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33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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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最先迎接他们的,却是火雷弹,稀稀疏疏的越过前列的头顶,并不算精准的投在冲锋势头的前面,此起彼伏的炸起一团团不规整的烟尘。
  因为提前了不少距离,这些爆炸点对于冲阵骑兵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说,阻敌的效果已经达成了。
  面对炸起的烟尘,那些骑兵几乎都是本能做出的控马避让,齐刷刷的偏转侧身,而让冲锋之势,像是遇到障碍物的水流一般,向着边沿逸散开来。
  这时候列阵里的铳手,也再次击打了一轮,随着被吹起的火药烟气,这次至少有上百名骑兵,伴随着痛苦挣扎的坐骑一起,翻倒在地。
  但是借助前者的遮掩,其余的骑兵也在冲刺的惯性中,猛然抵近了整齐的列阵,他们几乎是在这极短的时间内临机应变,顺势散做了十数股突击的团队,在堪堪擦着刀剑的距离上,再次提马扭身变阵,擦着边沿交错而过。
  仅仅一个照面,霎那间就有不少外围的铳手和白兵,被奔腾而过马背上的兵器给挂住拖倒,踩踏撞翻一片。
  但也有不少骑兵被迎面刮过的矛尖和刺刀,给钩刺下马来,或是被削砍中了马蹄而滚落在地,不是被自己人踏死就是被乱刀砍死。
  然而,他们如愿以偿的冲进了铳军的队列中,或者说是冲进了各个空心战团之间,事先让出来的间隙。两侧是密密麻麻伸出来短矛和盾牌,就像是盘根错节的雨林一般。
  将这些奋力砍断矛杆撞翻盾牌,一连冲散数个小阵之后,逐渐失去速度的骑手,勾住或是绊倒,然后落地杀死。
  就像是用血色筛子将这些骑兵的激流,反复过滤了好几遍,最后冲出列阵的时候,已经变得稀疏疲沓起来。
  而剩下被困的骑兵,在左冲右突的马力耗尽后,就绝望的重新陷入了某种四面八方的包围中,骑在马背上高人一身的他们,却成了铳手最好的目标,甚至不用担心误伤友军,被一一击倒,或是最多抵挡片刻之后,拖下马来砍翻。
  低矮的山坡上,骑在马背上用咫尺镜观战的我,也不免吁了一口气,紧赶慢赶的,总算在事情变成不可控制之前,给赶上了。
  我原本的计划是尝试援救下受困的江川军,能找回来多少算多少,好歹也是一股有生力量不是?然后在军中参事团的建言和策划下,衍生出这个诱敌的附带计划,并成为谋求的主要方向。
  比起那些北朝的骑兵,我还要担心另一个问题,就是进入涡河的那些漕运纲船,虽然自真源县以南,各种急流乱滩逐渐增多,而不适合行大船。
  但是保不准有人食髓知味故技重施,再来个一波流的运输抢渡。令我们首尾不能相顾而应接不暇,那就麻烦大了。
  这种引而不发的可能性,才是最容易令人忌惮的威胁。好在敌军总算按耐不住,露了行迹。
  我的要求不高,能够正面打一场,不说尽数歼灭,能够打出一个相对优势的伤亡比,令对方从此投鼠忌器,或是造成足够的伤亡,让对方知难而退,我军就更好方便行事,也更有进退余地了。
  毕竟没有一个正常心智的人,会用相对宝贵的骑兵去换取我们火药铅子的消耗。
  但是负责在带队作为诱饵的张宪,似乎做的比我想象的更出色,或者说敌人比我们想的更加疯狂,因此我看到的是一片狼藉,不分彼此的大混战。
  一只来去如风的大队骑兵,固然是令人忌惮。但是一只陷入近身缠战,且大部分下马,陷在车阵里激斗正酣的骑兵,就是另一回事了。
  等我的第一支队伍排好阵列,开始排射的时候,他们大多数还在进退两难中,忙着寻找坐骑,或是想办法摆脱纠缠。
  行军打仗,所谓的易放不易收,特别是对进攻序列来说,一旦陷入混战,相比原地严阵固守的一方,指挥他们的传令效率,就不可避免的被各种因素给干扰和削弱了。
  特别在生死厮杀酣畅之中,就算鼓号和旗帜的指挥,有时候也未必能够及时感受得到。
  因此,能够有足够的预备队,或是在战斗中后发而至的一方,总是有更多应变的可能性,也更容易长居上风和优势。
  而能够在日常训练中,领会各种相对复杂的鼓号,并变成一种条件反射之后,无疑在战斗中也更有进退纵横的余地。
  人类是群体性的秩序生物,在密集和整齐的队列里作战,对相互之间安全感和信心鼓舞,具有很大的加成,而对敌人来说,就是某种严阵以待的压迫和威慑了。
  按照后世大妈二和钢铁系列游戏的说法,就是敌军组织度已经相当的低下,就算装备再怎么精良,编制如何的齐全,在新生力量的后续打击下,很难坚持的了多久的。
  主攻方向还是一片混乱,由内向外发起的反击,虽然没能持续多久,但却成功的拖住了这些攻入车阵的骑兵。
  因此,当我的部队绕过车阵,对进行追击的时候,这些正在攻打车阵的敌人,就真的一片乱了。
  有人想向前继续突击,一鼓作气冲垮最后的抵抗,还有人却想让部下分散开来,迂回侧击,还有人像稍稍后退整队再来,但这几种意见和命令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反而让他们自己相互拥堵成一团,进退不得。
