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85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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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就连李处温亲自上阵也无法抵挡住对方,反而被其中的射雕手一箭射落了帽盔,披头散发的避让下来,连带最后一点士气和坚持也就此崩盘了。
  而通往黄河南岸的通路,自此被打开了,根据冒险留在附近监视的游哨回报,目前为止至少有上万人马出现在了关城之外,可谓是旦夕可致了。
  而接下来更加糟糕的是,留在洛都北面作为机动和监视,防止敌酋出逃兼带准备接管河阳桥的天宁军和广胜军,合计约伊一万五千兵马,也遭到了城中之敌的开门迎击,在腹背受敌之下根本立足不住,就向着城西败退下来了,目前只收容到了半数人马而已。
  想到这里,他就是无比痛恨起那个贪得无厌的李处温来,大好的局面就是坏在他的身上了。
  然而,这种种危机和压力、紧迫当前的同时,却也让王端臣有些暗自如释重负的轻松,这也意味着北朝最后的底牌和后手,终于出现了。
  虽然他对于意外的状况,早有所预备和留有余力,但是大半数散布在城中的军力,已经轮换在城外休整的其余部伍,想要重新调集和重整起来,还是需要时间和周期的,同样要有人来尽可能的争取时间。
  他手中虽然还预留有两个完整的军序,乃是由监国亲自指派在他麾下的御营前军和御营右军,但是这显然还不够。
  想到这里,他突然发问道。
  “河南别遣军在哪里……”
  “还在城东牵制和侧击么。”
  “请随军内使启用御封的黄诏,为某宣行阵前便宜行事之责。”
  “悉令移防北向就地构筑防线。”
  “不管用什么手段和法子,最少要阻敌三日。”
  ……
  只是在宣达的学士和内官手中,接到黄封诏书的这一刻,河南别遣军大使魏晨,却是深刻体会到了,名为一路偏师却是被人另眼相待和变相冷遇,只能在想起来的时候,权且当作二三流炮灰应急式的境遇,和种种潜在恶意与用心。
  经过这一路的攻战,如今的宏威军只有不足四千的在编员额,而宣威军稍好一些,但是除却伤员之后也只有一半的战力。
  而他手上尚有四千刚补充过的殿前军,却是作为关键性的预备队来使用的。
  唯有火器为主的前军,虽然在三军一部的战斗频次最高,但因为偏于防守反击式的战术策略和手段的缘故;还保持着约莫八成以上的军额,只是比较疲惫而已;
  而且,因为伤员能够及时得到救治和转运,相比其他两只残损满营而有些情绪低落的友军,在士气上还是保持了相当不错的状态;
  因此思来想去之后,按照身边的大多数幕僚和部下的主要意见,正所谓是淮军野战善守第一,这阻敌的第一阵,自然是舍前军还能取谁呢。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只潜在的外援,并不在战斗编制当中的那只淮东军;至少按照张霞木料的分析,在前军遇到困难和险境的时候,他们显然也有很大几率不会坐视不管的。
  当然,作为意味实质上的消耗帅臣,魏晨也不能轻率指望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个命令,就能轻松让自己麾下最有战斗力的部队承担,自发起这个最危险的作战任务;
  而是以上官的身份进行相应的交涉和协调,或者说,必须有所交换和妥协的条件,来调动这只部队的战斗意志和相对大局的服从。
  此外,中路大军那里的旨意,也不是白白接受而无条件执行的;既然前沿帅司要想让这数万河南别遣军,那就必须在顾全大局的基础上,更多的做些什么而有所表示,或是更加全面的接受自己的条件和要求。
  因此,随着信使往来驰骋的短暂幕间,中军再次升帐之后。
  “诸将听令……”
  魏晨已经有了决定,而断然喝声道。
  “某将率殿前军所部与前军一同亲往应敌……”
  “余下两军各出一个齐编满装的营头……阵前听效……”
  “其他军额就地转为驻队,轮流看营守垒确保后路输送不失……”
  “此外,中行大军也会派出左骁卫一旅马军,又神机军重队一团……协同巡守后路……”
  “二次北伐的兴亡成败,如今皆系我等之身……”
  “值此危亡赴难之际……”
  “还望诸军将士戳死与力,拼他各天大的功绩和前程出来……”
  “事情若有不谐,某将亲率断后……”
第896章
反动(十一)
  相州州城安阳,奢华的夜宴上,却是一片噤若寒蝉的气氛。
  虽然已经清洗过地面,并且盖上毯子而重新摆上酒席,点起熏香和鲸油灯;却是依旧挥之不去那弥散的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而本地临时找来的乐工、歌者和舞姬,却已经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着,就像是一队抱团取暖的鸟兽。
  当然了,除掉那些已经被堵上嘴巴拖出去,或是当场解决掉的杂音之外,在场剩余的宾客们,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而作为宴会的主人,刚刚上演了四厢伏甲举杯为号,而当场剪除异己一幕的河北行台大都督张邦昌,也一手握着琉璃盏,一边冷笑着,仔细打量和观看着堂下那些,依旧没能从震惊和错愕中回味过来,而仍有些战战兢兢的人们;
