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随身空间第8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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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被苏丽言点破了心里的想法,不由有些发慌,而令她最为慌的并不是自己心里的小心思被人看破,她连死都不怕了,又哪里怕自己的花样被苏丽言知道,赵氏并不是真有多蠢,若是真蠢到没边儿的,不可能会想到接近元大郎要靠苏丽言这条路,她甚至还会指使着女儿靠近苏丽言,使人同情她们母女!她虽然不是多精慧的人,但却也有些小聪明,这会儿听苏丽言说到这儿了,心里便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儿,可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却像是隔着一层纱,明明朦胧感觉到了,却就差那临门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不过她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女人本能的第六感令她身子抖了起来。
“你心里恨我,可惜你无计可施。”元家只得苏丽言一个女主人,连余氏那样权利心重,起了歹毒心思之后都沾不了半点儿管家权,苏丽言要想隔离一个赵氏,自然是多的人帮她做这一点儿,再加上柳茵又有之前想对元千秋不利的前兆,下头的人防她们母女防得跟贼一样,哪里会让她们母女靠近了苏丽言母子与厨房这样的重地儿。,她就算是恨,心里也是无可奈何,若是她再沉得住气一些,待过些时日,恐怕有人帮她之下,她说不定倒也能造得出些麻烦来,可惜赵氏恨到极点最后做的事情竟然是投井自尽!她凭什么以为她死了还污了元家风水,自己还能容得下她的女儿,还要替她养着?
第二百九十五章丧心病狂的事
“若是此时,肯有人为你报仇,你应该是会同意的罢。表面上你丈夫是为救郎君而死,你在元家又受了委屈,若是你一旦吵闹起来,最后若是在我这儿讨不到便宜,一怒之下便去死,无论如何,你一个理字是占了,世人都要同情你了。而此时,想必有人便会趁机出来替你主持公道,先是说你夫君乃浔阳王府之人,没料到为救元大郎而死还受了这样多委屈,元家若是军心支援之下,说不准便会真起了乱子。”苏丽言说到这里时,目光里似有寒芒闪动,突然间抬头看着赵氏嫣然一笑。她长相清丽绝伦,那眼睛里像是笼含了烟雾般,看人时既是纯真得如同小鹿一般,又像是带了说不出的妩媚与水灵之意,肌肤剔透白皙,那下巴处优美圆润,脸蛋似鹅蛋一般,这样貌既是有福气的模样,又是美丽得紧,赵氏看着苏丽言,顿时便心中一酸,难怪元大郎不会看她一眼,确实与苏丽言比起来,自己年纪大了些,又有孩子了,容貌还比不过她,元凤卿年轻而又俊郎,他如何会看得上自己。
这一刻赵氏心里竟然涌出酸楚来,连苏丽言说了什么话也没听清。
见她这没出息的模样,苏丽言心里止不住的厌烦,也懒得再与她继续多废话下去,直接便将自己剩余要说的话一鼓脑全部倒了出来:“你夫君是浔阳王府出身,若是我没料错,恐怕他的死若非是他自愿,便是被浔阳王府的人暗害,不过目前看来倒是不像,而借酒装疯占了你便宜的人,想来也应该是浔阳王府的吧。”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是赵氏还不明白。便当真是蠢到家了,赵氏这会儿也顾不得自哀自怜,事情关系到她的女儿,她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听了苏丽言这话便有些不敢置信,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她话说得极坚定,不过那脸上的神色却是惊疑无比的样子,目光躲闪,显然是当真有些怀疑起来了。赵氏这会儿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她口干舌燥。耳朵里像是有声音在‘嗡嗡’的响着一般,她告诉自己说苏丽言讲的话是假的,她是在挑拨。但心里有个声音却告诉她恐怕苏丽言说的是真的。她回想起自己跟随丈夫带了女儿从家中出来时的情景,明明旁人家的女眷都没一道随行,可偏偏丈夫当时便带上了自己,还说是一去经年,他舍不得与自己和女儿分开。因此路上纵然不便,也要让她跟着。
而当时自己便混在浔阳王的女儿李氏身边,既不是下人又不是客人,身份尴尬得紧,她一路以来便都小心翼翼,不敢出声音。某次无意中看到过元大郎一回,而元凤卿那样容貌俊美伟岸的人天下间便没有妇人不喜欢的,赵氏纵然是成了婚。可是对于男色纵然是当时没有非份之想,但看上一眼亦是无妨,当时她还怕自己的行为不合规矩被人发现了,担忧了许久,可惜后来便发生了丈夫为救元凤卿而死那样好的机会来!
一旦心里生出了怀疑。赵氏脑子里自然便开始想着一路以来不对劲儿之处,她记得当日丈夫临死之前的几日总是目光阴郁。神情显得暴躁不安,看她的目光像是不耐烦又像是带了厌恶或是怜惜,看女儿的目光时也是怪得厉害,不知为何,赵氏便想起了自己当日在青州时,曾听周边人与自己说过的话来。赵氏嫁进柳家多年,可惜除了生下一个柳茵之外,便再无所出,公婆对此都极为不满,对她母女俩也是厌烦得紧,成日对她动辄打骂,这也是她当初在丈夫一提起要她随军时,便会答应的原因了。家中吵闹,公婆不喜,丈夫以前在家时开始会维护自己一番,可到了后来,见自己肚子再没有动静,他也被人家嘲笑绝了后,对自己越发不耐烦,赵氏总听人说丈夫在外头另养了女人,并且还有人给他生了儿子。
若是以前,赵氏听了这样的话总是不屑一顾的,反倒和人家辩驳,若是丈夫真有心,自己未能给柳家留后,若是他在外头当真有人,旁人又给他生了儿子,他就是将那房妾抬回来,自己也知道好歹不可能说什么,既然他没有提这事儿,那肯定是没有的!赵氏在今日以前一直都这样想,虽然她其实自己也怀疑,也曾亲眼看到过蛛丝马迹,不过她自己无子,便没了底气,因此一直忍气吞声,只当作不知道,也根本未曾往这边儿联想过两者间有什么关系,可如今苏丽言提起了浔阳王府之后,赵氏回忆起以前种种不对劲儿之处,心里却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来。
莫不是丈夫早就在外头有了人,却是故意装着不吭声,等的就是这一日,用他自己的性命用自已母女俩的清白,为浔阳王所用,替他开路谋好处,而得的好处,却是给那传说中丈夫的儿子罢,没将他们接回来,并不想要让他们为妾,而是想给他更好的!这个念头莫名其妙,可惜一旦在赵氏心头生了根,她却怎么也抹不去,赵氏身体筛糠似的抖了起来,若是事实当真如她猜想的那般,那畜生用自己母女的清白来替那小畜生换前程,那岂非是天大笑话?
