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门(校对)第18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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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包间里关上门,樊师傅说道:“乐乐啊,你如今是有大出息了,难得还能想起回来看看我。”
  这一声“乐乐”叫得成天乐心中甚感温暖,很惭愧地说道:“最近事情太忙,也没有特意来看过您,这几年也只是匆匆忙忙来吃过几顿饭。今天是有事,才想起来找您。”
  樊师傅:“说得我都好奇了!你如今这么大本事,还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呀,难道要在家里摆私宴?”
  成天乐取出一张白纸,上面画着那枚玉佩,正反两面都勾勒得很清晰,将之放在樊师傅面前道:“这枚玉佩,您认识吗?”
  樊师傅愣住了,过了片刻反应过来,语气很激动地说道:“我当然认识,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传家宝!……真不好意思,我家的一点私事,竟然把成总您给惊动了!还特意跑来找我。我之所以没和吴老板说,就是不想让他认为我要借钱,自己家的事情我还是能解决的。”
  樊师傅一看这张图立刻就误会了,他前几天拿着玉佩去问价,还给几家玉器行留了照片资料,在后厨炒菜时顺嘴和其他厨师说漏了几句,以为成天乐也听说了,此刻是为了他家里的事特意来的。
  在樊师傅的印象里,成天乐为人特仗义,别的不说,在梦湖美蛙饭店只打了几个月的杂,事后有出息了却仍然和吴老板关系特别好,也特别照顾饭店的生意,丝毫不介意当初在这里的打杂身份,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所以他先解释了几句——自己有困难为什么没说,却难为成总上门相问。成天乐听樊师傅这么说也吃了一惊,赶紧追问道:“您把那枚玉佩卖了吗?”
  一听这话,樊师傅就更加以为成天乐完全知情了,反正也没有外人,他就把家里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也算是倒苦水吧,最后道:“成总,不必您操心,虽然有点小困难,但还是能搞定的。”
  成天乐暗自叹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他这几年对樊师傅的关心实在太少了,不动声色的又问道:“樊师傅,您那枚玉佩打算多少钱出手啊?”
  樊师傅叹了口气道:“毕竟是个家传的物件,经过祖孙三代人的手了,原本打算等儿子结婚后给他的。如今他需要在上海买房子,否则的话对象也不能跟他好好过,把我手头的积蓄都算上,也还缺六十来万。原本指望这传家宝能卖上这个数也就行了,结果出价最高的也只有三十万。”
  成天乐笑了笑:“这玉佩确实是一件宝物啊,它到底是怎么来的?”
  樊师傅的话匣子打开了,神情仿佛回到了少年天真烂漫的时光,向成天乐讲起了这枚玉佩的故事。他爷爷是怎么拣到的,他老爹当年又是多么调皮、还拿玉佩砸过人家的玻璃。都砸进去了还能拣回来,也很不容易啊,幸亏当时住的都是平房,老爹肯定又翻窗户进人家了。假如当初知道这东西这么值钱,肯定不敢那么干!
  说到最后,终于提到了前一阵子拿着玉佩去问价的事情,笑容又变成了叹息。通常人们的心态,自然会认为传家宝一类的东西很值钱,而那些玉器商肯定是故意压价了,在樊师傅看来,这玉佩怎么着也得值五、六十万吧,甚至上百万也有可能!只可惜他没什么文化更不懂鉴定,只能听内行人忽悠了。
  成天乐点头附和道:“是的,我看您那枚玉佩绝对不止三十万,至少值三百万。”
  这好像是安慰人的场面话,樊师傅却很开心地说道:“是啊,成总,您在国外留过学,如今又是苏州园林风景研究会的理事长,当然是有眼光、有身份、有文化、有见识的人,不会吃这种亏。可我就是个厨师,除了做菜不懂别的,有机会的话,您也帮我鉴定鉴定呗?”
  成天乐则说道:“那枚玉佩我看过了,确实远远不止三十万。”
  樊师傅眼神一亮,这才反应过来道:“我真是老糊涂了,我给好几家玉器行都留下了照片资料,各个角度拍得都可清楚了,高清数码可以放大的!您要是没看仔细,怎么可能画出这个图样来找我呢。以您的眼光看,它该值多少钱啊?”
  成天乐仍然微笑道:“您还不到六十岁啊,而且身强力壮不亚于小伙,谈什么老啊?……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您遇到的最高报价再加个零,它最少值三百万!”
