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校对)第66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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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临策感慨颇深,想起了被朝廷弄死的那些宁王旧部,隐隐感觉有些可惜,这些损失都不是靠时间和资源就能堆出来的,都是要经历血与火的实战淬炼、淘汰才能真正确认是否合格……
  对于金爵的战略意图预判,这边同时转达给了负责北方战事的邵登云。
  邵登云是蒙山鸣一手带出来的,对于邵登云的作战能力,蒙山鸣是了解的,对于交过手的金爵他也了解。
  在大局面战事上,邵登云也许不是金爵的对手,但在局面战争上,蒙山鸣不认为邵登云在经营北方多年且熟知北方风土人情的情况下能太过逊色于金爵。
  而获悉金爵战略意图后,知道韩国不太可能对燕国发动全面战争后,邵登云也有了应对的底气。
  蒙山鸣的意图,邵登云也清楚了,尽管韩国只是佯攻,这边却要打出气势来,只有让韩国越发认识到攻燕的代价,才能让韩国越发坚定攻宋的战略。
  邵登云当即放开了手脚,与韩国大开大合交手,甚至与亲临前线的金爵直面交锋。
  他也是久经沙场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金爵?他还真未必会放在眼里,对金爵没有怕这回事!
  邵登云摆出的态势是,只要你韩国敢攻进来,我便放你进来,你进燕国打,我也进韩国打,破罐子破摔看谁怕谁,有点重复了蒙山鸣对宋的战略。
  金爵对此颇为忌惮,韩国的攻势被邵登云逼得渐转守势。
  两人直面交锋,邵登云不落下风,引得金爵在大军中无限感慨:“遍观燕国,宁王商建伯遗留的老将依然是燕国的中流砥柱,这些人不死,燕国孱弱亦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
  “金爵运筹帷幄却碰上了硬茬,令尊邵大将军,真乃虎将也!”
  晋国与诸将参详他国战事的太叔雄站在地图前感慨不已,忽回头看向一旁的邵平波,笑眯眯道:“若能把令尊给接来,孤王必不亏待令尊!不妨再想想办法,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孤王。”
  诸将闻言一个个看向邵平波,神色亦各异,心里不舒服免不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人会觉得自己不如邵登云。
  邵平波也为难,不是他不想把邵登云给接来,就冲太叔雄这话,他也很想把人给弄来,只要父亲在晋国掌握住了一定的兵权,那对他将是一个巨大的助力,能迅速化解他目前相当部分的困境。
  可是邵登云不肯来,邵登云不走到绝境、手上依然握有势力的话,只要邵登云不愿意,他也很难把人给弄来,尤其是在邵登云身边有大量修士保护的情况下。
  邵登云的所作所为也让他很痛苦,明知他和牛有道闹成了这样,居然还调头站在了牛有道那边,难道“父子”关系真敌不过“忠义”二字吗?
  ……
  随着韩国发动了对燕国的进攻,暗中与之结盟的赵国集结人马后,也发动了针对燕国的进攻。
  不过却不是直接攻打燕国,而是攻打赵国金州,赵国也不是吃素的,也留了一手。
  其实赵国挺恨金爵的,就因为金爵的迟迟按兵不动,让赵国预设准备的图谋落了空,如今又想利用赵国,搞的赵国只能盯着燕国下筷子。可总体来说机会还是难得,燕国被反复折腾的虚弱不堪,韩国又有羁绊,齐卫两国受晋国牵制又不敢对赵国兴师动众。
  对赵国来说,燕国这块肥肉,吞又不是,不吞又可惜,可最终还是难忍嘴馋,实在是这次不动的话,让各方喘过了气来,以后就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其实恨金爵的又何止是赵国,宋国和燕国哪个不恨?晋国的图谋也因金爵破灭了,暗地里也是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对金州一动手,各方势力的反应不一。
  面对韩国的质问,赵国说金州和南州的关系人尽皆知,攻燕必要先解决金州这个后患,这理由合情合理让韩国无话可说,只能是继续跟燕国北州那边先耗着,搞的金爵没脾气。
  你拿了好处若食言别怪我们不客气!面对齐国和卫国的警告,赵国又说不是攻燕,只是统一内部,是赵国内部的一场统一之战,绝不接受外部势力的要挟,也令齐卫如鲠在喉说不出什么。
  宋国也警告赵国,是死马当活马医,寄希望于燕国帮忙挡住韩国,可他自身难保,赵国哪会理会。
  对于燕国的警告,赵国会在意吗?