“你想到了什么罢?你若是不肯信那人是哪儿来的,随便去问问便知道了,外头的人恐怕心里都清楚,你要晓得谁才是真正害你的人,我元家不欠你什么,你丈夫就算是死,也是有所谋的,否则不可能死得那样的巧合,不妨与你说了罢,我夫君的身手,在这当世之中恐怕也少有敌手的,你丈夫何德何能,有什么本事能救得了他?我夫君再是不济,乱刀飞来,躲闪一下总是行的,哪里用得着你丈夫去相救!”苏丽言这话说得极有底气,元大郎原本是练武功的,再加上自己给他吃过的人参果与那紫色玉髓,绝对在他身上的效果要比自己服用的效果来得好。元凤卿后来也证明了这一点,赵氏的丈夫并不是为救他而亡,反倒像是做出一个为救他而死的姿势,像是想要换得一个名声般。
赵氏听了这话,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来,面色惨白,身体抖得更加的厉害,嘴唇颤抖个不停,她像是想镇定下来却不得其法般,狠狠张嘴咬住了自己嘴唇,半晌之后,死死拉了一旁女儿的手,目光像匹恶狼一般:“你想要我做什么!”听到赵氏这话,苏丽言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来,却是借着喝水的动作挡了去,放下杯子时她又是一副温婉而又优雅的神态,一边拿了帕子按了按嘴角,一边道:“不是我想要你做什么,你做的,只是为你自己,为你女儿罢了,不过若有人想害你,你得分清哪个才是谋。”
浔阳王府三番四次的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浔阳王惦记的,女儿送了一个又来一个,而他也是个狠角色,外边恐怕元凤卿不好打发,便想着要从内宅入手,倒也是个好主意,可惜一来一回的,尤其是这次小李氏来已经将主意打到自己空间生产出来的灵芝与人参上,便是解到了她逆鳞,苏丽言再也忍不得,浔阳王就是将她看成一只无害的兔子,可惜却忘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恐怕赵氏这个棋子在浔阳王布置之中虽然放了些希望,恐怕也不是最重要的,但这枚不太起眼的棋子若是用得好了,说不定也有意料之外的效果!苏丽言一想到这儿,抿了抿嘴唇,突然之间抬头温和的看了赵氏一眼,开口道:“那贼子如此猖狂,坏了元家名声,你与柳姑娘是受害者,我便将他交给你处置,我猜想着,你应该是有方法叫他说实话的,事情到底如何,你问过之后便应该知晓了吧。”
她这样说,确实倒是令赵氏心动,不过一想到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虽然是赵氏单方面的不满加怨恨,可如今看来竟然是自己受了人家设计,才跟着这个套路走而已,自己的苦楚最后却是由原本该是自己依靠的丈夫一手造成。赵氏不由想起自己来时原本一跟老婆子与自己说过的话,那时若非人家谈起元凤卿时极为赞吧,后来又因自己男人为救元凤卿而死,人人都将她当做夫人一般,她就是再昏了头,也不会闹出后来的事儿!若是赵氏自己便也罢,她原本便已经是嫁过了人的,就算吃了亏,可至少能保全得了女儿,柳茵是她命根子,遭了这样的事儿,往后长大该如何是好,她死去的良人果然是个好的,可恨她眼睛竟然瞎了!
