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79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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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地方上那些临时接收下来落脚和宿营的城寨里,却是空无一人或是小猫两三只的一点点居民,而且看起来比我们来之前还要破败的多,却又有些仓促狼狈的痕迹。
  我们沿着河岸一路穿过了岩州的八时城、广邑,抵达渊州境内辽河出海口的附近姚平镇,然后沿着道路的分岔再折转向西南,进入辰州境内穿过铁山、石城各邑;
  最后,只用了三天两夜的时间,护送着行动迟缓的辎重和人口,抵达建安州境内的第一处有本军控制下的据点——安山寨。
  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大多数的戒备和谨小慎微来。
  然后,进入建安城短暂的休整之后,又要开始按照计划分兵了;其中沈霍伊带着本部人马重新从当地乘船渡海,回到沿着海岸回到一百多里外的辽西境内去。
  而宁志远所部的四个营则继续留在建安州,加强对当地的掌控和治防;同时监视东面和西南面那些罗氏附庸诸侯的动向。
  只有我的本阵和若干轻重伤员,还有后勤和辎重大队,及其随行的大部分民众,继续南下积利州;而从半岛最南端的都里镇和界牌港,分批度过列岛海峡而回到淮东治下,胶东半岛的登州境内去。
  ……
  而在淮东境内的前沿地带,依旧是一片西线无战事的日常风光。
  而作为西线前沿的郓州和兖州、徐州境内,满眼满地都是青黄色的麦浪稻野之间,无不是在进行着夏收前最后准备的人群。
  与内地唯一的区别,就是道路上多了些往来游曳的巡哨马队,而田间地头也不乏一些拄着刀枪的武装民壮和义勇,在那里望哨和警戒着。
  而在战线最南端的宿州,靠近淮河边上的一处浮桥渡口附近。
  “这些臭胡子……”
  作为新任青州守捉军的藩骑都头普速完,也有些厌恶的看着那些被绳子串起来的番胡,无论男女老幼都是蓬头垢面,赤身跣足或是衣不蔽体,裹缠在身上的破烂,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他很难想像自己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并且安然自若或是麻木不仁的接受这种肮脏污秽的日常。
  但是搜括人口的话,这些番奴也能勉强凑数了,要知道随着淮东的历次出战和扫荡,虽然没有怎么烧杀破坏,但是也把邻接的毫、宋、曹、濮、单等各州构成的缓冲区,给反复掳掠和拆平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无人区了。
  而“脏马胡”“臭胡子”,这就那些庄户,对于这些充为公用奴役的藩胡,最常见形容和叫法。因为他们浑身是在太脏,而且生活习惯很糟糕,需要相当费力才能强行扭转过来的。
  因此,在进入临时设立的检疫营之前,只能将他们赶紧河里,逐一强迫着将他们身上的尘泥和油垢,给相互搓洗干净才准的上岸来。
  随着南边朝廷的北伐,今天的春夏之交到现在,淮东境内已经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战事了。因此,得以继续活跃在河南、淮北大地上的,反而是他这样轻骑游马的小部队。
  倒是淮南那边,还在源源不断的往淮东这里送人;这些打着友军旗号的淮南人马,隔三岔五就或多或少的,通过几座浮桥送过来一批形形色色的男女和孩童,然后运走一车车的物产和作价的财货。
  不过经过这些年的搜括,其中来自淮南本地的流民散户已经不多了;现在主要都是来自荆湖北路和山(南)东道、山(南)西道,因为内陆的二路北伐战事,而各种流离失所的人等。
  作为当地官军的妥善安置手段,就是把他们连哄带骗的装上船来,然后一路顺水而下,而转到淮南又输送到淮东去,一个人头至少可以换到七八缗的等价物资。
  其中不乏成批俘获自当地的南下藩户部帐,因为可以作为生财之道,所以才没有被就地杀掉;
  因此,需要普速完和他的手下这样,曾经同样出自草原各部的老手,来进行甄别和遴选。
