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大顺朝(校对)第19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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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青点头道:“对待襄阳百姓确实要恩威并重,他们不若河南百姓,在水深火热当中被咱们闯营拯救,对咱们感激涕零,反而把咱们当成外乡人,所以要派兵剿灭一些豪门大家,杀一儆百。同时也要给他们一些甜头,安定民心,尤其是对待农民,要宣扬咱们的‘不催科’,‘三年不征粮’的政策,对那些确实贫穷,缺少耕种工具的贫苦百姓,要发给耕牛、种子,当然也要规定保护耕牛的政策,对那些无主的荒地和收缴的宗室、贪官的土地要组织百姓耕种。”
  王奎连连点头,道:“农业是百业之本,只有农民安定下来,咱们才能算在襄阳站定脚跟,只是咱们在襄阳施行三年免征的政策,咱们十万大军的军饷从何处而来?是不是还稍稍征一些钱粮为好?”
  范青摇头道:“不用,政策口号既然宣扬出去,就要坚决执行,咱们军粮有困难可以自己想办法,毕竟咱们抄了襄王府,手中的银子有很多,可以从百姓手中购买嘛!另外,也可以组织士兵屯垦,解决部分军需,也减轻咱们军粮的负担。”
  王奎拱手遵命,又道:“大将军,襄阳地盘很大,周围郡县很多,咱们新接手,各处事务繁多,需要很多人才。从开封过来的只有我们几个人,人手明显不足。所以一些地方上的低级官吏就都录用了,这些人良莠不齐,其中一些人本身就是欺压百姓,民愤很大的恶人。前几日,我还抓了一个小吏,假冒大将军政令,勒索百姓呢!所以添加一些人手也很急迫。”
  范青点点头道:“这样的害群之马决不可以姑息,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的好汤。这些小官小吏虽然官职不大,但能直接接触百姓,地位却很重要,必须慎重选取。”
  “我琢磨了一个选取人才的法子,就是开科取士,仿照咱们开封的例子,在当地不得意的士子中选拔人才,承诺只要考中就给官做,一定会有许多人参加的。再者,投降的明朝州县官员,可以选择一些名声好,能力强的人录用,只要是人才,咱们不问出身,一概录用。”
  王奎连连拱手答应,随后又拿出一份当地官员的名录,道:“我仔细考察了明朝的州县官,这是他们的名录,其中我觉得有清名且有些能力的都划了圈,请大将军选择。”
  范青接过纸单,看了看,笑着道:“所有划圈的全部录用,你调查过的,我放心。”
  王奎十分感动,道:“感谢大将军的信任,只是有的人作恶隐藏很深,我只是粗略调查,也许这其中还有几个像大将军说的害群之马也未可知。”
  范青哈哈一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信得过你。再说,人无完人,哪有人不犯错,就算你看错了人,我也不会责怪你,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就行了!”
  王奎见范青如此信任他,心中十分感动,眼圈也不禁湿润了,深深拱手施礼道:“多谢大将军!”
  “好好干吧!”范青笑着伸手拍了拍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王奎肩膀,好像前辈在鼓励后辈一般。
  几天之后,一顶轿子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下缓缓走入武昌城。这顶轿子是当初左小姐逃跑时候坐的那顶,但轿中人却不是左小姐,而是她的奶母——陈妈。她被范青派人护送回到武昌,给左良玉送去了两封信,一封是他写给左良玉的和谈信,另一封则是左小姐的家书。
  在一栋大宅中,左良玉接见了陈妈,也读了范青给他送来的两封信。
  左良玉作为一军统帅,心肠刚硬,这些日子虽然有时也会担心女儿,但并不太放在心上。而左梦庚作为亲哥哥倒是十分担心妹妹,一个劲的向陈妈问个不停,打听妹妹的情况,听到妹妹一切都好,也没被闯营的人欺负,心中稍稍放心。
  左良玉让陈妈退下,把这两封信递给儿子和左右幕僚看。
  左梦庚看完信,道:“范青这是和谈的意思么,他不想与咱们为敌,不愿意进攻武昌,所以才送信来和谈,是么?”这些日子,他一直担心范青占了襄阳之后,挥师南下进攻武昌。武昌虽是他们左家的老巢,可也不见得能抵挡住范青的进攻。他现在十分惧怕范青,只要一想起这次朱仙镇之战中,范青和他属下将领神出鬼没的用兵,就一阵心寒。
  左良玉冷笑道:“不是不想,而是他的胃口有限,一时间吞不下太多东西,只能先缓口气,等他把食物消化完了,你当他不会再次张着血盆大口,向咱们扑来么?”
