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965部分在线阅读

字体大小: | |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 返回书籍页面 / 当前阅读进度965/1157

  只是以有心算无心的先手和准备之下,居然还能打成这样的局面却是非他所愿;虽然平卢军刚开始是势如破竹的,迅速攻陷和拔除了沧州境内的大小屯点;但最后还是在清池城下,被少数幸存的沧州军和一群乌合之众给挡住了。
  但是他也成功的将淮镇在沧州,乃至河北境内最后的力量和资源,给围困在了这里;从某种意义上说又部分实现了出兵的目的;然而接下来城中的拼死抵抗程度,就再次出乎他的意料了。
  虽然他往复用了流民和炮灰来消耗对方的力量和资源,还发动了城中的内应搞破坏,但始终就没能那这座孤城给拿下来,反而不得不出动了基本盘的平卢子弟,来进行艰苦卓绝的殊死攻城。
  更糟糕的是他好容易才鼓舞士气打开一番局面,对方的援军就出乎意料的降临了,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想明白对方是如何用极短时间内从淮地飞速赶过来,而还能整好以暇的马上投入到战斗中的;
  难道是对方早已经得到风声而有所准备,或者说这是一个欲擒故纵的陷阱?这些猜测一旦产生,就不由让人暗疑生鬼而患得患失起来。
  正所谓是人的名树的影,当漕河之上尽是“满万不可敌”的旗号,而在对面的河岸上绵延不知道有多少里,就算是最坚定最好战的将领,也不禁萌生了退意和畏惧之心。
  毕竟,光是打下一个淮镇附属势力的沧州军,就已经这么麻烦了,更勿论是再去面对淮镇的主力了。因此还没灯塔做出对应,麾下就已经有人带头开始溃逃了。
  而他也唯有下令抛弃被他用沧州有粮过冬,而各种威逼利诱来的地方武装和各种辎重器械,当机立断带着现存的大部人马,干脆利落走上了避其锋势的转进之路。
  虽然在出发之前已经被资助了一笔钱粮,但是身为主帅的他却不能就这样回去;不然地位动摇还是小事,若是成为那些暂且失势的将门,对自己家族发难理由的话,那也就是和李希尧一般只能像丧家犬一般出奔在外的命运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关键而敏感的领头人位置上,还想有所一番大作为呢,绝不能就这样损兵折将之后,灰溜溜的逃归回去陷入任人攻吁的境地。
  “停下,向西走……”
  他突然控马减速下来,对着左右亲从喊道。
  “我们去冀州就粮。”
  虽然之前已经通过那些资助者,和那位河北行台大都督张邦昌的麾下,达成了某种相安无事互不牵涉的默契和协定;但是在自己的权位乃至平卢子弟的后续存亡安危面前,那也只好对不起了。
  乘着失利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对方也是最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大有得手的机会;不然的话,只消自己这边受挫的消息随着那些败兵扩散开来,只怕对方那边也会生出别样的想法来,而令平卢军的归途变的风险莫测起来。
  或许只有重挫对方的威慑下,这些平卢子弟才有可能在不受侵扰的情况下安然归还家乡把;一想到这里,他心中那些利害得失之外的犹豫,也就彻底消失了。
  史载:
  壬辰年十月下旬冬,平卢兵大举犯沧州,连陷各地而困清池城而不下;淮地乃发郓、济舟师往援,击平卢军于东漕河畔而争相亡北,所遗旗鼓甲杖无算……
  中途乃转掠冀、清、莫、永、深诸州,所获财帛子女颇巨,而地方糜溃不能制,是为河北震动亦然。
  ……
  数日之后。
  作为需要送回后方的伤员,李富贵也第一次坐上了这种名为小火轮的玩意,望着船中轰隆作响喷突出灰烟,带动起无数轮轴杆杆的钢铁巨物,他只觉得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和膜拜的情节。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能坐在这位子,但是时间长了也不免有些习惯了吵闹和轰鸣,而不由自主的额外萌出些许兴趣和想法来;
  因此,乘着停船驻泊的机会,他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到了机舱房的近前,小心翼翼的打量起这些柚子冒着热气和白烟,密布外露的管道和门阀来,好作为去之后作为自己在婆娘面前炫耀的话题,乃至在庄子里摆显上好几天的谈资。
