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旋律(校对)第6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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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拉佩也已经明白,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秘密员警就该隐藏在暗处,一旦暴露在明处,就失去威慑力,而且这段日子拉佩实在太高调,却忘了他的实力还没到可以高调的时候。
  “现在告诉我具体情况。”拉佩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父亲的面前,他不指望母亲能说得明白,女人总是情感多于理智。
  拉佩的父亲仍旧在发呆。
  拉佩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壶,朝着他父亲的头顶就浇下去。
  拉佩的父亲一下子就被淋透,现在是冬天,拉佩家为了省钱,不到最冷的那几天,壁炉是不会生火,所以房间内很冷,一壶冷水浇下去,那滋味绝对不好受。拉佩的父亲被冻得一哆嗦,一下子跳起来,怒气勃发,举起巴掌就要扇下来。拉佩可不想挨耳光,他也不能挨耳光,此刻他必须掌握主导权,让他父亲听从他的安排,所以他伸脚一勾。
  拉佩的父亲只是普通人,再加上怒火攻心,被拉佩一勾之下顿时摔倒在地,这一下摔得挺狠,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拉佩只用一只手就把他父亲从地上拎起来,因为他早就偷偷戴上怪力手套。
  这段日子以来,拉佩明白一件事,用拳头说话往往最容易让人明白,别人也愿意听,因为不听不行。
  “你……你的力气……”拉佩的父亲瞪大了眼睛。
  这段日子拉佩的父亲一直看不透儿子,他知道儿子身上肯定发生什么事,一直以为儿子加入黑帮,甚至怀疑佛勒就是黑帮头目,原本打算过一段时间和拉佩摊牌,没想到结果出乎他的预料。
  “你先别管我的事,先说说你的麻烦。”拉佩拉过一张椅子让父亲坐下。
  拉佩的父亲已经回过神,这才注意到拉佩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女人。
  “这位女士是……”拉佩的父亲连忙站起来,因为西尔维娅给他的感觉很不一般。
  “这位是亨德里克小姐,你可以叫她西尔维娅。”拉佩说道:“她是佛勒先生的侄女,佛勒先生让我照顾她。”
  “照顾?”拉佩的父亲已经听傻了。
  “西尔维娅的先祖是理查德三世麾下的军官,跟着那位陛下征服普利托里亚,之后就定居在那里,是那里的名门。不过到她这一代,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我和她如果有了孩子,其中一人将会继承她家的产业。”拉佩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介绍着西尔维娅的身份。
  “她是贵族?”拉佩的父亲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差不多吧,勉强也能算是贵族。”拉佩不打算编得太离谱,如果说是贵族,他还得编造家谱和家徽,那就太麻烦了。
  拉佩的父亲却不在意,在他看来,名门就等于贵族,不过他有些怀疑拉佩话语的真假,毕竟他刚被信任的人欺骗,此刻他对一切都充满疑问。
  拉佩看出来了,他朝着西尔维娅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头对父亲说道:“她和我一样,也不是普通人。”
  西尔维娅挺机灵的,她举起右手,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突然“匕首”伸展开来,转眼间变成长剑。
  西尔维娅转动着长剑,舞了一道剑花,紧接着就是一记斜斩。
  只见剑光一闪,角落那边的矮橱从中间一分为一二,矮橱里面放的是餐具,全都稀里哗啦掉出来,之中的一部分也被劈成两半,切口异常平整。
  “这……这……”拉佩的父亲两眼茫然,他原本还在怀疑佛勒是流氓头子,所谓的侄女肯定也是流氓,这下子他傻眼了。
  拉佩的母亲也愣住了,她一边为那些盘子、碟子感到心痛,一边庆幸丈夫有救了。
  “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拉佩再一次问道,而这一次和刚才的效果完全不同。
  拉佩的父亲终于振作起精神,一脸愤恨地说道:“宾尼派的人不甘心下台,他们把以前的一些事翻出来,其中就包括两年前杜瓦利派的一件案子……”
  “是什么案子?”拉佩连忙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没告诉我具体情况,只是让我一口咬定,两年前市议会竞选的时候,我曾经喝醉过,醉倒在博南大街旁边的一条小巷子,等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几道伤痕,皮带也丢了。”拉佩的父亲又愤怒又无奈。
  “你答应了?”拉佩皱起眉头。
  “我没答应,但是他们说已经报上去,明天就有人过来询问,如果我不按照他们的话说,他们也有办法让我招供。相反的,我如果照着这话说,他们保证我最多在牢里待两年,出来之后他们会补偿我的,最起码让我当个科长。”说到最后,拉佩的父亲语气很无力,显然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他们确实会补偿,不过是给那个出主意的家伙。”拉佩恶狠狠地说道:“那个家伙是谁?”
