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校对)第121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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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原上有城池让你去攻么?
  雪海关外确实还有两三座当初大成国修建的城堡,但野人部族早就从那几个城堡中撤出来了,没人敢占着那里,而雪海关这边因为兵力不足等一系列原因,暂时也懒得派人去那里驻守。
  且就算是自家伯爷要造反,也不可能,一来自家伯爷刚从京城受奖回来,二就是自家伯爷如果要造反,也不应该是主动去打造什么攻城器械,而是要防备靖南侯率大军过来攻打雪海关才是。
  所以,
  必然是要打楚国了,
  而且真正意义上的攻打!
  风尘仆仆嘴角都有些开裂的郑伯爷坐在首座,
  目光扫视下方的各路将领们,
  道:
  “请诸位,助我封侯!”
  ……
  乾国的江南,以文华荟萃而闻名,那里的诗词歌赋、花魁风流,仿佛将江南的风,都浸染上了一层书香气息;
  而楚国的郢都,则是以浪漫而闻名,夏日初来,正是冷暖适宜之际,这,也正是楚人名士最为洒脱最为放纵的季节。
  郢都外有一条河,叫觅江,说是江,其实是河。
  相传,当年楚侯寻找都城建址时,火凤落于此河之中仿佛在寻觅着什么灵粹,故因此得名。
  一场场盛会,就沿着郢都外的觅江展开。
  有歌舞,
  有丝竹,
  有文士,
  有琴棋书画,
  甚至还有争跤、斗兽等等。
  楚地大贵族中,大部分贵族都有家族嫡系子弟在郢都生活或者为官,所以大家的游乐项目,极为丰富。
  觅江沿岸,当真是热闹非凡,按照常理,楚皇也会白龙鱼服来这里与民同乐与贵族同乐,上代楚皇还曾亲自在觅江的争跤场里连下五个力士一举夺魁,传为佳话。
  就是不喜好这些热闹的,
  也可以选择清淡和放纵,
  比如,
  每每这个时节,总少不得楚人在觅江江边赤足而行,楚人认为觅江的水,能得火凤喜爱,自然是纯澈的,可以洗涤自己身上的尘埃和厄运。
  今年,
  因为上半年晋地的燕军忽然压迫镇南关,导致郢都这边的风气紧张了数月,现在,战事退却,报复性的玩乐,也就出现了,郢都人想要用更为尽情地方式,来弥补自己上半年的缺憾。
  一艘花舫,漂浮在觅江江面上。
  花舫上,坐着四个人。
  为首者,是一个年纪很轻的青年,处于那种刚从孩童蜕变出来却还残留着些许稚气的阶段,但他身份尊贵,是大楚八皇子,同时,也是摄政王最为疼爱的弟弟。
  在其左手边,坐着昭察,昭氏子弟;
  在其右手边,则坐着司康,先皇在位时,其父司建以奴仆身份得到提拔,从而发家。
  只不过,因为年尧大将军实在是功位太过显赫,所以时下以奴仆出身得贵者,逢谈必提及年尧,但在年尧之前,则逢谈必提司家。
  坐在八皇子对面的,乃是景仁礼。
  昭氏和景氏,加上屈氏,乃楚国历史最悠久的大贵族,楚侯开边时,就随侍在楚侯身边,
  楚国有一官职,叫三闾大夫,其差事就是主持宗庙祭祀,兼管贵族屈、景、昭三大氏子弟教育,可见这三族,在大楚地位之显赫。
  “仁礼兄在雪海关未曾见到丽箐姐姐?”
  八皇子笑着问道。
  景仁礼得年尧推举,相传其曾深夜独自去面对那位凶名赫赫的燕人南侯,凭此功绩,得摄政王召见,后被派遣以私人名义去了雪海关,给公主送嫁妆。
  其实,
  楚国皇室给雪海关送嫁妆,和燕皇隆重对待大楚公主且让其留宿宫中,是一个意思,燕楚虽然是敌国,但在姬家眼里,能和自家在历史和地位上平起平坐地,也就那两家了。
  虞氏,已经不算了,就只剩下熊家。
  楚国皇室送嫁妆,也不是低头认小,而是规矩如此,体面如此。
  景仁礼马上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回殿下的话,郑凡和公主,不在雪海关,去燕国都城了。”
  “哦,去燕京了,呵呵,这是拿我皇姐去夸功了啊,唉。”
  昭察笑了笑,道:“燕人土蛮,腥气重,最喜做这种事。”
  这是将燕人比喻做了没见过世面的穷亲戚,一有好东西就急不可耐地出门炫耀。
  随即,
  昭察又道;“不过,公主之事,也确实说不上来。”
  因为在座的都清楚内情,都知道屈氏大婚时,是公主主动要和燕人平野伯走的,而并非外传的那般燕人平野伯劫持了公主。
  八皇子摇摇头,道:“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私底下开开玩笑,挖苦挖苦屈氏没关系,但今日在座的,有四家人,没必要落这个口实。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艘更大的花舫,因为这里江面两岸都搭建了台子的原因,本就不宽的觅江江道就难免显得有些狭窄,所以,八皇子等人所在的这艘花舫不得不停了下来。
  对方花舫上出现一个壮汉,
  对着这边很是嚣张地喊道;
  “还不速速让开!”
  八皇子“呵呵”一笑,昭察也是淡然抿了下嘴唇,司康和景仁礼则马上站起身,八皇子和昭察,出身高贵,自然可以矜持;
  而司康和景仁礼,一个门第刚起,一个还是家族刚冒头的人,自然得充当下手出面。
  司康呵斥道:
  “哪里来的瞎了眼的奴才,出门也不看看黄历!”
  景仁礼则喊道:
  “自己掌嘴三十,否则今日,就绞断你的舌头!”
  对面花舫大汉马上呵斥道:
  “放肆,你可知我家大人是谁,竟敢这般说话,再不识相,即刻撞翻尔等的船,让这觅江的水,好好给尔等清洗清洗!”
  这时,那大汉身后又走出来一个青年,瞧了瞧下方,道:
  “我说是谁呢,敢拦我姐夫的船,但瞧着各个长得都还挺清秀,得,爷喜欢,今儿个,爷就给你们个机会,把后门儿好好洗洗,让爷采摘了,给你们一个锦绣前程!”
  这等污言一出来,
  八皇子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一直老神以待的昭察,则猛地站起身。
  八皇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有些疑惑道;
  “到底是哪家的人,这么不懂规矩的?”
  郢都,身为大楚国都,自然是卧虎藏龙之地,高官贵族子弟,不计其数。
  但那种酒囊饭袋且只知道一味在外头给家里惹事的膏梁子弟,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
  像那种出门因为一些小事儿争风吃醋或者茬架,然后自报家门当面锣对面鼓地比拼家世的,更是最愚蠢的人才会做出的选择。
  膏梁子弟出门,一是互相看穿着,楚人好长衫,喜欢个衣带飘飘,也爱玉和各种配饰,这些细节上,可以看出对方家底深浅;
  再看随从,紧接着看气质;
  若是有出矛盾的苗头,双方看样子就要怼上了,基本都会下意识地按捺住火气,由自己或者身边人去旁敲侧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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