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大亨(校对)第15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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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摊牌5
会议开得十分冗长,等到一切都结束,众人纷纷告辞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今井宗久站在门口,一一将每个人都送出门外。当他将最后一个客人送走,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他用力锤了两下腰杆,扭了两下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今井先生,看来您平时应该多花点时间在锻炼身体上呀!”
“是周先生呀!”今井宗久回过头来,毫不意外的看到周可成站在走廊上,正微笑的看着自己:“有什么法子呢?事情多的做不完,哪里还有时间做别的?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多谢了!”说话间他便深深鞠了一躬。
“不必谢我!”周可成笑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双方是互利的,只有这样才能把堺的力量集中起来,也只有这样才可以保护商人的财富不再遭到武士的掠夺。”
“是呀!”今井宗久感慨的说:“与其把钱白白交给武士,不如用来修建城墙雇佣军队保护自己。你说的那个公债很好,可以把整个堺的人心汇集起来,只要是掏钱买了债券的人,肯定就会希望堺越来越好,否则谁来还他的借款和利息?”
“而且这样一来堺也会永远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购买了债券就有权控制这座城市的税收和财政,今井兄,你会发现这是你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
堺,兰芳社商馆。
“你和你的人就在这里休息,等待命令!”莫娜向羽茂高玄下令。
“遵命!”羽茂高玄赶忙躬身行礼,莫娜点了点头,就向大门走去,留下羽茂高玄和与他同来的两百多名倭人青壮。他松了口气,开始上下打量眼前的这座建筑物。铁叶包裹的橡木大门,石条为底,外层包砖的厚实围墙,突出的四角上高耸的矢仓,干涸的壕沟里露出一根根尖刺。
“这就是兰芳社在堺的商馆呀,看来我这次是赌对了!”
羽茂高玄心中暗想。自从羽茂家覆灭之后,这个男人就一直在思考着自己未来,摆在他面前有两条相反的路:一条是作为羽茂家继承人的身份复兴本家,而这无疑要和兰芳社为敌;而另外一条就是放弃羽茂家次子的身份,融入兰芳社,以一名社员的身份活下去。如果说一开始羽茂高玄还有考虑过前者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兰芳社的实力就好像浮出水面的鲸鱼越来越多的暴露在他面前,后者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大了。与其费劲心力以求在那个原本是流放犯人的荒芜小岛上当一个小领主,为什么不为一个前途无量的组织效力换取更加光明的前程呢?所以当他得知这次莫娜的目的后,就提出前往大海对面的越后国招募野武士弥补兵力不足的建议。莫娜果然应允,而他也有一个普通武士一跃而成了两百余人的临时队长,可谓是平步青云了。
羽茂高玄在商馆门口庆幸着自己的果断时,莫娜走进了周可成的房间,她看到那个男人正坐在书桌后面,聚精会神的看着一份报告。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哦,看呀!我们的女船长回来了,来,告诉我带来了什么惊喜?”
“遵命,大人!”莫娜有点不安的点了点头:“我带回了佐渡的分舰队,五条船,一条双桅,四条单桅船。另外还有一百名女真弓手,这已经是佐渡能够抽调出的最大兵力了!”
“很好,正好我这次带了三十匹好马来,希望这些女真弓手里能够有些会骑马的,加上我的卫队,也凑合用了!”
“大人,我有一件事情必须请求您的原谅!”莫娜深吸了一口气:“我这次还做了一件自作主张的事情!”
“莫娜!”周可成皱起了眉头:“在出发之前我已经说过了,作为本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你被授予了全权,也就是说你有权选择最有利的方式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自作主张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难道你还能在佐渡向我请示不成?荒唐!”
“是的,大人!”莫娜抿了抿嘴唇,尽可能抑制住自己的笑容,她将羽茂高玄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最后道:“那两百五十多人我都看过了,虽然只有少部分人有战争经验,但大多数人都有一点使用武器的经验,而且都是青壮,我觉得这些人对您接下来的计划有用,所以就采纳了他的建议!”
“两百五十多个越后来的青壮?很好!”周可成笑了起来:“都有武器吗?”
“大部分都有,不过大部分都很糟糕,只有少数人有盔甲,大多数人只有竹枪和刀,弓也很差!”
“这不要紧!堺有日本最好的武器商人!应该尽快把他们武装起来,然后开始训练,希望时间赶得及,能派上用场!至少能站在城墙上用长枪刺人就行!”周可成站起身来,高声喊道:“杭杜阿!杭杜阿!”
