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旋律(校对)第274部分在线阅读
大骑士怒吼一声,手中大剑全力劈砍下来。
半空中又爆发出一点火花,不过这一次的火花刺眼夺目,让人睁不开眼睛,与此同时,狂飙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荡开,所到之处那些树木全都猛地一震,紧接着树叶纷纷落下,甚至有些树木的枝条都被折断。
大骑士连连后退,这一次轮到他被撞飞,两条手臂已经彻底麻痹,几乎拿不住大剑。
大骑士被惊呆了,就算他处于守势,可一上来就吃了大亏,且就算他站着不动,对方却用上了冲锋,根本原因还是力量。
在力量方面,大骑士遭到碾压,对面那家伙简直不是人。
这边刚刚分出胜负,那边十几道冰冷的光芒疾射而来,箭矢刚刚离弦的时候,如同扇子面般铺开,然后各自锁定一个目标。
这是散射箭,弓箭大师来不及继续蓄力,只能半途改变手法。
但箭矢被拦截,不过被拦截下来的同时,那些箭矢纷纷爆开,化作一片清冷的寒光。
此刻明明是盛夏季节,却突然间变得寒冷彻骨,连血液都快被冻结。
如果是活人,这一下就算没有冻僵,动作也会变得缓慢,更何况周围的树木也一起被冻结,树枝和树叶变得比玻璃还脆,一踩就碎。
可惜,弓箭大师注定要失算。
和弓箭大师交手的只是拉佩的三道分身,没有重量,虽然踩到的东西纷纷碎裂,但是那一瞬间的借力,足以让拉佩的三道分身逼近过来。
弓箭大师转身就逃,他已经顾不上同伴。
突然,弓箭大师浑身颤抖,汗毛根根直立,那慑人的危机感来自于旁边一闪而没的一点红光。
那是一点毫不起眼的红光,比萤火虫的光还要黯淡,却让弓箭大师感觉到发自心底的恐惧,好像那是一头恶龙似的。
如果换成一般人,此刻发现危险临近,肯定来不及反应,但是弓箭大师却毫不犹豫地松开长弓,手腕一翻,手中顿时多了两把短剑。
时间一下子变得非常缓慢,至少在弓箭大师的眼里是这样,周围的一切都在缓慢移动着,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弓箭大师慢慢地抬起手,慢慢地迎上去,如豆大的红光被他挡了下来。
不过还没等弓箭大师感到高兴,他手上锋利的剑刃被崩开,崩出一道雪亮的缺口,而且这道缺口正越裂越深。
弓箭大师没心思多想,甩手扔掉短剑,撒腿就跑,速度之快绝对令人惊诧,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弓箭大师逃了,拉佩的三道分身也不再追,转身朝着大骑士围拢过去,绝对不能再让大骑士逃了。
相对于手长、腿长,轻盈灵巧的弓箭手,这个像铁皮罐子的大骑士要容易对付得多,也更容易杀掉,这就是骑士和重装战士的悲哀,他们腿短,又跑得慢。
此刻大骑士正在苦苦支撑,铁甲傀儡抡圆了两把车轮大斧连续不断地劈砍着,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施展的正是简化的蜂鸟秘剑。
拉佩的三道分身包围上去,挺剑就刺。
拉佩不是骑士,也从来不讲骑士精神,利用一切手段是他的座右铭。
此时大骑士惨了,他是人类,不是娜迦,没有六条手臂,怎么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于是大骑士干脆放弃防守,怒吼一声朝着铁甲傀儡突刺。
