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秘录(校对)第11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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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不是娘们儿,我追他干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顿了顿,小黄狗见我要发飙,便解释道:“风暴到了深夜会更厉害,在这种环境下,光源的可见度有限,姓陈的想避开我们,是轻而易举,咱们就是找,也找不出来,甚至有可能因此受到风暴的侵害,反正他们现在也不可能逃跑,咱们只等风一停,便立刻开始找人,这片遗迹范围虽然大,但能藏人的地方并不多。”
  我听完小黄狗一番理智的分析,顿时觉得自己是个二百五,该死,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时,厚脸皮估计也知道我们俩不是干好事的主,于是缩到一脚,不准备招惹我们了,但这个地方虽说风沙小,但毕竟不比帐篷里舒服,沙子时不时往衣领里钻,很难入睡。
  厚脸皮有一口流利的汉语,又喜欢说话,憋了半晌,便挑比较好说话的我下手,神情紧张道:“你、你们不会真的会……杀人吧?”显然,我们刚才在整装备时,里面的枪支没能逃过厚脸皮的眼睛,我看他真的是被吓到了,也觉得自己不厚道,便说:“实不相瞒,我和这位黄兄弟,都是秘密部队的,你看过电视剧,知道秘密部队是干嘛的吧?”
  厚脸皮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猛点头,道:“看过看过,是国家的秘密组织,专门从事隐秘任务。”我心里暗笑,心说电视剧害死人呐,于是又点头道:“不错,姓陈的那伙而人,是盗宝团伙,我们身怀任务而来,不能泄露,你只要保密,就不会有事,但如果说出去,你要知道,上头杀人,是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
  厚脸皮大惊,忙道:“以真主之名,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那就好,我们不会亏待你的。”说完,我闭目养神,心说自己果然跟着小黄狗等人学坏了,现在吹牛都不打草稿了,还国家秘密部队,国家要是知道,会宰了我的。
  正想着,突然,我脑海里猛的划过一个念头。
  秘密部队……
  我想起了大伯之前的话,他当时曾极其隐晦的暗示过我,鬼魂陈身后的势力很大,而且曾经让一个市级的高官落马,难道……难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发现,鬼魂陈的身份实在扑朔迷离,如果他的真实身份,真的如同我所预料的一样,那我和他作对,我们孙家如果得罪了他,那简直是太可怕了,恐怕就连小黄狗都不能与他为敌。
  想到此处,我又觉得不对劲。
  小黄狗并不是一个傻子,连我都能想到的事儿,他应该也能想到,而他明明想到了这一层,还敢与鬼魂陈这样的人合作交往,这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小黄狗做的是暗地里的生意,不该和鬼魂陈来往才对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小黄狗和鬼魂陈之间,恐怕远不止我现在所认识的这么简单,小黄狗究竟隐瞒了我什么?
  我半晌不得其解,看来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去找大伯了。我们孙家,一个普通的中医世家,怎么会这些人扯上关系?
  当年爷爷去纳衣寨,难道真的只是走医过程中的一次巧合?
  越想我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去往纳衣寨的路上,有至少三天的行程,我爷爷吃饱了撑的,到深山老林里去行医?给谁看病?难不成给深山里的地赖子看病?
  这一堆疑惑纠缠在脑海里,更让人难以入睡,烦躁的睁开眼时,小黄狗已经熟睡了,厚脸皮今天大约受了刺激,也翻来覆去睡得不安稳,我心里烦躁,便从装备包里摸出一包烟抽,这是国宝,我一直亲切地称呼它为熊猫烟。
  其实作为医生,我是很明白烟的危害,我爸妈外加大伯,以前也不许我吸烟,可惜我小时候不懂事儿,自认为夹根烟在手里,是件很帅的事情,所以为了吸引班上的小女生,也为了装酷耍帅,便吸上了,第一次抽的时候,被呛得十分难受,还硬着头皮逼自己抽,心里对自己说:这也很刷,很拉风。
  现在我才知道这一点儿也不帅,可惜已经晚了,有了烟瘾,就很难戒了。
  此刻风比较大,我靠墙壁内角站着慢慢吞云吐雾,烦躁被压下去了一些,然而,就在这时,通过土墙的裂缝处,我突然发现,黑暗中,又亮起了火光。
  我一惊,顿时被快要燃尽的烟头烫到手,那火光的直线距离,离我们大约有百米开外,暗风中显得影影绰绰,火光发黄,明显是明火,而不是什么鬼火,就是再没有常识我也知道,鬼火一般是蓝色或绿色的,根据迷信的说法,认为鬼火的颜色,就是人类灵魂的颜色,而现代科学家,则说是磷火在燃烧,以前我还相信科学,但现在,经过一系列刺激,我已经彻底迷惑了,究竟应该相信老祖宗们流传几千年的天地人鬼说,还是该相信现代科学?
