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大顺朝(校对)第18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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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营将领立刻下令,四千弓箭手,左右各两千人,成弧形散开,将这些溃退士兵的后路堵死。这些弓箭手毫不留情的将箭头瞄准自己的同伙,只听长官一声令下,箭矢唰唰射出,官兵阵地前一百多米外,传来一片惨叫声。这些逃回来的官军士兵,刚刚抱有一点生的希望,马上就被自己人的一阵箭雨,打消的无影无踪。
  杨文岳和汪乔年急忙拍马过来,杨文岳对左良玉拱手道:“左将军,这些人虽然败了,但也是我军士兵,怎可屠杀自己人?”
  汪乔年急忙道:“还请大将军手下留情,饶过这些逃兵性命,他们就算打仗不行,也有别的用处。”
  左良玉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道:“既然是逃兵,按着军记,也是当斩,他们打仗不行,我要他们何用?传令下去,不许一个逃兵退回阵地。”
  身边亲兵轰雷似的答应,只见逃回的官军士兵成片的倒在自己人的手上,杨文岳和汪乔年急的直搓手,却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在心中咒骂左良玉太过歹毒。
  被自己人箭雨放到的官军士兵或哭爹喊娘,或破口大骂,但现实是他们回不来了,冲锋也是死,退回来一样是死。不得已,这些士兵只好再向义军的营地冲去。很快他们就发现一个很好的躲藏地方,就是义军挖掘的壕沟,又深又宽,躲藏在里面,炮弹打不到,弓箭手也射不到。于是无路可退的这些官军士兵纷纷躲藏到了义军挖掘的三条壕沟当中。
  看到这种情况,左良玉脸上又露出一丝冷笑,慢慢道:“擂鼓,让工兵进军,填平壕沟。”
  霎时间,左良玉营地后面战鼓隆隆擂响,只见数千工兵呐喊着冲向义军营地,他们大多都推着独轮小车,小车里面装着五六个草袋,草袋里面都是沙土。他们的目的就是填平壕沟,给后来冲锋的战士铺出一条道路来。
  他们冒死冲锋,在义军炮火的攻击下,不少小车散了架,推车的士兵惨死在炮弹下。不过,更多的工兵把小车推到壕沟前,把草袋扔进壕沟。只片刻功夫,就在第一条壕沟中填出好几条道路,随后又填平了第二条壕沟和第三条壕沟。
  最惨的是躲在壕沟中的那些官军士兵,他们好不容易从义军的炮火和自己人的屠杀中活下来,最后却被活埋在壕沟当中。
  杨、汪二人看着远处壕沟中,惨叫着想要爬出来士兵,却被左良玉工兵毫不容情的用泥土草袋砸下去,最后成了填平壕沟的一具尸体。二人手指微微发抖,左良玉的的狠毒果然名不虚传,对自己人都下得了手。可怜这些作为前锋的五千官兵,在义军炮火和自己人的射击中死了大半,剩下的全被填壕沟,全军覆没,没有人生还。
  这时,左良玉阵营的战鼓声擂的更急,左良玉亲自举起手中红旗,向前一挥,
  “冲啊!”左营第一个方阵的步兵,接近三千人左右,呐喊着冲了出去。第二个,第三个……一共接近十个方阵严阵以待,等待随后的冲锋。
  左营的步兵都是老兵,他们很有经验,冲锋的时候队形很分散,躲避炮火攻击。这三千人很快穿过三条壕沟,这时他们面对的是义军炮火加上弓箭的双重打击。他们唰的举起手中圆盾,护住身体要害,继续冲锋,箭矢落到圆盾表面,如冰雹一般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在冲到栅栏之前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义军最猛烈的火器打击,虎蹲炮和各种火铳、三眼铳,同时施放,霎时间,砰砰的枪炮响声连成一片,一股青烟将栅栏笼罩起来。铁砂和铅子如同瓢泼大雨一般,这一瞬间,在栅栏前形成一道弹幕。左营的士兵再会躲闪,也没法在这密集的攻击下躲闪。他们只能勉强用圆盾护住身体要害,但露在外面的四肢却没法遮挡。
