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82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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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处温重重的吐出一口郁结的闷气道。
  “你就好生待在此处……”
  “有些东西,还须待我验证一二……”
  ……
  龙门镇外。
  迎面交叠对射的火铳和弓弩,如同雨点一般的打翻、放倒那些敢于稍稍露出身形的士兵;还有时不时炸响的炮声,在北军环形营垒的外圈阵地上,炸起一蓬蓬的土浪沙尘来。
  突然,一圈翻到的车辆和堆叠的沙土构成的防线,不堪摧残的骤然崩散开来,又顺着低矮的坡道滚落下来,而露出营垒内部的偶然一角。
  这时螺号声及时吹响起来,数个阵列中脑后结辫身穿厚甲的南兵,呼啸叫喝着握刀举牌向前,呈现出一种数叠波浪状的猛冲上去。
  只见被烟火笼罩的营垒之中突然飞出了些许物件,距离很近的落在了斜坡面上。
  点燃引线的铁球,被高高的投出一个抛物线,顺着高坡上的营垒滚落到了一名大叫冲锋的高大旗手脚下,刹那间砰的一声溅起碎土和气浪,将这名旗手仰面掀倒,连同聚拢掩护在他身边数名兵卒的腿脚,被炸鲜血淋漓的滚倒在地上哀呼惨叫着,又顺着被反复踩踏稀烂的坡面滚落下去。
  就算没有丢掉性命,也彻底失去了战斗力了。一时之间,同样的事情反复的发生在了冲击的浪潮当中。
  作为同样继承前朝大唐全盛世代部分遗产和余泽的政权,虽然北朝的火器技术相对南朝大梁要普遍落后一些,但在长久的对战和拉锯当中,还是制造出类似火油弹和火雷弹的事物来;
  只是相比南朝的同类产品个体偏大偏重,只能用难以防水的引线而且投掷的也不远,只能作为防守之用而无法携行于进攻当中。
  但是在一个居高临下固守的营垒阵地中积累到一定数量后,还是足以产生令人头痛而为难的质变。
  就算有南军后方炮射的掩护和排铳的压制,但是对于营垒之中的北军来说,却是没有明显的动摇的溃乱,始终也是冲不动也打不下来。
  这一次也似乎没有例外,只见正片进攻的坡面,都被湮没在了爆炸掀起的气浪和尘埃当中。
  最后只有少部分格外悍勇的勇士,得以冲出烟火与尘雾的阻隔,成功沿着缺口杀进了营垒之中,与那些据守的北军迎面厮打格杀起来。
  时不时有人被长矛戳死,或是被砍翻剁死,尸体被推挤着抛头下山坡来,但是冲进去的敢死之士却没有任何一个后退和转身的。他们用最后一点人手背靠背的相互支撑着,力图在缺口的围攻中坚持更长的时间。
  受到他们的鼓舞,坡下更多待命的队列几乎是毫不停歇跟进冲进积重难散烟雾之中,在目视难辨的情形下,深一脚浅一下踩着软绵绵的稀泥和尸体,手脚并用相互搀扶拉扯着努力攀上而去。
  然后来自南军的些许投掷火器,也从外向内丢进了营垒之中,在烟尘和火光中炸开一片惨叫声,这时候,先行突入勇士只剩下数个靠背相抵,但是大局已定了。
  眼见得越来越多沿着被炸开和捣毁的外围缺口涌入的南兵,以及营垒后方稀稀拉拉退逃而去,又被外围警戒游骑追逐砍翻的身影,这意味着又一次付出惨烈的强攻以胜利告终。
  随着向洛都方面的推近,王端臣手中用海外健儿组成的这把快刀尖刃,也终于遇到了棋逢对手式各种难啃的硬骨头了。
第854章
风动(九)
  辽西盘州,青山如黛。
  盘州都监姚平仲带着一众部伍,也汗发如雨的跋涉在山石嶙峋之间。只是手脚都被刮搽的血痕累累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叫苦或是抱怨。
  就在不久之前,最后一股与薛氏有关的残余,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山中,向当地留守的姚平仲投降,然后又被渡海送到了沧州去异地安置。
  也正是这些出奔的骨瘦如柴和衣衫褴褛的人们,及其所带来的消息和善终的境况,才让姚平仲最终下定了进山围剿的决心。
  这些薛氏的旧日部属,却是与那些营州军的残余力量,疑问生计日艰的缘故而逐渐的分道扬镳,最终在积累矛盾激化的火拼当中,被夺取了存身的几个隐秘偏僻的山村和寨子。
