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25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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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展颜一笑。
  “我可是有过海盗藏宝的情节啊……”
  “放心,我们将来大业有成,想埋宝坑多少人是多少……”
  我甚解人意的道。
  “就像那位前辈一样……”
  就像是接踵而至的某种补偿和巧合一般一般,我做下决定的第二天,就得到了北地的船团回来了的消息。
  可惜处于禁足令的缘故,我没法和其他人,到专属的码头去迎接,不过,按照打折海钓旗号,乘坐游船,代表我到外海去迎接和监督的阿璐,回来的描述。
  正在停泊在某个海岛边上的大海船,比出发时足足多了一倍,虽然风帆和干舷上,满是某种历经风浪的修补痕迹,但是从压低满载的吃水线,昭示着这次北上之行的成果和收获。
  随后,我手上就拿到一串长长名录的货单,看起来这一个开头很不错啊。
  光是貂、鹿、熊、狐、骆驼等皮货八大类,毡毯等毛料制品十数种,孔雀布,兔竭等纺织品二十多色。
  另有北地的东珠,玉石,羽绒、水银和丹砂,铅钒、石脂、禄青、刑白瓷,白胶,鹿角、雕瓴、牛鬃、鞍具等土产,又有大黄、麝香,茯苓,牛黄,人参、阿胶、甘草等特色药材。
  据说舱内舱外,每个间隙都尽可能的被塞了货物,连底仓的压载物都被换成了北地的重货。
  因为货物本身的敏感性,他们没有直接开进广府的港区,而先泊在外海,通过许多近海小船,蚂蚁搬家式的完成了大多数装运。
  然后才载着剩下不那么敏感的所谓岭外特产,和大多数商船一般进港,在婆罗洲会馆专门租用的几条栈桥内停泊装卸。
  这些物产的来源很杂。
  据说是因为登州港连同登州镇一同覆灭之中,官军背弃承诺大掠城中,四下缉捕拷逼富户,当地还是有许多巨商大贾驾船逃了出来,携带了最值钱的货物和细软,然后就近堆聚与梁山的私港。
  结果那只北上的船队完成任务后,只是抱着某种不走空的心态,在梁山小港扫了下货,就以相当低廉的代价,获得这些就算放在南朝也是相当畅销的北货,也留下了不少来自北地的期许和意向。
  据这些幸存者说,他们虽然失去在登州的产业和根基,但是在东海三大藩,新罗、扶桑、夷州,再加上安东都护府的诸侯藩领的人脉和资源多少还在。
  因此,这些人多少有些将这只意外出现在梁山之外的船团,视作了东山再起或是复兴产业的契机和由头,特别是听说船团背后,其实具有某种官方背景之后,甚至出现一小撮公然要求不要钱财,就将连船带货物先赊给出来,只为了一个承诺的胆大冒险之辈。
  所以这支船团,除了货物之外,还被给予了来自北地的某些流亡商团和大贾的厚望而归的。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和谜样生物,都面面相觊久久不能言语,很有点匪夷所思,又觉得一饮一啄自有天数,实在是机缘巧合的运气使然。
  随后几天发生的事情证明,事实上这个市场比我想的更加饥渴,因为南北私下交通输送的重要节点和枢纽,登州镇的覆灭,广府本地的市场,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新供应的北货了。相应破产的经营者和商家不知凡几。
  这些杂七杂八的货品,通过婆罗洲会馆私下关联的黑市渠道撒出去一些,本以为会多少带来点冲击和波动,结果发现就像丢到深深的无底洞里一般,久久之后,连个回响都没有。
  这现实也多少鼓励了我们,于是第二波船团,就自然在火速的筹备和酝酿之中,不过参与的人选,就要好好甄选和思量了。
  按照谜样生物的说法,这其中的利益颇大,但是风险也同样不可预期,因此宁愿要损失一些预期的利润,也要保证队伍的纯洁性和保密性。
  不求能够永远保持和垄断这个渠道,但是在消息泄露出去之前,赚取足够的利益,在南北之间站稳根基,迅速造成难以取代的既成事实,才有相应的底气去面对那些,闻风而来的觊觎者和权势之家,在妥协和权衡之中,继续占据某种主导性。
