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12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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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这一切的罗藩主,就像是血冲到脸上去一般的,身体晃了晃,低声怒吼道。
  “对我罗藩的挑衅么……”
  他正想下令将这些尸身都解下来,彻查详情再说。
  然后远方突然奔驰来一小队人,领头的正是一名青衣的官员,烈日之下汗水已经浸透他的官服,却浑然不觉的大步上前道。
  “罗守护可在否……有谕令在此……”
  片刻之后开了大门,将他迎接进来,这位却是本府的司马,算是罗藩主的远方族弟,他大声的宣读道:
  “宗藩院制曰:罗氏资言敏行,远守藩外、世为良亲……赠良人、太中大夫……”
  “恭喜守护啊……”
  念完这短短的一篇谕令,罗司马板着的脸才松弛下来变成某种笑意。
  “此话怎讲……”
  罗藩主有些惊异不定的道。
  “令郎与广府卓异俊行与国有功,自不敢居,遂请追两代旌表之啊……”
  “生子如此,却是广大门楣了,令我辈羡之不及啊……”
  罗藩主反而镇定了下来,将他请进去招待饮茶,陪坐了一个好一阵,待到汗水全部干透,才带着馈遗离开。
  罗藩主却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久久不语,他拽在手里的,还有一份广府发下的海捕文书,具列了十几个名字,以及他们作为本藩出身的人,在广府天子脚下,当街杀人放火的罪状和悬赏。
  最后是责令罗氏作为藩主,悉宜处置以观后效的严厉言语。
  有几个熟悉的名字,他正巧在听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就在外面广场解下来的尸体中。
  罗藩主重重叹息了一声,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有些佝偻,像是变得老态了许多。
  闻声进来搀扶他的女人,也被他看的有些寒心起来,然后他唤着女人的闺名……
  “燕娘……”
  “我是不是已经老而昏聩了……”
  ……
  时间回溯到数天前。
  “话说……”
  我和谜样生物一起联袂走出嘈杂的债市交易大厅之后,她突然问道。
  “把这个人情,就这么轻易用掉,真大丈夫无压力否?……”
  我笑了笑,解释道。
  “这个人情挂了太久不用白不用,还会让人觉得疏离。”
  “如果这件事情成了之后,对方会欠下更大的人情……”
  只是宗藩院的一纸追赠而已,用在这里刚刚好,也不会让人觉得我们贪得无厌什么的。
  至于海捕令还是找到门路花钱办下来的,悬赏也是我出得,不过经过那些刀笔吏的修饰和假借上司名义的过手,也是正儿八经的官方文书,在外藩不知情的人眼中,却是颇具效力的。
  “就这些么……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她狐疑的看着我。
  “嗯对了。”
  我轻描淡写的道。
  “我还让人COS了一回马龙白兰度的经典桥段而已……”
  “哪个?……”
  “教父2。”
  “看不出来啊……”
  她有些惊讶的道。
  “我还以为你学的是流星蝴蝶剑里,孙玉伯的段子呢……”
  “那是巧合而已……”
  “话说你把你小娘派来的人,不分青红皂白都干掉送回去,真大丈夫否……”
  “这种手段,会不会太激烈了……”
  “要做就做的彻底一些啊……”
  “作为男人的浪漫,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固然是其乐无穷,但家宅总归只是某个阶段的垫脚,总要追逐更高更好的风景不是……”
  “我最讨厌那些拖拖拉拉,明明有着相应势力,却没有相应心态和觉悟,总是被动扮演委屈求全,等人来打脸才肯反击的扯淡升级流……”
  “或是像女人热衷婆婆妈妈牵扯不清的宅斗,纠结一一点鸡毛蒜皮的得失,把智商拉到和对手一样水准,没完没了的像肥皂剧一样纠缠下去,然后沾沾自喜所谓真实感和深度……”
  “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吧……”
  “为什么我觉得中枪了……”
  “觉得不会啊,你算女人么……”
  “去死吧……”
  她猛然挥动阳伞,横扫千军之势,提着裙子追杀的我一阵鸡飞狗跳的。
第110章
萝有千千结
  依照南朝旧制,以金洲(苏门答腊群岛)和诃陵洲(爪哇群岛)之间的数十里海峡为界,划分为东海道和西海道。
  其中金洲因地产黄金而得名,也是乾元年间被攻灭的古国——室利佛逝的故土,以勃林邦(今巨港)为首府;诃陵洲为举国归化的前阇婆国之地,首府莆家龙(今北加浪岸),这两洲也分别是东海道和西海道,人口最糜集的地区和发源。