  一名幕僚道:“左帅说的对,这是范青的缓兵之计,他想着暂时和解,以便他能消化战争成果。”
  另一名幕僚也道:“确实如此啊!我们从襄阳得来的情报,闯营正在襄阳周边广大地区,设官理民,组织百姓耕种,据说还在开科举,招纳贤才。更可气的是,参加科举的人居然还很踊跃。据说录取了二十人的进士,授州县官印。有四十八人为举人授州县副官。还有一名六十岁的汉阳人,叫陈珏的当上了状元。情报上说,范青非常重视学校,专门还任命了学道官,自己还亲自去视察呢!”
  左良玉微微叹气道:“何止如此,范青在襄阳各处设官理民,原来当地的官员纷纷投降,倒向他那一边。还有他们颁布了一些土地政策,分发土地,减免钱粮,当地农民纷纷叫好,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百姓就能被他们利用驱使了!”
  左梦庚恨恨道:“父亲,既然知道与范青早晚还得接战,干脆就不答应他的和谈。你看他信上写的多么嚣张,不但把襄阳附近地盘据为己有,连州县都分配好了。最可气的是,他还霸占了妹妹,说什么要替妹妹在军中选择一份好因缘,简直是岂有此理。”左梦庚越说越怒,狠狠的把信抛在地上,道:“我妹妹的是名门闺秀,被他这些泥腿子抢占,不报此仇,我左梦庚誓不为人。”
  左良玉看着暴躁的儿子冷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有什么办法,你带兵去救你妹妹么?”
  左梦庚登时语塞。
  左良玉冷笑道:“乱发脾气有什么用处,一名统帅关键就要镇定,梦庚,你差的太多了。”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信道:“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这不是咱们进攻开封之前,手握二十万精兵的时候了。现在咱们大军溃散,侥幸能逃回武昌就算不错了,拿什么去跟范青斗。范青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与咱们和谈的,其实对咱们双方都有利。”
  左梦庚唉了一声道:“父亲,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其实咱们现在的兵还有不少,从河南陆续逃回的一两万人,当地的守军也有几万人,也许可以一战。”
  “糊涂!”左良玉脸上现出怒色,站起来在厅中来回走动,被父亲训斥的左梦庚不敢再说话了。
  左良玉道:“打仗不是看人数的,一百个乌合之众也抵不上十个精兵。可咱们的精兵都损失殆尽了。”说到这里,左良玉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神色,朱仙镇之战最让他痛心的,就是这些年他好不容易锻炼出来的百战精兵,死伤殆尽。他长叹一声道:“现在咱们的兵心无斗志,必须好好整顿才能打仗,所以咱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答应范青和解的条件,暂时以南漳、宜城为界,互不干扰,各自休养生息。至于你妹妹,既然落到人家手中,也只好由人家处置了!”
  听到这话,左梦庚低下头,十分丧气,不过,他也知道这情况是没法子的事情。
  厅中众人都不说话,气氛十分压抑。只有左良玉自己来回走动时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厅中作响。
  过了片刻,左良玉回到椅子上坐下,轻轻捋着胡须,眼睛半睁半闭片刻,忽然睁大眼睛,道:“咱们暂时不能和范青斗了,不过有一个人也许可以替咱们,给范青狠狠一击。”
  众人都是一愣,湖广除了左营,哪还有什么强大的势力可以与范青作对?