赵氏抹了一把脸庞的泪水,吸了一下鼻子,表情很快冷静下来,冲苏丽言福了一礼,冷静道:“奴婢以前被猪油蒙了心,险些铸成大错,幸亏夫人不嫌弃,收留奴婢,奴婢女儿年幼不懂事儿,还盼夫人瞧在她命苦的份儿上,不要与她计较,奴婢母女以后若是侥幸能得活命,定当好好报答夫人!”赵氏此时是真正清醒过来了,她不说自己的遭遇,苏丽言也猜得出来恐怕是受了她丈夫算计,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做丈夫的会这样算计自己的妻女,但无外乎除了愚忠之外,便有可能是为另外的人打算了,赵氏母女无论如何,只是一个炮灰而已。
第二百九十六章空间里种荷花
苏丽言点了点头,话说到这份儿上,她跟赵氏又不是多好的交情,自然便令人将她们带了下去,柳茵神情呆呆的,恐怕还没有从昨夜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木然就被赵氏拉了下去。连瑶将人送出门口,只唤了一个婆子过来将这母女悄悄带下去,一边却是留了下来,有些咋舌道:“夫人,您太厉害了,这些事儿您是如何得知的。”
“猜的!”苏丽言微微笑了笑,也不愿再说赵氏母女的事情,反倒是惦记着自己的空间,转了个话题冲连瑶道:“对了,我要的植物给我寻到了没有,之前种的那些恐怕便活不了了,而且也没个新鲜的,你帮我寻一些没送过来的,我让人画了教给秋哥儿辨认用!”苏丽言将这些植物令人找了会绘画儿的画下来,编成图册,平日教元千秋看看识一识,顺便学说话也不错,连瑶等人也未想其它,只是这会儿冷不妨被问起,连瑶呆滞了一下,接着忍不住揪头发。
今日一大早发生了赵氏的事情,她还真没有功夫去想要给苏丽言弄植物的事儿,如今一下子被问起来,连瑶不由头疼欲裂,一时间哪儿去给她找新鲜的植物了,再加上元家里能找得出来的植物品种就这些,去年大旱,外头连杂草至今都还未长一颗,更别提花朵等物了,而夫人又不要重样儿的,简直是编着方儿来给她找乐子的,可偏偏主子开口了,哪容得做下人的去反对,连瑶每日为这个事儿有些头疼,可是能被主子交代任务,又是很荣幸的事情,因此每日便痛并快乐着,一边便拉了丈夫元立与公婆等闲了便四处挖着墙角看有没有新鲜植物种子的。给苏丽言移过去,现今为止,元家中专门开土种的一些蔬菜都被她扒拉过了,能有逃出她手心儿没送到苏丽言面前的植物是少之又少了,连瑶确实是为难得不行。
这会儿苏丽言问起来了,连瑶也不能说自己压根儿是将这事儿给忘了,满头大汗之事,突然间看到苏丽言手边小几上的点心盘,顿时便眼睛一亮,关键时刻人的潜力便发挥出来了。原本没有一点儿眉目的事儿,她这会儿却是看到一个盘子倒当真想起了一件物什儿,今儿厨房里炖的是银耳莲子汤。她婆婆许氏管着厨房大小事儿,苏丽言又对这道厨房里的人做得特别好的银耳汤尤其钟爱,为了怕她吃了几日便腻了,厨房里的人都是想着方儿的将银耳汤变出新花样儿来,要么是银耳炖百合。要么便是炖莲子,偶尔还加过一些果粒等物在里头,而如今这个时候,花草都少有,水果自然更稀罕,几乎都是郎君送给夫人的。连瑶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讨好苏丽言,连瑶眼睛亮了亮,突然间道:“夫人不说。奴婢还真是忘了,这会儿奴婢倒当真是准备了一样东西。”连瑶这样说时,脸上的表情都带着自信与镇定,苏丽言倒是愣了一下,她早看这丫头的表情带了不自在。只是想故意逗逗她而已,没料到她竟然当真有后着。不由来了兴致,挑了挑眉梢,任由连瑶福了一礼告退,不多时连瑶再次进来时,便递给了苏丽言一个装了一袋莲子的香囊,一边就道:“奴婢想着夫人如今院里种的花儿草的不算少,可是荷花却是没有种过,这莲子是采干之后存下的,没有去芯儿,想来应该种得活!”一些花种菜种子都是采下来之后晒干便于存放的,来年再种时也没有不好种的情况发生,这莲子想来也应该种得活。
连瑶没有种过荷花,不过她如今能想得到这个主意已经不错了,苏丽言倒是当真有些惊喜,没料到连瑶当真还能给她找出一样她空间中如今还没种的植物下来,顿时点了点头,一边将袋子打开,见到里头约有十来粒的莲子时,苏丽言脸上露出笑意来,点了点头道:“你也是有心了,也亏得你脑子灵活,连这个方儿也想了出来,只是不知道这莲子要种在哪儿才成。”苏丽言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她却是想到了自己院子那道长长的走廊,那走廊尽头之下便是一汪水池,若是能在那儿种得活荷花,到了夏季时荷香满园不说,而且坐在那走廊上的长椅上,不拘是歇凉还是玩耍,想来那情景应该是很惬意。
还未曾见过那样的景象,可苏丽言光是想一想也觉得有些心动了,连忙便将袋子中的莲子倒了些出来,一大把放在手心儿上,苏丽言趁着人不注意,滚了一颗在袖口里头,这才将莲子又重新倒进那锦袋中,想了想递给元喜道:“我想着走廊下的水塘如今空着倒也可惜了,不如找人修整一下,将水重新换过,若能引些活水过来,把走廊亦重新理过,再在走廊下那水塘里种上一些荷花,再过几个月能在走廊下歇息一下也是好的。”内宅妇人之中消遣不多,最多也就是在内院里转转耍耍,众丫头一辈子生活也过得平淡无奇,丫头们这会儿正是青年年少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情景都有些心动,连元喜也眼睛亮了亮,将苏丽言手上的莲子接了过来,一边就笑道:“奴婢觉得夫人这个想法倒是好。”