  这样,姚平仲就有了一批相对熟悉山中情形的带路党了。而让他下定觉得另一个理由,则是那批新近抵达辽西境内不久的闽兵,已经三千多名闽地的移民。
  要知道,闽兵长于山地活动而尤善在狭促崎岖之地,做小队突击和结团厮杀之举。而且这批移民也大多数出身矿工或是猎户之家,素来以彪悍闻名。
  他们为了能够在淮东的治下,获得相应立足和安身之所,可谓是最急于表现和有所作为的一个群体了。
  因此稍加训练就可以用来组成半脱产的屯围巡防队,而将地方上解放出更多的机动兵力来。
  虽然他手下主要是都是二线序列的防戍部队,但是他还是想办法集中了大部分的火器,而让这只新组建的部伍,能过做到人手一只火铳搭配近身格斗的刀剑,部分人还在身后背上一面轻便的圆盾;
  再配以五门用马驮载或是两人就可以抬架起来的散射小炮,若干硝化甘油包和火油罐,就是他这次入山围剿部队的主要火力和阵容了。
  但是随着愈发深入的踪迹,山中的崎岖难行和频频出现的意外状况,还是多少超出他们的预期和想象,反倒是那些闽兵显得更加适应也更能坚忍的多。
  虽然在旷野上做阵战演练之时,他们并没有太大的优势,甚至有些后劲不足和怯阵,但是到了这种多山丘陵的复杂地形当中,就显露出如鱼得水的另一面来了。
  只见作为先头和外围警哨的他们,一转眼就消失在繁密山林之间而无影无踪,仅仅靠着模仿的鸟叫,来保持相互间最简单的联系和传达消息。
  不久之后,负责带路的向导,就开始表示已经极为接近目的地了,然后就是利用最后一点山间的空地和停留的间歇,休整准备战斗一应事宜。
  半晌之后。
  山石错乱而林木遮掩之间,几名低伏的蜷缩在坑洞里暗哨,几乎是接二连三被摸上去的斥候,给割了脖子或是从背后刺穿……
  但是在最后还是出了个岔子,一处灌丛中骤然传出些许嘈杂声,然后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形突然跳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向后逃去。
  好在姚平仲也并非是没有后手和对策,在那个漏网之鱼发出几个急促的音节而冲入石头缝隙之前,用轻便的弓弩射中了后背,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乱石之中。
  片刻之后,脸色有些不虞的斥候们找到了他的尸体,却是中了闽地特色的药箭,脸色发黑七窍流血已经扑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然后越过了这从乱石堆之后,姚平仲终于见到了此行的目标,一个数道曲折山沟连接而成的隐秘谷地上,高低起伏的树木之间,隐约可见陈旧斑驳的营帐和原木搭建的房舍。
  山边开垦出来的菜畦和零碎的坡田里,也是发黄多于茵绿,而且除了零星放养的鸡鸭之外,已经看不到任何稍大一些的牲畜了。
  偶然出入的人影局势蓬头垢面而须发拉渣,身上的穿戴也是破破烂烂的看不出笨的磨样了,他们手里拿着的是各色工具,仅有很少的刀兵;只是在他们举手投足之间,尤见只有在军伍之中,才能淫浸养成的日常章法和训练有素。
  这也让姚平仲再次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和来历,这些显然是刚刚夺去了薛氏遗民的据点不久,而正在进行修缮工作的北军残余。
  只是接下来一个消息,就让他的心情有些不好了;他这一路上拆掉炮架而费了老大气力,损失了好几匹驮马,这才弄到深山里来的几门散射小炮,居然因为地形的阻碍,没法安置到指定的制高点上。
  好在他对于这种状况也并非没有后背的方案,这时候那些娴熟与山地的闽兵就得以派上用场了,直接一名身材矮小粗壮的士官,带着一小队背负着爬上了高处。
  然后将他们背负的几个构件放下来,然后将临时砍伐下来的粗大竹节和篾条,连同绳索一起捆扎妥当,一个外观简陋而略显毛躁的武器,就准备完成了;这就是他们最拿手的本事之一,用甚至随处可见的竹木,砍劈下来组装而成的一次弹射器。
  短时间内如样炮制的十几个临时弹射器,就已经在山石边缘上准备停当了。
  但是作为战斗的开幕,最先被击倒的却是那些站在高处的哨兵,他们往往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击穿了胸口和头颅颓然倒下,但是事情总并不会那么尽善尽美。
