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5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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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思绪如潮的脑补着,她随后的一句话,让我再次愣了一下。
  “不过,念奴的话,还是有法可想的……”
  念奴,好吧,这好像是那个侍女领头的名字,虽然她也有不错的姿色和水准,但是因为侍女们混同一色的容妆,再加上和十娘在一起,就不免被掩盖了。
  “毕竟本家亦是求贤若渴,不吝结纳豪杰俊才的……”
  她这算是正式提出邀请了么。
  我苦笑了一下,这算是另种补偿方案么。要是之前我听到类似的暗示,说不定还欣然窃喜的生出点兴趣,渴望来点喜闻乐见的艳遇什么的,不过听过她的剖白之后,对照之下就未免有些寡然失色了。
  “你还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伤势么……”
  她轻唇微动的凑了过来,距离我只有一息之遥。
  “别,什么都别说,我想过来,无知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我赶忙摆手道。
  “真要上了你们的路数,就没那么好聚好散了……”
  因为只有一艘船,所以同行的队伍也大为缩水,除了部分留用的护卫和仆从外,百来号义从,也带了十几名最精干的好手,其他结了最后一笔账后就地折返。
  由此,我也可以充分的确定,当初那位所谓还乡的大客户,生病不出的东主,就是车队中人故弄玄虚出来的幌子,或者说,这只车队根本就是为了接应这个女人的存在,而且只言片语中,像他们这样的队伍,似乎还有数只,走的是不同的路线而已。
  而先前车队中服侍劳役的大半人员,也是沿途城邑重买断雇请而来的熟练人手,车队中最初真正的核心,不过是船上的这一拨人而已,如此大费周折不惜代价的弄出这个一个队伍来,他们这么做肯定所图不小,已然牵涉到某种大层面上的厉害关系。
  所以发现不小心上了贼船的我,也不免有些患得患失的矛盾纠结了。
  突然船身一震,咣当一声喝空的盏子滚落在地上,坐在几子上的我冷不防向后倒去,然后眼前突然一黑,随着一声闷哼,一种触感软绵绵的东西重重的压在我的脸上,那种澎湃的重负和压强,让我不由惨叫了一声。
  片刻之后,我捂着已经止血的受伤鼻子,满脸郁闷的站在船舷边上,真是乐极生悲啊,当我被头上的重负挤压得快要窒息,本能拼命搓揉拨动着那两团累赘,对方几乎条件反射式的直起身,径直给我脸上一个肘击,于是我的鼻子悲剧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她的前襟上,还有我口水和其他东西留下的痕迹,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来自水下。
  我所在的这片水域,乃是前年鄱阳湖大战的旧址,淮南十一州组成水路联军,被属于淮泗、清徐两镇的水军联手大破于西山水道,焚毁击沉无数,号称溺毙无数浮尸数百里。
  因此当时留下大片的船只遗骸,就这么横七竖八的沉没或是搁浅在水中,睡着涨水被淹没在漂浮的水草中,然后好死不死的让近岸行船的我们给撞上了。
  “其他并无大碍……”
  外面的汇报声还在继续。
  “只是船底受了损伤,已经有些渗水了。”
  “不过损处不大,木料钉头桐油石灰皆有备置,天黑前应该可以修补好。”
  “只是船速快不得了……”
  “如若能靠岸,进度还会更快些……”
  “那就先放出小舟,去探明合适的泊处……”
  ……
  汴州,雍丘城,通西水关。
  一身行脚商打扮的苏景先,背着箱篓随着人流,慢慢的挤过长桥和渡头,百无聊赖的驻守官兵,打着哈欠寻梭这可能的目标,时不时以查检为名拉出个把人来勒索一番。
  他也稍晚一步出了齐州,就差点走不成了,死在偏宅的转运判官,果然引发了轩然大波,侦骑四出大索城内外不说,还引发了州城中的转运使衙门和度支使一系,借此由头的权力斗争,不过这时他已经在百里外的,一处村庄里养伤。
  伤势略好之后他按照计划从陆路南下,却受阻于曹州,不得不向西走白沟,然后一路不停的折转,最后跑到这汴州的地界里来了。
  索性他的身份凭信没有出什么问题,一路利用驿站车马换行还算顺利。蛋挞还是报了十二万分的小心,避开州城,绕行南下,只要过了雍丘水关,就是风险较低的陈州地界了。
