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33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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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营官风卷旗亦接口道。
  “连补充和援手都不给,拿什么去御敌啊……”
  第三营崔邦弼更是摊了摊手。
  辛稼轩、陆务观和赵隆三位次席主官,虽然碍与身份没有像他们一般大声抱怨,却也流露出某种不满和失望的神情来。
  毕竟平日再这么有分歧,但是来到这只军中,总是期望同舟共济,有所作为和建树的,但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明显的不公正待遇,这算什么个事啊。
  “所以……”
  我按了按手,让他们稍稍冷静下来。
  “我们须的自己想法子,群策群力自力自强才是……”
  “哪怕有所违规和犯禁。”
  然后心中暗道,这一句才是重点。
  “也要不得已为之了……”
  说到这里,我意有所指留心了下军中第三号人物,身为首席大参陆务观,他的表情微微一变,却又按奈下去。
  至于辛稼轩和赵隆,则多少用沉默的态度,表示了某种默许和暂且观之的态度。
  当北军董虎庭的人头和相应的斩获,还有请援的报告一起上去后,回复我们的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纸文书。
  其中虽然林林总总的褒奖和孤立了一大堆,最终总结下来的大抵意思就是,“要援军暂时没有,要编制和物资可以有,自己想办法度过困难云云。”
  不过有了这么一个可以在战地权益行事的头衔,总比没有好。
  按照南朝延边战区的阶级分为:总管路(道)——置制使分路(数州)——统制(大小军州)——都监(大小城塞)——指挥/正将(小镇堡寨)——都头/部将(大小戍垒)、火头/队将(诸哨燧),以火长、校尉到将军、大将军的相应职级的各色武官充任。
  作为延边战区制度的最大特色,就是这些延边武职,都可以兼管或者代行部分治民之责。毕竟为了对应战地的突发状况,不可能牺牲效率和职能,去玩什么战地文武分职。
  于二线地方则并设有:刺史——团练——提辖——巡检——节级——队目,以管领乡兵义勇之属。则同样是延边体制下,以当地亲民官及其僚属,兼领部分防边的武职需要,与前者相互参杂,可以相互转换、升迁。
  而这个马步都监,正好处于大战区的第四资序,也算是跨出普通将领的层次,成为一方守臣的起点和门槛,毕竟从毒箭开始,就可以处置军地纷争的各种刑名讼务,临时征发一定比例的钱粮丁役来巩固防要。
  当然了,我这个权毫州防御使,属于眼中缩水版的产物,能管辖的只有毫州东部的两县三城,而且还是人口逃往颇多,百业凋敝的新占领区。
  至于驻备毫州西部,五个城邑的那两部人马,那就只有实质上的建议和协调权了,对方若是不听协调,也是不理会的花,我也只能去请求帅司处分。
  也就是说,光给个头衔,就指望我们自力更生,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去抵挡可能占了大优势的敌人,就算是失宠小妾养的也莫过于如此了。
  好在,至少帅司方面在后勤供给上,不是一口说死,而让我们酌情增补所需,不然我真要考虑象征性的抵抗下,就放弃防线让那些决策者去头痛好了。
  随后,我就派出一只足够规模的队伍,拿着这份文书,去淮河南岸的楚州和濠州境内,充分利用和压榨这份训令的价值,以巩固战线为由扯虎皮做大旗。最终能搬多少物资回来就搬多少物资,只要觉得能够派上用场的,都给我想办法弄回来。
  由将虞侯赵隆负责带队,当然我选择他去做这件事的缘故,不仅仅是因为他想我表示出某种靠拢的态度,另一方面,相比讲武科班出身的副将辛稼轩,或是名门背景,从参事府下派的陆务观;
  赵隆是铁打铁的军旅实务出身,对于这种军地交涉应该颇有经验,而且他好歹是我和刘延庆同期的天南讨逆军帐下资历,单纯做个军法官,实在有点大材小用了。之前或许还有继续观察考校的意思,但是既然他愿意主动靠拢我,那就不妨承担其更多的职责,作为进一步的考验和试练好了。
