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随身空间第9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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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到这些,苏秉诚心中越想越气,哪里还忍耐得住,连忙便令身边的人开始踢门,门踢得震天响,不知道里头的古嬷嬷与月氏是不是吓昏了,愣是半晌之后没人来开门,苏秉诚眼珠更是气得通红,一边又狠狠踢了门几脚,看周围跪在雨中的婆子丫头们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顿时冲她们大喝:“蠢货,还不赶紧来帮忙!”苏丽言这会儿看苏秉诚已经气得没了理智,苏青河也是面色难看的样子,一边扶了华氏站得远远儿的,也不挡着苏秉诚的行为。若是由着苏秉诚这股气势进屋里去,恐怕今天月氏不死也要脱层皮,华氏对苏青河余情未了,对苏家总归不是完全便能抛得下的,今儿月氏倒霉是倒霉定了,趁着这个时间华氏若是回去,既能给众人留下一个她大方坦然不计较的形象,又能使得众人在对她越发感恩的同时更恨月氏一些。
第三百三十六章
好心不得好报
既然华氏对苏家放不下,苏丽言也愿意为这个自己来到古代便一直对她多加爱护的母亲尽一把力,华氏就算性情软一些,可今日这样的日子回去,想来苏秉诚与苏青河父子都会对她多加维护,月氏今儿倒了大霉,不可能再对华氏做得出什么事情来,再加上苏家两个郎君得知这样的事肯定心里会对华氏怜惜一些,今日月氏自个儿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怪不得苏丽言要借她成全自已母亲一回了!
屋外众人开始拼命的撞起门来,听到声响,苏家众人都冒着大雨涌了出来,苏平海兄弟也凑了过来,他们两人平日不出院子时便都呆在自己房中,今日下了这样大的雨,便听到下人回话说月氏这边院子闹得厉害,连忙赶了过来,就看到苏秉诚指挥着下人在撞门,连忙吓了一跳,又看苏青河面色木然不言不语,竟然没有上前劝阻,华氏也在人群中,两兄弟吃了一惊,连忙上前与华氏行了个礼,又给苏丽言挽了个揖儿,这才看着苏秉诚道:“祖父,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对祖母……”
“住嘴,她不是你们的祖母!”这两人不提起这岔便罢,一说起来苏秉诚更是火冒三丈,险些跳着脚骂了起来,指着房门就道:“砸,给我砸了,砸坏了我来赔!”苏秉诚直气得大口喘气,苏平海愣了一下,又看了苏青河一眼,连忙道:“父亲。”可是一向孝顺的苏青河亦是木然站着不动,两人顿时有些慌了,朝华氏看了过来,那欲求情的态度引得华氏心里更加发冷。苏丽言眉头便皱了皱,一边拉着华氏,一边看着这两个兄长,冷淡道:“两位哥哥还是将事情问清楚了再来找母亲求情罢。你们去求谁都行,可别再来与母亲说!”一句话说得两兄弟顿时面现羞愧之色,回头便逮了一个下人问了起来。
那头门虽然结实,但被盛怒之下的苏秉诚踹了几下,早就已经松开了不少,里头就算有人死死抵着,但也无济于事,外头的婆子们被苏秉诚拉着,一齐撞门,很快那道门便被人‘嘭’的一声撞了开来!门拴断成几截落在地上。那古嬷嬷不知躲到了哪儿去,但跑得过初一可躲不过十五的,苏秉诚令人将房门看紧了。自己则是大踏步便进了屋中。苏丽言连忙也拉了面若死灰的华氏朝屋里走,苏平海兄弟面色铁青也跟在了后头,屋里静悄悄一片,地上的羊毛地毯被众人湿漉漉的脚踩出几个脏乱的鞋印出来,可这会儿却没有哪个人敢站出来说上一句。
外间半个人也没有。月氏房里侍候的下人都被她赶到了外头,里面只留了古嬷嬷与月氏两人而已,几人进了内间,便看到叶氏躺在床上,这会儿早已经连声音也没有了,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怎么样。她下腹的裙子被染得通红,屋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苏二郎只看了一眼便眼前发黑。险些昏了过去,到了这会儿,屋中气味儿直令人作呕,苏丽言也有些难以忍耐,一向有些软弱的华氏却站了出来。朝这叶氏走了过去,探了探她的鼻孔。松了口气:“还有气儿。”一语既出,苏秉诚等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不过叶氏肚子大成这样,却又流了如此多的血,恐怕肚子中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这可是苏家头一个孙子,众人心里都像是堵着一块铅一般,苏秉诚双眼通红,开始在屋里找了起来,欲将月氏逮出来,那头元一去请的大夫也被拽了过来,屋中顿时乱成一团,华氏虽然勉强忍着没有昏厥过去,但到底是不顶事了,苏丽言连忙令人找剪子与布等物,一边又让人去烧开水,这会儿也顾不上男女之防了,那老大夫眉头皱着坐在了叶氏床边,把了半天脉后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边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老朽有话便直说了,还望夫人节哀,这位少夫人肚子里的胎儿是保不住了,夫人得要有心理准备才是,可如今她人已经昏厥了,再挨下去,恐怕大人也有性命之危,要使她醒过来,再用催生之法,将她肚子中的婴孩产出来才是!”这老大夫是当初元大郎接来给苏丽言调身子照顾她生孩子的,在这妇人怀孕生子一事上特别擅长,苏丽言闻听这话还忍得住,华氏却一口气没提得上来,险些也跟着倒了下去。苏丽言连忙令人将华氏抬开了,一边冷静问道:“现如今大夫觉得要怎么做,才能保得了大人?”她一边说完,一边看了苏二郎一眼,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皱了皱,不过也没有多说他什么,回头便看了那老大夫一眼。
“先要将人弄醒,否则恐怕大人孩子都有危险,老夫立即开药方,只待这位夫人一醒来,便使她喝下,只要将孩子催生下来,自然便没了性命之忧,不过……”剩余的话那老大夫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那头苏秉诚一时间没有将月氏找着,已经又站回了床边来,听到这老大夫的话便沉声道:“不过什么,请只管直说就是!”
