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98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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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淮东核心六镇的官僚和行政体系,虽然没有军队中那些年轻将校们一般,在战场上获得表现和禄联的机会,但是通过足够数量和基础的积累,和制度上的完善与健全,还是相继涌现和选拔出了,一批在各自领域具有专业,或是兼长多能的可用之才。
  可以说除了最初一批以赵鼎、蔡元长、虞允文为首的,因缘际会被征募、招辟或是留用的传统文士和管理之外,其他都是从基层或是基本的部门办事人员,一步步的通过具体事务性工作,而慢慢升迁和提拔起来的存在。
  虽然在传统官僚所具备的诗词歌赋等才艺和文采上乏善可陈,乃至政治敏感性也或许有所欠缺,但是在事务的经验和手段上,却是相当接地气和贴近普罗大众。
  也可以说是一只有淮东特色的官吏队伍了。这个赵开就是其中之一了。
  现在,也要让他们逐渐习惯多出一个可以汇报的对象,乃至在我不在的时候代行部分日常运转的职权;以后这些枯燥无味的数据和表章就主要交给她,我可以抽出更多的额时间和精力,投注到军队建设和攀科技树上去了……
  我只要军队和情报,财政和人事这几个核心要点抓住了就可以了,其他领域整体大方向以外的细节,就完全可以劳心于人,而只是扮演好监督和纠正、最终裁决的角色。
  因此,我的态度也很明朗和直接,这次不那么正式的人才见面会,就是给他们对此提出意见和表达想法的场所了;而如果他们在正常渠道上不做表态和沟通,却在背后或是私下里嚼舌头或是传播非议的话,那也不要怪我不客气起来让人给我一个交代了。
  只可惜在有些拘谨和平淡的气氛当中,除了赵鼎为首的几名高层官员比较谨慎的以请教和讨论为名,轮流提了几个各自领域比较专业问题和疑点之外;大多数人居然还是在明哲保身式的在观望,并且按部就帮的表示服从一切我的决定。
  而通过这次有些波澜不惊的见面会,让大多数官员初步接受了这个现实之后;她的第一把火就烧向了传统应用的公文体裁和各式,将併四变六的前缀和后题感言都给通通给砍掉,再大大压缩了正文的内容,而要求尽量简明直白的就算是刚学会千字文的人,也能轻松阅读出来。
  用她的话说是。
  “又不是律师治国的德行,非要把规范性文件写得又臭又长,好让普通人就无法掌握了。”
  “这种绝大部分普通人几乎无法了解和掌握的条例和文件,其意义何在?”
  “词章写得再华丽,考据的再深奥有什么用,仅仅是为了满足极少数人自嗨的乌托邦情节么……”
  “难道还要回到上古,专靠祭祀集团来掌握和解读的甲骨钟鼎文时代……”
  当然,这也是一个比较容易敲打和撬动淮地新式官僚体系,而且还是比较关键却又对日常运作潜在影响甚广,但反弹相对较小的契入点,我自然是举双手双脚,外加第五只来全体赞成和支持了。
  ……
第1051章
殇国(七)
  法大力行走在江南特色的河网水乡之间,只觉得到处都充斥着某种躁动的气氛和盲目乐观的情绪;各种盘踞在村庄市镇当中的武装力量,像是狂欢一般的在那些大户人家和豪族的宅院里;
  街头巷尾之间,充斥着形形色色褐衣短胯的人等,在围着抢来的家什和物件,各种肆意大吃大喝和寻欢作乐,或者轮流残虐那些昔日高高在上,而不会拿正眼瞧上一点的女性们。
  而这种浮躁的气氛,在他一路穿州过县,抵达了大云教总坛的所在地,达到了一个顶峰和高潮。
  几只各种攀比排场一般的鼓吹和仪仗队伍,正在城门下为了进入的先后顺序,而大声的喧哗和争执不已;而他们高举旗牌上的字号,也是饶为唬人的“XX丞相”“XX太尉”“XX仆射”……
  ……
  而在徐州城内,我也正在颁布一些列的冬日训令。
  其中就包括了,打算将已经膨胀到四十多个营的青州守捉军,重新改名而升格为淮东守捉军;
  从原本左右厢分作前后左右四翼,每翼各领十营以备东西南北方向的战区需要;而剩下的则是守捉使和团练使手中,所掌握的机动部队和野战兵额。
  这样一轮整备下来,又将产生新的装备上的缺额,而只能暂时用原本主战营团和靠前字号的防戍营,所汰换下来的旧式装备来暂时顶一顶了。
  此外直属资序的衙前兵,牙军、左右虞侯军,也进行了扩充和壮大;其中教导大队从一千人增扩为一千五百人,标兵营扩充为第一第二第三标兵营,亲直营拆分扩张城左右亲直营;
  其他特种编制的若干炮团扩张为炮营,重装车团扩充为重装车营;而四个骠骑营和五个猎骑营之外,因为战马存栏的相对充足,又增加了伴随的辅助骑兵和骑乘步兵各三个营,不过在编率大概只有百分之六十到八十,需要进一步的额训练和补充。
  反而是战斗工程营的配备和扩充最简单了,直接从数万建生军里选拔和考核之后,轻易就可以编成了五个营的规模。
