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残(校对)第3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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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周淮安手下那批被塞过来听命和使唤的年轻人,总算有了所谓“学徒”和直接下属的身份和资格了。
  不过,由此也无疑触动了启发了他的一个念头,就是利用身上这个无名辅助系统的有限回溯和记录功能,将早年出于好奇而在老爷子藏书里,当作启蒙和解闷读物看过的好几遍的一代奇书,《赤脚医生手册》里的部分内容给还原出来。
  这样哪怕日后脱离了农民军的跑路当中,也可以凭借这些碎片化的知识和经验,在这个生产力和科技水准都相当落后一大截的时代,装模作样得混出一个耗能过得去的身份掩护来;毕竟无论古今中外,良庶贵贱贤愚,在无法预知和了解、或者说解释的疾病面前,总是要相对平等的多得。
  “和尚这本事可是天赐的宝贝啊”而与此同时,王蟠在私下里的交代就更加直白的多。
  “接下来,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哪怕是要你的婆娘,也要笑着双手奉上,省的了么”“那军府哪儿怎么交代和回复呢”另一名部下,暂代了邓存位置的旅帅孙秀一询声道“要不要……想一些办法。”
  “你这又是什么混账念头。”
  王蟠不由的勃然喝斥道。
  “哪怕他因此有了更好的前程,那也是我们义军的一件大好事。”
  “又怎么因为一己的私心有所妨碍呢”他私心里当然也想把这个号称什么都能略懂一二的虚和尚,给长久在留在身边那才叫省心和惬意呢,但是也知道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了。
  毕竟,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亲眼见证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不是他可以随性遮掩的住得。别说他的好几个部下都直接或事间接受了对方的恩情,军中更有许多人日后还指望着他传授的手段救急和救命呢;这时候,要是有人跳出来再空口白牙得拿,他的身份可疑和来历不明做文章,且不要说名面上有的是为之辩解和维护的人,而卖弄着点小聪明挑起是非的人,事后被敲闷棍或是找借口活活打死,也是没有商量的事情呢。
  撇弃这些心思和小插曲不谈,最终,从长乐县城中缴获的稻米麦豆等各色粮食有一千五百多石,搭配上其他的干脯盐菜和蓄栏的牲畜什么的,足以让怒风营上下吃上一个多月;还有那些官军就地征收和集中起来役使的两百多头大牲口,一百多辆大车和推车;以及约莫千人份的甲杖兵械旗帜,其中光是各色皮质的甲子就有一百三十七领,其中甚至还有十一副的镶铁甲。
  然后按照惯例又分出小部分粮食在街上放粥,作为招募新卒和夫役的手段,很快就在一片萧条的城区内,重新募集到了三四百名的穷汉,和两百多附近跑过来的流民,算是将之前战损给补上了大部分。只是具体的战斗力就不好说,而需要时间来慢慢炮制了。
  于是,以长乐县为驻地的粮台,很快就在当地设立了起来,而粮台负责人则当之无愧的落在,明显有些众望所归的周淮安头上,老关则顺理成章成为了他的副手之一。
  而战场上缴获和找回来的四十几匹马,也被分了一半给他所在的后队,再加上额外抽出来的骡子什么的;于是,周淮安麾下总算有了一只骑马代步的直属小队;在他的预期当中,这只骑乘代步的小队将用作巡逻和侦查的用途。
  同样在补充和整顿后的三个分营,多出来的一百多副各式弓箭,两百多把长短刀,五百只矛头和杆子,还有不便行动的车辆和走不快的牛驴大畜,也都被留给了后队支配。
  再加上三只不满员也基本没有怎么减员的护粮队,三百多名留下的轻伤员和八十多名重伤员,还有那些就地补充的杂役和夫子什么的;周淮安的麾下一下子就突破了千余人的规模了,甚至还要比王蟠直领的中分营更多一些,虽然其中有战斗力的不到三分之一。
  但也意味着在王蟠再度领兵进发之后,他获得了短暂自己全权做主的空窗期了。
  因此,周淮安也在临行前请得王蟠的同意,将自己的临时手下分作五大队和一个护兵队,一个巡哨小队。
  其中第一大队是各色随军匠人及学徒为主的生产队,负责就地生产一些简单的军需产品,并且提供一些工具、器械和装备上的维护修造什么的。军中的火厨,辎重的仓管什么的也暂时归在这里。