苏丽言一旦打定了主意,便将这事儿交给了连瑶去办,如今元家之中新收留的那些山下村民们这会儿已经住在了半山腰自个儿建的房子里,每日吃着元家的喝着元家的,能干的事情却不多,除了跟着一些老兵训练外,其余时间几乎都跟他们在前在家务农时没什么区别,元凤卿出征时带的人中除了有一小半是来自浔阳王府的人之外,另有大半则是他的亲信以及经历过战事的老兵,而那些村民们几乎没有用武之地,此时正好可以帮着做些事情。
解决了这事儿,今儿又见了赵氏母女一回,苏丽言便借口自己有些乏了,一边招了下人给自己除了钗环,又洗过脸和手,褪了衣裳这才钻到了床上,待屋里下人们离开之后,苏丽言这才进引了少许溪水在指尖,将那枚自己藏了多时的莲子又取了出来,沁湿之后这才捏着那枚莲子进了空间之中。
经过接近半个月的时间,如今空间里头早已经变了样,除了一片留出来的空地外,其余地方都种了植物,看起来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整个空间便如同一片淡紫色的天地般,让人如置身梦幻中,苏丽言想了想,将自己之前得到的莲子扔到了溪水靠着岸边的地方,见莲子没入溪水中,渐渐没了踪影,苏丽言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来。随着空间的增大,这溪水的面积与深度也渐渐在长着,从一开始至小腿处到如今的已快达到臀部,虽然变得缓慢,但总是有了变化,苏丽言也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空间继续升级的时候这溪水也要变成什么样子,不过她心里却是很期待着空间渐渐成长的那一天。
自从知道空间还有的功能之后,苏丽言便心里对空间真正上了心,她以前虽然也喜欢这个随身空间,不过态度却总是有些淡淡的,虽然空间能种出变异的灵芝与人参等物,但她却始终对空间并不如何真正热情,虽然也想过有让空间升级,但也不过是那时自己想吃人参果而有些希望快一时而已,并不是像现在一般带着迫不及待之感,空间也不是她之前以为的一般只是能产出一些玉髓与能种地而已,到如今给她的惊喜与期待早已经远超过了只能种地与生出玉髓这样两个简单的功能。
照例又想了想兑换能使谷粒脱壳的机器,可惜得到的回复也总是千篇一律,都是权限不足。苏丽言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堆了大概快接近一个月的稻谷,这半个月来她每隔几日便要浇些溪水在上前,才使得这些稻谷保持着刚被割下来时的情景,否则这会儿早已化成灰烬了,苏丽言也知道要兑换到东西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好事总在后头,可惜这会儿能看着稻谷在眼前她却不能试一试,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她决定了等元大郎回来时,便将这些稻谷挪出来,由他去想办法将这些谷粒脱了壳,自己也好用这些亲自种了收成的谷粒做上一顿饭尝尝。
又呆了一阵,看着地上那些圆滚滚的西瓜,苏丽言这才有些遗憾的拿了角落一瓶已经放了约有十来日的酒出了空间。
将这瓶准备送给柳斋的酒放好之后,苏丽言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空间的事情就算她着急,也不是一两日便能成的,苏丽言也知道这个事实,因此心态倒也调理得好,一出来也没多想,便睡了个午觉,待醒来之后望着帐子外的天色,也没惊动了外头守着的丫头们,自个儿又进了空间一趟。
第二百九十七章生活再起波澜
不出所料的,那原本丢进溪水里的莲子这会儿已经发了芽,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溪水里添加了紫色玉髓的缘故,那莲子虽然窜了一些荷叶尖儿出来,不过却长得极其缓慢,连叶子都卷着未曾铺开,看上去青涩得很,苏丽言却感觉到一点希望,拨了拨那荷叶,这才又重新出了空间来。
那枚莲子自种下开始,到发芽开花结果,足足花了五日多的时间!这个时间听起来用得不多,但要知道苏丽言平日不论种什么,也最多只用一两日时间而便已经成长,就是连耗费时日的人参,也只是两三日便开了花,最后人参成长要用的时间虽然多,但熬的只是年份而已,一枚莲子却要花了五天的时间才结了一个莲子出来,苏丽言盼了好些日,在看到那碧绿的荷叶上结了朵莲蓬时,心里倒是当真欢喜。她想也没想便将莲蓬摘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空间中种出来的东西有了加成的作用,反正她当时种下去的莲子只是一个,可是最后却开了约有七八朵花,这会儿荷叶之上挂了三四个莲蓬,这些东西不摘下来没过几天也就化了,反正再过不久重新又是要长的,不摘也是浪费。
也不知道其他荷塘里的莲子是怎么长的,反正空间一向神奇,就连那翠绿的莲蓬上还因她刚刚的动作带了些晶莹的水珠,看上去便清新惹眼得很,这是苏丽言刚刚摘下来之前故意将溪水洒到莲蓬上留下来的水珠,以免莲蓬一旦摘下来便在空间时间规则之下化为灰烬了,苏丽言闻着这莲子特有的芬芳,嘴里涌出些口水来,她倒是吃过晒干后处理的莲子,可还没尝过新鲜的莲子呢,不知道为何。她手里抓着这支莲蓬,就是想要尝一尝。苏丽言也不为难自己,反正这莲蓬往后应有尽有,若是她喜欢,还可以再要一些莲子种进空间中,一株便能长出这样多,若是多长一些,恐怕往后就算她成天敞开了肚皮吃,亦是不愁不够的。苏丽言毫不犹豫的就将这莲蓬剥了开来,一下子取出一个翠绿晶莹里泛着金光柔光的莲子来。剥了外壳之后,露出里头嫩绿色的莲子肉,她想也不想就将莲子扔进嘴中。
