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19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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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只能先表功再“军前预提堪用”,权充内城善后副使,也就是以相应级别待遇暂行其事,协助实际不直接管事的正使,处理内城及宫苑的废墟清理,人丁支派等善后杂务,其他要等回到广府验对报备,才能变成算数的正规职事。
  另一部分实质上的奖励,则是以“得堪大用”为由,直接以公文形式给了这只“龙州团左”扩编了两个营又一团的战地编制,所缺员额也着令兵曹,酌情优先补足。
  只要是打了胜战领了功劳回去,这些编制就算归乡之后,也不会轻易撤销的。只是人员上就无法可想,眼下正牌官军里都还在缺人,更别说我这只编外的杂流。
  但不管怎么说,我自掏腰包武装起这么一只部队,随军出征经历磨练的大部分预期目的,就已经基本达到,并且远远超出这个标准了……
  只是世事难料,亦有不随心如意者。
  就是关于袭击者的追查和后续,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因为官军刚刚遭受如此重创,诸军上下许多营团的番号都名存实亡了,真要追查起来却是变得愈加费力。
  中军的宝贵人手也被优先放在了,处置这场意外之变的残局善后之上,从军心士气的稳定上说,短期内也不适合再穷追下去了。
  无论是前沿都指挥,还是中军的大帅,都要考虑到避免在现今人心骚然的情况下,被人拿利用和煽动起来,演变成人人自危而惊变哗营的可能性……
  这是魏晨暗中派人对我表示的某种歉意和无奈。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似乎又是和我的某种程度上,作茧自缚有关。
  当然,相比我们忙中偷闲的轻松,城中别部的官军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随着天气的炎热和众多伤员医药不及的情况恶化,城中将士的耐心和精神,也随着连日无果而逐渐消退,再次变得焦虑浮躁起来。
  要知道,外面已经有个别蠢货,提出建议屠城,用无差别的灭绝来逼出藏匿分子,这种馊主意。
  为此,我去中军述命的时候,正好撞上他们吵吵嚷嚷的一片,不小心给出了一个,比屠城这种馊主意略好一点的建议:
  让内城剩下的居民,相互连座举告好了,再辅以高昂的赏格,结果真被那些病急乱投医的军将们思虑再三,居然给于采纳施行了,于是作为提议者的我,莫名其妙又多一笔善于算计和阴毒之类的负面名声。
  或者说,这些军将们都是些人精,或许有人想到其中类似的关要,却是谁都不肯出来担待这个名声,也就等到我愣头青挑出来背黑锅。
  但不管怎么说,实行举告连座之后,几天时间下来临时设置的营地中,就多了一千多名可疑分子。
  其中还真逼出不少诸如江洋大盗,藏匿的亡命之徒,乃至躲藏起来的叛军残余,不过真正关键的东西,却连边儿都没有沾上一点。
  因此中军法曹和宪军营的人,几乎是不停的抓捕更多的人,日夜不停的用惨不忍睹的手段和方式,来拷问催逼着剩下的人。
  也让这里在各种惨叫和哀呼声终日不绝于耳中,变成了连日常巡逻士兵,也要避之不及,绕道而走的禁地。
  要说始作俑者的我,心中身为现代人残留的一点节操和道德底线,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暂时眼不见为净了。
  至少我已经避免了更多人的灾难不是。
  “该死……”
  辛苦劳作的人群之中,也有人愤愤的丢下工具,看着自己再次磨破开裂的手心。
  周围几个相熟的人赶忙靠上前来,用身体遮掩住他的动作,这才不至于被那个新上位的工头见了,狐假虎威的一顿惩治。
第170章
微澜(二)
  在满地劳碌的人群中,并不乏这样养尊处优,臃肿白皙的存在,天南城中原本的富贵人家,现在只是被剥夺了所拥有的大部分,被官军驱役着苟延残喘的幸存者。