  更有无数人被虎蹲炮击中,这种散射炮,是戚继光发明的野战炮,炮口粗、炮身短,发射简单,不能极远,而且只能散射。在攻城战中毫无用处,但在野战、近战中往往能发挥出来惊人的杀伤力。面对血肉之躯,四处飞散的铅弹杀伤力极为惊人。
  只见冲到栅栏前的官军士兵成片的倒下,在地上翻滚惨叫,身上的铠甲能挡住火铳的铁砂,却挡不住虎蹲炮的铅弹。此时朝阳初升,金色光芒照耀在营地之上,营地前成百上千的战士尸体,鲜血渗入泥土,脚下的土地都变得泥泞起来,一股血雾在金色阳光中蒸腾,视线都有些摇晃起来,血腥味道刺鼻,第一批参与攻击的敢死队死伤了大半。
  左良玉面无表情,手中红旗挥下,第二批敢死队冲了出去,很快到了栅栏前,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猛攻。他们冲到栅栏前,试图攀爬栅栏,三米多的高度对受过训练的士兵来说,攀爬并不难。这些士兵十分悍勇,他们爬上栅栏试图进入营地内部。
  但义军士兵早有准备,无数长枪手站成一排,大声呐喊着,不停的击刺。每次将长枪刺入官军士兵的身体,都充满恶意的拧动枪柄,试图撕裂伤口甚至内脏,给对手造成更大的伤害。听到栅栏上的官军士兵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这些长枪手则会对自己的成就满意,在嘴角露出狞笑,再一次击刺。
  这些官军士兵大多都是刀剑之类的短兵器,根本没法对抗长枪,攀上栅栏的的士兵几乎没有成功进入营地,都被长枪戳死,尸体就挂在栅栏上面,好像一排人体旗帜。少数从栅栏跳入营地的,也站不住脚。长枪手后面还有无数火铳手、弓箭手,短刀手,彼此配合,跳入这群杀戮机器中,和自杀也没什么区别。
  远处左良玉脸色冰冷,如一块寒冰一般,对惨烈的战斗不为所动,手中红旗挥落,第三批攻城士兵再次冲出阵地,向义军的营地冲过去。
  这批冲锋士兵后面还有几十辆盾车,这些盾车很像攻城时战士躲在车厢内,挖掘城墙的车子,不同的时,车厢上面平台更大,车子也更高,这是特制用来攻破营地栅栏的车子,作用与吕公车更像。
  这些车子在行进过程中,被炮弹打碎了十多辆,剩下十多辆慢慢靠到栅栏前。左营士兵爆炸出一阵呐喊声,“冲啊!”这些士兵顺着车子的阶梯,直接冲上栅栏顶上,然后跳入营地,这一瞬间在栅栏内部抢占了一小块地盘。栅栏外面的士兵一起欢呼起来,大叫:“冲啊!营地破了!”
  远处陈永福微微冷笑,营地这么容易被攻破,那他就不是善于防守的陈永福了。他手中还有接近一半人马没有使用呢。只见他旗帜一挥。登时从后方冲出来十几个小队,这些小队是典型的模仿戚家军的战斗小队建制,前方一名持着大盾士兵防御,后面是两名到四名长枪手依托大盾进攻,再后面是两名火铳兵,还有一名持着短弩的弩兵和拿着短刀的近战手。远近搭配,攻守平衡,配合进攻,这是这半年来,范青练兵的最大成就。
  只见这些翻越栅栏的左营士兵,被几个小队的义军士兵,堵在栅栏前,根本不能寸进一步。在长枪、火铳、短弩各种攻击的蹂躏下,纷纷惨叫倒地。这些左营士兵固然勇猛,武艺也很精湛,但个人进攻怎能比得了团体配合。
  此时栅栏前后的义军士兵专心对付栅栏外的敌人,栅栏内的义军则对付翻越过来的敌人,分工明确,井然有序。虽然好像是一片混战,其实义军的战斗丝毫不乱,正在用最有效,自己死伤最小的方式杀戮、消灭着敌人。
  随着大炮调整炮口,栅栏前的这些盾车也陆续被打碎,左营士兵死伤狼藉,情形十分凄惨。
  左营当中,左良玉身边的几名将领脸上都微微变色,这战斗也太惨烈了,几乎是自杀似的攻击。现在总共冲上去一万五千人了,死伤接近万人,这死伤率也太高了,而现在根本看不到攻破营地的希望。义军的营地太坚固了,防守顽强,准备充足。战争经验丰富的将领都看出来,这样攻击根本不可能攻破营地。
