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秘录(校对)第5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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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手里的草药吧嗒落在地上。
  巴达估计是在走神,被我一砸,顿时蹦的老高,转身怒喝道:“你小子,又干嘛!”
  我道:“不干你,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巴达气的够呛,将水瓢朝我砸过来,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他妈的是本拉登啊,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我道:“你不想瘦子跟桑泽的老爸一样吧?”
  巴达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瘦子说的是谁,他道:“你大伯不是能治吗?”
  “是能治啊。”我道:“但我大伯也说过,两天之后,再给他用药也晚了。”
  巴达的神情有些迟疑,但没吭声。
  我如今也只能赌一把,虽然我与巴达和瘦子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好歹也是共患难,对二人的品性都有一些了解,便很诚恳地道:“巴达,你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巴达皱眉,看了我一眼,道:“欠扁、欠揍、欠教育。”
  我呛了一下,忍不住一阵尴尬,道:“除了这些,我总有一些优点吧?”
  巴达神色稍微舒缓,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顿了顿,他道:“孙邈,你不是个坏人,我知道,但你们这次干的事情,犯了大忌,我帮不了你。”
  我看出巴达已经有了松动,便赶紧趁热打铁,道:“估计我就是不说,你们应该也了解,确实,我们是为了石崖上的石书而来,但是我们是被胁迫的,我发誓,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来这里,你肯定不知道,我们这一路上遇到了多少危险,如果不是姓陈的用一些东西来威胁我们,我们根本就不愿意到这人来。”
  巴达神情已经出现松动,怀疑地看着我,道:“威胁你们?那个年轻人是很厉害,但你们三个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用什么威胁你们?”
  此时,我也只能一个谎圆一个谎,既然鬼魂陈已经背叛我们,我们也不用给他留余地了,于是我道:“你应该知道,他对付鬼很有门路。”
  巴达点了点头。
  我又道:“他就是用靠这种手段进行胁迫,说实话,我们并不是第一批被他胁迫,帮他办事的人。年前,我弟弟开车撞死了人,虽然赔了钱,但死者阴魂不散,一直纠缠,我们一家人被折腾的人人瘦了十斤。姓陈的想得到石书,又找不到路,便用这个要挟我们,只要把他带到寨子里,就帮我们收了那个东西。本来,将人带到这儿我们就打算回去的,但后来坠湖失踪,才有了后来的事。”
  “巴达,我不骗你,如果我骗你,我就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我对上帝发誓……”好吧,事实上我不信上帝,我家世代都供奉药王祖师爷。
  巴达皱着眉,我这一番话实在很瞎扯,我不知道他究竟会信多少,片刻后,巴达道:“我帮你,不是因为相信你的话。”顿了顿,他道:“我信你,是因为你想救纳乌的心意是真的。”
  总算有人理解我了,理解万岁!
  紧接着,巴达四下里瞧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道:“小子,我也不想你死,你死了,世界上哪里还能冒出第二个让人又想扁又想揍的货色,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有我。”这话他说的极轻极快,说完就又恢复了牛皮哄哄的神色。
  我感动的直想流泪,巴达,我果然没看错你,好兄弟!
