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校对)第8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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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闹!”乾隆又恼了,“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为官的道理?”
  “正是自古以来没有,四哥才是第一人呐!”弘曕拍马屁,“您现在做的多少事,都是自古以来无人做!?”
  拍马屁也无用!这事不是给个女官那个简单的事。
  然后弘曕被轰出皇宫了,但乾隆却不得不郑重的想类似于这样的人怎么安置的问题。
  弘曕提的事荒诞,但是道理却是对的。女人中不乏有能干之人,虽然比较少,但确实有。更要紧的是,蚕桑植棉,最后都得落在一个织造上。织造牵扯到商路朝外的延伸。
  唐有丝绸之路,若是可以,他难道不想做到真正的万邦来朝?
  而这织造,女工确实是个大问题。有些人家就是宁饿死也要名节,不愿意女人出来怎么办?只能说在管理上下功夫。女人管理女人,是最好的办法。
  可女官……朝中怕是要起乱子的。
  琢磨了几天,到底是忍不住了,跑到庄子上,说笑一般的把弘曕撒酒疯说的话给说了。林雨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弘曕也是胡闹。女官这是能轻易提的吗?这不是给你出难题吗?”
  可不正是个难题吗?
  乾隆就道:“但这小子说的也有些道理。皇额娘,儿子不是对女人有偏见,但很多女人容易被感情所左右。你用她,但担心这个问题。不用她,你还得担心这个问题。这个尺度不好把握。况且,女官便不用跟男子打交道了吗?一样需要……”
  这也是现在特定存在的问题。不是你说你不歧视就能不存在的问题。
  林雨桐就折中道:“以往皇后负责内命妇的事。如今这些女子又不同于其他的内命妇。不如,单立一衙门,或是放在吏部辖下,设立一女官事务司。掌管此司衙门的人,得是个叫人都不会小看了的人管着。皇后也可,皇子福晋也行,公主也好……衙门却不用放在吏部,单辟一处便是。女官不管是奏报事务还是要申诉,一式两份。一份给主管官员,一份给女官事务司。”
  乾隆皱眉,皇额娘这个法子……也不是不行,“但放在吏部辖下,还是不合适。不如单设一女官事务司,放在内廷……”
  对外模糊这个女官的概念。到底是宫廷女官呢还是跟朝臣一样的品级,含糊过去。
  但只要开了这个口子,剩下的事自有主管此事的人去争取。权利的转盘一旦开启,也不是乾隆自己想单方面叫停便能停下来的事。
  至于主管之人,乾隆道:“就和敬吧。和敬这孩子有皇额娘提点着,如今瞧着还算稳当。”
  当然知道你会用和敬,皇子福晋不可能,除非是太子妃。皇后更不可能,从你拉永琪出来挡住嫡子的锋芒就知道了,你不会给皇后真正的权利。
  所以,只能是和敬。
  和敬一听这个事,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都是在皇家长大的,有些东西对公主们来说是一条鸿沟,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便是不能过那一条鸿沟去。但要清晰的找准鸿沟在什么地方,对朝廷的事一点不懂肯定是不行的。她这样的公主,之前一直被挡在这条鸿沟之外。如今,她终于可以迈脚进去了,那藏在骨子里对权利的野望瞬间被点燃了。
  她准备的要比林雨桐想的要快的多,等拿着名单给林雨桐的时候,她连官服都设计好了,甚至已经叫做出来了。真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方。
  林雨桐拿着名单看了看,和敬做的比林雨桐想要的多得多。她将女官事务司分了好几个处,分别为工纺处、农畜处、学政处、惠民处。
  和敬不好意思的笑,“以后再有别的再添,我现在只想到这几个。”