  众将一起望向左良玉,希望能撤军,再想其他办法。可见到的却是左良玉面无表情的再次挥下旗帜,第四个步兵方阵,呐喊着再次冲上去。左营的士兵也足够悍勇,在整个大明朝的军队中可排名第一。如果是别的明军在这样大的死伤下,早没了斗志。可左营士兵如一群不畏惧生死,完全没有人类感情的机器一般,毫不犹豫的向前冒死冲锋。
  
第262章
偷袭失败
  陈永福站在营地中看着栅栏前激烈的战斗,官军死伤惨重,尸体倒在栅栏前,像连绵不绝的小丘,有半米多高,数百米长,鲜血将栅栏和地面都染红了,战斗十分惨烈,近年来除了开封之战,再没有过这么激烈的战斗。
  陈永福的儿子陈德忍不住道:“父亲,敌人的攻势太猛烈了,用不用禀报大将军,请求骑兵支援。”
  陈永福笑了笑道:“敌人攻势虽猛,却是强弩之末,根本攻不破咱们的营地,形同自杀。咱们现在占很大优势,不需要支援。而且一旦向大将军求援,反而会中了他们的诡计。”
  “左良玉有什么诡计?又为什么要用这种自杀似的进攻?”陈德迷惑不解。
  陈永福又笑了笑,儿子的战斗经验还是不足啊,于是道:“你速速去见大将军,不是求援,而是提醒大将军,敌人可能有其他诡计,千万别中了他们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计策。”
  陈德应了一声,赶快骑马去了。
  此时,在官军的阵地上,左良玉正向西南方向眺望,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天空蔚蓝,光芒刺眼,左良玉心中暗道:“计策如果成功,儿子也该回来报信了!”
  左梦庚率领一万五千兵马,也是天不亮就出发,拂晓时分,到了贾鲁河上游义军筑坝的地方。此刻天色朦胧,在一片高坡上,左梦庚眺望堤坝。只见在贾鲁河中间,义军垒砌来一条高三米,长约三十米的土坝,把贾鲁河截断,截断的水流流向北面的一片低洼处,形成了一片湖泊。贾鲁河虽然是条小河,但在水流持续不断的注入下,湖泊也很大了。于是义军又在西北面,朱仙镇这一侧,修筑了一条高两米,长约一百米的土坝,防止湖水倒灌入朱仙镇。
  左梦庚心中微喜,这情况跟父亲预料的一模一样,只要掘开义军后修的土坝,水流就能倒灌朱仙镇,让朱仙镇的闯营阵脚大乱。到时候父亲趁机猛攻,定能一鼓作气,击败闯营。
  他此处到堤坝的距离约有二里,他仔细查看地形,从这里一直到堤坝都是平整的田野,完全没有建筑营地或者堡垒。一马平川,一览无余。而且闯营的士兵也没多少,只在堤坝上看到两个小队,约有一百多人在来回步行巡视。
  左梦庚暗暗惊讶,为什么闯营防守的如此松懈,难道是没想到官兵会来偷袭堤坝,范青很有智谋,但毕竟才二十多岁,有点疏忽也是正常。想到这里,他心中有点窃喜,这样的好事被自己碰到了,简直是上天送给左营的礼物,送给自己立功的机会啊!
  “全体步兵准备,进攻土坝!”左梦庚开始发布命令。他身边的一名偏将有些怀疑,忍不住道:“大公子,咱们和闯营的人交手几次了,他们很狡猾的。这截断水源的堤坝很重要,他们却不做设防,这不符合常理啊!不如让末将率领几百兵士,上前探查一下情况再说。”
  左梦庚脸一板道:“怎么不符合常理了?他们也留了士兵守卫,土坝上巡逻的不就是么!此处到土坝一览无余,如果有埋伏,咱们会看不到?我看他们虽然狡猾,可是百密一疏,没想到咱们会派大军来偷袭,所以疏于防范。你现在带几百兵去探查,岂不是打草惊蛇,暴露咱们的行踪。等他们大军到来,咱们还能夺取土坝么!”
  听了左梦庚这番话,这名偏将不敢说什么了。但左梦庚也怕中了埋伏,所以只派五千步兵去进攻,剩下的暂时留在土坡上作预备队。
  这五千士兵在刚才那名偏将的率领下,慢慢向土坝摸过去,此时,天色还没大亮,周围景物有些朦朦胧胧。这五千兵马一直摸到距离土坝几百米的地方,这名偏将才放开喉咙,大喊一声:“冲啊!”