  说到底,巴达这一辈跟我们一样,都是接受了现代教育的好青年,估计杀人这种事情,在他们眼里也很难接受,况且我们虽然相处不久,但在水洞里,也是互相扶持,互相救助,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骗人的。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古人的话果然没有错,正所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如果我当初在水洞里只顾自己逃命,恐怕现在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第八十六章
真相
  巴达紧接着走出去,重新叫了两个人守门,说是去劝满达,先给瘦子用上药。
  巴达走后,大伯乐的掐我脸,道:“你小子,总算是出息了。”
  我也有些得意,道:“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少翘尾巴,别人是靠不住的,咱们不能懈怠,自己也要有准备。”大伯一边熬药,斟酌着说了一句话。
  说实在的,我这个人就跟大伯形容的差不多,一向是少根筋的,如果不是这一番经历,很难对人升起防备之心,现在大伯这么一说,我也有同感。
  巴达虽然想救我们,但他毕竟是纳衣寨的人,经过桑泽一事,我已经明白了什么叫人心难测,很难保不出现什么变故,大伯说完,我点了点头,两人也不再多言,继续泡澡。
  由于大伯是医生,因此对于不准吃饭的禁令也解除了,虽然每日一碗白饭配青菜,但好歹也饿不死。直到第二天,也不知巴达是怎么说服满达的,瘦子开始用药了。
  屋子里放着两个木桶,我和瘦子每天同时泡,一日三次,每次四十分钟,大伯虽然不看表,但时间却掐的极准,绝对不会多一秒或者少一秒,这让我想起了很多城里所谓的中医,把个脉时不时就要看一下钟表,好像没钟表就号不了脉一样,说来,这实际也是实践的一种,我大伯半辈子看的病人,见过的病例,恐怕比普通医生一辈子看过的都多。
  现在大医院处处排长龙,争分夺秒,有些中医,基本连诊脉都省了,就为了抢时间,没有实践,又哪里来的精准?
  在泡澡的过程中,我时不时想跟瘦子插话,他表情没什么改变,但却一句话也不跟我们说。
  巴达虽然已经答应帮我们,但瘦子是不是像巴达一样重义气,这却很难下定论,如果我贸然让他帮忙,恐怕会适得其反,没准儿一出药桶,就像满达报告了。
  换句话来说,如果他真有意思帮我,想必也会和巴达通气,我主动开口,反而容易坏事。
  换做以前,我是不会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但现在性命攸关,大脑就不敢懈怠了,思索一翻,我觉得像他打听打听其它的事儿。
  一开始瘦子只是沉着脸,也不理我们,我坚持不懈在他耳边聒噪半小时后,他睁开眼,神色有些无奈,有些烦躁,总算是松了口。
  我主要是问鬼魂陈的事,关于这小子的出卖,让我实在很心寒,你出卖就出卖吧,非得把我姓孙的事情说出去干嘛?这不明摆着让我死吗?
  我问完,瘦子却摇头,道:“陈兄弟什么也没说,你们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猜测。”我心中一动,瘦子那声陈兄弟让我敏感的抓到了一丝希望,看来在瘦子心中,也并不是那么讨厌我们。
  紧接着,瘦子讲了从满达那里听来的经过。
  鬼魂陈是在我们进洞的当天晚上就出来的,时间上跟我估计的差不多,也就是说被螃蟹蜘蛛追入水下后,鬼魂陈将我们三个搬入洞口,自己就直接走人了。
  他出洞时由于是黑夜,因此并没有引人注意,紧接着,他便摸到了纳衣寨的禁地,也就是石崖的位置。
  由于天色昏暗,鬼魂陈无法进行拓印,便等到黎明时分才开始动手,也怪他运气不好,居然被一个早起的小伙子给发现了。纳衣寨的通讯手段是一种随身携带的哨子,山里有野兽、还有各种人为的陷阱,随时可能出现意外,因此纳衣寨的哨子几乎是洗澡睡觉都不离身的,那小伙子一见有个人影在禁地,顿时大惊,也不轻举妄动,立刻吹响了集结哨。
  鬼魂陈虽然身手了得,但也不是白来号人的对手,狼狈的东躲西藏,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再也找不到了。
  村寨处于一个盆地坑里,要想出去只有两条路,一是我们来时的密道,不是纳衣寨的人,根本无法知道,而且途径密道要过一道索桥,只要是走索桥,就绝对会被发现,因此可以判断,鬼魂陈并不是从正常通道走的。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方法,攀岩。
  别以为这两个那么简单,纳衣寨环绕的山崖挺拔耸立,落差在三十米以上,没有专业的攀岩工具,一般人根本别想上去,但鬼魂陈的身手,众人都有所认识,最后断定,鬼魂陈应该是攀岩逃出去了,毕竟周围的悬崖上怪石突兀,老松横亘,如果真有人藏在里面,绝对是很难发现的。
