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87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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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用点点头,又询声道。
  “扫清了这莫州大部之后,下一步当何去……”
  “益都那里怎么说来着……”
  陈渊沉声道。
  “除了冀州不要轻易碰之外……”
  “其他地方大可量力而为,走上那么一遭……”
  “最起码作为冀州周边的瀛洲、信州、定州、孟州……都要扫荡一遍过去的……”
  “按照上头的部署,得为沧州境外,清理出一个缓冲地带来……”
  “最好能够驱赶沿途当地人口,进入冀州境内就食……那就更妙了……”
  与此同时,正在围追堵截的行列当中,依旧是零星的铳击声不断,当然了这不是为了杀伤那些溃败的乱兵,而是向牧民放羊一样的驱赶和惊吓他们。
  因此,这些没命奔逃的败兵听到铳声的时候只有两个反应,要么像是受惊的兔子继续拼命加速,要么就是被吓的脱力栽倒在地上,短时之内就很难再爬起来了。
  而隶属于沧州名下的骑兵都头孟邦杰,也在一边控制着追驰的节奏,一边约束和招呼着部下。
  “小心些,尽量避免多余的杀伤,好多抓一些活口……”
  “疏通本地漕河的劳力,还得落在他们身上呢……”
  “就算是轻伤,也要想法子带回去,好歹可以干活。”
  “这长芦场能不能变成沧州治,就看我们的本事了……”
  而在他身后的方向。
  一串串用绳子捆绑起来的俘虏,正在后方聚集而来的武装民夫押送下被带回沧州境内去。
  全副按照北国骑兵装备起来的他们最简单了,甚至只要换个旗号,就可以投入到这河北地方的乱战中去。
  ……
  而在淮东境内,我也泡在硕大的木制汤桶里,感受着飘着茱萸等药材的滚烫汤水,将热力丝丝缕缕的伸进皮肤和肌理,又汇聚上涌最终变成口鼻间酸痒难耐的几个大喷嚏。
  我是刚刚从河堤上巡视回来,连日暴雨让淮东境内的济水、泗水、沂水、胶水、沐水接连汛情不断。
  因此,沿岸各地的军民,以驻屯地和编管营为单位,都据聚集在了河堤上严正以待,准备了大量的麻袋、绳索和大小木料,乃至十几条大小河船,以应对可能出现的闲情。
  身为一方守臣的我,就算不能和他们一起坚守或是发挥点实质上的作用,但是也要在相应的高危地段上公开露露脸,以示与他们同在的决心。
  结果,虽然有新式的胶皮雨具在身,但似乎来回奔走淋的雨水有点多了,还是不免产生了一些类似感冒风寒的后遗症。
  好在我也不算寂寞,同行淋过雨的三枚,也被我以不能浪费如此一大桶汤水为由,蜒着脸给拉了进来,履行一些贴身侍奉的义务。
  于是本来很正常的近身擦拭,就变成了水波荡漾的上下其手起来,然后又变成水花激扬而又让人身心愉悦的热身运动。
  然后,亲手送干净衣服进来的湄湄,在“哎呀”一声惊叫当中也终究没能脱离我的毒手,被近身的水花打湿了衣裙之后,也半拉半就的被我骗进了汤桶里,变成了荡漾的水花和翻滚潺动的娇躯中的一部分。
  这一轮让人大汗淋漓的热身运动下来,我浑身的沉重和淤塞也终于烟消云散了。本想乘胜追击,对着两具已经泛白的姣美女体再来那么一轮。
  只可惜外面紧急传报的声音,也恰如其会的响起来了。
  “主上……军前急报……”
  却是都亟道的派遣部队终于启程回归了,但是当他们走到了郑州境内之后,却有人追了上来通报了一个紧急情况。
  这时候,由中路军占据大部分的城南,再度发生了新的变故。却是城内的驻军开始爆发流行的时疫。
  最先发病的乃是牛马,然才是伤员之间,然后却被视作水土不服的正常战损而忽略了,等到出现大批的死人,却已经是晚矣大多数已经救治不及。
  而作为那位北军主帅张叔夜,在退走城北之前最后一道手尾,就是用腐烂的牲畜尸体,将城南绝大部分的水源给污染掉。
  当然,这种手段是经过一段时间后,才积累和酝酿着爆发出来,却是让城南的梁军顿时有些措手不及,而不得不在打破了城北的东西两面之后,强行停下了大部分的攻势,转为就地休整为名的,内部检疫和卫生清理行动。
  但是受到影响的远不止这些前沿的军马,起码相对于民间而言,军队的管控和保障力度还是有所保证的。
  问题是这场大疫也已经随着轮换的民夫传播到了,那些负责提供前沿输送人力的沿途地方,而开始造成尤为严重的后果了。
  这些新占领地区的政权都还是草创,就算以协助军队的理由委派了一些官员,但是根本没有行成足够的控制和执行力,几乎是一爆发就整村整乡的死上一大片。
  然后就是城邑以外地区连片连片的恐慌蔓延和整村整乡的人开始出逃的流民事件。
  而后方民夫来源的大量死亡和出逃,也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前沿战斗中的军需供应,那可是二三十万大军连同更多数量的骡马牛驴的消耗啊。
  为了维持这条损耗极大而路途漫长的补给线,位于江宁的大本营和行在,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啊。
  因此,由此在大沙盘上进行全局联动和可能性的推演下来之后,我也有了某种不怎么好的预感和猜测。
  只怕,这一次淮东也无可避免的要大出血了。
第911章
临峙(六)
  都头陆远又慢慢喘着气息活了过来了,虽然他身上被戳了好几个洞眼,但是居然都没有伤到真正致命部位和要害。