  他们挺着臃肿或是虚胖的身体,撩起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袖子,露出那些拿掼了纸笔算盘或是赏玩风月古玩,而保养得当白白胖胖的手脚,踩在瓦砾和垃圾中,握起粗重的工具,像是那些最卑贱的下里巴人一样,为了明天的一口生计,在炎炎烈日之下汗发如雨的劳作者。
  当然了,任何笨拙或是不够合格的人,在第一时间就被淘汰了,来自饥饿和肉体上的痛苦,会让他们第一时间学会适应和,因此,某个白胖中年的这些小小的举动和异常,并没能激起太大的浪花,就泯然于大众之中。
  不过内城的搜捕还在继续着,不计代价也不惜人命的拷逼催问之下,终于有了些许成果。或者说是打草惊蛇的结果,有人连夜试图潜越内城通往外河的横沟,然后被安排在各条出水口的埋伏人员堵个正着,结果对方奋起拼杀,几乎是身手高强狠绝之辈,打了个全灭。
  但总算在最后一刻发出警哨,然后几乎是四面八方抢功的人官兵纷涌而至,而对方也饶是了得,一路浴血拼杀死伤累累,硬是给闯到了大河边上的城墙上,用身体掩护这最后几个人从高处跳下水去,不过他们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官军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河上这个漏洞呢。
  于是乎,早在附近巡夜的快船和善水的士兵,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将那几个跑得水鬼一样的倒霉蛋,给捞了回来,小心翼翼的绑送到正明门去。
  本以为是小鱼小虾,却网到一条疑似的大鱼,不由人心振奋起来,现下正在宪军营里,接受军中刑求专家使出浑身解数的轮番炮制和款待,目前为止中军对他吗的身份,还是捂得很紧,却没有放松戒严和搜捕。
  然后又有若干叛军的残余,试图逃往出城而发生了多起冲突和战斗,却是再没有什么像样的人物,最大的也不过时一个临阵脱逃躲回家的副校尉而已。
  所以我们还得再这些宫城废墟上,继续呆下去,以发现更多的机会渺茫的线索。
  “这处便是章群殿……取古时汉名……”
  宫城之中,身旁一个尖细的声音,像是导游一般的为我婉婉道来。
  “不过主要是存放书册、文献,以及起居录事之所……”
  我点了点头,因为他的帮助,我的人在这处废墟下找到好些,还未完全焚毁的书册薄籍,犊档什么的。
  其中包括部分残缺不全的通海公家系的玉册,和几代人的起居注什么的,交到中军那里去也是一笔小小的功劳,给我们换来更多可以支派的人手和日常配给。
  “这里是泉台馆,行在内汤水的专取之所……”
  “馆内的地井直通数口泉眼……四季丰饶不竭……”
  “只要挖开瓦砾,应该还有可以继续使用的部分……”
  我当下作出决定,将这处作为新开辟的伙房和洗浴之所,和那些临时民夫彻底分开。
  虽然然我用最低的维持指标来实现最大的劳动效率,但是起码的清洁卫生还是有强制要求的,饮水必须烧开,如厕与宿营地远远分开等等基本常识。
  以为是夏日,又是火烧过的废墟,我可不想在我的麾下,出现什么时疫的策源地。为此我甚至组织人挖了条贯通好几个小池塘泊的沟渠,以确保有足够流动的水源。
  “你做的不错……”
  想到这里,我转头赞扬了一声,让他的脸色涨红起来,似乎已经开始进入某种角色了。
  按照这位小宦官萧炎,不,应该叫小奥的说法,他的职事是宫门使,就是给每一个进入行宫的人,引路和介绍注意事项的黄门官,不那么重要,却又一点好处,因此对于宫内内部的分布,颇为熟稔。
  在火起的时候,一边躲避乱兵,一边逃离火场,而胡跑乱闯走投无路,误打误撞的跌入这口枯井之中,反而因此捡了一条性命的回来。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不好过,摔伤了腿又在井下被烟熏的七荤八素,所幸发现一个通风口,又靠舔井壁蒸腾出来的水珠,才勉强活了下来。
  把他带回来的第二天,就撑着伤腿主动表示,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投入工作,以体现自己的价值和用处,看起来很有某种危机感的样子。
