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大亨(校对)第34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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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那清虚是圣上身边的人,您才不能去那里。若是圣上知道了,他会怎么想?您是国之储君——”
“高先生!”裕王终于按奈不住,冷声打断了高拱的苦口婆心:“我不是什么国之储君,国之储君是太子,而父皇还没有册封我为太子!高先生你要慎言!”
“这个——”高拱顿时哑巴了,片刻后他才低声道:“圣上只是还没有册封太子罢了,殿下您在圣上诸子之中年龄最长,又德行醇厚,天纵英睿,大位非殿下您莫属!”
“是吗?可是大哥刚刚出生就被立为太子,二哥三岁也被立为太子,我今年已经快二十了,父皇还是没有立我为太子!”
“这,这也许是因为圣上觉得二位先太子皆早亡,为了殿下您的安康,所以才先不册封您为太子,百年之后大位依然还是您的!”
“那为何父皇封四弟为景王,服色依仗与我无别,且久久不就藩,这又是何故?”
高拱终于再也说不出话来,裕王朱载垕的最后一个问题击中了要害。古时上下等级森严,太子与诸王虽然都是皇帝的儿子,但太子是储君,是君,诸王是臣,君臣之别宛若天堑,在登基之前就是看所穿着的衣服,配给的仪仗、待遇乃至王府的规模。一般来说都是有明文规定的,太子都要超过诸王。而且按照礼仪,被封王的皇子一旦成年就必须就藩,离开京城去自己的藩国居住,以免对太子造成政治上的威胁,除非被封王的皇子被视为潜在的继承人(比如后来的崇祯)。而景王朱载圳只比裕王小一个月,早已成年应该就藩,显然嘉靖的这种做法是不符合礼仪的,身为儒家士子的高拱,自然对其无法赞同,但身为臣子,在皇子面前又无法直接指责君父的过错,只能闭口无言。
“高先生!”裕王看到高拱这般模样,口气也和缓了些:“我也知道您说的乃是不错,身为储君应该务在修德,而不应该包揽政事,我也知道交结这些方外之人不好。但问题是现在我还不是储君,母亲去世的早,宫中无人,父皇深居西苑,一心只求长生,又对四弟这样,我不能不为自己多打算一点。高先生,你也要体谅寡人的难处,生于天家不易呀!”
听了裕王这番开心剖腹的话,高拱也只有慨然长叹,他既然做了裕王的老师,可以说下半辈子的政治生命已经与其完全连在一起了,要么成为帝师,登上帝国权力的巅峰,要么前功尽弃,甚至被灭门,绝对没有中间道路可以走。裕王仁善爱人,聪慧纳谏,若是登基比起眼下这位整天躲在西苑修道求长生的圣上那是高到天上去了。问题是人家是君,而裕王只是臣呀!
“殿下!”高拱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臣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不过对于白云观这位您须得万分小心!”
“高先生您放心!寡人心里自有主张!”裕王笑道。
这时门外传来了太监尖利的通传声,裕王点了点头,道:“传静音道长进来!”
静音进得水阁,只见屋内只有裕王与高拱两人,裕王身着一件明黄色的锦袍,坐在当中,面带微笑,高拱站在一旁,脸上却有点郁郁,目光偏过自己,看着窗外的景致,好似刚刚有什么不愉快。
第十二章养生
“给道长赐座!”裕王笑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婢女和太监们纷纷退下,诺大一个水阁只剩下他们三人。静音的精神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不是要和自己谈什么机密事情吧?周先生不是说一开始不会说要紧事的吗?
正当静音在那里暗自紧张的时候,裕王笑道:“小王早就听说白云观中清虚道长乃是当世神仙,因此前几日登门求教,只是没有福分。静音道长乃是令师高足,今日得见,果然不凡!”
“静音才疏学浅,不敢当殿下谬赞!”
“道长过谦了!”裕王笑了笑:“小王久闻贵观导引之术十分神奇,有长生不老之效,不知是真是假?”
“果然如周先生所料,问道导引之术了!”静音心中暗想,他低咳了一声,依照周可成教授的答道:“导引之术起自《黄帝内经》,兴于汉初,士人多有以导引之术,去身体之固滞,辅之以吐纳、膏摩、针灸,使身体轻健,寿过百年。然人力有限,天命无穷,导引之术或可令坠齿复生,白发转黑,肌颜富有光泽,但若说令人长生不老恐怕是夸大之词了!”
一旁的高拱投来诧异的目光,他饱览群书自然不会相信行导引之术能够长生不老,但也清楚该术的确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在他看来像静音这一流人物在裕王面前肯定是大吹法螺以求厚赏,像这样老老实实说实话的倒是没有想到,难道自己从一开始就看错人了?