空间出品必属精品。苏丽言原本以为莲心不抽应该是苦的,吤在这颗莲子扔进嘴中时,她竟然一点儿都感受不到苦涩味儿,反倒是莲肉的清香与淡甜充盈了口腔,连半丝涩味儿也都没有。味道脆生生的,与花生类似,但却比花生多了莲子特有的清香与馥雅,那口感不似花生虽然好吃,不过吃着略为干涩,而这莲子一嚼。便只感觉到满唇舌带了莲花与荷叶清香的浆液涌满了整个口腔,苏丽言三两下就将莲子剥来吃了个干净,看着那荷叶上头还摇曳生姿的莲蓬。她顿时忍不住又摘了一颗吃了,这才心满意足出了空间。
既然尝过这空间莲蓬的滋味儿,若能正大光明在自已院子边的水塘里种些荷花,过几个月待荷花盛开莲蓬长开时,她便又可以将自己空间里的莲蓬取出来当做是现采的正大光明吃了!她在屋里刚刚起身。弄出了一点儿响动,守在外间的元喜等人便已经听到了。元喜顿了顿,朝里头轻声唤道:“夫人,您可是醒了?”声音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太大声,若是她这会儿睡着也不会将她吵醒,也不会小声到她若是醒了听不见,这丫头侍候起人来拿捏到分寸,比起连瑶当初还要妥贴几分。苏丽言也是准备起身了,想了想便开口道:“是起了。”她这话音一落,外间里便有几道人影透过薄薄的屏风,端水的取衣裳的便都跟着围了过来,一只素白小巧的手拉了最外头的幔子挂在拨步床的银勾上,连着拉了两层,苏丽言面前便渐渐明朗了起来,元喜含着笑意的脸便清晰的倒映在了苏丽言眼中,她接过一旁丫头递来的衣裳,一边扶了苏丽言起身,一边侍候她穿戴,嘴里小声的将今日苏丽言要吩咐她做的事情都回报了。趁着苏丽言午睡的时间,这事儿也不是多复杂的,甚至元喜只要与她爹元海支会一声儿,元海便已经办得妥当了,只说那些民兵们估计明日恐怕就会过来修葺房舍,因院子里苏丽言在住着,元大郎如今又不在府中,因此便要特别避嫌,下头侍候的婆子们最少要多加一倍,华氏恐怕也会见天儿陪着她,苏丽言心里也清楚,不过见元喜这样快便能将人唤了过来,她心里也满意,自然夸奖了她一通,想了想,待梳头发时,便将自己匣子里一双紫玉雕成的水珠形耳坠赏给了她。
这对耳坠子晶莹剔透,戴上之后显得肌肤特别的白,虽然说外表瞧着不起眼,但元喜知道,这紫玉可是个稀罕玩艺儿,从这玉形水滴也能看得出来这打磨是个技术活儿,再加上这对耳坠形状几乎一致,难得的是里头还没有杂质,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光是这一点,便已经足够使得这耳坠子价值不菲了,元喜有些惊喜,只是她却也知道这东西贵重,不敢轻易去收,见苏丽言递了这个出来,连忙拿了梳子便跪了下去:“此物如此珍贵,奴婢哪里敢收,再说为夫人办事本来就是奴婢份内之事,哪里用得着夫人另外赏赐!”
苏丽言淡淡笑了笑,仍是将耳坠子塞进了她手里,对御下之道,她这些年多少也摸出些门道来,要奴婢们忠心,光是与她们谈心啊交心之类的完全是没有效果的,若是丝毫好处也不肯漏出去,人家只当你小器得要命,时间长了,哪个傻子肯真心替她办事的?而与丫头们太过亲近了,没有主仆之别,时间长了亦是容易养出下人的贪心来,就算原是忠心的,主子一旦纵容,下人便容易登鼻子上脸,便如同当初的苏玉一般,那个姑娘开始是个好的,可惜后来失了分寸,苏丽言吃过那样的亏,因此后来就是再对连瑶信任,也记得主仆之别在哪里,该自己赏赐的她也不小器,可若是贪心不足,她也不会容许,适当的威严再加上一些好处甜头,足可让下人死心踏地为她做事,再有元家这样如今她一家独大的局面,只要对下人不是苛刻,且给她们一些好处,若有人放肆再教训一番,可让她们忠心不二,既怕且敬,就如同现在元家的奴婢一般,恐怕这会儿小李氏就算是给银子,想来也没人敢再将她放出去见元大郎了。
“你且接着就是,你替我办事,对我忠心,我都看在眼里,你是我身边的人,我赏的东西难道还收不得了?这给你以后做添妆用,自个儿好心捡着了!”苏丽言叮嘱了一句,也不再多说了,元喜咬着嘴唇,兴奋得小脸晕红,捏着这对紫玉耳环,没有再送回去,她推过一道便已经是表明了态度,若是再三推辞,便显得有些假惺惺了,也容易使苏丽言感觉她不识抬举,元喜虽然心里有分寸,不过侍候苏丽言几个月,便得了这样一个珍贵的东西,心中还是欢喜,她娘亲如今就算是管着厨房等几处,可至今身上还没有哪样首饰比她手中这对紫玉耳环还要好的,这更使元喜心中对苏丽言感激,收了东西也没忘了身份,便躬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屋中有资格进来的两个二等丫头见了苏丽言随手便赏了元喜这东西,个个眼睛都险些绿了,但众人心里就算酸得牙都快掉了,脸上却不敢露出什么表情来,只是服侍得更为周到细致了些,也盼哪日自己出嫁之时,能得主子这样添妆,不止是东西值钱,最重要的是脸上也有光彩,众人嘴上不说,但侍候起来却是更加殷勤,脸上的笑意与恭敬让人一眼便望得出来,苏丽言要的也是这种效果,她给屋里人一个信号,那便是若是好好侍候,安份守已,待众人出嫁之时,她也不会亏待了谁,而哪个要是不安份的敢胳膊肘往外拐,她自然也不会客气!
晌午起了床苏丽言便记挂着空间的莲子,而那些东西要正大光明的拿出来吃却是得等到几个月之后,这会儿苏丽言已经后悔起来自己晌午时把莲子全部都交给了元喜,若是这会儿她多留下几粒全种在空间不止空间里漂亮,而且结的莲蓬也肯定会更多,不像如今要吃还得再等上一天后。
晚膳之前厨房里送来了今儿的菜单子,苏丽言扫了一眼,看到上头有冬瓜炖猪小排,倒是有了些兴致,冬瓜也就这会儿还能再吃上一段时日,若是过了季节,除了空间里有,外边儿就是想得流口水,也非得等到几月之后,冬瓜炖汤既清淡又入味儿,吃了还不会腻,苏丽言心里打定主意决定让厨房这段时间多炖些冬瓜吃了,还没将菜单子递给元喜,外头便传来一个丫头回报的声音:“夫人,外间守门的婆子进来,说是有事儿与您回报!”
