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欲(精校)第1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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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低下头很扭捏地说出了当时的情景,庄茹居然掩嘴笑了,半张脸还是一如往昔的妩媚,至于另外半张脸——小白宁愿她不要笑。庄茹笑完了又一皱眉:“那也不对,溺水急救解开上衣不影响呼吸很正常,就算你顺便占了点便宜那也是为了救人!……谁家这么不讲道理?不行,一定要讨个说法!”
小白苦着脸道:“庄姐,你不要这么说话,我真的没有占便宜!……事情就算了吧,那小姑娘也是为了救我才落水的,我就不和其他人计较了……我知道她是什么人,她是洛水寒的女儿洛兮,那种人家不好讲理。”
庄茹:“洛水寒!……那,那,那就算是洛家的女儿又怎么样?既然那么有钱,你救了人应该重金酬谢才对,怎么能不讲道理动手打人呢?……小白,我看你还是在家休息几天不要出门的好。”
庄茹心里在想什么小白大概能猜到。她也认为小白可能在救洛兮的时候顺便吃了姑娘家的豆腐,所以保镖才会攻击他。但是她不说出来,小白也无从解释心里更加郁闷。庄茹虽然嘴硬说洛家的不是,但心里也害怕洛家还要找小白的麻烦,她知道世上很多有钱有势之辈不会和普通人讲道理也认为自己可以不讲道理,所以劝小白暂时在家里躲几天不要惹上麻烦。
小白知道她的想法,点点头没说什么。庄茹今天的情绪比以前好多了,因为小白的存在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不用天天在家一个人胡思乱想自己的不幸。庄茹看着低头不语的小白又问:“那姑娘,就是洛兮,好看吗?”
小白有些招架不了:“没,没注意,当时只顾救人来着……庄姐,我先洗个澡,海里上岸没冲凉,身上快起盐渍了。”
这天夜里小白做了个梦,梦中的情景很是朦胧。总之他梦见了一个女人,开始似乎是庄茹,模样还是未毁容之前,后来似乎又变成了洛兮。不知身处何处,洛兮还是那副可爱的打扮,没有落水。小白在她面前,伸手撕开了她的胸衣……也不是撕开,好像衣服上本来就有一个大口子,一揭就开了,面前就是玲珑诱人的少女乳房,小白伸手……后来再抬头,少女又戴着面纱,竟然是清尘。反正十分混乱,也很“销魂”。
第二天醒来之后,小白发现自己梦遗了,大腿根上黏糊糊的东西真不少。糟糕,内裤弄脏了!幸亏自己没有裸睡,否则床单也被污染自己可糗大了。庄茹的房子是三居室两厅的结构,除了客厅之外,厨房和餐厅是连通一体的。本来有主用客用两间卫生间,可装修的时候庄茹将小的那间改成了一个衣帽间,只留一个较大的卫生间。三间居室一间主卧、一间客卧、一间书房。小白就住在客卧中。
他的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大衣柜、一张带转椅的写字台。都是庄茹准备好的,小白原先那些破烂家伙事除了一个从老家带过来的箱子,其他的干脆丢给了房东没有拿过来,不是没地方放,而是加起来也不值几个钱。小白这天起床后发现内裤脏了,赶紧脱下来揉成一团又在大腿根擦了几把,换了条新的将脏的那条塞在写字台的抽屉里。虽然庄茹说了衣服脏了就扔到卫生间让她洗,可小白绝对不好意思让她洗这个。
上午瞅了个空,小白躲进卫生间关上门假装上厕所洗自己的内裤,洗完拧得半干又躲躲闪闪地到阳台的衣架上晾好。庄茹在客厅里早就注意到他的“不正常”了,正想开口问他去看见了他在阳台上晾的东西,半边脸一红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装作没看见也没有问由他去了。小白第二天将内裤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庄茹一定趁他晚上睡觉时又悄悄重洗了一遍,甩干后又原样晾上了。因为他自己洗得没有这么干净。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不提两人之间的生活细节,反正白少流是在这里住下了,而且接下来三天尽量没有出门。日用东西还是小白去买,但小白只去了楼下小区内部生活小超市两次,决不出门走远。这是庄姐嘱咐的,她怕洛家人余怒未消还在找他的麻烦。庄茹是够小心了,可是她低估了洛家的能量。象洛水寒这种身份,如果想在乌由市找个人,不是你躲在家里不出门就可以躲得掉的。