“苏员外也不是外人,老夫也不卖关子了,这位夫人经此一事,若是一个不好,恐怕往后子嗣艰难。不过这也只是可能而已,具体如何,还得要过会儿才能见分晓!”这老大夫一言既出,苏二郎便大受打击,忍不住抱着头便蹲了下去抽泣了起来。
到了这会儿,苏丽言也不多说了,一面指使着人只管去做事,又让这老大夫开药,一面却与元喜使了个眼色,元喜连忙便福了一礼,上前在叶氏唇上狠狠掐了一把。指甲都快掐进肉中了,估计那叶氏才感觉到疼,嘴里发出一声呻吟,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在这个关键时刻,众人都乱成了一团,唯有苏丽言还冷静了一些,见人一醒,那老大夫从自己医药箱里取了一片参片塞进叶氏嘴中,那叶氏一含到参片,精神稍好了些,不过她一清醒过来,抱着肚子便哀号了起来,整个人想要缩成一团,随着她的动作,身下血水哗啦啦的便流了出来。见到这样的情况,苏丽言看叶氏哭得凄凉,心中也不由有些同情,她自己也是一个做母亲的,这会儿自然见不得这样的情况,叶氏肚里的婴孩儿没了气息,不过大人还活着,她正想要不要自己从空间里拿点东西来救救她,谁料叶氏转头看了这边一眼,华氏上前要替她擦汗时,叶氏脸色却是扭曲,一张疼得满头大汗,显得有些狰狞的脸上顿时露出戾气与恨意来,狠狠冲华氏道:“滚!滚!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你不肯回来,我的孩儿……”她说完,又抱着肚子一阵的哀号大叫。
叶氏如今这模样,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众人自然不会与她计较,就连华氏都没有计较她口中的恶言,反倒是掏了帕子替她擦着汗,可苏丽言原本还准备给她吃空间物品的心思顿时却是全歇了。她原本料得没错,这叶氏也不见得是多好的,平日虽然能忍得,可今日这样的情况下倒现出了形来,反正只要她死不了,见她这会儿还将错怪在华氏头上,她自个儿挨痛也是应该的!苏丽言心中熄了同情心,看叶氏哭得鼻涕眼泪纵横的样子,一旁苏二郎像是吓呆了一般,又想到叶氏往后恐怕不能生育的情景,顿时面色平静的让人将众人请了出去。
今儿瞧叶氏这架势,是将华氏给怨上了,往后说不得华氏若回苏家,她还得要闹上一场,不过她往后若是生不出来孩子,底气不足,恐怕就算是她闹,华氏性格再软,也应该吃不了多少亏的,虽然这叶氏的遭遇值得同情,但她胡乱怨怪他人的模样却令苏丽言心中不喜。苏秉诚这会儿慢了几步,让苏二郎等人先出去了,自己则是令了人在月氏屋里搜了起来,不多时,果然从柜子中将满脸凄惶之色的月色与古嬷嬷俱都拖了出来。
看苏秉诚跟要吃人似的样子,屋里叶氏又叫得跟死了人般,月氏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可这会儿苏丽言却丝毫不同情她,看月氏脸上现出惶恐之色,若是今儿自己没有多留一个心眼儿,华氏没有善心的一起跟着苏青河赶上来,以苏青河的孝心,万一他真同意了牺牲老婆而保老娘,如今凄惨下场的便是华氏了!毕竟此时的人一般都认为老娘只得一个,而老婆可以多找,尤其是苏青河这样小妾众多的,他一向又孝顺,苏青河要怎么选择,苏丽言心中还真是没底。
一想到月氏之前欲陷害自己的情景,以及她之前胡说八道欲要害自己的话,幸亏她是搬出了元府,若是照着以前的情景,或是换了一个丈夫,恐怕这会儿她就是被人浸了猪笼死了也没人替她讨个公道,自己还是苏家的女儿,她也能下这样的狠心,之前还欲以自己换得她活命,这会儿看她如此模样,苏丽言心里是丝毫感觉都没有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月氏被关押了
“夫君,夫君,您饶了妾身,饶了妾身,看在元老相公的份儿上。”月氏这会儿跪在地上不住叩起头来,哪里还有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样,只哭得不住打嗝,一边捉着苏秉诚的衣裳便开始哀求了起来,老泪纵横,她看到苏秉诚的眼睛,那双眼里冷冰冰的,一丝温度都没有,看得她一股冷意从脚底直泛了起来窜到心里,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脑袋都感觉有些木然了起来,只知道不住叩头求饶,嘴里只来来回回那几句求饶的话:“夫君,饶了妾身罢,妾身以后不敢了,妾身不再也不敢了,以后妾身什么事也不管,也不要孙媳妇侍疾,看在元老相公的份儿上,夫君饶妾身最后一回!”