  左梦庚连忙道:“难道父亲想要联络革左五营、老回回他们。”
  左良玉微微摇头道:“革左五营、老回回这些人,胸无大志,彼此之间又勾心斗角,这回范青驻军襄阳,革左五营中有三营,向范青献了贺礼,表示拥护。另外两营则随老回回向东移动,有抗拒之意。哼,他们自己都心不齐,还能做成什么事?”
  “那么,父亲所指望的是谁呢?”
  “张献忠!”左良玉捋着胡子的手停下来,微微抬头,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左梦庚和众幕僚一起愕然,联络张献忠,这能行么?左营这几年在湖广最大的对手就是张献忠,彼此攻打,互有胜负,总的来说,左良玉占上风,占据湖广大部分地盘,张献忠则四处流动作战,偶尔能有胜绩,处在下风。双方互相敌视,都把对方看作自己最大的敌人。
  左梦庚连忙道:“父亲,张献忠可是咱们的敌人啊!不久之前的朱仙镇之战,他还在湖广河南一带活动,袭击咱们的后勤队伍,给咱们制造了很大的麻烦,如果没有张献忠的骚扰,咱们也不会被困的那么狼狈,这人实在可恶。”
  左良玉慢慢道:“梦庚,作为统帅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在战争中,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不变的只有利益关系。范青不入湖广占据襄阳也就罢了,他把手伸入湖广,占据了湖广最重要的门户襄阳城,损失最大的当然是咱们左营。不过,同样受到伤害的还有张献忠。”
  左良玉扫视众人道:“我得到情报,咱们大败之后,张献忠从河南回到湖广,重新驻扎在他的老地盘,房县一带。现在范青经营襄阳,实际上地盘已经和张献忠的房县连接到一起了。我就不信张献忠感受不到压力?而且张献忠一直在湖广流动作战,现在整个襄阳都成了闯营地盘,他何处流动?何处取粮?只怕他现在最恨的就是范青了,所以,我认为可以和他合作。”
  左梦庚和众幕僚听完,纷纷点头。左良玉弯腰拾起地上的信,冷笑道:“范青摸准了我的心思,给我写信。我也一样摸准了张献忠的心思,给他写一封信,让他给范青制造一个大麻烦。”说完冷笑起来。
  张献忠重新占据房县、谷城一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朱仙镇大战的时候,张献忠配合闯营,在湖广和河南交界,骚扰进攻左良玉的后勤车队,导致左良玉的粮草接济不上,又被范青断了水源,最后大军溃退,被范青完败。
  这场大战让湖广震动,许多县城都草木皆兵,风声鹤唳,无心守城。张献忠从确山中出来,很轻易的攻破了房县、谷城两座县城,这两座县城是他起义前驻扎过的老地方,十分熟悉,现在又回到他的手中,而且地盘扩大了数倍。
  张献忠的脾气是只要一遇到顺境,马上就会骄傲起来。房县和谷城有许多不得志的举人、秀才、山人之类的,纷纷围在他身边巴结奉承他。这些读书人看出来朱家王朝已经到了末日,无不希望张献忠能成就大事,梦想自己能成为开国功臣,封侯拜相,封妻荫子,并且名垂青史。阿谀拍马的坏习气在张献忠周围一直都有,这次变得更严重起来。
  
第282章
张献忠的疑虑
  不过,张献忠的好心情并没持续多久,几天之后,他就接到范青大军进入湖广,攻破襄阳的消息。这消息让他大吃一惊,他的西营也曾攻破过襄阳,不过是用里应外合,突然袭击的法子。而范青却是靠着大炮和部队强攻襄阳,这难度可大多了。襄阳城的坚固,张献忠是非常了解的,所以才让他大吃一惊,闯营的战斗力已经变得这么强了么!
