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章(校对)第26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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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金光是金兕兽的另一种神通,寻常的修士就算能挡得住,也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就算修为再高,血肉之躯又如何面对庞然巨兽的直接冲撞?那只锐利独角直刺虎娃的前胸,眼看就要将他的身体挑出一个透明窟窿,却突然被一只伸出的手给扣住了!
  这场面对虎娃而言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某段经历的重演,他此刻的动作,简直就与当年面对那头駮马时一模一样。金兕兽的身形比駮马高大许多,但它的角是长在鼻梁上而并非前额,低头着向前直冲;而虎娃的个子也比当年明显高了一截,那支角尖亦恰好刺向他的胸口。
  后方观望的唐将军感到一阵发懵,没人能凭血肉之躯与强大的金兕兽冲撞,哪怕修为高超的修士也不行!至少得运转法力、祭出法器护身,并闪避迎面的锋芒。可是虎娃偏偏这么做了,在巨兽如此高速撞来的情况下,伸手准确地抓住了那只金角,但这一幕唐将军却没看清,在场也没有人能看清。
  虎娃伸手的时机只要错那么一丁点,金角就会刺进他的胸膛,可是对于虎娃来说,早就把这金兕兽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只要伸手便能抓住。从头到尾他就没有一丝要闪避的意思,仿佛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刻。
  那锋利的角尖贴着虎娃的小臂插进了袖口中,独角上缠绕的金光也如电流般击在虎娃的身上。虎娃的袖子碎了,右手紧握在距离角尖约一尺远的位置,空气中似散发出一股焦糊味,小臂内侧贴着金角擦过的地方,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前冲的金兕兽很惊讶,他不明白眼前的修士为何脚下纹丝未动,手中还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就算能抓住自己的角又有什么用,仍然逃避不了被刺穿身体挑飞的命运。但它的速度太快了,就算惊讶也不会改变决定,眨眼间就已冲撞到了虎娃身前。
  就算是大成修士,亦是血肉之躯,身体不会比这头金兕兽更强壮。小山一般的巨兽带着狂奔的速度撞过来,这是多么巨大的一股力量?后面的唐将军,甚至认为虎娃是被吓傻了,看来名震巴原的彭铿氏,也不过是个胆小鬼!
  但令人惊骇无比的一幕出现了,虎娃抓住了这只独角,身形却没有被挑飞或刺穿,他的神识亦切入了庞大的金兕兽的形骸百脉之中,一人一兽宛如气血互感相通。虎娃顺势向下一压,力量用得非常大也非常巧,还施法带着一股隔空卷起的强风。
  金兕兽本就是低头往前撞,此刻等于以落地的前蹄为支点,被虎娃将庞大的身躯给撬了起来,后蹄已凌空离地,可是那高速奔驰的巨大惯性仍在。虎娃半转身重心向下一蹲,挥起右手奋力朝上一抡,竟抓住一只角将这头庞然巨兽挥向了半空中。
  这是多么惊人的神力,可是虎娃偏偏就有这等力量。当初他能抡起一头駮马,如今则能抡起一头金兕兽。离开家乡之前,虎娃就已将开山劲修炼到武丁功之境,在路村外劈出百丈山路。而如今的虎娃就在不久前,以一对斧头硬生生劈山而出。
  站在后方战车上的唐将军已经被吓傻了,按照计划,金兕兽奔来,他会下令战士从背后攻击虎娃,一前一后将此人格杀当场。金兕兽会带着虎娃的尸身擦着军阵的边缘而走,那些战士的梭枪与弓箭根本留不住这头异兽。如果虎娃留下任何遗物,也都会落到他们手中。