  樊师傅既然高兴又遗憾地说道:“乐乐啊,你可真会哄我开心。就算说得再值钱,也得有人买啊,苏州这边就是全国玉器的交易中心,我托熟人问了很多家收货的,顶天也就是三十万了。其实只要出到五十万以上,我当时就会卖了。”
  成天乐笑出了声:“那您可就亏大了!这枚玉佩的价值比三百万只多不少,你我是老熟人了,就算您吃点亏,三百万卖给我吧。”
  樊师傅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又结结巴巴地说道:“成总,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成天乐:“当然不是,否则会特意来找您吗?”
  假如一开始,樊师傅就听说玉佩能值这么多钱,可能还不会像现在这么吃惊。可是他在外面已经问过了一圈价,成天乐却如此说,反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语气越发结巴起来:“成,成总,那东西真,真的那么值钱吗?……我,我其实也用不着那么多钱,您不必故意……”
第399章、已不欲,望子成龙勿纵
  成天乐打断樊师傅的话道:“玉器行报的三十万,只是给您的收货价,但是他们再放到外地的工艺品专柜中去出售,您认为会卖多少钱?比三百多万恐怕只多不少!就像您说的,我是研究会的理事长,绝对不会看走眼,今天来就是要买您这枚玉佩的。幸亏您还没出手,否则我就得出高价去找别人买了。”
  樊师傅:“成总,就算您想收购玉器、同时帮我一把,已经知道了我心里的底价了,也用不着出这么高吧?……况且东西您都没见过呢,只是看过照片,要说您不是故意的,连我都不敢相信。”
  成天乐解释道:“实物我当然要看了,但实话也告诉您,我要找的就是它!这不是一枚普通的玉佩,而是一件法器,您多少也明白法器是什么意思吧?在懂行人的眼里,才清楚它的价值,但在外行人手里,却没有别的用处。”
  樊师傅喘了一口气道:“我差点忘了,外面有人叫你成大师,看来那东西真有讲究,在我手里也闹不明白。……乐乐啊,你可真是个好人,不蒙我。”
  成天乐又笑了:“樊师傅,我蒙您干什么!您愿意给个面子的话就把它卖给我,这枚玉佩对别人来说只是个工艺品,对我却很重要。”
  樊师傅长出一口气道:“我明白了!但也不好意思让你出那么多钱啊,可以便宜点嘛。”
  成天乐好气又好笑道:“就没见过您这么讨价还价的,还想往下面讲吗?拿走您的传家宝,我都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了,怎么着也不能让您后悔。”
  樊师傅很尴尬地说道:“我不是贪心的人,东西该值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也不可能只有成总您一个人识货,很多人都看过了。不过您说的收货价和专柜里的出售价确实会差很多,但我也不是在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开专柜的啊。原来这东西对你有用,买去不仅仅是为了搞收藏,其实吧,如果不是需要钱,换平时你可以暂时拿去……”
  成天乐摆手道:“行了,您就别说了,趁着下午不忙还有点时间,打车去您家看看玉佩吧。”
  两人下楼直接去了樊师傅家。樊师傅的老伴正好在家,见成天乐来了,赶紧拿出点心请他尝,而樊师傅则去里屋拿来了绒布包裹的玉佩。成天乐不用上手,神识扫过立刻就知道是自己要找的东西,此物能与身心一体以御器之法催动,的确是一件法宝,而且物性妙用十分特异。
  以元神感应,玉佩上刻的那根竹子仿佛是活的、正在生长之中,而另一面刻的云花图案也是动态的,仿佛是在飘动中被瞬间定格。此物的妙用应该是召唤外界所存在的某种灵引,若它是一件开启洞府的钥匙,这感觉就一点没错了。
  成天乐又把玉佩拿在手中摩挲,却感觉到有种令他不太舒服的气息,就像在与一位内心中并不喜欢的人打交道。这不是法宝的妙用也不是玉质本身的物性,很多器物都会留下曾经主人的各种气息,包括把玩时赋予器物的种种心性,成天乐感应到的是这些。
  他当然也在玉佩上感应到了樊师傅留下的气息,因为这就是樊师傅从小的玩具,很熟悉、令他感到亲切与温暖。可是玉佩经手的主人不止樊师傅一位,樊师傅的老爹以及爷爷是什么样的人成天乐并不清楚,也不知是谁留下的,但这种问题没必要去追究,能找到此物就好。
  樊师傅的老伴听说成天乐是来买玉佩的,而且还出了那么高的价,倒水时差点把茶杯都给打翻了,然后就要留成总吃晚饭,并让樊师傅打电话跟饭店请假。樊师傅也觉得应该如此,立刻就打了电话,成天乐也没客气就留下来吃饭了。
  在饭桌上他陪樊师傅喝了点酒,这位大厨很是感慨啊,聊到了很多话题,大多是关于他儿子的。他老伴则关心到手的三百万该怎么花,一边给两人斟酒一边说道:“老樊啊,孩子那边在上海看中了一套还不错的房子,离地铁站挺近的,大概需要二百六十多万,都打电话跟我说过了。后来觉得太贵,才去看了别的房子,媳妇能看中的最低也要二百万。
  如今有钱了,干脆就买那套二百六十万的吧,一次性付款也免得每个月都要给银行还债,再加上装修、结婚的钱,再买辆车的话,差不多正好够了。……成总,您给的价可真准啊,是不是了解到我家的情况,早就算好了?”