  锅骡机堆煤的下仓突然冒出一个浑身乌黑的人来,顿时吓了他一个大跳,惊得倒退数步差点儿就绊倒跌下河里去了,却又在船边被一个有力的臂膀给拦住。
  却是与李富贵同行的另一个同室伤号,那位人称鲁和尚、鲁大师,却是身手了得且不忌酒肉的彪悍僧人,只见这位头上包得像个大粽子的和尚,对他双手合十唱喏道。
  “偶弥陀佛,施主莫惊,是个昆仑奴而已……”
  “昆你娘咧……”
  那个疑似的昆仑奴,顿然露出一口白牙反声道。
  “老子可是七级身资的匠师,百工院的正牌出身……”
  “你这光头也太没有见识了……”
  “请叫我金工或是金机匠也好……”
  然后缘着船边几句话攀谈下来,才知道这位本名金大坚,人送个匪号玉臂匠;原本是制作五金器具的行家,最擅长通过手指的触摸和敲击听声,来发现各种器物中的瑕疵和缺损。现在确实阴差阳错的成了负责检查和维护的水轮机匠之一。
第1030章
澜动(五)
  沧州的危机这就已经初步解决了?得到海州方面郁洲港送来的消息,我不由陷入某种愕然和惊异当中。
  由于目前已经架设了从滨州到海州之间,横跨大约五个州的原始电传和扳臂信号塔的传讯线路,在黄河对岸也建立了白天闪光反射而夜间点火的信号塔;
  因此河北方面送过来的消息速度很快,差不多只花了一个标准天时(半个时辰)而已,剩下的则是在海路上行船传递道夷洲所必须的一整天延迟了。
  虽然这次看起来只是一次成功的驰援行动,甚至战果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在其中我还是看到了许多可圈可点的优异之处;
  比如,将小火轮集中起来拖曳运兵的做法,又比如,让投入未久吃水较浅的内河炮船,横渡黄河的冒险行径……有些是我提到过的前瞻性概念,有些则是他们自己的尝试和创新。
  又比如:在实际抵达兵力有限的情况下,韩良臣没有急于突入城下于守军汇合,或是预设阵地遥相牵制和呼应;
  而是让部队提前下船进行热身,然后配合炮船为首,武装运兵船跟进的船队一起齐头并进,虚张声势的制造出大规模部队开进的疑兵之计。
  这就显示出韩良臣某种久经战阵的老辣,以及善于把握战机的眼光和能耐了。
  作为淮地五大统制官里敬陪末位的那个,他长期负责的是军队操训和教导之责,乃至联校武备分院的大量事务性工作;在平时并没有太多的显眼之处,但是一旦有所需要和变化,就能在关键的时刻排上很大的用场。
  这也是我一贯以来放心把后方的机动力量交给他掌握,在我外出的时候长期坐镇两府治所的根本缘故。属于那种貌不起眼却让人很安心的存在。
  随着轮换部队的陆续抵达,我带出来一个军序的主力部队也已经撤走了大半;剩下的五个营头随我继续留在夷州,也是为了继续关注岭内的事态,以及南下接应我派出的两批先头人马。
  当然了,在名面上还是要说为了防备,逃走的叛党残余在闽地沿海继续生事和其他的变乱。在这个期间我就只能一边巡视和检查新部队的整编和训练,一边等待后续的消息了。
  在击败了东海社及其扶持操控的水师之后,南下的海路又再次变得通畅起来,前往南海外域的物资和消息流通也在迅速恢复当中,只是还需要时间回馈,而没法马上见到效果而已;而经过宗汝霖的初步清理,闽地沿海的各州县对我们而言,也已经形同是不设防的存在了。
  作为新编部队二十几个架子营的士气面貌和兵员身体素质还算可以;只是在火器的装备上就有所缺口,而需要加班加点生产出来了,毕竟这也算是个夷州战事延伸出来的新情况。
  在最初的计划和预案当中,并没有全面接管夷州的策划,而是打算通过武力威慑,来继续确保和扶持几个有实力的代理人,有条件的保障后方的利益和输出;
  但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有想到这些敌人来势汹汹,起事的时候固然是轰轰烈烈的声势很大,但是实际交手起来却是不经打,以至于我们需要清理和控制的地方一下子超出了预期好几倍。
  缴获的官造式样火铳大概有六千多只,因为不怎么合用都被我当作某种战利品和现实的证据,连同那些神机军的制式火器装备一起,转手送给江宁方面还搭进去几万斤粗火药。
  作为相应的反馈和联动,江宁方面算是默认了我在闽地行事和作为的既成事实,但也相对表达了在东海社之事上某种适可而止,不要再擅专和逾越,给朝廷节外生枝或是徒多生事的基本态度。
  我这里刚刚安排好初步的归化的章程,那边又有变化;一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有一批人要给流放到夷州来了;
  就是前段时间恼饷闹成哗变冲到江宁府的景光门下,害的行在上下如临大敌的那只丹阳军。在被镇压和平定之后,大多数人就被被处以发配为官奴,流放远地的刑罚。