  对先稳住各方的赵国来说,可随局面进退自如,不管攻不攻燕,先趁机拿下金州总是没错的,诸国只能眼睁睁看着,谁也奈何不了他。
  面对赵国如今肆无忌惮、没有后顾之忧的举国之力进攻,金州根本挡不住,向赵国三大派求救也没用,曾经常年耗资打点的关系都喂了狗。
  以前赵国三大派会帮金州撑腰是以前,也有话可说,不宜内乱之类的,如今的局势不一样了,赵国三大派很有可能要吃到另一块大肥肉,哪会管金州的死活。
  面对赵国大都督樊秀统领的朝廷人马攻势,金州稍挡既溃,欲哭无泪。
第七三五章
危及南州
  幸好金州早有心理准备,也有实质上的准备,南州已经预设好了给他们的退路,战事苗头一起,金州大量物资便开始往南州撤了,南州未经燕国朝廷允许便敞开了燕国边境,放了金州势力进来,无任何阻挡。
  金州人马边战边退,最终全面撤退进了南州境内,万洞天府多年的基业终于落入了赵国朝廷手中。
  而赵国人马也推进到了南州边境,也是燕国的边境,要不要攻入燕国境内卷入更大的战事,赵国朝中争议颇大,人马压制在边境踌躇,一时间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赵国人马压境,虎视眈眈,整个南州人心惶惶。
  赵国虽未发动进攻,南州已在做备战准备,开始将南州百姓往定州方向后撤,免得战事一起百姓遭殃。
  许多百姓好不容易在南州安身立命,不愿意再抛家弃业,舍不得走,走也是扶老携幼满怀悲伤。
  南州这些年建立的大好局面和稳定秩序瞬间毁于一旦……
  疾行的大军停下暂歇时,一只大型飞禽从远空而来落下,回了趟南州查看情况的大禅山掌门皇烈回来了。
  他阴着一张脸直接闯进了中军帐内。
  蒙山鸣正与商朝宗交代事宜,商朝宗要走了,要率领南州的骑兵人马紧急返回南州,南州无大将主持局面,他和蒙山鸣必须回去一个,最终还是决定让商朝宗回去。
  最重要的原因,这边的各方诸侯蒙山鸣比较好驾驭,其次是一旦蒙山鸣带走了南州的势力留下个商朝宗在此的话很可能有危险,朝廷能对商朝宗下一次毒手就能下第二次。
  这边已经与牛有道秘密联系好了,南州人马远离这边后,牛有道会派大型飞禽到途中接应,先送商朝宗返回南州坐镇指挥应战事宜,骑兵人马再继续赶路。
  见皇烈入内,蒙山鸣道:“皇掌门来的正好,王爷正要回南州,劳烦大禅山护送。”
  皇烈阴沉着脸,答非所问,“为何要放金州人马进入南州?这么大的事,事先为何不与我大禅山商议?”
  蒙山鸣和商朝宗相视一眼,后者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皇烈:“你们千万别告诉我说不知道如今南州的情况!你们难道不知,只有不给金州退路,金州人马才会拼死抵抗赵国人马吗?如今倒好,金州未成为我南州的前沿阻击力量,人马逃入我南州,我南州反倒成了金州的庇护,庇护的了吗?我们已经给了赵国进攻我南州的绝佳借口!如今赵国那边在叫嚣,勒令我南州立刻将金州人马驱离,否则就是与赵国为敌,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这后果吗?”
  商朝宗道:“皇掌门,金州毕竟是南州的盟友,相交多年,唇齿相依,不是一时的利用关系,岂能不讲信义见死不救?”
  皇烈气急败坏跺脚道:“我说王爷,糊涂啊,那也得能救得了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盟友是自欺欺人!王爷,蒙帅,事情现在还能挽回,还请立刻下令,让金州人马滚出南州,若不主动撤出则威胁会与赵国联手解决掉他们,他们不敢不撤!至于他们去哪不是我们操心的,只要不在我南州便可。”
  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如今的局势已经直接威胁到了他大禅山的利益,他没办法不着急。
  商朝宗:“这事,道爷怕是不会同意。”
  “呵呵!”皇烈冷笑连连,“又是牛有道,我就知道这是他的主意。王爷,牛有道给金州留后路,是为了他的一己之私,他一直想尽办法捏着与金州的谈判权,是为了在金州和南州之间扮演不可取代的协调人的角色,是为了维护他自己的利益,大是大非面前岂容他私心作祟?南州有失,他随时可以跑人,我们呢?手下人手众多,往哪跑?”
  “皇掌门,先不要急。”蒙山鸣摆手道:“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决定放金州人马撤入南州境内并非道爷一人的决定,此事在南州决定出兵东征之前,我就在茅庐山庄与道爷长谈过,早已经预想过赵国可能会对金州动手的情况,那时便已做好了让金州人马撤入南州的准备。让金州人马撤入南州,不仅仅是为了金州好,也是为了我南州好。”
  “为我南州好?蒙帅,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在糊弄我?”皇烈沉声反问,脸色很不好看,对方明显是要死不悔改置他大禅山的利益于不顾。
  蒙山鸣先命路争去了外面守着不让人靠近,之后示意罗大安将他推到了地图前,拿了手杆指了指南州和金州的地理位置,“当年王爷从京城脱险,不过数百随从,后从广义郡借兵,在苍庐县立足,已令陛下忌惮,只因陛下另有打算才未动王爷。待王爷地盘扩张,兼具两郡之地时,已触发陛下杀心,凭王爷的势力根本无法抵挡!”