  樊师傅的表情对老伴的提议并不是很赞同,当着成天乐的面却又不好多说。成天乐看出来了,于是特意问道:“樊师傅,假如不知道这枚玉佩这么值钱,就是按你预计的价格卖出去,原先是怎么打算的?”
  樊师傅一边喝酒一边答道:“我原先的想法,假如能卖个五、六十万就谢天谢地了。再加上手头的一点积蓄,可以给儿子交个首付、办个婚礼。我也不用离开苏州还可以在饭店干,现在的收入还不错,孩子那边还房贷有困难,我偶尔多少能帮衬点,但主要还得靠他们自己。”
  老伴却插话道:“现在硕士毕业工作也不好找啊,起薪也不算高,我家小樊学习那么好,就想接着念博士呢!假如读博士的话,就更没有太多收入了,媳妇一个人在外面工作,他们还得还房贷,日子过得肯定紧张,说不定会闹矛盾的。”
  成天乐似笑非笑道:“你们家小樊平时都怎么样啊?”
  这句话问得很含糊,老两口却来了兴致,开口就滔滔不绝,显然很骄傲时而也夹杂着感慨与担忧。一个厨师和普通工人的家庭除了这样一个儿子,当然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这两年小樊给父母打电话或放假回家时,说的话却让他们有些担忧。因为小樊很有些愤世嫉俗,可能多少是因为谈恋爱要结婚的问题,心中堆积了太多不满。
  比如他的成绩这么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学历已经这么高了,却不受社会重视,就算出去工作也达不到期望的待遇。小樊经常发牢骚,不想在这种地方呆下去了,这里实现不了人生的价值,他想去美国留学。但是出国留学,老樊是绝对供不起的,所以小樊也只是感慨而已。
  听到这里,成天乐打断老两口的话道:“对于二位长辈,我倒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对于你们家小樊,我能不能说几句?有些事情是我们暂时还改变不了的,但有些事情是我们现在就应该去做的。我知道你们家小樊在抱怨什么,但好像谁也没欠过他呀?
  他读书成绩好当然是好事,但好好读书也是应该的,他又不是在为别人读书。这些年他自己没有干过任何工作、也没有赚过一分钱,却受到了这么好的教育,那是他的收获。但不能认为自己就挺了不起,什么事都没做过呢,就觉得一切条件都应该准备好给他了。
  想当年我倒是出国留过学,当时很不懂事,比不上你家小樊学习那么好,也白花了家里不少钱。这些年我才渐渐明白过来,那不是谁欠我的,都是父母这辈子工作攒下来的积蓄,是我欠他们的。现在越想越羞愧,我凭什么就伸手去要这些呢?包括我离开欧洲之前,还骗了五千欧元和同学去逛红灯区。
  樊师傅啊,你对儿子好,这谁都能理解。但你也得想一想,一个人凭什么去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自己就不应该付出努力吗?如果是这样的人,他自己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和用处?于国于家于人都没用!我倒不是说你家小樊,就是说事情的道理。
  他没有做过任何工作,自己也没有挣过一分钱,但不是没有能力。如果按你原先动的念头,把玉佩连苏州的房子一起卖了,在上海给他们买房子,这就太过分了!完全可以让他自己先干几年试试,你们能帮多少就帮多少。……老樊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换做你自己当年遇到这种情况,希望你老爹像那样做吗?”
  樊师傅喝得有点多了,愣了愣才答道:“我当初是工作五年才结的婚,跟小樊他妈妈住的是单位宿舍,后来才有的房子。……假如是我,肯定不能让我爸那么做了,怎么能把所有的积蓄都给我、连房子都卖了呢?”
  成天乐笑道:“这就对了!你自己也不会做那样的人。你培养了小樊这么多年,也不希望把他培养成——你自己都不想做的那种人吧?”
  樊师傅一拍桌子,红着脸道:“对呀,我怎么没想明白这个道理呢?如今得了三百万,是爷爷留下的传家宝换的,但该怎么做事情还得怎么做。就按原先的打算,给他们交个首付,再出一笔婚礼的钱。我还在梦湖美蛙饭店上班,这身体再干十年也没问题,他们如果有困难,我时不时再帮衬点。”
第400章、欲无止,不乐患在纠结
  樊师傅的老伴却有些不太满意地说道:“其实我在想啊,就在上海买个房子,我们也过去住。苏州的房子也不用卖、手头还有养老的积蓄,有空就回来呗,你还在饭店上什么班啊?”