  拉佩的父亲顿时犹豫起来,说到底他和保罗是一样的,都属于老好人,他希望的结果是他不需要去顶罪,同时又不得罪人。
  “你真以为只要坐两年牢就行了?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你是什么案子?”拉佩冷笑道:“肯定是怕吓到你,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十之八九是杀人案,他们拿你当替罪羊,根本就没打算给你留活路。”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应该不会这么狠,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改口的。”拉佩的父亲茫然地摇头。
  “等到你想要改口的时候,你已经是死人了!”拉佩火冒三丈,他现在总算明白保罗的老婆为什么那样恼火,一个人窝囊不可怕,可怕的是既窝囊又不肯听劝,还里外不分,对外人言听计从,却把家里人的话当作耳边风。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拉佩的父亲仍旧在坚持。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替妈妈想一想,替妹妹想一想。如果你出事,她们会有多伤心?你让她们怎么活?”拉佩怒吼道,他真想狠狠扇父亲几记耳光。
  “不,不会的,他们发过誓。”拉佩的父亲已经不是在解释,更像是自言自语,他并不是不相信拉佩的话,而是无法接受,此刻他情愿当一只蜗牛,蜷缩在自己的壳里面。
  “誓言可以是假的,在法庭上有那么多人做假证,他们都宣了誓,誓言有用吗?”拉佩已经厌烦了。
  “不会,他不是那种人。”拉佩的父亲完完全全缩进他的壳里。
  “你从来就不会看人,别说外人,你连自己的家人都看不明白。”拉佩一把抓住父亲的衣领,直视着父亲的双眼,道:“你看看我,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知道我的手里有多少条人命?你知道我有多少仇家?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拉佩原本不想拿秘密员警的身份欺骗自己的家人,但是现在不行了。
  “我可以告诉你,拿你当替罪羊并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真正想要对付的是我。”拉佩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他的阴谋。
  “对付你?”拉佩的父亲茫然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拉佩。
  “现在听我说。”拉佩把母亲也拉过来,道:“七岁那年,我被发现有魔法天赋,发现我的那个人是秘密员警。他为了调查一件案子来到这里,我帮他做了很多事,从那时候开始,我成了秘密员警的周边成员。几个月前,国王特使遇刺,国王陛下大为震怒,他对这里的员警根本不抱希望,不认为他们能够破案,所以让秘密员警调查此案。秘密员警在塔伦并没有分部,甚至只有我一个周边成员,所以他们提升我的等级,把这件案子交给我。这段日子我一直在调查刺杀案,不久前我的调查有了结果,这让一些人坐不住了。前天晩上的枪声和炮声你们肯定都听到了吧?那就是我的人在和一群匪徒交火,两边都死了很多人。本来我以为这就是他们报复我的手段,没想到我猜错了,他们居然从你们身上下手。不过这也说得过去,我并不容易对付,我是个剑客,还是个魔法师,我有足够的实力,还有一群手下,甚至连火炮都有,而我的父亲却什么都没有,没有能力,没有见识,还很容易相信别人,这样的傻瓜太容易对付了。”
  拉佩的父亲被说得面红耳赤,不过他更多的是震惊,道:“你是秘密员警,还是魔法师?”