“原来如此!”裕王笑道:“说来也是,小王也未曾听说过有谁能长生不老的,若是能够像你说的身体轻健,寿过百年也是有福了。不过自古帝王莫说是过百年,年过五十便是上寿了,这又是为何呢?”
“回禀殿下,寿命一事首先是天数,人一出生,筋骨强弱,根底厚薄都是有天数的,人力终究无法与天数抗衡。其次为帝王之人,操劳国事,思虑繁多,又甘食厚味,后宫佳丽,这些都是伤性害命的,再欲求长生,实在是缘木求鱼!”
“道长说的是,难怪父皇以万乘之尊,却隐居西苑,潜心修炼以求长生!”裕王叹了口气:“那道长你看看本王天生的筋骨强弱、根底厚薄呢?”
静音站起身来,躬身道:“贫道失礼了!”便走到裕王身旁,查看了一下对方的发色、皮肤、让其张开嘴看了看口舌,又伸出手,抚摩了一下对方的四肢小腹的肌肉。当时的中国虽然还没有产生现代医学,但已经产生基于朴素唯物主义的中医和养生学,导引术便是成果之一。静音虽然在观中不是以这个为特长,但毕竟也有基础,又在这几日跟着清虚恶补了一番。给裕王检查了一会,心里已经有了底。
“道长,小王的情况如何?”裕王见静音检查完了,便笑着问道。
“殿下,若是贫道没有猜错的话,您的母亲应该身体不是太好吧?”
“不错!”裕王的脸色微变:“家母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太好,三十四五就去世了!”
“果然,俗话说子从其母,殿下您的筋骨和根底并不是太好!”静音沉声道:“不过这样没有什么,现在殿下还年轻,只要先打打十段锦,饮食起居方面注意点,还是可以补回来的!”
“哦,那小王应当如何?”
“简单的来说就是早睡早起,诸事有度,磨砺筋骨!”静音回忆了下师傅与周可成所教授的,细心解释道:“首先,生活要有规律,早睡早起;饮食荤素皆有,要有新鲜的水果和蔬菜,多使用豆类、鱼和禽肉,少吃猪肉和牛羊肉,男女之事须得有度;平日空闲时每天要有花费一个时辰时间用来锻炼,贫道建议先从十段锦开始。平日里住宿的地方也要雅静清洁,最好不要有太多焚香,墙上也不好用太多有丹砂成分的涂料,新屋最好先通风几个月再住进去!”
“哦?”裕王一听便起了兴致,他也听说过一些嘉靖在西苑的做派,笑道:“这个好像和父皇过得不一样呀?”
“殿下有所不知,圣上乃是春秋鼎盛,而您还不满二十,自然方法不同!”
“原来如此!”裕王点了点头:“也好,就先照着道长说的试一试!”于是静音便先教授了裕王一段十段锦,又留下食谱和注意事项,便起身告辞。裕王吩咐取来五十两银子赏赐,他却坚辞不受,到了最后推辞不过才取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做罢。
“高先生,你觉得这个静音道长如何?”裕王饶有兴致的问道:“感觉有点怪怪的!”
“嗯!”高拱脸色不太好看:“不过时间还短,还是再看一段时间再说!”
“也是,本王便先照着他说的做半个月,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江湖骗子!”
静音回到白云观,安然无事的过了十余天,并没有什么动静,他不禁松了口气。虽然回想起裕王府中的富贵气象还有些留恋,但想起周可成那天说的那些,那点留恋立刻就荡然无存了。说到底,天大的富贵也得有命花,再说了,裕王府一次也才赏了自己五十两银子,周先生可以试一下就送了自己七十多两黄金呀,这手笔可大多了。想起了周可成,静音便想要不要再去询问请教一番,可到了周可成住的院落门口,却发现是铁将军把门,人早就出去了,一问才知道周可成这几日出没无常,好几天根本就没回来,就算回来也是很晚的时候,静音不禁心中暗想,这位周先生到底忙啥去了呢?
“周兄,这位便是礼部主客清吏司郎中陈谦陈老先生!”吴伯仁微笑着向周可成介绍一位老者。
“周某拜见陈大人!”周可成长揖为礼。
“周先生免礼!”陈谦满脸笑容:“伯仁的《海上荡寇志》老夫也已经读过了,周先生智勇过人,果然是当世豪杰呀!”
第十三章两封信
“这都是吴贤弟在我脸上贴金,陈大人谬赞了!”周可成笑道:“陈大人文章道德名天下皆知,在下也是久闻其名!”
“呵呵呵,都不过是些虚名罢了!”陈谦捋了一下颔下的长须,上下打量了下周可成:“周先生,我听伯仁说你在福建那边生意做的不小,怎么有时间来京师呢?”
“回禀陈大人!在下这次来京师有两件事情:首先马上就是秋闱了,伯仁若是中了进士,在下须得为伯仁好好庆贺一番!”