  一听这话,成天乐便不再多说了。喝了酒的老樊却教训起他来了:“乐乐啊,我知道你现在有出息也有钱了,这次买玉佩一下子就花了三百万。……是有用的东西就好,但以后碰到别的东西可不能这样啊,咱有钱也不能乱花。”
  成天乐小声道:“这话,您还是多和小樊说吧。”
  樊师傅长叹道:“乐乐啊,你太懂事了,要是我儿子就好了!”
  老伴也打趣道:“可惜当年我没生个闺女,要不然就找这样的女婿,就怕成总看不上。”
  成天乐哭笑不得道:“哦,那真是太遗憾了!”
  临走的时候,成天乐告诉樊师傅,第二天就把三百万打到他的银行卡里。樊师傅已经半醉了,拿起玉佩就交给成天乐要他当场带走。老伴的神情却有点着急,大概认为钱还没收就把东西拿走不太合适,可樊师傅坚持如此,成天乐就把玉佩带走了。
  成天乐走后,老伴有些埋怨地说道:“老樊啊,你真是喝多了!三百万的东西啊,钱还没见着呢,就让人这么拿走了?”
  樊师傅红着脸大声说:“别人不好说,成总还信不过吗?什么三百万,假如不是成总识货,认出那是对他有用的法器,顶多三十万!以成总的身份还有和我的关系,三十万都不值吗?”
  成天乐虽然走远了,但敏锐的神识仍能听见这段谈话。他对樊师傅很感激,就凭没收钱就能让他把东西拿走了,这也不是一般的信任。而今晚这顿饭,倒是各种滋味与感慨都有,还让成天乐回忆起自己当年的荒唐,这就是世间百态吧,也在修行的经历之中。
  ……
  第二天,成天乐召集兑振华、黄裳、甄诗蕊等三名“护法”还有訾浩这位“总管”议事,首先交代给樊师傅的银行卡里打三百万。前阵子他们在山塘河里捞出来不少东西,除了留下来布置宗门道场的几件物品,其余的都交给吴贾铭去处理了,得到的现金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有几百万,足够买下这枚玉佩。
  众妖这才知道,成总要找的东西是真有其物,并不是单纯找个借口组织一次宗门活动、布置宗门任务。成天乐把玉佩拿给大家看了,果然是一件法宝,又听说它在樊师傅家传了三代的经历,众人皆啧啧称奇。
  这是一件灵引法宝,在特殊的场合才能发挥其妙用,众妖也很好奇成总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件东西,又怎样知道它曾经落在山塘河中?而成天乐只是笑着解释道:“此物大有来历,若将来我们自成一派,它就与宗门传承有关,甚至是一件传承信物。……我最近要出门远游,就是因为找到了这玉佩,诸位安排好苏州诸事,等我回来便知分晓。”
  众妖追随成天乐这么长时间,现在多少也清楚成总并无在世修行上师,而是根据所得到的神念心印法诀在修行,那么这枚玉佩很可能与他所修法诀的传承有关。既然成总没有说太多,他们也不好追问,但都感到很兴奋,因为成总此番出游必然是为了开宗立派所做的准备。
  接着成天乐又把訾浩单独叫到了后园,私下里交代一些事情,也只有他们俩知道这枚玉佩真正的用处。
  訾浩把玩着玉佩感叹道:“你竟然真把它找到了,是怎么知道它在樊师傅手里的?我天天都能见到樊师傅,却做梦都没想到要找的东西就在他家里!”
  一提到这些,成天乐就想起了小韶,莫名心中一痛,仿佛是牵动了元神中的伤憾,有些话他却不想和訾浩多说,垂下眼帘答道:“我是在画卷世界中发现的线索,无论如何,此番一定要找到于道阳前辈的洞府、早日突破真正的大成真人之境!”
  訾浩兴奋地说道:“那是当然!洞府远在辽东,好像就离你的家乡不远,那片地方你应该熟啊!……上次你带盛龙出去玩了那么久,这次又想带谁去啊?……不不不,这事让别人一起去不合适,还是咱俩去吧!”
  成天乐却摇头道:“这一去会遇到什么尚不清楚,凡是隐秘洞府,大多有法阵结界守护,若是不小心出了差错,对你这种灵体的伤害最大,我可不想再出什么状况。……苏州筹建宗门的事情刚刚开始,千头万绪都要有人照应,你当然得留下来,别忘了你如今已是总管的身份,我们俩怎能都走呢?还有一件事非常重要,要交代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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