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19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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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请给我们一个体面……”
  “一群乱臣贼子还要什么体面……”
  我冷笑着轻轻拍打着掌心起来。
  “还妄想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么……”
  “自当有所回报……”
  他面不改色的自顾道。
  “你觉得你们现在这种状况,能拿出什么来……”
  “我等固然是身无长物,但是还有一两条关于旧日宫室的消息……”
  “哦……”
  我停住了动作,还真的有哦。
  “看好你的人……”
  片刻之后,我对杨再兴一行吩咐道。
  “我回来之前,不准第任何消息透露出去……”
  “遵命……”
  我带着韩良臣在内的几名亲信,来到一处名为宏宝殿的废墟前。
  这里已经被彻底清理过了,大件可以回收的木料和物件,都已经被搬走,残存下来的积炭和不能利用的碎砖瓦,也被堆积成几个大堆。
  四周静悄悄的,因为刚刚发生过暴乱的缘故,距离这里最近的人群也有一里多。
  只剩下台基石条斑驳剥落的高台和几面残缺不全的青墙,粘连着少许还未完全烧毁的斗拱梁架,兀自挺立着,很难想像,在这片光秃秃的废墟之下,就有一个隐秘的藏身之所。
  扫去地面的浮土和脚印,找到某块有新鲜磨痕的地砖,撬开斜堆在一旁,露出下面的土壤,然后用刀尖插下去轻轻的划动着,直到遇到某种沉钝的阻碍。
  然后抠出一个铁制握环,用力向上一拉,沙沙的摩擦声,尘土顿时飞扬了起来,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
  然后我闻到了,某种樟木香和故纸堆混合的味道,安排好警戒和望哨,然后我亲自踏着吱呀作响的木梯而下。
  发现这间储物暗室其实并不大,也就是几个平方而已,叠放着几个箱子,还盖着防潮的胶皮布。
  我想了想随便翘开上方一个箱子,顿时一股子浓重的熏香味迎面而来,我继续揭开上面的遮盖,露出一个个装裱精美的绸布卷。
  信手拿其最上面一个布卷,是一个沉重的画轴,居然是用翡翠做的画骨,金银丝线的镶边。
  我慢慢的摊开来看,却是一副大场景多人物的长卷,因为岁月的沉积而变成淡棕色的宫纸面上,烩满了河流山川,园林别墅,以及居于其中行游玩乐的人们。
  卷首几个庞然奇骏的大字“辋川游宴行乐图”以及略小的“乾元六年春”,展开到这里,我的手臂已经没法握住,只能叫人下来捏住另一头,继续顺势摊卷下去,却再次露出“张萱”三个字。
  居然是张萱,我在心中狂吼道,这也太离谱了吧,身为天宝史馆画直的张萱,虽然以画人物场景著称,在美术课本里没少见过他的《虢国夫人游春图》《捣练图》,但是从未听说过他画过这种大场景的超长卷。
  难道这是一副后人假托的伪作?我只得耐心的继续展开下去。只是翻到卷尾,露出的一大片题跋和署名,顿时亮瞎了我的氦金狗眼。
  王维、王缙兄弟,前者在这个时空是两学之首的第一大学士,人称“五柳先生”,后者被称为博学宰相的名臣。辋川就是因为王维在蓝田当地,用来游宴待宾的别墅,而知名千古的。
  甚至有个尼姑梵志,因此创造出一道名为辋川小样的名菜。
  吴道子,就是那个擅佛道、神鬼、人物、山水、鸟兽、草木的唐代画圣吴道子,要知道,在我那个时空,他一辈子也没有在别人的画作上提名过啊。
  僧一行,就是书法大家张旭的孙子,初中历史课本上的唐代著名天文学家,兼唐密领袖,主持制成水运浑天仪、黄道游仪,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用科学手段,测绘地球子午线和黄道的人,知道点自然科学史的人都应该听过他的。
  颜真卿,与赵孟頫、柳公权、欧阳询并称“楷书四大家”,所谓书法“颜体”的创始人,在这个时空,他亦是乾元到泰兴年间,连任宰相领班的一代名臣。
  高适,就是那个“未知肝胆向谁是,令人却忆平原君!”“男儿本自重横行”的高常侍,他在这个时空,却已经扬功开藩域外,官拜岭西大总管,后世子孙现为梁氏西夏的最老牌的将门世族之一。
  王昌龄,好吧,这位“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七绝圣手,也没有像原时空一样死在某个封丘县尉的手上,而是做了一代学宗大家,号称关学第二任领袖。
  岑参,只是这位边塞诗人的“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变成了《星宿川行奉送梁总府西征克定》。
  甚至还有杜甫,这位本身颠沛流离的诗圣,此时看起来一点都不苦逼和坎坷,而是写了一首《悠游乐》。
  其他的杨庭光、卢楞枷、项容、梁令瓒、杨惠之、韦无黍,皇甫轸,独孤及都是具名一时的人物。