  水关之后,就是为汴河槽船服务的长街,各式各样的酒楼肆铺,再乱世中,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繁华。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长生……”
  他身体震了一下,没做理会继续大步前行。
  但是对方已然生出疑心来。
  他没能跑出多远,转过巷道,就听见踩着墙瓦的声响,若干个飞檐走壁的身影,从他左右一跃而下,几乎是扫在他的小腿上,重重摔了个灰头土脸,奋力爬起来,毅然拔刀自刃,却被人重击手腕,剧痛酸麻的握持不住,被夺了兵刃去。
  然后反擒着手臂,重新将他按在地上。这时,追逐他的人,也跟了上来。
  “长生……你这时何苦呢……”
  “……”
  苏景先看着这张昔日同伴的熟悉面孔,冷不防一口土腥血痰,唾再他脸上。
  那人暴怒欲下狠手,却被人伸手架住。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声音道。
  “魏员外郎,您的意气得先放放……”
  “蹲了这些日子,总算守到一个了……”
  “我们还要指望这个活口混饭吃呢……”
  然后昏死过去的苏景先身上被搜刮一空。
  “咦……”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拿回去,细加拷问……”
  数天之后,一份快报,被送到了梁园旧址,一个声音赞叹道。
  “妙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主上何事喜之……”
  “夷甫他们在汴州布下的棋子,认出一个残孽,可惜不是太要紧的……”
  “未曾想,却牵扯出一条大鱼来……”
  “哪条大鱼。”
  “当然是最大的那条……”
  “这下我们算是抢了先手了……”
第50章
再变
  齐州,过火的废宅墟垣上,站满了来自州府的军兵,各种东西重新被事无巨细的翻了出来,来自洛都的压力和决心之下,就是当地这样的老牌军镇,也不得不俯首帖耳,做出一副予取予求,全力配合的样子和态度来。
  ……
  接下来的行船,充满了某种紧张和戒备的味道,刀枪上手弓上弦,连一直雪藏的十几具弩子,也拿来出来,和成捆的无尾矢,分发到手上,其他非战斗人员被叮嘱留在床舱中,随时准备提供各种协力。
  只有我因为现场的需要,被留在甲板上,据说能安定人心。
  因为我们将经过两淮,乃至南北之间最混乱的地域。狭长的运河流域中,盘踞着大大小小十几家道几十家势力,而且关系错杂,旋生起灭。
  因此,连可以正常交涉,或是定期沟通输款的人,都很难找出来,因为这地方实在太过混乱了。
  我乘机也他们攀谈起来,好消磨有些发闷无趣的时间。
  “此处,乃是当年天下五贼之首,大云光明教,举兵席卷东南,乃至荆湖半壁的根本腹地,号称村村有结社,户户皆奉光明天……”
  站在船边,为我解释的是那位义从头子,他叫毛雄辉,生的一副西北人的模样,说不定还有当地藩族的血统,不过他去过的地方委实不少,说起这些典故来头头是道……
  “当年可谓是炽烈一时,定都扬州而自称地上神国……云从者数十万计……”
  “杀官府而灭富户,大开府库而诱募流人,饥不得食者竞相投,约为内应开城无数……”
  “东南半倾而天下震动,遂合南北之力共讨之……连一向不甚恭顺的外藩海族,也出力甚多……”
  “因此最后各路官军围剿之势,男女老幼者争相赴死而抵抗激烈,杀的格外狠些……号称留草不留人,州县皆成白地……”
  “但仍有多股残党流亡荆楚、岭南、闽中、淮上诸地,直至数十年后才在山南,彻底消匿……”
  “因为杀戮过甚,加上诸水泛滥成泽国,以及其他大灾绵连的缘故,这片地区被朝廷放弃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形成现今的格局……”
  “因为此间聚拢了南北之间,流人亡命草寇之属,据说在某些草泽乡里,还有教众余孽流传……”
  我微微的点点头,大云光明教之乱,“我”在京学之中的时候,也被当做治乱的反面例子来讲除过,但是很多地方语焉不详讳莫良深,反而不如他所说的更加直观……
  从地域上说,更靠近近现代穷困的苏北地区,所谓穷苦困顿民风彪悍之地,虽然有漕河途径之利,但是徭役赋税之重,也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地力产出却不如东南或是淮上的其他地区,还要饱受淮河泛滥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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