谋害子嗣,罪大恶极,就算是家族将她处死,也没人会说半个不字,月氏看到苏秉诚眼中的冷意,这会儿是真的害怕了,相信苏秉诚恐怕真有了想要杀自己的心思,原本苏秉诚对她感情就不如之前好,如今就算是要杀她也不是多令人诧异的事情,月氏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抱着苏秉诚的大腿就哭了起来,看到他任自己抱着,却高举着双手,迟迟没有落下来,顿时心里又涌出一股希望来,眨着一双泪眼盯着苏秉诚看。
屋檐外雨下得哗啦啦的响,天空阴沉沉的一片,使得远处的树影都隐在一片墨绿里,瞧不清楚后头房舍院墙的模样,树梢上的叶子被雨水压得不住往下弯,如同此刻苏秉诚的心里般,压得沉甸甸的,让他喘不过气来。苏秉诚回想起自己与月氏最开始时成婚的情景,以及两人生下儿子时的欣喜,他对于月氏。既是有感恩,亦是有尊重,两夫妻一路相伴多年,他知道月氏这些年有了变化,但都只她当年跟在自己身边,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又只得一个独子,看得紧了些,才对儿媳多有埋怨而已,对她不让自己纳妾的行为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苏秉诚也没想过要给她纳妾来添堵,可为什么一个自己都没有吃过丈夫纳妾苦头的女人,最后反倒要让别人吃这样的苦不说。而且还能对自己的后辈下这样的重手?
华氏且不提了,如今叶氏可是她的孙媳妇,肚子里怀的可是月氏自个儿的重孙子,她为什么能下得了手?苏秉诚看着妻子,只觉得陌生之极。心里也是一片冰冷,若是他肯大发雷霆还好,可偏偏他这样沉默着不说话,月氏心里更是忐忑了些,扯着苏秉诚的衣摆便不住哭了起来。可是她这会儿再是后悔,已经晚了。大夫刚刚说的清楚,她在柜子中全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叶氏肚子是保不住了。而且她往后恐怕还不能再生,月氏这会儿也只有祈祷叶氏肚子里的那一个是个女儿,如此也好能让自己的罪名减轻一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秉诚任由月氏跪在地上扯着自己的衣裳,众人大气也不敢出,耳边传来月氏哭泣的声音与雨滴打在地上的水洼时的响声。华氏等人还从来没有看过月氏如此狼狈的模样,苏青河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是一想到刚刚月氏的行为,以及这会儿躺在屋里没了声息的儿媳妇,顿时心里又是有些沉重,他已年过四十,心里盼孙的愿意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苏家这样家大业大,苏秉诚当年放弃了书本自甘坠落当个商人,挣下这一份农业,若是往后没有了传承,才真正是惹人笑话。
“我,我,妾身是让她过来,与她说些话的。”月氏这会儿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见苏秉诚还愿意与自己说话,连忙挪了两下脚步,又离苏秉诚近了些,几乎快抱上他大腿了,一边仰着脸,神情惶恐道:“妾身是想着如今她有了身孕,二郎身边也不能没个侍候的,男子家若是忍得久了,容易伤身,所以为了二郎好,才想将妾身,身边,的,红梅送给她做个伴,平日侍候二郎不说,也好服侍她!”月氏这话说得倒是好听,但在场中人谁也不是个傻的,哪里听不出来月氏这话明义上是说送个人给叶氏当替她侍候丈夫的,但实际上却是送个女人给苏二郎暖床的。
华氏当年就吃过这样的苦,月氏这法子也是一般大户人家里婆母常用的手段,但一两次便罢了,月氏每回如此,也实在令人心寒,如今华氏闹甭了,她又将主意打到了叶氏身上,叶氏可是怀着苏家头一个嫡孙,情况不同,再加上叶氏可不是婆婆华氏那样好欺负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没少仗着肚子给月氏添堵,月氏这是专门想了方法今日要治她的,认料她一说完自己以往百用百灵的方法,叶氏便激动了起来,登时翻脸不认不说,还与月氏争吵了起来。月氏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一下子便推了她一把,将她肚子正正撞到了桌角上,当下叶氏躺着便哭嚎了起来,月氏又怕这事儿在华氏没来前被人知道苏秉诚饶不了自己,因此与古嬷嬷一道捂了叶氏的嘴,将她抬到了床上,又将丫头婆子们赶了出去,众人不明就里,只听到屋里传来了叶氏的声音,可惜月氏不开门,众人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月氏原本是想等儿媳华氏过来将这事儿嫁祸到她身上去的,谁料苏秉诚今日竟然也跟着一道过来,才使她阴谋没能得逞。