“嗯!”陈谦笑着点了点头:“伯仁的文章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依老夫看这次秋闱希望很大,周先生这趟应该是没有白来,那其二呢?”
“却是受人所托,带一件礼物给陈大人!”周可成笑道。
“给老夫?”陈谦皱起了眉头,他思忖了一会:“周先生你会不会搞错了,好像老夫与你过去也没有什么来往吧!”
周可成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轻击了两下手掌,从外间进来一个白衣乌纱高冠的汉子,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封书信,用生硬的汉语道:“在下金勇文,奉朝鲜领议政尹元衡尹大人之命拜见陈大人!”
“尹元衡尹大人?”陈谦又惊又疑的上下打量了下来人,又看了看周可成,从那托盘中接过书信,拆开一看,果然上面有尹元衡的画押和朝鲜领议政的章印,他粗粗浏览了一下,上面讲解了一番朝鲜前一段时间政权更迭的情况,并希望陈谦在大明替朝鲜一方代为说辞,承认朝鲜新继位国王的合法性,在信笺的末尾是一张礼单,注明了送给陈谦的礼物,其中最显眼的有黄金两百两,上等人参二十斤,紫貂二领,算得上一份相当丰厚的礼物了。
陈谦将信笺折好收入袖中,信的真假还无法完全确定,不过官衙里有尹元衡的亲笔书信,笔迹和印章只要比对一下即可。而且朝廷最近也的确在讨论是否承认不久前朝鲜的政权更迭,自己作为刚刚从朝鲜返回的使臣,肯定有相当的发言权,尹元衡拿钱来贿赂自己倒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为何如此机密的事情要通过眼前这个男人呢?难道他与那尹元衡有什么关系不成?想到这里,周可成在陈谦的眼里又多了几分高深莫测。
仿佛看透了陈谦的心思,周可成微微一笑:“陈大人,在下做的本是海上的买卖,也有几条船,足迹遍布朝鲜、倭国、南洋、东番、安南,所以与列国的贵人们也有点交情,比如朝鲜的尹大人,安南的谦王莫敬典、倭国的公方殿下、今川管领、岛津家督等。尹元衡尹大人知道我与伯仁是莫逆之交,便托我走了陈大人的门子,免得走漏了风声,坏了大事!”
作为大明礼部主客清吏司的郎中,陈谦的官职放在现在大概对等现代社会外交部下面的某位司长,自然对这些相邻藩国的情况如数家珍,像莫敬典、岛津家这些名字更是耳熟能详,自然知晓这些背后代表些什么。虽然他不能确认周可成方才说的都是真话,但是尹元衡的亲笔信和礼单应该不会是假的,至少他的生意应该是能做到朝鲜。
“周先生果然交游广阔呀!”陈谦将信笺纳入袖中,神色变得冷淡下来:“生意做的这么大,也不知道眼里还有没有朝廷!”
“陈大人说笑了!”周可成笑道:“周某虽然赚了点银子,手下有几条船,但还没有不知天高地厚到这种地步,心中须臾未曾忘记自家是大明子民。您应该记得前几年西苑万寿宫遭了回禄之灾,重修所用的大料都是小人从东番采伐运来的,朝廷还赐予小人在中左所一处大澳泊船之用。后来曾一本横行闽粤,官军不能制,小人引兵将其击破;张经张大人击斩徐海,小人在其中也不无微功,后来张经张大人被朝廷治罪,还是小人用舟船将其送到倭国,奉养至今呢!”
“什么?张经是现在在你那里?”陈谦大吃一惊,周可成前面说的几桩事情他倒是不甚在意,毕竟他也读过吴伯仁写的《海上荡寇志》,书中可没少花篇幅称颂周可成的功绩,其中就提到了周可成当初是如何得到在中左所泊船的权利的,后面替张经卖力倒也没啥奇怪,毕竟官军用“以贼攻贼”的策略也不稀奇。但后来张经被朝廷治罪,朝堂上下皆知其是被严嵩陷害,有冤情,后来畏罪潜逃之后的去处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潜逃海外,也有说是投海自尽,还有说是易容潜逃的,甚至还有说是修仙后兵解脱身的,合计起来有十余种,就是没有一个能拿出真凭实据来的。陈谦虽然与张经算不上深交,但早些年在广西还有共事过,当初张经被治罪时还曾经上书为其鸣冤,此时听周可成说张经被他送到倭国去了,自然是大惊失色。,赶忙追问道:“他,他到底现在如何了?”
“呵呵,陈大人果然是厚道人!”周可成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这是张大人托在下交给陈大人的信,他在倭国的情况您一看便知!”
