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校对)第36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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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雨桐心里叹气,必然不是这样。只要二爷活着,他就是文氏名正言顺的丈夫。李昭不想做昏君,那就不能夺臣下之妻。可二爷要是死了,文氏她就是寡妇了,再进宫也就名正言顺了。
  但林雨桐不能说金仲威就是李昭杀的,文氏既然判定为许时念和太后下的手,那必然是有依据的。
  果然,文氏就道:“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可不是……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们不是怕我进宫,她们是怕我跟章儿亲近……在二爷出事前,李昭刚才下令,叫二爷效仿公爹,金家得再教导一回皇子……言下之意,金家还要再出一个帝师。这便是……隐晦的定下了章儿为太子的事……眼看着一切都唾手可得了,可许时念这些年,却一直没有生养,章儿就是她的一切……还有太后……太后本也不是李昭的生母,贺家送女进宫被李昭屡屡打回去……她便接了贺家一个几岁的小姑娘说是解闷,但意思……就是给皇长子选出来的皇子妃……许是这件事是太后跟皇后达成了默契,打算合作一回。出事那天,二爷被宣进宫,皇后要问皇子的功课,便叫了二爷这个老师,刚好,许时忠要进宫给皇后问安,两人便一道进去了。却不想皇上也在皇后的宫里,恰逢太后送来鲜果来,二爷在宫里吃了几块鲜果……当时肚子隐隐有些难受,他以为是肠胃不适……回来便腹痛难耐……出事以前,他不是什么话也没留下……只是留下的话我不敢叫人知道而已……他说,他跟陛下和许国舅自小相识,他们俩若是要杀他,他不会不知道。他熟悉这两人的任何一个表情和眼神……说是回想起来,只有皇后可疑……太后可疑……怎么一个可疑法,他没来得及说,就说不了话了……先是口鼻喷血,再之后七窍都出血……人就咽气了。”
  “二爷死了,我不能死,我得留着命给二爷讨要一个公道……我气极了,我得问问李昭,他想怎样?我先找许时忠,我要他带我去见李昭……可我到了他们三个曾经在宫外混迹时住过的小院,却正好看见许时忠打的李昭吐血,逼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宜安……”
  宜安,是二爷的字。
  “可李昭直接甩了许时忠巴掌……说他也想知道,也想知道他跟我的事是怎么被许时念知道的,许时念又是怎么跟太后勾连在一起的……他怀疑是许时忠告诉许时念的……我知道,二爷的死,在他们两人中间埋下了相互怀疑的种子。李昭觉得是许时忠要铲除二爷,因为只他和二爷是李昭的左膀右臂,除掉二爷,许时忠就成了唯一……唯一一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而许时忠觉得,是李昭登上皇位,便翻脸不认人,连最亲近的两个伴当都要杀,先是二爷,那么接下来就是他……我知道,二爷是个引子,真正的原因是他们权欲熏心……可我也没想到,事情能到了这一步……”
  “章儿自小跟皇后亲,将皇后当亲娘。那个时候,李昭也没想到,会有跟许时忠翻脸的一天,因此,章儿跟许时忠这个舅舅尤为亲近。李昭原本纳了几个宫妃,是想摁下许时念这个皇后,却不想,却叫章儿大为紧张。这孩子以为可靠的是舅舅,而不是随时都能再生其他皇子的父亲……所以,这孩子成了两人的棋子……如今,许时忠监国,李昭的情况难料,章儿那里也没有消息……但从半路上有人意图拦截我们到现在宅子里都能混进人来看,有人就是要将我或是岚姐儿带走,为的就是证明皇长子是奸|生子……事情一旦牵扯到皇家,就复杂了。为了皇权折腾进去的人多了去了……文家为什么死的?因为文家知道太多的事,比如皇长子……看似许时忠大权在握,可这背后的蝇营狗苟,他未必真看的清楚。”说着,她重新抬起头来,“所以,我要回京。这次,是我要回京……我不能叫二爷白死,不能叫金家跟着担惊受怕……”她面对林雨桐,“还有琼姐儿……我没有说出这事,把琼姐儿搭给了贺家……我得回去……我要一个公道。”说着,就跪了下去,面对老太太,“我将岚姐儿托付给您。若是弟妹宽宏,若是珅哥儿不介意岚姐儿的身份,能促成两个孩子的婚事,那我此去,便再无后顾之忧……”
  “我介意!”林雨桐冷声道:“我特别介意。你生的是龙子凤孙,我们高攀不起。你的一个不得已,我搭进去一个女儿,再一个不得已,又要我搭进去一个儿子……凭什么?”