几天时间过去了,风平浪静没什么事情发生,小白也觉得庄茹有些神经过敏了。他不能总在家耗着,还要出去找工作才是正经事。这天上午吃完早饭,小白穿戴整齐挟着简历正准备出门,门铃突然响了。
“可能是抄煤气表的,小白你问清楚再开门,要交钱的话鞋柜的抽屉里有。”庄茹闪身进了卧室又把门关上,她不想见别人。
小白拿起可视对讲门铃的话筒,液晶小屏幕上看见楼门外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小白不认识却又觉得有点面熟,屏幕太小看得不是很真切。
“请问你找谁?”小白问道。
“请问白少流先生住这里吗?我找白先生,有一样东西给他。”那人的声音很温和也很有礼貌,可听上去就有一种威严感,仿佛带着命令的力量。
小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人找的是自己,从小到大别人都喊他小白,白先生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看了看,那人似乎没有恶意,周围也没有别的人,按开楼道门在对讲机中答道:“我就是白少流,你上来吧。”
小白心中纳闷——谁呢?怎么会到这里找自己?没有什么人知道他住在这里呀!不过这也难说,以前钱庄的同事有可能猜到,自己出门也有可能被人看见……难道,是洛家的人找上门来了?小白还在思索间,那人已经走上三楼到了门口。从猫眼看去,他只是一个人空着手,走路的姿态很自信,神色很淡定,小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恶意。
那人正准备举手敲门,小白已经把门打开了。门前那人身材不矮,估计和白少流差不多有一米八零左右,体态微微有点发福,保养得很好手上没有皱纹,只是面色红润中带着一丝晦暗头发也完全灰白了。他看见小白开门没有着急进入,站在门口微笑道:“你就是白先生吧?我叫洛水寒,今天冒昧登门是有一件东西交还给你,同时也谢谢你救了小女!”
小白吃了一惊,他能想到会是洛家的人找来,却万万想不到是大名鼎鼎的洛水寒本人。难怪刚才看见觉得有点面熟,一定是在报纸或杂志上见过。看见洛水寒本人前来小白反倒放心了,真要想找他麻烦,洛水寒完全不必也不会亲自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地问:“洛,洛先生,你有什么东西还给我?”
“这是白先生的防身之器,遗落在海边幸亏没有丢失,我今天亲自给你送回来。”洛水寒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递到小白面前,是一把带着木把的小铁铲。
“这?这是我的,真难为你大老远跑一趟就是为了送这个。”小白接过了铲子。
洛水寒:“当然不仅是为这件事,主要是登门向你道谢……我们就站在这里说话吗?”
“不好意思,只顾说话了,洛先生快请进。”小白将洛水寒让进客厅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又倒了杯水在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洛水寒腰间还有东西,坐下的时候取出了一个不到一尺长的条状小袋子也放在茶几上。
“白先生不要和我客气,我不喝水,你快请坐……上次你救了小女,我还没有谢你呢。”
“不要叫我白先生,我听着不习惯,叫我小白好了。其实你不必谢我,你女儿是想救我才落水的,我要是不救她那还是人吗?”小白在另一张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他对洛水寒印象不错,至少他比那几个保镖明白事理。
洛水寒:“可是你毕竟救了她,在那么大的风浪中!……这么说,你当时是在游泳?”