  这样除掉辅助性的编制外,我的直属力量也就隐隐突破万五的规模了,而在明面上朝廷能够给提供粮饷淄费的编制,不过才三个营而已,而且还是有些折水的实物呢。
  而主战军序当中,虽然目前四十几个营头的编制虽然没有大的变化,但是更进一步加强了骡马化,也就是骑乘步兵的和训练;至少确保每个军序的头五个到六个营团番号,已经基本实现了骑乘机动的骡马车辆配属。
  而其中的御左、右护、前军番号下,半数的营团也基本实现了炮队的配属,虽然都是一些野战用的轻炮和散弹小炮,或者干脆就是三式转轮大铳。
  只有新加入模范后军所部初成建制的七个营,目前还是使用清一色火铳为主的轻装部队,其中配备率也只有八成左右,其他都只能使用刀枪弓弩等冷兵器。
  于是在无形之间,除了半脱产的守备团之外,淮镇所辖的各色军事力量,也已经堪堪突破了十万大关了。再次达到了三、四户养一兵的极限。
  另外,我刚刚下令在留后府下设立专门管理各色藩兵的日常机构——藩台司,以罗骠骑和吴玠为正副主官,对如今淮镇配下来自几大地域,形形色色的十几只不同背景和归属的藩兵,从后勤供给、人员和装备、训练和内务上进行有效的管理和掌控。
  而具体的日常军事勤务和战时任务,则由当地州一级的防御使、团练使,乃至前沿的兵马使或是都监官等,具体的负责人进行编配和指派。
  这样计算下来就是十几万人的需求和保障,日常维持和运转的财政压力又进一步的扩大了。
  好在供养这些藩兵的资源主要由那些受淮镇庇护的诸侯藩家提供,然后由转运使衙门统一管理和分配,以发挥最大的效能。
  但是相应训练和装备的维持所费,就实在没有办法给节省下来了,哪怕是用缴获和淘汰的二手甲械,相应的翻新和修理费用积累起来也是老大一笔。
  除了百余万已经安置下来的正常户籍人口之外,大概还有强制监管下形形色色的十几万免费劳役,充斥在各种繁重而危险的场所和岗位上,可以提供长期的剥削和压榨;
  还有相当数量正在检疫营或是编管地里的流民,以相当低廉的需求水准来创造的劳动价值;再加上令有相当部分的飞地和当地民众,可以变相的进行吸血;因此才换取和维持了以淮东六州为核心标准,市面上最基本的生活水准。
  再加上这次南下两路水师的损耗和抚恤,后续人员的征募和培养,编制扩张而增加的维持费用,营造新船及其各种配套所需的投入;
  南下夷州所搜括的这一大笔各色进项看起来虽然多,在确定了用途和方向之后,转眼之间就像是海绵吸水一般的,已经指派和分流的七七八八而没有剩下多少积余了。
  虽然在账面还有一大批金银可用,但却是谜样生物用来建立经济体系和货币流通循环,的基本保证金和信用基础。
  所以,等到来年春天我还得想办法对外用兵,而将有所积余的粮食辎重什么的,通过战争行为来转化为土地、人口和其他可能缺少的资源,再进一步的消化成为淮镇,可以运用自如的生产力和动员体系的一部分。
  而目前最好对象的话,就是利用刘延庆带队驻留江北的机会,把淮河南岸的楚州等地也给开发利用起来;
  所谓鱼盐膏泽的两淮富土,数千里的良田沃野,淮北和淮南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算是仅仅将沿河的楚州一带给恢复起来,也是能够产生立竿见影效果的;
  毕竟有淮南行营在这里招徕流民,以十数万军民一体屯垦复耕的现成基础;除了物资有所短缺之外,就连营防仓库和其他公共设施都是现成,只要稍加规复和休整就可以在来年进行春耕播种了。
  比较麻烦的反而是当地配套的水利工程,而目前最要紧的当务之急,就是乘着冬季枯水期水位最低的时节,把数年前淮河泛滥所造成残损堤岸给重新修补加固起来;在此基础上将那些被大水冲毁、改道的河渠,给重新疏通和连接起来。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涉及到淮河这种连通南北横贯东西的大水系,局部治理和长期规划项目;对于我治下的淮北道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和冒险。
  毕竟,工程量和作业范围达到一定成都之后,就不再是简单的堆积劳力和器械,就可以轻松解决的问题了。需要全面全局性的规划、系统化的布置和准备,以及长远眼光的推演和计算,持之以恒没有太大偏离的坚持,才能确保最终的理想效果。
  要知道后世的新中国第一个大型水利工程就是治理淮河,260多万民工云集淮河,1.6万名水利专家、科研技术人员,用了三期工程才基本达到了驯服淮河的目的。
  虽然我眼前需要面对的环境和基础还没有那么糟糕,既没有经过黄河夺淮如海的改道,也没有经过历代一些脑残当权者决堤放水的肆虐,但是相对手中的资源也是相当有限的。
  不过,正所谓是饭可以一口一口的吃,事情可以按照轻重缓急来一件接一件的做;目前乘着冬天先把淮河对岸内陆,尚未被淮泛区波及的土地给屯垦和据点化,再把淮南的漕运干道给连起来再说。
  这样就可以用车船度过淮水而深入到淮南去,进行物资和人员的转运调配,乃至运兵输粮和维持后勤,满足其他军事机动上的需要,来加强淮河南北之间的联系和控制力。