“什么事?”阿劳丁从外面进来,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我的卫队长回来了!”周可成指了指莫娜:“现在我有一件另外的事情要交给你,你训练过士兵吗?”
“训练过士兵吗?”阿劳丁傲慢的抬起了下巴:“这真是一个可笑的问题,我是在军营的马厩里长大的,刚会走路便和刀剑、长矛和弓箭——”
“那就是会了?”周可成打断了阿劳丁愤愤不平的吹嘘:“很好,我交给你两百五十人,希望你半个月内教会他们怎样正确的使用长枪和刀!”
“半个月?这未免也太短了吧?”阿劳丁吃惊的问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摊牌6
“是有点短,不过他们都有一点基础了!剩下半个月我的人会教他们简单的行列。弓手和骑兵我们不缺,鸟铳手我可以从船上抽调,但是步队的长矛手基本没有,时间紧迫呀!如何,没有问题吧?”
“还有一个问题!语言,我听不懂这里的语言,他们也听不懂我的语言,怎么教学?”阿劳丁问道。
“你已经能够听说简单的当地语言了吧?”周可成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最近两周你已经好几次带着本地女伴出去逛街了,每一次人还都不一样,还和她们说说笑笑很开心的样子。你不要告诉我这些女伴们都是语言天才,学会了你那边的语言?”
阿劳丁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可成,脸色有黑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绿,端的是精彩纷呈,最后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王子殿下,您难道忘记了您和那些侍女在外面商铺里签下的那些账单吗?”周可成笑道:“那些商铺伙计来我们商馆要账的时候把您的容貌描述的非常形象,就是那位黑皮肤,卷头发,身材高大,皮带上总是插着两把剑的,每次都带着不同女伴外出武士老爷!”
“这些该死的家伙!”阿劳丁咬着牙齿,低声咒骂道。周可成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子殿下,你在我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每日里和女人这般厮混也不是个事吧?何不调教些军士,权当是消遣解闷也好!”
阿劳丁心里其实连表面十分之一的恼怒也没有,即便那十分之一也是因为被周可成揭穿老底的羞恼,他冷哼了一声:“也罢,吃人饭菜,就得听人号令,我在你这里也吃了不少日子闲饭了,也只能做些事情了。不过这种临时操练的又能济得什么事?你明明在淡水有七八百很好的老兵,还有战象,调些过来就是了,岂不是远远胜过这些杂碎?”
周可成微微一笑,却不回答,阿劳丁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不会告诉自己答案,挠了挠脑袋便出去了。莫娜知道周可成与人交谈的时候最不喜欢旁人插嘴,所以在周可成与阿劳丁说话的时候一直微笑着站在一旁,保持沉默。待到阿劳丁出了门,她方才咳嗽了一声,问道:“大人,您真的要拿那些倭人上阵?”
“操练个把月的乌合之众,怎么能指望他们?”周可成笑了笑:“无非是让那些商贾看看而已,真正靠得住的还是女真弓手和卫队,这些才是用老了的。不过我估计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京都那边还要过段时间才会打起来!”
莫娜并没有追问周可成做出判断的理由,从过去的经验她明白眼前的男人在很多时候有一种惊人的预见能力,她将这归结为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因此她换了下了一个问题:“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
“等待!”
“等待?”
“对,等待!”周可成笑道:“我此行的目的是将堺、石山御坊中的一座变成我们的城市,但不是使用武力。”
“不使用武力?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周可成笑道:“你知道阿坎他们是怎么和我签订盟约的吗?”
“听说过一点?”莫娜皱起修长的眉毛,思忖了一会答道:“好像是我父亲率领部落迁徙,道卡斯人和凯达格兰人十分恐惧,向您请求帮助,才和您签订了盟约。”
周可成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莫娜,对于这些倭人来说,我们兰芳社是外来人,在正常情况下,总是会对我们怀有戒心的。做生意好说,至多像现在这样有个设防的商馆,有个专用的码头,几十百把卫队。若是想要再进一步,只会增加他们的戒备之心,反倒适得其反——”
“我明白了!”莫娜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他们现在也遇到危险,走投无路,向您请求帮助,就和阿坎那个时候一样——”
“不错,你果然聪明,懂得举一反三!”周可成笑道:“所以我只是调了佐渡的几条船来,像鲲鹏号、长须鲸号这样惹眼的大船一条都不带来,一百女真弓手也可以解释为遇到事变,加强商馆的防备,就是害怕引起堺镇这些商人的戒备,以为我想乘机用武力夺取这座城市!”