白少流:“是的,我的水性很好。”
洛水寒:“真不是一般的好!……小白,我就叫你小白吧。为了表示感谢,我有一样东西要送你,是我特别准备的礼物。”
洛水寒要送东西?还是特别准备的礼物?会是什么呢?要说小白心里没有期待是不可能的!洛水寒那种身份特意准备的谢礼,一定相当贵重!十有八九是一大笔钱,不可能是现金,应该是一张钱庄卡或者支票……不过,这些好像不太“特别”。
不提小白心里怎么想,他感觉洛水寒面带微笑心里也在笑,那种笑意就象他平时要和别人开玩笑时差不多。只见洛水寒伸手拿起了面前那个袋子,里面是什么?不会是一袋钻石吧?——小白好奇地想。等洛水寒不紧不慢地将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小白诧异得愣住了,脸上的表情接近于凝固。那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小铲子!这把铲子和小白原先那把形状尺寸差不多,但又有些不一样。
“我托熟人帮忙,找了某个军工研究所的一批材料和器械设计专家,按你的那把铲子的尺寸和形状专门做了这一把,就是三天时间有点紧……它的材料是铬、钨、钛特种工艺合金,不但轻巧而且强度、硬度、韧性非常高,比如铲尖和柄之间有个弧度,以此为支点可以将一辆卡车撬离地面,同时在一千多度高温下也不会软化变形……其实这些我也不是太懂。”
小白的神情已经从诧异变成了好奇,张嘴看着洛水寒,就象在看一个街头变戏法的。一件普通的东西,如果用过于夸张的方式制作那也会成为一件稀罕事。洛水寒没有给重金酬谢他本来有些失望,因为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可一转念间又想通了。小白本来就没想要洛家的钱,只想他们不继续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现在还送了把铲子岂不更好?
洛水寒还在那里介绍:“铲尖也稍微改变了形状,你看它是三角蛇头形的,可以当做一把匕首。铲尖的这一面棱是开刃的,在显微镜下可以看见刃口是细微的波浪形锯齿,只要力量足够,挥手可以切断一条钢丝绳。另一面棱做了加厚加重与韧化处理,反手挥击有锤击的效果……最特殊的设计是这个握把,比你原先那把稍微粗了一些,表面做了防滑处理。里面中空,有个轴可以从后部抽出,转圈安装了一套装卸切割工具都可以折叠打开。轴中心可以射出一根带折叠挂钩的软绳,长度二十五米,虽然很细但足够承载两个成年人的体重……这里有一份说明书,你可以拿去慢慢研究。还有一本从情报部门搞来的特别证件,你可以随身携带它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包括上飞机。”
这还是一把小铲子吗?应该还是一把小铲子!只是打造这样一把铲子得花多少钱?还不如直接把钱给他小白呢!有钱人真能玩花样也真玩得起啊!要是拿这样一把铲子去赶海,不管长得多结实的牡蛎和鲍鱼,一铲子下去恐怕连着礁石都能起下来。小白心中胡思乱想,但还是很平静也很有礼貌地接过铲子道:“多谢洛先生的礼物!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您太费心了,我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好的铲子。”
小白道谢的时候,洛水寒一直注意看着他,神色有些惊讶也有些欣赏,目光中还有考问之意。洛水寒也算是人精了,怎会不知道就算送一把绝世宝铲给白少流也不如一大把现金实惠。他来之前就看过手下搜集的关于白少流各方面经历与“事迹”的详细资料,觉得这个人很特别,可能就是自己想找的那种人。等真正见了面,小白这个人却更加让他意外。
第010回
废了一个人
以洛水寒这种身家地位,亲身一人登门拜访市井中的普通人家,不用想也能知道对方会如何受宠若惊,不把他当个菩萨供起来恨不得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热情才怪!世上的很多平民百姓就是这么奇怪:当普通人坐在一起私下喝酒聊天发牢骚的时候,多大多了不起的人物都敢骂都能说得一文不值,但话头一转提到和自己沾亲带故可能小有成就的人,立刻就变得多大多粗多了不起,好像这样说话显得自己也很有面子。如果有真正的贵人肯折节示好流露出一点笼络结交的意思,绝大多数人立刻就会陪上全部的小心伺候,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自己能捞多少好处?平时那些愤世嫉俗都烟消云散。