  其中以金洲起,西至狮子洲(今斯里兰卡)的所有海域和岛屿,以及部分天竺半岛的西南沿岸,皆属西海道;而自诃陵洲向东南至大小澳,向北至夷洲的所有海域和大小岛屿,统称为东海道。
  其中夷洲、扶桑列岛和新罗,又称东海三大藩,只是身处半岛的新罗藩,更多受到来自陆地上的安东都护府,境内诸藩的影响和控制,只有夷洲藩才在东海道内,作为南朝控制力的末端,而扶桑藩则作为两者之间的缓冲,为各种土著和外来势力所盘踞交错,时有攻战。
  《海图方献,共和九六五纪年》
  西婆罗洲,抚远州,罗氏藩,罗子城,之前发生一连串事件的余波,还在持续荡漾着,在一片充斥着坎坷不安或是幸灾乐祸,或是人心揣揣的内宅之中,每一个奴婢下人,都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唯恐触及了什么霉头。
  作为当下最是骑虎难下的人,罗藩主也未尝没有后悔的意思,对于这个儿子的心态,也是最为复杂的。
  一面是从小生养的感情,一面是逐渐长大后深深的忌惮,所以在给于了应有的待遇和生活轨迹之外,采取了某种放任自流的态度,就算对他幼时异于常人的言表,也采取了某种不闻不问,含糊应对的坐视,似乎也乐见启程的某种豁达和无谓。
  ……
  说实话,虽然早年的婚姻虽然带有明显的政治色彩,但是对于过世的夫人,罗藩主还是颇为尊敬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出身大族,做过大内女官的缘故,也是因为她是一个见多识广、颇为得力的贤内助,因此遵照她的嘱托,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让他一生无忧,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没想到这个从小言行另类的长子,不知不觉间,真的会让自己大吃一惊,不但鼓捣了很多希奇古怪的事物,并且由此获利不少经营有道,还隐隐吸引和拉拢了一批国人和家臣。
  然后他发现自己作茧自缚了,因为自小长期的坐视和宽纵到,被旁人视作为某种宠溺的缘故,这个长子无论是出身背景。
  还是出事手段和经营头脑,都隐隐已经成为藩内众望所归的继承人。
  然后这时候他再想改弦更张,就难了,他一手奠定的尊卑秩序和传统,反而成为他束缚自身的枷锁,接回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格外给于补偿和优待,与用婚事逼走一贯被人看好的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和反差。
  说实话,当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未尝不是松了一口气,这样总算避开他最不想面对的尴尬结果,如果长子能够在广府有所立足和发展,大不了暗中额外给于补偿和扶持。
  对于流落在外的另一个女人,却是深深的愧疚和补偿心理,那是在广府青梅竹马的初恋,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一笔厚重彩金,而所嫁非人,然后感受到自己无比迫切的期望拥有力量。
  继承了家业,重新找到她的时候,却已经是宜兰坊里颇有名气的歌女了,然后赎身包养下来,佳人红颜依稀,却是更加善解人意了,不但无怨无悔的作为外室,为他生养和抚育了一个孩子,并且从不恃宠而骄,对他提出额外或是为难的要求。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骨血流落在外,他就心不能安,夜不成寐,只能从金钱和物质上加倍的施与补偿。他虽然有过一些姬妾和其他女人,却还是心系对方。
  然后终于有一天,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羽翼丰满了,足够在世俗的偏见和传统的惯性下,庇护住这个可怜的女子和自己的骨血,将她们接回家来,给于相应的身份和地位,并且额外补偿一些常年缺失的父爱,期间虽然有所物议,但都被他用藩主的权威和严厉手段,给消解于无形,没有变成真正实质上的影响。
  毕竟,对于子嗣稀少的藩主家来说,多一个血统不是那么纯正的后代,以避免家门断绝的风险,实在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也并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但在长子出走后,国人家臣的激烈反弹,却远出乎他的意料,接下来这一连串事情在内外推波助澜之下,开始走向了另一个令人不安的方向。
  因为,废长立幼自古以来为家国动荡和祸乱之端。特别是一个出身卑贱、来历可疑的私生子,于是,在那些错愕和愤慨的家臣、国人眼中,就不免变成了某个卑贱女子和她的杂种,企图惑乱家宅,反客为主,动摇藩内基业的罪名和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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