铁甲傀儡不惧生死,同样一斧头劈下去。
眼看着大骑和铁甲傀儡就要同归于尽,突然旁边红光一闪,紧接着这点红光径直穿透大骑士的胸口。
为了方便追赶,这些骑士都没有穿着铠甲,红光直接穿透过去。
此时斧头落下,所到之处只有一片飞灰,飞灰在半空中分解,消散得一点都不剩。
地上一具尸体都没有,因为所有尸体都被化去,变成最基本的微粒。
吞噬一位大骑士和两个高阶骑士,拉佩的跳蚤已经从沙砾大小变成巴掌大小。
大师级人物的生命能量远比基他人庞大得多,这又是一个大骑士,生命能量异常强盛,远超别的大师。至于另外两个高阶骑士就相当于餐后甜点,味道也不错。
路边还躺着四个骑士,全都直挺挺地躺着,一动都不动,他们向拉佩投降,试图得到优待,结果被拉佩用魔法制住。
拉佩走到其中一个骑士的面前,掰开他的嘴巴,将一颗药丸扔进去,紧接着拔出一根纤细的长针,瞬间插在这个骑士的头颅中央。
“现在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追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走这条路?”拉佩问道。
这个骑士两眼无神,呆愣愣地说道:“十七号检查站的人报告,他们那边有人闯关,闯关的是一个年轻的魔法师,他们怀疑马车内有重要人物,所以我们就追下去,追上后发现车里只有一个小孩,小孩被人施了魔法而昏睡。我们弄醒那个小孩,这才知道他是某个侯爵的儿子,他说你们的目的地是塔伦,主要成员除了他的姐姐和弟弟,还有一个子爵的全家,他还说你们总共有三个保镖,一个是侯爵家的护卫,另外还有一个骑士和一个魔法师。最后又说你们离开检查站不远就拐上向南去的小路,因此我们就这样追下来。”
“那个小孩呢?”拉佩轻轻按压着太阳穴,突然间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既然对那个小孩起了杀机,就应该直接下手,而不是玩这种毫无意义的游戏。
“死了,和我们一起的还有其他人,有两个人非常痛恨贵族,所以小孩当场就被摔死。”这个骑士茫然地说道。
拉佩松了一口气,还算好,小孩透露的事情不多,更值得庆幸的是他在那个小孩的心目中地位很低,居然只被看作是保镖。
可惜没有留下那个弓箭大师,拉佩的心里升起一丝紧迫感。
拉佩又掰开另外三个骑士的嘴巴,同样喂了他们一颗药丸,然后在他们的脑袋正中各插了一根针。
这是拉佩从安德雷那里学来的,可以短时间控制一个人,对普通人可以用催眠,但对佣兵不行,只能用这种办法。
接下来是收拾战场,拉佩先把飞出去的那两把银剑收回来,然后看了一下那位大骑士的遗物,因为每一位大师都是富豪。
拉佩没有失望,他找到一只可以缩小物品的小包,里面有大师的汇票,神殿开的那种。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单手剑、一把细剑、一张长弓、一面金色的盾牌和一杆可以折叠成九段的十字枪,这些全都是魔法物品,质量都不错,特别是那杆十字枪,拉佩第一眼看到它,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不就是那位圣女用的十字枪吗?
