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旋律(校对)第6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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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事怎么办?”员警署长有些担心,但是他不敢肯定吉尔斯特知不知道水警队的事,所以不敢说得太清楚。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一切都已经商量妥当,只要厅长大人那边不变卦,乌迪内斯这边我有绝对的把握,至于其他人……我打算趁这一次的事,给某些人一个警告。”拉佩满脸微笑,不过他的笑容显得异常阴森。
  “好吧,干脆把事闹大。”员警署长豁出去了,反正员警系统和那两个党派都没什么交集,虽然系统里面有那两个党派的成员,却都不在关键的位置上,他根本用不着在乎,便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关键是巴多尔,他很可能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拉佩说道。
  “巴多尔是政府职员,还是个处长,身份比那位畏罪潜逃的安东尼·普拉米奥要高得多。对于这样的人,除非厅长大人发话,要不然没办法逮捕他。”吉尔斯特处长摇了摇头,他并不是想劝阻,而是表示他不会参与此事。
  “放心,不会让您难做,我只需要一个见证人,这应该不难吧?”拉佩问道,他其实也不在乎什么见证人,因为员警署长肯定愿意替他作证。
  吉尔斯特处长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我的人不方便看到审讯的场面……”
  “放心,不会有事的,秘密员警有一套非常有效的审问方式,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拉佩胸有成竹,紧接着又补充道:“事后就算他声称遭到严刑拷打,也没人会相信。”
  “不留伤痕?”吉尔斯特处长笑了,道:“这倒要看看,对我们来说,这绝对有借鉴价值。”
  吉尔斯特处长并不认为拉佩在撒谎,他已经知道拉佩是黑魔法师。
  如果问这个世界上谁最会折磨人,黑魔法师绝对是答案之一。
  “您打算在哪里进行审讯?”吉尔斯特处长又问道。
  “有没有离这里不远,同时又比较安静的地方?”拉佩提出了要求,他知道肯定会有这样的地方。
  一辆警用马车快速地驶过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现在差不多是七点半,对于穷人来说,此时应该睡觉,但是对有钱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开始,所以大街上比白天更拥挤,也更繁忙。可是所有马车看到这辆马车全都让路,连十字路口维护秩序的员警看到这辆马车也立刻放行。
  在马车上,汉德和另外三个扒手各坐在一角,他们挟着四个人,其中一个是男人,他的脑袋被黑色袋子套着,手被拗在背后,手上铐着手铐,脚下戴着脚镣,夹住他的是两个彪形大汉,是汉德特意从乌迪内斯那里借来的,另外一边是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只有三岁,此刻正害怕地看着汉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们?”巴多尔的妻子颤颤巍巍地说道,并且不时瞥着窗外,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喊救命。
  如果只有她和她的丈夫,巴多尔的妻子肯定会这么做,但是她的两个孩子也在,她就不得不慎重考虑,另一个让她不敢乱叫的原因,是这辆马车往员警厅的方向而去。
  巴多尔的妻子一开始以为遭到绑架,匪徒扮成员警绑架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把他们一家人都绑了,这样向谁勒索赎金?