  拉佩的父亲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先别管这些,告诉我,让你背这口黑锅的人是谁?”拉佩的语气越来越冷。
  拉佩的父亲仍旧在犹豫,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拉佩没辙了,他原本不想用这招的,他掏出魔杖,随手一晃,魔杖的顶端顿时冒出一阵黑烟,里面隐约可见无数哀号的面孔。
  “老爸,你不想开口也行,我可以直接提取你的记忆,身为秘密员警,这是必修课。”拉佩看上去一副已经失去耐心的模样。
  “不……不要。”拉佩的父亲露出恐惧的神情。
  “我也不想这样,被抽取记忆的人,大脑都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损伤,有的变成白痴,有的瘫痪在床……不过,我相信妈妈情愿照顾你一辈子,帮你端屎把尿,也不希望看到你被吊在绞架上。”拉佩愈发显得冷酷起来。
  “你用不着骗我,你不会这样做的。”拉佩的父亲摇了摇头。
  “你看人从来不准。”拉佩冷笑一声:“知道大威尔森为什么把升职的机会让给你吗?”
  拉佩的父亲瞬间瞳孔收紧,他一直怀疑这件事是拉佩做的,不过他只以为拉佩威胁大威尔森,逼他放弃机会,现在看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拉佩龇牙笑了笑,笑容阴森又残暴。
  “我抓了威尔森一家,当着他、他的老婆和他那可爱的小女儿的面杀了小威尔森,还把小威尔森的灵魂抽取出来献给魔鬼。我告诉他,如果他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让他们一家全都下地狱。”
  拉佩父亲的脸色顿时变得毫无血色,拉佩的母亲也满脸惶恐。
  “告诉我,谁是主谋?谁是帮凶?”拉佩将魔杖的顶端指着他父亲的额头。
  看到儿子要来真的,做父亲的终于承受不住,大喊道:“是巴多尔!”
  说完这番话,拉佩的父亲捣住自己的脸,眼泪从眼角流出来,他觉得自己活着根本就是一场悲剧。
  “这个家伙是做什么的?”拉佩继续追问道,只凭一个名字,他可没有办法调查。
  既然已经开口,拉佩的父亲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道:“他是港口事务管理处的处长,是我所属的那个派系的头头。”
  “他在杜瓦利派是什么身份?”拉佩又问道。
  “他是干事。”拉佩的父亲说道。
  拉佩沉默了下来,此刻他想知道的事情全都知道了。
  “这样一只小臭虫居然也敢算计你,你随手就可以把他碾死。”西尔维娅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打算怎么做?宰了他?”
  “只死他一人怎么够?”拉佩满脸狰狞。
  拉佩的父亲完全傻了,巴多尔是个处长,在塔伦这样的小地方,处长已经算是上流人物,却没想到在拉佩眼里只是一只小臭虫。
  “你出去告诉车夫,让汉德过来一趟。”拉佩吩咐道。
  西尔维娅打算出去时,没想到拉佩又改变主意,道:“慢着……干脆让汉德去找格拉罗斯署长,就说我有急事想见他。”
  “现在太晚了吧?”西尔维娅看了看天色。
  “他会来的,就算他已经上床,也会立刻爬起来,跑到我面前。”拉佩淡淡说道。
  这一次不但拉佩的父亲目瞪口呆,就连拉佩的母亲都张大嘴巴。
  邮政署也有署长,对于拉佩的父母来说,那已经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但他们的儿子居然能够将一位署长呼来喝去。
  随后,西尔维娅出去了。
  看着西尔维娅的背影,拉佩的父亲忐忑不安地问道:“她不是佛勒先生的侄女吗?佛勒先生不是你的雇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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