  但虎娃竟然没躲闪,狂奔的金兕兽便直接冲撞了在他的身上。被撞飞或挑起的却不是虎娃,如小山般的巨兽居然飞了起来,伴随着咔嚓一声巨响,巨兽身上还闪烁着淡淡金光。震憾中的唐将军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下意识地祭出法器短斧,发出光芒企图抵挡。
  庞然巨兽将斧子砸飞,翻着跟头飞出了三十丈远,恰好砸在了唐将军所乘的战车上。正中的这辆战车中没有御手和其他战士,车上只有唐将军一个人。又听一声沉闷的巨响,庞然异兽将唐将军连人带车都砸成了碎末、甚至陷进了泥土中。
第028章、重演(下)
  周围一片烟尘漾起,后方的不少战士被一股冲击力弹得离地飞起,前方还有两匹马翻了个跟头飞出好几丈远,落地之后又发出嘶鸣声挣扎着跑开。金兕兽就砸在战车上,连车带人被砸得陷入泥土中,但拉车的两匹马却还活着,并脱开了战车的束缚。
  虎娃面对一片烟尘转过身来,右手中握着一只连根折断的三尺金角。金兕兽被抡向半空所伴随的咔嚓一声巨响,便是金角被折断的声音。飞向空中的金兕兽已身受重伤,但当时还没死,落地砸扁那辆战车和车中的唐将军,这才彻底死透了。
  当烟尘散尽,所有人都被吓傻了、一时尚未回过神来,那些在巨震中跌坐于地的军阵战士们,也忘了站起身,看着虎娃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方才的一切不过发生在弹指间,人们不明白那头妖兽为何会攻击虎娃、却转眼间又被虎娃格杀,他不就是驱使妖兽的歹徒吗?
  从金兕兽的独角中射出那道金光,到它被虎娃抡起砸死了唐将军,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得让所有人根本来不及思考,而此刻也忘记了思考,众人看向虎娃的目光,就像看着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凶神恶煞。
  这时虎娃开口了,以平静而清晰的声音缓缓说道:“我是武夫丘传人、巴室国学正彭铿氏李路。此番来到樊室国,是在行游中修炼,不想惊动沿途之人,所以才跟随商队前行。
  我并非什么驱使妖兽的歹徒,方才莫名被那位唐将军率军阵拦住去路,又遭受这头妖兽的攻击,想必诸位都已经看见了。你们回去之后便把此事禀报城廓,并转告贵国之君,我自会登门询问此事。”
  远方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惊恐的喊叫,爬起来转身就跑,紧接着所有人都跑了,包括那些兵甲不整的军阵战士,大道上只剩下了虎娃、散落的货物以及那头如小山般的巨兽尸身,唐将军连同战车都被压在巨兽下面看不见了。
  虎娃并没有去追谁,只是抬起左手一弹指,地面上有一块石子飞起,远远地打中了一个人的后脑勺。没有血肉飞溅的场面,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栽倒在地昏迷不醒,正是从宜郎城跟随商队至此、一直在暗中监视虎娃的那个家伙。
  虎娃看着那金兕兽的尸身,暗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做理会,转身走向旷野,提着那昏迷不醒之人悄然离去。旷野上吹过了一阵风,风中似乎还传来虎娃的叹息。
  没人知道虎娃在叹息什么,也许是为那罕见的异兽金兕感到惋惜,金兕兽是世间难遇的奇物,拥有如今的修为更是难得,却莫名送命于此。也许是对那商队老板有些许歉意,虎娃混在商队中,却差点为他们带来了大麻烦。
  还好商队的损失并不严重,人早就跑开了,受惊的牛也拉着车逃到了远处,再将散落的货物收拢起来便可继续出发,只是人都吓得不轻。而虎娃真正的感叹恐怕谁都想不到——为何他所遇见的凶徒,都不是真正的山贼流寇呢?