  现在巴多尔的妻子彻底糊涂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我说过,我们是员警。”汉德翘着二腿说道,他现在也很会摆谱。
  “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有像你们这样的员警?别以为弄来一辆警用马车就可以冒充员警。”巴多尔的老婆根本不信,道:“明说吧!你们想要什么?钱?我们家不是很有钱,但是凑个七、八万比绍还是可以的,如果你多给我一些时间,我把两幢房子卖了,还可以凑十几万比绍。”
  汉德摆了摆手,用嘲弄的口吻说道:“相信我,你会把所有钱都拿出来,一个铜板都不会留下,而且你的下半辈子会在妓院里面度过,每天得接二、三十个客人,可惜你没有女儿,要不然她会陪着你。不过有儿子也不错,你的这两个儿子长得很清秀,阉掉之后送到东边那些苏丹的国度,应该能够卖个好价钱。”这些话是车夫听到的,然后又告诉汉德,此刻汉德只是复述。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们?”巴多尔的老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能够感觉到汉德没有撒谎。
  “这要怪你的老公。”汉德在那个女人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道:“他做了一件缺德事,同样也是一件蠹事。”
  “我做错了什么?”巴多尔声音含糊地问道,因为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块拳头大小的方木块,这是为了防止他乱喊乱叫,同时也是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
  “到了你就会明白了。”汉德不想多说,突然他探头看了窗外一眼,道:“快要到了,下车的时候,你可以试着喊救命,看看有谁肯搭救你,我的老板正巴不得有人主动撞上来。”
  巴多尔的老婆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她看到市政厅,然后才看到员警厅,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这边,往这边来。”传来一阵喊话声,说话的是一个员警,他在引路。
  马车拐了一个弯,不过走没几步就停下来,停在一家旅店的门口。
  这是一家高级旅店,能够开在员警厅的旁边,这家旅店的老板肯定和员警厅有密切关系,有时需要审问人,却又不方便在员警厅进行,就会送来这里,且因为这种事做的多了,旅店甚至为此开辟一条通道。
  马车从侧门进去,这扇侧门平时不开,一旦开启,那就意味着有特殊的“客人”。进去后就看到一座小院,这里可以停一辆马车,旁边则是一道铁质的扶梯,一直通到楼顶。
  这一侧总共有六间房间,和其他的房间完全隔开,这里不但是用来审讯的地方,有时也用来关押特殊的犯人,或者是放一些重要物品。
  一从马车上下来,巴尔多的头罩就被拿掉,他看了四周一眼,脸也变得毫无血色,他知道这个地方,甚至还来过一次,不过只是来参观。
  巴尔多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以犯人的身份进来。
  “你们是宾尼派的人?”巴尔多嘴里的木块没有被拿出来,说话仍旧很含糊。
  “我们和宾尼派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一定要扯上关系……可以说我们是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那种。”
  说话的人是拉佩,他身后跟着员警署长,旁边是吉尔斯特处长的一个手下。吉尔斯特处长待在楼上的一间房间,他不适合露面。
  “格拉罗斯署长,是您要对付我?”巴多尔不认得拉佩,对于吉尔斯特处长的那个手下也很陌生,他只认得员警署长,下意识认为他就是主谋。
  “不是我,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员警署长连连摆手。
  “那您告诉我,是谁想对付我?”巴多尔显得咄咄逼人。
  员警署长闻言,看了拉佩一眼。
  拉佩并不在意,他哈了一口气,看着空气中凝结起的寒雾,淡淡说道:“现在太晚了,外面天气冷,还是进去说话吧。”
  那两个彪形大汉挟着巴多尔就往里面走,汉德则推着巴多尔的妻子进入房间,只有那两个小孩被引到其他地方。
  一进入房间,巴多尔就看到拉佩的父亲。
  说实话,巴多尔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次的事或许与此有关,所以刚刚才会问汉德是不是宾尼派的人。
  “达文,你和他们说了什么?”巴多尔冲着拉佩的父亲吼道,因为嘴里塞着木块,他的怒吼一点也没威势,反倒显得有些可笑。
  拉佩的父亲不声不响地坐着,好像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看来你真的一无所知。”拉佩漠然地看了巴多尔一眼,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以前好像还来过他家。
  “什么一无所知?阁下又是谁?把我弄到这里应该是您的决定吧?”巴多尔已经明白眼前这个少年才是主使者。
  “你知不知道宾尼派为什么被逼得这么惨?”拉佩不答反问。
  巴多尔不明白拉佩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他根本不回答。
  啪的一声,巴多尔的妻子脸上多了一道巴掌印,这一巴掌很狠,让整张脸一下子肿起来。
  “你可以不回答,只是你的妻子会倒霉。”拉佩慢悠悠地说道,紧接着又问道:“你知不知道宾尼派为什么被逼得这么惨?”