  有他这么一个熟悉宫城情况的活宝,引领我们的方向和发现一些废墟下的隐藏内容,再加上一些管理学上的主次区域和轻重缓急的划分,工作进度和效率就不免加快了许多。
  刨除了那些明显缺少价值的地段和劳力投入的亢余,以食物和休息时间为手段的分组竞赛的激励机制,我直接管理下的数千口人,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劳作成效,远远超出别处一大截。
  虽然我们才是征服者和欺压者,但是通过后世血汗工厂之类的合适管理制度,完全可以将主要矛盾从我们和广大被征管者的压迫反抗,变成他们内部资源竞争的主要矛盾,因为我们有强大到无法让人生出反抗念头的武力,但是他们身边的同类,却并非不可能竞争和对抗的。
  通过挤压和夺取同类的空间和资源,同样可以获得某种成就感式的心里代偿,这就是人类作为社会动物的某种劣根性和群体效应。
  也为我这个权善后副使再次赢得了,某个善于经营和使用劳役的名声,因为我几乎不用死人,用彼别人更少的募耗和管理人手,也能超额完成各项工役和项目指标。
  只是这种卓效和业绩,放在平日或许还有个实质的上佳考评,但在眼下一片纷扰忧急的情形下,却又不算的什么了。
  前沿都指挥那里,又找我过去好几次,当然我汇报进度除了要钱要东西要人外,就是装糊涂,对这种并非我这份小身板所能扛起的职责,或是出头替人背黑锅的差事,敬谢不敏了。
  我今天心情颇好,却是因为第一次收到了来自广府的家书,虽然只是一些日常琐事,但也足够让人感觉到,某种有所依靠和后盾的淡淡温馨。
  因为这封家书是分成不同人口的述好几段,最后由那只眼镜娘崔绾婷写的,工整娟秀的字体上,似乎也能体现出某种心情和情愫。
  好吧军中呆久了,残酷的东西见得多了,似乎有点格外怀念家里那些代表美好事物的人儿来,这一封家书就被寄托了太多的东西。
  此时此刻,谜样生物是否一边在指手画脚忙得团团转,一边忙里偷闲支着下巴,咬牙切齿对着空气的发着牢骚;而抱头蹲有是否还是那么不喜欢出现在人前,有一空就躲开喧嚣,蜷缩在角落里安静恬恬的看书;而那只呆萌,估计是继续很没有存在感的,在我家的庭中廊下游荡着,拿我家的花花草草、蟑螂老鼠什么的,锻炼着她那点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技艺,不至于变得生疏。
  至于崔绾婷,我似乎可以想像,她时不时手托着那副,我临行前新给她定制的金丝眼镜,用一种哀婉认命的表情,正在对着账册,一发呆就老半天。
  想到这里,我有些后悔出发前,没有放下脸来先把她推了,按照蔡廖为首的那批家臣强烈要求,出征在外刀剑无眼给他们留下个子嗣和期望什么的,只是我觉得这种东西有点晦气和不吉利,还有点树立“回老家结婚”“这是最后一次”之类的某种FLAG的倾向就算了。
  “这处是……”
  这时候却传来某种骂骂咧咧的叫喊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正在恶狠狠的推搡和这某个有些迟钝的身形,感觉到我的注目,却是打骂的更加起劲了……
  我有些腻味的转过头去,离开这烦扰的一幕,虽然看起来不讨人喜欢,但是我暂时还是需要这些人的,这时我看到了步军指挥风卷旗走了过来,摆手行了个礼道。
  “白兵队的那些义从,有事像请将主过去商量……”
  “好吧……随后过去看看……”
  片刻之后,我有些惊讶的,看这他们整齐划一的站在一起足足有上百人,人人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难道是像哗变闹饷要待遇么。
  然后我发现猜错了。
  “你们想加入我麾下……成为正编?”
  “正是……”
  一片齐刷刷的回应声。
  “为什么……”
  “将主待下甚亲厚,能练兵又会经营,令行禁止又能抚恤士卒。”
  领头是一名平头束额的资深义从,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
  “而且不计出身,唯才是用,当是我辈心中的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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