第二百九十八章元大的娘家人
这会儿已经眼见着快要吃晚饭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儿,非得挑了这个时间说,苏丽言心中疑惑,面上却是不显,拉了拉肩膀上搭着的快垂地的细纱,一边慵懒的抬了胳膊理颊边的碎发,这才眯了眯美目道:“让她进来回话!”外边儿答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有脚步声响了起来,不多时隔着外间的大门看去,一个穿了湛青色褂子,里头罩墨绿色衣裳的婆子便急匆匆朝这边走赶了过来,也没敢进门儿,便在走廊下头冲苏丽言叩了一个响头:“奴婢元三家的与夫人请安。”
元三儿家的不是什么有名号的,至少冲这婆子这身收拾打扮,身上衣裳都不是缎子的,便能看得出来,不过跑腿的事儿看似不起眼,但因能接近主子,这婆子能弄到手,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苏丽言心中有了计较,便抬了抬手臂:“你起来回话,可是有什么事儿?”
那婆子一路跑来跑得满头大汗,也不敢抽了腰间的汗巾去擦额头上的汗水,听苏丽言唤起,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回道:“回夫人,外间有人来报,说是山下有一群人自称老夫人娘家的人如今递了贴子过来,姜先生让奴婢过来问问夫人,请夫人拿个主意!”姜先生便是当日最开始与文先生一道过来元家的柳斋弟子中二人的一位,此次出门儿,元凤卿将柳斋也捎上了,苏丽言当时没想其它,后来才估摸着恐怕这趟有些凶险,否则元凤卿一般都是将柳斋留下来与她撑着一些,不过这回就算是元大郎将柳斋带走了,却留了姜先生下来,平日处理一些外院的事情。也替苏丽言压压场子,否则她一个弱质女流,恐怕还真压不住外院那几马人马,若是没个男子坐镇,这些兵马便是祸而不是福了。
苏丽言自上回突然被小李氏算计了一回快到用膳时间接了一回客后,心里便对于人家挑这个时间点儿上门有了些阴影,还未曾去将注意力放在来人身上,一听这会儿有人递了贴子摆明要拜访,这个时间了,一旦拜访肯定便是住下的。顿时心里就生了几分不喜,脸色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她听到这婆子话中所说的老夫人娘家的人,顿时心里便生出计较来。捉摸了片刻,第一时间便想到的是已死的徐氏娘家人,眼里便露出冷色来,嘴角挑起几分嘲弄的笑意,轻声道:“可是元大夫人娘家的来人?”她说话时声音轻轻软软的。但话语中的讥讽却是谁都听得出来,其实那前来报信儿的婆子听到这儿时,也只当这群人是来打秋风的,否则早不来晚不来的,为何偏偏就到了这个时候才来,不为住上一晚。恐怕也是为了要蹭顿晚饭,因此这会儿听苏丽言这样说,不止不觉得有些尴尬与忐忑。反倒陪着笑道:“那群人也未曾言明,姜先生说此事乃是郎君私事,他也不好拿主意,因此才想问问看夫人的意思。”
她的意思么,便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点儿待客的,但若是徐氏的家人当真来了。她应该是记得元凤卿曾与她说过,徐氏的家是被皇帝抄了的,家族男丁除了被砍头的之外,剩余的便被发配往了边疆,后果极惨,若是这会儿人家找上门儿来,她自己闭门不见便也罢,毕竟元大郎不在家中,但若不让人上门儿,恐有闲话传出。苏丽言第一个想法便是怀疑到了浔阳王头上,徐氏虽然作恶多端,但她最占优势的便是她有个元大郎母亲的名份在,虽然自己夫妻甚至华氏等人都知道徐氏压根儿便不是元凤卿生母,可奈何人家不知道,苏丽言此时便又有一种像是上回被小李氏算计了一般的郁闷感,这该死的徐氏,当真是死了还阴魂不散留下麻烦!
就算来人是徐氏族人,是来打秋风的,也得将人招待一晚再想法子把人弄走,后头有个浔阳王没解决着,苏丽言这会儿就算是不想理睬也不行,想了想,苏丽言捏紧了搭在肩头的细纱,一手则是轻轻抚了抚额头的鬓角,一双杏仁似的美目中露出一丝锐利之色来,不过她实在长得美貌,那双眼睛又似含了秋水,便是有十分凌厉也给减成了四五分,再加上她嘴角含着笑意,恐怕头一回见她的人下意识的便会将她当成一个端庄娴熟且柔弱,又无杀伤力的美貌妇人罢。
“总是亲戚,让姜先生先将人接上来再说,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谈便是!”苏丽言说了这话,便让元喜打赏了这婆子,脑中想着要打发前来人的法子,便也没有再想其他,她一心认为此人乃是徐氏族人,谁料到得她晚膳刚刚端上来,捧了筷子还未曾沾到唇时,那头姜先生又派了人过来,这回派来的并不是之前那个婆子,竟然是姜先生自个儿的老婆韦氏,苏丽言这下子便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了,她晚膳注定吃得不会这样痛快,虽然并不太饿,不过接二连三被人扰了兴致,苏丽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快。
不过她也是知道好歹且明辨是非的,这事儿与姜先生夫妇并没有关系,他们不过是做个传话的人,而且是为了她办事,她自然不会将火气发泄到韦氏身上,只是让人收了碗筷,一边邀了韦氏坐下,一边让元喜泡些刚晒好的玫瑰花茶出来招待韦氏,待她坐定之后,这才开口道:“不知道姜先生让韦家姐姐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的?”