  正说着,门从外面推开。站在门外的是面色惨白的金匡,和扶着他的四爷。
  金匡一步一步进来,问文氏:“我的儿子受了这么多委屈,他死的时候得多难受?你为什么不说?我搭进去一个儿子……贴上一个孙女,你又怎么开得了口叫我再搭进去一个孙子……”明知道朝局险恶,明知道卷进去的九死一生……你偏叫金家的孩子娶你的女儿,你这是要给金家讨还公道吗?
  不!你是要金家上下死无葬身之地。
第177章
清平岁月(7)三合一
  金匡的话,
叫文氏的脸更加的失去了血色,
一瞬间,她变的犹如纸片人一般,好似稍微有那么一口气就能将人吹倒。她的慌乱藏也藏不住,
只无助的叫了一声:“公爹——”
  金匡摆摆手:“走吧……走吧……走的远远的,
我的儿媳妇文氏,
只能病逝……我不能叫我儿子的名声蒙羞……”
  “公爹!”文氏摇摇头,“这里面有许多苦衷,您要听我细说才是。”
  不管什么样的苦衷,
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了。
  金匡摆摆手,
跟老太太道:“明儿叫文氏病了吧,
拖上十天半月的,就说一路风霜一路颠簸,她受不住,
去了。至于她……叫她走吧!那些婆子不是也要上路吗?改头换面,夹在车队里,带走吧!”
  竟是已经下了决心了。
  文氏跌坐下去,
然后努力的跪好,对着金匡磕头,
“公爹,哪怕您不认我,
我也认金家,认您和婆婆……这些年,你们疼我跟疼大姑姐一样……我得去,
二爷是怎么死的,大姐是怎么死的,我得弄清楚。我不是为了跟许时念抢回我的儿子,我是为了我欠金家的这份情,为了二爷能瞑目,为了大姐去的不那么糊里糊涂……”
  这是暗指,连嫁给许时忠的金平安,也是死的不明不白。
  金匡哪里受的了这个?若不是四爷扶着,人真就站不住了。
  老太太闭着的眼睛猛然就睁开:“那就把岚姐儿留下,许亲的事,原本也是只家里人说了说,回头不叫乱说就是了。”
  可这连个身份也没有,孤女寄居,多少得受些冷落。
  老太太看向文氏:“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你若是成事,一切自然好说。若是不能成事,这个孩子……不光是活不成了,便是收留她的金家,也休想脱了干系。真为了孩子好,你就放手,由着我来安排。你不要多问,也不要多管,我不会叫她委屈了便是了。”
  “我听老太太安排。”岚姐儿噗通一下跪下去,“我愿意听老太太安排。”
  林雨桐不由的正色看了这姑娘一眼,心道:倒也是个有决断的。
  老太太明显就是要攥着人质在手里,怕文氏回过头来找旧账。文氏现在,对金家那是亏欠有加,可以后呢?人心易变,不得不防。
  文氏看向岚姐儿,可岚姐儿却没有看她。
  她慢慢的起身,走到岚姐儿身边:“……我单纯过几年,懦弱过几年,想着得过且过几年……但人这一辈子,终究是容不下单纯、懦弱、得过且过的。今日一别,许是这辈子再无见面之日……我这话,你需得记住。人啊,抓在手里的幸福是实在的,别老想着不切实际的。别等错过了才后悔抱憾……那时,已然晚矣……”