洛水寒在黑白两道以及生意场中摸爬滚打多年,对世人的劣根性早就看得通透,所以白少流才更加让他意外。他在门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看白少流的表情显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来历,小白的神情也有吃惊,但那仅仅是吃惊而已绝非受宠若惊!就像是来了一位事先没有想到的平常客人。进屋之后请他坐下倒水,虽然很有礼貌但决无过分的热情,就是以正常的涵养待客,更没有一丝巴结迎逢之意。
洛水寒送给了白少流那把精心打造的小铲子,在他人看来多少有些开玩笑。如果是朋友之间赠送特别的礼物或者领导送给下属特制的工具还说的过去,但用来感谢陌生人白少流对洛兮的救命之恩就不伦不类了。洛水寒心中当然清楚,一直带着试探的心理观察白少流的反应。
然而小白的反应让他很满意也有些意外。看见“谢礼”是一把铲子小白也流露过失望之色,这完全正常,因为他这个大富豪没有给重金酬谢,是个人都会感到意外失望。但小白的失望只是淡淡地一闪而过,随即就变成了好奇,对这把铲子真正的好奇。当小白道谢时,从语气到神情都很诚恳,看不出一丝矫作。洛水寒很清楚“致谢”是一门人情学问,有时侯谢得让对方不满还不如不谢,比如他今天这样送谢礼,那是有意为之的。
观察小白从头到尾的表现,如果不是毫无心机的白痴那就是世故老成得可怕,这份镇定而不动容的功夫都快赶上他洛水寒了!尤其是小白接过铲子道谢的时候,眼光一直很坦然地与他对视,没有一点不自在要避开的意思。
人与人之间的目光对视,如果不是因为特别的情感交流(爱、恨、默契、询问、挑衅或挑逗),不可能持续很长时间。两人连续直接对视,用不了两秒钟总有人不自觉地避开,至于谁先避开取决于当时情景下的心理优势比较,比如领导交代下属、警察审问罪犯。尤其是陌生人之间,取决于谁的脸皮更厚、自我感觉更好。你不信?那随便找个人不论是生人还是熟人试试。而小白就这样迎着洛水寒的视线目光半点也不游移,至少说明他在洛水寒面前的没有心理上的劣势。
洛水寒也算非常有察人的眼力了,但在小白面前不占上风。白少流和人打交道从来不看脸色,一向直透人心,几乎在任何人面前都有平起平坐的心理优势,这一点是洛水寒想不到的。另外小白心里面也不象看上去那么平静,洛水寒意外来访小白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直非常地不自在!可是小白成天面对着庄茹那张脸,神情上却不敢流露出半点异常,这份镇定不动声色功夫确实非一般人可比。
小白说完话就坐在那里看着洛水寒,那神情看在洛水寒眼中好像在说——“您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可以走了,我不留你吃饭。”反倒是洛水寒有点沉不住气了,稍微避开眼神咳嗽半声笑着问道:“小白,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或者,有什么事情要提醒我吗?”
洛水寒这句话的意思是提醒小白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比如要一笔钱,最次也是求他介绍一份舒服的好工作。说话的时候他心里在想小白究竟会有什么反应?只见小白低头似乎是认真地想了想,又抬头道:“还真有一件事想提醒你,本来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你正好来了又问我了……你女儿身边那几个保镖,身手是不错的,只是行事风格不太合适。不顾雇主安危只想出手伤人,对他们保护的人其实没有好处。你要提醒他们以后注意!”
洛水寒长叹一声,小白能感觉到他心里很高兴也有些莫名的失望,总之情绪很复杂。只听洛水寒叹息着说:“白先生,其实我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和您商量这件事。”
白少流:“找我商量?这是你家的私事……洛先生您怎么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还是叫我小白比较好。”
洛水寒:“你知道吗?那四个人当天就让我解雇了,其中该死的那个,人被你废了,一身功夫又被他亲哥哥废了,所以我后来才没有继续追究留下了他一条狗命。”
白少流:“你说什么?我没听懂!谁被我废了?”
