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翻身后(校对)第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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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星主眼中的一根尖刺。
  最后的结果,就是星主拂袖而去,许久未曾踏足青鸾居。
  夫妻两的关系经此一事,降至冰点。
  所以,书中记载的事宜,皆是真的。
  南柚顾不得其他,披着软茸茸的雪狐披肩就消失在风雪中。
  鸾鸟一族属凤凰,畏寒,但星界地处极北,常年风雪。于是星主特意找金乌换了颗宝珠,可抵雨雪之寒,青鸾居方圆十数里,暖如春阳。
  屋里设置了结界,云姑守在屋外,有点焦急,见南柚来了,来不及关心两句,就道:“姑娘快进去瞧瞧吧,王君和夫人……”
  南柚颔首,纯正的皇族威压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无声无息地融入结界当中。
  内室中,因为察觉到了同出一源的稚嫩气息,星主和流枘双双皱着眉止住了话语。
  “父君,母亲。”南柚站在门外,小小的一只,两个发揪歪歪扭扭的,眼角还染着红,看上去很担心他们,又不敢贸然接近的模样。
  流枘不再看星主,她半蹲下身,朝着南柚招了招手,声音十分温柔:“右右,过来母亲身边。”
  南柚小步跑上去,像是小雏鸟一样撞进流枘的怀中,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点的鼻音:“父君同母亲不要吵架。”
  流枘眉头稍舒展了些,伸手将南柚垮下来的小发髻松开,重新绑正,一边应诺她:“嗯,不吵。”
  星主面容硬朗,负手而立,看着抱在一起,容貌极其相似的母女两,眼神中的阴沉不禁消散了些。
  “岳父和上秧一行不日将抵星界,诸多事宜,劳夫人安排。”星主说到上秧这个名字的时候,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到了眉目如水的人身上。
  “父亲已传书信予我。”流枘眉尖蹙了蹙,对他依旧不冷不热,但转头,对着南柚的说话的声音就严肃了些:“右右,清漾的事,母亲听云姑说了。”
  她这么一说,不仅南柚绷紧了一颗心,就连星主,也看向了她。
  “清漾是臣,你为君,她冒犯了你,你按规处罚,这是对的,母亲不说你。”流枘耐心地道:“但你不该当众反驳你父君。”
  “我和你父君只有你一个孩子,我们都很爱你。”流枘用脸贴了贴南柚的小脸蛋,而后将她往星主的方向推了推:“今日你那样同你父君说话,父君得多难过啊。”
  南柚吸了吸鼻子,拿眼去瞅星主,又垂下脑袋,看着自己软靴上的雪绒球,低声说:“父君,右右错了。”
  玄银色的衣襟出现在她的余光中,一双温热的手掌抚了抚她的头,带着干燥的暖意,男人没有说话,但一向紧绷的脸部线条柔和不少。
  星主和南柚一大一小并肩出了青鸾居。
  伺候在外面的云姑等人松了一口气。
  “父君。”南柚伸手扯了扯星主的衣袖,停下了脚步。
  星主便也跟着停下步子等她,“方才在你母亲屋里,我就看出你有话对父君说,现下无人,你说说,是又惹了什么祸事出来,在这等着父君呢?”
  南柚的心里就像是被棉花填满了,又灌了铅块进去,沉甸甸地压着,又很没有安全感。
  父亲虽然严厉,但无疑是爱她宠她的,以往她犯了事,就喜欢跟星主撒娇,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父母在,谁都不能欺负她。
  可为什么。
  在书里,她那么讨厌清漾,甚至阴差阳错因她而死,星主却能转身就将属于她的位置让给清漾。
  “没有。父君才说外祖和舅舅要入星界做客,我这段时间可老实了。”南柚闷闷不乐地踢了踢脚下的雪团,说:“父君,今日明明是清漾寻衅在先,我罚她,如何有错?”
第2章
大妖
  女主的魅力,大概就是她总能使身边的人因为怜惜她而不断做出双标的举动。
  这其实是南柚第二次与清漾起争执了。
  第一次是因为星主亲自将清漾接回了后院,安排了地方,并且吩咐,清漾的一应待遇当如南柚。
  清漾比南柚年长了两千岁,若按年龄,南柚得叫她一声姐姐。
  南柚继承了她母亲一半的高傲性子,又加上到底只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如何肯让一个臣下之女凌驾在自己头上?
  一次内宴上,南柚无视清漾的搭话,半途离去。
  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星主的耳里,当日,南柚就被星主训了两句。
  那是她们的第一次交锋,以清漾的大胜收尾。
  今日的争端则由另一桩事引出。
  清漾的生辰,许多人看在星主和她死去的父亲份上,派人送了贺礼,而南柚则因为星主前些日子的一句“吾儿当大度些,该尽主人的意思”,也意思意思命人送了礼物过去,是九重天一位仙君亲制的玲珑簪,谁知东西送了,清漾不仅不谢恩,反而纵着身边的从侍嘀咕,说那簪子她家姑娘早已有了,乃是星主亲赐。
  南柚听了,气得不行,当即以捧高踩低,乱议主上为由,命人捉了那从侍立规矩。
  清漾磕头求情,哭得声都喘不过来,几次险些晕过去,好好的一场生辰,以闹得鸡飞狗跳收尾。
  星主正在同几名亲近的臣子议事,听了从侍的禀报,赶至清漾院中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星主对清漾没有理由的袒护令南柚倔性上脑,她梗着脖子,当众质问星主,并且留下一句“父君既然那么喜欢她,就干脆认她当女儿好了”的话,提着裙子跑回了昭芙院。
  青鸾居外的天气亦是暖的,并不如别处那样被坚冰寒霜覆盖,小小的人扎着两个揪揪,秀气的眉毛紧拧着,喜怒哀乐全部都生动地展示在了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胖脸上,星主看着,心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她才多大啊,小小的人,参照凡间的年岁,才刚六七岁,什么都不太懂,正是天真懵懂的时候,突然有个同岁的人出现,分走了父母的注意力,可不就是要哭要闹吗?