“这叶氏不止是忤逆妾身,还出言辱骂,妾身气不过之下,便不欲与她争执,谁料她自己摔了一跤,夫君,这不关妾身的事啊。”月氏眼睛一阵闪动,接着又是一阵哭嚎。可是在场中人没有哪个不知道她性格的,又哪里会相信她的话,光是她之前那句想要让华氏替她顶罪,便已经使在场人不少对她心中厌恶无比了。
看她到这会儿还在不说真话,苏秉诚哪里会相信叶氏当真是自己摔的,就算她是自己摔的,月氏也不该不先让人请大夫,而是想着要想找华氏脱罪,若不是她推的人,又何必这样慌张?清者自清,她既然慌了神,便显出心虚来。
这会儿屋里的叶氏不知为何又开始叫唤了起来,月氏被苏秉诚令人先拉着下去关了,众人全挤在屋外,天空中雨越下越大,这样站在门口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苏丽言干脆让众人先去旁边屋里避避雨,一边又让人准备饭食等物过来,叶氏的哀嚎声不断传进众人耳朵,华氏脸色惨白,死死握着女儿的手不肯出声,苏秉诚面色疲惫,亦是望着外头的天色,月氏的屋里血水一盆盆的不住端了出来,那味道闻着令人直欲作呕,叶氏的惨叫声听得人寒毛都竖了起来,催产药端了上来,她喝下去又哀嚎了两个多时辰,天色大黑时,屋里才有人捧了一个已经鳖得浑身青紫,早没了气息的女婴出来。
苏秉诚只看了一眼,便令人拿去埋了,苏青河是不忍心去看的,那是他头一个孙女儿,就这样没了。屋里传来叶氏细细的哭声,接着又是一群丫头婆子们奔进奔出的身影,天色完全黑下来时,屋里收拾干净了,那老大夫才进去与叶氏施了针,半个时辰之后出来时,这老大夫满脸疲惫之色,冲苏丽言拱了拱手:“夫人,那位苏二少夫人已经止了血,不过这一来伤了身子,往后恐怕子嗣艰难,老夫再开些补药,与她补补身子,多调养几年,兴许还有办法!”
“劳烦您了,您就开张单子,我等下让人去抓药,您饿了这样长时间,厨房里已经准备了饭菜,我让人送您出去,且歇一歇吧。”这会儿众人都慌了神,唯有苏丽言还镇定,令元喜送了大夫出去,一边回头就与华氏等人进了隔壁房间。这儿原本是月氏的住所,但她被苏秉诚拘了起来,外头下着大雨,叶氏不能移动,自然便歇在了这儿,苏秉诚父子是男子,自然不好随意进去,唯有苏二郎是丈夫,虽有忌讳,但这会儿情况不同,他也跟着华氏母女一并进去了。
叶氏面若死灰躺在床上,原本高耸的肚皮这会儿已经焉了下去,只默默流着眼泪,脸色惨白,额头跟被水泡过似的,大汗淋漓。她这会儿已经被丫头们收拾梳洗过了,身上的衣裳也换了一套,这样热的天气,虽然外头下着雨但依旧屋里并不冷,不过她浑身却是哆嗦不已,身上盖了两三床厚厚的被褥,嘴唇有些发青。听到声音时,叶氏有些艰难的转过头来,一下子就看到了华氏母女,顿时她眼睛里露出厌恶与刻骨的怨恨之光来,嘴里呵呵笑了几声,接着便朝华氏道:“滚,滚,你们滚!”她神态状若疯狂,旁边侍候的小丫头听到她说这话,既是害怕又是担忧,揭起她的被子一看,刚换过的裙子这会儿又被血浸湿了,连忙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朝苏丽言等人叩了几个头,嘴里忙道:“求夫人恕罪,少夫人只是忧伤过度,这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夫人恕罪……”
第三百三十八章
苏家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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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叶氏一下子强撑着半坐起身来,望着华氏便骂道:“都是怨你,一把年纪还学人家,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若是你在这家中,受折磨的便是你,被送妾的也是你,我也不会因为要给那老婆子侍疾,而没了我的儿子,你赔我儿子来,你赔我儿子!”
叶氏这会儿是真有些绝望了,一来她是有丧子之痛,二来也是她认为华氏离家久了,才害得她受了这样一个大灾,心中正是愤愤不平之时,再加上刚刚大夫的话她听得很清楚,以后自己说不定便不会再怀孕了,一个没有娘家支持,不知道娘家人死干净没有的妇人,又没有子嗣傍身,苏二郎还年轻,以后说不得要另娶,毕竟苏家不可能容苏二郎没有孩子的,她这样活着,下半生也是凄凉,又有什么意思?不如一并死了还好!