洛水寒的笑容背后有点恶作剧的意味:“我女儿小兮的四个保镖都是师兄弟,其中有一对亲兄弟,哥哥叫谭明是北派谭腿掌门的正传大弟子,因为熟人介绍了他师父所以我才请他们四人来做小兮的保镖。谭明的亲弟弟叫谭亮,就是那天打斗时被你踩在脚下的人,你那一脚不轻啊!”
白少流:“我那一脚怎么呢?人怎么废了?”
洛水寒:“谭亮的伤不轻不重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地方不太好,你一脚将他男人的命根子踩坏了,据医生说很难恢复某方面功能……不过你不用担心,此事是因为我们洛家而起,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有人因此来找你的麻烦。”
小白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会把人伤成这样!而洛水寒此刻的心理就象是给了他什么恩惠或者抓住了他什么把柄,虽然有示好的意思却让他很有些不自在,皱着眉头道:“很遗憾,我也不想这样,但那是被迫自卫怨不得我。”
洛水寒:“你不想那样我却想!活该!……如果真告到巡捕那里,你们当时是斗殴,你毫发无伤有人却留下了残疾,现场的证人证言对你也不会有利……不说这些了,反正只要有我你不会再有麻烦就是了。他哥哥后来又亲自出手废了他一身功夫,就是为了向我求情。习武的人功夫废了,作为男人命根子废了,这也是背叛最好的教训,所以我才没有让人要了他的命。”
小白听得一头雾水,追问道:“要他的命?为什么,他有什么背叛你的行为?”
……
就在白少流与洛水寒谈话的时候,乌由市某贵族社区一栋独立的花园洋房中,也有一男一女在谈话。男的看上去约有二十五、六岁,长相还算英俊,就是一脸不耐烦的轻佻傲意让人感觉不舒服。他就是康然医药公司的董事黄亚苏,他对面躺椅上靠着的是他的母亲,也是洛水寒的现任妻子艾思。
艾思今年有四十多岁了,然而保养得却很好,细皮嫩肉身材也没走样颇有几分风韵。黄亚苏是她的亲生子却不是洛水寒的儿子,那是她与前夫生的。洛兮也不是艾思的亲生女,是洛水寒和已故的前妻生的。黄亚苏与洛兮说起来是一家的兄妹,却是异父异母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这家人的关系可够复杂的,后文自会详细介绍。
黄亚苏正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妈,你给了那个已经一点用都没有的废人三百万?我打听了当时的情况,其实他什么也没做!……而且,我认为你没必要那么对付洛兮,我们可以用别的办法。”
艾思有些失望地看着儿子:“他做了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洛兮那丫头真的出了意外,如果不是有人横插一手洛兮现在已经死了……我们的确完全可以不管他,但我们还需要其他有用的人卖命,这三百万就是一个信号。——只要能让洛兮出了意外,就会有人给钱!”
黄亚苏:“那你为什么要那么隐蔽地将钱打到谭亮的账户,让人查都查不出来是谁给的,而且连一点暗示都没有。谭家兄弟会知道怎么回事吗?连个人情都没领,我们三百万花出去一声响都没有!”
艾思看着这个总不成器的儿子也有些生气了,坐直身体道:“你想要什么响?要在老头子面前宣布我给了谭亮一大笔钱?现在老头子不知道捣鬼的人是我,就算有怀疑也查不出来证据……因为洛小姐出意外,被洛家赶出门的废人保镖,还能过上舒服日子。这种暗示还不够吗?在那些个黑暗肮脏的圈子里谁都会明白,就你不明白!……三百万听起来很多,可是对我们不算多,对整个河洛集团来说简直就不算什么。”
黄亚苏被母亲训得有些回过味来,问道:“妈,你派人都和谭亮说了什么?”
艾思:“其实我派的人本想找他哥哥谭明的,可谭明不见也不给说话的机会,就找到了谭亮。我转告谭亮的话很简单‘只要洛兮出了意外,不论他做了什么或者什么都没做,都会有人给他一笔钱,足够他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我没有让他做任何事,就是告诉他如果洛兮出了意外他就能发财。”
黄亚苏:“什么都不让他做,就告诉他有钱拿?”
