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31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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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没有酒水,不然就尽善尽美了,不过他自嘲的笑笑,毕竟军中严管饮酒,除了几个特定的时期,都是不准沾酒的。能够为这么一只律令严明,令行禁止的军伍出力,应该是前程有望的幸事才对。
  隐隐抱着这种心思,他不厌其烦的督促着护兵和辅卒将这些补给之物,一一贮藏安置妥当。
  突然他听到某种嘈杂声,有些不满意的走了出去,却看见那些部下正围作一团,正在情绪激动的争执着什么。
  “何事喧扰……”
  张宪有些不约的沉声道。
  虽然这些部下来源颇杂,但他还是一板一眼的按照标准操条,未感懈怠,更兼他乃老选锋官的背景,无论是临阵行事的身先士卒,还是日常的营伍操行,都自有章法颇得敬重和权威。
  因此第二辅军大队,也很快从八只大队中脱颖而出,成为仅次营官杨再兴亲自抓的第一大队之外,颇得信用而堪称最像样的老部队。
  “回禀都头。”
  因此他一开口,便是有人赶忙应声到。
  “是中军来人宣达……”
  “让我们挑一批人,去操习火器……”
  “火器……”
  张宪惊讶了下,却是想起那些成片举发,杀人如割草芥的铳队,有些动容起来。
  “将主打算给我们操习新战法么……”
  在等待补给和整备的短暂间隙,从淮水之上驶入的河船上,由副材官孔吉吉给新军左厢,带来了一批新的补充物资,却是罗氏本家工坊日赶夜干,积累下来的一批军械成品。
  其中包括了,提供给教导队和捉生队骑兵用,轻便化的短身骑铳一百五十只,附带承载马鞍上瞄准的支架和挂具,这样他们也有两只以上备换的武器;
  又有提供给亲直团和标兵团的敞口式喇叭短铳二百只,转轮式快铳两百三十只,当然只够分别装备一部分。虽然因为转动的内膛不够密封的缘故,射程比起定装的零式长铳,有所缩减,但是可以作为巷战或是山地战中,遭遇狭窄空间快射击发的掩护手段,与喇叭铳相互配合使用,并不会彼弩机慢多少。
  然后又是一番试枪和上手练熟的过程,乒乒乓乓打的热闹。
  最后,还有一千六百只结构简单,形同一只单手棒槌的火门式三眼铳,就是三只厚短铁管固定在一根铁棍上,用时将火门往硬物上一砸,或是线香一戳,就可以像短铳一般击发出去,在二三十步内造成有限的穿透杀伤,虽然设计上不便瞄准,但是只要形成一定数量后,作为所谓的准头就没有太大意义。
  当里面三发装药打完后,还可以当作类似棒球棍一般重兵挥砸,这种相当初级的火器原本是配给辎重大队那些辅助人员防身。
  但我考虑到辎重队的辅助人员大都留在了江都经营后方。干脆灵机一动,将其中拉出一千只来,当作某种奖赏和激励,拨给第四营,以初步实现第一、第二、第三辅军大队的火器化,也算是营官杨再兴的基本班底。
  这种远程近战两变的奇特武器,很快就受到暂编第四营那些辅军们的喜爱。
  相比士兵得到战场新玩具的一片热情,我却在和参军、佐僚们,一边变现新的操条和制令,一边慢慢考虑和反思我这只部队的前程和发展方向。
  这个世道想要得到大量的兵源很容易,但是想要得到符合我标准和要求的兵员,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这个乱世中,各种频发的天灾人祸,让大多数人生计艰难,因此加入各地藩镇的军队,当兵卖命来从血泊里捞食吃,变成一种相当普遍的常态,哪怕南朝北伐之后,亦是如此。
  而在过了长江之后,各路北伐军队遭到的抵抗和阻碍,也越来越激烈,伤亡直线上升,因此也不排斥从这些地方,就地吸收和补充兵员的做法。
  有些猛打猛冲在前的友邻部队,各种伤亡固然是大,但是补兵起来也快,直接从降军和俘获里拉人头充数,直接从地方圈拿青壮,用亲兵队日夜巡逻监管,防止他们逃跑知道上了战阵见了血之后。
