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94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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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伴随骑马步卒在集体下马后的列阵,和交替掩护射击式推进,乃至就地的掩体构筑和土木作业。
  而最是吸引人眼球的看点,无疑是骠骑兵的各式冲锋和掠阵,只见他们密密麻麻的并列在一起,如墙如林的以横队小跑加速着掠过原野,而几乎没有多少松散和变形;
  然后就将挡在面前的预设障碍物和人形靶标,给撞碎砍烂而几乎毫无艰涩的碾压过去,只留下一地碎片和残骸。
  虽然其中不免有所作秀和专门布置过的痕迹,但是也让许多人想起了昔日面对北朝骑兵,形同梦魇一般的遭遇和场景。
  而见到这一幕的李格非,虽然口中依旧是赞谈不绝,但是在心中却是愈发的沉重和复杂起来;虽然此番秋操未尝没有专门向周边各方势力,刻意宣扬力量展示肌肉的威慑意味。
  可是,如此出类拔萃的强镇精兵,放在国朝当中也是林毛凤角的存在,却是始终不得朝廷中枢的大用,而只能一直被动的扮演某种力挽狂澜而四处奔走的救火队角色,这无疑是让人磋叹,又是让人隐隐担心的结果。
  长此以往下去,这只心气十足而功勋卓著却未得善用的精锐之师,对国朝还有多少归属感;除了那位罗藩子之外,又有谁人还能驾驭的住这只独树一帜,而自视甚高的远地大军呢。
  想到这里,他不免再次看了眼一天到晚总是笑容可掬,而被称为“泥菩萨运司”的曾华,只怕这个结果和前景,对方早在装聋作哑默视其成的日常当中,已经有所预见到了吧。
  而如今国朝虽然取得北伐的胜果,但也是国势惨淡而民生凋敝,更兼岭内岭外也是纷乱不断,若是没有人因此生出什么想法和念头,或许才是最不正常的事情吧。
  但是他又能够做什么呢,难道要舍出己身以死报国么,且不说他这么做是否有所效果,对方也是否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若是在早十几年国朝正当鼎盛的太平年代,年富力强而尚未心灰意冷的他,或许还会有奋力争取和拼死一搏的决心,来打消和阻断这些军中藩镇化的苗头和趋向。
  但是连他可以原本习惯效忠的对象,都已经自顾无暇而分裂成两个之后,他们这些天朝上国的臣子和官员,就免不了有些无所适从了。
  好在他本身就是以带罪之身赴任,而近年最后牵挂的女儿也已经接到了身边,岭内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大可能再牵涉到他了。
  当初被下狱又重新开释之后,昔日的门生故旧门人清客,除了愿意随他远赴淮地的少数人之外,基本都已经和他撇清干系或是疏而远之了。
  而习惯了在那位镇帅的强势之下,长期做壁上观的辅从角色,他也不想再主动做出什么的选择。
  然而正所谓命运弄人,当他想要冷眼旁观失态发展的时候;来自岭内的故人却是给他带来一个难以拒绝的建议和要求。
  ……
  而在秋操的观礼台上,我一边享受这三枚身体的手感,一边回味和消化着近期来自海对面的消息。
  作为某种意外之喜和所得,随着宗泽在西湾口海战大破来自倭国船团,击沉和俘获至少三分之二船只,其余逃散不复的消息,新罗方面的征战事宜到了这一步,也已经是初步尘埃落定了。
  毕竟这么一大只船团,放在偌大的扶桑之地,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组织和拼凑出来的,必然还涉及到相当高的层面和足够数量的参与者;
  有这些俘获和证据在手,足以以国朝的名义对扶桑方面进行严厉的质责和追究了,就算目前还没有办法出兵登陆扶桑的北朝,而采取实质上的惩罚措施,但不代表就不能进行后续的交涉和要挟了。
  而在断绝了大规模的外援,又在京畿道的决战被打断脊梁骨,被赶出根本之地的后百济国和扶桑军,虽然在大同江以北还有规模不等的残余力量,却是很难再形成什么气候了。
  日后就算是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海上运力,可以突破和渗透船团的巡逻和警戒,对于当地的大局而言,也已经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了。
