苏丽言自个儿也觉得不好意思,挣扎了几下,元大郎力气很大,她用了力也没能的挣得脱,却见元大郎又打了一盆水,将她小手放里面泡着,不多时,那股火燎似的疼痛渐渐在冷水的温度下缓解了不少,苏丽言想到水井的事情,知道元凤卿此人的性子,若是隐瞒着,他精得跟猴子似的,必定能瞧得出端倪,自己白日时是怎么也不可能在众丫头婆子的视线之下溜到井边将水灌满的,唯有此时与元凤卿商量,兴许他之前看过奇怪的事情多,装着不知道这回事般,不会拆穿自己,更是或者可以不知不觉的找个借口溜到井边。
一想到这儿,苏丽言眉头皱了皱,看了缸里约摸小半缸的水,她眼珠转了转,将手从水盆里取了出来,甩了甩上头的水珠,一边往四周看了看:“夫君,妾身想吃些青菜,也不知外头有没有,妾身想出去瞧瞧,若是找到了,顺便打些水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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