  我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来自外部环境的干扰和意外因素破坏,会导致这么一个规划长远而阶段性投入巨大的工程,就此事倍功半或是因此功败垂成,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因此驻留在江北的刘延庆,就有必要在淮南道路眼线开展新一轮,打击和震慑性的冬日练兵活动了。
  此外,还有一定政策上的风险因素。就像是之前淮南行营自宁总管开始经营有年的成果,现在大都为我淮镇做了嫁衣一般,我也要尽量防止引起国朝方面的注意和觊觎。
第1052章
殇国(八)
  对于徐州的留后府而言,南边渠道还在源源不断送来各种各样的消息,但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就是官军已经收复广府的捷闻了。
  而夹杂在这捷闻当中的小道消息则是,在收复广府的同时还是有部分叛党裹挟了天子,而在叛乱是水师发炮的掩护下,扬帆出奔海外去了。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一片大好消息中的“好消息”,有这些外逃残党的牵制和影响,回到广府那边的当代大相国,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将目光轻易转向北方了。然而伴随而来的是一系列内部清理和整顿的举措。
  目前已经收复广府的官军,以清算逆党为由,正在广府五城十二区为主的畿内,是杀的是人头滚滚而哀鸿遍野了;虽然有很多人家就早早的投奔了岭外,或是通过各种门路打点到了江宁方面,但是就此破家灭门者依旧远不在少数。
  显然那位新掌幕府的当主,也是想要几次机会放纵麾下军马大肆清洗一番,让那些不合时宜或是不符合自己要求的,形形色色旧势力就此退出历史舞台,以获得一个更加理想的新局面才是。
  据小道消息说,更有人劝进这位新任幕府之主兼大相国,借此天赐的机会而取消沿袭至今的二元制,而令中外政令归于一身。然而这个传说就比较诛心了,国朝尊崇和敬奉正定帝一脉,但是在此时此刻偏偏就没有人出来纠正和辟谣。
  甚至连口头或是形式上追责于当今天子,乃至指认和安排新人选接替的动静和趋向,都还没有一点点的征兆,就好像是在这方面被彻底遗忘了一般,这就不由让人有些玩味和琢磨了。
  不过随着许多熟悉或是陌生的名字,出现在了被论处的国贼或是出奔海外的逆党名录上;对我来说,这也意味着对于某个人生的阶段,对于那些过去曾经恩怨纠缠的人和事物,都可以暂时告别一个段落了;
  作为某种交换和互动的结果,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治下也将迎来数批,被流放或是贬斥的罪属及其一起上路家眷什么的。其中就包括了我那位阿姐所出身饶州陈氏的部分族人、京大那位杜次座家的子弟、还有其他曾经有过交集或是往来的关系人等的背景。
  毕竟这次叛乱给主动或是被动牵连进去的人家委实有些不少,像是大名鼎鼎的五脉八叶之中,尚存的那几支也无法完全幸免;像是我那个在外居住的弟弟罗念祖,就在第一时间没能跑掉,被人强行拉去授予了一个门殿郎的头衔,而放在朝会的末尾上凑人数,结果现在还是各种下落不明。
  虽然已经有足够地位的人等表态无需追究,但是有这么个手尾留在这里,始终也是一个隐隐的祸患和由头;而且其他人就未必有这种运气和底气了。
  据我所知,除了郑氏等少数因为长期站在监国这边的从龙派,得以置身事外之外,哪怕是那些悠远流长的老牌世族门阀,勋贵显宦之家,在平叛武夫简单粗暴的刀枪面前,也只能放些身段和脊梁,选择抛出一些替罪羊作为交代,直接或事间接的付出极大的代价和政治权益,才能换取到这次被轻轻放过的结果。
  这次获罪者议处者至少上万,再加上其家眷就更可观了,足以让广府上下留出一大片空白来。这还不包括地方上的追索和问罪,光是那些应募成军去对抗江宁方面的形形色色人等,就更加数不胜数了。
  虽然大多数附从者未必是死罪,但是流徙追放肯定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了,哪怕其中一小部分分派到我淮东来,也是人力资源上相当可观的补益了。
  我虽然无法改变国朝方面大致的判决和处置,但是只要到了我的地盘之上,还是可以尽量力所能及的在细节上予以帮衬和改善的。
  北面战况的一个突发消息。
  随着北地的风雪愈来愈大越来越频繁,针对平卢道的惩罚和报复性作战,也在逐渐增加的非战斗减员当中,慢慢推进到了尾声;只是在最后交替殿后和回撤的环节当中,却发生了一个意外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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