  这样,我就可以留下一些巡防查禁的水军,而将混成船团的大部分力量都给调回来,毕竟在南方的局面延边下,显然更需要这些宝贵的水面战力。
  当然了,虽说我还可以赶在下雪之前,再加一把力完全将这个后百济国赶尽杀绝;但是这么做固然是痛快一时了,但却并不符合淮镇在后续的利益诉求;一旦没有了外部的威胁和由头,淮镇这次出兵的价值和意义,也将很快不复存在了。
  毕竟,我可不是兴师动众派兵跨海过来,纯粹为了发扬风格善事和履行国际主义义务的。有一致敌人的存在,才有妥协和团结的继续基础。
  剩下的就是后续战果和权益的瓜分,以及各种善后处置的交涉与谈判了,比如对于新获得地盘中所属人民的编管和屯垦安置。
  由于战后的利益划分当中,与京畿道为首实力相对完好北方诸侯的矛盾和压力下,让南方那些邀约和追随过淮军作战的残余诸侯们,本能的进行了抱团。
  由此赵隆为首的东征将官,也获得了一个比原本全罗道藩家联盟规模更大的,继续由淮军负责协调和裁断,并提供相应武力保障和威慑下的,所谓新罗南五道残存的二十六家诸侯,所组成的互助同盟。
  当然了说是互助同盟,其实还是在淮镇的主导下,维持一支择选各家藩兵中的精干健儿组成,由淮镇派遣军官和士官为骨干进行训练和装备,上万规模的常备武装作为日常机动和应急的力量;
  而按照盟约,所属诸侯们将各自领地内的收益,拿出两三成到五成不等,以金钱或是实物收成乃至特产的形式,来提供给同盟作为维持所费,也等于是向淮镇输款纳贡而换取保护的代价。
  因为经过了后百济国之乱后,大多数幸存下来的地方诸侯领下,可谓是相当贫弱和空虚,就算他们通过淮军地武力仲裁和分配酬功,瓜分和吞并不少那些家系断绝或是卷入叛乱的“无主之地”,而获得更多的地盘和人口,但也是急待休养生息和解除军役来获得更多劳动人口。
  而淮镇也在新罗南方诸道,通过土地置换和有目的的强制人口迁移,得到了从全罗道、庆尚道道江原道,沿海的连成一片的平原地带,大概十五个小郡的地盘。
  目前被按照地理走势和城邑分布,在全罗道以外暂时划成四个权设的大州,进行直接管理和屯垦。这时候,通过击败后百济国,所俘获的弥勒教信众和解放的大量被裹挟人口,就得以派上用场了;
  再加上,后来报复和惩罚性得从北方诸侯的领地上,以通敌和协从叛乱为由所挟带回来的大批青壮年,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通过交易和土地置换,落到了东征军的支配下。
  因此,这权设的四州之地并不缺乏人口和劳力,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保证他们大多数人,能够活着度过这个冬天了。
  因此,为了降低新占地盘内的压力,除了追加一笔六万石粮食和其他物资过去之外;这些新罗人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将分批渡海,送到相对温暖一些的淮东境内充作官奴,再按照惯例编配在各个屯垦区内进行编管劳役和日常改造。日后再择捡表现好的重新填充回去。
  但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形形色色的新罗人在接下来的编派和安置当中,大都表现的很是顺服和耐受的态度,根本就没有多少国内那些流民中,常见狗皮倒灶的是非和争端。
  显然,作为愚昧盲信难教化著称的新罗土人,他们显然很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在亲眼目睹一惯坚信的弥勒教及其神乎其神的光环,被枪炮从精神和肉体上碾为扉粉之后,就迅速转变成对使用火器的淮军,各种无限的膜拜和由衷的服从意识了。
  因此,维持他们生存下去的消耗和需求,甚至比中原大地上的流民还要少一些。也多少造成了那些新来流民的压力和竞争意识,这就是后话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第二批南下的船团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编组完成了;二十条各式功能的千料海船;包括海兵队、骠骑、猎骑、车军等加强过的三个主战营。
  与此同时,我也可以考虑见上一见来自岭外的某个人了。
第998章
跌宕(三)
  原野之中的秋操声还在轰然继续着。
  而我却不得不有些百无聊赖的,听着自称是新朝通政司左使的来人站在我面前,声色俱全的痛陈厉害。