  于是这些士兵借着晨光,一起爆发出来冲锋的呐喊声,向土坝奔跑过去。
  这些官兵一直跑到距离土坝一百多米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抵抗。土坡上的左梦庚大喜,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忽然呐喊冲锋的官军停了下来,似乎被什么给阻挡住了,呐喊声,也变成嘈杂的喊杀声音。左梦庚心中一沉,敌人还是有准备的。
  冲锋的左营士兵遇到了麻烦,原来在靠近堤坝一百多米的地方,义军掘了一条又深又宽的壕沟。义军战士都躲在壕沟当中。从远处看去,根本看不到义军战士,由于视角的原因,也看不到壕沟的存在。一直冲到壕沟前才发现。
  只听壕沟中爆发出来一片呐喊声,“杀呀!”壕沟中的义军战士都准备的是特别的兵器,比正常的长矛还要长一大截。从壕沟底部直接能戳到左营士兵,而左营士兵手中正常长度的长矛则戳不到义军士兵。只听壕沟边缘一片惨叫声,夹杂着密集的长矛刺入身体的噗噗声,鲜血在壕沟上方飞溅,将壕沟下面的义军士兵淋的头脸都变成血红色。
  一些悍勇的左营士兵不顾生死,从壕沟边缘跳下来,想要和义军战士肉搏。但跳下壕沟之后才发现,在用超长兵器旁边还有一名持着短刀,专门等着他们肉搏的义军战士。这些战士受过特别训练,穿着适合肉搏战的轻便棉甲,一旦左营士兵跳下来,立刻贴身与之近战。而左营士兵一般都拿着长枪,在壕沟上面时,长枪太短,而跳下壕沟后,又发现长枪太长,在较窄的壕沟中根本施展不开。很快陷入被动,在肉搏中被杀死。
  壕沟上下都在激战,惨叫骂娘声不断,但死伤多数是左营的士兵。在这种不利的战况下,左营士兵依然算得上勇猛,他们的长枪在壕沟中不便使用,索性就抛掉长枪,徒手向闯营近战士兵扑来,他们用身体挡住义军战士的第一下攻击,随后扑到义军战士的身体上,用拳头、用手指,甚至牙齿撕咬。壕沟中到处都在死命拼杀,好多战士在壕沟中滚来滚去,最后同归于尽,尽管死了,还保持着战斗时的姿势。无论左营还是闯营都是勇猛的战士。从一名战士的角度来说,两营的士兵都足够勇敢,无可挑剔。
  远处山坡上的左梦庚很快就接到士兵报告,把战斗不利的情况说了。左梦庚十分恼火,立刻下令,让剩下的五千步兵全部出击。一半用刀剑盾牌之类的短兵器,方便在壕沟中作战,另一半则用火铳和短弩。
  “让躲在壕沟中的这群老鼠尝尝弩箭和铁砂的滋味!”左梦庚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有些后悔没听那名偏将的话,先派人探查清楚,吃了大亏。但也有些庆幸,因为回报的士兵说,壕沟中埋伏的义军士兵并不多,只有两三千人的样子。所以,左梦庚觉得,自己这五千人马派过去,一定能杀败义军,毕竟人数占好几倍的优势呢!