韦氏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这会儿来的不是时候,不过她也是没办法,她家丈夫火急火燎的让她过来,她也知道事情不简单,自个儿也没用膳便过来了,不过正巧撞到人家吃饭的当口,多少还是有些尴尬,这样子便显得像是自己上门来讨要一口饭吃般,韦氏脸色微红,苏丽言脸色虽然还算平淡,甚至带了笑意,她却是感到有些不安,就连苏丽言让她坐了,她也只是屁股略微沾了沾椅子边儿而已,背脊挺得笔直,并没敢真坐实了,倒是尴尬之下端了茶杯轻抿了一口,只是刚刚尝了一口茶水,她眼睛便是一下子亮了起来:“妾身贸然来访,实在是失礼,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夫人见谅。不过妾身也是来得正是时候,否则夫人这儿这样好喝的茶便错过了。”这茶水不像是时下人喜欢喝的炒了各种花生杏仁之后又放了许多调料与牛奶等物件儿煮成的茶汤,虽然内容不那么丰富,但喝上去口感却是意料之外的好,玫瑰花的芳香没有被其他浓重的配料味儿压下去,只是单纯的花香而已,一口水吞下去,待张开嘴时,便觉得好像自己浑身都已经带了花的味道,这水除了香气,并无甜味儿,既不涩,可喝进嘴里又带了回甘,开始时有些不惯,但再喝两口,韦氏便已经有些喜爱这样简单的茶水了,也不知道苏丽言怎么想着以花入茶的,这个法子既新奇又别致,倒也恐怕只有苏丽言这样的妙人儿能弄得出来了。
韦氏喝了两口茶水,又想了个开场白,给自己来的莽撞道了个歉,又委婉的夸了苏丽言一回,她的这份歉意苏丽言心领了,自然也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嫣然一笑道:“韦家姐姐若是喜欢,等下便包上一些回去,都不是外人,又谈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韦家姐姐不是个莽撞的人,平日最是仔细不过,能过来也是有急事且为了我,我又哪里是那般不识好歹的!”
韦氏说话倒是有些妙,一下子便化解了尴尬,且又显得亲昵而不使人感觉诧异奇怪,这份手段倒是有些厉害,苏丽言心中对她这份本事也微微有些好感,知道她还有话要说,顺着她的话便夸了一句。韦氏没料到自己随口一句便得了一包茶叶,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刚刚尝过那玫瑰花茶实在香,喝完齿颊留香,这会儿呵出的气儿都像是带了玫瑰的馥雅妖娆,实在很是让女人无法抗拒这样香气的诱惑,因此想了想,便略微红了脸,点了点头道:“妾身也当真喜欢这花茶得紧,能得夫人赏赐,也厚着脸皮接下了,妾身前几日替小郎君做了几双鞋子,旁的妾身不敢说,唯有这鞋子算是勉强拿得出手,望夫人不要见笑。”她不知道这玫瑰花乃是空间出品的,只当自己也是礼尚往来,苏丽言晾她也没有敢害元千秋的心,不过为防万一,不论谁送来的东西她却都会再三检查才给儿子穿,不是怕韦氏起心,就怕她一个不经意被人利用了,好心做坏事儿。
毕竟元千秋身份敏感,元大郎到了如今,不论是为帝还是为臣,往后地位总不会低到哪儿去,如今他这些势力便已经引得一个浔阳王不顾脸皮再三送女儿过来了,他若是这趟回来,恐怕有人想送闺女过来,打他主意的只会更多,他目前又只得元千秋一个儿子,当初柳茵不是被人利用都敢起那样的心思,苏丽言也唯有小心一些,就怕有人利益熏心之下,将主意打到儿子身上。不过这会儿韦氏是一片好心,她纵然心头有数,也不会当面点破出来,便点了点头笑道:“韦家姐姐也实在太过客气,又极谦虚,姐姐这些手艺,我瞧了便也是心中喜欢的,又哪里会嫌弃,只是平日姐姐忙,不好意思找姐姐讨要而已!”
第二百九十九章猜错来人身份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客气话,韦氏自己送东西,尤其是送给元千秋的东西她也实在是心里头犹豫,若不是今日收了苏丽言的花茶,她也不会开这个口,就怕惹来怀疑,不过如今苏丽言自己心头有数也好,韦氏一点儿也没有苏丽言恐怕会检查她送鞋子而觉得被侮辱的意思,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自己送来的东西苏丽言若是能检查一下也好,免得出了事儿自己担责任。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韦氏想到丈夫吩咐,也实在焦急,连忙开门见山道:“今日有客人上山,想来夫人这会儿也该有所耳闻了罢!”韦氏说完这话,便下意识的看了苏丽言一眼,却见美人儿眉头微颦,手掌托着精致到令人忍不住侧目的下巴,那略宽的衣袖便因手腕向上的动作而滑了一截下来,落在她手肘边,露出一小段白生生,柔嫩嫩,好似细藕一般的胳膊来,那胳膊隔着屋里刚打上的灯光,竟然带着淡淡透明之色,让人看过去目光便移不开来,纵然她自个儿也同样是个女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一段腕子,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一般,实在是增一分则嫌太多,减一分则嫌太少,韦氏再看她精致的眉眼儿,下意识的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两人离得不远不近的,可是苏丽言那容貌看上去便如同置身梦中,她便是坐在这点了灯的屋内,却仍像整个人置身于灿烂之极的玫瑰花丛般,娇艳无比。
意识到自己看得有些入了神,韦氏顿时有些狼狈的端了茶碗起来狠狠灌了几口,脸颊一下子烧得火辣辣的,被茶水一呛,虽然喉间痒得厉害,她却是强忍了没敢咳出声来。只是借着小口喘息的功夫,便轻轻拿帕子按了嘴,喉咙蠕动了两下。韦氏坐在那儿端庄如最优雅而最知礼的贵妇人般,若不是苏丽言抬头看到了她眼里呛出来的水意,恐怕也看不出韦氏刚刚难受过一回,这人忍耐力与涵养功夫倒也当真是好。
苏丽言微微笑了笑,拿帕子拂了拂自己身上,这才开口道:“是有所耳闻了,来人称的是老夫人的亲戚,这老夫人指的该是郎君母亲罢?这来人可是姓徐的?”苏丽言这才想起自己一听到老夫人便想到徐氏这个元凤卿的‘母亲’。却是忘了问有可能是其它人,比如说是与余氏相关的,甚至或者是与已经被半关押在元家。早已经久不露面甚至像是没有这个人般王氏的家人。
她这头心中正兀自猜测着,那头韦氏却是摇了摇头,这样一会儿功夫,她已经缓了自己喉间的不适,又恢复了之前端庄有礼的模样。只是表情有些严肃,突然间轻声开口道:“夫人倒是猜得没错,来人确实是自称郎君外祖家的,不过却并非是徐家的。”
韦氏这样轻轻一句话,苏丽言脸色顿时变了变。她这会儿心里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个不详的预感却是怎么也忍不住,苏丽言伸出青葱似的十指狠狠揉了揉脑袋,苦笑了两声:“来人可是自称南阳王府之人?”