  杆指金州,“王爷之所以能立足,倚仗的便是金州的支持。内有天玉门与燕国三大派交好对朝廷施压,加之不愿与赵国金州把事搞大,怕挑起国战,区区两郡之地朝廷也不算放在眼里,因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待王爷取了南州,局势骤变,疥癣之疾已成真正后患,朝廷杀伐之心便再难遏制。”
  “此时的金州和南州的势力旗鼓相当,真正成了互依互靠联盟,无论是赵国动金州,还是燕国动南州,都要面对两州联手对抗,无论两国谁动手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苍州一州之地的叛乱后果便可见一斑,更何况是两州联手?这般互惠互利的关系,目前的局势下还将持续下去,对双方都有好处。诚如王爷所言,两州相交多年,唇齿相依,不是一时的利用关系,一方有难,另一方不能见死不救。”
  皇烈:“蒙帅,这些我都懂,你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我说的是眼前,眼前自身难保,拿什么去顾金州?”
  蒙山鸣横了手杆在手,叹道:“皇掌门,我只是明晰保金州的厉害关系。若说眼前,眼前的实际情况是,掌门真的以为我们听了赵国的把金州人马交出去,赵国便真能不对南州动手吗?大势之下,赵国若要对燕国出兵,我们交出金州人马,赵国也照样要出兵。赵国若不想对燕国用兵,若不想把事情搞大,他们收复了金州,我们就算收留了金州人马,他们照样也不敢轻易对燕国挑起战事。”
  皇烈沉默。
  “当初与道爷商议此事后,便有此定论,之后才有了收留金州人马的打算。那时正值我南州人马即将东征,南州防守力量不足,赵国不得不防,金州盟友可为南州前沿险阻。一旦金州挡不住赵国攻势,那时预见性的决策此时已见效果!”
  手杆再次敲了敲赵国,“若赵国执意要攻燕,我南州首当其冲,此时南州精锐在外征战,大禅山精锐亦随军,一时难以回撤驰援。而此番对宋国的征战,我南州亦消耗了大量的物资支援,南州的资源已无力再维持一场大战。”
  “此时南州不顾安危坚守盟友信义,金州感激涕零,南州已被金州视为后路,金州势力几乎已搬空金州,大量物资已输往我南州,同时金州大部人马已撤入我南州,万洞天府的修行势力亦撤入助我南州一臂之力。聚集了金州人力物力财力的南州,要人马有人马,要粮有粮,要资源有资源,赵国不犯我则罢,若犯,金州势力已无退路必拼死助我南州一战,我南州已有奋勇一战的底气,至少可坚持到我援军抵达!”
  皇烈愣怔着看着地图,略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皇掌门,这便是我当初与道爷商议后决定情况有变则放金州人马入我南州之用意,既可不抛信义令金州感激,亦可借用金州的实力应对外敌,此时若把金州赶出去,岂不是自断己臂?皇掌门,此时把金州助力驱逐,一旦赵国攻打南州,南州如何能挡?大禅山的利益谁人相助?损人不利己啊,还望皇掌门三思!”
  两人期待目光注视下,皇烈闷了半会儿,慢吞吞冒出一句,“以后再有这般重大决策时,还望事先告知一声!”说罢甩袖而去,似有不满。
  蒙山鸣和商朝宗慢慢回头,相视一笑。
  皇烈刚出营帐吐出一口气来,还没走多远,忽见空中巡弋的大型飞禽放行,放了另一只大型飞禽落入紫金洞那边的营帐。
  皇烈眯眼查看来人,只见两名紫金洞弟子护送了一名女弟子前来,虽是远远一瞥,已见那女弟子容貌不凡。
  女子衣袂飘飘落地,端雅随行在其他紫金洞弟子的身后前行,云鬓素结,肌肤胜雪,容色晶莹无暇,体态绰约,款款而行时透露着一股清雅气质,吸引了周围不少男人的注意。
  从那边来人的态势中可以看出,那个美貌女子似乎是此来的主要,紫金洞长老岳渊在帐篷外露了下面,让了那女子进帐,没让其他人进去。
  观察了一会儿的皇烈问身旁长老黄通,“此女容貌绝佳,能入宫临策帐内面见,必不是一般弟子,是紫金洞何人,为何陌生的很?”
  黄通摇头,“未曾听说,也未曾见过,待我打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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