  随后,范青开始在襄阳附近设官理民,管理百姓,地盘一再扩大,最后西面几乎和张献忠的房县连在一起了,这让张献忠心中疑虑,倍感压力。闯营如果再发展下去,还有他张献忠的立足之地么?
  这一日,徐以显亲自对张献忠劝谏,指出现在强敌环伺,兢兢业业的打江山,且不知能否成功,怎能在身边阿谀奉承当中沉迷,不能自拔,应该学习唐太宗“从谏如流”,杜绝谄媚。
  张献忠正在为闯营的逼迫而烦恼,对这些身边的文士只会拍马屁,却想不出一个对付范青的好主意,而心怀不满。这时听到军师的劝谏,立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嗨,你说得对,老子好险给他们这群王八蛋的米汤灌糊涂啦!老徐,你放心,老子找个题目好好整整他们。”
  当日晚饭之后,张献忠同老营中的一群文武随便聊天。谈到最近攻克房县、谷城。有人说,不是官军不堪一击,而是大帅麾下将勇兵强,故能所向无敌;还有人说,单是大帅的名字也足够使官军破胆。
  张献忠心中冷笑,“龟儿子,王八蛋,看咱老子喜欢吃这碗菜,连着端上来了。”他用一只手玩弄着略带黄色的大胡子,把双眼眯缝起来,留下一道缝儿,从一只小眼角瞄着那些争着说恭维话的人们,微微笑着,一声不做。等大家说了一大堆奉承话之后,他慢慢的睁开一只眼睛,说:
  “打胜仗,不光是战士拼命,也靠神助。不得神助,纵然咱们的将士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行。”
  一个人赶快说:“对,对。大帅说的极是。大帅起义,应天顺人,自然打仗的时候得到神助。倘非神助,也不能如此轻易的攻克房县、谷城。”
  另一个人赶忙接道:“靖难之役,永乐皇帝亲率大军南征,每到战争激烈时,常常见一位天神披发仗剑,立在空中助战。那剑尖指向哪里,哪里的敌军就纷纷溃退。事成之后,想着这位在空中披发仗剑的必定是玄武神,故不惜钱粮,征民夫十万,大修武当山,报答神佑。”
  张献忠问:“我也听过永乐皇帝大修武当山是因为玄武神帮助他打败了建文帝,我看这话不过是巴结奉承他的人生编出来的。即便果然有神立在空中助战,怎么就知道是玄武真君?不会是别的神么?”
  “大帅问的有道理。永乐当时受封燕王,起兵北方,必是北方之神在天上助战。夫玄武者,北方之星宿也,主武事,故知披发仗剑的神一定是玄武。”
  张献忠觉得这解释还说得过去,又问,“我最近连打胜仗,你们说说应该酬谢哪位神灵?”
  众文士议论纷纷,提出了不同意见。有的说张献忠起兵北方,也必是得玄武真君护佑。有人说玉皇大帝姓张,必是得玉皇相佑。张献忠自己则是十分崇拜关羽的,想了想,摇头说:
  “我看,咱们唱台戏酬谢关圣帝君吧,他是山西人,我是陕西人,陕西、山西本是一家,咱们打胜仗岂能没有他冥冥相助?玉皇自然也看顾咱们,不过他老人家管天管地,公事一定很忙,像攻克房县、谷城这类的小战事,他老人家未必知道。这近处就有一座关帝庙,先给关帝唱台戏,等日后打了大胜仗,再给玉皇唱戏。”
  众人纷纷附和,都说张献忠“上膺天命”,本是玉皇护佑,但玉皇事情忙,差关帝时时随军相助,极合情理。还有人提议,给关帝爷唱戏的时候,最好替张飞也写个牌位放在关公神像前面,他和张献忠同姓,说不定也会冥冥相助。献忠听众人胡乱奉承,心中又想生气又想笑,故意说:
  “中啊!就加个张三爷的牌位吧!他姓张,老子也姓张,要不是他死了一千多年,咱老子也要找他联宗哩。你们各位看,戏台子搭在什么地方好?”