  “右右。”星主牵起南柚嫩生生的小手,想讲的道理就自然而然的用一种哄小孩的语调说了出来:“你是星界的小主人,未来,父君身上的担子是要交到你身上的,考虑事情,不能只看单面。”
  “今日与父君同去的,皆是清漾的叔伯,是星界的功臣,他们与清漾的父亲私交甚好,若是他们看到清漾在生辰之日被你如此刁难,而父君再一味偏袒你,该会是怎样的想法?”
  星主不满南柚手背冰凉凉的温度,掌心聚起灵力替她暖着,又慢慢地同她讲这些对她这个年龄尚且晦涩的东西:“清漾的父亲是因为星界的缘由才消亡的,她没了父亲,母亲又早早的去了,现在寄人篱下,心中定是不好受的,我们暂不提拢臣下的心,便是自己良心这一关,也过不去。”
  星主的声音浑厚,每一字都很清晰地入了南柚耳里,她抬起头,眼中噙着雾气:“父君信她,不信我。”
  星主哑然失笑。
  南柚情绪失常,兀自跑回昭芙院的原因不是因为那根簪子,而是星主情愿去信一个臣下之女抽抽泣泣的辩解,也不信她。
  还有书里往后那么多次南柚和清漾的碰撞争执,星主不信她,堂兄表弟以及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都无条件倒戈。
  星主将嘟着脸一脸不开心的小家伙捞起来,让她在自己肩头上坐着,他爽朗地笑了几声,道:“那个多嘴的从侍,已经按规矩处置了。”
  “父君怎会不相信右右,只是那个时候,情况特殊,父君于明面上,只能稍偏袒清漾一些。”
  “当着众人的面,右右也不知给父君留些面子。”星主笑着用才冒出来的青黑胡茬的下巴蹭了下女儿的脸蛋,被她很嫌弃地推开后,笑声越发大了。
  南柚心里装着事,小脸皱成一团,不开心几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明明是清漾御下不严而出的差错,现在传出去,她落得个仗势欺人,骄纵跋扈的声名,而清漾清清白白,更惹人疼惜。
  女主的光环,强大到这样的程度吗?
  她要如何做,才能改变书中自己的结局?
  瑟瑟寒宵,昭芙院外的两棵高大的绿柳静静地垂在极北的风雪中。
  南柚手里提着一盏古朴的小灯,这盏灯像是年代久远的物件,外面的纸皮已经泛黄,现出斑驳的时间痕迹,一点荧光从灯芯中流淌而出,渐渐的照清了远门口一条雪上蜿蜒的足迹。
  几根柳树枝无声无息地延伸,温柔地卷起一身雪色的女孩,与严冬格格不入的新绿嫩芽拖着她向上,稳稳当当地将人在了枝丫间架着的一个小板凳上。
  “姑娘因何事愁恼?”两棵绿柳的纸条缠绕在一起,像是要编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中间的连接处现出一张少年的面孔,温柔,干净,两只尖长的耳朵藏在发丝中,带着点妖族特有的昳丽,声音轻轻荡在风中,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在吟唱。
  “孚祗。”南柚举起手中的灯笼,雪白的手指点了点那条歪歪扭扭的足迹,她侧着头,声音一派纯真:“你看,有人悄悄来探过我的院子了。”
  “走的时候,还特意把足迹隐去了。”南柚似乎觉得很有趣,“瞒过了父君给的守卫,长奎和彩霞也没察觉到异样,来的人,必然很厉害吧?”
  书中确实有描述,跟在女主身边效命的有两只大妖,一曰汛龟,二曰钩蛇。
  其中钩蛇化为人形,可隐身形,可匿气息。凭借这个,前期帮女主办成了不少事情。
  只是南柚想不明白,钩蛇这么无声无息地来一趟,是为了什么。里屋有强大的禁制,非南柚应允者不得入,他还没那个本事来去自如地放东西或拿东西,可院外,又有什么值得观望的呢。
  孚祗看了看唇白乌发的小女孩,浅声道:“姑娘若是不放心,可将破绽灯悬于树上,我替姑娘看着。”
  南柚将头靠在柳树粗壮的枝干上,大而圆的眼睛半眯,像是一只歇在雪夜里的幼猫,听了他的建议,也只是笑,许久没有吭声。
  孚祗从未见过她这样低落的模样。
  她生来高贵,星主和夫人都捧在手心里,所想所思,皆能如愿,像个横冲直撞的小太阳,虽有时会闯祸,但被教得很好,骨子里是个十分纯粹善良的孩子。
  经月不见,小孩的脸上,竟蒙上了一层阴郁。
  “孚祗,这段时日,你去青鸾居扎根吧。”隔了一会,南柚方出:“这几月,父君和母亲一见面就起争执,我怀疑有人煽风点火,刻意离间。”
  “姑娘?”孚祗温柔的声音里,惊异的味道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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