  按照她的建议,一旦线路确定和巩固下来,比如都是女性背景构成的兰麝号,以及陈夫人所掌握宁陈背景的商业团体,就是潜在拉拢的第一序列的选择,我自然是从善如流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继续得到各方面送来的讯息。
  虽然我暂时以禁足的方式置身事外,但是围绕着前丹西经制高宠的军前听审会,而掀起的政治风波和纷争,还在以某种方式继续酝酿着。
  比如陈夫人背后派系的某位大老,在廷议上,突然抛出了新的建议,要求追究卫尉寺这些年尸餐素位,对畿内武库巡检不力,而导致武器流入清远叛军手中的。
  然后是某位军行御史,突然要求彻查安远州军中的战地舞弊案,并将之与高宠的军前听审会挂钩,以台柬系统介入参与听审过程。
  这一前一后,一明一暗的两个提案,很好的完成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出招和试探。至于因此在暗中激起的,各种连横合纵角力交涉还有多少,就不再我能所知的范畴和层面之中了。
  作为一个暂时落在棋盘之外的闲棋,我也乐的接着这个机会,通过邸文和各种传言,间接观察和船模那些声名赫赫的大人物们,在朝廷的和风细雨和礼数毕恭中,口蜜腹剑之下,所酝酿的刀光剑影和凶险波澜。
  然后等待我作为落子上场的那一刻,很能让人增长见识和心态的经历。
  最终一个来自军前的突发消息,让争执不下的听审会日期,被迅速确定了下来,因为安远州那里通过海陆两途,先后发来紧急军情。
  当地已经平复的战事出现了大反复,原本一向最亲附官军的当地带路党——诺藩,在从州城软禁中脱逃的藩主诺山带领下,对朝廷举起了反旗,正在当地休整的官军各部一时不查,顿时吃了一个大败战。
  在此刺激下,原本已经降服,并被官军采取了罚金献口等惩罚性措施,等待朝廷最终处置的几个藩家,也出现了不稳反乱的迹象。
  而高宠的临时接替者,由广府空降到军前的新统制,却不在中枢,而是被数量不明的暴动者围困于,数百里外的港城之中,与部队失去联系。
  因此,无论如何朝廷都必须尽快有所结论了,于是,我也被暗中告知,需要做好两手准备,到听审会上做出证言,以及带着部下,重返安远州的某种可能性。
  这时候,我的老家臣,婆罗洲会馆名义上的会首——蔡廖,终于从外洲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消息。
  “藩主病重,希望见上最后一面?”
  而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算是最后的摊牌么。
  或者说,这就是他们最后的伎俩,也是无法遏制的劣势之下,反将一军的阳谋吧。
  坐在我膝盖上,给我念广府新进流行的诗词的阿璐,也不禁呀的一声滑落了下来,显然也是无法介怀的。
第232章
探还,家中
  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不仅仅是因为那些追随我有年的家臣和国人,长久以来的期待和盼望,也有某种彻底告别和了结那个“我”过去与昨日的意味。
  虽然海藩之间不发勾心斗角的矛盾纷争和冲突,内部也不乏争斗上位的记录,但是在名面上,还是要遵循所谓忠孝节义之类,具有海藩特色的历史传统。
  如果不想被人戳脊梁背,说天性凉薄或是无视纲常之类的风凉话的话,必要的反应和姿态还是要有的。虽然婆罗洲当地的风评和口碑,对已经扎根广府的我来说,已经无所谓德都,也无关紧要了。
  但更大的原因是,我虽然看不上藩主那些实际利益和牵扯,但却还是需要罗藩这个名分来巩固和扩大,我手下的凝聚力和婆罗洲所获得人口物产上的资源。
  在宗藩院备案和提请之后,就很容易破例结束禁足而核准了,毕竟是开国的流传下来的五脉八叶之一,虽然是排名相当靠后的,但好歹曾经站在顶层第一序列的重臣元勋后裔,南朝开国的八大世臣,又是硕果仅存的当代海藩诸侯之一。
  从血统和家世渊源上,远非那些大多数藩家可比的。
  多少呀考虑到纲常人伦的夺情之请,如是真的病重垂危,照例朝中要派出相应规格的遣问使和医官的。因为来使同时也代表了朝廷,扮演了新老藩主继立和遗嘱宣读的见证。
  若是赶不上对方马上嗝屁,就会转换成朝廷的治丧使,以宣慰藩家后人,以及调停后事和可能的纷争。