  因为与那些已经被杀寒了胆,或是打的没有丝毫脾气的河南、淮北之地的塞外番胡不同;这些位于内陆和南方的番胡部众,还没有见识过淮东军的厉害,因此保不得会有变样的心思或是生出什么意外事端来。
第816章
启新(一)
  在建安州短暂停留和部署后续的期间。
  除了好好休息一下,西去征程的尘埃和疲惫之外,就是马不停蹄的派出更多的武装信使,召集来自建安州都督府境内的各处城主、邑令和乡社长,到建安山城中觐见和开会。
  而明面上的理由,则是意图借助众人所长,为境内的长治久安和稳定发展的大计,统一思想和踊跃建言建策云云。
  根据我与前两代的藩主的后续协定,位于半岛上的积利州、复州和建安州的三州之地,将作为后续执行条款的抵押和保证,以及借道出兵征讨东南诸侯的大后方和跳板,而在此期间由淮东代管一切军民事务。
  然后宣布进行户口统计和土地清丈工作,来自淮东的武装工作组,将深入到大多数的额村邑基层,去执行这些活动。
  然后,在根据收集的数据来,制定各级各种丁税、田赋和徭役的征收基数。
  而在势比人强的占领军刀枪环列之下,前来的大多数人等,也纷纷公开是表示了某种心悦诚服,或是坚决遵从前代藩主遗愿的态度。
  乃至还有人私下纷纷跑来拜会和暗中向我宣誓效忠,之类层出不穷的闹剧。
  因为半岛地区,除了建安州的沿海平原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绵连起伏的山地和被分割城支离破碎的人口聚居区;背山面海相对贫瘠而产出不丰。
  因为是半岛的地形,既没有更多拓展的空间和余地,也没有大多数军事防备上的压力,是以在罗藩所辖十一州的领地内,也属于某种意义上鸡肋一般的边角之地。
  因而被安置在这里的世臣,也只有三家而已,分藩之家更是没有的事情,其他都是直接委派过来的代官。
  因此目前真正需要解决的,也就是这大小三家别姓的世臣而已;当他们站在我面前一至表态,愿意遵从新的管领当局之后,暂时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大多数本家委派的代官则要简单的多,只要保证他们的基本待遇和标准不变,已经保障他们在当地的身家财产,就很容易接受了换了一个负责对象的事实。
  而至少辽城的本家在之前好几个月内,以及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能力给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发放俸料米和供养金了。
  当然了,其中显然也有并不同意的异见和杂音;只是,我也不会做公然对异见分子,做出肉体毁灭这种残忍的事情;
  最多是也就是把对方全家都控制起来,然后签下一份放弃一切去留自便声明书,一股脑儿全部礼送出境好了。
  相信他们在辽城的罗湛容那里,会得到更好的前程和机会。
  至少这个已经变相控制在手中的半岛中南三州,我是不会在主动吐出来了,所谓的停战之约,同样也需要足够地缘上的军事存在,来作为直接的保证和制约的。
  此外,就算是罗湛容取得了本家的控制权,但罗藩及其周边附属势力的内乱,只怕还要持续上很长一段时间;在需要的时候同样可以应邀派兵北上,或是主动撕破协议重新介入辽东的局面。
  更何况,我已经从这各半岛上得到了不少利益,并且还有更多的利益,等着我去挖掘和开发。
  比如,作为东海大三角贸易的重要节点和中转地,辽东半岛所拥有的多处深水良港,所带来的贸易增值和财富吸聚效应;
  还有半岛沿海横跨渤海与黄海之间,极为丰富的渔获;以及在陆地上探明的数处浅层矿藏;大片山林中动辄数十年生、上百年生,造船所需的充足大料和板材;都有待更多的投入去开发和应用起来。
  只可惜往昔的罗藩历代当主,重心都在与西面薛氏的相爱相杀上,在这些方面也只是浅尝即止开个头而已,就无暇更多投入和长久坚持下去了。
  而半岛三州的具体情况也是具体处理,像是控制最早最南端的积利州,因为人少地狭而基本已经完成了自上而下的人员更替,形同淮东直接治理的地区;
  而复州境内则是,来自驻屯开拓点和当地居民的村邑、市镇,比较紧密的混杂在一起,而以有偿劳役的交流方式,形成某种初步共生共存的局面。
  建安州的局面则要更加复杂一些。其中既有保留了原本世臣有限自治权的小片封地;也有通过留任代官来沿袭旧有管理体制的“前直领”地区;乃至淮东为了开发当地资源,所设立的山地牧场、种植园、伐木场、矿山地、渔业码头等的新筹备当中据点。
  从表面上,淮东的政权机构,暂时只掌握了军事上的存在和要点控制,已经大部分的商业贸易和经济活动,同时在一些主要城邑,受理和行驶司法方面的审判权而已。