  第二大队是救生队,主要是就地筹集医药材料和管理、看护、照料伤员。
  第三大队就是骡马队,负责喂养肉畜和照看提供畜力的大牲口,同时配合第一大队对日常使用的运输工具,进行检查和修理。
  第四大队乃是营造队,主要就是负责挖沟修垒之类的野营建设,而在城区内住防的时候,则修补营防和建造一些简易设施,第五大队则是人数最多的通用队,做的主要是挖土伐木采石取水等应时需要的杂活,技艺含量最少最简单的粗重活计,并且按照实际需要抽调人手支援上述四个大队。
  因此,从理论上说第一大队的待遇最好,日常配给下的标准最高;第二大队次之,第三大队又次之;第五大队则是垫底的存在,干的事最粗重的重复劳动而只有最基本的配给。
  然后,他们各自按照大队、中队、小队、合作小组的形式,暂时统一编管起来;当然了因为人手有限大多数还是缺编状态,而目前暂时还只有中队以下三级铺展开来。
  而之前派来三队不满编的士卒,也得以名正言顺合编做一专属的护兵队,其中表现出偷懒奸猾,或又是愚钝顽固,或又是恶习难改的,都被找由头退回去或是打发去了别处,或者干脆寻机处置了以儆效尤;最后剩下来勉强符合基本要求的一百一十多人,还算是比较听话和服从的存在,虽然还有各种木讷、怯弱之类的毛病和问题,但是在统一了装备和指定了简易的规程后,维持日常里的勤务编派和操行已经够用了。
  反正一旦有什么事情他真正需要指望的,其实是直属小队的那三十几个人而已,其中大概有一半人会愿意为他挡箭,或是豁出性命去阻敌、断后,而为他争取一次性的逃跑机会和有限生存概率什么的;现在又加上了二十几个跟着打下手的学徒/新卒什么的,可以名正言顺的指示他们,去做一些直接送死以外的大多数事项;当然了,他并不会做得这么露骨。
  不过自己送上门来的廉价劳力,不想办法用知识和技艺作为诱饵,现成压榨出最大的剩余价值来;他还算那个在思想品德课本上,读过资本论的原理和共产主义宣言节选,还经过改开物欲横流的社会渐进发展过程熏陶的现代人么。
第五十八章
阴云1
  广州城中,前广州都督府的孔目官,兼好几家大商号的实际主人周深,也在深深的烦恼当中,以至于他最喜欢印上一杯来平复心情的佳酿百灵春,都变得难以下口了。
  一切都源自从武库那头的事发而株连处置了一大批本地人士,尤其那些被他们最惯用的富贵温柔乡手段,直接或是间接收买、拉拢的义军将领和头目,也相继被惩处和调走之后;现在就连他手下那些老广出身的地里鬼,往城外递送消息和偷运物资,也变得越来越时困难了。
  难道是天不假朝廷,而要让这些草賊在这岭外之地,就此作势而尾大不掉去了么。连带他这些天的行事也是各种不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是忌惮草贼在城中的酷烈手段,那些个昔日的渊源和故旧指使起来也不再是那么的得力,甚至开始出现明显的拖阻和推诿了。
  失去官面的身份威慑之后,他所能消耗的也只有自己过往的资源和人望,才能将这些后续的事情推进下去。他也不得不在那些草贼的追索治下,放弃了内城从善坊那舒适安逸的大宅豪华生活,而暂时屈身在这外郭破落户和贱民扎堆的广化里,靠着这鱼龙混杂的环境来遮掩自己的行踪,但他东躲西藏的努力,也总算是等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在坐实了这些草贼已经开始清算田亩和户籍的消息,兵明摆着要在这岭外之地扎根下来的态度之后,那些地方上原本对官府抗击反贼,各种三心二意的豪强巨族们也终于是坐不住了,而相互联结自保发动起来想要驱除,这些草贼的影响好控制力了。
  但唯一不协的是,他派去查找那个坏事和尚跟脚的人,在城中数十所丛林当中一时一无所获,而根据些许传言推测是海外归来的僧人;然后,他紧接着派去接近和刺探对方行踪的人,也回报此僚已经随军开拔出发了,而让他原本欲做杀鸡儆猴式的布置和算计,顿然一下子落到了空处。
  最后,他还是努力想办法对外送出了一个消息,现在就等着事情慢慢的发酵和结果出来了。
  ……
  循州,长乐县,周淮安却是陷入某种奇怪的工作热情当中了。
  手下有了直接支配的一千多号人之后,光给他们订立规矩,编排任务和调配人手,就占据了日常很大一部分的精力和时间;毕竟不是什么经营类游戏,鼠标点击几下或是拉一拉滑条,就能自发的运转和生产出资源来了。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也有各自的心思和想法,以及差别很大的习惯和特点;也会生病和受伤乃至因此过劳死的;需要用相对合理的管理手段,才能比较顺畅的作为生产流程当中的一个零件,或者说是一个消耗品和数字而存在下去。