  似乎是想从他们脸色上确认,对于自己的蓄谋已久的号召和倡议,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实意,又有多少还是虚以委蛇,或是可能时候反悔的。
  这些人中文武皆有,有的是他的老部下,有的是新进在投附麾下的;还有一些来自附庸势力的代表,或是地方郡望残存的头面人物;他们都穿着华丽或是精致的衣袍,而卸除了最基本的配兵。
  显然他最得意的事情,就是自己审时度势的眼光和机变手段。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战场的危亡和政争中的侵轧,而始终善存自身而保持了足够的实力。
  显然这一次,他也不会例外的;想到这里,他侧身向后做出个礼让的姿态来;
  “接下来,就有请天使宣诏……”
  “颁给赏赐和册封列位……”
  ……
  作为最是邻近的势力,淮东方面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相州发生事态和变故的报告。
  “什么,张邦昌接受国朝的劝诱……”
  “已经在相州宣布全面归附大梁……”
  “在当地就任为河北招讨路置制大使,权安抚经略使……”
  “治下的军民人口开始出现大批的逃亡和出奔事件了……”
  接到了河北张邦昌易帜的消息,我可谓是风中凌乱了下,然后就被惊讶的无以复加,而久久的没有说出话来。
  而临时被召集而来的赵隆和崔邦弼,也是一脸的震惊和诧异。
  这么一转眼之间,张邦昌这个割据河北的最大势力,居然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我们名义上的友军和邻镇了。
  而作为长期私下暗通曲款的淮东镇,却是到了最后一刻依旧对此一无所知,看起来对方对此一直藏得很深,甚至瞒过了绝大多数的手下和亲信;
  要知道在张邦昌的身边,淮东也是用金钱和其他利益上的纽带,维持了好几条定期提供消息的合作者渠道,这一次却没有发挥出任何的作用;
  或者换一个角度说,国朝负责经略此事的人,对淮东提防的很深,以至于彻底将厉害关系最大的淮镇,给小心谨慎的排除在外了。
  而这种敌我关系的错位和地位角色的互换,所带来的影响和混乱,也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我的治下。
  正所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敌方阵营中潜在的盟友一夜之间变成了高规格的友军。话说,那这以后还能不能痛快的玩耍……好好做生意了,或者名正言顺的在河北谋取利益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相当惜身爱命善于保全实力的张邦昌,居然有足够的勇气和魄力,对着北朝势力收缩和后退的地方,主动发起全盘的攻势。
  不仅仅是因为某种冒险投机捡便宜的赌徒心态,只怕背后也有朝中足够分量的人给他背书和担保,让他无须顾虑和担忧淮东方面的反应和动向吧。
  但是他们具体的行事,要想彻底绕过淮东也是不现实的,无论是海上还是陆上,淮东对内的控制力都是,那必然就有所名面上的正常行事手段,作为私下活动的掩护和混淆视听。
  往最坏的严重后果想,就是说或许在淮东的体制内外也有知情或是不知情的人,在国朝的大义名分下,暗中给他们提供便利和协助。
  比如除了近在咫尺的淮南行营之外,布政司李格非或是转运使曾华的手下,乃至陆务观负责的观察使衙门,都有程度不等的嫌疑和可行性。
  更何况,而对方占据的地盘越大,能够从国朝所获得条件和待遇就越高,自然而然的也会对淮东地缘格局,形成潜在的压制和抑止;
  特别对他这样功利当先的实力派而言,一旦涉及到国朝能够给予的功名权位之后,这就不是简单的利益交换可以解决得了的问题了。
  若是他这个河北招讨路真正落到实处之后,被夹在两个级别高等一等的淮南行营和河北招讨路之间的淮东镇的身份和地位,就变得尴尬而微妙起来。
  若是再加上刚建立不久的河南别遣军,恐怕连向西扩张地盘的理由和口实都没有了,而东面就是浩瀚的大海,难道要让我去公然组建大批两得水军,跨海越洋去全力进攻东海三藩么。
  这样一步步算计下来,淮东镇继续存在的意义就被很大程度上给削弱了。如果我真的按耐不住在东海有所行动,那也就有了各种后续处置手段的理由和籍口了。
  这一刻我再次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或者说是朝堂中那些人针对淮东镇的重重刻意限制和布局。
  仅仅是这么一个边角上的关键投子,居然就把我给逼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墙角上了。我苦心经营了淮东那么多年,终究还是缺乏作为棋手的底气和资本啊。
  ……
  而在洛都城中,伴随着去而复还的再度攻势,响起了隆隆的炮击声,但却不是在城墙上,而是在城区之中。
  经过这段时间的抢工和日夜劳作,终于在被杂物填塞的城门内,清理出了一条足够让炮架和相应车辆通过的路线。
  然后,南军所拥有的火炮,就再度得以派上攻坚的用场了。无论是临时胡乱堆砌的街垒,还是被临时改造成堡垒化的街区建筑,一炮轰过去鲜有不墙倒房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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