  他约莫四十多出头,生的是一副精明干练外貌而老于城府的气度,说起话语来也是颇为煽动性和感染力的。
  “如今正是天大的机缘和变局啊……”
  “国朝的人怨都归于幕府,而天子始终品德无暇……”
  “因此只要能大政夺还之后,自然是重聚人心。而励精图治了。”
  “这对大帅亦是天大的好处……”
  “不但可以光复家名,洗刷启年公当年的……”
  “还能为宗藩之表率……”
  “……”
  虽然对方还在口如悬河的夸夸其谈,说实话,我已经很有些失望和不屑了。
  阿萌的兄长之死实在太不值得了,就因为这些猪队友一般的存在,反衬出来的只有黯淡无光的前景和未来……
  而这些读作正定党人,实为保皇派沿袭下来的这些残余力量都是什么货色啊,眼里只有夺取政权之后的各种好处和便利。
  却从来不谈也说不出来,如何进行政权和组织上的建设,如何平稳的过渡权力和保证中枢的权威,更别说解决眼下一连串社会问题和矛盾的决心或是腹案。
  连个长远规划都莫有,只有模糊的憧憬和理想而已,以及一厢情愿的干劲和莫名其妙的信心。
  好像推翻了幕府的管领之后,就可以将国超内外积累下来的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了,这种天真和幼稚,我建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难怪幕府一直以来并不把他们当回事。而始终将其针对的重要性,也一只排在那些朝野非法势力和反对派的最末。
  “此乃天子亲封的敕书……”
  “无论是东海社的船运,汇源号在岭外的专营……”
  “也无需贵部如何动作,只消做出声援朝庭的态势就好……”
  “将来无论是列土封疆,诸侯一邦,或又是叙功论赏,登阁拜相,自当是贵不可言呼……”
  好吧,我终于听到了有点实质性的东西,稍稍打起精神来做出一副有点感兴趣的样子。至少,我还要和他虚以委蛇几天时间,直到我南下的船团有所消息回复,才能决定如何处置他。
  然后作为两手准备,设统调和马统调也在背后深挖,他这一路过来的背景被线索;
  毕竟,虽然在南边已经乱成了一片,但是能够穿过名义上还在江宁方面控制下的势力范围,而及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显然是处心积虑的事先准备好的手段了。
  而这个线索,现在又再次隐隐指向了东海社,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怎么什么事情都能牵扯到这个庞大的半官方组织的身影呢。
  “夷州也生变了……”
  第二天,我就得到另一个意外的消息,却是第二批南下的加强船团,到了外海半途突然紧急反馈回来的。
  原因是他们在南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视为淮军实质控制下可靠据点和安全区,的港口驻泊地和中转点之一,夷州桃山港进行整备和补给的时候,却遇到了当地驻留粮台大使郑艇的求援和通告。
  就在多日之前,有一只规模不等却装备精良的人马,在夷州南端登岸后一路攻城掠地,而迅速在里应外合的配合下,镇压和控制了当地的数家分藩;而他们打出来的旗号居然是四大公室之一的澄海公家。
  因此,夷州地方上一片哗然大惊,澄海家虽然一度是东海三藩的总管领,也是如今夷州藩名分上的宗藩上家,但是实际上管领夷州已经好几十年前的事情;因此,在地方上也是反响不一的。
  再加上海峡对岸的闽地已经大都沦陷,一时半会主持东南的江宁行在和相应的水师,也是一时半会没法顾及的上这里了。
  但是相对已经是各种牵扯自顾无暇的江宁方面,由此受到影响和波及更大的则是我控制下的淮镇。
  要知道,夷州一直都是淮镇所经营的,南北海域大三角贸易的重要节点和中转地;而夷州本地相对丰富而稳定的产出和资源,也是一贯被当作大后方来经营和渗透的重要理由。
  同样的,淮镇的老兵安置地和荣军疗养所在,也是部分预期规划在夷州地方上。更糟糕的是南北之间的航线和传讯往来,还有派往岭外先遣部队的后路,也由此被截断的风险;
  因此,这一乱起来那就不免牵连甚广了。但正所谓风险之中也蕴含着机遇和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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