  还有一个题跋,则是署名“雍王适”的一首小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就是本时空位面,既光宗皇帝李淑之后,大唐中兴五帝之一的泰宗皇帝,也是那位穿越者梁公,名义上的学生。
  看到这里,我已经有所明悟的,最后果然看到了形如鸡爪踩踏而过,带有明显钢笔圆珠笔之类,硬笔书法风格的字迹。
  他题留的是“人生之若如初见”,但是相当贴合这个假名。
第175章
  光是这么一副众星云集,几乎代表了一个时代人物荟萃的“辋川游宴行乐图”,不要说价值巨万,用价值连城都不足以形容。
  我又继续翻看了下去,这个箱子里还有十多卷类似的书画藏品,当然都没有这幅《辋川游宴行乐图》那么奇葩,确实是堪称珍宝的一时名家的大作:
  比如张萱的其他作品,《明皇纳凉图》《秋千卷》,周昉的《吹箫仕女图》,王维的《江干雪雯图》
  吴道子的《孔雀明王像》和《地狱变相图》,据说本为李唐皇室宫内省收藏的,早已经失踪在乙未之变中;
  此外还有,草圣张旭为谢灵运所做的《王子晋赞》及《岩下一老公四五少年赞》;东晋顾恺之的《夏禹治水图》。
  据说是颜真卿和颜臬卿兄弟名家联手所著,“颜筋柳骨”代表作的《东方朔画像赞碑阴记》。
  乃至初唐翻译《大唐西域记》的缀文大德,辩机僧《显扬圣教论颂》手稿,当然,这位就是据说器大活好,与已婚的高阳公主私通,给房玄龄的儿子戴绿帽子而被太宗腰斩,名垂千古的一代奇僧。
  还有一副兰亭序的摹本,当然古往今来,临摹兰亭序的人实在太多,而众所周知的原因,《兰亭序》真品应该还躺在唐太宗的诏陵里,因此传世之上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些历史名人的摹本。
  而这份摹本,则是在兰亭序落入唐太宗手中之前的保管者,辩才僧的传钵师傅——智永禅师的手迹,而智永出家前正好是王羲之的七世孙,因此这份摹本的价值,又在唐太宗及其大臣萧翼之流的御试贴至上。
  居然都收藏在天南别宫的通海公私藏里,每份都有很好的装裱和用印,还用耐火的石棉网套包裹好,放了长久驱虫防腐的熏香,显然是打算长期密存的。
  说实话这一箱东西已经让人没法估价了,然后我又捡了个体积最小的,拿起来里面摇的哗哗作响,若进士金银钱,那就位面太令人失望了。
  好在这只最小的箱子虽然只有不足尺长,里头的东西却没有让人失望,绒布包裹之下的软格里,尽是各种没有切割打磨过的宝石粗坯,红的绿的,黄的白得,青的紫的,海蓝与橙金色,银雪与血赤,哪怕处于幽黯的空间中,依旧能印花人的眼睛。
  被依照自身的色泽质料,简单切割成菱形,方形,椭圆,长条的行装,显然是为了某种便利上的打算。
  我只来得及看了最大和最小的两个箱子,然后唤人搬了出去。
  随后这几个箱子,就装在堆废料的大车之中,被送到我的营帐中,和那些个人物品放在一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般。
  然后我回到兴华门,将那些个俘虏重新登记造册,严密押解了过来,却又是一场轰动,各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和神态,变幻在这些军将们的面皮上。
  几乎很大一部分都是羡慕妒忌恨的情绪,随我就从中军郑重其事,派了整团前来押送的刘帅亲军马队,就知道他们的意义和价值。
  且不说这个唯一嫡亲的世子身份,内丞都亮从小就伴随入主公家,可谓是通海公身边最亲近的人,掌握的私密和机要肯定不少;
  而长史海清晏,则是通海公名下文武臣班中,公认的第一人兼谋臣的角色,号称言听计从的人物,与通海公的一连串谋划和变乱,脱不开干系的。
  其他几名则是公室亲事官,卫率府典将、侍卫队领班之流,也都是颇为亲信,可以寄托身后之人,放在逆党名录上,也是有名有号的。
  第二日晚上,庆祝的小宴上,难得放开喝的是酒酣耳热。
  “有德你的福运,真是好的难以置信啊……”
  派驻在我这里的陈军侯,毫不掩饰的大声感叹道。
  “别人走在外面找翻天了,你这里却自己冒出来了……”
  “这简直叫人,情以何堪啊……”
  “特别是法曹和功曹,还有宪营的人,为了抢这个头彩,这几天又抓又放的,拷死了足有上百号嫌疑人等,才逮住些许卯端……”
  “那我岂不是一下遭了许多人的嫉恨了……”
  我半真半假的道。
  “这下可生怎好……”
  “立了如此大功不想遭人嫉恨,那是不可能的……”
  陈军候掂着胡须笑眯眯的道。
  “更何况你部还非正军,连州郡兵都不是,而团练,自然会有不少想法的……”
  “不过想法归想法,你现在是中军大帅面前指名关注的人物和一杆勤奋勉励的标杆,近期之内他们就算有所想法,也未必奈得你何……”
  “至于将来,待到战事了毕你部重归广府,又有谁人能在那里奈得你何呢……”
  “不要自谦,我那里是上头特地关注过的,就算没有这番功劳,你们回去后也是有大前程的人物……”
  “我辈一点顺水推舟的协力,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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