  相比之下我就有节制和挑剔的多,有时候甚至是抱着某种宁缺污滥的心态,只选那些牵挂少,年纪轻,容易塑造的兵员,年纪大或是过于油滑的坚决不要,哪怕后勤上游余力,在正编、辅军、散卒的数量比例上,也尽力控制和维持在一比二比三左右。
  一方面是平时便于控制和临阵的弹压,另一方面则是处于某种长远上的考虑,在这个战乱之世作为武人的节操和地位,已经变得相当没有下限,朝秦暮楚三姓家奴的生存之道,固然并非常态的少数,但是在弱肉强食的大环境下,各种强者为尊思潮而就此改换门庭,也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这是一个缺少稳定秩序而变迁更替过快的时代,因此忠孝节义之类的传统精神,很容易被逆向淘汰,只有最狡猾最不择手段的人,才有机会脱颖而出。
  而对于那些底层的士卒来说,上层的频繁更替变成一种屡见不鲜的常态后,无论是南朝还是某位藩镇,都是他们卖命吃饭的简单理由而已。
  因此,我只要就保持足够的强力和威慑,再加上适当奖惩手段,就可以比较容易的驱使,这些武夫老老实实的替我卖命,或许再加上南朝北伐中展示出来的力量和大势,也可以让她们在正面战场中,士气和意志坚持的更久一些。
  但一切也仅限如此了,他们愿意给我卖命,并不代表就对我这个小集体,有足够的归属和向心力,热血和理想都被残酷的现实消磨光之后,已经很难有类似东西能打动他们。
  因此,要让他们成为真正比较可靠的“自己人”,需要漫长时间和精力,在生死与共的战斗中,慢慢培养出来信赖,也包括日常各种军中操练和业余教导,而潜移默化的思想输灌。
  我要的不是没有灵魂,只会唯命是从的杀敌机器,而是一直有所思想和精神支柱的近现代军队,就算没有主官的个人因素加成和依靠,依旧能够根据军官和士官阶层,保持足够战斗力和应变能力的常胜之师。
  所以必须控制补充吸收的外围规模,这样才不至于像那些盲目扩张的友军一般,吸收的兵源杂质太多,而将掺沙子的渐变改造,变成了某种对骨干部队战斗力和士气的稀释,反而把自身风气和纪律也带坏了。
  这次令我自行增补员额,虽然有些边缘化的倾向和打算,但是利用好了,也无疑是一次名正言顺的扩增机会。
  顺势逆境之中,善于利用一切机会,创造有利条件和环境,才是一个合格将领的该做的。
第296章
战淮北(六)
  毫州(今安徽省西北部),三国曹魏时,与许昌、长安、洛阳、邺并称“五都”,沿袭至大唐武德年间,一度添为天下“十望”州府之一。
  如今正处南北分据缓冲地带的毫州,下辖谯、临涣、酂、城父、鹿邑、蒙城、永城、真源五县三镇,常年丁口约七万户,因此毫州的本地守臣,官拜淝水经略镇抚使,也算是淮上的一个重要势力。
  整个亳州地势,呈东南西北向斜长形,西北高而东南低,被细碎丘陵和河网分割支离破碎的诸多小平地中,大大小小山岗、坡地和低洼相间分布。
  某处大山坡之下,齐腰深的草丛里,两群骤然遭遇的人,正在厮杀混战作一团。
  随着兵刃交击和火器近身砰砰击发的声响,大团的血花随着翻滚栽倒的人体,喷溅在葱青翠翘的草叶之上,将这片被践踏和碾压的草丛,染成某种鲜艳的斑驳色。
  “又一个……”
  牛皋默念着,用掌间护套突然抓住刺过来的阔刀背,顺势用力偏转着斜斜拖过肋下,另手挥舞沾染着红白之物的单手铁锏,砸在对方的胫骨上,干脆利落的将对方的小腿打成对折的两截。
  那名敌兵惨叫一声,放开刀兵滚倒在地上哀嚎不止,拖出一大摊血迹。然后牛皋有将单手铁锏甩出去,另一名正待追砍的敌兵,虽然努力侧头避让,还是被迎面砸的肩颈上,顿时凹陷进去侧身滚倒在地上。
  然后才返身过来用抢来的阔刀,格住另一只带钩短矛,双手猛然上撑翻下刀刃,侧贴着矛杆就消切下去。
  霎那间矛尖侧钩的锋利,挂过他的脸颊和耳朵,在空中扯出一条细细的血线,而他也顺利的将握矛的手掌,在对方的痛呼声中消切半截下来。
  牛皋顺势捏着短矛上端,夺取反转过矛尖来,欲对着这名敌兵在做补杀,却不料这名敌兵突然像是孤狼一般吼出声来,用手做足爬前一步,顶着他腰间猛推了一步,刺击也因此落了空。
  露出一种疯狂的表情,用最后的气力死死的缠抱住他小腿。然后牛皋突然感受到某种芒刺在背的危机,正在不远处一名爬起来敌兵,惨笑着对他张开了木弓。
