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藩王宠妻日常(校对)第2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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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亓官邈为裴鸢诊过脉后,却也同从前的医者一样,说她身体康健,并无任何病症。
  裴皇后虽仍放心不下裴鸢的身体,但就连亓官邈都这么说了,那裴鸢的身体应该是康健的。
  可她之前犯那两次症状的缘由,还是没个定论。
  亓官邈退离椒房殿后,裴皇后恰有宫务要处理,而裴鸢这日也无需在石渠阁修习课业,裴皇后便携她一同去了阖宫的各处殿署。
  裴鸢总觉得,姑母似是有意在教她学一些东西。
  可她却想不通姑母这么做的缘由,毕竟她又不是管理阖宫的皇后娘娘,学这些也并无用处。
  沧池之旁的垂柳已然抽芽,颇有迎春的盎然生机。
  沧池旁亦是窦夫人的住处——清凉殿。
  裴皇后和裴鸢在沧池之旁短暂驻足时,却没成想,竟还真见到了刚从建章宫归返回殿的窦夫人。
  窦夫人身着信期绣所制的直裾长襦,那长襦的裙摆状似鱼尾,迤逦曳地。
  纵是窦夫人的面上有着颇深的法令纹路,却也能瞧出,她年轻时是个美人。
  只是这种美同裴皇后比起来,却是差距甚远。
  见窦夫人的身后跟着五公主,裴鸢便悄悄地冲她颔首,想要同她打声招呼。
  五公主并没有理她,她只垂下了头首,旁人亦看不清她的神色。
  窦夫人的面色却明显不大好看,她只同裴皇后屈膝施了一礼,便回了自己的清凉殿。
  待窦夫人走后,裴皇后的面色虽一切如常,但眸中却蕴了些许的寒意。
  裴鸢却觉得不解,且感到淡淡低落。
  五公主昨日在石渠阁时,还同她好好的,怎么今日就不理她了?
  *
  清凉殿。
  窦夫人回宫,便伫在了华贵的藻井之下,面色亦是极阴。
  从司俨那个荡/妇之子入上京后,她在上郡驻军的兄长便开始被皇帝怀疑有不臣之心,貌似前些日子,御史还搜出了证据。
  窦夫人亦因此被连累,适才,她便被皇帝唤到建章宫听训。
  如今想来,几月前的那场火灾来得就甚为蹊跷。
  而自那个荡/妇之子来京,再到被封为国子祭酒,一切又都有裴皇后在推波助澜。
  司俨入京,是因裴皇后建议了皇帝
  司俨被封为国子祭酒,同鸿儒一起修书,也是裴皇后的建议。
  这不禁让窦夫人有了猜想,这两个人,会不会在暗中勾结到了一处?
  五公主进殿后,见母亲面色不豫,便也愣怔在地。
  窦夫人注意到了五公主,便看向了她。
  适才裴鸢对她的示好,她都看在眼中。
  思及,窦夫人不禁冷声问道:“不是让你在外,一定要同裴家女处好关系?”
  五公主不知所措:“儿臣……”
  窦夫人眉眼含戾,神情间亦全无母亲对待女儿的慈爱:“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还有何用?”
  五公主因而沮丧地垂下了头。
  窦夫人有一儿两女,她平日便总说,她是最平庸,也是最无用的那个。
  窦夫人却倏地想起了裴皇后对裴鸢宠爱有加的模样,她心道:裴俪姬,当年你的女儿没保住,也不全是我造成的,而是你没那个福分。
  女儿死了,她就把侄女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想来,那班氏倒也真不同裴俪姬计较。
  窦夫人想起了裴鸢那张温良无害的小脸,又漠然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随即,窦夫人将五公主的下巴轻抬,眉目也柔和了些许。
  若裴鸢死了,那裴皇后定当生不如死。
  人能承受住第一次打击,却不一定能承受住第二次。
  思及,窦夫人俯视着五公主,语气幽幽地道:“不,你还是有些用处的。”
第16章
他慌了
司俨的心肠,竟是蓦地一软。……
  春日来临,上京的天气渐变得温暖。
  相府屋舍之上的片片黑瓦在被初春的煦日照射后,也仿若曜石般澄亮。
  未探出泥地的蓬草在逢春之际,亦在拼尽全力地向阳而生。
  再过一段时日,嫩绿的枝桠在被濛濛细雨浇淋后,便能恣意地绽成灼艳的桃夭和梨白。满眼望去,会是一派芳菲盛景。
  国子学放了一旬日的春假,裴鸢却也没趁这时当,在相府玩乐休息,反是拼了命地练着舞技。
  班氏和裴猇都对她的表现颇感惊讶,毕竟她从前是个有些娇气贪懒的女孩。如今突地勤勉起来,自是让人不甚适应。
  皇帝的身体已恢复如常,他许久未在宫中置办大宴,便欲在谷雨那日大设春日之宴,亦众邀王侯公爵及当朝重臣参宴。
  而裴鸢在那日不仅要参宴,还要在宴上作敦煌舞。
  裴皇后在裴鸢的这个年岁时,也曾颇善舞技。
  她最喜西凉敦煌之舞,从前还能单脚站于玉盘之上,做出反弹琵琶等极高难度的舞姿。
  后来因为年岁渐长,她只能将这爱好摒弃。裴鸢长大后,便开始学舞,延续了她姑母的这一爱好。
  敦煌舞的姿态裴鸢只在壁画的拓本看过,画中飞天所作的舞姿并不写实,她们身体扭折的曲线超越了人体的极限,寻常的舞者很难做到。
  上京虽不允许私豢胡姬,裴皇后派来教她的舞姬也是个汉家女子,但她设计的敦煌舞姿还算略得其精髓。
  裴鸢拼命练舞的缘由,一是敦煌舞的难度甚大。
  二则是,她急需做些什么,来疏解心里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哀怅。
  天禄阁中还有许多被焚的书籍并未被修撰,司俨原本按部就班地同鸿儒一起共事,夕日坠落之际,便会回府休息。
  可最近,他时常要在天禄阁待到深夜再归府,倒像是急于将手中的任务完成。
  而颍国那处,也来了消息。
  抚远王司忱派了二十万大军驻扎到了颍国之东的金城郡,而金城郡靠近颍国之外的陇西郡和天水郡。
  过了天水,便是大梁的帝都上京。
  抚远王的行径,大有威慑之意。
  一切的一切,无不在彰显着,司俨他即将就要回颍国了。
  就像裴猇说的,司俨终归是要回颍国的。
  虽然他来到了她的身边,但他终归是要回去的。
  裴鸢不敢去想,他若离开了上京,她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她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若司俨继续留在上京,那便是处处受胁的质子。
  所以他必须得走。
  她也觉得,只有回到自己的封国,于司俨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裴鸢也曾天真地想对他说,她想让他娶她,想让他也将她带到颍国去。
  但裴鸢也仅仅是在心中想了想。
  她知道司俨不一定肯娶她,父母也不希望她远嫁,而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就舍得抛下现在的一切,同他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所以每当心绪纷乱如麻的时候,她便选择练舞来疏解,直到练到累极,她就能昏沉睡去,且不再去想这些事。
  在睡觉的时候,裴鸢便能短暂地忘掉司俨这个人,也能忘掉他带给她的所有甜蜜和苦涩。
  司俨恰时路过庭院,见女孩正在阑干处压着腿,她侧着小脸儿,并将其贴于小腿,一副痛极却在忍泪的可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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