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才不要做太子(校对)第37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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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当李泰决定启程的时候,在岳阳的港口,李承乾见到了胸有成竹的王志高。托这个混蛋的福,李承乾昨晚根本就没睡好。跟学院系的官员相比,他的所谓“计划书”虽然怪模怪样的,但是至少达到了合格的标准,能够让人看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
  一顿修改后,天就已经大亮,至于休息,只能在路上休息了。
  将计划书拍到王志高的手里,李承乾道:“如果按照你的想法,岳阳想要彻底开发,需要几十年的时间。这么长时间,估计你儿子都等不到了,你还拿什么叙功?事到临头须放胆,处处憋手蹩脚的,只能给自己套上枷锁。这句话,你要好好琢磨琢磨。”
  王志高点头,手里捧着计划书,恭敬的一礼及地。
  在岳阳官员的恭送中,李承乾跨上了北上的船只。
  从岳阳返回长安,走水路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走鄂州,进汉江,如果绕道荆州的话,会多出一段陆路来。但是,对于李承乾的决定,李泰并没有反驳。在听武珝讲述了她家里的事情后,最近脾气不知道好了多少的李泰也抓狂了,叫嚣着要帮武珝打断她哥哥的腿。
  如果不是李承乾阻拦,估计这家伙都要直来直往的动刀子了。
  没有三峡,没有大坝,江水湍急,但是从洞庭湖到荆州的这段距离,船只溯流而上,速度依旧不慢。船帆自然是不能给船只提供足够的动力的,所以如今岸边,有好多的纤夫喊着调子拉船。
  站在甲板上,看着纤夫汗如雨下的背影,听着他们整齐划一的调子,李承乾叹了一口气。
  “皇兄,您为何叹息?且不说他们这是在服劳役,是本分,再说,您不是还给他们赏钱了吗?昔日江水两岸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纤夫的血汗,都是浓缩着纤夫的苦怨。如今血汗依旧,却是充满着兴奋和快乐的啊。”
  摇摇头,李承乾靠在甲板上,说:“其实不管是船帆还是人力,都是在跟大自然抗争。船只想要溯流而上,就需要足够的力量抵消江水的力量。以人力对抗,却是落了下乘,以船帆对抗,虽然正确,但是收效甚微。青雀,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比船帆还有效的?”
  李泰挠挠头,沉思了起来。自从阎婉怀上孩子以后,他算是彻底的把研究给丢掉了。离开岭南的时候还在研究无缝铸造合金的船底,现在,连已经完成的研究都忘的差不多了。
  听到皇兄的话,他不由自主的想了起来。是啊,不管是什么方式,都是人在跟大自然的力量抗争。有什么力量,能够帮助船只跟江水对抗呢?
  想了好长时间,李泰才试探性的问道:“皇兄,您觉得之前咱们三艘船上的水轮如何?”
  李承乾微微一笑:“那水轮也是人力催动的,说到底连船帆都赶不上啊,虽然实用,但它也不是接住自然之力对抗自然之力啊。”
  暴躁的挠头,李泰只觉得之前无数次经历的郁闷,重新回来了。如果是按照水轮机的方式呢?不对,力的方向不对,就算转换了,都是得不偿失。如果是风力呢?估计也不行吧,船上的空间有限,哪有那么多的地方用来安置齿轮组?而且跟船帆一样,没了风力的话,不也是个摆设吗?
  越想越觉得烦躁,李泰跳跳脚,一转身就钻进了船舱。他现在极度需要一张纸把脑海里纷乱的想法给整理出来,单纯的想,实在是太混乱了。
  看着李泰坚定的回到了船舱,一边被苏媛三人搀扶着晒太阳的阎婉,缓步走过来,对李承乾微微蹲礼。
  “谢皇兄帮助,现在王爷终于肯重新做正事了。”
  看着微笑的阎婉,李承乾也笑了:“让他一直关照你不好吗?我大概也能猜到他沉迷研究的时候有多冷落你。如今你有孕在身,照顾你不是他这个当丈夫的责任吗?”
  看了一眼船舱,伸手抚摸了一下略微有点变化的腹部,阎婉笑道:“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岂能因为妾身就放下?妾身看得出,王爷不止一次的想要重新研究,可是看到妾身以后,硬生生的把想法给压制了。这样不好,能感受到王爷对妾身的这份心意,妾身就已经死而无怨了,又岂能因为怀孩子这样的小事,耽搁了王爷的大事?”
