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捉妖司(校对)第68部分在线阅读
“不累。”
周泽笑了,赶紧招呼三宝送吃食,然后将薛平叫过来。
阿筝醒了,小白这几日并没有跟着周泽,估计也是怕周泽再度跟他要那些金银。
吃食送过来,二人坐下,薛平一进来就看到桌上的吃食还有三副碗筷,瞥了一眼老徐,周泽之前提过,自然知晓了他的身份。
见周泽摆手,赶紧上前坐下。
“坐下一起吃,之前跟你说,要清理剩下的积压案件的事儿,你整理的如何了?”
“都准备妥当了,属下挑选出几个比较轰动的,卷宗昨天就清理出来,稍后给明府送来。”
周泽边吃边点头。
“很好,县衙必须忙起来,让不良人没事就开始巡逻,都去街上给我逛起来,如此一来即便有人监视着我们县衙,也会收敛一些,毕竟合江外来人少。”
“好,我们县衙原本有些胥吏,因为俸禄没发走了不少,现在如若巡街人手上恐怕有些不足,明府我们需要再找些人吗?”
周泽摇摇头。
人多了费用也多,毕竟给县衙的银钱就那么多,人多分的也少。
“不用,马厮院里面的人,都跟着下去巡街,县衙里面除了值守的,还有办案的不用多留人,至于晚上,义庄的都四倍派人手巡夜,直接给他们拨些银两。”
“这里义庄,都是抬棺人管着,我去交代一下。”
薛平已经吃饱了,擦擦嘴偷着瞥了一眼老徐。
自从知晓了他的身份,薛平总是心有余悸,赶紧站起身,朝着周泽施礼,接着说道。
“明府慢用,属下先去安排一番,然后将卷宗送来。”
周泽摆摆手,薛平出去了,老徐见周泽碗中剩了半碗米饭,微微蹙眉。
“你不吃了?”
“饱了,下次让三宝少准备一些。”
老徐没说话。
将周泽碗中的米饭,全都倒在自己碗中,四个盘子里面的剩菜,连点儿汤水都没浪费,全都倒在大碗里面。
拌了拌,朝着嘴巴里面划拉,眨眼间就全都吃下。
随后放下碗,擦干净嘴巴和双手,学着周泽的样子喝茶漱口,这食量,让周泽震惊,要知道剩下的菜足有一半。
“你没吃饱?”
“饱了,但是不能浪费,总觉得我就是怕饿。”
周泽点点头,薛平这会儿抱着一摞卷宗进来,虽然是他筛选过,也毕竟有十几个。
周泽站起身,拿起来一个卷宗丢给老徐,自己也拿起来一个开始翻看。
不多时,看完所有卷宗,周泽手中只剩下一个,老徐那里也是一样。
周泽瞥了一眼老徐筛选出来的,朝着薛平吩咐道:
“那些先放在这里,就从这两个案子开始调查,我看到卷宗上说,这个杀妻案凶犯就是她的夫婿,人已经收押在牢四个月有余,没有报请泸州吗?”
薛平看了一眼,叹息一声说道:
“并非是属下徇私,这个无头杀妻案,当时是刘明府审理的,他觉得事有蹊跷,想要详尽调查,人暂且放在南牢房中,并未报泸州。
您来了这段时间,我也忘了此事......”
周泽点点头,当时对薛平有芥蒂,再者他递过来的那些积压案件,实在是太多,周泽也没什么兴趣。
朝着薛平摆摆手。
“无妨,这些日子县衙确实繁忙,看卷宗这个无头杀妻案倒是有些古怪,死者头颅就没有找到?”