  当然,这不是我一个普通人该思考的,即使我对此疑惑,但我的疑惑也无法改变其余人的思想,现在真正另我兴奋的,是前面的明火。
  小黄狗说的很清楚,等风停了再找人,但我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那不是他大伯,他当然不担心!
  我本想叫醒小黄狗等人一起行动,但想起之前火光离奇消失的景象,就担心人多打草惊蛇,便揣了一只手电筒,背了一把枪支,让自己看起来很富有武装势力,然后准备一个人摸过去。
  说到底,小黄狗现在毕竟是外人,他这次会到沙漠里来,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因为他对于鬼魂陈目的的探究,估计大伯,只是顺带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小黄狗了,虽然依旧会跟我勾肩搭背,甚至开玩笑,但我知道,在同样的皮囊下,人心早已经变了。
  刚摸出去一段距离,身后就突然传来厚脸皮的声音,他眼睛是肿的,显然也是一直没睡着,他见我这幅模样,悄悄起身,问道:“你要去干嘛?”
  我拍了拍自己的枪,道:“难不成我背着枪去放水吗?你看……”说着,我指了指火光的方位。
  厚脸皮一看,也愣住了,道:“他们在那儿?哎呀,他们是盗宝的坏人,老阿满会不会被他们杀人灭口?不行啊,老阿满的儿子早就病死了,就他一个老人家拉扯两个孙子,他要是出了事儿,他们家就完了。”
  说完,厚脸皮咽了咽口水,道:“怎么办?”
  我道:“放心,正常情况下,我们不会发生枪战,带着它只是壮胆。”
  “不发生枪战就好,我也跟你去,老阿满还算我半个师父,汉族同胞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我得帮帮他。”厚脸皮说着,走到了我旁边,于是我们俩在黑暗中,向着远处的火光摸过去。
  这次我们没打手电筒,甚至黑暗中为了隐蔽,我们都是猫着腰的,然而,就在我们快要靠近火光时,火光又熄灭了。
  怎么回事?
  我顿时惊了,天地良心,我可是比耗子还隐蔽的,难道又被发现了?火光一灭,我也顾不得隐藏了,立刻加快速度,朝着火光之前的位置跑去,很快,我们到达了一面墙后面,结构跟我们避风的土墙差不多,但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第六章
火蚁
  人呢?
  我怔了一下,立刻用手电筒四下查看,结果令我头皮发麻的是,周围不仅没有人的影子,地面更是连一个脚印也没有,但之前的火光我们却是千真万确的看到了。
  不仅我,连厚脸皮也愣了,他嘀咕道;“难不成真的是鬼火?”
  我强自镇定,道:“别瞎说,鬼火是靠空气中的磷燃烧,沙漠里没有形成鬼火的条件。”
  厚脸皮咽了咽口水,道:“谁说的?以前就有一个向导,说在一个古河道里发现过鬼火,后来我们问他那个河道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我们都以为他是骗人的,现在看来,他说的古河道,没准儿就是这里。”
  “据那兄弟说,当时他是带领一支考察队,入沙漠深处考察,好像是考察什么磁场吧,我不太懂,总之他们晚上在一条古河道里露营,结果就发现了鬼火。那兄弟劝所有人躲起来,装作没看到,结果那帮搞科学实验的,根本不信邪,朝着鬼火的方向去,说要弄清楚火光产生的原因,结果一直就没回来。第二天,那兄弟四处找人,经过一夜的风沙,地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所有人都消失了,老板,我不骗你,这是真的,你要不信,出了沙漠,可以去找那兄弟对质,当时派出所还请他去了,说考察队失踪,怀疑是他谋财害命。弄了一年多才洗刷冤屈,我们那儿的人都知道。”
  厚脸皮这么信誓旦旦的一说,我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但鬼火我又不是没看过,大多是蓝色或绿色,我们之前所见的鬼火,分明就是橘红色,是很正常的明火的颜色,怎么可能是鬼呢?