叶氏认为自己明明生活可以过得很好的,可惜就是因为华氏不肯回苏家来侍候月氏,才害得自己有一灾,明明她若是生下苏家头一个子嗣,便是苏家大功臣的,可惜如今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了一个往后凄惨无比的人生,活着倒不如死了。她铁了心,便是破罐子破摔,连死都不怕了,哪里还怕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指着华氏便骂个不侬,连月氏也没有逃过,被她骂得狗血喷头。
众人都知道她是受了刺激心中难受之下才口不择言,华氏一向敦厚惯了,又心软,再加上这又是自己的儿媳妇。她也是做过母亲的人,对叶氏自然多有体谅,见她骂得这样多,也不与她还嘴,反倒是叮嘱她好生休息着,苏丽言最后一丝怜悯也因为叶氏的叫骂而消失得个干净。苏二郎面色也不好看,听叶氏还在骂骂咧咧,原本想坐下安慰她几句的,不过一头是母亲,一头是媳妇儿。这事儿与华氏又没有关系,叶氏这样明显是无理取闹,自然孝道还是占了上风。最后看苏丽言拉了华氏出去,也忙跟着离开了。
苏秉诚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不止,原本六十来岁的人看着倒挺硬郎的,不过这会儿神情疲惫了下来,顿时便显出几分老态来。月氏被他暂时关在屋里头。如今叶氏的生命没有意外,自然该处理起月氏的事情。叶氏还在叫骂不止,众人干脆顺着走廊到了苏秉诚平日里居住的书房之中,月氏房里原本侍候着的下人们个个在外头跪了一圈儿,此时人人心里都将月氏恨透了,脸色惨白。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落叶一般,苏丽言虽说是个女孩儿,但因如今苏秉诚等人住在元家之中。再加上她身份又不同,自然也站在一旁听着。
以往一向高高在上的月氏此时已经跪在了地上,头发散乱,一旁古嬷嬷更是双眼翻白,昏死着倒在地上没有动弹。刚刚苏秉诚找到古嬷嬷时当胸便给了她这一脚,古嬷嬷年纪也不小了。吃了苏秉诚盛怒之下的一脚,当下便直捂着胸口叫唤,昏死过去之后到现在还没有起来。苏秉诚满脸冷意,端起桌上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水狠狠朝古嬷嬷脸上泼了过去,连水带杯子狠狠便砸在了她的脸上!一想到这老货帮着月氏干出这样的事情,最后还想哄着苏青河去找了华氏顶罪,若是由得她得逞了,往后留了一个月氏在家,还不知得发生什么事情。
“青河,你如今也是做人父亲了,想来你心中也该分得清是非与黑白,你娘做出这样的事情,苏家是容不得她了,你自己瞧着办吧。”苏秉诚甚至这会儿连月氏的名字都懒得再提起了,只是有些灰心丧气的冲苏青河挥了挥手,竟然是让他自己做主了。苏青河嘴唇动了动,脸上现出挣扎之色来,一旁月氏瞧得分明,竟然转了头重重的朝苏青河叩起头来!
“青河,我可是你娘啊,娘求求你了,今日是娘的错,不过叶氏生的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你看在娘生养你的份儿,饶了娘一回吧!”月氏一边哭着,一边便冲苏青河不住的叩头。子跪母那是天经地义,可若是让母亲给儿子跪下,那便是要折了寿的,苏青河一见这情景,立即起身让到一旁,苏丽言嘴角边忍不住弯起一丝冷笑来,到了这样的时刻,月氏竟然还耍着这样的手段,也实在是太好笑了些,对自己的儿子都尚且如此用这样的心眼儿,她是不是认为自己这样一跪,苏青河便要软了心肠?可惜就算是苏青河能忍,恐怕苏秉诚都忍不了了。
苏丽言看得分明,苏秉诚已经是忍耐到极限了,否则语气不会如此冷淡,虽说没有大声喝骂,事实上他这样冷淡的态度比大声喝骂来得还要严重,若是月氏一旦被逐出苏家,华氏要再放心不下,她也不拦着华氏再离开,毕竟各人自有各人要过的生活,她不是华氏,就算是不认同,但不代表她所以为的事情,华氏照做了便会快乐。华氏既然自己乐意去操心,她也不可能一直将华氏绑在身边,就算是舍不得,可是儿大了都由不得母亲,自己一个女儿,又如何能要求她时时刻刻照自己想法去做?