  此外作为粮台官和营管,他事实上还间接和变相管理着,这长乐县城当中的大部分居民;按照户籍黄册上的记录大抵有一千多户,如今还剩下八九千口人,他们同样也是周怀安可以进行有限支配和使用的群体;只是需要一些持刀擎枪的士卒,作为武力上的威慑和执行力的背书而已。
  虽然他自认在作为山区支教的志愿者,以及后来行走于战乱地区的医疗队时,已经见惯了这些饥荒灾患之下的丑恶与残酷;但在这城中一番的简单走访和查探之后,还是发现自己显然低估了,在生产力落后的古代这些底层人民的困苦与艰难程度。
  城中这些占据大多数的底层居民,绝大多数住在不见天日的窝棚和草寮里,常年与无所不在的污水横流和垃圾为伍;干着最粗重的卖力活计,一年到头倒有大半数时间,都是在吃糠咽菜勉强度日,或是靠用野菜糟糠糊糊来熬过呢;也就在年解释从牙缝里省出一碗半碗发馊的杂米饭,供过祖宗之后才让全家人打打牙祭,尝一尝正经粮食的滋味;甚至有的连一家人,都凑不出一身打满不定的囫囵衣服,而只能在外来人的时候,让全家老小光腚儿窝在屋里。因此,只要手中有相对充裕的粮食和铜钱作为代偿,把他们支使和调派起来就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那些条件稍好的少数富有或是殷实人家,虽然不用直接拉人出来干活,但是也被按照人头给分摊到了,相应布帛、皮革等物资钱粮的缴纳代役指标,或者合干脆把蓄养的奴仆给交出来干活,主要是让擅长服侍人的他们去照看那些重伤员。
  这些被临时蒸发起来的人役大概也有一千多人,多数人的任务主要还是协助生产队,提供一些原材料分拣处理和半成品的粗浅加工,然后再有专业的裁缝组、烧陶组、五金组、泥瓦组,完成缝制衣被鞋袜,乃至各种日用器具什么的消耗品。
  就连那些被留下来修养的伤员,包括解救出来则暂时归在他麾下养伤的那些别部残余义军,除了实在是不良于行或是只能躺着不动的存在外,大多数人也要完成一定低强度的日常和工作和任务分配。比如打磨武器,消切箭杆,编织篮筐什么的。
  毕竟,古人可没有现代人那个金贵和娇气,患病了就只能躺在那儿不动;对他们而言不劳不食,乃是最朴素不过的基本道理了。如果能够通过累死累活的卖力表现和长时间驱策之后,还能够得到一点微薄的奖励和鼓舞,那显然就更有干劲了。
  而后世人力资源管理的精髓,就是在尽量控制投入与消耗的情况下,竭尽所能的利用一切现有的资源条件,减少浪费和提高效率的结果。比如,一些私人小企业的黑心老板,用来忽悠员工画大饼的口头实惠,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在这种心情当中,周淮安查看了一个上午各组的生产进度,又逐一调整和分配了他们的流程和人手,对于这几天冒头出来的问题和不足,也进行了先见之明式的指点和校正;跟班小七十分贴心的端上来拌过酱的切条子,作为他中午的饭食;也就是发酵米浆打蛋摊成的薄饼,削成条状再拌上剁碎的盐瓜和甜酱的吃法;甜酱是他自己用石蜜、豆豉和米粉炮制出来的,盐瓜也是他自己腌制的,蛋是来自城中搜罗的鸭子下得;算是在简陋的条件下兼顾了基本的营养和味道。
  然后下午的时间,周淮安就主要是待在临时征用房舍组成的救生队里,除了一些突发的状况,解答一下那些他连名字和面孔都暂时记不全的“学徒们”积累下的问题,顺便给他们进行细节上的演示和对他们忙碌的工作成果进行评鉴;不过,现在救生队里又多了一小批特殊的存在。
  县城的大牢里被羁押的那些人犯当中,剔除掉一些作奸犯科的重罪之徒之外,倒是有大半都愿意跟随和投奔义军行事;也因为他们之中各自来历和遭遇的缘故;有的人是交不上税或是拿不出官军催逼的孝敬而被抓进来,在活活折磨死之前被释放了出来,却发现已经家破人亡而了然一身了;有的则完全是为了一个要报仇雪恨的简单理由,或是对义军有所报恩的心态和想法。
  但更多的人则是经过这些变故之后,已经无处可去,反正在着世上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干脆跟着义军随波逐流混口饭吃好了的打算。
  不过其中所有的人身上多少都有这样或是那样的毛病和伤创,都需要一些时间的治疗和调养之后才能真正派上用场的。
  其中也有个别的意外发现,比如躺在专门开辟出来重病号专用的干净角落里,地上和墙上用石灰消毒,挂起的布帘也备用老醋熏蒸过,被他给缝合了十一处伤口而救回一条命的男子;当初在清理牢房的时候,大家是在一个满地都是污秽和臭味的角落里发现他,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就像是一具尸体般的挂靠在哪儿,腐烂长蛆的伤口甚至可以见到骨头。