  于是我道:“有鬼火的地方,地下必然有尸体,咱们挖挖看。”
  厚脸皮咋舌,道:“这、这……老板,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万一真挖出鬼怎么办?”
  事实上,我绝对不相信这里会挖出什么鬼,充其量挖出一具干尸,但这件事儿太过古怪,就算是鬼魂陈发现了我们,隐藏行踪,那地面总该留下蛛丝马迹才对,像这种什么痕迹都没有的情况,实在太诡异了。
  厚脸皮见我已经开始挖,也只得过来帮忙,不一会儿,尸体到没有挖到,反而挖出来很多类似蚂蚁窝一样的东西,它们是又沙泥结成的团状物,表面呈不规则的蜂窝状,就像一块块变形的方便面一样。
  厚脸皮嘶了一声,道:“原来这下面是个蚂蚁窝,难不成是这些蚂蚁在放火?”我刚想说他放屁,蚂蚁怎么会放火呢?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这些土堆的孔洞里,爬出了一只只硕大的黑蚂蚁,不,确切的来说,是红蚂蚁,它们前半部分是黑色的,后半部分是通红的,而且还在发着橘红色的光芒,乍一看,还以为是红色的萤火虫。
  由于被我们惊扰,这些虫子很快就爬出了很多,地上密密麻麻红通通一片,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东西竟然还有翅膀,很快就飞了起来,在黑暗中嗡嗡作响,随着它们聚集成一团,我们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火球,顿时我和厚脸皮恍然大悟,原来我们之前两次所见的火光,既不是明火,也不是鬼火,而是这些虫子!
  我有些失望,后退一步,对厚脸皮道:“回去吧,看来是咱们估计错了。”
  厚脸皮咽了咽口水,哭丧着脸道:“恐怕回不去了,孙老板,你瞧,咱们已经被包围了。”
  包围?我一个激灵,连忙去看那些萤火虫似的蚂蚁,这一看不得了,原本这些蚂蚁是聚成一团飞在半空中,形成一个足有簸箕大的球状体,而现在,它们却分散为五团,不知何时已经将我们围起来,如同五团鬼火一样,将我们困在破烂的墙角处。
  紧接着,这些虫子便朝着我们扑过来,初时我还以为它们要咬人,结果才刚一触碰,我和厚脸皮的衣服,立刻就着了起来,就像是浇了油一样,瞬间我脑海里就冒出一个念头,难道厚脸皮所说的那支考察队,最后的结果,是被这些虫子给活活烧死的?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电鳗能放电,我知道猪笼草能吃虫子,但我却不知道,还有蚂蚁会放火的,它们以为自己是红孩儿吗!火焰一起,皮肤顿时就觉得一阵灼痛,我立刻叫道:“打滚儿灭火。”说话间,我已经在沙面打滚,将火灭的干干净净,而其它的虫子,依旧一拥而上,我本想往回跑,但一想到我们的装备还在那儿,这些东西着物就着火,玩意把装备给我们烧的一干二净,这茫茫沙漠,我们可如何是好?