  ……
  虎娃带着俘虏施法隐匿身形,绕过人烟村寨,又回到了昨日经过的那片山野中,离开道路找了个僻静之处,布下法阵隐去形迹,静静地定坐了一夜,右手中始终紧握着那只金色的独角。
  回想起来,连虎娃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那头金兕兽想杀他,却成了主动上门送宝,不仅是送上宝物,还送上了一门秘法——吞金兕之形。
  虎娃将吞形诀修炼大成后,已掌握了三门吞形之法,分别是吞駮马之形、吞猛虎之形、吞山魈之形,如今又添了第四门。他得到了一件原身活祭之器,便是金兕兽的独角,金光闪闪三尺长,像一支硕大的弯镰。
  想当初他的駮马银角就是这么得到的,吞形诀也是以此为机缘悟出的。就连虎娃本人都认为,同样的机缘巧合几乎不可能重现,不料偏偏又出现了。看见那头金兕兽狂奔而来时,虎娃便有了打算想再试一回,而那头金兕兽竟如此配合,简直等于让历史重演,虎娃岂能错过机会!
  金兕兽比当年那头駮马要强大得多,虎娃又采用了活祭之法,但想炼化这只金角也比当初困难得多,可他的修为同样也比当初高多了。他之所以用了一夜时间都没有松开手,是为了体悟吞形之法,这只金角此时相当于与他的神气血脉相连。
  天明时分,虎娃终于松开了手,那只金角已被祭炼成器。而他的右手从手心沿着小臂至肘部,留下了一道焦糊状的伤痕。虎娃将金角收入兽牙神器,又换了一件衣服,并没有理会身上的伤。既然要掌握吞形之法,就必须付出这种代价,伤势不久后自然会痊愈。
  借助这种方式,虎娃掌握了吞金兕之形,但他绝不会建议弟子传人去效仿,其手段太狠毒、过程太危险、机缘也太难得了。虎娃已将吞形诀修炼大成,又掌握了吞形之法,以后再施展吞金兕之形时,其实可以不必再借助这只金角了。
  但这只金角和那只駮马银角一样,仍大有用处,它的妙用便是可以在御器时施展金兕兽的天赋神通。若是虎娃将自己所悟所修的吞形诀,连同吞形之法一起传于弟子,同时也将法器一并传授,那么弟子也可以像他当年那般施展手段。
  虎娃终于弄醒了那名俘虏,开始审问情由。那人已经被虎娃吓傻了,不用怎么拷问,几乎是知道什么便答什么。
  ……
  虎娃在宜郎城准备跟随商队出发时,被一名护卫认了出来,此人曾在百川城之会上见过他,于是赶紧找借口离去。这名护卫叫方休,他通知了一名修士,此修士名叫冬生,是当地集市中所有护卫的头目。
  各行各业都自己的规矩,还有自然发展起来的组织。樊室国各城廓之间商贸交流发达,并常有山贼出没,所以商队大多都要请护卫随行,于是这样的护卫也成了一种专门的职业,他们之间渐渐便有了松散的组织,以每个城廓的集市为单位,还有类似于负责人的头目,冬生在宜郎城中便扮演这个角色。
  这种人往往都有点背景,比如冬生,便是泸城城主鹤二鸣的属下。这并不是正式的官方从属关系,冬生与鹤二鸣城主出身于同一宗族,原先就是他的仆从,私下里他也会按照鹤二鸣的嘱咐,交代所管理的护卫们做一些事情。
  比如哪支商队不守鹤二鸣城主定下的规矩、或者得罪了鹤二鸣及其宗族,集市中的护卫们便不会接受雇佣、保护这支商队。
  那名叫方休的护卫认出虎娃,便报告了冬生。冬生立刻秘报了远在泸城的鹤二鸣城主,同时派出一名机灵的属下跟随商队暗中盯着虎娃。此人便是虎娃抓住的俘虏,他的名字叫黄楼。