  因为现如今的南北纷乱不止而无法启行,又无法长期将这批罪军滞留在手中,额外消耗物资不算还有徒然生变的隐患;于是好死不死的就通过海路暂时指派到夷州来了;当然了,这未尝没有乘机转移负担和累赘,兼带给我找点事情分散一下精力的意味。
  要说这只这批人与我淮镇的麾下也有一点渊源,作为淮地军队中几个山头之一的江宁-润州系,其中大概有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二的将士,都是出自当地的籍贯或是与丹阳当地有所关联的。
  后来江淮饥荒和大乱,不少润州当地被归遣的前藩镇士卒过不下去,连同家眷一起被招徕到淮东去安置和屯垦的,前前后后也有大七八万人口,因为当地的文教风气,这批人当中的识字率比其他地方稍高一些,由此也在地方上充任了一些中下层的职务。
  比如那位白描画匠出身的方应物,如今在他的手下,负责宣教和舆情的在编人手也有好几千号了,而经过长短期的说书、唱词的培训,而得以领取津贴的兼职人员,更是他们两三倍还多;由此也撑起了偌大的淮镇治下的民间宣传和底层舆论导向的组成部分之一,虽然还很毛糙属于比较粗放的原始阶段。
  所以,有这点故就和交情在,真要到了地方之后,我并不是没有各种分化瓦解再慢慢收为己用的炮制手段,比如通过屯田预受的手段。
  自古以来的江左之地固然富庶而人烟稠密,但也因此人均土地有限而地方兼并严重,以至于大量人口只能靠寄附在豪门大户荫蔽下,以奴仆佃客部曲的身份勉强谋生。
  田地一片片开垦出来,在这个过程里,那种亲手建设家园的自豪感和归属感也油然而生了,加上每一户都获得了相应田地的预期,潜移默化之下就自然不乏有人心甘情愿在这里扎根。
  这段时间里送过来的另一个好消息。
  就是按照我预设的研究和实验方向,青州的火药厂里搞出了燃烧更快更充分,威力更大而需要分量更少的原始版双基发射药(如火棉与硝化甘油制成的火药)配方。
  虽然我知道把易燃的硝化棉浸润难挥发的硝化甘油,而进行钝性塑化的大致原理,也有了批量硝化甘油的产品;但是要找出最合适的配比,无论是铳药还是炮药,或又是飞火雷和手掷爆弹所需的成分比,还是需要一步步的试验和调整逐渐的摸索出来。
  而最优化的配方一旦经过实战定型下来之后,这样对于现行装备的火器口径,及其使用的弹药规格又将掀起新一轮的变革和改进;
  此外,根据我随身记事本上积累的提示,双基火药还可能带来了一个科技属前置的解锁,就是原始版的连发武器可行性;
  因为双基火药比起原始的黑火药,或又是早期的单基硝化火药,在挥发性和燃阙点的稳定性上更胜一筹;这也意味着诸如使用弹轮的连珠铳或又是转轮大铳,因为过热和火药气泄漏意外引燃的风险,被进一步的降低了。
  这样用内嵌式的底火来取代外置式的火帽,也就有了一定的基础和可行性了。
  这是否也意味着我可以考虑一些射速更高,简单联动式结构的转管武器了,原始手摇转管加特林的动态原理分解图,我可是在军事论坛上见过;虽然还有材料工艺层次较低,容易烧蚀枪管内壁的问题,但那已经是打了几百发上千发之后才要考虑的事情了。
  如果能够通过报废一些枪管来换取对于敌人的加大杀伤和威慑力,哪有何乐而不为呢;正所谓是“不积跬步,不成千里”的军事技术发展进程。
  类似的前瞻性研究还有很多地方,每个月差不多要烧掉本家至少十分之一账面上的收益;好在只要方向没有错,出成果也只是看看弯路能否走的更少一些,或长或短按部就班推进的时间问题;然后,由此在某些领域取得的效率和成本加成,或又是长远所获得持续利益和潜在的好处,就不一而述了。
  只是……在广府本家那边依旧没有足够的消息和反馈,甚至在广府那边的内线冒死送出来,关于罗氏大宅已经被毁的消息也是一样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并没有人落入那些叛军手中而已。
  这时候我却接到另一个让人有些意外的消息,从广府逃出来的辛稼轩及其夫人正在梅州境内。
  只是他们却又被人给困住了,因为海面上出现了叛军的战船,并且在航道上已经拦截和击沉了数艘试图逃离的船只。
  虽然他们摄于港中临时在海堤上架设的炮射阵地,而在损失十几条冲岸的大阀子之后,就放弃了继续进攻的打算,但在对峙当中也等于是变相的将我派去的部队给困在了当地。
  因为我派出的这些先头部队也没法杀到海上去解决他们。至少在宗泽的水师转回来之前是没有办法了。

< 章节目录 >   < 上一章 >   当前阅读进度965/1157   < 下一章 >   < 返回书籍页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