原本以为苏青河孝顺之下,月氏的请求说不得他便会答应的。
毕竟月氏此时头发散乱,虽说保养得好,但到底发丝间露出几丝银白色来,满脸的泪痕,若是不明就里也不知道月氏真性情的人见了她这模样,说不得也要心软难受,这样的一个老妇人哀声恳求着,尤其是对于苏青河这样一个孝子来说,他要是心里不难受才怪。可是出乎苏丽言意料之外的,苏青河沉默了半晌之后,却是突然之间‘扑通’一下子跪了下去,低沉着头,身子僵硬挺得笔直,半晌之后才抬起头,面色平静冲满脸期待的月氏道:“娘,您离开苏家之后,儿子会找个地方安置您的,往后晚年,儿子会时常过去看望您,并请人照顾您的。”
这话一说出口,苏秉诚顿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来,别提华氏的震惊不敢置信,就连苏丽言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那头受到最大打击的,却是月氏,张着嘴唇,看着苏青河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这大半辈子能在苏家肆意妄为,依靠的除了丈夫苏秉诚之外,还有一个便是自己的儿子苏青河了,可她没料到,此时不止是苏秉诚放弃了她,连苏青河都要让她离开苏家,为什么,就为了给华氏腾位置吗?月氏傻愣愣的转头看着华氏,突然之间指着华氏便骂了起来:“是你!是你,你这两种人,都怨你,将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迷得连老娘都不认了,我跟你拼了!”月氏说完,脸上的哀伤刹那间便变成了狰狞之色,起身朝华氏扑了过来,华氏看她变化这样快,竟然不自觉的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盯着月氏说不出话来。苏秉诚冷哼了一声,重重将手拍在桌上,当即转身便在桌案上取了一张宣纸过来,想了想又取过自己的印泥,指头在上面按了一下,接着这才将纸朝月氏扔了过来。
苏丽言探了头过去看,便见到上头大大的休书二字。苏秉诚当年也是秀才出身,不说那学文写得如何,不过几十年没有间断的练字儿,这一手字写得倒是不错,可惜此时满篇文字却是要将月氏休了。这张纸上的墨迹是早已经干透了的,也不知他是何时写好的,如今按了个手印便将这纸休书扔到了月氏面前,显然休妻之事,并不是他一两天便有的决定了。月氏跟着苏秉诚身边多年,虽然不见得会读书写字,不过简单的一些字却是认识的,一看到这张纸,又瞧到上头的休书二字,内容竟然看出没看,嘴里只念叨着:“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而已,竟然要休了我,又不是个男孩儿……”接着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月氏一倒,苏秉诚并没有让人去扶她,反倒是转头冲华氏道:“老大家的,我知道这些年来是委屈了你,你吃了不少苦头,我心中也清楚,如今经过这些事情,我也觉得烦了,我年纪大了,商场上的事儿都交给了青河,往后我准备自个儿回了苏府便住进后院,不与你们一块儿,家中的事交给青河了,她也被休,不会有人再为难你,家里少个主事的女人,青河为人虽然迂腐了些,但也是重情义的,他知道你的好,你就看在大郎跟二郎的份儿上,不如回苏家来吧。”
一句知道自己多年来受了委屈,令得华氏眼圈儿登时便是一红,忍不住掏了帕子捂着嘴,趴在女儿肩上便不住哭了起来,她没有明着拒绝此事,便证明华氏心里恐怕也是这样盘算的,既然她自个儿拿了主意,苏丽言也知道她放不下两个儿子,虽然说心中仍有些不舍得,但她好歹也是两世为人了,前世时的亲人都能慢慢割舍得下,这一世与华氏间便如同天下没有不散宴席了,因此强忍了心里的难受,伸手拍了拍华氏的肩膀。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叫爹就出现
月氏被苏秉诚休了,华氏自然是从苏丽言隔壁的院子又重新搬进了苏家。虽说此事苏家的人捂得紧紧的,不过到底古嬷嬷的死以及许多丫头被打了板子,还是没能捂得住,一时间在元家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苏秉诚没过几日便令人回去收拾了苏家院子,到了八月底时,华氏便过来与苏丽言告辞了。她这一趟离开两母女恐怕便再也没有能再度长聚的时机了,二人都有些伤感,元千秋趴在母亲的肩头,看着华氏眼圈通红的样子,冲外祖母招了招手。
“你如今有了子嗣,便自个儿再多养些时日,若怀孕时间离得近了,伤妇人身子的。”要走了,华氏拉拉杂杂的吩咐了苏丽言一大通,虽然说她还舍不得,既舍不得女儿,也舍不得元千秋,可惜最近发生了如此多事,苏秉诚留在这地方也伤心,他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自然众晚辈要顺着他的意一些。华氏回去没几日,便一扫之前的颓废之色,虽说之前成日打牌日子过得悠闲,但到底不如现在人有精神,苏丽言也没有阻拦她,只是说了几句让她保重的话,又让人给苏家送了不少东西,才将苏家一大家子,送了出去。
当初过来避难的人如今先后离开了,内院之中就连小李氏都走了,一下子空了下来,每日没有华氏再陪着苏丽言说话,多少还有些不习惯,幸亏身边还有个胖儿子陪着。诺大的内院之中一时间冷冷清清的,倒令苏丽言有些怀念起从前来,每日大半的时光都跟儿子腻在一块儿,小孩子如今正是最好玩的年纪,粉粉嫩嫩一团,又会说几句短短的话,有他陪着。好歹不像自己一个人时那样觉得时光难以打发。
自上次雷阵雨之后,一直阴阴沉沉的雨便没完没了的下了起来,午后走廊下没了人再搭着桌子打牌,苏丽言也懒得出去,抱了儿子在榻上与他讲话完。一边拿了个新摘下来不久的杨梅,一边就冲元千秋招了招手:“儿子,叫娘,这个给你吃。”元千秋如今再差两个多月便要满岁,能隐约听得懂大人说的话,一听苏丽言这样唤。顿时便咧嘴一笑,一双大眼睛里光采照人,露出嘴里四颗米粒似的牙。他冲苏丽言兴奋的招了招手,一边崛着小屁股要爬起来,伸手指着苏丽言上方,便兴奋道:“爹爹爹爹爹!”