  几个声音同时说:“自然是搭在庙门前最好。”
  张献忠摇头,说:“不行,庙门前场子太小,咱的将士多,看戏不方便,我看这庙后的地方倒是很大,不如把戏台子搭在庙后。”
  片刻沉默之后,开始有一个人说好,跟着又有第二个人赞同,又跟着差不多的人都说这是个好主意,使将士们看戏方便。还有人称赞说,像这样的新鲜主意非大帅想不出来,也非大帅不敢想。
  正说的热闹,忽然张献忠把胡子一甩,眼睛一瞪,桌子一拍,大声骂道:“你们全是混账王八蛋,家里开着高帽店,动不动就拿高帽子给老子戴,不怕亏本?老子说东,你们不说西。老子说黑的是白的,你们也跟着说黑的是白的。自古至今,哪有酬神唱戏把戏台子搭在神屁股后面的?老子故意这么说,你们就对我来个老母猪吃黍子——顺杆子上来了。照这样下去,咱们这支人马非砸锅不可,还打个屁天下!从今以后,谁再给老子灌米汤,光给老子戴高帽子,老子可决不答应!”
  看见左右几个喜欢阿谀奉承的人,有的脸红,有的害怕,有的低下头,不敢和张献忠对视。张献忠心里觉得痛快,但又不愿意使他们过于难堪,突然哈哈大笑,把尴尬的局面冲淡,他又道:
  “本帅一贯不喜欢戴高帽子,巴不得你们各位多进逆耳忠言,不要光说好听的,咱们既然要齐心打江山,我就应该做到从谏如流,你们就应该做到知无不言,这样咱们才能把事情办好,对吧?”
  大家唯唯称是,每个人都感觉张献忠对待部下平易近人,胸怀坦率,于是大家脸上重新挂上轻松的笑容。一名叫跟随张献忠时间较长的清客恭敬的笑道:
  “自古创业之主,能够像大帅这般礼贤下士,推诚待人的并不罕见,罕见的是能够像大帅这样喜欢逆耳忠言,不喜欢听奉承的话。如此确实古今少有!我们今后一定要竭忠尽虑,看见大帅有一时间想不到的地方随时进言,辅佐大帅早定天下,功迈汉祖、唐宗。”
  张献忠捋着大胡子,微微点头。虽然他立刻意识到,这清客的话里也有阿谀成分,但他听着舒服,所以不再骂人,他站起来,在徐以显肩上一拍,道:“老徐,跟我出去走走,有事商量。”
  这几年来,徐以显追随张献忠,无论顺境逆境,胜利还是失败,无论多么危险的境地都不离张献忠左右,深得张献忠信任。徐以显也把自己当成张良、陈平一流的人物,对张献忠尽心竭虑的辅佐,希望张献忠能夺得大明朝的天下,他成为开国功臣。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对张献忠的询问,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献忠带着他一直走到关帝庙前搭戏台子的地方,拉着他在草地上坐下,屏退左右,小声问道:
  “老徐,范青攻克襄阳城之后,不断扩张,已经把铺面摆到咱家柜台前面了。这是不想让咱们好好的开张做生意了,想要把咱们的买卖挤黄了,然后一口吞掉。老伙计,你有什么好主意?”
  徐以显拱手道:“大帅,这件事我已经思之熟矣!一句话,走为上策。”
  张献忠叹道:“除了逃走,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就不能狠下心肠和他们大干一场?”
  徐以显摇头道:“大帅,千万不可有这样的念头。范青经营的闯营,无论武力还是实力都远远超过咱们。范青这人确实是个人才,精明强干,很有远见。闯营在他的领导下,蒸蒸日上,兵强马壮,战斗力极强,而且他攻克开封后,一改以前李自成流动作战的习惯,建立以开封为根基的地盘,现在经营的很好,无论经济还是军事都远远超过咱们。”
  徐以显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其实何止咱们,他击败左良玉之后,现在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我估计只须一两年内,他和朱家王朝就要决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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