  当一名拖着尖锐的惨叫余音,如同凋零的枯叶一般跌坠下来的望哨,血肉模糊的落在下面劳作的人群当中之时,他们这才如同炸了窝一般的骚动起来。
  不足所措的焦虑和面面相觊片刻之后,顿然显露出他们残留的训练有素和对阵章法来,开始相互靠拢和呼叫着,用附近所能找到的一切东西作为武器,迅速组成一个个便于战斗的小团体来。
  然后紧接而至十数道冒烟的轨迹残差不齐的落在他们附近之后,就打了个他们各种措手不及和猝不及防。
  用竹子做成的弹射器,虽然没法把火药包和油罐透出更远的地方,但是骤然之间从天而降的爆炸和火光,还是在杀伤寥寥的同时,给这些敌人造成很大的惊吓、震撼和混乱。
  在漫山遍野出想起来的喇叭响和炒豆一般似乎无所不在的铳击声中,那些暴露在空旷地带结阵的敌人,就纷纷被打倒或是炸散开来,一时之间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
  当他们总算反应过来,高举着临时拆下来的门板,铁锅做遮掩防护之物,沿着山中隐秘的小径通路,拼死向外突围之时,布置在地势较低的相对开阔林地中,等候已久的散射小炮,也终于等来了它发威的机会。
  没有任何瞄准和调校的手段,就这样被托架捆扎在临时制造出来的固定物上,粗略对着来敌的方向,按照预设的次序和方位拉发引线。
  接二连三近在咫尺的震响轰鸣,不但迎头打烂轰碎了决死突围的锋势,也顺着山峡谷道的放大作用,严重震慑和冲击了那些北军残余的士气和斗志。
  他们几乎是用比冲出来更快的速度,在相互拥挤推踏中哭天喊地的溃逃回去,就算是在后队努力制止和弹压的军将,也未能拦阻他们的溃逃之势;仅仅短暂的片刻停留之后,就被再次响起炮声惊骇的人流,给冲倒裹走了。
  紧随而后是连片闪烁的刀剑和尖刺打头,一边交替向前乒乓放射着烟火,一边挺动铳刺将沿途经过的零星敌人戳倒在地,最终淹没了整个山谷的出口。
  ……
  数天之后,看起来有些疲惫的姚平仲,就带着战利品和押解着俘获徐然的走出了绵绵群山。打下了隐秘小谷中那处最大据点之后,剩下散布在其他几处村寨里的敌人,就实在不足以道也。
  或者说被长期堵在山中缺衣少食的艰险困顿生活,已经逐渐消磨光了他们的斗志和士气,除了在最初攻占中被杀死的数百顽抗分子之外,最后居然抓到了近两千名瘦骨嶙峋的北军俘虏。
  因为他们被饥饿疲病折腾的,连继续战斗下去的毅力和气力都已经没有多少,稍微接战的久一点就已经撑不住了,而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就连继续逃进山里都已经不愿意了。
  其中就包括了好几位出身营州的郎将和都尉,只可惜最关键的几个领头人物,却很早就不见了踪影。因为没有足够分量的人物坐镇和协调,这才有了后来这些北兵与薛氏旧部,翻脸成仇的一番内讧和侵并事端。
  而姚平仲的部下亦是人人多少有些喜形于色,不仅仅是因为这场相对准备充分的数战告捷,将山中盘踞之所扫荡一空;这也宣告着辽西南部的土地上,最后一点隐患和威胁也被拔除而去了。
  这样沿着山边的土地和丘陵之间,就有更多的现成田土和村邑,可以被开发利用起来了。而最大的潜在受益者,无疑是这些当地屯守的将士和军民百姓。
  只是当他回到龙城县的驻地时。
  折可适的旗帜,他带着为数不少的俘虏,也从南方的小清河对岸归来了。
  相比守备和经营治理地方为主要职责的姚平仲,折可适的主要任务是维持小清河防线,同时实时监控辽西走廊南段,营州境内北朝军马的动态。
  因此,相比只有两个卫戍营,加上若干建生军构成主要军力的姚平仲而言;在折可适手下的军力要更强也更充裕一些;
  除了两个主战营和一个防戍营之外,还额外加强了骑兵的力量,包括右虞侯军下第三猎骑营,以及在当地编成的数只辅助骑兵大队,若干炮组和一只车团,都时归于他手下调配的。
  因此,折可适有条件抽出相应的机动兵力,向南方发动了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在一口气烧掉了三个营州境内的城寨之后,从而确认了营州方面已经军力有限,而一心做起了缩头乌龟。
第855章
风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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