  而堆叠的部下尸体,又为他提供了某种最后的掩护,所以他得以在血彻底流干之前,总算被姗姗来迟的友军找出来而躺在了处置重伤员的临时营地里。
  但这也是他所能获得最后一点待遇了,他是被活活给饿醒过来的,睁开眼睛已经就是白蒙蒙的一片,花了好一会来适应光线。
  原本隆隆作响的炮声不见了,此起彼伏而不绝以耳的喊杀声也消失了,这种难得的静谧,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
  然而好容易扭过脖子的他,见到的只有满眼满地死亡与和凋敝的气息;那些躺在担架上而任由蚊蝇密密麻麻聚附在上头的伤员,明显已经没有气息了;而稍远处一些的伤员,虽然还活着但也是有气出没气入的连呻吟都发不出来了;
  至于他所期盼的医官和杂役,则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只有远处一些像是蝼蚁般蠕动的身影,在邦往车辆上搬动着仪式尸体的事物。
  而在距离他们更远的地方,几道浓重的黑烟尘嚣直上,就像是在时时刻刻的焚烧着什么,而随风送过来与众不同的焦臭味和洋洋洒洒的尘灰,又伴随着漫天嗡嗡如雷鸣的蝇虫。
  这究竟是怎么了,陆远心中像是猫抓的一般度仍难冒出无数的疑问和困惑,然后到了嘴边却又变成嗓子眼里无比干涩和嘶哑的几个不明意义的音节。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饮过水了,身体也艰涩的就像是一架锈蚀的机械,各种难受的感觉和伤痛犹在,却连一个小指头抬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
  很快那些蠕动的身影就慢慢的靠近过来,将那些已经断气和将死未死的伤员一起丢上了大车,他才看清楚这些人的头脸都用麻布罩得严严实实,身上还散发着醋水和生石灰的气味。
  这不由让陆远有些惊慌和恐惧起来,粗糙的大手也摸到了他的身上,却没有将他抬起来,而是将他身上的物件都一样样的巴拉下来,最后只剩下一件椟裤和背心,然后拖拉上了一辆板车;
  用力的咬破嘴皮的内侧,将挤出来的丝丝腥味吞咽下去,才让干涩就像是砂纸反复打磨过的喉咙,滋润着发出一丝丝的声线。
  这才让他没有被那些行尸走肉一般,只会做出机械搬运动作的白袍人,给活生生的丢进火堆里。
  但至少在城里被用收集起来的建筑残料进行火葬,多少是有点身份的死者才能够受用的。
  若是身份再低一些的,就只能到城外的万人大坑里去,和那些层叠淹埋起来各种来历的新旧尸体做伴了;
  事实上,在这战斗停止的间隙,除了城北原地戒备的人马之外,大多数的军人都已经转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搬运者和清洁工,以及就地检疫的对象了。
  当然了,为了军中集体的安全,直接负责接触和检查尸体的,都是专门挑选出来的人手;不是军中犯错和为纪而打发过来校赎的罪人,便是为了这点待遇和便利,自告奋勇出来做事的民夫杂役。
  ……
  而在一处被隔离起来的营地中,这些白袍人也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白色的头罩终于被拿下来了,露出一张满是汗水的面孔,却是暂时改换了身份的苏拉;他将浸透汗水的连身衣袍全部脱下来,丢进一口沸煮的大锅里。
  然后就这么袒露着身体,将一瓢冷水径直兜头盖脑的浇淋下来,这也是通过临时挖出来的渠道,从洛水中取来的活水,所以暂时不虞有被污染的风险。
  虽然,自告奋勇去参加这种清理和填埋尸体的,还是相当具有风险的,他们的防疫手段实在是太简陋的;但这也是苏拉掩藏自己身份的最好办法了。
  至少在这里没有人会去或者说愿意盘查他的身份,而可以肆无忌惮的通行这些南军控制下的大多数地区。
  并且在供给上也是尽量满足的,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肉吃,但是隔夜的粥饼和炖菜,还是可以始终吃的饱饱的;因为他们这些清理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染病倒下,而变成了自己手中填埋过的尸体之一。
  所以,他们从尸体上搜集的小物件和个人物品,并且以此牟利,就成了某种默认的临时定例了;因为根本没有人愿意接触这些东西。
  很快这一次收集到的物品,在一辆独轮小车上被倾倒了下来,然后自有人凑上去清理和分类,按照可能值钱和有点用处,无用的判断重新分成三堆。
  其中可能值钱的玩意儿,可以在清洗之后卖给营外的士兵,以物易物的换取一些额外的好处;而看起来有点用处的物件,则是由他们这些“清道夫”,自己看需要拿了去;无用的垃圾则堆起来后,和尸体一起填埋掉或是烧掉。
  因此,苏拉躲在这里显然很自在,无须过多的交流也没有任何的盘查,吃饱喝足干活之外,就是慢慢的养好伤。
  只是在这里如果有人倒下,不论是什么理由,那都意味着劳作的生涯结束,而被抬出去放到另一个被隔离起来的地方,去自生自灭的慢慢等死了。
  ……
  而在城楼上的帅司会议上。
  “截至目前,死者柒仟肆佰五十有余……”
  “尚有疑似应疫者一万六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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