  因此,我对负责带队赵隆,还有一点私下的额外吩咐,就是在当地尽可能的召集民夫带过河来,哪怕维持付出一些钱粮上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相比抵抗激烈而被打的七零八落的淮上诸州,楚州和濠州乃是淮南道人口密集的望州,受到战火的破坏和抄掠也相对少一些。
  因此,用粮食是作为诱惑,就地征集丁壮劳力会相对容易一些,等他们被短期雇佣的名义,被骗过了淮河就基本没法回头了,我就可以乘机征用这些劳力资源,来加强我地方的防务和通勤,算是某种一举两得的变通之法。
  早在两天前,在江南的江阳、润州、江宁一带募集散兵新员的指令已经发出了,我现在只需要派出快马追上去,将新追加的数量,交给当地的驻留营地,这一去一回至少要两三天时间,然后当地找关系,相互作保具结,就地组织兵员,又要十天半个月的,希望能够赶得上。
第308章
战淮北(十七)
  在应敌准备的等待中,我们再次迎来忙碌的新一天。
  昨天赵隆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比起预期更早的时间归来了,这也让我的信心和准备,又充足了许多。
  却是因为,在淮河对岸的濠州境内,刚好有大批滞留的民夫,因此赵隆连召集的功夫都省了,直接拿着手令威胁加打点了当地管理人员,就用高速高效的手段把这些人拉走,超额完成了我在淮南征集民夫的任务。
  想到这里,我拿着勺子,从罐子里挖出一点剩余的鱼羹,逗弄着张牙舞爪的小猫“薛定谔”,这段时间。
  它已经习惯了马背上和操练声中的军旅生涯,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再不然就是抓出来玩耍,再简单不过的幸福生活了。
  现在我家已经是广府当地最大的罐头生产商之一,其中生产的廉价油脂和鲸肉产品,深受广大水陆官军的欢迎。
  而自从北伐开始之后订单更是纷如潮至需求骤增,短短的数月内已经提供了约七十多万件标准单位的压缩口粮和罐头、以及其他的相应谷物、干菜、肉类、渔获制品。
  这还不包括了那些自产自供的产品在内。而其中最受欢迎的,却是被我取名为“斯帕姆”的代肉罐头。
  没错,就是斯帕姆,传说中“神奇的肉”,在后世二战军需体系内大名鼎鼎的斯帕姆系列,拥有“秘肉”、“灵肉”等诸多称号,而在这个时空被山寨出来的时候,则是作为某种廉价的代肉罐头。
  属于杂碎下水黏膜结缔等边角料和豆制品合成的肉类替代物,然后添加含硝盐在内的大量防腐物质,在诸多罐头产品分类中,以成本最为低廉著称,因此制售都是按照桶或是坛子为单位来批发。
  不过对于那些,毫州乃至淮南当地,临时征募来的民夫,却是某程度上难得的美食,至少有肉味和油花,咸辛的口味也足够重,对于那些长期吃不起粗盐的本地人来,可谓一举多得的营养美味。
  但每一项目分工的队伍中,只有当然优先完成定量的劳役小组,才能得到三两重的一块,作为奖励性的开荤。
  此外,我家还是排名第四的烟花和民用火药制品的提供商;规模第六大的五金加工作坊和相应的制铁所;另拥有缝制被服的大型工场一所,大型皮革处理和加工作坊一所,外州的中等粮行和饲料加工场,两条干坞的修船厂和配套设施若干,相应的附属仓房和中型专属船坞等等。
  其他分布在广府和畿内畿外的,规模不够大的房产、店铺、田庄,尚不在此列。
  还通过婆罗洲会馆的名义,在吕宋洲。东婆罗洲、天南洲等地,圈占和控制了十几处大型农场,最小的也是以若干个村庄为基本规模,专事提供各种原材料和廉价劳力资源。
  这还不包括,我罗藩本家领地的出产和人力,以及婆罗洲会馆名下遥控的几家船行和商会。毕竟老子也是个狗大户加藩二代,而且是那种掌握实权,可以远程间接遥控的类型。
  此外还有挂在他人名下的若干医馆和成药店,除了正常经营掩护和培养学徒练手外,主要用来研制和生产一些战地应急药物,以及提供相关的临床试验,这样就算出了什么问题和是非,也可以迅速放弃掉,改而另起炉灶。
  所谓隔行如隔山,就算是远见卓识如我,也没法凭空变出一套近代医疗卫生体系来。只能创造相应和类似的便利条件,然后大方向上加以引导,以催生出一定的可能性和前瞻研究来。
  比如,传说中疟疾良药——青篙素的制取和成药,一只没能取得像样性的突破。
  又比如,因为听说磺胺是来自一种人工合成的红色染料,所以广府那边的实验室,正在对各种可怜的小动物,玩瞎猫碰上死耗子式的,各种成分染料的注射PLAY。
  因而,每个月都要弄死好几百只养殖的鸡兔之类的动物。而工人的食谱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带有奇怪颜色的肉类加餐。