艾思:“亚苏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怎么还不懂?我们没必要做违法的事情,就算别人为我们做了也不能留下证据。世上做事最关键是什么?是用人心的手段!只要他对那笔钱动了心,就等于魔鬼附上了身,功夫再好他的保镖身份也废了……当时有许多旁观者,谁都看见洛兮是自己失足落水的,我虽然没有证据,但几乎可以肯定是谭亮推她下去的,至于怎么推的并不重要!”
黄亚苏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与佩服的神色:“妈,你真行,玩得太漂亮了!……但是我还有另一个想法,不必要洛兮的命呀?只要老东西一死……”
艾思打断了她的话:“你还嫩,看不透,妈也不是那老东西的对手,幸亏我们知道他活不久了,只剩下一个洛兮……我知道你对洛兮那丫头有心思,想把她弄到手财色兼收,可惜她不一定能看上你。就算你把她搞到手了又怎么样?女孩会长大的,女人也会变的,她一定永远听你的摆布吗?老头子就不会做其他的安排吗?只要洛兮还在总是障碍!……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又何必在乎一个小丫头呢?”
黄亚苏:“有钱?我们已经很有钱了!”
艾思笑了:“有钱?看来你还不清楚什么是钱!……我问你,洛水寒那种人会主动把女儿嫁给你吗?……你可能认为自己的钱足以一辈子无忧无虑,可是我告诉你,如果你仅仅有那些钱,只要洛水寒和你翻脸成仇,别说破产,恐怕在贫民窟保一条小命都难……你还不了解这世上拥有财富的真正境界和它所代表的地位含义。”
……
不提艾思与黄亚苏如何上演志虚国版的三娘教子,庄茹家中洛水寒与白少流的谈话还在继续。小白问洛水寒为什么谭亮该死?洛水寒也不着急解释,而是不紧不慢地讲述了他请三批不同的人分别对出事当时情况所做的调查,结果都是一样的——
海滨公园那座栈桥两侧的栏杆不是完全固定的,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半人高的石柱,柱子顶端之间有拳头粗的铁链相连。铁链并没有完全绷紧中间垂下有些摇晃,很有海滨风情。洛兮来到海边散步的时候身边一直跟着四个保镖,她虽然不愿意但也没办法。谭亮紧跟在她身边,谭明走在最后注意观察周围,另外两名保镖一左一右不动声色地隔开周围其他人。
在栈桥上谭亮突然一指远处的海面:“小姐你看,有人落水了!”顺着谭亮的手势望去,洛兮正好看见在波涛中“挣扎”的小白。洛兮看见有人落水,立刻冲到栈桥边挥着一只手向四周呼救,惊动了周围不少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种退大潮的风浪中下水救人。洛兮很着急,一手扶着石柱一只脚已经踩在铁链上,挥着手大声叫人。身边的谭亮说了一句:“小姐快下来,危险!”伸手就去抓她。然而指尖刚刚碰到洛兮的衣角,铁链一晃洛兮惊叫一声就落到了海中,谭亮一把没有抓住!
事情发生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很多人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洛水寒让什么人去调查结果都是一样的。离洛兮最近的保镖谭亮确实有疏于职守的过失,但绝没有故意加害的“嫌疑”,解雇他自然无话可说,但公开追究法律责任却没有证据。
……
洛水寒的调查结果如此,可当时情景看在另一个人眼里是完全不一样的,而这个人绝对不会将自己见到与想到的说出去,他就是谭亮的哥哥谭明。洛兮脚踩铁链的时候谭明也皱了一下眉,但他没冲有过去,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弟弟。谭亮虽然功夫不如他,但也是个高手,平常二百多斤的石锁拎在手中就象玩具一般。谭亮离洛兮那么近,一旦有意外伸手把她抓住简直就和抓小鸡一样,不可能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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