话一说完。原本还一脸镇定的韦氏刚拿了水杯喝茶,险些便一口水喷了出来。而她这样外表给人一向优雅的人自然是不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匆忙说了一声失礼,连忙便拿了宽大的袖子挡住脸,待半晌之后收拾完再放下袖子时。韦氏又恢复了之前端庄大方的形象,只是脸颊微微有些涨红。眼睛里还看得出之前的一些慌乱,这会儿见苏丽言虽然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不过韦氏自己却是极不好意思,掩饰似的笑了两声:“夫人如何知道的?”
苏丽言之前一听元大郎外祖家来人,便一直以为是徐氏的家人,因此心里也以为来人是男的,并没怎么去招呼,毕竟能一般犯官女眷几乎都被卖到了教坊之中,若是能跟着一块儿发配边疆,就是能活着去,亦不一定能活着回来,苏丽言虽然未曾见过那个地方,但也知道一旦落魄的官家人,尤其是妇人,会遭到什么样待遇便也清楚了,再加上去年又是乱世的时候,连元家周围的村庄都闹得那样凶,恐怕去了边疆的妇人不一定活得下来,因此下意识的只当来人是准备打秋风的男人,未想其他,反倒是一切交给了姜先生去办,此时听说来的并不是徐氏娘家,而是南阳王府,顿时心里有些不爽快,南阳王府听元凤卿说起,势力倒像是挺大的,这样大的势力,想来府中应该能护得住女眷,这回不是打了与浔阳王一样的主意罢?一想到这儿,苏丽言便有些不痛快,毕竟古人一向有亲上加亲的想法,总认为这样的关系是最牢固的,便如同当初苏丽言原身与那祝大郎一般,南阳王府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苏丽言顿时没了好气,颇有些不耐烦:“来的不会又是哪个小郡主小祖宗要让人侍候的吧?”
她话里带了些郁闷之意,听得韦氏愣了一下,接着低头抿了抿嘴,再抬头时脸上又恢复了之前镇定的神色,摇了摇头道:“并非是哪位姑娘,而是一位郎君,自称是郎君的表哥。”
虽然韦氏说这话时并没有嘲笑她的意思,甚至韦氏的表情端庄到让人看不出其它情绪来,但苏丽言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依旧是忍不住脸上一股热意涌了上来。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又将自己心里的念头压了下去,转而想起另外一件事,盯着韦氏微笑道:“韦家姐姐想必此时也知道了罢,郎君并非是元府骨肉!”
苏丽言想跟元府彻底划清关系,毕竟家里头还住着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余氏,若是哪一日这位闹了起来,说不定不防之下吃亏的倒要是她与元凤卿了。毕竟对于现在的余氏来说,情况已经是最糟,不可能最糟了,她若是还未糊涂透顶,肯定要博一博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余氏如今剩了一个二儿子,可惜以苏丽言对她从未有过放松的防备来说,二老爷元正斌一家几乎跟余氏没有了来往,两母子就算是住在一个院子中,平日出门都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这样久时间了,愣是没有人撞见过这两母子碰面!
若说这两母子当真是安份守已了,旁人不管信不信,苏丽言是头一个不相信的,她知道余氏德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这会儿便如同一头伺机而动的母狼般,藏在阴暗处,正等待着机会到来,便要将人一口咬死。而她占了元府太夫人的名头,元凤卿就算是与他们分了家,族谱都去了名了,可若到时余氏不要脸起来,非要让他养着,恐怕到时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最好的方法,便是早早的将元凤卿与余氏间的关系撇清了,反正南阳王府的人自己找上门儿来,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跟余氏脱离关系。
虽然养恩总是脱不了的,不过那也总比生养恩加在一块儿强!一想到往后余氏引来的麻烦,苏丽言便想着心里有些烦闷了起来。
“妾身也是今日听夫君说过而已。”韦氏不知道苏丽言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因此回答得极为小心谨慎,一句话在舌尖儿转了又转,直到确定自己这话不会惹出麻烦之后,这才轻轻说出口来。见韦氏这郑重的模样,苏丽言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韦氏今日过来要说的便只是南阳王府来人一事,她这会儿话一带到,也不便久留,想到刚刚自己来时苏丽言屋里摆着饭食,连忙便起身要告辞,一句话在嘴儿边转了转,想想却是依旧没有说出口,只是笑道:“今日妾身贸然过来,倒是打扰了夫人,如今夫君吩咐的事情回与夫人知晓了,也不敢再耽搁,请夫人容妾身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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