  这种犹豫和混乱甚至扩散到外围机动的其他骑兵。
  虽然身为老练骑兵,他们有足够的经验和应变手段,来做出挽救的行为,但是他们的坐骑,却成了实现这个愿望的最大的妨碍。
  出于动物本能对火光和巨响,所产生某种过激反应,压倒了对于御手的信任和强制手段,这些被人工驯养的战马,几乎是第一时间歇斯底里的想避让或是回转。
  而让他们脱离重整的战术企图,变成一场自相冲撞践踏的灾难。
第319章
淮北纷纷(七)
  嗯嗯,恢复正常日更,总之小猫很开心,老猫很疲惫,得花点时间恢复过来。
  涡河以西的原野上,围绕车阵此起彼伏的射击声依旧,只是由内而外的防御,便成了由外而内的清场而已。
  猎兵权六,也再次击倒一名鼓号手,看着对方肚子上随着破碎的腰鼓,喷溅出来的血花,他默默的在弹袋上添了一横,按照操条的规定,进入混战之后,优先选择的目标,就变成那些旗手和鼓号手,其次才是那些军官、头目。
  只是,他的长管铳因为射速不快,挡格时被打弯了,已经被丢在一边,现在他拿着是装了尖刺的普通长铳,和其他铳手站在一起,进行自由射击而已。
  他也是车阵中仅存的两名猎兵之一,毕竟被迫近之后,各种刀剑无眼的凶危之地,就算是比别人受过更多训练和要求的猎兵,在信手可以投掷武器的距离内,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但付出了被背上划了两刀,大腿挨了一下重击的代价后,至少权六是活下来了。
  他有些麻木的看着那些被内外分割开来,而有些失魂落魄的北朝骑兵,却是叹了一口气。
  少量游离在外面还没被击杀的,能跑都跑了,剩下来的就是丢失或是放弃了坐骑,仅剩下马刀之类的防身短兵,被团团围困起来,退缩在车阵的牢笼里,待宰的猪羊而已。
  随着最后这名奋力用鼓声激励友军的鼓号手死去,剩下的北兵也像是失去了最后一点斗志,开始主动丢下擎举的旗帜和兵器,而将一面醒目的白色破布,用矛杆戳顶着高高的举起来。
  居然降了。
  而车阵里幸存下来的人,也有些难以置信,本军就这么用火器列阵在野战中,击垮了一只数目相近的北朝骑军。这可是南北对立的战史中,也颇为罕有的战果和成例啊。
  “胜了……”
  “胜了……”
  “我们赢了……”
  他们不由自觉泪流满面的一浪堆过一浪的高声欢呼雀跃起来。
  而对我来说,虽然伤亡惨重了一些,火药铅子物资所去甚多,但是活下来的人由此建立起来,在野战中直接面对占有优势上风的北地骑兵,也可以通过力战克敌的某种信心和经验,却是最宝贵的东西,足以远超我们所付出的代价。
  因为这种克敌制胜的经验和信心,完全同样可以军队内部的组织体系,传授和影响给更多的人,然后以这些人为种子,完全培养和构筑出以火器对抗骑兵的新型战术和方略来。
  这才是最大的无价之宝。
  “张宗本。”
  因此,我径直走到正在休整饮水张宪等人面前,突然喊着他的字道。
  “在……”
  周旁的人,无论坐躺都齐刷刷的急忙站起身来行礼。
  似乎没想到我会只身简从亲来,他们不免多少都露出某种诧异带着少许受宠若惊的表情来。
  “着令就地免去,第三辅军大队兼二营五团的之职……”
  我如此宣布道,张宪不由脸色变了变,涩声道。
  “张宪领命……”
  而面对这个结果,他的左右更是不免一片惊异,还带着少许愤愤然的表情,但是碍于我的一贯积威,却没有公开出声质疑的。
  “即日起……改任第一特社车团指挥,同旅帅衔,阶晋从九品轻车副尉……”
  我无视了他们的反映,继续道。
  “所需人等,酌情挑选……”
  “多谢的将主栽培……”
  看着他有些惊喜过望的表情和动作,我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变坏了,也喜欢玩这种先抑后扬的人心手段么。
  “我需要的是一群,哪怕面对优势之敌,也能进击无畏的敢战士……”
  我缓下口气来,继续对他交代道。
  “可有信心否……”
  “属下自当皆力尽心而为……”
  他挺胸沉声回答道。
  “不负所望才是……”
  这个回答让我微微颔首,他的表态虽然不是那么最令人满意,但也算是比较踏实的回答了。
  到了我这个层面上,已经没多少机会,也不太需要我,直接去指挥具体战斗,在逐步完善起来的操条和制度下,就算没有主官因素的加成,大多数人也能够依靠日常训练和组织制度,自行应反对大多数情况,或是完成相应的任务,这也是近现代能够被称为帝国主义的,列强军队的基本要素之一。
  因此,平时需要我操心更多的,无非是如何统筹经营前线后方和相应的军队建设,然后根据命令和情报来源,在战略大方向上进行规划和指导,而把具体的任务和战地局部指挥,交给合适的人选就够了。
  而在大多数时候,我只要营造一个让人能够各司其职,充分发挥所长的稳定组织架构和具有凝聚力的团体氛围,就足够了。
  ……
  背驰的马背之上,萧怀丹到现在同样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心情。这是一种被羞辱和挑衅后,却又严重挫折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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