  这五千人马迅速出击,从土坡上冲下来,刚刚奔跑到平野上,忽然只听马蹄隆隆,大地震颤,从北面山坡后面,一队骑兵疾驰而出,有两千左右,猛地从侧翼插入这些士兵的队伍当中。
  这些骑兵速度极快,左营支援这五千步兵还没来得及列阵,骑兵已经冲到面前。但就算他们列阵,也阻挡不了。因为他们大多都是短兵器、短弩或火铳,而对战骑兵最有效的还是长兵器。
  这骑兵队伍猛烈的冲入步兵当中,挥刀猛砍,或用马蹄践踏。骑兵蹂躏步兵最容易。利用骑兵的冲击力将步兵的阵形击溃之后,再分别追杀。
  只见左营的步兵队伍根本挡不住闯营骑兵,被冲的七零八落。要么被撞倒在地上,要么被骑士挥刀砍死,而他们的短兵器对战高高坐在马背上的骑士,却又力所不及。只听左营的队伍一片惨叫声,好多人被砍倒撞倒在地上,又被马蹄践踏,筋折骨断,变成一摊肉泥。
  左梦庚有些猝不及防,但他也是久经阵战,知道不能任他们逞凶。立刻大吼一声,率领五千骑兵从坡上冲下来,向闯营的骑兵猛扑过去。原以为是一场激动人心、热血沸腾的骑兵对冲,岂料,闯营骑兵的首领吆喝一声,这些骑兵居然转身退走。等左梦庚率领骑兵到了战场,闯营骑兵已经转身驰到远处山坳后面,消失不见了。
  左梦庚气的大骂:“他娘的,都说闯营勇敢,怎地不敢跟我真刀真枪,面对面大战一场。”再看派出这五千步兵,已经死伤近千人,田野中到处都是躺在泥土地中哀嚎翻滚的伤员,或着一动不动的死尸。
  左梦庚只好原地整顿军队,让这些步兵重新列队,再次出击。又过了片刻,步兵终于到了壕沟边上,他们迅速发挥投掷类武器的优势,短弩和火铳向壕沟内射击,而持着短兵器和盾牌的士兵则跳入壕沟,与闯营士兵肉搏战。
  左梦庚也到了壕沟边上,只见战局变得有利。他正要吩咐让工兵铺平壕沟,好让骑兵过去冲杀。忽然,闯营这边又传来一阵锣声。只见壕沟中的闯营士兵纷纷向后撤。原来这壕沟每隔十几米,就有一段退回壕沟北侧的阶梯。听到锣声之后,闯营的士兵边战边撤,纷纷从阶梯上退回到壕沟北侧。
  左梦庚大喜,以为闯营不是对手,已经开始撤退了。他立刻命令擂鼓,还在壕沟南侧的步兵纷纷跳入壕沟,准备乘胜追击闯营士兵。这一刻,壕沟中十分拥挤,全是左营的步兵。
  这时,忽然从壕沟西边,靠近贾鲁河堤坝的方向,传来轰轰的水流响声。壕沟最西面的左营战士都惊恐的大叫起来,“发水了,快上去!”
  “闯营正在往壕沟中灌水呢!”
  左梦庚骑在马背上,位置较高,他能清楚的看到在西边堤坝处,被闯营凿开一个不大不小的豁口,水流倾泻而出正好注入到这条壕沟当中,正快速从西向东流动,最前面的水流可以看到白色浪头,急速在壕沟中前进。
  左梦庚做梦也没想到,闯营还有这样的手段,他立刻声嘶力竭的大叫,“快攀到壕沟上面去!大水来了!”
  在几名将领和一些士兵的呼喊声中,壕沟中的左营士兵纷纷向壕沟北侧攀爬,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刚才撤走的闯营士兵并没有真走,他们只是稍稍撤退。这时候忽然又返身杀回来。他们用长兵器和短弩,不停的向下攻击攀爬的左营士兵,让他们根本没法上来。
  转眼间,壕沟的的激流已经冲过来,壕沟中左营士兵发出惊恐的叫声,身不由己的被水流冲走。壕沟有三米深,就如一条河一般,将这些士兵没顶。这些士兵都穿着铠甲,没法游泳,即便能游泳,壕沟的水流全中是泥沙,也渐渐被没顶。
  左梦庚站在壕沟南侧,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双手微微发抖,一万多将士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还有何面目去回见父亲。他伸手拔出腰间佩剑,就想向脖子抹去。却被身边副将一把抓住,大叫:“大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千万不能自寻短见啊!”
  左梦庚颤声道:“现在怎么办?”看看左右,剩下的都是骑兵,还有不到一千的步兵。靠这点人马怎么可能攻下大坝,任务可能要失败了。
  这时候,忽然从大坝后面冲出许多闯营士兵,有一两千人,原来闯营还有后手没用的,这些士兵大多持着火铳,还有两人一起抬着虎蹲炮的,向壕沟北侧过来。此刻壕沟灌满了水,水面上漂浮的都是被淹死的左营士兵。骑兵是不可能过壕沟了。如果这些火器兵冲到壕沟对面,左梦庚这些骑兵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那名副将见势不妙,立刻拱手道:“大公子咱们快些撤吧!如果被这些火器打乱阵脚,别忘了,闯营刚刚走的骑兵也可能回来包抄咱们。”
  左梦庚心中一凛,敌人用兵十分厉害,虚虚实实,他现在已经承认,敌人的将领比自己强多了。如果现在不逃,真有可能被人包了饺子,全军覆没。
  他也算有些决断,转身拍马便走,骑兵们也跟着他疾驰,轰隆隆的向东方退走。
  
第263章
无计可施的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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