  无论我在底下怎么改天换地或是潜移默化的改造,但至少表面上还要维持一个基本保持原来现状的姿态。
  这样,当北面的安东诸侯们相互争斗,战乱不休的时候,在淮东军事保护下相对平静而安宁的半岛上,就可以很容易吸引到北面,大批流离失所无所生计的民众来投奔。
  这时候,来自海对面的淮东,关于新一轮夏季动员背景下的人口统计,也出来送到了我的手中了。
  不知不觉之间,如今淮东直接治下的人口,就已经悄然突破了百万之数;其中除了收容安置了大量新罗藩流民的全罗道南部以外,还有就是新纳入淮东管控治下的辽西五州,所陆续搜括出来的编管人口。
  从某种意义上说,从北向南狭长分布的辽西五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大后方和战略缓冲。北面和西面都是重山阻隔山外草原,而东面则是传统意义上的盟友罗藩。
  因此,只要守好南端与平卢道的营州邻接的小清河防线,以及东北一隅的屏州与遂州之间的关要,就可以关起门来安枕无忧的玩种田暴兵了。
  当地既耕且牧,果木山林皆宜,更有将近二十万编管下的户口,日后这个数量还有可能继续增加当中;
  因此,无论是潜在的兵员基数,还是粮食和农副业上的产出,除了基本维持的驻军之外,都可以很轻松的再提供半个军,到七八个正编营头的日常所费。
  当然,装备能够跟得上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至于代管的半岛三州,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添头,虽然也有若干人口,但是短期内只能做有限的变动和调整,也不能算在正常的动员计划和体制内。
  当然了,如今的淮东在官面上的管辖,还是青、沂、潍、淄、密、海六个州,至于北方黄河边上的济、齐、滨三州,南边临淮水的泗、宿两州;东边半岛上的胶、登、莱三州,还有西面主要用来备敌的郓、徐、兖三州;
  除了军事上的兵马使、团练使和都监官外,都是不存在州一级行政建制的。而是以二三十个县一级权代官的名义,归属在六州镇抚使的名下,进行统一管理和分配职能的。
  然后通过内部的协调将其中一些具体上的管辖,再间接的分配给相应的观察使、转运使、布政使,乃至监察里行等相应的衙门。这样就等于是变相的规避了来自国朝内部,在淮东地方人事任免权上,过多介入和干预的机会。
  淮东制置使和六州镇抚使,能够自行任免代行职事,而事后报备的权宜之便,正好就卡在县下这一级。
  另一个方面,则是有两个突发状况,需要我这个层面来处理善后。
  首先是,在各种暗流涌动的幕后推动和促进下,以秦长脚为首的肃反委员会,最后还是在当地搞了一件大新闻出来。
  他们在四月末和五月初之间,发动了一次突然行动,将即将离开淮东的官方巡访团内,所有的跟班和扈从都给扣了下来,顺便查获了一堆赃物和证据。
  然后,只剩下一堆身边清洁溜溜的光杆官员,被淮东水军强制监督着,从板桥老港上船,而带着各种恼羞成怒、不甘和愤恨之类的情绪,被迫出海发往南方江宁而去了。
  这等于是他们前呼后拥的风光嚣张得来,但无论做了多少事情,使了多少手段,最后都只能灰溜溜的只身,被驱逐回去。
  就连带地上上搜刮和敲诈的东西,都没有机会带走,就变成了他们手下人等,某种现成的罪状和证据。
  毕竟,怀东虽然有前沿管领军民的权益之便,但还没有达到可以擅自处断,这些朝廷派遣官员的地步。
  据说他们前脚一走,这些被扣下来形形色色的数百号人员,就进入了明典正刑的公开审判的流程。
  一时间,淮东地方上下,简直是民情鼎沸,大快人心而无不拍手称赞啊。
  就连一贯身为人所诟病和畏惧的肃反委员会,也在一夜之间仿佛被洗白成为,一个不畏权贵与强横,受人尊敬而崇尚的部门和标志了;一时间风头甚至超过以各军将虞侯为首的军中监察部门,以及观察使下的提刑和察访有司。
  作为幕后的推手和布局的一部分,我再怎么不喜欢或是暗中看不顺眼,还是得必须全力保住秦长脚这个站在明面上的挡箭牌,或者说替罪羊了。
  毕竟这也是针对江宁方面,以及国朝内部的某种试探和博弈,起码对于朝中派系错杂的党争和侵轧构陷,表明足够分量的置身事外,而坚决反击过界的态度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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