虽然拉佩可以肯定不是圣女用的那把十字枪,因为幸运金币的记忆里面,那杆十字枪上有好几处伤痕,但这把十字枪没有,但是样式差不多,十之八九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或者是同一个地方打造的。
不过拉佩现在没时间研究,他把东西收了起来。
四个投降的高阶骑士和另外两个死的高阶骑士身上也有不少好东西,最多的还是钱,另外每人都有几件魔法装备,大多是弓和盾,显然是为了应付不同的情况而准备。
拉佩把这些东西收起来,走到前面的树林里,过了片刻,他牵着七匹马回来,然后带着战利品和四个骑士,回到宿营地。
帐篷内的人早就起来,虽然赶了一天的路,所有人都累得不行,不过外面实在太吵,先是炮声,之后的撞击声更加恐怖,死人都要被吵醒。
拉佩看到众人全都醒了,倒也免了一番手脚,命令道:“全都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这几个人是谁?”安博尔的二儿子问道,他看着那四个骑士。
“你把他们当作车夫好了,所以用不着辛辛苦苦地踩踏板,可以躺着不动,悠闲欣赏沿路的风景。”拉佩淡淡地说道。
众人顿时一愣,紧接着他们就发现这四个骑士看上去不对劲,走路的样子像木偶,又像在梦游。
“他们也是僵尸?”安博尔的二儿子低声问道。
众人和铁甲傀儡相处这么久,早就发现铁甲傀儡的异常,不过他们并不清楚铁甲傀儡的底细,只当作是僵尸。
“他们只是被我催眠了。”拉佩随口撒了一个谎。
在娜达利雅弟弟的事上,拉佩得到不小的教训,打定主意不再多说什么,也不再向别人解释他的想法,更不提无关紧要的事。
车子很快被推出来,重新用铁錬锁上,不过这一次拉佩拿出两个挂斗,原本作为苦力,必须蹬踩踏板的四个男士,现在可以优哉游哉地躺在挂斗里,因为四个骑士顶替他们原来的位置,而俘获的七匹马则被安排在队伍的最前面,由他们负责拉车。
顶着星辰,披着月光,车队重新上路。
和白天不同,这一次是真的在逃命,再加上现在踩踏板的是一群骑士,前面又有七匹骏马负责拉车,速度一下子快很多。
拉佩对那些马和四个骑士一点都不顾惜,每隔半个小时就放一道神术,帮他们恢复体力,顺便消除疲劳。神术对身体有伤害,连续使用的话,伤害更大,所以昨天他没有这么做,此刻就不在乎。
现在是深夜,原本并不适合赶路,更不用说以这么快的速度赶路,好在拉佩有办法,就和当初他、佛勒、安博尔前往马内时一样,他放了几十只小精灵到前面去探路,顺便当作指引的路灯。
车队后面也有小精灵,这些小精灵的任务是抹掉痕迹,有时还要做一些假的痕迹,用来误导后面的追赶者——这是对付追兵的最好办法。
一支马队在狭小的道路上飞驰着,比起昨天晚上的那支队伍,这次人数要多得多,在前面指引方向的正是那个弓箭大师。
前面是岔道,弓箭大师不由得拉住马,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
每一次看到岔路,弓箭大师就会感到非常苦恼,就像眼前总共三条岔路,其中一条路有刚刚被车轮碾压过的痕迹,看上去这就是那些贵族逃跑的方向。
可如果真这么想,那就错了,这些痕迹很可能是假的,追出几公里后就会发现车辙消失,然后还得回头顺着另外一条路追。然而把这些痕迹当成假的也不行,逃跑的那群人里面有一个非常狡猾的人,他常常故布疑阵,刻意留下一些痕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一路上弓箭大师等人不知道已经上了几回当,弓箭大师都被搞得快经神错乱,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力是否有问题。
“这一次往哪边追?”一位大骑士问道,他同样被搞得没脾气了,要不是之前死的大骑士和六个骑士都是他们的人,他根本就想继续追下去。
“如果带一个预言师过来就好了。”弓箭大师不停地挠着头。
“说这种废话干什么?”大骑士怒道,虽然他也这样想,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
“我没办法确定,左边那条道路有痕迹,但另外两条路干净得过分。”弓箭大师干脆把难题扔给其他人,省得选错方向后,大家又怨他。
众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两位大魔法师,说到智力,肯定是这两个人最高,而且想要寻找逃亡者的踪迹,让他们飞到天上看一眼就行。
问题是这两位大魔法师不肯,因为对方也有一位大魔法师,还有一个精通弗格森战法的人。
“仍旧像之前一样分头追吧,发现是正确的方向后打声招呼,另外两队人立刻赶过来。”其中一位大魔法师折衷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这样做肯定不会错,但是效率很低,另外两队人赶过来要时间,一来一去会耽搁很久,不过这总比赌错要好得多。
“这些痕迹是多久以前留下的?”为首的大骑士问道。
弓箭大师叹了一口气,这正是他最不愿意提到的一件事,事实上他早就发现,只是一直不肯说,也不敢说。
“大概三个小时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