  那名正在弯弓搭箭的敌兵,突然身体一震箭矢手向上飞出去,仰面而倒。
  “谢了六儿……”
  牛皋默念了一声,算是谢过那个躲在那个角落里的猎兵,眼疾手快的刺进了抱腿敌兵的天灵盖。
  片刻之后,这场短促激烈的战斗就结束了。
  将皮铠连同外罩铁帷子上,嵌着的几只箭矢,用匕剑给小心撬了下来,在伤口上洒上白药的棉团压实,最后拿胶布交叉固定好,就可以防止骑马奔驰的震动间,把创口给撕扯开来……
  然后,将丢在草丛里的大口喇叭铳,亲自给寻了回来,重新装载鞍具的护套上,作为集斥候和强袭兵为一体的捉生队,每人常常都有数件备换的武器和复数的代步坐骑。
  这样在轻装的状态下可以远出斥敌,在全套装备的状态下,则是伴随大军左右,进行反侦察和截杀对方斥候、探子。
  牛皋也拥有了自己特色的四件武器,步战用的双锏,对马或是工事的长柄斧头枪,一名为大喷子的短管喇叭铳,以及一具快发弩机。
  因为之前几次三番的表现和机缘,再加上来自上头的暗中关注,因此,他现在已经是,可以独立带领一小队人,在外执行探查侦刺兼带捕俘的捉生将。
  只是,因为临时扩大斥候序列的缘故,除了两名标配的捉生兵外,其他的人手,都是临时从暂编第四营的辅军大队里,挑选出来的地方兵员,都是干过类似活计的老手。
  想到这里,牛皋摇了摇头,这些荒野中突然遭遇的敌人,很有些难缠,差点儿就落了下风了。
  翻看尸体,却发现与江淮本地人,有些迥异的面孔,以及血腥狼藉里,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腥膻味。
  “是个胡马子?……”
  然后,按照这些人留下的痕迹,找到藏在远处的一小群马,众人不由眼睛一亮。
  “战场中出现了胡人的哨马?”
  得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在预制的阵地里,和士兵们一起熟悉和操演新武器的战术。并且从中寻找问题和改进之处。
  各种大小方阵、长队、纵列、横列,半环和空心阵,散步在偌大的场地之间,随着号子和动作,激起一片又一片的扬尘。
  而以传统冷兵器为主的辅军大队,则扮演了某种假想敌的觉得,因为我对它们承诺,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够想办法冲击和打散这些火器列阵,那就可以按照集体和个人,得到相应物质和金钱的奖赏。
  而铳队亦然,如何在保持队列不乱的情况下,相互掩护和支援着最大杀伤对手,或是压制和彻底击溃他们。
  毕竟,除了守城据塞等特定环境外,冷兵器的古典时代,对伤亡率的承受底限,比近现代军队相对要低得多,因此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要在敌人冲到面前肉搏之前,予以足够杀伤,就足以打垮对方的斗志,取得胜利果实。
  半斜线扫射,横队递进排射,三二三交替进退齐射,两翼逐步向内攒射,左右趋前半转的包夹射击。
  这段时间,我将北人变相闲投散置的一点憋闷和不爽,变相转嫁到变着花样操练或者折腾,这些以铳器三营为核心主力部队的日常上。
  从原本的站在原地,依照阵形坚守射击,进步到可以以半团,或是基本队为调集单位,小幅度整体齐步向前或者交替后撤中,依旧保持相应的基本射击线和火力层次。
  ……
  随着,上柱国和总帅北伐兵马的大本营,一起从岭外乘船驶入长江,最终移镇江宁大城,并随行带来一众文武臣僚和官吏数百人,以及大内颁下的,改江宁镇为国朝在岭外的临时陪都——建业府的敕书。
  连带着,正位于楚州山阳城的,前沿军行司里,也发生了某种变动和连锁反应,其中最大的冲击就是。
  原东南招讨路总管宁玄崇,兼军行司都统制,以本职不变转任江宁行在留后,迁为权枢密知事,算是正式进入东堂(政事堂)西院(枢密院)的一小撮人臣顶端的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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