  至于我们的真实身份,瘦子说并不难猜测。
  一来,知道这里有石书的,只有当年潜入寨子里一个姓孙的年轻人,后来那个人也逃出去了,现在我们四个人莫名起来来到这个地方,同样又是为了石书而来,不难猜测,我们跟当年姓孙的那个混蛋有关系。
  瘦子说道这儿,我呛了一下,为爷爷默哀。
  如此说来,鬼魂陈虽然背叛我们,独自取拓本逃跑,但也不算丧心病狂,没有交代过我们的身份,但说到底还是怪他,不管我们是不是信孙,总归是一伙的,如今他拍拍屁股,溜的一干二净,我们这些同伙,自然要跟着遭殃。
  我真不明白,大伯和鬼魂陈这种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联系在一起的。
  之前说是还人情,但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我看,恐怕不止人情那么简单。
  瘦子说完,我想起了桑泽,问他回来没有。
  瘦子看来对桑泽很有意见,沉着脸道:“没有,他要么病死了,要么就是挖了药丹跑出去了,这小子杀了自己的同胞,他如果活着,是不敢再回寨子里的。”
  我想到歧筑,心里一时也觉得发闷,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下去。
  连泡了两天,身上的尸泡子全部结了痂,不疼也不痒,大伯说,泡到第三天就功德圆满了,剩下的一点毒素不用再用药,因为人体有自身的抵抗力,会把剩下的毒细胞杀!杀!杀!
  我对此表示怀疑,因为我对自己的抵抗力一点也不信任。
  三天后,我基本算是痊愈了,只剩下瘦子还有最后一天的药浴,大伯准备好最后一次药浴后,我们又被关进了黑屋子。小黄狗在屋里整整待了三天,蓬头垢面,一双眼睛血红血红,一见我和大伯,似乎松了口气。
  我心里挺感动,道:“我们没事,别担心。”
  小黄狗看都没看我一眼,扶着大伯坐下,问道:“师父,外面情况怎么样?”
  刚冒起的感动瞬间被冷冰冰的浇灭了,我识趣的坐到一旁,不打算插话。
  大伯道:“这次小崽子出了大力。”接着,他将我们探听到的事情给小黄狗讲了一遍,小黄狗皱眉,道:“他可信吗?”
  大伯没吭声,眯着眼道:“如果不可信,我也有办法带你们逃出去。”
  我挺好奇,忙道:“什么办法?”
  大伯没说,只是对小黄狗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那一步,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小天,这小崽子你要看好。”顿了顿,大伯道:“他人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好歹没有什么坏心肠,看在我的份儿上,到时候别跟他计较。”
  小黄狗没吭声,眉间皱成一个疙瘩。
  我听着不对味儿,这、这怎么像是临终遗言?
  我几乎立刻揪着大伯,诚心道:“大伯,您那个方法还是别用了,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跑的,咱们一起来,就一起回去。”这话我没有半点磨嘴皮子的意思,大伯说话,向来有准头,他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是有办法,但这个办法,显然不是那么完美。
  大伯一听,挺感动,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崽崽,有你这话就够了,大伯活了一把年纪,也无所谓了,你们年轻人能活着就行。”
  我急了,看大伯这神情似乎是真的打定主意,如果巴达不救人,他就要牺牲自己,成全我和小黄狗了,我虽然混蛋,但还没混到这个地步,顿时脸就黑了,沉声道:“不行!”
  大伯道:“不行也得行。大伯没儿没女,如果真走了,遗产就留给你了,所以你也不用太伤心。”
  我顿时怒了,道:“大伯,你侄子虽然贪财,但我是那种人吗!别遗产遗产的,多不吉利。”顿了顿,我忍不住问道:“那你有多少遗产?”
  大伯呛了一下,一脚踹我屁股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叹道:“我孙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活宝。”他这两天一直熬药,估计也累了,叹了口气,便倒地休息,不多时便睡熟。
  我想了想,拉过小黄狗,压低声音道:“我大伯刚才说的话,都是在放屁,他要是真自我牺牲,你千万别当真,先拉着他走,我垫后。”
  虽然我对大伯的遗产确实很心动,但在秤上量一量,还是大伯比较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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