  “知道。”巴多尔咬牙说道。
  “说说看。”拉佩转到巴多尔的身后。
  巴多尔愈发不明白,他不认为把他抓来就是为了询问这些事。
  “先帮我把嘴里的木块拿出来怎么样?”巴多尔开始提要求。
  拉佩朝着站在门口的汉德使了一个眼色,汉德立刻走上去,取下绑住巴多尔嘴巴的布。
  没了绑着的布,巴多尔一下子就把木块吐在地上,然后冷冷地问道:“明说了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弄来这里?”
  “是我在问你问题。”拉佩笑着说道。
  “我有我的尊严。”巴多尔嘴硬道,然后他看着员警署长和旁边的员警。突然,巴多尔的脸变得僵硬起来,因为他看到拉佩走到壁炉旁边,把手伸进去。现在是冬天,壁炉烧得很旺,但拉佩却像把手伸进热水盆内一样,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还在木炭里面挑来挑去,好半天拿了一块烧红的木炭出来,仿佛那只是路边的一颗石子,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巴多尔拼命地挣扎,他想后退,他能够猜到拉佩要拿木炭做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写字吧!
  别看巴多尔刚才表现得很有气势,他可不是硬骨头。
  可惜巴多尔根本没办法动弹,那两个彪形大汉紧紧地挟着他。
  拉佩一步步走过来,握住巴多尔的手。
  嗤的一声,巴多尔的手冒出青烟,还散发出一股焦臭的味道。
  巴多尔疼痛至极,他张开口想要大叫,却发现怎么样也发不出声音,他想昏过去,但是神智异常清醒,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流眼泪和鼻涕。
  烤肉的声音消失了,焦臭的味道仍旧还在,不过被屎尿的味道掩盖住,巴多尔痛得失禁了。此刻巴多尔整个身体都悬空着,身子缩成一团,要不是被那两个大汉架着,他恐怕已经倒在地上。
  “拉佩先生,您说过不会留下痕迹的。”吉尔斯特处长派来的员警提醒道。
  “放心,我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拉佩把巴多尔烧焦的手轻轻抬起来,紧接着吹了一口气。
  一道血红色光芒不停闪烁着,那烧焦的手迅速恢复原来的模样,除了手上仍旧有很多炭黑,还沾了一些灰烬,一切都和原来一样,看不出一点焦痕。
  “你看,这不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吗?”拉佩笑着问道,他像是在回答那个警察的话,实际上却是在对巴多尔说。
  “你是牧师?”巴多尔难以置信地将手握紧又放开,除了仍旧感觉到轻微的疼痛,其他地方一切正常。
  “我不是牧师,我是个魔法师。”拉佩笑道:“并不是只有牧师能够治疗创伤,魔法师也有这样的本事。”
  拉佩这么说,是欺负其他人都是外行,他刚才用的根本不是魔法,而是障眼法。
  从拉佩伸手进壁炉开始,用的就是障眼法,而他掏出来的根本不是烧红的木炭,而是事先准备好的道具,那玩意会发亮,变红,还会发出嗤嗤的声响,同时散发出烧焦的味道,巴多尔手上烧焦的痕迹也是伪装上去的,至于那剧烈的痛苦,对于拉佩来说,有太多的办法可以做到,制造痛苦一向是黑魔法师的拿手好戏。
  拉佩轻轻地抚摸着巴多尔的手,然后顺着手臂摸上去,在巴多尔的身上一阵乱摸,就好像有什么特殊癖好似的,又像一个买肉的人在对一块猪肉挑肥拣瘦,好半天才说道:“放心,我保证不会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我在治疗方面很有心得,只比那几位主教稍逊分毫……”
  说到这里,拉佩发出令人遍体生寒的阴笑,紧接着又说道:“这样你才能承受更多的痛苦。”
  “你是魔法师……黑魔法师……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秘密员警头目。”巴多尔的脑子很好使,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杜瓦利派的干事,更不可能爬到现在的位置,要知道他才三十几岁,又不是贵族出身,这一切都是靠他打拼得来的。
  再说,这也不难猜,身为宾尼派的主要竞争对手,杜瓦利派的人对宾尼派倒霉的前因后果了若指掌,而秘密员警在这件事中非常关键,他们当然要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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