  黄楼只是个小角色,他所知道的情况也只有这么多,既不清楚冬生为何要命自己暗中盯梢虎娃、甚至也不知道虎娃的身份。昨天看见虎娃杀了那头巨兽、又听见虎娃说了那番话,黄楼才知道他竟然就是近年来名震巴原的彭铿氏大人。
  虎娃已威名远扬,连宜郎城一带的民众都听说过他的诸多事迹。那些事迹仿佛离这一带的民众很遥远,听上去就像是传说中的奇闻异事。
  虎娃最近可是越来越有名了,各地民众不断听说有关他的消息,最近的一次便是他闯入了众兽山道场、格杀了宗主琮余。在民间口口相传中,很多事情已经变了味道,比如黄楼所听说的某些传闻是这样的——
  巴室国的彭铿氏大人,名叫虎娃,是武夫丘剑煞宗主的得意传人,他曾率领巴室国大军连破相室、郑室两国,还杀入了王宫亲手打死了郑君。就在前不久,众兽山设陷阱企图要害这位彭铿氏大人的性命,不仅未能得逞,反而被彭铿氏大人杀上门去。
  彭铿氏大人凶猛如虎,挥舞一柄神剑从山门一直杀进了祖师殿,沿途人头滚滚,最终亲手斩下了琮余的头颅,然后大笑三声从容离去……
  连虎娃自己都听得有些傻眼,他有那么厉害、那么嚣张、那么凶残吗?郑股确实是虎娃打死的,但巴室国大军可不是他率领的,他只是跟随大军前行、从来没有领军作战。至于众兽山之事,他可没有从山门杀进祖师殿,只是悄然潜入琮余闭关之地,而琮余也是羊寒灵杀的。
  可是民间的传闻就是这样,传着传着就会越来越离奇、越来越夸张,今天的事迹,渐渐就成了明天的传说,甚至是后世的神话了。普通民众并不清楚虎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不可能亲眼见过,而在绝大多数人的印象中,虎娃就成了传说中的那个人。
  而虎娃昨日在大道上的表现,简直比传说还要可怕!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用别的手段收拾那头金兕兽,但他用了看上去可能是最凶残的方式。其实虎娃只是觉得那场面太眼熟了,机缘巧合又领悟了一门吞形之法。
第029章、上门(上)
  再问黄楼也问不出什么了,虎娃摆了摆手道:“你走吧。”
  黄楼愣住了,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位传说中的彭铿氏大人手段是多么地凶残,方才虎娃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就是想哀求对方饶自己一命。可是还没等他痛哭流涕地求饶呢,虎娃便这么轻松地放他走了,黄楼自己反而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虎娃又皱眉道:“你还不走?”
  黄楼这才如梦方醒道:“大人,这是哪里呀?”
  虎娃随手指了一个方向道:“这里是宜郎城郊外的山中,你一直往那个方向走,就能找到城廓间的道路。”
  恰好有一阵山风吹来,满山的树木发出波涛般的声音,向周围望去,这里是完全陌生的深山密林。黄楼突然打了个冷战道:“大人,这是深山啊,我一个人怎么走得出去?说不定还有猛兽,还有山贼……”
  虎娃打断他道:“你是受命来跟踪我的,并非是我的邀请;难道回去的时候,还想让我护送吗?你方才是不是准备求我饶你一命,不用你求,我放你走。可是你还妄想让我送你回去吗,自己滚吧!”