“那,那我这岂不是帮了倒忙?”莫娜听到这里,脸色微变:“一下子带了两百多人来,会不会引起那些倭人的戒心?”
“不会,其实你这一次做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周可成笑道:“今井宗久他们都不是瞎子,肯定能看出这些倭人都是临时募集的,我若是图谋使用武力夺取城市,又怎么会运这种乌合之众来?而且这些也是倭人,言语、风俗相通,倭人治倭,在这里很多事情他们比我们要方便得多!”
听到周可成的夸奖,少女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旋即她问道:“您觉得我们需要等多长时间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周可成笑道:“对于近畿的情况我知道的还太少,不过按照经验,暴雨之前,最先跳出来的是浅水区的小鱼,深水区的大家伙总是要等到后面!我们想要吃大鱼,就得有足够的耐心!”
京都,罗生门。
秋雨浇灭了白日里的最后一点热气,细密的雨滴落在地上,形成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水洼。一名僧侣飞快的沿着朱雀大道跑来,泥水四溅,他衣着简陋,除了一顶斗笠,一袭僧袍,一根木杖便再无他物,眼见得雨越下越大,只得在门下避雨。他蹲在门下,一阵阵风夹杂着雨滴扫来,打在身上,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这罗生门正对着京都最繁华的朱雀大道,若是在平日里遇到雨,本该有许多带着女斗笠和乌帽子的男女行人在门下避雨,而眼下举目望去,除了旁边朱漆斑驳的大圆柱上蹲着的一只蟋蟀和他自己之外,连一个活物也没有。
第三百二十三章罗生门上
外边雨越下越大,那僧人也觉得越来越冷,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蜷成一团。原本在太平时节这里还有三好家的士兵巡逻的,但三好长庆出行被刺之后,在外巡逻的三好家士兵也被撤了回去。京都街道上变得极为荒凉,四处强盗出没,外面的柴米也无法运入,有人甚至将佛像和供具打碎,将带有朱漆和飞金的木头堆在路边当柴卖的。像罗生门这样的地方,天稍一昏暗便有强盗埋伏,砍杀行人抢掠财物,尸体便丢在附近,所以一到夕阳西下,气象阴森,就越发没人来这里了。
随着天越来越黑,天空中传来乌鸦的叫声,由于天已经全黑的缘故,僧人什么都听不到,但在石阶上可以看到灰白色的鸟粪。那僧人穿着已经破旧的僧袍,坐在石阶上,茫然的等着雨停下来。在他的心里,与外面的雨水一样茫然——京都的柴米已经贵到了常人无法忍受的地步,但出城逃走也不是什么好选择——据说在整个近畿到处都有国人众聚集兵力,准备打仗;而盗匪和野武士也纷纷跳了出来,袭击路上的行人,甚至还有拿行人来作为修习剑术活靶子的恶武士吧?自己虽然身上别无长物,但若是遇上这样的疯子,也是死路一条吧?僧人一边不断地在想雨停之后应该怎么办——也就是从无办法中求办法,一边耳朵里似听非听的听着朱雀大路上的雨声。哎,自己当初真的是疯了,为了修习秘传的真言来到京都求学,却遇上了这样的倒霉事,在这样的末法之世学习佛法,自己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吧?僧人苦笑了起来。
要想在无办法中找出办法来,就只有不择手段,否则要么为人所杀,要么饿死在路边。想到这里,僧人拿起那支木杖,大拇指按住木杖中间部分一个小小的凸起,轻轻一推,露出一截白刃来,原来那木杖里竟然藏着一柄刀。
那僧人正在求生的欲望和平日的戒律之间挣扎时,突然看到远处闪动一团火光,他赶忙警惕的站起身来,雨天、战乱、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人,此时僧人突然注意到那只蹲在圆柱上的蟋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走了。看来就连这支小虫子都知道这里很危险呀!那僧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右手握紧了木杖。
“你们是什么人?”双方的距离已经缩短到足以看清面容的地步了,僧人看到那火光下有两个人,一个人打着伞,另外一个人则举着火把,打伞的那个脸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那个打着火把的留着短胡子,右脸上长着红疤,看上去颇为渗人。他并没有回答僧人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在这里避雨的僧人!”那僧人小心的向左边横向挪了一步,避免被圆柱挡住退路。
“正如你看到的,两个避雨的武士!”拿着火把的汉子将火把交给拿着雨伞的同伴,在门下跺了跺脚,将草鞋上的湿泥跺下来:“啊呀,这天气可太糟糕了,出门远行的人真是可怜呀!”