薛平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当时让所有不良人找了许久,都没有线索,尸身我看过,就是躺在床上,穿着中衣盖着被子,没有一丝搏斗或者挣扎的痕迹,床榻和床幔上都是喷溅的血迹,只是头颅不翼而飞。”
周泽顿时来了兴趣,朝着薛平扬扬下巴。
“此案详细说说。”
第60章
抬棺人
薛平想了一下,这才介绍道:
“案犯叫刘向忠,是个赘婿,用俗话说就是上门女婿,平日倒是老实,口碑也不错,来到钟家七年有余。
不过与钟家独女并无子嗣,家中倒是过继了两个子侄,钟家是合江为数不多的大户人家。
平日,刘向忠并不参与家中收租的事宜,只是教几个学生读书度日,案发时间是七月二十五,当日案犯刘向忠并不在家。
按照他的供述,七月二十三就出门,去江安看望母亲,属下派人去江安调查过,他确实在七月二十三去了江安,但何时回来,这个无人证明。
案发当日清晨,钟家派人来报官,说钟家独女钟逸珊在家中被杀,光有尸身,头颅不知所踪,刘明府当即派属下前往查看。
您知晓,这合江并无仵作,我仔细查看过现场,并未发现偷盗的痕迹,宅院周遭都没有什么怪异的足迹留下,府中奴仆也都仔细盘查过,一切如常未有生人进入。
后来,钟逸珊的一个婢女禀报,说是寅时末天未亮时,姑爷刘向忠似乎回来过,毕竟西跨院的角门可以开锁自行进入,无需他人通禀。
如此一来,钟家父母就到了公堂上,状告刘向忠,觉得女儿就是被女婿所杀,为的是他们钟家的家财,随后开始捉拿此人,七月二十八一早刘向忠回到钟家,还没下马,就被人按下扭送到府衙。
审问过程中,刘向忠一问三不知,刘明府迫于压力动了刑,刘向忠这才招认,说一切都是他所为。
钟家人不依不饶,想要杀之后快,不过刘明府说这样的案子必须泸州审核,才能问斩,所以此事就搁置下来,刘明府倒是说过,这案子看着有些奇怪,想要之后再查。
再后来,刘明府出了事,此案就搁置下来,之前我去泸州报陈寡妇小姑子的案子时,忘记了此案,前两日钟家来人问,我才想起来。”
周泽点点头。
将整个案子,想了一遍,即便不用审理,那个刘向忠也觉得他不像凶手,但是这个案子奇怪就奇怪在,死者的头不翼而飞。
“案发之后,可曾在乱葬岗之类的寻找过死者的头颅?”
薛平叹息一声。
“找了不是一两天,乱葬岗县城内外,所有山丘,甚至江边,都仔细找寻过,也派人盯守了很久,可就是没有发现,地上被翻动的新土,我都找人掘开看过,没有发现。”
周泽点点头,看向徐功竹。
“你有何看法?”
老徐抱着手臂,站在周泽身后,卷宗他也看了一遍,稍微沉吟片刻说道:
“没有外人盗抢的痕迹,那就是熟人作案。”
周泽也认可这个判断。
“嗯,确实如此,西跨院能自行出入,只要有钥匙就行,这个就是最大的疏漏,那婢女可曾仔细盘问过?”
薛平摇摇头。
“案发十日后,我去钟家想要再问问那婢女一些细节,不过钟家说,那婢女偷了家中的银钱,被抓到打了二十杖已经发卖了。”
“哦?处置的时间够巧合的。”
薛平再度叹息一声,毕竟查案不顺他也觉得窝火。
“这案子就悬着了,压根没法查。”
周泽摇摇头,老徐在一旁自言自语道。
“作为丈夫,又是一个赘婿,为何要杀害自己的妻子,安身立命之所,就是因为这个妻子啊,杀了之后要怎么办?
纵使因为夫妻之间感情不和,而要加害于她,也必然要找到一些将来能够逃脱罪责的借口,投慢性毒药,制造意外死亡,方法多了去了,他还是读书人,这些话本子,看得不会少。
现在,按照钟家人所说,他杀了妻子,留下了尸身而扔掉了头颅,其中的不合情理,是不言而喻的了,也太过牵强,所以这案子凶手另有其人。”
周泽抿紧唇,行吧分析的不错,不过这都是废话,对破案没有一点儿帮助,带走头颅这是口味多重,想要和自己一起合葬?
还是说,因为仇怨?
仔细想了想,一个想法,一闪即逝,周泽眯起眼。
“既然如此安排都没有找到头颅,那就派人去查,七月二十五之后谁家办过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