  岚姐儿再叩头,可面色却平静,再抬起头来,她道:“……不光金家人死的冤枉,难道文家不是因你而死……当年本也是你错了,难道外祖父要处置你,他的决定错了吗?他没错!他那么做,也不过是在逼迫那个人娶你。改弦易张,那么文家便没有价值。他不能用政治立场做交换,交换你成为皇子妃,因此,他说要处置你,就是希望那个人能站出来,哪怕不能娶你,也能纳你为侧妃,至少名正言顺,能站在太阳光底下。到了那时,文家是什么立场便已经不重要了。可是那个人为什么不敢娶你,却要金家二爷……将你娶进门照料你?我想,那个时候,他一定不想暴露自己的野心,叫人知道,他有夺嫡之心。于是,你和金家二爷,就成了牺牲品。看!剖开看看,你还是太单纯了。不过单纯些也好,单纯些,别人防备的就少些。你的忠告我听到了,但我也希望这些忠告咱们能互勉。人不要太单纯,更不能懦弱和得过且过。我一定会认认真真的活着……你说的对,文家就剩我一根独苗了,我得好好的把文家的根传下去……”
  这便是说,她不会认那个所谓的身份。
  文氏认真的看岚姐儿,然后释然一笑:“你像他……多过像我!”
  也好!也好!
  说完,她踉跄着出门,身形飘忽,脚步虚浮。
  岚姐儿还在地上跪着,老太太的声音柔和了起来:“起来吧孩子,我喜欢有骨气有主张的孩子!对文氏,我是那么说的,但也想听听你的意思……对你的以后,你是怎么想的?”
  岚姐儿低着头,好半晌才抬起来,看向四爷和林雨桐:“我知道四爷和四太太都是好人,三少爷也很好……是我没这个福气……我不是嫌弃三少爷,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我是不想再成为第二个文氏,对金家带来的只有灾难……我无心伤害谁……”
  是说拒了珅哥儿的事。
  林雨桐就摇头:“他是男子,这点事不叫事。你无须挂怀。”
  岚姐儿想起那个腼腆的少年,她被送到金家,那是定亲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他的脸红红的,有些局促,他告诉她,只管安心,哪怕没有娘家,也不会有人欺负她。他会给她做主的。那是自从文家出事之后,她得到的第一份温暖。暖的她想抓住再也不放手。但是她不能……不能这么做……
  一瞬间,泪意涌了上来,嗓子也堵在了一般,许多的话,在这一刻,怎么也说不出来。
  老太太叹了一声,其实这孩子是好的。要不是这么一个出身……“罢了!”她就摆手,“你先去内室吧,最近跟我一块住。等文氏‘去了’,我再安排你。”
  林雨桐和四爷就先退了,金匡留下来,肯定是有话要跟老太太说的。
  四爷攥着桐桐的手给她捂着:“你得做好,这一辈子都在这地方过日子的准备……”
  嗯!
  林雨桐靠着他:“清清静静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挺好。”
  两人一路朝前走着,四爷跟桐桐说他的计划,“这几天,都在宅子里转悠,出门的工夫都没有。我想出去看看,只在村里转转,看看情况。你别急着出去,太冷了。在家呆着……”
  成啊!
  大冷天的,她其实去哪里的兴趣都没有。
  一路往西院去,就看见金一钱领着一串的半大不小的孩子,从大房出来。这些孩子,不管男女,都跟冻猫子似得,破衣烂衫,有俩孩子,脚上还裹着兽皮,从露出来的缝隙看,脚都冻烂了。一个个的缩着脑袋,耳朵上,手上,脸上,都是冻疮,原本长的什么模样,已经是看不清楚了。
  猛地,队伍后面一个孩子冲了过来,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林雨桐面前:“太太……好心的太太,您留下我吧,我一天只要一碗稀粥,我什么活都能干……”
  林雨桐哪里受的住这个:“起来……孩子快起来……”棉裤都破了,地上都是雪,这种天得要了人的命。
  四爷就把金一钱叫到边上,“怎么回事?”