  “其实吧,家事研究,两者都不可缺少,不管一味的沉迷哪一边,都是不对的。你也别把青雀推的太远,偶尔还是要靠近点的。”
  阎婉笑着点点头,谢过阿史那雪她们的陪伴,招呼两个宫女扶着她回船舱。这两个宫女本就是长孙给李泰挑选出来的,如今阎婉有了身孕,她们也就得到了上位的机会。嗯,不是姿势的那种上位。
  “太子殿下,您跟魏王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武珝听不明白。”
  就在李承乾自以为把李泰两口子忽悠走了,准备过过四人世界的时候,角落里,响起了武珝的声音。
  一个人的精气神,对相貌的改变是有很大的效果的。自从得知太子会帮助自己以后,武珝的精神好了不知道多少。样貌也越发的美艳动人,毕竟是历史上迷得李治神魂颠倒的人啊。就连李承乾,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萝莉控了。
  招招手,让武珝近前,李承乾解释说:“这是魏王最喜欢的研究,如果你感兴趣的话,等到了长安,你可以跟着他学学。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可能留在荆州了,老家也不好回去,还是跟着孤吧,孤让你和母亲姐姐在长安安顿下来。”
  武珝没想到太子甚至已经为她铺设好了以后的路,激动之下,腿一弯,就要下跪,却被苏媛给拉住了。
  自从被李承乾一阵“教训”以后,她已经不再胡思乱想了,只觉得夫君是可怜这个孩子,才愿意为她出头的。
  听了故事的不只是李泰一个,有着相似家庭处境的她,对武珝充满了感同身受。
  抱了抱武珝,苏媛笑道:“不要动不动的就下跪,你不知道,夫君最讨厌身边人随便下跪了。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如果觉得亏欠,就想办法弥补回来,下跪,有什么用?这里江风还是很冷的,你身子弱,还是跟我们回船舱吧。”
  看着苏媛笑嘻嘻的拉着武珝回船舱,李承乾回头看向江面,微微出了一口气。
  苏媛这个傻丫头,甚至还想过拉武珝进东宫跟她当姐妹。殊不知,这是引狐入室啊,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不能否认的是,外表看似正常的这个小丫头,已经有了登顶的要强心。普通的劝导不会产生太大的效果,现在对于武珝而言,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她带到顶级的阶层。
  一旦进入皇家,不管是当普通的良娣,还是王妃,她只会觉得头顶还有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把他/她干掉。
  拉她进东宫?真是开玩笑了!
第四百零七章
处置
  岳阳到荆州的距离不是很远,再加上有纤夫的存在,只用了十天的时间就抵达了。
  虽然从未想过自己这里会被太子路过,但是荆州刺史还是做好了一切的安排。船才在荆州码头靠岸,荆州刺史王长河和新任荆州都督赵瑜就一左一右的等候在跳板边,拱手施礼。
  李承乾走到船舷边,却没有上跳板,而是环视周围,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
  他这一看,可就苦了王长河和赵瑜,两个人为了表示态度恭敬,行礼的都格外认真,一时半会儿还好一点,时间长了,腰就要不干了。赵瑜作为武将还好一点,王长河就不行了,身体摇摇欲坠,这个时候要是有一阵大风,一定就会扑倒在地面上。
  荆州别驾王洺远远的看到刺史快要不行了,急匆匆的走过来,站在船边拱手施礼,大声道:“太子殿下为何迟迟不下船?可是觉得我荆州的礼数不周?”
  嘴角微微翘起,李承乾拍着船舷说:“不是你们礼数不周,是孤对荆州神往已久啊。从春秋战国时期,楚国将荆州定为都城以后,这里就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这里诞生了多少名人故事,孤读书的时候,经常看到荆州,如今抵达,如何能不感慨万千?”
  感慨万千?您感慨万千,也看看刺史现在是什么样了啊。
  虽然腹诽不已,但是,王洺还是不敢多言,只能递给王长河一个怜悯的眼神。
  就在王长河汗透衣襟,身体摇摇欲坠,看起来马上就要倒地的时候,李承乾才下船。
  好不容易直起腰,王长河长舒一口气,拱手道:“太子殿下驾临,是荆州的福气啊!当初炀帝大修行宫,荆州也在楚国宫廷旧地建立了一所行宫。行宫所需宫女,微臣已经给您备齐,殿下可以直接入住。”
  看着一副讨好之色的王长河,李承乾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家伙也不蠢,知道自己给他的是下马威,所以赶紧上来献殷勤。可是,这殷勤,还不如不献。
  岳阳也有行宫,但是人家岳阳刺史就没安排这些有的没的,就是把行宫打扫干净、备齐用具罢了。怎么到了荆州,连宫女都准备好了?自从贞观年初,皇帝下令各地行宫不得再常备宫女宦官以后,各地行宫基本就留下了维护的人。王长河能够在短时间里集齐宫女,想来用了不少的手段吧。
  没做声,看了一眼赵瑜,再看看河岸边驻守的荆州府兵,李承乾皱眉道:“去年父皇不是下令全国,各地都督都要给朝廷提交兵甲的申请,按重要的先后换装吗?怎么荆州的府兵还穿着老式的盔甲,用着老旧的武器?荆州的重要程度,比起一些边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可别告诉孤,兵部的换装,还没轮到你们!”