  而这两年下来,进项最大的一宗,却是我家船团私下进行南北倒腾的走私项目,作为远程海路的投入和风险固然都很大,但是获利也极为丰厚,光是作为数层分拆批零渠道的源头和上家,就可以获至少倍半之利,一些比较稀罕的物产,如北参、东珠、麝香、貂绒,甚至可以到达数倍,十数倍的利润。
  可谓是来钱最快的原始积累了,特别是近期,就这么南北往来一趟,几乎抵得上过去其他产业的稳定收入总和。
  这也是我在军前相对充足后勤供给和军中交易的,重要保障和底气。
  “来了……”
  ……
  宋州南部,氓炀山区,一只南下的大军正在沿着运河故道徐徐行进,河东宿将,九原镇抚韩泰也在打量着,运河两边不断起伏的丘陵轮廓,单调的景色风物就像是毫无尽头一般。
  随着队伍的徐进,运河故道边上疯狂蔓生的野草之中,不时有鸬鹚鹧鸪等水鸟被成群的惊起,拼命扑闪着翅膀,努力想逃避开这些武装到牙齿的人类。
  他个头矮小,面若铁塑,坚硕异常,峦兜边沿下的须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乃是充满攻击性的边军之中,少有的稳持之将,在河东、云中一代的边军,每三五年进入草原,执行减丁和肃清战略的时候,他总是被留下来断后的最后一位。
  因为只有他,才能在那些失去亲族和牲口,生聚水源地被焚掠一空,而孤注一掷胡马部众的死力攻击下,游刃有余的牵制着他们,直道确保边军大部分收获,都进入堡寨的保护中。
  然后才在赶来的生力军配合之下,将这些胡马儿一一击灭。他正是所谓的“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另一种典型,虽然不在“五兽”,但是军中排名和资序犹在董虎庭之上。
  因此,他是在董虎庭的前锋人马,确认已经覆灭之后,临时被调换委任上来的。
  虽然军前换将素为大忌,但是在听说以悍勇善战著称的董虎庭,都已经栽在毫州境内授首之后,燕使君还是毫不犹豫的将他排到了先手的序列。
  不仅仅是考虑了他谨守持重的风格,也是某种军中派系的权衡。
  韩泰出身的是河东府谷韩氏,洛都的兵部侍郎兼枢密知事韩琳,便是他的族亲,属于兵部尚书杨嗣为首皇道派的中坚分子兼亲信。
  但在乙未之乱前,府谷韩氏只能算是当地众多郡望中,不起眼的一家,习惯仰望着山东七大氏族王、崔诸姓而马首是瞻。
  但是突然而至的绵连乱世,打破了一切。乱世纷纷,那些毫无自保能力的普通小民百姓,固然是贱如草芥随波逐流,但是作为令人羡慕的豪门氏族,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是太平年景,承平岁月,他们属于地方官府机要打压抑制又要倚重和笼络的对象,在既合作又对抗的斗争中,努力吮吸和把持着社会资源,而逐渐的壮大;
  而王朝衰退的末期,他们更是乘机做大,取代朝廷的权威,插足和介入地方事务,乃至间接取代官府职能而形同自立一方。
  但是已达真正的乱世来临,并旷日持久之后,这些看似强大的存在,也就无法独善其身了,坐拥了大量人口、财富和物资储备的豪门大户,在艰难的世事中,很容易成为任何一个新生势力觊觎和图谋的对象。
  因此,在秩序和下限不断被一波波蜂起的匪乱和叛军刷新之后,这些曾经的高门甲地,也不得不如履薄冰的与各方势力周旋,苦苦忍受世事变迁的冲刷和煎熬,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当那些声名赫赫的名门郡望,在一次次的浩劫动荡中,崩坠离散,家名不复的时候,府谷这支韩氏却算是极少数坚持下来,并完成相应藩镇化转型的地方氏族豪强的代表。
  当年西军在关内大破南海联军,又重兵护送源自安西北唐小朝廷一脉的,承光天子李文革问鼎洛都。
  时任陕郡一介兵曹从事的韩氏先人,毅然串联了城中几个大户豪强,斩杀了在南梁、西军、洛都留守之间首鼠三端的当地刺史,主动献城关于承光帝,遂得提携大用,作为陪臣而进入洛都。
  籍此发达的渊源,府谷韩氏也得以脱颖而出,成为当地举足轻重的望姓豪族之首,更是让子弟进入河东军中,在河东三大势力之一的边镇系中。罗织出一张的关系网和保护伞。
  韩泰,就是其中的当代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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