  金一钱也叹气,“大爷说要收几个义子义女,这不,送来的孩子不少……”
  四爷朝大房看了一眼,有孩子在门口探头探脑,不过瞧着,穿的也齐整,收拾的也利索。不用问,这些孩子里,有那家里日子还能过的。送了孩子来,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前程。而大房呢,也是挑资质好的,培养之用。这些脏兮兮的,冻得都看不出模样的,大房自然是瞧不上的。可真正需要伸把手的,反倒是这些孩子。
  金一钱指着这一串孩子,“……有山上猎户家的,有咱们文定山村里的孩子,要么是没爹没妈,要么是爹死娘改嫁,还有那有爹不如没爹的……都是可怜孩子……”
  “你打算把这些孩子怎么办?”四爷就问,“送回去?”
  “本来是要安排到庄子上的,可今年房子还没修整,就是一场大雪。那边还说等晴了好修整屋子。咱家也不是开善堂的,最多不过是给顿热饭,赠一身棉衣,别叫孩子饿死冻死就算是尽心了。等到明年春天,漫山遍野的,他们总能踅摸到吃的,活下去……”
  说的好不轻巧。
  真叫这些孩子这么走了,桐桐今晚都要睡不着了。
  他就说:“不是有备好的衣服吗?叫人送到四房。需要多少钱,回头把钱给你。这些孩子……我都留下了。”
  至于这么多口子怎么吃饭,我自己想办法吧。
  金一钱都愕然了一瞬,说实话,这些孩子是他故意弄来试探大爷的,是老太太的意思。可大爷歇着没醒,人是大太太挑选的。他准备把这些孩子留到明天再送回去的,防着大爷醒了要找人。
  要好人家的孩子培养这当然没错,这是要当臂膀的。但是这种没依没靠的孩子,培养起来才更忠心。却不想叫四爷和四奶奶给截胡了,全都要了。
  好吧!若是大爷要,再找就是了。如今这世道哪怕是太平,可这样的孩子也没少。
  这些孩子一听,直接就跪下,林雨桐就喊:“起来,不怕冷了?赶紧跟我回去……”进门就喊钱婆子:“烧水!赶紧烧水,把这些脏猴子都给洗干净了。”
  钱婆子应了,结巴也去帮忙。文氏和璇姐儿不敢上前,几个小子倒是过来帮忙了,琨哥儿指挥着:“把雪水融了,这个快……”
  林雨桐就去翻找之前叫金一钱弄来的药材,这冻疮膏得配出来。这药的工序麻烦,现在只能熬成汤剂,涂在患处。
  四爷把倒座房里的两间屋子,炕给烧起来,炭盆给烧起来,分男女:“小子上这边来,姑娘去那边。”
  结果十一个孩子,六个小子,五个姑娘。
  身上的衣服还穿不如不穿,破也就罢了,关键是有些湿了的地方早冻成冰碴子了。这会子屋子也热了,四爷站在小子的这间屋子,叫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然后都扔出去烧了。林雨桐在姑娘家那屋,也是一样,叫她们别羞怯,把衣服都脱了,一会子洗洗,换身衣裳。
  其中两个姑娘衣服一脱,林雨桐就变了脸色。其中一个一身的伤痕,有鞭痕,有烫伤的痕迹,新伤摞着旧伤,“这是谁打的?”
  姑娘声音低低的,“是……是后娘……”
  造孽的!
  另一个姑娘更愁人,看着年岁不大,十一二岁的样子,可伤却在私处,衣服一脱,都有味道了。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瑟瑟发抖然后慢慢跪下来,“太太,您别赶我走……”
  当着别人的面,林雨桐没问,“不赶你走……”
  洗澡的时候,却叫她单独洗。
  带她去了钱婆子的屋子,这才问她:“你多大了。”
  “十一了。”她低着头,缩在手里,眼睛不敢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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