陈谦接过信,三下两下的拆开来细看起来,在看信的过程中,信纸剧烈的颤抖着,仿佛风吹的竹叶。五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白纸陈谦从头到尾足足看了四五遍,半顿饭功夫之后他终于将信放到一旁,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服,恭恭敬敬的向周可成长揖为礼:“周先生果然是剑胆琴心,老夫敬佩不己,方才言语中有冲撞不敬之处,还请见谅!”
“陈大人说的哪里话!”周可成起身还礼:“周某虽然没有读什么书,但张大人是个好官还是知道的,岂能任其死在奸臣手中?再说以张大人之才具,到了倭国也是在下一大臂助,算来还是占了一个大便宜了!”
第十四章朝贡
“哎,廷彝(张经的字)兄虽说远去东瀛,反倒一展胸中抱负,倒真是造化弄人了!”陈谦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看了看周可成,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周先生你倒是骗的老夫好苦,明明已经在倭国列土封疆为一国之主,位比王侯,却不说,瞒着老夫好苦!”他话语中倒是没有什么责怪之意,说到底他也是从张经的信中得知的,而这信又是周可成带来的,张经写的内容自然周可成早已知晓。
“陈大人说笑了,哪里是什么位比王侯,不过是世卿世禄罢了,再说我在离开倭国时已经将官职封地一并转给在下的稚儿,已经是无官一身轻了!”
“好一个无官一身轻!”陈谦笑了起来,他自然不会相信周可成说的这些鬼话,不过此人能够弃这等基业如敝履,这气魄倒是非同小可,难怪能够让张经为其效力:“那你说说这次来京师的真正原因?莫要提你先前说的两件事情,以你如今的权势,何须亲自来办这等小事?”
“陈大人果然是爽快人!”周可成笑了起来:“也罢,我就实话实话吧。我这次来京城其实就只有一个目的——请朝廷与我兰芳社海贸特许权!”
“海贸特许权?”
“不错!”周可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不瞒陈大人,周某人这番基业走到今日,已经到了一个关口,若是过了这个关口,那就是青云直上;若是过不了,周某人一己生死荣辱事小,只怕遗祸无穷!”
“关口,这又从何说起?”陈谦皱起了眉头:“你最坏的情况也无非是去倭国当海外之王,又有什么遗祸无穷的?”
“陈大人,周某人这番基业说到底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朱纨朱大人!当初东南最大的海贸商埠乃是双屿,弗朗基人、倭人、琉球、南洋海上荟萃与此,与我大明交易其货。许家四兄弟、李光头、汪直等人无不凭此而坐享大利,而在下当时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而朱大人出巡东南之后,禁绝沿海两桅以上大船,围攻双屿。汪直远遁东瀛,许家兄弟、李光头等认先后授首,东南硝烟大起,百姓流离。而在下乘机远走东番,招募部众,伐木造船,穿行于朝鲜、两浙、闽南、倭国之间,是以才有周某的今日。但到了今日,周某麾下有夹板大船二十,单桅双桅长船上百,其他大小货船不计其数,有众数十万,朝廷之所以还暂时容忍于我,无非是汪直未亡而已!而今东瀛西国、九州之地将落入周某之手,汪直等人败亡无日。而汪直今日亡,朝廷明日便会对周某下手!那时周某死不足惜,这数十万之众若是乘舟西来,大明东南只怕无日不烽火、处处皆硝烟了!”
“周先生,你与朝廷恭顺,又和汪直、徐海、许家兄弟等人不同,朝廷为何要对你动手?”
周可成没有说话,看了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吴伯仁一眼,吴伯仁会意道:“陈大人您有所不知,张大人远去东瀛后,朝廷以胡汝贞代之。他与周先生约定以舟师相联,共破倭寇。周先生依约定而来,他却设下埋伏,想要将周先生拿下。幸好周先生身边护卫死战得脱。自此之后周先生之船队只守中左所、金山卫两处,不再与官军共讨倭寇,是以倭乱才至今日未平!”
“还有这等事?”陈谦又惊又怒,他也知道吴伯仁与胡宗宪有师徒之谊,这番证言出自吴伯仁之后由不得他不信,加上因为张经的事情,他认为胡宗宪是严嵩一党,自然将胡宗宪也恨上了。
“周先生请放心,我自然会将此时禀明圣上,还你一个清白!”
“多谢陈大人!”周可成赶忙起身拜谢:“不过还请陈大人三思。说到底在下也不过是个海商,胡大人他设计擒我也是职责之内的事情,朝廷又怎么会为了这个怪罪他。不要说这件事情算不得他错了,就算是真的他错了,当今朝廷严相当权,谁又伤的了他分毫?”
听到周可成最后这句话,陈谦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也没想到对方一个海商居然对朝廷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的确正如他所说的,圣上现在整日躲在西苑修道以求长生,政事悉数都交给首辅严嵩,这胡宗宪是严嵩的得意门生,自己若是真的上书弹劾胡宗宪,恐怕伤不了他分毫,反而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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