“武士?”僧人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小心的将重心放在了后面那条腿上:“为何要在这样的天气出门呢?而且还这么晚了?”
“有什么办法呢?持弓矢之人只有听凭主人的命令,就如同那箭矢一般唯人所射!”那脸上有疤的汉子笑着说道:“师傅,您呢?”
“我——”僧人刚吐出一个字,那脸上有疤的汉子便拔刀迎面砍来,僧人早有戒备,下意识的向后一跃,这一刀便少许,僧人只觉得刀风刮在脸上,微微刺痛,可见这一刀来势之猛。那汉子一刀不中,一记袈裟斩便接踵而至,僧人来不及格挡,赶忙避让。只见这原本阴恻恻的罗生门下,顿时变成修罗屠场,一道道刀光紧追着那僧人,直索性命。
那僧人不断闪避,心中却暗自叫苦。那疤脸汉子刀势宛若疾风骤雨,一刀快上一刀,逼得他连拔刀抵抗都来不及,只能竭尽全力避让,若是那个拿伞汉子也上来夹攻,自己绝无生路。但奇怪的是那拿伞汉子只是站在一旁,举着火把而立,不要说上前助威,就连呐喊助威都不出一声,浑似站在那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鬼。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出发前从旁人口中听到的一个传闻,有一个武艺高强的恶武者乘着京都大乱的机会,出来砍杀行人,用来修习自己的剑术,难道让自己遇上了。
那僧人想到这里,心中大乱,突然觉得左臂一凉,随即便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显然是被对方斩中了。那疤脸汉子也感觉到了,发出一声嗜血的狂呼,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刀势更加凶猛起来。
那僧人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让对方砍死,只得咬了咬牙行险。他步法错落,避开对方连续一劈一撩,背后便是那持伞汉子。这僧人赌的就是这疤脸汉子不是强盗,而是拿路上行人作为自己磨练剑术活靶子的恶武者,带来的随从不会从背后捅自己一刀。果然那持伞汉子只是后退了半步,却没有上前夹攻。疤脸汉子大喝一声,扑了上来,举刀就要砍,突然眼前火光一闪,眼睛不由得微微一花,目标就不见了。随即便感觉到自己小腹一痛,已经挨了一刀。原来方才那僧人站的位置十分凑巧,正好在疤脸、持伞汉子之间,三人在一条直线上,那火把的被僧人遮住了光亮,疤脸汉子上前砍杀时,僧人突然往旁边一让,火光照在疤脸汉子眼睛里,那汉子眼前一花,手上顿时一慢,僧人乘机拔刀一下便刺穿了那疤脸汉子的小腹。
第三百二十四章罗生门下
“呃!”那疤脸汉子中刀之后,如猛兽受创,一声怒吼向后两三步,鲜血从创口涌出,落在地上形成一道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那僧人顾忌背后还有敌人,不敢追击,一手持刀,一手持木杖,舞了个花,退到那圆柱旁,脊背靠住了才觉得心虚气喘,背脊满是冷汗,双腿酸麻,显然方才体力消耗极巨,要不是行险赌了一把,只怕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杀人?”
“呵呵!”那疤脸汉子却不回答,只是冷笑,笑声阴冷,不似生人。那持伞汉子已经将其扶住,从怀中取出纱布替其包扎。那僧人眼见对方伤口血迹不断扩大,显然自己方才那一刀伤势不浅,只怕已经伤到了内脏,可敌人却依旧是那副择人而噬的样子,难道对方是恶鬼吗?
正当僧人又惊又怕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人声,那疤脸汉子往声音来处看了看,突然冷笑道:“兀那僧人,你叫什么名字?”
“惠安,兴福寺惠安!你叫什么名字?”
“兴福寺惠安?”那疤脸汉子冷笑了一声:“很好,我记住了。我的名字叫源平太,世人都称我恶武者源平太,也有叫恶源太的。你今天运气不错,但愿下一次我们再遇到的时候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说罢,他便在那持伞汉子的扶持下离去,那惠安也不敢追赶,只能眼看着对方消失在消失在夜雨中。
惠安只觉得浑身上下如散了架一般,无一处不痛,见那恶源太走远了,哪里还站得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的喘息,这时人马声已经近了,惠安抬头看去,却是近百名持枪的足轻,还有几名骑马的武士,看衣甲十分鲜亮,应该不是寻常人家,赶忙挣扎的站起身来,向其合十行礼:“兴福寺惠安拜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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