  林雨桐点头,往下看。名单上有梅开云,她在学政处。工坊处的缺着空额,“孙女是想等从上次来京的妇人中选择一二可用之人。”
  林雨桐点头,这些人不属于林雨桐的人手。跟她的交集少了,自然便跟和敬亲近些。这点心思和手段也正常,她要是连这点心眼都没有,这个位子她也就坐不了。而这个部分属于当下的重中之重,她要拿捏在自己手里……那就随她。
  林雨桐自己本身也不是要拿权利的,技术能更新,做到这一点,暂时就足够了。
  剩下的几个在和敬看来没那么重要,但却是林雨桐最看重的部分。和敬把梅开云安排在了学政处,把木其尔安排在了农畜处,至于惠民处,和敬提携了在林雨桐身边处理杂事的两个六格格和十三格格。而和婉和竹心则被提携了去做副手。这个框架,暂时就算是搭建起来。
  这些人里,现有的人员多少都跟皇家有些瓜葛。只有梅开云,在其中尤其显眼。
  而和敬不知道怎么跟乾隆说的,直接给梅开云身上挂了个翰林的头衔。
  女翰林,品阶不高,只七品而已。但意义却非同小可。
  圣旨下来的时候,满朝哗然。乾隆称病直接躲了,连四爷这边都不能消停,一天天递帖子的都快把庄子给淹了。
  梅开云自己如坠梦里,她穿着才领来的七品朝服,上襦下裙,上玄下红,上面祥云朵朵,金银线勾勒,穿上之后别有一股子威严。
  此刻,她站在他祖父面前:“祖父,我是翰林了。”
  梅文鼎面色复杂,他的儿子如今也不过是一举人,本还想着,之后给某个缺,外放出去也行。从今往后,衙门会越来越多,不会没了差事干。谁知道孙女先一步得了官。子不压父,这是规矩。意思就是,若是儿子出色,老子不升官挡了儿子的路了,那老子就不如致仕算了,省的阻了儿子升迁的路。可如今倒是好了,儿子没出头呢,孙女先得了官了。
  想说点什么,可这又能说什么呢?他不觉得这是好事,倒也不是因为孙女挡了儿子的路,更重要的是,“跟王家的婚事……还提吗?”
  梅开云惊讶:“祖父,王家还会提婚事吗?”
  梅文鼎叹气,可咱们不提,人家更不好提了。可叫自己提……这样的孙女,他也不好意思提呀。
  梅开云就道:“祖父,我不成亲。我要叫史书上留下孙女的名字。提到梅开云的时候,都会知道,她是梅家的后人!”
  那是次要的!你不嫁人,将来老了可怎么办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就觉得,许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是对的。知道的少,告诉她什么便是什么。不像是现在,心野了,想要的更多更多了。
  女官,不仅男人看不惯。好些女人也看不惯。
  越是一些官家妇人,越是如此。十日休沐,蔡宝仪被告知家里来人了,接她回家。明儿是父亲的生辰,她也该回去一趟。其实,自打进了书院,她便再没有回去过。
  一路回到家,到家已经晚了。父亲被上司临时叫走了,说是衙门有事。家里继母打发人叫她,避无可避,她带着丫头过去,却不想一脚踏进厅堂就听见继母道:“……快去把门口洗一洗,男男女女,进进出出,不干不净的,什么东西。”说着,见她回来了,便阴阳怪气的道:“人家都做了女官,怎么你没选上么?我这还说,大爷不中用,做了个小教书匠。还以为咱们家的指望全在你身上,将来要出个女翰林呢。没想到,也是个不中用的。”
  这个不中用的大爷,是说自己的亲大哥。大哥在老家,中了举人,在书院教书为业。但那又如何?她从未觉得大哥不中用。反倒是有个踏实务实的大哥,叫她一直觉得那是幸事。
  自己被训几句,无所谓。但是扯到大哥身上,她却容不得。因此站住脚便道:“二十岁的举人,未来可期。不过这也不值得称道,我倒是更钦佩苦学大半生,不惑之年终得出头之人……”
  “你放肆!”
  蔡宝仪便笑:“太太怎么恼了?哦!您别多心,我说的不是邓家老爷。说来也难怪太太脾气大,我差点忘了,邓老爷是位老翰林呢!”
  一个姑娘家轻而易举的就能得了入翰林,邓大人这种以翰林清贵自居者,脸面何存?
  她说完,再不停留,直接往家门口去。
  可家里的马车却不给她们主仆用了。
  丫头在后面问:“姑娘,这下怎么办?”天都黑了!
  蔡宝仪咬牙,“走也能走回去。”况且,城门口总能租到马车的。
  主仆二人顺着大街一路往出走,身上还带着这几天要换洗的衣物,然后一辆马车从身边过去,没走多远又停下来。前面驾车的那人吆喝:“学妹,要出城吗?”