  因此这是一个因人而异褒贬不一的差事,办得好既是一个上等的美缺,带着藩家的厚重馈赠和感恩而归,办得不好就是夹在朝廷和返家之间的替罪羊,里外不是人的恶职。
  这次随我成行的,是一名礼部的年轻官员,正六品的主客部袁主事。他来之前似乎得到某种招呼,将自己摆在一个某种随同从属的位置上,行事颇为低调和缺少。
  来去大概要七八天的海程,还是因为罗氏居城,就在海港边上不远的缘故。
  如今的婆罗洲会馆名下,拥有登记在册的大小海船上百艘,其中有四分之一多,都是之属我名下的,找到一艘航行效率和舒适性都不错的,其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连水手和船工,都是派遣这条航路上走的最多,最熟练的老手,生怕在任何细节上不够周到和怠慢了我。
  因此我这次回去,是带了浩浩荡荡的一只船队和足够数量且武装到牙齿的扈从人马,还有一大群同样目的各种职业的国人,充满了各种衣锦还乡的味道。
  鉴于风险评估和打算,我只带上了妹妹阿璐,也算是对留在本藩的家臣国人,某种表示和姿态。
  没有直接到西婆罗洲,而是在东婆罗洲的几个港湾卸货,顺便接受当地几个藩家的短暂会面和招待,口头敲定一些事项,待到我重新出发,船上已经多了一大堆馈赠。
  同时也把一些消息和人员放出去,然后才沿着海岸线,行驶到西婆罗洲的南端。
  那个突出的小半岛边上,熙熙攘攘的港湾依旧是那么热闹,只是许多儿时的记忆和对照物,已经不复所在了,城坊区也有所增建和扩张。
  这也是融合了过往的我,第一次踏上这片熟悉而陌生的土地。
  港口早就自发聚集了大批的国人和其他围观群众,各种自发的问好和欢呼声,就算在远出城中的藩主大宅里,依稀可闻。
  至于平时那只刚成立维持秩序的队伍,早就消失的不见人影了。
  我们直接换乘上的马车,是从船上直接拉下来的,在透明琉璃窗和前后包铜风灯,看似精美的装潢之下,内里都加了可以迅速拉起来的铁板内衬之类的防护措施。
  那些扈从也跟在后面下船,完成整队和集结之后,挎着布包好的武器,跟在我左右重新出发了。
  虽然有些不够恭敬的味道,但是他们算是我现有职事的亲兵队兼仪仗,跟到家里也是应有之义。就连那位遣问使袁主事,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从港口到城区的段段路程之中,变化甚大,但这里的一草一木,纷乱变化中某些残留的细节,时不时的勾起我,关于整个童年时光到青年时代,令人会心一笑,或是百感交集的些许记忆和回想种种。
  竖着长长双马尾的阿璐,像是兴奋的小鸟而一般,叽叽喳喳的和我说着每一个他而是和我相处的回忆片段。
  比如我曾经私下带着她到那个台子上,看蕃人表演的吞刀吐火杂戏,然后看着那些在人群中,鸡飞狗跳搜寻的家臣和仆人们,一大一小没心没肺的笑前仰后放,差点掉下来。
  又比如我曾经带着年幼的阿璐,在港内进行一些不成功的实验,却造成某种闹鬼和灵异的传说。
  又比如我曾经带她去摸那些寄居梁上鸟窝里的蛋,大部分烧熟了当作零食,只有少量留下来用人工加温浮出来的雀儿,给她宠物和玩具。
  随着她兴奋雀跃的动作,锦缎束成的双马尾在我脸上甩来甩去的,蹭的我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捉,然后把玩了起来,阿璐也乖巧的自己凑过来,将脑袋凑在我怀里各种摩挲。
  直到我们穿过罗子城不算高的城门,正式进入城区后,围观的人少了许多,却多了某种严肃凝重的气氛,阿璐也似乎被这种清冷所感染,说话的声音和节奏也小了下来,变成某种近乡情怯的乖宝宝。
  城墙上的守卫依旧没有出现,只是日常秩序尚好,主要的街道上还算整洁,没有某种混乱和骚动留下的痕迹。只是出于某种缘故,居民们都闭门不出。
  最后只剩下大队行进,冷森森的脚步声。几名骑马的家臣,高举写着我所有官身品秩的旗牌,走在前面。
  除了门窗之后那些,隔着缝隙遮遮掩掩窥探和大量的目光视线之外,就只有一些偶然从建筑之上冒头出来,对我点头示意的身影,肇事者我前期准备工作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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