  但是在周淮安习惯性的外放扫描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他的生命体征还在,而且甚至要比大多数的正常人还要明显一些,这就让他不由的大为惊奇而让人专门抬了出来,作为对那些新学徒们进行演示和实践,战场伤创急救和后续感染处理的活体素材。
  结果这厮不但在缺乏足够消毒手段和无菌环境的大小手术下挺过来了,还在用加盐的米浆和糖水的灌注下慢慢恢复了过来,只是原本的相貌就被横七竖八的疤痕和结痂给破坏殆尽了,而让人看起来很有些狰狞的味道。
  虽然,现在对方依旧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但是从脉搏和呼吸的平稳以及生命体征的感应上,却是在逐步的恢复和增强当中;这不又让周淮安对这个活体素材的来历产生了某种兴趣和好奇,难道在这个年代经过了特别的锻炼和刺激之后,人体的潜能可以被开发和挖掘到什么地步,就连基本的体能潜力和恢复效果也要比普通人更快、更明显的多。
  根据审问那些残存的狱卒又查找了文牍,才知道他叫宁一,居然曾是来自州城归善县(今惠州市东北)的大户——织造行会会首苏家,护院的武师领班兼教习,更是得到青眼有加入赘了主家而成为了倒插门的小女婿,算是从粗鄙不文的下九流中,获得混入社会上层体面人当中的进身之阶了;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请,当地大名鼎鼎会首苏家一下子就破败了,主要的家人也相继失踪不见了,他也被官府捉拿下狱而沦落到这个地步;原本是以勾结匪类作乱和袭官杀害公人的罪名,打算押往广府秋后待决,只是在路过长乐县时,遇到义军南下而被羁押、滞留在了当地,就这么半死不活的在发霉臭烂当中苟延残喘到现在还没挂掉也是个异数。
  当然了,周淮安的私心里还有一个真正目的,就是在见识了这个年代那些高来高去的特殊存在之后,居安思危式得给自己找一个具有相应身手的保镖,最好是那种有私下救命之恩而具有相对的服从和忠诚性的,这样就算是在日后脱离农民军的时候,也能够提供一定的武力作为护卫周全。
  重新检查完第二大队的伤号和病患,他又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准备叫人蒸半只腊鹅再下点,这时候来自城门方向的信使,却带来了前方怒风营本阵的消息。
第五十九章
阴云2
  “捷报啊。”
  满脸汗水的信使高声道“将头在兴宁境内五战连捷,杀贼千余,俘获数百”“已经顺势打破了县城,从中所得颇多。”
  “如今正将俘获和缴得往后押解而来。”
  “还请粮台交割后,速速解九百石麦豆并相应所需,两百夫子前往。”
  说道这里,他郑重其事的出示了一只箭型铁符作为信物。
  “但见凭信在此。”
  周淮安接了过来,然后从底部抽拔出一小段纸卷来。只是摊开后的纸卷是一片空白的,然后回头取一根烛火来烤了烤,上面顿时显示出了一些歪歪扭扭的字眼和图形。
  这就是在他的建议下所采取防伪和保密手段,用醋混合米汁所写的文字;其中混杂的图形则代表了对应的符号,如果没有这些符号所代表的意思作为注解的话,这些文字根本是无法正常解读的,这也是第二重的保密手段。
  另外,还有一个特殊的指印,是用另一种植物成分盖上去,一旦被火烤之后就再也无法恢复了,算是对半路可能被人泄密的第三重保证。
  而王蟠在里头留话的大抵意思就是,拿下人口和财货更多、更加丰裕的兴宁城之后,投奔义军者甚众;无论是中份营还是左右两营的损失,不但得以补足还大大的扩充了一番人手;但是作为代价就是装备率和训练度被进一步的稀释了。
  所以希望从他这个粮台出调拨一批物资和人手过去应急,顺带还把当地募集之后还多出来的七八百名亢余人手,连同一些多余的缴获给支派到他的后队来。如今这支徒手的队伍连同装满战获的车队,正在一只杆子队的押解下向着长乐县而来。
  好吧,前方暂时看起来一切顺利都是好消息,而他在这里运转和维持一座小城的日常生计,同样也是很有些成就感什么的。
  因为,这两天居然有人跑到县衙来告官了,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无非就是东家丢了鸡,西家的邻里发生纠纷和殴斗,但也代表了某种秩序下的简单认同,这可是现代生活当中完全体会不到的事情啊。
  随后,例行外出巡逻兼带练习马上技艺的直属队也回来了,却带回来一个额外的俘获,一个被挂在马背上五花大绑,身材矮短而眉毛很粗的男人。
  “营管,就是这厮。”
  “偷偷的想要越城而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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