  蔡宝仪抬头,见到马车边站着个人。距离远看不清。她不好走的太近,那边好似知道她的顾虑,便道:“学妹,车上是端爷。”
  蔡宝仪心里一松,快步奔了过去……
第394章
故国神游(55)三合一
  这位端爷是蔡宝仪经常见到的。
  皇太后是先生,医科的先生。女子书院的学生,也就她们几个学医的,能经常去后面的家里。有时候是去加课的,有时候就是一边帮着干点活,一边开点小灶。很多时候,干脆就留在那边吃饭了。也因此,她对老圣人以及这位端爷都不陌生。
  老圣人跟传言中的先帝也一点也不一样。在她看来,像个慈祥的长者,对她们很和气,很有耐心。反倒是这位端爷,甚少跟她们这些学生说话的。见面她们行礼,他点头从身边路过。吃饭的时候也不大爱说话。他好似很忙,除了偶尔吃饭能碰到之外,其他时候都碰不上的。
  她想,大概是书院那边很忙。听说童子院课程特别多,旬有旬考,月有月考。保持成绩永远在甲等,想来也是特别不容易的事吧。
  对这位端爷很放心的原因,其一是他年岁不大,跟自己年纪相仿吧?不过看着长的很高就是了。其二是……哪怕对他不了解,但她信先生。跟着先生长大的孩子,品行不会差。
  那车边站着的是晨九爷,也是宗室子弟,爱说爱笑。她福福身:“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九爷了。”
  弘晨便笑:“那也是巧了,咱们今儿进城里转转,刚要回去。”本来要说碰巧碰见的话的,但想想,一个官家小姐,带着丫头带着行李一路走着,必是家里有事。人家的家事,他不好问。再说什么就只有尴尬了,于是忙道:“快上车,都不是外人。”
  然后蔡宝仪就发现车上放下一个脚踏来,从车辕上下来一壮硕少年。这少年也常见,叫海兰察吧。
  她怎么也没想到,端爷只带了两个人就往京城跑。
  不容她多想,脚已经踩上去了,掀开车帘进去,端爷正闭眼歇着。见了她只睁了睁眼,朝对面指了指,叫她坐过去了。
  车里不好行礼,她只福了福身,就坐下了。喜儿紧随其后,更不敢说话了。
  都坐稳了,弘晖才朝外道:“走吧。”
  天热了,那俩坐在车辕上,都不爱在车厢里坐的。
  弘晖将两边的车窗帘子都拉开,这车子是特制的,车窗本就大些。帘子拉开,风能透进来是次要的,关键是少了些拘束感吧。
  一出京城,没了遮挡风就更大起来了。混杂在风里的,还有尘土。想来等到庄子的时候,车里就得落一层灰吧。
  蔡宝仪把随身带的薄披风拿出来,盖在小几上,小几上摆放着茶具和几本书,省的被灰沾染了。
  弘晖的眼皮掀起来,看了对方一眼,才问外面:“今年这是第几次起沙了?”
  弘晨愣了一下,“端爷,这我得回去查查。”
  弘晖‘唔’了一声,刚要闭上眼,就听蔡宝仪道:“第四次了。”
  嗯?
  蔡宝仪笃定的道:“第四次了。之前的三次,一次是在二月底,其他两次都是在三月。我以前没在京城住过,也是第一次见了这样的天气,所以留心了一些。但较之往年如何,却不得而知。不过因不知这种天气是什么原因,我去藏书阁找了些资料,在元朝的时候有记载,比如至治三年二月丙戌,有‘雨土’;致和元年三月壬申,雨霾;天历二年三月丁亥、至顺元年三月丙戌,雨土霾;至元四年四月辛未,‘天雨红沙,昼晦’;至正二十七年三月庚子,‘大风自西北起,飞沙扬砾,白日昏暗’,想来记载的是同一件事。前明的记载就要详尽的多,《明实录》中所记载的,我都一一摘录了下来,得到的数据是,发生在正月的一共十九次,二月三十六次,三月三十六次,四月二十次,五月五次,六月零次,七月零次,八月一次,九月四次,十月四次,十一月三次,十二月六次。正月至四月共计一百一十一次,而总数只一百三十三次。前四个月发生的次数占总次数的八成还多。”
  也就是整个前明京城这里有记载的一共一百三十三次,而知今年,京城就已经发生第四次了。之前没有人在这方面统计过,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如今一对比,明显的,这样伴随着沙尘的大风天气,是越来越厉害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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