  赵瑜也察觉了太子的意思,这是鸡蛋里挑骨头啊。虽然迷惑,但还是回答道:“回禀殿下,朝廷的装备已经送来了,但是,弟兄们都觉得,身上的装备还能用,所以把装备封装到府库里面了。这事儿,还是军务司马同意了的,您不信可以问问军务司马。”
  “胡闹,装备发给你们就是要换的,荆州位置重要,一旦发生战斗,你们难道还要现发现穿?现在,带着你的兵去换装,等换装完毕,再来找孤请罪!”
  赵瑜躬身领命,随后毫不犹豫的就去传令。
  看着赵瑜走了,王长河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想不明白太子为何刚到荆州就这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也没惹到过太子啊!
  就在李承乾准备就“宫女”的问题训斥一下王长河的时候,一队人走了过来,远远的停住,就剩下一个人走过来。
  走来的青年跟武元庆有六分相似,走到近前才躬身施礼:“应国公府武元爽,拜见太子殿下!”
  “武元爽?”
  李承乾朝身后船上看了一眼,见露出半边头的小女孩儿露出整个脑袋点头,就挥挥手:“抓起来!”
  “啊?”
  起身到一半的武元爽大惊失色,一边快步的后退一边说:“太子殿下这是为何?冲撞了您的,是家兄啊,关我何事?”
  才后退了两步,早就准备好的窜天猴就一脚踹在他的腿弯。
  膝盖弯了,跪倒了,但是上半身却也仰面倒下了。武元爽的柔韧性可不怎么样,这一下当即惨叫出声。
  几个亲率护卫拿着绳索上前,没几下就把武元爽捆了起来,押解着就去了船上。
  看到这一幕,王长河都傻眼了,好半晌才拱手问道:“太子殿下这是干什么?武元庆冲撞殿下的事情,我等都知晓了,可是您为何还要抓武元爽?”
  瞥了一眼王长河,李承乾冷冷道:“不止是武元爽,还有武惟良、武怀运等人,孤都要抓,一并押解进京。”
  说完,李承乾挥挥手,刘莽就带着一队人去抓人。
  见太子不似作伪,王洺立刻走了出来,张开双臂阻拦在刘莽等人面前,怒道:“太子殿下,您抓人之前是不是先解释清楚?武元庆得罪了您确实没错,但是武元爽等人何辜?”
  “何辜?”
  李承乾冷冷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武元庆要是只是单纯的得罪孤也就罢了,他这是行刺!看清楚,孤挨了这一棒子,可是当场晕过去了。从岳阳一路北上,历时多日,还留有淤青,你们说孤应该怎么做?”
  “行刺?”
  王长河和王洺都悚然一惊,太子腮帮子上的淤青不似作伪,如果说过了这么多天还这般的话,当时恐怕力道还真不小。如此一来,武元庆的行刺,绝对能坐实了。行刺,好多时候都是跟“造反”绑定的,而造反……武家要是能有一个活人就怪了!
  摸了摸腮帮子上的淤青,李承乾心里都快笑死了。什么行刺啊,这伤实际上是昨天晚上才出现的。嗯,当时往床上扑的时候扑的有点猛,撞到了床头。要不是角度的关系,恐怕牙都会掉下来。虽然糗大了,但是此时拿来说事,还是很不错的。
  王长河本来还打算为武家兄弟开口说情的,毕竟武家兄弟还是很会来事儿的,但是听到这个,立刻把到嗓子眼的话给吞了回去。笑话,这个时候明哲保身还来不及呢,说情?这不是找死吗!
  王洺也让开了道路,没人敢跟“造反”牵连到一起。有史以来,关于造反人的处置,好多时候都超出了律法的约束范围,但是,从没人拿这个说事。怎么处置造反者是皇家的权力!
  这个时候,如果俩人再往深挖掘一下,就能发现蹊跷。毕竟,武家兄弟刚刚结束守孝,还没有正式做官,虽然武元庆爵降一级,成了郡公,但是以他缺心眼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掺和到造反的事情里。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哪有心思多想。荆州不同于别的州府,这里发生的造反事件,比寻常州府都要可信的多。荆州有人造反,刺史都督别驾一类全部会获罪,无一会幸免啊!
  想到这个,王长河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道:“太子殿下明鉴!微臣担任刺史以来,兢兢业业,从未有懈怠的时候。如今武家兄弟不知道受到何人蒙骗,竟敢对殿下行刺,但是,微臣跟他们绝对没有关系啊!”
  见王长河跪倒了,王洺和荆州司马也都跪倒在地。难怪太子停船就给他们下马威了!原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汗水,从三人的脊背上不停的渗出,胆小如王长河,低垂的脑袋上,汗水都顺着鼻子尖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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