  这个念头一转,我立刻爬起来,也顾不得去看厚脸皮,发力朝着与我们栖身点相反的方向跑去,这些虫子由于翅轻体重,飞的到不是很快,但我也很摆脱,回头一看,就有一大团火跟在我身后,就像农村俗称的火鬼一样。
  民间传说,被火烧死的人,就容易变成火鬼,有时候走夜路,会发现某个地方突然像着了火一样,而且火光颜色很正常,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等叫来乡亲们提水灭火,却发现之前着火的地方安然无恙,这时候,走夜里的人就知道,自己先前是看到火鬼了,这是极其晦气的事情,如果不请道士作法,往往一年都会走霉运。
  黑暗里,风很大,但由于是在古河道底下,我还勉强能睁开眼睛,出去之后,便分不着南北了,在黑暗里一通瞎窜,而身后的火蚂蚁,就跟爱上我一样,对我穷追不舍,我跑的腿肚子都打颤了,也不见它们停下来。
  就在这时,视线的尽头,又凉气了一团通红的火焰,我的心顿时就凉了,完蛋,前面也有着玩意儿,看来我今天是要和当初那只考察队,落个同样下场了。
  此刻火蚂蚁追的很紧,我想转道已经来不及了,四周都是残埂断壁,黑暗中辨别路径本来就已经很困难,更别说现在这种情况,很快,我离前方的火团就近了,这时我却惊了,因为那不是火蚂蚁,而是真实燃烧的火,在火堆旁边,还坐着几个人,鬼魂陈、大伯、包着脸的王哥,还有五个我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是个身穿新疆民族服装的老头,应该就是向导老阿满。
  他们都还没睡,躲在一面背风的土墙后面,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我立刻叫道:“快跑!有东西追我!”
  我这一嗓子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大伯直接愣了,嘴张大,惊讶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王哥最先站起了身,从眼神来看,似乎很激动。
  其余的人或惊讶或皱眉,显然,我的到来并不受欢迎。
  但很快,我身后追击的火蚂蚁也显露出来,只听鬼魂陈的一个手下怪叫道:“什么东西!”紧接着原本还坐着的人,都从地上蹿起来,一个个提着枪准备射击。
  我心里叫苦不迭,用枪打蚂蚁?吃饱了撑着了吧?他们不知道火蚂蚁的厉害,因此并没有做出逃跑的举动,而火蚂蚁一下子看见这么多人,注意力很快就不在我一个人身上了,立刻又分成了好几份,一份追我,其余的向着鬼魂陈和大伯等人扑去,我大惊,一面掉头跑,一边叫道:“快躲,这些东西会放火!”
  我显然提醒晚了,不少人都中了招,紧接着,我便听到鬼魂陈发号施令的声音:“拿装备跑。”那帮人训练有素,一个个抄起装备,就地一个打滚儿灭了火,紧接着便也开始逃跑,很快就追上了我。
  而最可怜的是那几匹骆驼,被拴着动不了,骆驼是老阿满的命,他急的连忙去解骆驼的绳子,等绳子解完,他身上的衣服基本都已经着了,嘴里发出痛苦的哟呵声。
  我心里一凉,冒出强烈的不忍,但又没有勇气回头救他,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了,鬼魂陈竟然猛地掉转头,手里抄了一个折叠铲,抄起地上的沙就往身后的火蚂蚁上面铺,这些沙比较紧密,一铲子沙扑过去,不少蚂蚁掉到了地上,剩下的就往后退一截,我一看这架势,鬼魂陈竟然是要去救老阿满。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只顾逃命了,连忙道:“救人要紧,有铲子的都拿出来!”此刻我和大伯两人也顾不得叙旧,一行人边跑边拿装备,大伯扔给我一把折叠铲,很快,我们一行人便会挥舞着铲子不停铲沙,逐渐将火蚂蚁往后逼,而这也为鬼魂陈救老阿满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很快,老阿满身上的火就被扑灭了,和鬼魂陈两人,立刻吆喝着骆驼狂奔,逐渐跑到了我们前面,我们剩下的人,一边铲沙一边跑,很快,那些火蚂蚁也知道我们不好对付,追击的数量逐渐减少,到最后已经绝迹了,直到此时,我们才得以停下来喘口气。
  此时,我们依然是处于古河道的底部,只不过已经跑出了遗迹的范围,原先的残埂断壁也不见了踪影,四下里空荡荡,风沙显的更大。
  我们靠着古河道的边坑坐下,这才来得及互相审视。
  还没开口,大伯就一个巴掌拍在我脑袋上,骂道:“你怎么来了!”
第七章
庞夏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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