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日常(校对)第1660部分在线阅读
时下,佛门弟子,遍布五身毒。势力之广,可想而知。更何况,马鸣菩萨于贵霜,传道多年。门下弟子众多。若要探听贵霜军情,亦非难事。
思绪纷至沓来。马鸣菩萨,一时心绪难平。
奉命高僧,将将出殿。便被僧侣,团团围住。
“大士何所言?”
“大士命门下,刺探贵霜兵情。”高僧答曰。
引一众僧侣,长吁短叹。另有高僧,手持《孙子兵法》,摇头慨叹:“我佛慈悲。”
闻者,无不心有戚戚。我辈研读佛门典籍,尚恐心有余而力不足。岂有闲暇,累日诵读兵家之说。更何况,兵家杀伐论战,岂是佛门弟子,可观瞻。
事关家国存续。众僧侣亦不敢大意。这便放高僧自去。
“大士已窥破,震旦明王,正反之计。若果是贵霜入寇,身毒危矣。”
“贵霜自保,尚且艰难。且安息王,常有雪耻之心。贵霜新王,焉敢入寇。”
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蓟王出人意料。正反·围魏救赵之计。除去围点打援,引身毒诸国,联军来援,乃行“反·围魏救赵”。十国共组联军,号称百万。趁诸国守备空虚,贵霜二十万铁骑席卷,另设“正·围魏救赵”是也。
圣河雄城,旭日东升,霞光万道。
得多摩梨,二十万精锐壮胆。大秦婆罗门王,被夺心智,恢复如初。话说,国都横八竖七,周回三十里。王宫居中而建。距圣河岸,足有五里之遥。蓟王纵有机关神兵,又岂能远射至此乎。
不等汉使入城。这便尽遣精锐,列队齐整,自东西二门并发。浩浩荡荡,奔赴圣河岸边。
列队齐整,不为鏖战。乃为陈兵示威也。话说,两国交兵,不得不宣而战。今日便为“宣战”。
大秦婆罗门王,乘王驾象辇。为象兵簇拥,徐徐出阵:“请大汉蓟王一见。”
“请大汉蓟王一见!”不敢三军齐呼,恐惊扰象群。
忽听圣河上空,号角雄浑。战鼓声中,旗船出列。爵室三面撤帘。大汉明王,正立于琉璃壁前。
由望楼兵士,代为通传:“归期至矣。大秦婆罗门王,陈兵何意?”
“故土难离,宗庙不敢轻弃。今得多摩梨二十万大军相助,另有八十万瞻波国、摩竭陀援兵将至。蓟王何不早归?”
“大秦婆罗门王,欲背水一战乎?”
“非也,非也!蓟国坚船利器,鄙国水军不敌。然蓟王敢舍舟,上岸一战乎?”
“上岸一战!”便有多摩梨众将,振臂齐呼。战象虽畏尖啸之声,忍耐力却远非野象可比。
待高呼落定,琉璃壁后蓟王,仍无动于衷。
传语望楼。军士高声答话:“大秦婆罗门王心意,孤王已知。便约三日之期。如何?”
“固所愿也!”
宣战毕。大秦婆罗门王,遂领大军,原路返回。入城死守。并命人加紧修复北面城墙。封堵破碎城门。胆战心惊,一夜过去。
蓟国并未投石夜袭。大秦婆罗门王,稍稍得安。许不出所料。王宫必在射程之外。
果不其然,一连二日,安然度过。此刻,北城墙桓,多已加固。城门亦被堵死。城中丛丛障壁。周回三十里王城,纵横街巷,皆陈重兵。严防死守,固若金汤。
大秦婆罗门王,坚信。纵不可御敌一世,足可抵挡一时。待瞻波国、摩竭陀援兵抵达。蓟王背腹受敌,此战必败。
多日如坐针毡,今日终得纾解。是夜,大秦婆罗门王,睡意昏沉,酣然入梦。
天光微亮,便有公车令郭珉,升船来报:“诸事皆备。”
“开闸放水。”蓟王一声令下。
“喏!”
藏于河岸之,东西两侧水闸,同时开启。
圣河洪水,轰然灌入暗渠。“湍流倾泻,沙石随走”。支撑暗渠之捆扎竹柱,接连冲毁。暗渠随之坍塌。
于大秦婆罗门王城,一箭地外。
地面接连塌陷。一时山崩地裂,浊浪滔天。暗渠遂成明渠。环绕王城一周,与圣河相通。
更有甚者,大秦婆罗门国,“土地卑(下)湿”。便于掘进乃其一。蓟王效少时清溪除石。陷地神术,故技重施,是其二也。
环渠足宽十余丈。城中军民,插翅难逃。周回三十里王城,遂成死地。
少顷。捆扎坚竹支柱,接连浮出水面。除斗舰搁浅之患。
机关斗舰,劈波斩浪,顺下环渠。
将大秦婆罗门王城,团团围困。
正是曹孟德,掘环渠以陷寿春之计。
第110章
王命却敌
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蓟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待水到渠成。大秦婆罗门王城,已成孤岛。多摩梨二十万援军,困死城中。蓟王乘胜追击。
战鼓隆隆,蔽日旌旗。
旗船爵室。蓟王正襟危坐,文武列席。
“多摩梨国,精锐尽出。其国都多摩梨城,守备空虚。谁愿拔此城。”蓟王居高言道。
“臣,愿往。”正是前牙门右将赵云。
“臣,愿同往。”乃前牙门左将陈到。赵子龙、陈叔至,名动天下。正是杀敌立功之时。
蓟王欣然应允:“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喏!”赵云、陈到,抱拳接令。赵云、陈到,皆非滥杀之人。此去,蓟王足可安心。
军正沮授,面授机宜:“多摩梨城,扼枝扈黎大江口。先前,多有水军被俘。可假败军回城,诈开城门。入城后,直取多摩梨王宫。多摩梨王被俘,不战而胜矣。”
“多谢军正。”赵云、陈到,默记在心。
“瞻波国、摩竭陀,援军将至。谁人敢,背水结营。”蓟王又问。与多摩梨正相反。瞻波、摩竭陀二国,自西北向东南而来。背水结营,乃为断二军渡河驰援。
“臣,愿往。”正是右牙门右将张郃。
“臣,愿同往。”不出意外,乃右牙门左将马超。
蓟王遂授将令:“择北岸高坂,立兵车大营。掘环渠引水,守满十日,便是大功一件。”
“喏!”张郃、马超,双双领命。
军正沮授,又赠良言:“择圣河上游,扼水道要冲。与王城互为犄角,需防敌军板筑断流。”
“喏!”
有上必有下。言左必语右。
“下砦,何人愿往。”蓟王又问。
“臣等愿往。”正是左牙门二将,张辽,华雄。
“依计行事。”蓟王授将令。
军正沮授,字字珠玑:“择圣河下游,扼水道要冲。与王城互为犄角,亦需防敌军板筑断流,水淹诸军。或负土填河,接应城内孤军。”
“喏!”
“许褚、庞德。”蓟王直下号令。
“臣在!”二虎将,轰然起身。
“出为游击。”蓟王言道。
“喏!”
“至敌缓行即可。断不可强攻。”军正沮授,不忘叮嘱。
“唉!”许褚、庞德,领命出室。
“敢问主公。我等兄弟,当击何处?”辅汉偏将军麴义,抱拳急问。攻城拔寨,岂无我麴氏先登。