  抬头看见虎娃的眼神,黄楼不禁又打了个冷战,连滚带爬地跑了,按照虎娃方才所指的方向,跌跌撞撞消失在山野密林中。虎娃也站起身来,遥望着宜郎城,又扭头望了望泸城的方向,眼中露出了冷笑。
  虎娃做了个决定,他必须在樊室国中也留下一些事迹了。
  他有自己的隐秘,这段隐秘继承于家乡的山神、源自一段惨烈的往事,曾令他感到无比地压抑与沉重。当他终于突破大成修为、获悉真正的仇家是谁时,才清楚想为清水氏一族报仇是多么地艰难。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沉重的隐秘会让虎娃变成另一个人,他还是那个虎娃。如今报不了仇,他便暂时独享这段隐秘、不泄露自己的身份来历,但除此之外,他不会改变凡事应有的做法。比如他杀了琮余之后会公告天下,因为他完全有理由杀了琮余。
  在樊室国中又遇到这场莫名的刺杀,对方显然是低估了他如今的修为。如果他还是在百川城之会时的那位五境九转修士,那么这场刺杀布置得堪称完美。虎娃挫败了这场阴谋,便根本没必要悄无声息地离去,更没必要替对方隐瞒什么。
  在樊室国发生了这种事情,负责任的应该是樊君,因为对方动用了军阵。虎娃会去查明是什么人干的,至于对方还有什么背景、为何要这么做,那就让樊君去操心吧,这对虎娃而言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对方做了什么。
  虎娃之所以像平凡人那样行走于人烟村寨中,是为了修行,同时也是尽量避免麻烦。可是有人既然已经在暗中动手了,虎娃就有必要公然告诉那些人——不要这么做!
  ……
  天色将将擦黑时,冬生迈步走进了自己在集市附近的居所,他背着手脚步很稳,仿佛不论发生什么事,他的步履都会这么从容。因为他是一名贵族,哪怕在城廓中没有任职,也是一名三境修士,宜郎城的共工、享一爵之尊。
  在周围普通民众眼里,他是一位高贵的大人、被尊称为冬生先生。冬生很享受被这种目光注视的感觉。
  他的家眷不在宜郎城,而在泸城的鹤翔氏祖地中居住。但他在宜郎城的集市附近拥有一座还算舒适的独立小院,有仆从伺候起居,其中还有最受他宠爱的两名年轻貌美的侍女。可是他本人的身份也是一名仆从,听命于泸城城主鹤二鸣,而这位城主也是鹤翔氏一族的族长。
  鹤翔氏一族的历史很悠久,早在盐兆进入巴原之前就生活在这一带,以鹤为图腾。盐兆的到来,使这一带的部族脱离了原始蛮荒状态,建立了农耕文明,在平原上开垦土地、建造村寨城廓。巴原上大部分原始部族,很自觉地融合为一个更广泛的部落联盟,那就是巴国的雏形。
  鹤翔族也自认为是盐兆所建立的巴原部族的一部分,如今的族人亦祭奉太昊天帝和盐兆。
  如果说如今巴原上还有什么部族是例外,那就是白额氏。白额氏在巴国建立的初期,只是生活在东海岸边、靠近乌云山脉边缘的一支族人,并不引人注目。它崛起于三百年前、伴随着赤望丘的出现,但白额氏族人祭奉少昊天帝。
  背后有赤望丘这么强大而神秘的宗门势力,白额氏族人在巴原上分布的范围越来越广,居住地逐渐环绕了整座东海,延伸至滨城与宜郎城一带。一百多年前那场巴原内乱,白额氏族人也基本没受到影响。
  白额氏祭奉少昊天帝,与巴原其他各部族不同,也许这就是导致某种冲突的原因之一。当巴原分裂成五国后、形势逐渐稳定下来,帛室国和樊室国都打起了白额氏族人的主意。他们在国内各方势力的支持下,前后发动了两场针对白额氏一族的战争。
  其结果如今的人们早已知晓,在玄煞的带领下,赤望丘所支持的白额氏族人大获全胜,此后就连帛室、樊室两国的国事也都受到了赤望丘的操控。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看起来樊室国中已是一片平静,早已没有那场战争的影子。
  宜郎城的居民超过一半是白额氏族人,但还有不少其他部族生活在这一带,离东海岸边越远,就越呈交错分布之态。随着包括通婚、商贸在内各种交流的增多,越来越有相融同化的趁势,但各部族之间的分别仍然非常明显。
  宜郎城是白额氏族人的势力范围,城主以及城廓中的各种要职都由白额氏族人担任。冬生是被鹤二鸣派来的,他成了宜郎城集市中的护卫头目,也拥有城廓共工的身份,在普通民众眼里当然是个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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