“不是爹。”苏丽言耐心纠正儿子,她与元千秋在屋里时偶尔会进空间一趟。拿些水果出来逗他,自然屋中没有留侍候的人,这会儿见他兴奋起来,深怕他被摔到,一边小心的就伸手拦在了元千秋软软的身子前,屋外阴沉沉的。雨声‘哗啦啦’的绵延不绝传进人耳朵中,将手里的杨梅一把塞进儿子嘴中,看他用自己的四瓣小牙一啃。紫红色的杨梅汁儿顺着他的嘴角便流得满下巴都是,看得让人也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元千秋被她养得很,空调的东西把他调理得如同一个小肉丸子般,瞧着便喜人。
这会儿嘴里就算是塞了颗杨梅,小孩子还不甘心的跳着脚。指了苏丽言道:“爹爹,爹爹爹。”
“是娘!”看他跳得兴奋的样子。苏丽言又纠正了一次,却见这胖小子一下子朝自己爬了过来,刚想伸手接他时,一双大手却自身后搂了过来,连她带儿子,一并将人捞了过去!
苏丽言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要惊呼,那头后背撞上了一个坚硬如石的胸膛,撞得她背脊有些生疼,可是一股熟悉的感觉却自身后传了过来,苏丽言眼睛不由一亮,心脏狠狠跳动了起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回过头来时还没有抬头看清那个已经几月没见着的人,一张略带了冰冷气息的嘴唇便堵了下来,唇齿交融,互相分享着对方的激动与欢喜,亲密得两人的呼吸都已经交织在了一起,苏丽言伸手抵在他胸前,感觉元大郎下巴与嘴唇上方的胡渣子扎得自己下巴脸颊发疼,腰肢被他紧紧勒在怀里,像是在他怀中连挣扎都显得那么柔弱一般,身体有些发疼,可是那种感觉却很好,她并不想挣扎。
元凤卿放开她时,就见她眼神迷蒙气喘吁吁的样子,双颊饱满透亮,一丝丝细致的嫣红从她如荡漾着水般的肌肤里透了出来,目光迷离,看得他气息又有些不稳,重重在她些微红肿的嫩唇上又狠狠吮了一口,这才看到一旁爬在榻上嘴里兴奋唤着‘爹爹爹’的胖儿子,忍着心里的遐思,将身子站直了起来。
目光在老婆白嫩带着晕红的脸颊上看了半晌,元凤卿看到她一副极好气色的模样,虽然知道她自个儿有些法子能调养身体,心里虽然是松了口气,不过又有些不是滋味儿,指着她眼睛下方干净白皙到连一丝小细纹都没有的紧致肌肤,不满道:“几个月没见我,想我没?”
他声音低沉沙哑,眼神危险紧紧盯着苏丽言看,看得她双腿都有些发软了起来,却被他紧紧搂在胸前,胸前柔软被压得生疼,却是挣扎不脱,只能弱弱的将手搭在他胸口边,有些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元大郎一副随时将想将她扑倒的模样,微微吞咽了口口水,细声细气道:“想了。”
“骗人!”元大郎那张俊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的脸上露出危险之极的神色,眯了眯眼睛,将脸凑近苏丽言肩窝边,重重在她脖子处吮了一口,移到粉嫩晶莹的耳垂时,连珍珠耳环都含进了嘴中,温热濡的感觉夹杂着呼吸,不轻不重的使得她后背不由自主的泛出寒粟来,不多时便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口,吓得苏丽言身子一僵,险些就惊叫出声来。元凤卿将她捞了起来紧紧贴在胸前,一手拖在她臀下,将她双脚腾空抱了起来:“脸上竟然连半丝憔悴之色也没有,竟然敢说想我了。”
原本分隔了好几个月,一见面实在不应该说这样煞风景的话,但苏丽言一听到元大郎这话,却忍不住炸了毛。她眼睛轻轻一眯,抬头便看了元大郎的脸上,俊美如昔,甚至目光更凌厉了几分,眼睛下头亦是干净得很,除了嘴唇边一些没有来得及刮去的胡子能证明他这些日子以来过得并不如旁人想像中的好外,这人的气色不像是出去打过仗,反倒像是刚刚才从外头郊游了回来,而且脸上未来得及刮去的胡子不止没有使得他看起来显得憔悴了几分,反倒给他增添了几丝成熟男人的魅力,这无论如何看都不像是想她想得吃不下睡不着的样子。
虽然知道自己夫妻二人吃过人参果,不可能真正出现想像中那种脸色惨白难看的情况,苏丽言也并不想看到元大郎表情青白的样子,不过这会儿也忍不住指着他道:“夫君睡得这样好,想来身边也有佳人陪伴,应该早忘了妾身吧?”两个分离多时,饱受相思之苦的夫妻好不容易一见面,来不及去诉说衷情,这会儿指着对方的脸色,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争了起来。
元千秋瞪着一双纯洁干净得好似水晶一般透明的大眼睛,看这夫妻二人互相指责,不时忍不住拍着手欢声大笑。屋外元一等人想着刚刚元大郎要进去给苏丽言惊喜的行为,如今又听到屋里元千秋的欢笑声,只当这两夫妻一见面便激动异常而已,哪里会想到如今两人正争得不可开交。
这一路出去元大郎其实刚踏出盛城没多久,他便有些后悔了起来没将老婆带在身边,果然是真正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好不容易将外头的事情解决,回来便看到苏丽言兴高采烈逗儿子的情景,与她闹了一阵,见她眼中带着的笑意,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到自己腿上坐定了,一边捏了捏她细腰,似是有些抱怨,似是有些撒娇:“你这丫头,亏我一路出去想你想得紧,回来却见着你吃得香睡得好,竟然连半丝想我的模样都没有。”
一个平常冷淡严厉到连表情都少有的男人,此时竟然似是孩童般撒娇与自己说话。苏丽言有些不敢置信,可不知为何,又偏偏觉得心里极为的受用,脸颊一阵阵的开始发烫,最后在元大郎身上挣扎了几下,感觉到他气息有了些变化了,苏丽言果断的搂了元凤卿的脖子,一边乖乖靠着他,也不敢挣扎,一边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都与他说了一通,连裴于燕似是对她的野心亦犹豫着说了一遍,这些她是当时有预感,后来又听小李氏自己亲口承认的,裴于燕对她心怀不诡,这仇自然也要该老公去替她报才是,苏丽言不可能傻傻的忍下来,若是往后另有用心的人说与元大郎听了,倒不如她自个儿现在说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亲回来了,元千秋也很乖的坐在凉榻上,一边手里捧了刚刚还没来得及全部啃完的杨氏在那儿高兴的啃着,丝毫没有要爬过来打扰他们夫妻说话的意思。听到老婆说起裴于燕时,元凤卿身上露出骇的煞气来,双目之中露出的杀机恍若实质,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原本还捧着杨梅啃得高兴的元千秋似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一面有些害怕的四处望了望,一面张着一双满手都是果汁儿的粘乎双手朝苏丽言扑过来要抱。
第三百四十章
浓雾后的房子
有些嫌弃的把热情扑过来的元千秋一把捏着他的胖胳膊将人推到一边坐下,看他有些无辜的倒了下去,一双大眼睛瞪着自己,苏丽言连忙从一旁取了湿帕子替元千秋将掌心擦干净了,又替他洗过脸,把被啃得面目全非的杨梅核扔一旁的铜盘里丢了过去,苏丽言自个儿也起身洗了把手,刚要抱一下儿子,便被元凤卿捉了过去,苏丽言刚想说不要吓着儿子,那头元凤卿便已经开口唤了元喜等人进来,把玩得正高兴的小孩儿抱了出去。许是吃了一些东西,又玩得够久了,这会儿又正是午时,小孩子一被元喜抱住,便打了两个呵欠,也没有挣扎哭闹,顺利的就让元喜将他抱了出去。
“裴于燕敢打你的主意,这事儿过段时间与他再一并算账!”儿子被抱了出去,元凤卿自然不再隐藏他的气势,满身阴戾的杀气,直让人打哆嗦,看得出来元凤卿已经有了要收拾南阳王府的心,苏丽言吃了一惊,她原本以为裴于燕如此对自己元凤卿最多收拾他一个人就是了,没料到如今听起元凤卿的口气,竟然连南阳王府也不想放过的样子。两人夫妻多年,苏丽言哪里不明白元凤卿说这话的意思,顿时便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了儿子在屋里碍事,元凤卿干脆搂着她往榻上倒,死死将她压在榻上,一面低头在她脖子间轻轻蹭了蹭,与他温柔动作不相符的,则是他阴冷的语气:“南阳王府是我外家,不过上一代南阳王早死,如今还在的,可算是我那母亲的兄长,原本关系就算不得多亲切,这些王府个个老而成精。我必容不得他们!”说话时,语气里的杀意让苏丽言激伶伶打了个冷颤,他说的是饶不了几个王府,莫非他的势力,已经远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庞大得多?苏丽言目光闪了闪,却没有去问这个问题,反正她跟元大郎是一条船上的,他成事也好,不成也罢,自己都一样过日子。反正她有空间,无论如何,以元凤卿现在的势力。恐怕就算最后登上位的不是他,以他性格也是吃不了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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